第10章
吕轻歌不喜欢许柯。
因为她对许柯有分寸感，有距离，会比较礼貌的保持在一个自己比较舒适的安全范围内。
而对徐璟……
吕轻歌喜欢徐璟。
昭昭：“要不要给徐教授说一声？”
出了这样大的事，徐璟……
也已经知道了。
……
此时，徐璟和宋韫刚从萍乡出来。
他们驱车离开的时候，有两辆C市车牌的车驶入了村落。
徐璟和宋韫对视一眼。
宋韫：“幸好我们先下手为强了。”
徐璟把手机伸出去拍了车后的车牌号，输入到笔记本内，查了连同交通部门的数据库。
宋韫：“哪家的？”
徐璟：“许夫人。”
宋韫啧啧唇，心情些许放松，单手握着方向盘，“消息滞后的很啊。”
徐璟：“不出二十四小时，她会主动联系你。”
宋韫：“到时候就是我们谈条件的时候了。”
徐璟刚打算合上笔记本，收到了靳星阳的一条消息。
他点开了对话框。
是一个链接。
靳星阳：【璟哥，快看。】
靳星阳是A大的研三的学生，经常混迹学校论坛。
徐璟点开了链接。
标题：【八一八某乖乖女人设法学院女生】
徐璟往下浏览，瞳孔紧缩，瞳色也越来越深。
趁着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宋韫扭头，也看到了在屏幕上显示的帖子。
“这是……轻歌？”
宋韫刚开始看都没认出来，直到那张照片。
明显一看背景就是酒店的大床。
宋韫过了马路，就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用手机搜来帖子。
“我去！”
往下翻，他竟然……上镜了。
昨晚，那个视频把他给拍上去了，虽然没有拍正脸。
宋韫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徐璟。
脸色……
嗯，他更加小心了，生怕是一丁点的声音就触到徐璟的霉头。
靳星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宋韫看徐璟没有想要接听的打算，便帮他按下了接听键。
靳星阳：“璟哥，我给你发的帖子你看了吗？”
宋韫清了清嗓子，“嗯，他看了。”
靳星阳听出来是宋韫的声音，“宋哥，你不知道我都惊了，这个帖子现在是全校最爆的了，都火到外校去了，真是没看出来啊，还被人包养……”
宋韫：“咳咳咳！”
靳星阳：“宋哥你咳嗽什么？喝口水吧。”
第35章
不想活了
宋韫单手撑了撑额头。
靳星阳：“不知道哪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到底是谁？好多人现在都在人肉他。”
宋韫：“……”
就是他。
都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律师，有朝一日会被人肉？
靳星阳那边明显是刚打开了话匣子，正准备大谈特谈，忽然徐璟开了口。
“靳星阳。”
靳星阳应了一声，“诶，璟哥，你总算是开口了，刚才你是不是睡着了，你上次带来那个吕轻歌，她上帖子了，还被人给包养了……”
宋韫捂住了额头。
就有不怕死想要往枪口上撞的。
要不说靳家这位小少爷粗神经线呢。
宋韫怕徐璟发疯，也怕这位靳家小祖宗会说出来什么口没遮拦的话来，便直截了当的把靳星阳的电话给挂了。
“靳家这小子向来都是这样粗线条，说话不过脑子，”宋韫说，“你也知道，别跟他计较，我给他爸打个电话先关个几天禁闭。”
徐璟沉默了几秒钟，就忽然笑了一声。
他倾身从储物格里面拿出一盒烟，抖出咬在齿间，“当律师的，倒是被诽谤诬告了。”
徐璟这嗓音凉透了，“呵，估计是不想活了吧。”
宋韫听的心里一个咯噔。
这个时候，他就知道。
不管这事儿是谁搞的，但凡是能查得到的人，都完了。
……
昭昭怕吕轻歌答应许柯是自己一时脑热，还反复跟她确认。
“轻歌，你是真的打算跟许柯坐实关系吗？”
这个男女朋友的关系一旦是坐实，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解除掉的。
没答应在一起，都能这样扰的人心烦意乱。
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公开承认了关系，那到时候想分开，还不脱一层皮。
吕轻歌：“嗯。”
她点了点头，对昭昭说：“今天下午的课我不去了，你帮我给老师告假。”
昭昭：“但是下午的课是徐教授的。”
吕轻歌抿了抿唇，“我知道。”
这是泼在她身上的脏水，染在她身上的污泥。
她要清清白白的去见他。
这段时间，吕轻歌给学校安保处写了一封信，调取了学校门口昨晚那个时间段的监控，慢速播放，看到了拍视频的人。
拍视频的有三个学生。
但是，通过放出来的视频角度，能看得出来，是其中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
摄像头高清，可以将人脸拉大，也足够看得清楚长相。
吕轻歌把这三人的照片都发给了昭昭。
昭昭对于小道消息十分在行，善于隐藏在人群中去打探各种消息，谎话信口拈来。
不过一个小时，昭昭就把反馈回来的消息发了过来。
三个拍摄学生的院系、姓名和电话。
其中那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是一个刚入学没多久的大一学生。
吕轻歌斟酌之下，用一张临时电话卡，给三人分别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一模一样。
身为一个法学生，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法律条例去吓唬一个不懂法的大一新生来说，手到擒来。
最后，果不其然，只有这个大一男生回复了。
因为帖子最后用的是他的视频，他就彻底慌了。
“是我提前收到了一份邮件，叫我这个时间地点去到学校门口去拍视频，事后再发到这个邮箱内，就会给我一笔钱，我刚开始也没信，以为是诈骗，就想着反正拍个视频而已也没什么损失，也没想到这会是犯罪……”
在接电话的时候，吕轻歌录了音。
接下来，就是这条匿名发帖的人。
吕轻歌和论坛管理员取得了联系，拿到了这个发帖人的ip地址，确认了是在体育学院的男寝之中。
昭昭：“体育学院？学体育的不是都头脑简单吗？怎么能想出来这么阴毒的招数的？还这么复杂。”
昭昭还特别帮吕轻歌回想了一下。
“轻歌，你……应该是没有得罪过体育学院的同学吧，我记得咱们之前有过联谊晚会，不是相处融洽吗？”
“有一个。”吕轻歌说。
昭昭想起来了。
“你说是学网球的学长？”
吕轻歌和昭昭两人曾经选修过网球，在网球班，有个助教，当时和两人关系不错，联谊的时候还给吕轻歌送花表白，可是吕轻歌拒绝了。
吕轻歌：“也不一定是他，我猜的。”
昭昭：“那我们去找他问个清楚！”
吕轻歌摇了摇头，“没用的。”
她查了这一圈，也基本明白了。
幕后那人就是朝着她来的，许柯出面，用的视频是A大学生自己私下拍的，而帖子发布的ip地址也是A大的学生，为的就是将那人自己择的干干净净，倒是像极了就是A大学生之间的小团体内讧，玩笑而已。
虽然吕轻歌不让昭昭去找体育系的那个学长，昭昭还是去了。
昭昭虽然成绩不好，可也不能丢了学法人的脸。
“诽谤造谣你知道是触犯法律吗？”昭昭背诵了一下刑法条例，“法律依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我反正将来是要走法律这一行的，正好拿这个练练手，先告你个诽谤罪吧。”
这条款一出来，体育系的那学长怂的立马承认了。
“是我发的帖子，但是帖子的内容不是我写的，是有人匿名发给了我，我只是代发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跟她表白的时候，她当着我同学的面拒绝我，叫我没面子，我也一直在找机会想整一整她……”
昭昭直接打给了吕轻歌，把一段话录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昭昭和吕轻歌相继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
“就算是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就不出来见人了吗？今天下午徐教授点名了，叫你们两人现在来办公室做个说明。”
昭昭：“……”
吕轻歌：“能不去吗？”
辅导员：“不来，你就等着挂科吧。”
昭昭立马说：“去，我们去，这就去。”
两人来到辅导员办公室，口述后写了一个情况说明。
只是没细写都做了什么，大体就是因为心情不好。
辅导员看过后，也没要求写细，本也就是走个过场。
他安慰了吕轻歌几句话，就叫两人去送到徐璟办公室去。
徐璟正在低头写材料，只是抬头瞥了两人一眼。
他没有开口，继续手中的动作，而昭昭和吕轻歌两人站在桌前面，也就没敢离开。
徐璟停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手中的情况说明。
“你可以走了。”
昭昭和吕轻歌同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吕轻歌，你留一下。”
第36章
逼
徐璟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吕轻歌脚步一顿。
昭昭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担忧。
吕轻歌微微笑着点头，以示她不会有事。
等到昭昭离开后，关上了办公室门，徐璟手里还拿着吕轻歌的那份情况说明。
吕轻歌就站在办公桌前等待。
徐璟徐徐念出声来。
“因事逃课，已知错，再也不会逃课，希望教授念在市初犯，原谅我的错误。”
徐璟顿了顿，“你在写小学生检查么？小学生都比你写的深刻。”
吕轻歌：“……”
她写的简单。
昭昭编的是病假，发烧感冒要去医院看病，编造的声情并茂声泪俱下，洋洋洒洒的五百字，好像不是得的是普通的感冒，而是什么绝症一样。
徐璟：“因事，什么事？”
吕轻歌站在办公桌前面。
“……一些私事。”
徐璟：“什么私事？”
吕轻歌紧紧地抿着嘴唇，“我必须要说吗？”
“是的，”徐璟说，“你必须回答。”
吕轻歌的眼眶都有点红。
她从事发一直到现在，一整天的时间，她做了很多事情，她尽量都不让自己去思索，去考虑那些事情之后需要考虑的。
可徐璟一而再的逼问，终于让她被迫无奈直面这个问题，甚至要再口述给他。
徐璟站了起来。
他绕过办公桌，朝着她走过来。
“说。”
吕轻歌开口的声线几乎是有些抖了。
“可我不想说。”
她眼圈已经有点红了，倔强的对视着徐璟的目光。
“不行。”
徐璟两个字，彻底打破了吕轻歌一直在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早上，学校论坛上发了有关我的帖子，不堪入目，我被处处为难，昭昭叫我别去上课，叫我远离同学们，叫我去寝室躲着，可我会胡思乱想，我会去翻看那些骂我的评论……”
吕轻歌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是歇斯底里。
这是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在旁人眼里，乖乖女的吕轻歌，任何时候都是气质型的美女，保持着自己的形象。
现在她彻底崩溃。
吕轻歌蹲了下来，靠在墙角，捂着自己的额头，“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错，甚至不光是我本身，就连我的家庭，我的妈妈都被重新拉出来，以前的事也全都被拉了出来。”
她刻意去找这发这帖子的罪魁祸首，可是那些凭空而来的言论呢，就像是一把把的钝刀，用力的刺在了她的心上。
即便这事情，有朝一日过去了，旁人或许会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慢慢的忘却，可她不会，那些刀子拔掉后，还是会在他的心脏上留下疤痕。
徐璟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去拂开她遮挡着面部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他。
“我问你，你说的因事没有来上课，是因为什么事？”
他还在逼问她。
吕轻歌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她磕磕绊绊的把今天自己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如何先答应了许柯来稳住许柯来为自己赢取时间，又如何去找管理员要查IP，如何去打电话录音。
她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她没有人脉，也没有资源，任何调查都必须是她自己亲力亲为。
徐璟捧住她的面颊，微粗粝的手指指腹去擦掉她面颊上的泪痕。
“你很委屈？”
吕轻歌呜咽着摇头。
她不是委屈，她只是……一整天的忍耐和强压，让她现在在徐璟的逼问下，就成了一道冲破的闸口，那能压死她的负面情绪疯狂的涌出。
接下来徐璟没有再开口问了。
吕轻歌只是哭。
从刚开始哭着呜咽着，到后面无声的抽泣，已经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去抽噎。
徐璟就这样看着她。
她抱着腿蜷缩在墙角，像是一只被猎人的凶器扎伤的小鹿，无助又可怜。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吕轻歌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
徐璟：“哭完了？”
吕轻歌通红着眼圈看了一眼徐璟，点头。
徐璟站起身来，右手掌心伸在她的面前，“起来。”
吕轻歌抬手，握住了男人的大掌。
徐璟借力把人给拉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蜷缩着双腿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吕轻歌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麻木到没有知觉，向前猛地踉跄了两下，扑倒在徐璟的怀里。
徐璟抱着她的腰身，等她的双腿知觉恢复。
“去洗洗脸。”
吕轻歌去洗手间洗了洗脸。
面颊湿漉漉的。
镜子里，吕轻歌面上的水自上而下流下，她现在眼眶红肿，白眼球上遍布着鲜红的红血丝，嘴唇苍白到毫无血色，看起来面目可怖，就像是一个重症的病人。
这种负面情绪真的让人面目狰狞。
吕轻歌擦干净脸上的水才出去。
徐璟在茶吧机旁，刚沏了一杯茶，端在吕轻歌的面前。
茶色清冽，上面飘着两朵白的茉莉花瓣。
“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徐璟问她。
吕轻歌端着茶杯，目光落在清冽的茶上，“我觉得我自己能解决。”
徐璟忽然抬手抬起了她的下颚。
她慌乱的视线猛地撞入到他的眼睛里。
“永远别说你做不到的话，永远别做和能力不匹配的事。”
吕轻歌咬着牙：“我能做到。”
“如果你真丝毫不费力就做到，你刚才就不会哭了。”
徐璟这话，彻底击中了吕轻歌的内心。
她东奔西走了一整天，去调监控时求人，要求查IP时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徐璟走回到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吕轻歌。
吕轻歌接了。
徐璟：“打开看看。”
吕轻歌打开了文件夹。
她的瞳孔忽然就微微的缩了一下，再猛地抬头看向徐璟：“这……”
徐璟：“这是下午，律所的调查员给我拿来的调查资料，只用了两个小时时间。”
吕轻歌微微惊愕的看着这文件夹中的东西，寥寥几张纸，涵盖了她所有东奔西跑一天时间查到的东西，更甚还有她没有查到的。
徐璟：“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
第37章
压
吕轻歌抿的嘴唇发白。
“我想解决了再告诉你，我觉得我自己能解决。”
她只是想要把一切都回归最初。
徐璟：“所以，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为什么会生气。”
吕轻歌点头。
她知道。
如果是她自己，也会生气的。
可明明心里面有他，也想着他。
徐璟：“从上午到现在，尤其是在课堂上也没有看见你，我很生气，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语调很平，也很冷。
从刚才进到办公室内，他就不再像是彼此相处时那样轻松惬意还会开玩笑。
吕轻歌从他的瞳孔里，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在生气。
“你……别生气了。”
徐璟这次是真被气笑了。
他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你觉得你自己的话是万金油吗？”
徐璟看呆呆地还站在中间的吕轻歌，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就算是因为我给了你想要查却没有查到的资料，也知道应该感谢吧。”
吕轻歌这才反应过来。
她走到他的面前，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
徐璟挑了挑眉。
她的举动很大胆。
徐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微扬着头。
吕轻歌俯身下来，推着男人的肩膀，把人给抵在了沙发靠背上。
徐璟依旧没动。
他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搂她的腰。
吕轻歌贴他贴的很近，双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呼吸略显得重。
她心里有些慌。
甚至近距离的看着徐璟瞳仁中倒映出来着小小的自己。
她心一横，就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吻技拙劣，动作青涩。
这种事上，吕轻歌从来都不是那个主导的人。
可她想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这种事情上，若是主动起来，会叫男人有多么的难以招架。
徐璟按捺住自己的动作，手背上的青筋却已经暴露了他在忍耐。
吕轻歌觉得自己失败了。
因为这男人不管自己怎么挑逗，就跟个石头人一样。
她真的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
她刚想要移开的时候，忽然手腕被狠狠地扯住。
“啊！”
吕轻歌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压在了沙发上。
两个人的位置彻底翻转。
吕轻歌惊愕的盯着趴在她身上的徐璟。
“你是小狗吗？只知道蹭。”徐璟扣着她的手腕，双眼都染上了一层欲色，在她耳边的话像是从齿缝里说出来的。
徐璟扣着她的下颚，让她迎着他。
“学着点。”
吕轻歌觉得这一次的接吻和放纵，彻底是把她的底线抛却了。
“我只是想要干干净净来找你。”
他这样好，她一旦脏了，会觉得配不上他。
徐璟知道吕轻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吻着她的耳廓，一路而下，“你很干净。”
办公室的门没有反锁。
办公楼层这边的隔音并不是很好，能听见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待到吕轻歌反应过来，就睁大了眼睛，“锁门。”
那些话语声近在咫尺，只要是门把转动，就能轻而易举的进来，看见现在在沙发上的这样荒唐的一幕。
徐璟捏着她的下巴，“专心点。”
吕轻歌知道隔音不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最后，她衣衫半开的伏在徐璟的肩膀上，身后办公室的门响几乎是叫她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门外是院长的声音。
“徐教授，有人找。”
徐璟：“好，稍等。”
他把吕轻歌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低头看着她下颚上的青紫指痕，许是刚才捏着的时候用了力，他轻轻地碰了碰，“疼吗？”
“不疼。”
吕轻歌的皮肤实在是太白，又很薄，一捏就是一个指痕，现在分明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过多的感觉，却看起来异常的恐怖，像是遭受了什么虐待一样。
徐璟叫吕轻歌先在办公室休息，他整理好之后，先出了办公室。
吕轻歌坐了一会儿。
她大哭了一场，又彻底的发泄了一回，现在整个人都身轻如燕，比起来白天的时候，心脏上的重担，脑袋里压着的那一块巨石，终于是被搬开了。
她走到办公桌旁边，去仔细翻看着文件夹。
不得不承认，徐璟这边的调查员就比较专业，给出来的证据更加清晰明了。
而这文件夹中，有她没有查到的。
关于许柯的身世。
许是她看的过于专注认真，竟然没有发现，徐璟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徐璟靠在办公桌边，“准备接下来怎么做？”
吕轻歌吓了一跳，美眸怒睁，“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徐璟：“在做什么亏心事怕被我发现？”
“才没有。”吕轻歌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
徐璟：“许柯提出来说要帮你澄清？”
吕轻歌点了点头，“嗯，他提出来的，我答应了。”
“澄清他是你男朋友？”
吕轻歌狡黠的一笑，“暂时口头上是。”
因为她对许柯有分寸感，有距离，会比较礼貌的保持在一个自己比较舒适的安全范围内。
而对徐璟……
吕轻歌喜欢徐璟。
昭昭：“要不要给徐教授说一声？”
出了这样大的事，徐璟……
也已经知道了。
……
此时，徐璟和宋韫刚从萍乡出来。
他们驱车离开的时候，有两辆C市车牌的车驶入了村落。
徐璟和宋韫对视一眼。
宋韫：“幸好我们先下手为强了。”
徐璟把手机伸出去拍了车后的车牌号，输入到笔记本内，查了连同交通部门的数据库。
宋韫：“哪家的？”
徐璟：“许夫人。”
宋韫啧啧唇，心情些许放松，单手握着方向盘，“消息滞后的很啊。”
徐璟：“不出二十四小时，她会主动联系你。”
宋韫：“到时候就是我们谈条件的时候了。”
徐璟刚打算合上笔记本，收到了靳星阳的一条消息。
他点开了对话框。
是一个链接。
靳星阳：【璟哥，快看。】
靳星阳是A大的研三的学生，经常混迹学校论坛。
徐璟点开了链接。
标题：【八一八某乖乖女人设法学院女生】
徐璟往下浏览，瞳孔紧缩，瞳色也越来越深。
趁着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宋韫扭头，也看到了在屏幕上显示的帖子。
“这是……轻歌？”
宋韫刚开始看都没认出来，直到那张照片。
明显一看背景就是酒店的大床。
宋韫过了马路，就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用手机搜来帖子。
“我去！”
往下翻，他竟然……上镜了。
昨晚，那个视频把他给拍上去了，虽然没有拍正脸。
宋韫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徐璟。
脸色……
嗯，他更加小心了，生怕是一丁点的声音就触到徐璟的霉头。
靳星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宋韫看徐璟没有想要接听的打算，便帮他按下了接听键。
靳星阳：“璟哥，我给你发的帖子你看了吗？”
宋韫清了清嗓子，“嗯，他看了。”
靳星阳听出来是宋韫的声音，“宋哥，你不知道我都惊了，这个帖子现在是全校最爆的了，都火到外校去了，真是没看出来啊，还被人包养……”
宋韫：“咳咳咳！”
靳星阳：“宋哥你咳嗽什么？喝口水吧。”
第35章
不想活了
宋韫单手撑了撑额头。
靳星阳：“不知道哪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到底是谁？好多人现在都在人肉他。”
宋韫：“……”
就是他。
都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律师，有朝一日会被人肉？
靳星阳那边明显是刚打开了话匣子，正准备大谈特谈，忽然徐璟开了口。
“靳星阳。”
靳星阳应了一声，“诶，璟哥，你总算是开口了，刚才你是不是睡着了，你上次带来那个吕轻歌，她上帖子了，还被人给包养了……”
宋韫捂住了额头。
就有不怕死想要往枪口上撞的。
要不说靳家这位小少爷粗神经线呢。
宋韫怕徐璟发疯，也怕这位靳家小祖宗会说出来什么口没遮拦的话来，便直截了当的把靳星阳的电话给挂了。
“靳家这小子向来都是这样粗线条，说话不过脑子，”宋韫说，“你也知道，别跟他计较，我给他爸打个电话先关个几天禁闭。”
徐璟沉默了几秒钟，就忽然笑了一声。
他倾身从储物格里面拿出一盒烟，抖出咬在齿间，“当律师的，倒是被诽谤诬告了。”
徐璟这嗓音凉透了，“呵，估计是不想活了吧。”
宋韫听的心里一个咯噔。
这个时候，他就知道。
不管这事儿是谁搞的，但凡是能查得到的人，都完了。
……
昭昭怕吕轻歌答应许柯是自己一时脑热，还反复跟她确认。
“轻歌，你是真的打算跟许柯坐实关系吗？”
这个男女朋友的关系一旦是坐实，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解除掉的。
没答应在一起，都能这样扰的人心烦意乱。
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公开承认了关系，那到时候想分开，还不脱一层皮。
吕轻歌：“嗯。”
她点了点头，对昭昭说：“今天下午的课我不去了，你帮我给老师告假。”
昭昭：“但是下午的课是徐教授的。”
吕轻歌抿了抿唇，“我知道。”
这是泼在她身上的脏水，染在她身上的污泥。
她要清清白白的去见他。
这段时间，吕轻歌给学校安保处写了一封信，调取了学校门口昨晚那个时间段的监控，慢速播放，看到了拍视频的人。
拍视频的有三个学生。
但是，通过放出来的视频角度，能看得出来，是其中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
摄像头高清，可以将人脸拉大，也足够看得清楚长相。
吕轻歌把这三人的照片都发给了昭昭。
昭昭对于小道消息十分在行，善于隐藏在人群中去打探各种消息，谎话信口拈来。
不过一个小时，昭昭就把反馈回来的消息发了过来。
三个拍摄学生的院系、姓名和电话。
其中那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是一个刚入学没多久的大一学生。
吕轻歌斟酌之下，用一张临时电话卡，给三人分别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一模一样。
身为一个法学生，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法律条例去吓唬一个不懂法的大一新生来说，手到擒来。
最后，果不其然，只有这个大一男生回复了。
因为帖子最后用的是他的视频，他就彻底慌了。
“是我提前收到了一份邮件，叫我这个时间地点去到学校门口去拍视频，事后再发到这个邮箱内，就会给我一笔钱，我刚开始也没信，以为是诈骗，就想着反正拍个视频而已也没什么损失，也没想到这会是犯罪……”
在接电话的时候，吕轻歌录了音。
接下来，就是这条匿名发帖的人。
吕轻歌和论坛管理员取得了联系，拿到了这个发帖人的ip地址，确认了是在体育学院的男寝之中。
昭昭：“体育学院？学体育的不是都头脑简单吗？怎么能想出来这么阴毒的招数的？还这么复杂。”
昭昭还特别帮吕轻歌回想了一下。
“轻歌，你……应该是没有得罪过体育学院的同学吧，我记得咱们之前有过联谊晚会，不是相处融洽吗？”
“有一个。”吕轻歌说。
昭昭想起来了。
“你说是学网球的学长？”
吕轻歌和昭昭两人曾经选修过网球，在网球班，有个助教，当时和两人关系不错，联谊的时候还给吕轻歌送花表白，可是吕轻歌拒绝了。
吕轻歌：“也不一定是他，我猜的。”
昭昭：“那我们去找他问个清楚！”
吕轻歌摇了摇头，“没用的。”
她查了这一圈，也基本明白了。
幕后那人就是朝着她来的，许柯出面，用的视频是A大学生自己私下拍的，而帖子发布的ip地址也是A大的学生，为的就是将那人自己择的干干净净，倒是像极了就是A大学生之间的小团体内讧，玩笑而已。
虽然吕轻歌不让昭昭去找体育系的那个学长，昭昭还是去了。
昭昭虽然成绩不好，可也不能丢了学法人的脸。
“诽谤造谣你知道是触犯法律吗？”昭昭背诵了一下刑法条例，“法律依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我反正将来是要走法律这一行的，正好拿这个练练手，先告你个诽谤罪吧。”
这条款一出来，体育系的那学长怂的立马承认了。
“是我发的帖子，但是帖子的内容不是我写的，是有人匿名发给了我，我只是代发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跟她表白的时候，她当着我同学的面拒绝我，叫我没面子，我也一直在找机会想整一整她……”
昭昭直接打给了吕轻歌，把一段话录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昭昭和吕轻歌相继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
“就算是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就不出来见人了吗？今天下午徐教授点名了，叫你们两人现在来办公室做个说明。”
昭昭：“……”
吕轻歌：“能不去吗？”
辅导员：“不来，你就等着挂科吧。”
昭昭立马说：“去，我们去，这就去。”
两人来到辅导员办公室，口述后写了一个情况说明。
只是没细写都做了什么，大体就是因为心情不好。
辅导员看过后，也没要求写细，本也就是走个过场。
他安慰了吕轻歌几句话，就叫两人去送到徐璟办公室去。
徐璟正在低头写材料，只是抬头瞥了两人一眼。
他没有开口，继续手中的动作，而昭昭和吕轻歌两人站在桌前面，也就没敢离开。
徐璟停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手中的情况说明。
“你可以走了。”
昭昭和吕轻歌同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吕轻歌，你留一下。”
第36章
逼
徐璟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吕轻歌脚步一顿。
昭昭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担忧。
吕轻歌微微笑着点头，以示她不会有事。
等到昭昭离开后，关上了办公室门，徐璟手里还拿着吕轻歌的那份情况说明。
吕轻歌就站在办公桌前等待。
徐璟徐徐念出声来。
“因事逃课，已知错，再也不会逃课，希望教授念在市初犯，原谅我的错误。”
徐璟顿了顿，“你在写小学生检查么？小学生都比你写的深刻。”
吕轻歌：“……”
她写的简单。
昭昭编的是病假，发烧感冒要去医院看病，编造的声情并茂声泪俱下，洋洋洒洒的五百字，好像不是得的是普通的感冒，而是什么绝症一样。
徐璟：“因事，什么事？”
吕轻歌站在办公桌前面。
“……一些私事。”
徐璟：“什么私事？”
吕轻歌紧紧地抿着嘴唇，“我必须要说吗？”
“是的，”徐璟说，“你必须回答。”
吕轻歌的眼眶都有点红。
她从事发一直到现在，一整天的时间，她做了很多事情，她尽量都不让自己去思索，去考虑那些事情之后需要考虑的。
可徐璟一而再的逼问，终于让她被迫无奈直面这个问题，甚至要再口述给他。
徐璟站了起来。
他绕过办公桌，朝着她走过来。
“说。”
吕轻歌开口的声线几乎是有些抖了。
“可我不想说。”
她眼圈已经有点红了，倔强的对视着徐璟的目光。
“不行。”
徐璟两个字，彻底打破了吕轻歌一直在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早上，学校论坛上发了有关我的帖子，不堪入目，我被处处为难，昭昭叫我别去上课，叫我远离同学们，叫我去寝室躲着，可我会胡思乱想，我会去翻看那些骂我的评论……”
吕轻歌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是歇斯底里。
这是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在旁人眼里，乖乖女的吕轻歌，任何时候都是气质型的美女，保持着自己的形象。
现在她彻底崩溃。
吕轻歌蹲了下来，靠在墙角，捂着自己的额头，“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错，甚至不光是我本身，就连我的家庭，我的妈妈都被重新拉出来，以前的事也全都被拉了出来。”
她刻意去找这发这帖子的罪魁祸首，可是那些凭空而来的言论呢，就像是一把把的钝刀，用力的刺在了她的心上。
即便这事情，有朝一日过去了，旁人或许会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慢慢的忘却，可她不会，那些刀子拔掉后，还是会在他的心脏上留下疤痕。
徐璟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去拂开她遮挡着面部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他。
“我问你，你说的因事没有来上课，是因为什么事？”
他还在逼问她。
吕轻歌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她磕磕绊绊的把今天自己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如何先答应了许柯来稳住许柯来为自己赢取时间，又如何去找管理员要查IP，如何去打电话录音。
她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她没有人脉，也没有资源，任何调查都必须是她自己亲力亲为。
徐璟捧住她的面颊，微粗粝的手指指腹去擦掉她面颊上的泪痕。
“你很委屈？”
吕轻歌呜咽着摇头。
她不是委屈，她只是……一整天的忍耐和强压，让她现在在徐璟的逼问下，就成了一道冲破的闸口，那能压死她的负面情绪疯狂的涌出。
接下来徐璟没有再开口问了。
吕轻歌只是哭。
从刚开始哭着呜咽着，到后面无声的抽泣，已经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去抽噎。
徐璟就这样看着她。
她抱着腿蜷缩在墙角，像是一只被猎人的凶器扎伤的小鹿，无助又可怜。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吕轻歌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
徐璟：“哭完了？”
吕轻歌通红着眼圈看了一眼徐璟，点头。
徐璟站起身来，右手掌心伸在她的面前，“起来。”
吕轻歌抬手，握住了男人的大掌。
徐璟借力把人给拉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蜷缩着双腿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吕轻歌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麻木到没有知觉，向前猛地踉跄了两下，扑倒在徐璟的怀里。
徐璟抱着她的腰身，等她的双腿知觉恢复。
“去洗洗脸。”
吕轻歌去洗手间洗了洗脸。
面颊湿漉漉的。
镜子里，吕轻歌面上的水自上而下流下，她现在眼眶红肿，白眼球上遍布着鲜红的红血丝，嘴唇苍白到毫无血色，看起来面目可怖，就像是一个重症的病人。
这种负面情绪真的让人面目狰狞。
吕轻歌擦干净脸上的水才出去。
徐璟在茶吧机旁，刚沏了一杯茶，端在吕轻歌的面前。
茶色清冽，上面飘着两朵白的茉莉花瓣。
“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徐璟问她。
吕轻歌端着茶杯，目光落在清冽的茶上，“我觉得我自己能解决。”
徐璟忽然抬手抬起了她的下颚。
她慌乱的视线猛地撞入到他的眼睛里。
“永远别说你做不到的话，永远别做和能力不匹配的事。”
吕轻歌咬着牙：“我能做到。”
“如果你真丝毫不费力就做到，你刚才就不会哭了。”
徐璟这话，彻底击中了吕轻歌的内心。
她东奔西走了一整天，去调监控时求人，要求查IP时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徐璟走回到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吕轻歌。
吕轻歌接了。
徐璟：“打开看看。”
吕轻歌打开了文件夹。
她的瞳孔忽然就微微的缩了一下，再猛地抬头看向徐璟：“这……”
徐璟：“这是下午，律所的调查员给我拿来的调查资料，只用了两个小时时间。”
吕轻歌微微惊愕的看着这文件夹中的东西，寥寥几张纸，涵盖了她所有东奔西跑一天时间查到的东西，更甚还有她没有查到的。
徐璟：“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
第37章
压
吕轻歌抿的嘴唇发白。
“我想解决了再告诉你，我觉得我自己能解决。”
她只是想要把一切都回归最初。
徐璟：“所以，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为什么会生气。”
吕轻歌点头。
她知道。
如果是她自己，也会生气的。
可明明心里面有他，也想着他。
徐璟：“从上午到现在，尤其是在课堂上也没有看见你，我很生气，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语调很平，也很冷。
从刚才进到办公室内，他就不再像是彼此相处时那样轻松惬意还会开玩笑。
吕轻歌从他的瞳孔里，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在生气。
“你……别生气了。”
徐璟这次是真被气笑了。
他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你觉得你自己的话是万金油吗？”
徐璟看呆呆地还站在中间的吕轻歌，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就算是因为我给了你想要查却没有查到的资料，也知道应该感谢吧。”
吕轻歌这才反应过来。
她走到他的面前，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
徐璟挑了挑眉。
她的举动很大胆。
徐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微扬着头。
吕轻歌俯身下来，推着男人的肩膀，把人给抵在了沙发靠背上。
徐璟依旧没动。
他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搂她的腰。
吕轻歌贴他贴的很近，双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呼吸略显得重。
她心里有些慌。
甚至近距离的看着徐璟瞳仁中倒映出来着小小的自己。
她心一横，就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吻技拙劣，动作青涩。
这种事上，吕轻歌从来都不是那个主导的人。
可她想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这种事情上，若是主动起来，会叫男人有多么的难以招架。
徐璟按捺住自己的动作，手背上的青筋却已经暴露了他在忍耐。
吕轻歌觉得自己失败了。
因为这男人不管自己怎么挑逗，就跟个石头人一样。
她真的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
她刚想要移开的时候，忽然手腕被狠狠地扯住。
“啊！”
吕轻歌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压在了沙发上。
两个人的位置彻底翻转。
吕轻歌惊愕的盯着趴在她身上的徐璟。
“你是小狗吗？只知道蹭。”徐璟扣着她的手腕，双眼都染上了一层欲色，在她耳边的话像是从齿缝里说出来的。
徐璟扣着她的下颚，让她迎着他。
“学着点。”
吕轻歌觉得这一次的接吻和放纵，彻底是把她的底线抛却了。
“我只是想要干干净净来找你。”
他这样好，她一旦脏了，会觉得配不上他。
徐璟知道吕轻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吻着她的耳廓，一路而下，“你很干净。”
办公室的门没有反锁。
办公楼层这边的隔音并不是很好，能听见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待到吕轻歌反应过来，就睁大了眼睛，“锁门。”
那些话语声近在咫尺，只要是门把转动，就能轻而易举的进来，看见现在在沙发上的这样荒唐的一幕。
徐璟捏着她的下巴，“专心点。”
吕轻歌知道隔音不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最后，她衣衫半开的伏在徐璟的肩膀上，身后办公室的门响几乎是叫她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门外是院长的声音。
“徐教授，有人找。”
徐璟：“好，稍等。”
他把吕轻歌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低头看着她下颚上的青紫指痕，许是刚才捏着的时候用了力，他轻轻地碰了碰，“疼吗？”
“不疼。”
吕轻歌的皮肤实在是太白，又很薄，一捏就是一个指痕，现在分明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过多的感觉，却看起来异常的恐怖，像是遭受了什么虐待一样。
徐璟叫吕轻歌先在办公室休息，他整理好之后，先出了办公室。
吕轻歌坐了一会儿。
她大哭了一场，又彻底的发泄了一回，现在整个人都身轻如燕，比起来白天的时候，心脏上的重担，脑袋里压着的那一块巨石，终于是被搬开了。
她走到办公桌旁边，去仔细翻看着文件夹。
不得不承认，徐璟这边的调查员就比较专业，给出来的证据更加清晰明了。
而这文件夹中，有她没有查到的。
关于许柯的身世。
许是她看的过于专注认真，竟然没有发现，徐璟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徐璟靠在办公桌边，“准备接下来怎么做？”
吕轻歌吓了一跳，美眸怒睁，“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徐璟：“在做什么亏心事怕被我发现？”
“才没有。”吕轻歌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
徐璟：“许柯提出来说要帮你澄清？”
吕轻歌点了点头，“嗯，他提出来的，我答应了。”
“澄清他是你男朋友？”
吕轻歌狡黠的一笑，“暂时口头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