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温安安的脸扭曲一瞬,很快压下,去挽谢怀瑾的手臂。

    “怀瑾,你累了,别再想那个死人了。”

    提到“死”字,谢怀瑾额角冒出青筋,倏地抽出手臂。

    温安安不明所以看向谢怀瑾:“怀瑾?”

    话未说完,谢怀瑾不耐打断:“别擅自揣测我的想法。”

    “我和姜茗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温安安僵硬看去,对上谢怀瑾冷冰冰的眼眸。

    那里没有半分自己的影子。

    她的理智彻底断了,嘶声喊道:“你和她有什么事?”

    “谢怀瑾,姜茗已经死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话音刚落,一个酒瓶擦着温安安的脚边砸在地上。

    谢怀瑾的眸子一片猩红,宛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滚!”

    保镖上前要赶温安安出去,温安安的眼泪扑簌簌落下,白着脸吼道:“谢怀瑾,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可这次,温安安的泪水却失效了。

    谢怀瑾不耐挥手:“下次没我的允许,不准让她进来。”

    “放开我,我自己走!”

    留下这句泣不成声的话,温安安流着泪不甘离去。

    凄凉的月光落在酒瓶碴上,仿佛片片利刃扎进谢怀瑾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走到地上,一块一块捡起酒瓶碴,无意间划破了手,冰凉的血液顺着掌心滴落。

    佣人慌忙上前:“先生,我来收拾就好。”

    阵阵刺痛钻入骨髓。

    谢怀瑾看着掌心的赤红,有些恍然。

    当初姜茗在监狱也是这般痛吗?

    谢怀瑾摇摇头,将酒瓶碴握得更紧了些:“不用。”

    只有此刻,感受和姜茗相同的痛楚,他才会觉得自己离姜茗近一点。

    这天晚上,谢怀瑾梦到了姜茗。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强行把她压在身下,用最恶毒的句子羞辱她。

    姜茗躺在后座上,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好像风一吹就要破碎似的。

    可他却因温安安一个电话,把还未穿好衣服的姜茗赶下车,忽略了她颤着唇,没说出口的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姜茗满是疤痕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躺在火化炉里。

    忽然,姜茗睁开眼,眸子里没有丝毫生气。

    “谢怀瑾,我把这条贱命还给你。”

    “姜茗!”

    半夜惊醒,谢怀瑾满头冷汗。

    他宛若一条岸上的鱼,大口呼吸,肺里却还是空的。

    谢怀瑾下意识打开灯,床头柜上,姜茗还给他的银行卡跃入眼帘。

    在面对难以言喻的悲痛的时候,人的潜意识总会不自觉防御。

    但悲痛并没有消失,他只是藏在了心底的某处。

    只要一个机会,就会重新破土而出。

    薄薄的一张银行卡,仿佛一把利刃,将谢怀瑾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搅得鲜血淋漓。

    他攥着拳头,失声痛哭:“姜茗,我真的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

    第十四章

    没有姜茗的日子,谢怀瑾度日如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春节剩下的假期,又是怎么去律所上班的。

    积压的案子堆积在眼前,谢怀瑾不顾助理反对,又接了几起案子。

    只有在工作中,才能稍微忘记那锥心的痛苦。

    “谢律,您一定要帮我们做主啊,这个贱女人居然在亲子鉴定上作假,您一定要让她净身出户!”

    “还有那个亲子鉴定中心,居然帮着他们造假!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得让他们赔钱!”

    男人粗粝的声音刺得谢怀瑾太阳穴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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