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尴尬,不自然地捏了一下后颈,“来海岛度假不带泳衣,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时砚池的视线自上而下一掠,目光沉沉,“顺便?”

    他眉头紧蹙地把脸凑过去,“你的床头柜上,我给你放了四十二度的温水,你是怎么顺便去外面喝水,又顺便去了衣帽间拿泳衣的?”

    他三两下从行李箱里捞出一件黑色不明物,理直气壮,“这不是泳衣吗?我给你带了三个颜色的……”

    夏星晓气急了,把那块破布从他手上抢回来,再扔得远远的。

    “你搞清楚,我是来玩水的,不是来潜水的!”

    是什么样的脑回路,能让他给她带了三套长袖连体泳衣到海边度假?

    时砚池也不恼,就静静地看着她在房间里,比基尼一套换了一套。

    夏星晓最后选定了一套,歪着头问他:“好看吗?”

    好看,才怪。

    心口上有股急潮在暗涌,他嗓音暗哑地提醒,“你锁骨那里,好像怪怪的?”

    夏星晓低头,这是一套天蓝色的比基尼,呼之欲出的雪峰藏在贝壳形状的罩杯里,肩带是白色珍珠串成的,特别适合在海边拍小美人鱼系列的照片。

    “哪里?”她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

    时砚池煞有其事地在空中比了比,“就珍珠链条那儿。”

    “是这个肩带吗?”

    她脚步不自觉地朝他走,还没到跟前就被股大力拉扯,天璇地转之后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时砚池的吻毫无防备地落下。

    “啊。”

    舌尖柔韧又极具占有欲。

    夏星晓的呼吸渐渐乱了,下意识的回应,结果收到更为热辣的长吻。

    浅尝辄止的吻渐渐变了味儿,从总裁办公室那次算起,时砚池四天没碰她了,一沾她的身子就有点受不住。

    布料破裂的声音响起,他暴力扯坏她的比基尼,多少带了点故意的成分,肩带断裂,珍珠兵兵乓乓落了一地。

    夏星晓的抵抗都是徒劳,发出的嘤咛更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也是这一刻才知道两人的体力差隔了一个太平洋,她软绵绵地推胸口的脑袋,“我的衣服坏了……”

    “是质量太差。”

    时砚池又把下半身扯落,他早就看这套泳衣不顺眼了。

    食指和拇指掐住她的下巴,他吻得更深了,声音哑得冒火,“宝宝,是你自己不长记性。”

    他含住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耳廓,“穿衣自由影响出门自由,我警告过你了……”

    夏星晓被他折磨得浑身战栗,想躲又躲不掉,只能绵软无力地求饶,“老公,我错了……”

    眼前人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雪白的枕间,双眸迷离,浑身上下透出诱人的红,时砚池滚烫的身体覆上去,一记沉坠的施力后,唇瓣划过她的脸颊。

    “晚了。”

    落地窗外的落日唤醒了橘子海,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的破碎和盈满。

    夏星晓真的生气了,她背过身子不理他。

    “还出去玩水吗?”两人的身体都还赤.裸地贴在一起。

    玩他个大头鬼!

    她不回话。

    正合心意,时砚池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吻了吻她发顶,“那我们继续睡……”

    夏星晓立马挣开腰间的手,从他手臂下钻了出来,藏在被子下的娇嫩肌肤就这么袒呈地撞入视线。

    如酥似雪的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印记,她绯红扑颊地控诉,“我还怎么出门?”

    所有的欢爱证据都在身上,还穿什么比基尼?就是普通的衣服也不一定能遮住,难道真要穿那套潜水服出门?

    闷气一直持续到了餐厅,夏星晓板着脸吃完晚饭,也不理时砚池的朋友们,拿着一罐酸奶起身,临出门前还给了时砚池一个“离我远点儿”的眼神。

    夕阳的余晖还未散尽,海风带着黏腻的味道,吹得人特别舒服。

    昏黄的光晕中,苏岑坐在躺椅上跟她打招呼,夏星晓不太自然地拉了拉衣领。

    她穿着一件圆领碎花长裙,原来是想抵御海边白天超强紫外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你没吃晚餐?”夏星晓靠在她旁边的躺椅上,把吸管扎进酸奶。

    海上有人在玩摩托艇,一道道白浪翻起后又很快归于宁静。

    “我是模特,早就戒了晚饭。”苏岑说完,视线又重新失焦在海面上。

    “你跟时砚池要结婚了吧。”

    尾调下曳,这是一个肯定句。

    夏星晓也没端着,她点点头,又把问题抛了回去,“你和卫誉呢?”

    苏岑没看她,声音淡淡的,“我和他快要走不下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角明明弯着,却有着藏不住的悲凉。

    她指指远处另一个小团体,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南瑾喜欢卫誉。”

    今天早上上飞机的时候,夏星晓就看见南瑾了,她当时还想,三人对上会不会是修罗场?没想到南瑾落落大方地过来和所有人打了招呼,完全没有被退婚的怨怼。

    她正在另一个小团体里巧笑颜兮地听别人说话,白色波西米亚镂空上衣配同款短裤,美得迷人又放肆。

    一句话无端从脑中掠过:哪朵玫瑰没有荆棘,最好的报复就是美丽。

    夏星晓收回打量南槿的视线,安慰道:“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四目相对,苏岑换了种语气,“说了你可能不信,女人对情敌会有一种莫名的磁场。”

    夏星晓同意,她去年见高馨第一眼时也有这种觉悟。

    “她不是你们之间的障碍,卫誉已经为了你跟她退婚了。”

    苏岑舌苔泛苦,“背叛就是背叛,不管我有多少理由多少苦衷,他始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我只是他短择的执念,等他从我这个坎儿上过去了,他的人生又会恢复正轨,和南瑾那样的女人结婚。”

    她的话就像掉进了海里一样,夏星晓沉默着,没给她任何回应。

    你永远都不能真正地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着他穿过的鞋子走他走过路,她感谢时间把自己变成了钝感力很强的人,过去的时光里她也曾焦虑迷茫,也曾经忧虑过未来……

    但是现在,她有时砚池了,她有了交换鞋子的人。

    手机铃声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苏岑挂了电话起身,“我要进去了,你呢?”

    “我再坐一会。”

    苏岑点点头,迎着海风进了餐厅,一进去就发现里面的气场不对,她暗暗看向卫誉。

    卫誉刚吃完饭,正拿纸巾擦嘴,不疾不徐地回,“阿池年后要准备婚礼,现在正无差别地鄙视单身人士。”

    路晓宇的表情管理已经失控,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他是不是在炫耀?”

    时砚池浑身倦懒地靠在椅背上,光坐在那儿,就有种无端的嘲讽气势,他淡淡地嗤了一声,“单身狗没有发言权。”

    男人之间的聊天就是这副德行。

    卫誉掳过桌上的打火机,给他递了根儿烟,时砚池没接。

    “戒了。”

    卫誉擎着手里的烟,嗓音里透着无可奈何,“要不要这么不合星之前摔下来得了气胸,闻不了烟味儿。”他眼底漆黑一片,攒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周围人集体噤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指尖夹着烟的几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把不痛快写在脸上,“你们几个,一会抽完烟都出去吹吹风……”

    路晓宇下意识地把烟掐了,正想表个态,就看见夏星晓蹲在沙滩上,跟一个眼生的姑娘说话,他手往那一指,不着边际地问了句,“那是谁?”

    ……

    不想被刚才苏岑沉闷的情绪拖着,夏星晓去海边踩沙子玩,碰到了一个正在捡海星的小姑娘。

    海水退潮了,海边到处都是海星和贝壳,她的裤子挽到膝盖上,手里拎着个绿色的小桶,正把这些战利品一个一个地装进去。

    夏星晓提醒她,“你闻闻自己的手,是臭的。”

    小姑娘睫毛短促地扑扇了几下,听话地把指腹凑近鼻翼,白皙无暇的小脸立马皱成一团,“怎么会这样?”

    夏星晓也蹲下,撑着腮看她,“你要是喜欢,可以做成标本,那样就没有味道了。”

    小姑娘点头,她的眼睛灿若繁星,浅浅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

    “我叫夏葵,谢谢你的提醒。”

    夏星晓用手指自己,“好巧,我叫夏星晓。”

    “你捡这个做什么?”

    夏葵低头笑,“我家最近在装修,我想节省一点,自己做个海洋景观带……”

    “你这个创意非常好”,夏星晓为了证实自己的观点,也开始陪着她一起捡贝壳,两人有商有量地选品,把小桶都装满了,正准备回酒店前台再拿一套工具过来时,头顶漏下几片阴影。

    “你们在做什么?”

    晚上八点的海风里,银河的倒影照在海面上,海浪的涌动声响在耳侧,有两个外国帅哥过来搭讪。

    应该是时砚池圈里朋友的朋友带来的外国男模。

    他们只穿了条色彩艳丽的沙滩裤,好身材一览无遗,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指指另一头的沙滩椅,“可以请你们喝杯酒吗?”

    夏葵的脸倏地就红了,她摆手拒绝,夏星晓撂一眼餐厅方向,时砚池已经起身了。

    “不用了,我们准备回房间了。”夏葵拎起小桶起身,蹲得太久腿有点麻,直起身子的瞬间就有些踉跄。

    外国帅哥礼貌地想伸手去扶,夏葵下意识地躲开,结果踩到了脚下的贝壳,她没穿鞋子,有血流了出来。

    夏星晓捂着嘴想要去扶,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夏葵被人腾空抱起。

    男人一身潮酷打扮,抿紧的嘴唇拉成一条直线,面上覆着薄薄的戾气,浑身都是掩不住的燥意和怒火。

    “滚。”

    外国帅哥无心之失惹了祸,道歉之后,退得赶紧利落。

    他的气场迫人,夏星晓下意识地攥了攥裙摆,“房间里有药箱,我去拿。”

    “不用了。”男人抱着夏葵走了,交错而过的时候,和时砚池点了点头。

    “没事吧?”

    见夏星晓眉目滞着,时砚池往她腰上一勾,把人拽到身前来。

    她往他胸口一靠,被那股熟悉的冷松香密不透风的包着,心脏就像泡在温泉水里,有着浓浓的安全感。

    她嘟着嘴抱怨,“那人是谁,看起来这么凶,会不会揍夏葵?”

    短暂的捡贝壳时间,她和夏葵已经收获了一段友谊。

    “左聿桉,这个葵桉岛就是女朋友的。”

    夏星晓满脸不可置信,“夏葵是这个岛的主人?”

    那捡贝壳装修房子岂不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她还以为夏葵经济困难,需要省钱才来海边捡装修材料。

    终究是她错付了。

    视线从她白皙颈肩上若隐若现的绯红印记上移开,时砚池凉凉地看她,“你先管好自己吧。”

    夏星晓在他怀里抬额,“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句话你听过吗?”

    想到这人下午在床上的兴师问罪,她伸出三根手指悬在耳侧,“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

    时砚池把她的小手抓进掌心,视线在她脸上锁牢,“没跟那两个外国男模说话?”

    夏星晓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外国和男模这两项都是违禁词,她脚下有些发软。

    于是斩钉截铁地答:“绝对没有。”

    过了几秒,她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是。”他大大方方地承认。

    这人以前一直不可一世,对她身边的追求者向来无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或许该给自己的男朋友一点安全感。

    她抱着时砚池的胳膊,眼里缀星一样,“生混血儿宝宝的事情,我最近想了一下。”

    时砚池从喉咙里挤出一抹冷笑,她还真是什么都敢想。

    夏星晓还不知道自己就快扫到台风尾了,她眼神真诚,“我觉得嫁给你,还生个混血儿的话,对你太不礼貌了……”

    这是礼不礼貌的问题吗?

    她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人猝不及防地强势吻住。

    这张红唇还是只适合用来接吻。

    ……

    脚下踩着细软的沙粒,时砚池牵着她在海边散步,身后是两串并排的脚印。

    夏星晓手里提着平底鞋,迎着风感慨,“左总真浪漫,葵桉岛就是用两人的名字命名的。”

    时砚池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莫名被人扣了一顶不浪漫的帽子,他忍俊不禁,“羡慕?”

    夏星晓给他打差评,“羡慕这两个字,我都说腻了。”

    想想时砚池,除了房子车子珠宝财产之外,好像也没给过她什么了?

    她忘了,现在自己拥有的已经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了,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是个连命名权都没有的小可怜。

    时砚池朝她额头轻轻一叩,长长叹一口气,“有些事情你真的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你就没想过MUSE的3X系列到底是什么的缩写吗?”

    【??作者有话说】

    MUSE的3X系列到底是什么缩写,有人猜到吗?也太简单了吧。

    《盛夏乌龙》里面的左总和葵葵出来打酱油了,这大概又是一本宠妻狂魔的故事,是《捞星光》的系列文,到时候星星和时总也会出现在那本里面哦,喜欢的宝宝们还不快点给我点个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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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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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浴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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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

    结婚证

    ◎所有人都在为爱作弊◎

    婚礼定在五月二十号,

    夏星晓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上到婚纱钻戒结婚场地,下到宾客名单伴手礼,

    时砚池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一点儿都没让她操心。

    婚纱送来试穿的那天,长长的拖尾垂在南山别墅的楼梯上,裙摆上闪耀的水晶,犹如星光点点。

    清透的阳光穿过毫无遮挡的落地窗,

    光影簌簌中,

    夏星晓身着拖尾婚纱扑进他的怀里,软缎般的长发扬在空气里,带着特有的香气。

    她娇声娇气地控诉,“时砚池,

    你作弊!”

    MARIS的婚纱定做时间最少两年,那时候他根本还没回国。

    时砚池接住她,把人抱在怀里,

    下巴抵在发的发顶,

    一种充盈感席卷全身。

    到底是谁作弊?

    当年明明要跟他分手,

    却要用do爱抄近路跟他达到亲密关系,那时候他还不懂,没打开她的世界,也没她进入的心。

    不过,

    幸好他一直没有放弃过。

    时砚池看着怀里人,和六年前的人相比,已经不似刚刚重逢时那般刺猬,

    明媚得脱胎换骨,

    但不管是哪个她,

    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礼物,只要她在身边,生活就永远有种蓬勃的惊喜。

    曾经因为时序和何韵大动干戈的婚姻,他在英国那几年常自诩不婚主义,逃避身边狂蜂浪蝶的追求,宣示着无爱者自由。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内心深处总有某种渴望疯狂蔓延,这么多年,到底谁才能给他一个家,他心里的名字从没变过。

    “我一个优等生,需要作弊吗?”他低头吻她,眼里漾着笑。

    夏星晓歪着头,直接开门见山,“要是我不嫁给你,你这个婚纱准备给谁穿?”

    她语气轻轻柔柔的,威胁意味儿却很浓。

    “什么叫你不嫁给我?”手臂收一分力,时砚池抓她语病,“你还想嫁给谁?”

    他转移话题的能力是真的绝,一句话就把死亡话题的方向调转。

    夏星晓在他的视线里怔着,一秒后扬起调子,“你少乱说,你这套婚纱那么早就定了,都不知道是给谁定制的……”

    她什么都知道,却偏要听他说出来。

    唇上一痛,时砚池咬住她红润的唇瓣,“你个小没良心的。”

    双手在她腰际捏了捏,他故作深沉,“婚纱的每一处数据都是你的size,你说还能给谁穿?”

    瞳孔细微变大,她满脸防备,“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我尺码的?”

    想到上次在海上花开生态园,他也是按照尺码给她准备了换洗衣服,还包括内衣……她陷入沉思,这得是摸过多少女人才能练就这门神功。

    睫毛短促地扑簌,她开始探寻他出轨的蛛丝马迹。

    “你想什么呢?”时砚池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好歹是个理科天才,你浑身上下我摸过一次就全都知道了。”

    青天白日讨论摸不摸的话题,夏星晓脸颊一下就红透了。

    她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被时砚池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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