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给开点药就行了,打啥点滴。”

    “你这炎症要是起来,就得发高烧,伤口更不好愈合,都得起脓。”

    一听发高烧,王老蔫就老实了,二傻的例子在这摆着呢。

    “留一个家属看着,半夜有啥事就去找值班大夫。”

    “欸。”

    交代完,大夫就走了。

    这陪护的人,王老蔫眼睛寻摸了一圈,最后定在田玉芬身上。

    按理说他和王老大都是男的,有点啥事要帮忙,肯定是二傻最合适。

    可他憨傻迟钝,王老蔫真怕他半夜睡的死死的,他和王老大烧胡巴了他都不知道。

    侯月菊儿媳妇伺候老公公不合适。

    丑妮照顾继父和继兄,说出去也不好听。

    他面子上一向让人挑不出错来。

    至于王萍,王老蔫看着病房里并排的两张病床,还有床尾一把木凳子。

    自己闺女在凳子上缩着坐一宿,他心疼,回家睡觉多舒服啊。

    那就只能是田玉芬,王老大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毕竟占着母亲的名分,照顾他也是天经地义的。

    “孩子他妈,你留下吧,让孩子们回去,来回跑腿给咱们送送饭。”

    “嗯~

    孩子在这看着,我回家也不放心。”

    田玉芬看到王老蔫摔成那样,跟血葫芦似的,刚才急的都没了抓拿,这会卸了那股子急劲,腿都有些发软。

    坐在了木凳子上。

    嘱咐着丑妮,“一会你回去蒸几个鸡蛋糕,蒸两碗大米干饭送来,你爸和你大哥流了那么多血,得好好补养补养。”

    鸡蛋、细粮,这在村里就是顶好的吃食了。

    “包严实的,别到这都凉喽。”

    “知道了。”

    丑妮答应着。

    从村里到镇里,步行要一个多小时,来回怎么也要三个来小时。

    毫不意外,这活她妈会指使她来干。

    医院病房的墙上挂着时钟,折腾了一溜十三招,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咕噜噜,王老蔫的肚子传来一阵叫声,他早就饿了。

    田玉芬催促道,“都这点了,你们快点回去吧,到家就做饭,做完赶紧送过来。”

    “哎。”

    几人应着,又说了几句,就回了家。

    出了医院,几人自成两排。

    侯月菊和王萍走在前面,二傻和丑妮走在后面。

    二傻边走边说,“妮做饭,我送。”

    这是大哥心疼她来回走这三十来里路呢,丑妮心里暖暖的。

    不过,她不可能让大哥最近这段时间晚上走来镇里的这条路。

    上辈子,她记不清具体哪天了,却记得很清楚,就是秋收结束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王老大的儿子得了肺炎,在镇里的卫生院挂点滴,大哥给他们送饭,晚上回去就在镇子外那条路上遇到了两头下山的狼。

    幸亏有一辆吉普车路过,车上的两人带着硬家伙,把他救了。

    大哥被撕咬的很严重,大腿上还被咬掉两大块肉,那两个好心人把大哥送去镇卫生院治伤。

    那大夫都说万幸,差点就咬断了腿大筋,要不下半辈子就得瘫在炕上。

    大哥几乎去了半条命,养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地。

    呵!那个家里怎么会容许大哥多休养,身体没养好就大冷天的干活,落下了病根。

    以前虽然瘦却身体结实的大哥,之后身体就经常病痛,生生忍着。

    这辈子,她不会让大哥再糟那个罪。

    眼睛转了转,她想到一个主意。

    “哥,你们先回去吧。我看看能不能在国营饭店借几个鸡蛋还有米,借他们的后厨把饭做喽。”

    不等二傻说话,前面的王萍听到,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去国营饭店借,等人给你撵出来吧!”

    “呵,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被人撵出来过啊?”

    丑妮怼了回去。

    王萍脸色就是一僵。

    她听人说国营饭店有一道锅包肉菜,那叫一个好吃。

    就磨了王老蔫给她钱,结果没粮票,被人撵了出来。

    丑妮眨了眨眼,她就是随口一说,还真被撵出来过啊!

    后来,丑妮还是听胡婶子说的,一个姑娘来饭店吃锅包肉,没有粮票。

    就和人饭店里吃饭的人问,要买人家的粮票,人家没搭理她。

    后来,又和饭店里的服务员买。

    买卖粮票,那可是犯法的。

    就算是拿东西换,那也都是私下偷摸着来,她这可好,大剌剌的就要拿钱买。

    给她赶出来都是轻的,都差点报公安。

    听胡婶子一说那姑娘的长相,丑妮百分百确定,那个是王萍,心里骂了句,“大虎逼!”

    王萍以为她丢脸的事,丑妮永远不会知道。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甩辫子,就拉了侯月菊走。

    二傻也担心被撵出来,丑妮安抚了他一句,“没事,我有办法,哥,你先回去吧。”

    看妹子那肯定的样子,他才一步两回头走了。

    丑妮直接去了国营饭店的后门,推门就说了一句,“我找胡婶子。”

    胡婶子是管进货的,什么米面粮油,肉蛋菜调料,都归她管。

    一般都是早上忙一阵清点记账,晚上再忙一阵,现在这个点,她正闲的没事织毛线活呢。

    听到叫他,从仓库走了出来。

    一看是丑妮,“丫头,是你啊~

    快进来”

    “嗯呐,这回我是有事找婶子帮忙。”

    丑妮边说着借食材和火做饭的事,边把两毛钱塞进了胡婶子的口袋。

    “嗨!我当啥事呢。中,我带你去。”

    又不是不还,她还挣两毛钱,何乐而不为。

    就是镇子下面村子里的人,除非她一辈子不来镇里,还没人敢欠公家的不还呢。

    丑妮也还有别的事找吴婶子,“婶子,我听畜牧站的人说,咱们旁边市的村里,有人养长毛兔的,你家儿子当列车员,能带回来两只种兔不?”

    分家后,靠着她和哥分的地,饿不死,可也吃不饱。

    有从王老蔫那得来的本钱,她已经计划着养长毛兔,养猪,慢慢把日子过起来。

    第22章

    原来这才是目的

    “我估么着差不离,我给你问问。他这趟跟火车,怎么也得后儿回来,你过几天再来,我给你信。”

    “欸!”

    吴婶子笑呵呵的,带东西,一趟的润手费是两块钱,当然,要是大物件,那得另算。

    零风险,稳赚,她最喜给儿子招揽这样的活计了。

    不像她和闺女,还有老头子,总要担着一小么点点的风险。

    她亲自带着丑妮去了后厨,还帮着添了几把火。

    丑妮手脚麻利,不一会饭就做好了,饭盒也是吴婶子借给她的。

    三饭盒大米饭,一饭盒蒸鸡蛋糕,四个方盒摞起来,用绳子一系。

    丑妮和吴婶子打了句招呼,还是从后门出来。

    离着镇卫生院,走路十分钟就能到,也不怕饭菜凉了。

    一步两个台阶,丑妮上了医院的二楼。

    二楼走廊上这会静悄悄的,一个开着门的病房里病人躺在那正在睡觉,丑妮不自觉的就放轻了脚步。

    到了王老蔫那间病房外,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

    “爸,那咋办?下回也不知道老韩家大小子什么时候还开拖拉机回来?”

    是王老大的声音。

    丑妮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住。

    她妈肯定不在里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是父子两人在商议事呢。

    继续听里面两人的说话。

    韩家大小子,拖拉机,几个字,让她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王老蔫的声音,“哎~

    可惜了了~

    这两次机会都白费了。”

    “爸,要不咱们就别等拖拉机了,赶村里的马车也一样去城里。”

    “那哪行!开拖拉机去城里就一个多点,赶马车嘎叽嘎叽的,估么都得四个来点,万一她死半道上咋办?

    咱们的打算不就都落空了!”

    “也是,要不是为了那个证明也不用大老远的非得跑城里的医院。

    就是开个证明要一百块,也忒贵了。”

    王老大啧啧两声。

    证明?什么证明?

    丑妮皱紧了眉头。

    上辈子,医院给开的就一个出院单,上面写着她的病情。

    她的那几个病症,腿瘸,不能生育,还有什么?

    就听见王老蔫的声音又响起,“那病人本来没有的病,人家大夫往那单子上多写,也带着风险呐。

    要不是上次村里出义务工修铁道,我听了几耳朵那两个正式工人偷摸的唠嗑,我也不知道找市医院的李大夫就能办这事。”

    他倒是挺理解人。

    “一百块,写上丑妮以后不能生孩子,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谁还能娶她?!”

    只能一辈子留在咱们老王家,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的伺候咱们,也值了!“

    丑妮脑中隆隆作响,拎着的饭盒差点掉下去。

    就听王老大继续道,“爸,你看她那副狐媚子样,嫁出去也能卖个好价钱。

    她那个傻哥在咱们手里攥着,咱们让她搬空婆家贴补娘家,我看她敢不听话!

    不行,就把她嫁给镇上那个三瘸子算了,听说折磨人的花活可多,嘿嘿~”

    王老大两声淫笑。

    接着是王老蔫的声音,“你懂什么,人心都是会变得,脱离了咱们王家,就不好掌控了。”

    叹了口气,“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和大宝,你不是那勤快人,大宝这孩子三岁看到老,也是个懒的。

    有二傻和丑妮一辈子给你们扛长活,不愁你们日子过不起来。”

    王老大的声音,“不过,爸,要是一个不好,她彻底残废了,啥也干不了,咱们家还得养她,那可是犯不上!”

    “怕啥?瘸个腿点个脚,折个胳膊,咱们村里人哪有那么娇贵,啥活都不耽误干。

    要是一个不好,她伤到啥活都不能干的地步,哼!那从医院拉回来的就是她的尸体,咱们家当天就办丧事!”

    王老蔫眼中的狠厉,让王老大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心中叫了句阿弥陀佛,这幸亏是自己的亲爹。

    门外的丑妮,握着门的手,因为用力指甲已经泛白。

    呵呵~

    呵呵~

    这个两个畜生、魔鬼!

    一直萦绕在脑中的谜团散开。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千方百计的想害她,就是为了把她弄去城里的医院,一百块能让大夫写上她不能生孩!

    目的是让她一辈子留在老王家,扛长活!

    要是伤的太厉害,就直接弄死她!

    脑中回想着上辈子吃的苦,受的罪,还有被毒死时的挣扎与哀嚎。

    今天竟然听到这样的答案,丑妮已经泪流满面。

    她的一辈子,就这么被人算计着,按着人家规划好的路,走完了。

    完全如了人家的愿。

    人为了自己的私欲,怎么能缺德成这样!

    算计别人搭上一辈子,最后没有了利用价值,药死完事。

    丑妮攥在门把上的手,因为用力,指尖充血。

    推门进去,质问,谩骂,戳穿他们的阴谋,撕破脸。

    他们可以矢口否认,说她听差了。

    没有人能证明,也没有证据,只要他们不承认,一件还未发生的事,报公安也没用。

    丑妮强忍着那股冲动,劝着自己来日方长,这辈子长着呢,总能报复回来。

    缓缓松开自己的手。

    楼梯口那边传来说话声,有一个是她妈的,她紧走了几步,躲进了旁边空着的病房,把门关上。

    不一会,就听见声音传过来。

    “要不是听人说,咱们还真不知道。医院给开的这个单子,能不要票,买二两白糖。

    你们爷俩饿了吧,我给你们冲碗白糖水补充补充。”

    原来她妈去供销社了。

    丑妮放轻动作,走到楼梯口。

    再迈正常的步子走到王老蔫他们那间病房外,推门进去,已经脸色如常。

    听到这饭哪来的,田玉芬难得的夸了她一句机灵。

    吃完饭,丑妮又把饭盒还了回去,就回家了。

    已经四点多了,她也饿了,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肉包子,还是热乎的。

    边走边吃,脑中合计分家的事。

    知道了王老蔫害她的目的,这分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

    王老蔫的计划里,肯定也不会放过他哥这个大劳力,一辈子给他们老王家扛长活。

    兄妹两个都分出去,王老蔫怎么肯,这是场硬仗。

    接下来的两天,丑妮也不管往镇上送饭的事,一个是亲爹亲哥,一个是亲老爷们,王萍和侯月菊要是寸的住劲,就让他们身上有伤还挨饿。

    三天后王老蔫和王老大出院回家。

    一场初雪下来,王老蔫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张罗着让田玉芬炒两个菜,他和他大哥好好喝两杯。

    丑妮知道,她分家的契机来了。

    外面飘着小雪,屁股底下的炕烧的热乎乎的。

    一口酒下肚,辛辣刺激,吃上一颗花生米压下那股子辣味,倒是觉得那花生米更香了。

    浑身都暖和起来。

    王老蔫和他大哥一直喝到天大黑,外面都静了下来。

    最后是王大嫂过来,拎着王大哥的耳朵把他拽回去的。

    自己家里,王老蔫也喝的五迷三道的,他大哥一被叫走,他大着舌头说了句,“我睡会”就蹭到炕头那睡觉。

    田玉芬怕他着凉,把棉被给他盖上了。

    捡了桌子碗筷,天头不早了,也都躺下睡觉。

    王老蔫睡到一半,是被热醒的,小腹憋胀的厉害,他掀起被子,就去外屋地放水。

    现在天气冷了,都是把痰盂放到外屋,小便就在屋里解决了。

    抖落抖落,他里里歪斜的转身进屋。

    还嘀咕了一句,“啥时候把厚门帘挂上的?”

    浑身燥热的厉害,血往那处涌,王老蔫就摸进了旁边的被服卷,想找田玉芬释放一下。

    触手这皮子怎么还嫩了不少?

    许是酒劲大的缘故,他也没往细想,扑上去就要办事。

    “啊!”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雪夜。

    侯月菊半醒半梦间,还以为是自己男人想要了。

    她今天把被单都浆洗了,捶了半天胳膊都酸了,正半推半就,突然感觉不对劲。

    这动作,这手劲,这感觉,不是自己男人!

    “啊!!!!哪个王八犊子?!

    王老大!你死哪去了?!!!”

    第23章

    被绿了

    侯月菊大喊大叫着,连踹带挠,想要挣脱身上的男人。

    这功夫,不仅炕头睡着的王老大被吵醒了,连东屋的人也都吵醒了。

    旁边院子里的吴婶子一家,也听到动静,都立起了耳朵。

    王老大被侯月菊不停的尖叫,瞌睡立马就吓跑了。

    嘴里叫着,“怎么回事?”

    拉开灯一看,王老蔫还拉着侯月菊要往她身上压呢。

    自己爹要绿自己!

    王老大血往脑瓜顶上冲,攥紧了拳头,对着王老蔫就是一拳。

    自个爸咋的?为老不尊,简直畜生不如!

    这一拳,让精虫上脑的王老蔫清明了一下。

    迷迷糊糊的吼着,“谁?老大,你敢打你老子!”

    “我打你怎么的我!”

    王老大看王老蔫想睡他媳妇,还想拿老子的身份压他,这股怒火是怎么压也压不住。

    一把就把王老蔫薅到地上,拳脚相加的打了起来。

    王老蔫四十多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可他现在身子憋的很,跟要炸开似得,弯着身子。还一股子发虚没劲,完全是被王老大压着打。

    等田玉芬听着那动静不好,跑到西屋的时候,王老蔫已经鼻青脸肿了。

    “老大,你干啥呢!

    还不住手,看你爸让你打的!”

    田玉芬忙去拉架,都这时候了,她也不敢对王老大说重话。

    过后人家父子两个和好,跟没事人似的,她里外不是人。

    王萍也薅住王老大的胳膊,一阵混乱嘶吼,才把两人拉开。

    侯月菊被自己老公公爬了,已经羞愤的要死,哭着跑到下屋,就要喝农药自杀,被王老大拦了下来。

    “分家!

    咱们分家!”

    王老大嘶吼一声,抱住侯月菊。

    丑妮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心中冷笑连连。

    这还真是棒子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啊!

    上辈子,王老大这个畜生借着酒劲要钻她被窝,侯月菊是怎么做的?

    劈头盖脸的扇了她几巴掌,还对外散出消息,说是她勾引王老大这个继兄。

    为了让王老大不再对她动动心思,半夜开了门放了镇上的两个癞子进来,想让他们轮J了自己,要不是大哥及时赶到,她早就被糟蹋,活不下去跳井死了。

    王老大那个畜生,被她大哥揍了一顿,半个多月才能起身。

    后来,没过多久,大哥就跌下水库去世了。

    上辈子,也有这么一出,王老蔫喝醉了酒,上完厕所迷糊了,跑到王老大那屋睡了一宿。

    第二天从王老大被窝醒了,大伙还当成笑话说了好久。

    这辈子,她只不过是往他那酒里添了点东西,是她从畜牧站要的,给猪配种的药粉。

    王老蔫就钻进了侯月菊的被窝里。

    呵呵,侯月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她因为这个,喝药死了,也活该。

    隔壁的吴婶子立立着耳朵,听着隐隐约约传过来的声音。

    激动的声音都抖了。

    捅了捅身边的男人,“当家的,王老蔫看着是个正经人,咋还干的出来这种事啊!”

    “你可别上外头传去,这里边许是有什么误会。”

    吴大叔知道自己婆娘是什么人,忙警告了一句。

    “啥误会,你没听王老大吵吵着要分家吗!

    哎我的妈呀,被自己爹给绿了,王老大怎么受的了?

    这家非分不可了。”

    又捅了捅吴大叔,“当家的,你说丑妮那个小模样,又不是亲生的,是不是已经被。。。。”

    “闭嘴吧你!赶紧睡觉!”

    吴叔吼了一嗓子,吴婶才安静下来。

    黑夜里,那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着,明显心理活动很频繁。

    要不咋说呢,你家有啥事,隔壁院子的邻居一般多少都知道点,是瞒不住的。

    王婶子激动了好一会,听隔壁的院子渐渐消停了,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王家就请来了村支书,还有王家的长辈王二爷。

    做主给王老大分家。

    王老蔫那鼻青脸肿的样,说是自己喝多了摔了,大伙也就听听。

    谁能摔一跤这么严重,暗暗猜着,王老大分家,这里边肯定有事。

    王家明面上的东西就是这一个院子,三间房子,还有今年新收的秋粮。

    加上种地的,还有过日子的这些家伙什。

    “给我批块房场盖房子,我们一家三口从这院子里搬出去!”

    “我们三口人的地分出来!”

    “粮食分我一半!”

    他这话一出,王老蔫耷拉着脑袋没吱声,王二爷先气呼呼的不干了。

    “老大,你分走一半粮食,你爸他们喝西北风啊?!

    咋一点当大的样都没有!”

    “二爷,你听听我爸咋说吧!”

    王老大搁楞着脑袋,斜眼看着王老蔫,那里面赤裸裸的都是威胁。

    要是不答应,他就把他干的事抖落出去,看看到时候他的那张老脸往哪搁,藏裤兜子里吧!

    老公公爬灰,王老蔫现在只觉得很没脸。

    昨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迷迷糊糊的就做出那样的事。

    他现在都不敢和闺女儿子对视,怕看到瞧不起和唾弃。

    对王老大他是既有愧又有气。

    愧疚是因为爬了儿媳妇,气是王老大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他。

    他是那对儿媳妇起色心的人吗?!

    一屋子都看着他,他只能压下心事,开口说分家的事。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就算是心里有气,王老蔫也还是要为他打算。

    想着前院埋的那一百五十块钱,他思量了一下。

    “重新给他们盖房子行,他们分的地归他们。

    粮食就按人口分给老大。

    另外我再给他三十块钱,去镇里置办一套过日子的家伙什。”

    起两间房子,一百左右差不多够了。

    这一百五十块就差不多都填给了王老大。

    听到粮食不多分给他,王老大脸一下阴沉下来,就要出声威胁。

    听到说给他钱,转了转眼珠,掩下喜意,轻轻点了点头。

    王老大的分家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村支书写了分家文书,都按上手印就算成了。

    之后,户口掰开,王老大重新签土地承包合同,以后交公粮也单算。

    后续的就都需要村支书去镇上办了。

    王老蔫的手印正要按下去,就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等等!”

    田玉芬看出声的是自己闺女,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当着村支书还有王家长辈的面,哪有她开口的份,怎么这么没规矩。

    “丫头家家的,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外屋做饭?一会留支书和二叔吃饭。”

    边说边警告的看了一眼丑妮。

    丑妮连理都没理她,直接看向王老蔫。

    “爸,我哥也二十三了,正好支书和二爷爷都在,给他也分家吧!”

    二傻早就得了丑妮的嘱咐,在旁点点头,“我分家”。

    第24章

    心痛

    王老蔫都不用想,张口就拒绝,“二傻还没成家呢,分啥家?”

    “我哥和小苗已经说亲了,眼瞅着就办事,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这事,村里人都知道。”

    小苗得了丑妮的授意,逢人就说她和二傻在说亲,村支书和王二爷自然也知道。

    两人都点了一下头。

    二傻的婚事,王老蔫一直拖着不给田玉芬一个准信,她这几天也是有点心急,听了这话,刚要开口呲哒丑妮的话,咽了下去。

    王老蔫暗暗的看了田玉芬一眼,见她低着头,愣是使不上眼色,只能自己上。

    “小苗不合适,二婚不说,还带着个孩子。”

    又对着村支书他们解释道,“不是咱们背后说人,老赵三哥对她可没好话,那不是个善茬。

    二傻咱自家的孩子,都知道他有那么个毛病,以后小苗对二傻不好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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