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
“郑同学，我能否问问，你是怎么说服这位病人的…”或许他们也可以学上一学。
面对数双期待的目光。
大宝很朴实无华的道，“花钱，我给了她十五万，她和她的家属才同意做的。”
金钱的力量。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九十岁的老人了，即便她自个愿意，家属也不愿意折腾。
人性都是自私的。
大宝能理解对方。
她也没提老录的事。
哪怕老太知道是为了当年的医生，可在面临手术检查的折腾和高龄的风险折腾家属可能出现的复发风险这些，都不足以让对方愿意冒着风险折腾。
只有金钱，当然，大宝给了钱，也让对方签署了无责同意书。
银货两讫，互不找彼此麻烦。
台上的人看着这小姑娘：“……”
打扰了。
十五万。
呸……
他们一年年薪加起来主任级别有些也不过才这个数，研究就够花钱的了，怎么可能还花钱做这种。
也只有那种该死的有钱人，才有能力这么玩了。
而作为该死有钱人一员的大宝表示，自己只是在为医学的疑难杂症提供证据路上做了一点小小贡献而已。
大宝道，“美国有些专家早已经推翻了水扩出血点既是IC这样的说法…”
“诸位在外网上翻墙可以查到一些相关论文。”
“当然，光靠论文不足以说明什么，毕竟论文吗，可以请人写。”
“但是在外网有一个论坛，论坛有一个群体，国内外很多IC群体都在那个群里，大家可以通过询问知道外国在治疗IC这块的体系。”
大宝一脸认真的说，“当然，我也并不看好美国的医疗，不是它说的就是对的，只是结合现状国外的论点加之国内的发现…”
“作为疑难杂症，水扩的论点一直在被推翻重建…”
“就如泌尿科在八九十年代，腺性膀胱炎一度被医疗称之为癌前病变，到如今国内外已经全面推翻这个论点一个道理…”
“IC也在重建退翻的这个过程，这个过程里，有医生发现了泌尿梗阻的症状也可能导致膀胱水扩张有一定出血点，有膀胱血斑和出血点的不代表就一定会有症状，而完全无出血点也不代表没有症状…”
随着她的话落音。
席间有不少学生开始拿手机登录外网。
很快果然搜索到了和大宝说的一样的内容。
论坛里……
很多病人都接受过起搏器的治疗。
但是反馈都是不行。
但即便如此…
“梁教授，起搏器的治疗率如此低下的情况，你为什么还一直推行病人安装起搏器？”有医学生举手表示了不理解。
“我看过梁教授看病的一些视频…”
“这些新观点梁教授从没提过…”这位单纯的学生懵懂不明的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位女同学都会去了解，都会去查数据。
而作为医生的梁华，却没提到这么重要的事。
是啊，为什么呢？
大宝也好奇的注视着梁华。
梁华手抓紧讲台的两边，“我并没有一直推行起搏器…”
大宝替他作证：“对，梁教授没有一直推行起搏器，除了起搏器，他还推行肉毒素，神经治疗仪…低于一万的治疗方案梁教授都吝啬于提。”
“梁教授不会否认吧？”
不会吧不会吧?
你不会想赖掉吧。
大宝匪夷所思的补道。
“这些可是可以根据找到找你面诊的病人咨询的。”
第454章
大宝是个严谨的人。
大宝是个严谨的人。
她不像梁华，只是凭空想象录建朝的操作是在违规操作害病人。
她严谨到每一句话，都是具备出处、可寻的，以及她从不全信病人主观口述，她还看病历，症状，看就诊视频。
徐盛和汪丁梦有个群。
那个群里，有不少阴差阳错康复的。
对于面诊过梁华的反馈都是骂声，而比骂声更可怕的是，无效治疗。
作为京城三甲的名医。
大家遇上疑难杂症，花费金钱慕名前去，得到的却都是无效的治疗。
梁华看病的态度也并不和蔼。
老郑的群里，就曾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前来求医，结果被梁华直接认定是IC。
回去女孩就直接自我了断了。
之后有一段时间，梁华看病的态度和蔼了不少…
也没有人去追究。
对于外地的普通人而言，哪怕知道这医生有问题，他们也没办法追究，因为追究要精力，要钱，他们拖着病体，追究不动，而控制住病情的，也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再去回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这也造就了梁华能坐诊十多年的原因…
“所以说了半天，我坐这里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听个水货？”
“也不是水货吧，他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敛财…”
“作为一个有能力的医生他不可能不知道起搏期的治疗率却一直推起搏器…”
这俨然和还没出社会想成为医生的学生们所奔赴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了。
有些学生脾气很大，原本捧着花是想献给梁华的，这会儿暴脾气的站起直接砸在了台上：“医患矛盾里，有很大因素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医生才造成的…”
“妈的，我去实习的时候，病人见了我就骂我们不会为了敛财乱开检查吧…”
“都是这种人带坏了我们的名声…”
“滚下去啊！”
“还讲什么啊…”
“水货！”
愤怒的声音从台下响起，从小逐渐到大。
学校的老师越想压住这种声音，可大家却越愤怒，直接站起冲到台上，捡起那被砸在地上的花，重新扔到梁华脸上，指着他辱骂水货。
“小人…”
“庸医…”
一声声辱骂扔在梁华脸上。
而全程录像的学生，更是把设备怼近演讲台。
学校领导一看不对连忙道，“快，快保护学生，把梁华请下去。”
有老师愣了愣觉得领导说错词了赶紧纠正，“是保护梁教授…”
领导瞥了他一眼，傻憨。
梁华有什么好保护的。
那是外人。
学生才是自己人…
这群学生要一冲动打人，那就犯法了，到时候被请去派出所咋办。
把人请到后台去，才能很好的安抚保护好学生啊。
为了保护学生，梁华被从台上请下去了。
可即便如此……
还是不能阻止学生们的沸腾。
原本以为的大拿，实际是个水货。
拿着录像设备的学生迅速的躲到角落里然后开始把视频发给自己的朋友们，前秒发出去，后秒就有学校的人过来逮他要手机，学生乖巧懂事的当着老师的面把录制的视频给删了。
然而……
视频早已在自己人圈子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他们有自己的聊天软件。
作为大陆的名医，梁华在湾岛只要有京城，三甲，教授这三个头衔，就足以令人引起关注了。
而带着这三个头衔的大陆医生是个水货。
这就令湾岛的同胞们热血沸腾了，“我去过大陆，大陆的医生就是他这样的。”
“我作证，我朋友在那边读书，那边的医生都敛财，看不了啥病…”
“天呐！颠覆我想象，大陆的水平都这么水吗，这还是京城的呢。”
在湾岛读书的大陆同胞看到视频，立即转给内地自己的同事群。
并表示：“快看，这人谁啊，行医敛财宣传到这边了，现在湾岛这边的人都因为这人说我们大陆这边治疗水平不行…”
“医生都是水货。”
“还说我们医患关系多，就是因为医生都是这样的。”
这可把大陆那边的医生们给干出脾气来了。
不是。
一个人怎么能代表一个群体呢？
凭啥我们好好的人战战兢兢的要被这种人代表啊。
等看完。
妈的。
医生的口碑就是被这种人坏的。
“梁华，还是在京城三甲，泌尿科的不认识，我问问我朋友，他泌尿科的。”
“刚问了朋友回来了，梁华是泌尿科很出名的大拿啊，怎么会，膀胱全切手术国内没几个人敢操刀的，他是其中之一…”
“不明所以，IC是吧？我舅舅是郑市的IC专家，等我去问问。”
“坐等。”
“蹲个坑，问到了敲敲我。”
过了约莫半小时。
底下回复过040404千了，这层主表示直接丢给舅舅了，舅舅丢给同僚了。
“我问了我姨丈，他说起搏器治疗IC就是扯谈，他是羊城泌尿主任，很多病人也找他治IC的。”
“起搏器的话，针对活动症效果确实很不错，治疗IC，不行吧？”
“IC我知道，病因不明，机制不明，国外原本研究这块的都放弃了，碰上这类病人都不给水扩张，都是直接让回去养着，注意饮食为主。”
“我去，我们学校讲课好多次他都来了，我原本拿他当偶像的…天塌了啊家人们。”
“不过只凭起搏器就认定他敛财？技术起码他是真的有吧？”
“同行里他都很出名的，起搏器，肉毒素，早些年还搞什么神经仪器，那些东西，对膀胱活动症效果是非常不错，可对IC，有个屁用，说他敛财没冤了他。”
“梁华啊，技术确实可以，不过我们圈内都喊他网红医生的…”
“她老婆做生意的，我有个朋友她老家的，说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很多外地的病人来了都会点名挂他的号。实际上泌尿科比他厉害的多了去的，不过人家就找他，因为在网上看到了他，科里早有人吐槽了。”
“有没有现场视频，想看…”
于是有人就把现场的视频放了上来，不过因为录制是固定位对着台上的，所以没对着席间的大宝，只录到了她的声音…
半个小时的提问现场。
立即一个人转发丢到了泌尿科的同僚群里。
第455章
别乱讲，我不认的。
“刚把视频丢到了群里，群里有几个专家正要是做IC这块的…”
“他们说，IC确实很奇怪，在临床的水扩里，有些病人有症状但检查并无出血点，还有些有出血点，但是并无症状或者症状会消失的，不过这个发现只有医生内部知道，因为拿不到实际因素，谁也没对外说过。”
“所以这女同学没说谎？”
“她不止没说谎，她说的基本都是有依据的。”
“国外确实已经不以出血点来做IC的标准了，不过严谨点来说大部分吧，小部分还是做的，现在国外一般碰上这种医生连水扩张都不给做，让回去观察…”
“就像国内大部分医生已经判断腺性膀胱炎不是癌病变前了，不过还是有些小县城医生会乱诊导致病人跑去大城市询问。”
“……国外不做是因为，做了也没啥用，而且国外在水扩张这块特别暴力，很多病人被扩张到膀胱爆炸出血，没错，爆炸，出血！我听我老师们说的，没亲眼看过，真假不负责。”
“梁华算什么医生，网红医生差不多…”
“他的老师傅一朗才算真正的好医生，不过已经转到了肿瘤专科不看小病了，人家技术经验全在手也没像他这个学生这么营销啊。”
“我记得最早治疗IC那个骶神经仪器，也是梁华这边弄出来的吧？”
“众所都知，和医代合作，医生私下有提成…”
“这些医代，也该处理处理了…”
几乎业内的医生看到了视频都要评上一句。
没办法不评……
不说几句。
叫外人看到了以为大陆医生都这水平，他们不要面子的？
这都不是医生个人的事了，这是行业所有医生的事了。
“梁华早些年也是踩着别人上位的吧？我记得他把一个快退休的医生搞到被医院开除，当时的他带着别人批斗那名医生的时候慷慨激昂，结果，……就这？”
“上面的，求瓜，详说。”
梁华被哐哐的批评。
他的手机，从下台后也响个不停…
是医代那边的电话。
也有一些合作的人打来指责他怎么回事的，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
梁华心态前所未有的崩盘，他的手机不断的有短信消息进来。
都是问他怎么回事。
还有给他发网上言论和视频的…
因为他。
现在大陆的医生都被踩，他引起了众怒。
这种众怒之下，他的一切成就都被抹平……
“梁华，网上视频怎么回事，不过是去演讲，怎么闹这么大！席间那个女同学是谁？！你连一个小孩子都应付不了？！”对面的声音非常的愤怒。
这种医疗行业内的事。
原本只是一个领域……
但是经过这么发酵，直接成了医患关系。
大陆医生的水平因为梁华而受到了质疑。
不止湾岛的人质疑。
大陆的病人们也开始质疑，你是不是敛财故意多开检查收我们钱了？
可把医生们憋屈死了，等引起上面注意，那必然要彻查，到时候大家都是一个池里的鱼，谁都得上水面扑腾。
“那小孩是谁，真该死？！谁教她那么搞事情的，父母没教吗？！”
“现场的人都死的，你也死的？不知道把人带出去？小小年纪的这么情况，不知死字怎么写吗？”
对面语气阴狠。
坏他生意给他找麻烦，这小孩不懂事，父母不知道教，他来帮教。
梁华说道，“郑家喻，苏泓的外孙女。”
对面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苏泓的外孙女。
苏泓的外孙女啊。
那没事了。
“你怎么让苏家的人盯上了…”对面干不了苏家，只能冲梁华发脾气。
“她是在帮人出气…”梁华说。
他见过录建朝和郑文栋在一块的。
郑家喻是在帮录建朝出气。
在重演当年的那一幕。
可是……
梁华胸口盘旋了怒火，“我和录建朝是不同的…”
“IC领域我确实有不足之处，可是我的医术都是实打实的…”
是。
IC领域他的治疗有效率是零。
但是不代表他其他领域是零。
他的梗阻手术做的很好。
他的膀胱手术做的也很好…
他还有其他手术，做的很好。
郑家喻不能光凭IC，想要帮录建朝出气，就磨灭自己的业绩，一个好的医生，一个有技术的医生从零走到走上手术台，这一条路，是很漫长，也要耗费很多心血的，她这样不是在施展正义。
但是说再多都没用，医院让他赶紧回去，说调查组的人已经到了医院了。
……
……
梁华是在一家路边的咖啡店找到了大宝，她正在悠闲拍路边的野猫。
大宝余光看了他一眼，手摸了摸猫。
梁华看着这小孩，过去可爱的小孩，如今怎么看怎么可恶：“网上的发酵是你做的？”
“你是故意的，你和录建朝是什么关系…”
大宝将猫抱进怀里，眯起眼的看着他，“梁教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梁华说道，“郑家喻，你还年轻，你想为录建朝出头，我理解。”
“二十年前，我确实年少轻狂，误解了录医生。”
“如果必要，我可以向他道歉。”
梁华把姿态放的很低，“但是你不能因为过去的事而把我毁了，你知道我走到如今这一步有多难吗，你知道国家培养出一个好医生有多难吗？”
如果今天他被毁了。
那最可惜的不是他本人。
而是病人…
是医学。
和解，是他现在唯一能走的路。
大宝对于他的言行无动于衷，甚至还露出点疑惑，很快义正言辞的道，“梁教授，你恐怕误会什么了。”
“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我没那么大的能耐毁了谁。”
“我前来听你演讲，只是慕名而来，无其他意思。”
大宝一脸单纯无害。
我就是来听演讲。
顺便想问你问题。
结果不小心发现你是水货而已……
仅此。
与录建朝有什么关系？
别乱讲，我不认的。
梁华差点给她的态度搞崩溃，郑家喻不上套。
她完全不上套。
如果只是私人恩怨，那么事情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可大宝不承认她是为了老录出头而来。
她怎么能是为了老录来的呢。
她是为了医学。
为了大义。
为了病人，为了医学的各位战战兢兢勤勤恳恳真正付出的医生们而来的。
第456章
她的反应是，炸了！
如果说郑文栋擅长把事情搞浑。
那作为他手把手带大的女儿。
郑家喻则是知道怎么把个人问题上升另一高度。
手机响起，来接她的车出现。
大宝把猫放回去坐上车。
“等等……”梁华取出了口袋里的录音设备按掉。
大宝愣了个愣，很是吃惊。
一副你个老六，你怎么还录音呢。
她叹了声气：“梁教授，我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啊。”
梁华差点没被这句话弄疯。
“怎么样你才能和解……”梁华问道，他知道这件事要把影响缩小，得大宝出面，拍个视频，说有误会，他再顺势原谅，演一场。
不然这次回去。
不像黄执那次那般那么轻飘飘揭过。
背后那些人，不畏惧黄执。
但畏惧苏家…
他们可以让黄执悄无声息的消失。
但不能让郑家喻悄无声息的消失，何况这是在湾岛。
让郑家喻消失。
到时候都不用苏泓出手对付他们，湾岛的政治家们就能把他们给捞出来送他们上路。
因为熟悉苏泓的都知道。
如果苏泓的外孙女在这里出事失踪了。
苏泓和苏汪详那对兄弟，可能把个人问题，直接上升成两地政治，两地问题，他们干得出来！
动大宝，除非苏泓出事，倒台了。
大宝叹了声气：“梁教授，你真的误会了。”
“我不是为了谁出头，更谈不上和解什么的。”
她一脸为难。
我就是单纯为了大义发言。
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梁华的儒雅绅士差点绷不住：“录医生呢，我要和录医生谈…他能懂一个医生走至今多难，你们如果把我毁了，那毁得不是我个人，是我背后千千万万病人…是他们求医的资源，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商量，赔偿，道歉…”
大宝笑了一声，戏谑的看着梁华。
一个拿病人当敛财工具的人。
你说你是他们的求医资源。
她摇摇头，坐上车离开。
是。
梁华的才华是真的，他的技术也是真的，医术是真的。
确实有病人需要他。
但是多搞笑。
我是来搞你的，你让我放过你，开什么玩笑呢。
梁华没有到无可替代的地步。
就像老录当年也没到无可替代的地步。
当年的老录难道不厉害？如果这二十年他都一直持续坐诊研究……
老录的前景不比梁华差却被毁了。
只有让梁华彻底毁了，他才能真正共情到老录当年的处境，一身抱……哦，他没抱负，一身医术，却无处可施，那种无力无处呐喊的感觉。
大宝和苏泓打电话。
她在湾岛的行径，苏泓那边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祖孙这边聊着呢。
苏泓说这事压不住的话，医疗机械行业估计都会来次大整顿。
“只要你这边不和解，他肯定没办法在行医下去，而且回来还得接受调查。”
而且调查后还得看他有没有受贿。
有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宝叹气，“和解和解，怎么说的好像我和他有什么矛盾似的…”
我们没矛盾的啊。
苏泓道，“你这脾气和你外婆似的。”
干了坏事又喜欢装无辜。
可苏泓很吃这套。
还有些嫉妒老录…
他的外孙女，为另一个老头子奔波，大宝对他可从没这么好过。
祖孙在这边聊着呢。
另一边。
梁华这边窝都快捅破了，医院催他尽快返回派人到机场来接，说是接，实则是怕他跑了。
他紧急订了机票和杨瑶一块飞回去。
网上舆论他即便不看。
现实里医院同事那些目光也足以让他差点崩盘，不由自主的加快过去领导那边的脚步。
同时又和幕后的人接洽。
幕后的人比他更怕这事闹大。
查下来，梁华只是去坐牢毁了一辈子而已，可他们可是要损失上千成亿的生意的啊。
这些人很痛恨梁华做事没做利索。
既然当年把人踩了，就踩到底，还留口气，显什么呢，显你善良，给留一地鸡毛。
“郑同学，我能否问问，你是怎么说服这位病人的…”或许他们也可以学上一学。
面对数双期待的目光。
大宝很朴实无华的道，“花钱，我给了她十五万，她和她的家属才同意做的。”
金钱的力量。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九十岁的老人了，即便她自个愿意，家属也不愿意折腾。
人性都是自私的。
大宝能理解对方。
她也没提老录的事。
哪怕老太知道是为了当年的医生，可在面临手术检查的折腾和高龄的风险折腾家属可能出现的复发风险这些，都不足以让对方愿意冒着风险折腾。
只有金钱，当然，大宝给了钱，也让对方签署了无责同意书。
银货两讫，互不找彼此麻烦。
台上的人看着这小姑娘：“……”
打扰了。
十五万。
呸……
他们一年年薪加起来主任级别有些也不过才这个数，研究就够花钱的了，怎么可能还花钱做这种。
也只有那种该死的有钱人，才有能力这么玩了。
而作为该死有钱人一员的大宝表示，自己只是在为医学的疑难杂症提供证据路上做了一点小小贡献而已。
大宝道，“美国有些专家早已经推翻了水扩出血点既是IC这样的说法…”
“诸位在外网上翻墙可以查到一些相关论文。”
“当然，光靠论文不足以说明什么，毕竟论文吗，可以请人写。”
“但是在外网有一个论坛，论坛有一个群体，国内外很多IC群体都在那个群里，大家可以通过询问知道外国在治疗IC这块的体系。”
大宝一脸认真的说，“当然，我也并不看好美国的医疗，不是它说的就是对的，只是结合现状国外的论点加之国内的发现…”
“作为疑难杂症，水扩的论点一直在被推翻重建…”
“就如泌尿科在八九十年代，腺性膀胱炎一度被医疗称之为癌前病变，到如今国内外已经全面推翻这个论点一个道理…”
“IC也在重建退翻的这个过程，这个过程里，有医生发现了泌尿梗阻的症状也可能导致膀胱水扩张有一定出血点，有膀胱血斑和出血点的不代表就一定会有症状，而完全无出血点也不代表没有症状…”
随着她的话落音。
席间有不少学生开始拿手机登录外网。
很快果然搜索到了和大宝说的一样的内容。
论坛里……
很多病人都接受过起搏器的治疗。
但是反馈都是不行。
但即便如此…
“梁教授，起搏器的治疗率如此低下的情况，你为什么还一直推行病人安装起搏器？”有医学生举手表示了不理解。
“我看过梁教授看病的一些视频…”
“这些新观点梁教授从没提过…”这位单纯的学生懵懂不明的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位女同学都会去了解，都会去查数据。
而作为医生的梁华，却没提到这么重要的事。
是啊，为什么呢？
大宝也好奇的注视着梁华。
梁华手抓紧讲台的两边，“我并没有一直推行起搏器…”
大宝替他作证：“对，梁教授没有一直推行起搏器，除了起搏器，他还推行肉毒素，神经治疗仪…低于一万的治疗方案梁教授都吝啬于提。”
“梁教授不会否认吧？”
不会吧不会吧?
你不会想赖掉吧。
大宝匪夷所思的补道。
“这些可是可以根据找到找你面诊的病人咨询的。”
第454章
大宝是个严谨的人。
大宝是个严谨的人。
她不像梁华，只是凭空想象录建朝的操作是在违规操作害病人。
她严谨到每一句话，都是具备出处、可寻的，以及她从不全信病人主观口述，她还看病历，症状，看就诊视频。
徐盛和汪丁梦有个群。
那个群里，有不少阴差阳错康复的。
对于面诊过梁华的反馈都是骂声，而比骂声更可怕的是，无效治疗。
作为京城三甲的名医。
大家遇上疑难杂症，花费金钱慕名前去，得到的却都是无效的治疗。
梁华看病的态度也并不和蔼。
老郑的群里，就曾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前来求医，结果被梁华直接认定是IC。
回去女孩就直接自我了断了。
之后有一段时间，梁华看病的态度和蔼了不少…
也没有人去追究。
对于外地的普通人而言，哪怕知道这医生有问题，他们也没办法追究，因为追究要精力，要钱，他们拖着病体，追究不动，而控制住病情的，也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再去回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这也造就了梁华能坐诊十多年的原因…
“所以说了半天，我坐这里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听个水货？”
“也不是水货吧，他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敛财…”
“作为一个有能力的医生他不可能不知道起搏期的治疗率却一直推起搏器…”
这俨然和还没出社会想成为医生的学生们所奔赴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了。
有些学生脾气很大，原本捧着花是想献给梁华的，这会儿暴脾气的站起直接砸在了台上：“医患矛盾里，有很大因素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医生才造成的…”
“妈的，我去实习的时候，病人见了我就骂我们不会为了敛财乱开检查吧…”
“都是这种人带坏了我们的名声…”
“滚下去啊！”
“还讲什么啊…”
“水货！”
愤怒的声音从台下响起，从小逐渐到大。
学校的老师越想压住这种声音，可大家却越愤怒，直接站起冲到台上，捡起那被砸在地上的花，重新扔到梁华脸上，指着他辱骂水货。
“小人…”
“庸医…”
一声声辱骂扔在梁华脸上。
而全程录像的学生，更是把设备怼近演讲台。
学校领导一看不对连忙道，“快，快保护学生，把梁华请下去。”
有老师愣了愣觉得领导说错词了赶紧纠正，“是保护梁教授…”
领导瞥了他一眼，傻憨。
梁华有什么好保护的。
那是外人。
学生才是自己人…
这群学生要一冲动打人，那就犯法了，到时候被请去派出所咋办。
把人请到后台去，才能很好的安抚保护好学生啊。
为了保护学生，梁华被从台上请下去了。
可即便如此……
还是不能阻止学生们的沸腾。
原本以为的大拿，实际是个水货。
拿着录像设备的学生迅速的躲到角落里然后开始把视频发给自己的朋友们，前秒发出去，后秒就有学校的人过来逮他要手机，学生乖巧懂事的当着老师的面把录制的视频给删了。
然而……
视频早已在自己人圈子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他们有自己的聊天软件。
作为大陆的名医，梁华在湾岛只要有京城，三甲，教授这三个头衔，就足以令人引起关注了。
而带着这三个头衔的大陆医生是个水货。
这就令湾岛的同胞们热血沸腾了，“我去过大陆，大陆的医生就是他这样的。”
“我作证，我朋友在那边读书，那边的医生都敛财，看不了啥病…”
“天呐！颠覆我想象，大陆的水平都这么水吗，这还是京城的呢。”
在湾岛读书的大陆同胞看到视频，立即转给内地自己的同事群。
并表示：“快看，这人谁啊，行医敛财宣传到这边了，现在湾岛这边的人都因为这人说我们大陆这边治疗水平不行…”
“医生都是水货。”
“还说我们医患关系多，就是因为医生都是这样的。”
这可把大陆那边的医生们给干出脾气来了。
不是。
一个人怎么能代表一个群体呢？
凭啥我们好好的人战战兢兢的要被这种人代表啊。
等看完。
妈的。
医生的口碑就是被这种人坏的。
“梁华，还是在京城三甲，泌尿科的不认识，我问问我朋友，他泌尿科的。”
“刚问了朋友回来了，梁华是泌尿科很出名的大拿啊，怎么会，膀胱全切手术国内没几个人敢操刀的，他是其中之一…”
“不明所以，IC是吧？我舅舅是郑市的IC专家，等我去问问。”
“坐等。”
“蹲个坑，问到了敲敲我。”
过了约莫半小时。
底下回复过040404千了，这层主表示直接丢给舅舅了，舅舅丢给同僚了。
“我问了我姨丈，他说起搏器治疗IC就是扯谈，他是羊城泌尿主任，很多病人也找他治IC的。”
“起搏器的话，针对活动症效果确实很不错，治疗IC，不行吧？”
“IC我知道，病因不明，机制不明，国外原本研究这块的都放弃了，碰上这类病人都不给水扩张，都是直接让回去养着，注意饮食为主。”
“我去，我们学校讲课好多次他都来了，我原本拿他当偶像的…天塌了啊家人们。”
“不过只凭起搏器就认定他敛财？技术起码他是真的有吧？”
“同行里他都很出名的，起搏器，肉毒素，早些年还搞什么神经仪器，那些东西，对膀胱活动症效果是非常不错，可对IC，有个屁用，说他敛财没冤了他。”
“梁华啊，技术确实可以，不过我们圈内都喊他网红医生的…”
“她老婆做生意的，我有个朋友她老家的，说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很多外地的病人来了都会点名挂他的号。实际上泌尿科比他厉害的多了去的，不过人家就找他，因为在网上看到了他，科里早有人吐槽了。”
“有没有现场视频，想看…”
于是有人就把现场的视频放了上来，不过因为录制是固定位对着台上的，所以没对着席间的大宝，只录到了她的声音…
半个小时的提问现场。
立即一个人转发丢到了泌尿科的同僚群里。
第455章
别乱讲，我不认的。
“刚把视频丢到了群里，群里有几个专家正要是做IC这块的…”
“他们说，IC确实很奇怪，在临床的水扩里，有些病人有症状但检查并无出血点，还有些有出血点，但是并无症状或者症状会消失的，不过这个发现只有医生内部知道，因为拿不到实际因素，谁也没对外说过。”
“所以这女同学没说谎？”
“她不止没说谎，她说的基本都是有依据的。”
“国外确实已经不以出血点来做IC的标准了，不过严谨点来说大部分吧，小部分还是做的，现在国外一般碰上这种医生连水扩张都不给做，让回去观察…”
“就像国内大部分医生已经判断腺性膀胱炎不是癌病变前了，不过还是有些小县城医生会乱诊导致病人跑去大城市询问。”
“……国外不做是因为，做了也没啥用，而且国外在水扩张这块特别暴力，很多病人被扩张到膀胱爆炸出血，没错，爆炸，出血！我听我老师们说的，没亲眼看过，真假不负责。”
“梁华算什么医生，网红医生差不多…”
“他的老师傅一朗才算真正的好医生，不过已经转到了肿瘤专科不看小病了，人家技术经验全在手也没像他这个学生这么营销啊。”
“我记得最早治疗IC那个骶神经仪器，也是梁华这边弄出来的吧？”
“众所都知，和医代合作，医生私下有提成…”
“这些医代，也该处理处理了…”
几乎业内的医生看到了视频都要评上一句。
没办法不评……
不说几句。
叫外人看到了以为大陆医生都这水平，他们不要面子的？
这都不是医生个人的事了，这是行业所有医生的事了。
“梁华早些年也是踩着别人上位的吧？我记得他把一个快退休的医生搞到被医院开除，当时的他带着别人批斗那名医生的时候慷慨激昂，结果，……就这？”
“上面的，求瓜，详说。”
梁华被哐哐的批评。
他的手机，从下台后也响个不停…
是医代那边的电话。
也有一些合作的人打来指责他怎么回事的，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
梁华心态前所未有的崩盘，他的手机不断的有短信消息进来。
都是问他怎么回事。
还有给他发网上言论和视频的…
因为他。
现在大陆的医生都被踩，他引起了众怒。
这种众怒之下，他的一切成就都被抹平……
“梁华，网上视频怎么回事，不过是去演讲，怎么闹这么大！席间那个女同学是谁？！你连一个小孩子都应付不了？！”对面的声音非常的愤怒。
这种医疗行业内的事。
原本只是一个领域……
但是经过这么发酵，直接成了医患关系。
大陆医生的水平因为梁华而受到了质疑。
不止湾岛的人质疑。
大陆的病人们也开始质疑，你是不是敛财故意多开检查收我们钱了？
可把医生们憋屈死了，等引起上面注意，那必然要彻查，到时候大家都是一个池里的鱼，谁都得上水面扑腾。
“那小孩是谁，真该死？！谁教她那么搞事情的，父母没教吗？！”
“现场的人都死的，你也死的？不知道把人带出去？小小年纪的这么情况，不知死字怎么写吗？”
对面语气阴狠。
坏他生意给他找麻烦，这小孩不懂事，父母不知道教，他来帮教。
梁华说道，“郑家喻，苏泓的外孙女。”
对面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苏泓的外孙女。
苏泓的外孙女啊。
那没事了。
“你怎么让苏家的人盯上了…”对面干不了苏家，只能冲梁华发脾气。
“她是在帮人出气…”梁华说。
他见过录建朝和郑文栋在一块的。
郑家喻是在帮录建朝出气。
在重演当年的那一幕。
可是……
梁华胸口盘旋了怒火，“我和录建朝是不同的…”
“IC领域我确实有不足之处，可是我的医术都是实打实的…”
是。
IC领域他的治疗有效率是零。
但是不代表他其他领域是零。
他的梗阻手术做的很好。
他的膀胱手术做的也很好…
他还有其他手术，做的很好。
郑家喻不能光凭IC，想要帮录建朝出气，就磨灭自己的业绩，一个好的医生，一个有技术的医生从零走到走上手术台，这一条路，是很漫长，也要耗费很多心血的，她这样不是在施展正义。
但是说再多都没用，医院让他赶紧回去，说调查组的人已经到了医院了。
……
……
梁华是在一家路边的咖啡店找到了大宝，她正在悠闲拍路边的野猫。
大宝余光看了他一眼，手摸了摸猫。
梁华看着这小孩，过去可爱的小孩，如今怎么看怎么可恶：“网上的发酵是你做的？”
“你是故意的，你和录建朝是什么关系…”
大宝将猫抱进怀里，眯起眼的看着他，“梁教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梁华说道，“郑家喻，你还年轻，你想为录建朝出头，我理解。”
“二十年前，我确实年少轻狂，误解了录医生。”
“如果必要，我可以向他道歉。”
梁华把姿态放的很低，“但是你不能因为过去的事而把我毁了，你知道我走到如今这一步有多难吗，你知道国家培养出一个好医生有多难吗？”
如果今天他被毁了。
那最可惜的不是他本人。
而是病人…
是医学。
和解，是他现在唯一能走的路。
大宝对于他的言行无动于衷，甚至还露出点疑惑，很快义正言辞的道，“梁教授，你恐怕误会什么了。”
“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我没那么大的能耐毁了谁。”
“我前来听你演讲，只是慕名而来，无其他意思。”
大宝一脸单纯无害。
我就是来听演讲。
顺便想问你问题。
结果不小心发现你是水货而已……
仅此。
与录建朝有什么关系？
别乱讲，我不认的。
梁华差点给她的态度搞崩溃，郑家喻不上套。
她完全不上套。
如果只是私人恩怨，那么事情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可大宝不承认她是为了老录出头而来。
她怎么能是为了老录来的呢。
她是为了医学。
为了大义。
为了病人，为了医学的各位战战兢兢勤勤恳恳真正付出的医生们而来的。
第456章
她的反应是，炸了！
如果说郑文栋擅长把事情搞浑。
那作为他手把手带大的女儿。
郑家喻则是知道怎么把个人问题上升另一高度。
手机响起，来接她的车出现。
大宝把猫放回去坐上车。
“等等……”梁华取出了口袋里的录音设备按掉。
大宝愣了个愣，很是吃惊。
一副你个老六，你怎么还录音呢。
她叹了声气：“梁教授，我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啊。”
梁华差点没被这句话弄疯。
“怎么样你才能和解……”梁华问道，他知道这件事要把影响缩小，得大宝出面，拍个视频，说有误会，他再顺势原谅，演一场。
不然这次回去。
不像黄执那次那般那么轻飘飘揭过。
背后那些人，不畏惧黄执。
但畏惧苏家…
他们可以让黄执悄无声息的消失。
但不能让郑家喻悄无声息的消失，何况这是在湾岛。
让郑家喻消失。
到时候都不用苏泓出手对付他们，湾岛的政治家们就能把他们给捞出来送他们上路。
因为熟悉苏泓的都知道。
如果苏泓的外孙女在这里出事失踪了。
苏泓和苏汪详那对兄弟，可能把个人问题，直接上升成两地政治，两地问题，他们干得出来！
动大宝，除非苏泓出事，倒台了。
大宝叹了声气：“梁教授，你真的误会了。”
“我不是为了谁出头，更谈不上和解什么的。”
她一脸为难。
我就是单纯为了大义发言。
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梁华的儒雅绅士差点绷不住：“录医生呢，我要和录医生谈…他能懂一个医生走至今多难，你们如果把我毁了，那毁得不是我个人，是我背后千千万万病人…是他们求医的资源，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商量，赔偿，道歉…”
大宝笑了一声，戏谑的看着梁华。
一个拿病人当敛财工具的人。
你说你是他们的求医资源。
她摇摇头，坐上车离开。
是。
梁华的才华是真的，他的技术也是真的，医术是真的。
确实有病人需要他。
但是多搞笑。
我是来搞你的，你让我放过你，开什么玩笑呢。
梁华没有到无可替代的地步。
就像老录当年也没到无可替代的地步。
当年的老录难道不厉害？如果这二十年他都一直持续坐诊研究……
老录的前景不比梁华差却被毁了。
只有让梁华彻底毁了，他才能真正共情到老录当年的处境，一身抱……哦，他没抱负，一身医术，却无处可施，那种无力无处呐喊的感觉。
大宝和苏泓打电话。
她在湾岛的行径，苏泓那边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祖孙这边聊着呢。
苏泓说这事压不住的话，医疗机械行业估计都会来次大整顿。
“只要你这边不和解，他肯定没办法在行医下去，而且回来还得接受调查。”
而且调查后还得看他有没有受贿。
有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宝叹气，“和解和解，怎么说的好像我和他有什么矛盾似的…”
我们没矛盾的啊。
苏泓道，“你这脾气和你外婆似的。”
干了坏事又喜欢装无辜。
可苏泓很吃这套。
还有些嫉妒老录…
他的外孙女，为另一个老头子奔波，大宝对他可从没这么好过。
祖孙在这边聊着呢。
另一边。
梁华这边窝都快捅破了，医院催他尽快返回派人到机场来接，说是接，实则是怕他跑了。
他紧急订了机票和杨瑶一块飞回去。
网上舆论他即便不看。
现实里医院同事那些目光也足以让他差点崩盘，不由自主的加快过去领导那边的脚步。
同时又和幕后的人接洽。
幕后的人比他更怕这事闹大。
查下来，梁华只是去坐牢毁了一辈子而已，可他们可是要损失上千成亿的生意的啊。
这些人很痛恨梁华做事没做利索。
既然当年把人踩了，就踩到底，还留口气，显什么呢，显你善良，给留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