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男人的侵略性实在太强,他本人也实在太过强悍,在这些方面,明臻其实很难应付他,只能让人来汲取甜美的果实。

    最后,他碾了碾明臻的唇瓣,与她分开,她唇色嫣红,被吻得微微有些肿。她没有手去推开,只能任其对自己做这些事情。

    良久之后,祁崇才松开了她的手腕,将衣带扔到了一边,明臻的肌肤实在过分细薄,手腕上居然被磨出了印子。

    明臻困意瞬间涌了上来,她抓着祁崇的衣物:“阿臻要睡觉了,殿下不要再欺负了。”

    男人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她:“好,不欺负阿臻,快睡吧。”

    明臻很快就睡熟了,她衣衫半拢,容颜摄人心魂,靠在祁崇的肩膀上。

    祁崇知道她对这件事情有阴影,倒也没有再逼她。自然而然,她大概会有同意的时候,他也会慢慢引导,教她慢慢接纳自己。

    他去洗了一个冷水澡,李福这才姗姗来迟,赶紧到了祁崇面前:“陛下。”

    祁崇道:“今晚之事,莫让人声张。”

    李福方才回来,也听说祁崇骑马带着人闯入宫城,这件事情不小,只怕明天便会有人议论这些,他应了一声:“是。”

    夜色已深,祁崇继续处理奏折,后半夜才上床上和明臻一起睡觉。第二天不用早朝,祁崇早早便醒了。

    明臻本来还被睡着,她觉得耳垂有点疼,便睁开眼睛,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她将脸埋在祁崇颈边,轻轻推他:“殿下不要咬我耳朵。”

    咬得太疼了,她困得不行,被咬醒之后,怀疑自己耳垂被咬出血了。

    祁崇在她耳边低声道:“腿侧还疼不疼了?”

    男人声音低沉,大早上的就这么清晰在耳畔响起,明臻睡意慢慢消减了很多。

    先前见过陛下可怕的一面,明臻也心有余悸,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警惕心,害怕祁崇再侵犯她,把她弄得特别疼痛。

    她摇了摇头:“不疼了。”

    也不清楚祁崇给她用了什么药,居然真的一晚上就好了。

    祁崇道:“朕看看。”

    明臻当然不给看,她都是大姑娘了,就算是小姑娘,也不怎么愿意给殿下看。

    她摇头拒绝:“才不。”

    祁崇捏她的鼻尖:“你都是朕的女人了,还在排斥朕?”

    明臻捂住耳朵:“不是。”

    祁崇去拉开她的手,似笑非笑:“阿臻不承认?昨晚阿臻称朕为夫明臻垂眸:“才没有,殿下听错了。”

    祁崇握住她的细腰,明臻腰肢处本就不能让人碰,实在痒得很,她抑制不住的扭动:“殿下别……”

    “叫我名字。”祁崇声音蓦然沙哑了几分,“小阿臻。”

    明臻被他揉腰之后便忍不住笑,几乎要笑岔气,最后将下巴搁在祁崇的肩膀上,轻轻喘气休息,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那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对明臻不愉快,祁崇却已经默认两人是夫妻,小姑娘却不肯认他这个夫君,看下伤口就害羞得脸颊绯红。

    祁崇道:“朕看一下有没有痊愈,若是没有,再上一次药。”

    明臻很认真的道:“好了呀。”

    “你满口谎言,朕如何信你?”

    明臻耳根红透了:“好吧,陛下松开阿臻,阿臻给你看便是了。”

    祁崇松开了她,小姑娘磨磨蹭蹭的到一旁去,手将衫子拢了拢,趁着祁崇没有防备,赶紧从床上下来往外跑。

    她刚下去跑了几步,祁崇随后就下床跟上,长臂一揽将明臻抱在了怀里,重新抱她到了床上。

    明臻被祁崇惩罚性的吻了一番,晕晕乎乎之际,又被检查了一下。

    果然好了,已经愈合,只是有些磨红的痕迹。

    天光大亮,祁崇极少白日里见她,她容貌极勾人,他也没有再多看,再看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御膳房已经准备好了膳食,祁崇与明臻梳洗之后才下来。明臻觉得糕点好吃,用手帕裹了几块香饼。

    马车悄悄拉着她回去,之后将她送回了安国公府。

    明臻回去沐浴更衣,问新夜道:“姐姐有没有从祠堂里出来?”

    新夜摇了摇头:“哪里这么容易就抄完,只怕六小姐睡了一晚上,压根没有在抄。”

    明臻想了想:“我准备些东西,等下去看看姐姐,等下你帮我把嬷嬷引出来。”

    新夜点头:“好。”

    等到了祠堂,新夜进去和嬷嬷说了几句什么,嬷嬷立刻出来同她去了。

    明臻这才推门进去。

    一进去果然就见明荟在里面跪坐着,旁边还扔了几个纸团,纸团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她没精打采的支着下巴,听见声音也没有动,以为是嬷嬷又折回来了。

    明臻喊了一声“姐姐”,明荟这才回头,诧异的道:“阿臻,你怎么来了这里?”

    明臻道:“你有没有吃东西?”

    明荟摇了摇头:“我肚子都快饿扁了,嬷嬷说,我不抄好,不让我吃东西,可我实在不愿意抄这个。”

    她自幼便不愿意读书写字,小时候去上女学和要她命一样。

    明臻从袖中拿出帕子包裹好的香饼,又拿出小小的水囊:“你先吃些东西,我帮你抄。”

    抄的是金刚经,罗氏知道明荟这性子,也不要她抄多少,抄一遍就行了。只是明荟一遍也不愿意抄,提起笔就觉得手疼,昨天枯燥乏味的打了一个时辰的瞌睡,终于睡了过去,一直睡一晚上,刚刚醒来不久,又抓着笔发呆,写几个字便觉得自己字丑,揉成纸团扔一边去了。

    明荟在一旁咬了口香饼:“哪里来的饼子?家里应该没人做的出这个。”

    明臻想了一下:“天琴做的。”

    明荟知道天琴手巧,针线活儿做的极好,没想到手艺不错,还能做好吃的东西。

    她一边喝水一边吃,明臻提了笔在旁边抄。

    明臻担心自己和明荟的字迹不一样,让太太看到了怀疑,便和范本上写了一模一样的小楷,一字一笔写得极为端正,与范本一模一样,像是印出来的一般。

    明荟在旁边道:“你的字迹怎么和印出来的一样?阿臻,你太厉害了。”

    横平竖直的秀楷,虽然和印出来的一般没有什么风情韵味,却整整齐齐极为漂亮。

    明臻其实也被祁崇罚过抄书,小时候偶尔不听话,祁崇罚她抄写,还要特定的字体,因而如今模仿得出各种漂亮字迹。

    总共五千多字,明臻写的也快,一上午便写完了。

    明荟松了口气,她知道罗氏不会多看,哪怕看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们过去。

    第91章

    心跳如小鹿乱撞

    两人受过罚之后又聚在一起,

    明荟带着明臻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再过两个月便是慎德皇太妃的生辰,她身份高贵些,往年宫里是会大办的,

    今年皇帝去世不久,不过她身份拔高了些,

    六皇子也受陛下宠信,兴许也要操办。”

    朝臣几乎都清楚,祁崇与先帝有嫌隙,

    先帝去世之后,按照惯例是明年才改元,

    结果今年祁崇便改元为龙武。

    明臻便点了点头。

    明荟仍旧碎碎念着:“我原以为祁赏、祁庭与陛下一般亲近,可这次陛下上位,得重用的却是祁庭,

    真担心他们兄弟之间会有嫌隙。”

    明臻也见过祁赏,她亦清楚祁赏的性情:“听说六皇子殿下淡泊名利一些,平日最好玩乐,

    与官场上的事情应不在意。”

    “但愿真如传言。”明荟握住了明臻的手,“不过,

    他下半年可能也要成亲,已经定了亲,

    是慎德皇太妃的外甥女,

    陛下见他成亲,

    肯定会加官进爵。”

    祁赏如今被封做梁王,

    王爷虽高贵,不过却没有太多的实权在身。

    明荟想了想,又对明臻道:“毕竟是亲兄弟,说不定也是忌讳,

    做皇帝的猜疑心都重一点,哪能不忌惮自己兄弟呢,祁庭与他血缘毕竟远一些不用担心。”

    明臻回去之后,季柏师伯又再次过来给她针灸疗养,针灸是频频要做的,一开始明臻看到针就害怕,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等到三月底的时候,天气彻底轻暖起来,明臻的身体也不像从前那般孱弱,虽然比寻常人稍差一些,至少不会随随便便昏迷过去,像从前一般有性命之危。

    季柏将针收了起来,对明臻道:“也渐渐变得天热,马上就入夏,你身体现下被调养得差不多了,师伯也该离开京城。”

    明臻有些惊讶:“师伯,你以后往哪里去?”

    季柏笑着道:“天大地大,哪里都能去。京城太喧哗,在山野里待惯了,在这里还真不习惯。”

    明臻难过的道:“往后师伯还来京城吗?”

    相处这几个月,冬去夏来,季柏知晓这孩子尊敬长辈,且知晓感恩,他叹了口气:“这地方来一次便不来了,在这里的时候,总会想起你母亲,她是个不孝的徒弟,害我两位师父想了那么多年。阿臻,师伯没有孩子,如今将你当成自家孩子,但是,有聚便有离,师伯还是习惯四海为家。”

    明臻也知晓人各有志,这件事情不能强求:“如果师伯改变心意,以后想要回来了,一定要来找阿臻。”

    季柏拍了拍这孩子的肩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白玉瓶给她:“这里面有一枚灵药,也是师父传下来的,可解百毒。当初你娘中毒后来找我们师父,肯定就有救了,可惜她心高气傲,定是觉得自己过于狼狈丢脸,有辱师门,所以投靠了明师弟。”

    本来这枚药也能解明臻的病。

    但药只有一粒,珍贵无比,能用针灸治疗,又何必浪费独一枚的奇药呢?不如留着,说不定将来有用。

    明臻下意识的拒绝:“这太珍贵了,我已经被您救过一命,不能再接受。”

    “你不接受,放在师伯这里也是浪费。”季柏强塞给了她,乐呵呵的道,“阿臻,你身子这么弱,往后若有三长两短,这便是保你命的东西。药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本该是给你娘的东西,现在给你正合适。”

    季柏行走江湖多年,江湖上也有他的名声,他武功已臻化境,平日又乐善好施救人无数,不需要这个傍命。

    明臻既然有灵药傍身,往后他行走江湖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小师妹留下的可怜孩子,也更安心一些。

    这样长久的分离,且是日后再也见不到的分离,明臻也是第一次遇到。她不好意思当着师伯的面再哭,也怕师伯笑话自己爱哭,便强忍着不落泪。

    季柏又想起了一事,犹豫了一下,他道:“回头我去趟皇宫,和你的好夫君说一下,让他以后不要欺负你。他如果负了你,你尽管回霁朝找你的哥哥和叔父,我见过你叔父,是个不错的明明臻点了点头。

    以季柏的本事,出入皇宫倒也不难,他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夜探皇宫的时候,还是被祁崇的暗卫给发现了。

    被暗卫追了一路,他也不熟悉皇宫,最后还是祁崇发觉屋顶不正常,上去之后才看到季柏。

    他拦住了身后紧追的暗卫:“退下。”

    季柏摇头笑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果真,最顶尖的高手还是给你们皇室出力。”

    这些暗卫全是祁崇培养和招揽的人,能在宫中巡逻,全部都是高手。

    祁崇也觉得季柏不凡,若是旁人,早就被擒拿了,结果这个须发皆白的中年男人居然可以气不喘心不跳的逃到了这里。

    他沉声道:“先生深夜来此,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季柏摸了摸胡子:“我们下去谈吧。”

    祁崇与他进了书房,季柏才道:“阿臻体内余毒已清,往后没有性命危险,但她体质稍弱一些,以后还是要小心她生病。”

    这段时间,祁崇忙着前朝事务,他既然当了皇帝,便要革除前朝弊端,实行新政,因而一天只睡短暂几个时辰,其余时间都与朝臣商榷变革一事。

    季柏也清楚,祁崇手段虽然强硬,杀了不少反对他的腐朽书生,看似残暴不仁独断专行,实际上才是最清醒理智的人。

    只是,祁崇推行的这些,要数年之后才能看到效果,百姓和官员到那个时候才清楚他究竟有多英明。

    祁崇猜出了季柏的意图:“先生要离开京城?”

    季柏点了点头:“我只是个江湖中人,不在京城久待,心事了却便要离开。这次是告诉你,阿臻的锁灵针取不了。”

    同出一个师门,明义雄当初肯定也千方百计寻找过锁灵针在哪里,他是没找到,季柏找到了,却不敢取出来。

    明臻身体弱,头颅又是重要的部位,稍有不慎便会致人死地,季柏担心自己灌入内力过多,反而损了明臻的心智。

    祁崇道:“阿臻如今便很好,既然取不出来,维持现状也好。”

    “希望以后机缘巧合,它能自己出来。”季柏笑笑,“明日我便离开了,小姑娘伤心得很,趁她伤心的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获取佳人芳心。”

    第二天天不亮,季柏便告别走了,清晨露水还很重,雾气蒙蒙,明臻起的特别早,和明义雄一起相送季柏到城门口。

    季柏招了招手,呵呵一笑:“这孩子喊了你这么多年爹,明师弟,你要照顾好她,尽好当爹的本分。阿臻,你平日最爱睡懒觉,今天终于起早了一回,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青衫男子骑着瘦马悠然远去,消失在了清晨的晨雾中。

    明义雄叹了口气,看向了明臻:“阿臻,不要再难过了,季师兄云游江湖,四海为家,以后肯定过得很自在,不必担心他。”

    明臻擦了擦腮上的泪珠,点了点头,跟着明义雄一起回去了。

    回去之后还是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师伯的事情,天琴和新夜知晓明臻感激季柏师伯,对于师伯的离去感到伤怀,两个人也没有打扰她,都默默的出去了。

    明臻在窗边静静坐着,天琴去熬了明臻喜欢吃的雪耳汤,刚刚端进来,便看到熟悉的身影也要进来。

    来人穿着墨色长袍,衣袍上以银线绣着五爪龙纹,威严冷冽,让人心生敬畏。她赶紧行礼:“奴婢见过陛下。”

    祁崇接过天琴手上的雪耳汤:“出去吧。”

    走进去的时候,小姑娘还在落泪,眼睛红通通的,手帕子都被打湿了。

    祁崇淡淡的道:“多大姑娘了,怎么还是天天哭?”

    明臻赶紧擦了擦:“我才没有哭。”

    祁崇将雪耳汤放在了桌上,坐在她的对面:“阿臻没有哭,是谁在哭?是哪只小兔子?”

    明臻又啪嗒啪嗒的掉了眼泪,被抱进了祁崇的怀里:“阿臻只是很难过,师伯说他以后不会再来京城,再也见不到他了。”

    祁崇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指腹摩挲明臻细嫩的脸颊:“阿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云游四海是先生的乐趣,他是因为喜欢到处漂泊,四处救死扶伤,所以才离开。有时候走的太远了便不方便回来,之所以告诉你不回来,是怕给你期望又让你失望。”

    明臻点了点头。

    祁崇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静静抱着她。

    明臻如今很少见殿下这样耐心细致的一面,除了霸道占有,其实他也有难以形容的温柔时刻。

    春日时光总是太珍贵,阳光和暖,风里会带着花香,明臻忘记了伤心,靠着祁崇的胸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祁崇道:“阿臻为什么看孤?”

    明臻的心跳声怦怦,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握住祁崇的大手,让他去感受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如小鹿乱撞:“阿臻心跳好快,可能太喜欢殿下了。”

    祁崇埋在她细嫩的脖颈间,低笑一声:“阿臻春心萌动了。”

    明臻被他放在了榻上,被祁崇环住腰量了量,他用手去量她的腰肢,肩膀,胸围,臂长和腿长,明臻略有些不舒服,小声问他:“殿下在做什么啊?”

    祁崇道:“孤让人给阿臻做身新衣服。”

    夏天的衣物其实有做,前段时间罗氏让人来家里给小姐们量身裁的。

    “阿臻已经有了。”明臻道,“已经很多了。”

    祁崇道:“孤给阿臻的衣服独一无二。”

    第92章

    明臻也没有想到对方如此……

    最近这两个月,

    明臻和明荟的小马驹长高了不少,两人常常骑着马出去踏青,姐妹俩同进同出,

    因而,安国公夫人罗氏也默认了这对姐妹俩关系很好。

    明臻还没有正式带出去让大家看看,

    恰好这次慎德皇贵妃生辰,举办了盛大的宴会,罗氏想带明臻一起过去。

    七小姐明芳则在罗氏面前暗示了好几回,

    她也想一起过去看看,结果罗氏给拒绝了,

    且拒绝得毫不留情:“你已经订婚,为何还去凑这样的热闹?带你妹妹过去,是想给她再寻一段好姻缘。”

    而且讲实话,

    明芳平时确实不如明臻大方懂礼,带出去的话,全部都是勋贵,

    罗氏也怕明芳冒冒失失的给明家丢脸。

    明荟当初一直和宁德公主、嘉寒县主交恶,结果明芳拎不清,

    看见大腿就急着要抱,之前和嘉寒走那么近,

    全然不给自己嫡姐面子,

    罗氏对她也有几分失望。

    明芳从罗氏院子里出来,

    便恨恨的道:“太太真是偏心,

    我在她跟前这么多年,居然不如来了一年的阿臻。”

    没有人附和她,她便一个人自说自话:“这可怎么好?我也想进宫看看呢。”

    她的丫鬟也清楚她在想什么,这件事情不好劝,

    丫鬟只讲了一句:“姑娘有自己的福气,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明芳横了她一眼:“我就爱妄想,有本事你去明荟跟前告状去?”

    明荟也不知道这档子的事,进宫之前,她仍旧和明臻美滋滋的数今天要来哪些人。

    其实旁人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明荟与康王世子数月没有见面,也能见到康王世子了。

    在马车上的时候,明荟便细细叮嘱:“阿臻,你不要怕,到时候大大方方的便好,咱家在里面虽然不出挑,旁人却也不会随意欺负我们。”

    明臻点了点头。

    “不过,皇室的人跟前,我们还是得小心。”明荟又和明臻讲了需要注意的几个事情,

    “慎德皇太妃是六皇子殿下、也便是如今梁王殿下的生母,在她面前不能造次,看见准梁王妃、还有准梁王妃的妹妹,你也不能随便造次,另外,还有宇文家的小姐,她不是什么善茬,说话喜欢阴阳怪气,但她爹宇文诤是国舅爷,真正的皇亲国戚,就像从前的楚家一般,万万不能得罪,你就当成听不见好了。”

    明荟讲什么,明臻便听什么,听完就认真的点了点头。

    今天明荟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挽着金银粉绘花的长披帛,首饰也更繁复一些,珠钗叮当作响,珠花娇艳动人。

    明臻着浅荷色的衣裙,同色长披帛,发间也是一支芙蓉石的簪子,更素净一些,她如今身体好了很多,气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苍白,而是很剔透的白,肌肤晶莹赛雪,说不出的昳丽惑人。

    下了马车后,安国公夫人在中间,明荟跟在她的左侧,明臻在她的右侧。

    搬走的几乎都是位份低没有孩子的嫔妃,慎德皇太妃膝下有祁赏,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给皇帝诵经念佛,还未搬出去,不过搬到了西边的宫苑。

    进去之后,明臻不经意抬眸往上看了看,只看到一名着石青衣袍的端庄妇人坐在上面,这名妇人便是慎德皇太妃了。

    罗氏领着两个孩子见过太妃,太妃笑着道:“荟儿比去年长高了一些,旁边这位是——”

    罗氏笑笑道:“这是家中小女,乳名唤做阿臻。”

    皇太妃细细看了看,夸了一句:“长得果真不凡。”

    岂止不凡,简直比年轻时候的楚氏还要美貌百倍——当年的楚氏可是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

    这样一个小尤物,让人怎么也忽略不掉。皇太妃和她儿子不同,祁赏喜欢看脸,不管男的女的,好看的话都喜欢,她自己生的中等偏上,所以最厌恶过分惹眼的长相。

    太妃略有些不悦,不知道安国公夫人怎么这么没有眼色,领这样一个尤物到自己寿宴上做什么。

    但彼此之间还是要和气。

    罗氏只看出皇太妃神色淡了几分,看着并不是很喜爱明臻,等无人的时候,她严肃叮嘱了明臻几句:“在宫里多低着头,别抬起头来,太妃不是很满意你。”

    皇太妃身边也一左一右站了两个女孩儿,和她容颜有三分相似,全都是她的外甥女,容貌规整,气质端庄,打扮得也比较朴素,身形高挑些的是姐姐,也便是准梁王妃。

    大人们都在讲话,皇太妃让自己的外甥女领着女孩儿们去玩。

    明臻一直都很缄默,未曾开口讲话。在马车上听明荟解释过,前面这两名女子出自荣州唐家,唐家也是凌朝的大家族之一,皇太妃能在宫中屹立多年,不仅仅因为自身安分规矩,从不和人争抢皇帝,更因为家族兴盛。

    姐姐叫做唐素馨,妹妹叫做唐素柔。

    宇文家来的是四小姐宇文婉,原本三小姐和四小姐最高贵,三小姐不知怎么的病死了,如今便只有宇文婉一人。

    唐素馨既然是准梁王妃,一切便由她招待,她晓得宇文家现在如日中天,宇文诤是皇帝的舅舅,宇文婉是其中最高贵的,便一意讨好宇文婉。她极有耐心,且不怕丢面子,讲话极为客气,处处都赔着小心。

    明荟用扇子捂住半张脸,凑到明臻跟前道:“这么会做小伏低,怪不得能讨太妃喜欢,一跃而上成为准梁王妃。”

    京城人人知晓祁赏爱美人,祁赏答应娶唐素馨,自然是太妃的意思。娶个普通王妃也拦不住他在外面玩,他也没忤逆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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