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6
待我赶到京城，天已大亮。我背着娘亲，径直来到宋府，只为给娘亲向宋昌讨个公道。
刚到宋府门口，便看到宋府走出一支长长的送嫁队伍，真正的十里红妆，场面异常气派。
我听到旁人议论，原来是我那亲爱的妹妹宋青竹今日入宫伴驾，即将成为新帝的贵妃。
我看到爹爹站在门口送嫁，满脸喜色。周围的官员们纷纷说着讨好的话，我看着他脸上那得意的神色，心中明白，娘亲的死对他而言，毫无影响，甚至此刻他还喜上加喜。
我背着娘亲的尸身，静静地站在人群中，那些小厮和丫鬟抛洒的喜钱喜糖砸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我紧紧握住双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娘亲报仇，定要让宋昌和整个宋府的人为娘亲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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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奇珍楼，乃是大元最大的拍卖行。在这里，天下奇珍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奇珍楼弄不来的。而且，放眼天下，也没有奇珍楼不敢拍卖的东西。奇珍楼背后之人身份神秘，无人知晓。但无论是勋爵子弟，还是名门之后，在奇珍楼都不敢肆意妄为。
此刻，我站在奇珍楼的顶楼，看着面前的孙掌柜。
“姑娘想要买些什么？”孙掌柜客气地问道。
我看向孙掌柜，说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卖东西。”
“哦？那姑娘要卖什么？”
“一件价值五十万两的物件，你能做主吗？”我反问道。
孙掌柜微微一笑，说道：“孙某虽是区区掌柜，但这五十万两的买卖，还是能做得了主的，姑娘请讲。”
“我要卖了我自己！”我直视着孙掌柜，坚定地说道。
孙掌柜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姑娘可别开玩笑了。”
“我是当朝太师嫡长女，贵妃的嫡长姐，值这五十万两。如今我要卖身葬母，这个消息足以让你们奇珍楼成为整个京城热议的焦点，奇珍楼的名声也会更上一层楼。这笔生意，你们不亏。奇珍楼号称天下没有不敢拍卖的东西，如今我这桩生意，你们敢不敢接？”
我使出了最直白的激将法。
孙掌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半晌后说道：“姑娘稍等片刻。”
言罢，他便退了出去，显然是去请示奇珍楼的幕后老板。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孙掌柜重新返回：“姑娘，这生意我们奇珍楼接了，三日后开始拍卖。”
“在拍卖之前，我希望奇珍楼能帮我做两件事。”我看向孙掌柜。
孙掌柜点头道：“姑娘请讲。”
“第一件事，便是大肆宣扬我卖身葬母的消息，并且一定要让我的身份——太师嫡女和贵妃嫡姐，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要传入皇宫之中。第二件事，便是护我三日。这三日里，无论谁向奇珍楼施压，都不能取消这次拍卖，也绝不能将我交出去。”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孙掌柜。
孙掌柜点头应道：“姑娘这是要与太师大人拼个不死不休啊，不过我奇珍楼答应了。”
我微微一笑，没错，自然是不死不休。虽然宋昌如今已是文臣之首，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但总有人想看他出丑。我要在拍卖之日，让宋昌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不过，我要的可不只是让他丢脸，我一定要为娘亲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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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果然，我要卖身葬母的消息传出不到半日，便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随着这个消息一同散播开来的，还有十七年前娘亲为救宋昌被山贼糟蹋的事。
此事本已过去十七年，没多少人记得了，可我却刻骨铭心。娘亲因这件事而死，而受益者宋昌却活得逍遥自在，这实在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找人将此事公之于众。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宋昌虐待我和娘亲，以至于娘亲死后都没钱下葬，我才不得不卖身葬母；有人说宋昌忘恩负义，愧对原配妻子；还有人说那贵妃之位本就该是我的，因为新帝原本要娶的是太师嫡女，而我才是真正的嫡女，宋青竹不过是二夫人所生，按规矩只能算是庶女……
仅仅一个时辰，气急败坏的宋昌便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奴仆，手持棍棒来到奇珍楼，要强行带走我。说是带走，看那架势，分明是准备当场将我打死。
幸好我早有防备，躲在了安全之处。宋昌找遍奇珍楼，也没发现我的踪迹，只能满心不甘地带人离开。
孙掌柜告诉我，宋昌在奇珍楼附近留下了眼线，让我千万不要露面。另外，宫里也派人盯着奇珍楼，还有不少宋昌的政敌也派人守在奇珍楼周围。
对此，我并不意外，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我准备安心躲上三天。
孙掌柜还说，昨日宋青竹初入宫伴驾，皇上因我这件事，连宋青竹的院子都没去。
我听闻，微微一笑，这不过才刚刚开始，宋家的报应，才刚刚拉开帷幕。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第三日，奇珍楼拍卖场座无虚席。而我，也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缓缓登场。
9.
我坐在高台上，四周都是前来拍卖的顾客，我就跟一件商品一般被他们打量着，我镇定自若，毫不在意。
我环顾四周，看到最中间坐着的宋昌，他一脸怒意，眼中都是噬人的怒火，如果这里不是奇珍楼，或许他已经让人上前把我打死了。
我的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停留半秒，最后视线在二楼一个包厢停留了一会，孙掌柜告诉我，那个包厢的人是宫里来的，不过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
孙掌柜上前，也没有多介绍，毕竟我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只是告诉大家拍卖规则。
今日拍卖不是明着叫价，而是底价二十万两，每个人在纸上写出自己的价格，全部交由我来查看，价高者得。
我看到宋昌眼中闪过势在必得，此刻他起身：“老夫是这孽障的父亲，这孽障今日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是老夫没有教导好，老夫今日出价二十万两，希望大家给老夫一个薄面。”
说完宋昌环顾四周，似要把众人的样子记住。
我笑了笑，宋昌这话就是威胁，看样子今天敢出价的人不多了，好在是秘密竞拍，说不定有人真的敢出价比宋昌高。
半个时辰后，孙掌柜把所有人出价的纸条送到我手里，我打开一张一张看了起来，顺便记录着。
待我赶到京城，天已大亮。我背着娘亲，径直来到宋府，只为给娘亲向宋昌讨个公道。
刚到宋府门口，便看到宋府走出一支长长的送嫁队伍，真正的十里红妆，场面异常气派。
我听到旁人议论，原来是我那亲爱的妹妹宋青竹今日入宫伴驾，即将成为新帝的贵妃。
我看到爹爹站在门口送嫁，满脸喜色。周围的官员们纷纷说着讨好的话，我看着他脸上那得意的神色，心中明白，娘亲的死对他而言，毫无影响，甚至此刻他还喜上加喜。
我背着娘亲的尸身，静静地站在人群中，那些小厮和丫鬟抛洒的喜钱喜糖砸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我紧紧握住双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娘亲报仇，定要让宋昌和整个宋府的人为娘亲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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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珍楼，乃是大元最大的拍卖行。在这里，天下奇珍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奇珍楼弄不来的。而且，放眼天下，也没有奇珍楼不敢拍卖的东西。奇珍楼背后之人身份神秘，无人知晓。但无论是勋爵子弟，还是名门之后，在奇珍楼都不敢肆意妄为。
此刻，我站在奇珍楼的顶楼，看着面前的孙掌柜。
“姑娘想要买些什么？”孙掌柜客气地问道。
我看向孙掌柜，说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卖东西。”
“哦？那姑娘要卖什么？”
“一件价值五十万两的物件，你能做主吗？”我反问道。
孙掌柜微微一笑，说道：“孙某虽是区区掌柜，但这五十万两的买卖，还是能做得了主的，姑娘请讲。”
“我要卖了我自己！”我直视着孙掌柜，坚定地说道。
孙掌柜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姑娘可别开玩笑了。”
“我是当朝太师嫡长女，贵妃的嫡长姐，值这五十万两。如今我要卖身葬母，这个消息足以让你们奇珍楼成为整个京城热议的焦点，奇珍楼的名声也会更上一层楼。这笔生意，你们不亏。奇珍楼号称天下没有不敢拍卖的东西，如今我这桩生意，你们敢不敢接？”
我使出了最直白的激将法。
孙掌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半晌后说道：“姑娘稍等片刻。”
言罢，他便退了出去，显然是去请示奇珍楼的幕后老板。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孙掌柜重新返回：“姑娘，这生意我们奇珍楼接了，三日后开始拍卖。”
“在拍卖之前，我希望奇珍楼能帮我做两件事。”我看向孙掌柜。
孙掌柜点头道：“姑娘请讲。”
“第一件事，便是大肆宣扬我卖身葬母的消息，并且一定要让我的身份——太师嫡女和贵妃嫡姐，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要传入皇宫之中。第二件事，便是护我三日。这三日里，无论谁向奇珍楼施压，都不能取消这次拍卖，也绝不能将我交出去。”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孙掌柜。
孙掌柜点头应道：“姑娘这是要与太师大人拼个不死不休啊，不过我奇珍楼答应了。”
我微微一笑，没错，自然是不死不休。虽然宋昌如今已是文臣之首，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但总有人想看他出丑。我要在拍卖之日，让宋昌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不过，我要的可不只是让他丢脸，我一定要为娘亲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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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要卖身葬母的消息传出不到半日，便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随着这个消息一同散播开来的，还有十七年前娘亲为救宋昌被山贼糟蹋的事。
此事本已过去十七年，没多少人记得了，可我却刻骨铭心。娘亲因这件事而死，而受益者宋昌却活得逍遥自在，这实在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找人将此事公之于众。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宋昌虐待我和娘亲，以至于娘亲死后都没钱下葬，我才不得不卖身葬母；有人说宋昌忘恩负义，愧对原配妻子；还有人说那贵妃之位本就该是我的，因为新帝原本要娶的是太师嫡女，而我才是真正的嫡女，宋青竹不过是二夫人所生，按规矩只能算是庶女……
仅仅一个时辰，气急败坏的宋昌便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奴仆，手持棍棒来到奇珍楼，要强行带走我。说是带走，看那架势，分明是准备当场将我打死。
幸好我早有防备，躲在了安全之处。宋昌找遍奇珍楼，也没发现我的踪迹，只能满心不甘地带人离开。
孙掌柜告诉我，宋昌在奇珍楼附近留下了眼线，让我千万不要露面。另外，宫里也派人盯着奇珍楼，还有不少宋昌的政敌也派人守在奇珍楼周围。
对此，我并不意外，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我准备安心躲上三天。
孙掌柜还说，昨日宋青竹初入宫伴驾，皇上因我这件事，连宋青竹的院子都没去。
我听闻，微微一笑，这不过才刚刚开始，宋家的报应，才刚刚拉开帷幕。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第三日，奇珍楼拍卖场座无虚席。而我，也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缓缓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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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高台上，四周都是前来拍卖的顾客，我就跟一件商品一般被他们打量着，我镇定自若，毫不在意。
我环顾四周，看到最中间坐着的宋昌，他一脸怒意，眼中都是噬人的怒火，如果这里不是奇珍楼，或许他已经让人上前把我打死了。
我的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停留半秒，最后视线在二楼一个包厢停留了一会，孙掌柜告诉我，那个包厢的人是宫里来的，不过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
孙掌柜上前，也没有多介绍，毕竟我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只是告诉大家拍卖规则。
今日拍卖不是明着叫价，而是底价二十万两，每个人在纸上写出自己的价格，全部交由我来查看，价高者得。
我看到宋昌眼中闪过势在必得，此刻他起身：“老夫是这孽障的父亲，这孽障今日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是老夫没有教导好，老夫今日出价二十万两，希望大家给老夫一个薄面。”
说完宋昌环顾四周，似要把众人的样子记住。
我笑了笑，宋昌这话就是威胁，看样子今天敢出价的人不多了，好在是秘密竞拍，说不定有人真的敢出价比宋昌高。
半个时辰后，孙掌柜把所有人出价的纸条送到我手里，我打开一张一张看了起来，顺便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