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夏星晓纤白的手指打出一张牌,目光和她对视,“苏小姐来替我一局,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尴尬的气氛这才破了冰,卫誉把苏岑按进位置,大家又天南海北地聊。

    连熬好几日,夏星晓实在困倦得厉害,包间内的洗手间有人在用,她折身去了会所的公共洗手间。

    旋开水龙头,掬几把凉水拂面,莹莹水眸总算清明了点。

    回包间的路上,她开始控诉时砚池,这人已经失联好几个小时了,她手指噼里啪啦在屏幕上打字。

    路过的包间有人出来,里面的喧闹声一股脑地倾泄出来,她百无聊赖地扫向声源,只一眼,就和出来的人对上了视线。

    谢南州。

    身后的人磨肩擦肘地过,夏星晓脸上看不出任何征兆,视线很快移走,像是看到了一个路人,继续走自己的路。

    “夏小姐,可以谈谈吗?”

    暮色凝重,华灯初上。

    露台没有灯,只有霓虹店招把这里照得昏黄。

    夜风吹,夏星晓没穿外套,裙摆随风扑簌作响,额头一片冰凉。

    谢南州也是一件衬衫,头发顺风扬,手上的烟灰续得很长。

    她抱着臂,淡淡地问:“要说什么,不说我走了?”

    两人自上次“小三”事件之后再没有交集,要不是想知道时砚池为什么会和他发生冲突,她才懒得在这儿陪他吹冷风。

    谢南州被她噎了一下,熄了手上的烟,他耷拉着眼尾吸一口气,“夏小姐,对不起。”

    他的样子很狼狈。

    这才几天呢,风光霁月的贵公子就被酒色财气浸染,人也走了样。

    夏星晓站在原地,手臂还抱着,“好,我接受。”

    口气里带着点浮躁,她面无表情地问,“还有别的事儿吗?”

    这人要是有底线,就不可能做出这些龌龊事儿,她等着他的下文。

    谢南州搓搓脸,轻咳了一声,“你能劝劝时总,不要赶尽杀绝吗?”

    夏星晓嗤笑一声,这群人都是怎么搞的,搞不定时砚池,都从她身上下功夫,她看起来就这么好说话吗?

    她眯着眼睛睨过去,“你先说说,他为什么搞你?”

    这句话击中了谢南州,他一下就没声了,眼神闪烁。

    既然另有隐情,夏星晓懒得跟他废话了,她侧过身子要走。

    谢南州一个步子拦到她身前,用手挡住玻璃门,现在的局势他明明是个受害者,偏偏气势是弱的。

    “我嘴贱说错话了,得罪了时总,无心之失,还请他大人有打量,放过谢氏一马。”

    夏星晓后退一步,挡住他要靠近的意图,蹙着眉看他,“那你应该去跟他道歉,而不是来找我。”

    谢南州当然想见时砚池,圈子里都知道他得罪了那个祖宗,物流公司根本拉不到新的投资,他爸爸找了几个有分量的长辈牵线,也都说时砚池在国外,话里话外有推托之辞,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夏星晓身上。

    “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这个道理,夏小姐比我懂。”

    夏星晓不语,时砚池和卫誉、文卓,应该是L省二代圈里的顶流,还真跟谢南州不算一个圈子的。

    见她始终无动于衷,他攥成拳头的手,用力到发抖,“别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是这个举动让夏星晓侧头的,她盯着谢南州的眼睛说,“这句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谢南州背脊抖了一下。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扣扣扣”玻璃门被人敲响。

    文卓扶在门框上,隔着玻璃传来的声音闷闷地,“星晓,我们等你打牌呢。”

    她见夏星晓好久没回包间,就出来找,她已经把夏星晓划成自己人了。

    夏星晓目光移向谢南州,就这么冷冷看他。

    “扣扣扣”,文卓手指又弹了几下玻璃窗,宣告闹心告急。

    她是圈子里的小辣椒,典型的不好惹。

    谢南州眼睛红得厉害,愤愤地打开玻璃门,一言不发地走了。

    文卓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撂一句,“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夏星晓摇头。

    天好冷啊,冷得她身体都僵硬了,她攥着手机,时砚池还是没回她消息。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散场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夏星晓打着哈欠下楼,一身烟酒气被扑面而来的夜风吹散。

    文卓说要送她,她撂一眼满身酒气的祁善,摆了摆手,“你们风太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她可不想再上热搜上遛一圈了。

    文卓睨她,“我们是付不起电费吗,用得着你当电灯泡?”

    这时候,人已经走出大门外。

    这群人都是开着跑车来的,做得下代驾坐不下她,夏星晓聚精会神地用手机APP叫车。

    刺目的车灯闪过,余光中一台黑车宾利疾驰过来,在她旁边急刹车,感觉车还没停稳,火也没熄,人便开门下车。

    今天的惊喜在于时砚池的从天而降,他身上披着笑意,站在风里伸出双臂。

    夏星晓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然后二话不说地冲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时砚池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太想他了,夏星晓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文卓被吓了一挑,对两人的行为简直没眼看,“你们两个赶快离我远点吧,烦都烦死了。”

    时砚池笑得没心没肺,下巴靠在她的肩头,“别理她,她只是太羡慕了。”

    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路路口,咫尺的距离,时砚池转头用近乎克制的眼光看她,“想我了吗?”

    时砚池每t?次跟她分开,见面的第一句话必然是:想我了吗?哪怕只有一天。

    这个习惯他六年前就有。

    如果夏星晓只是随便地敷衍他,想,想了,当然,这类的答案,他会撇嘴或者是皱眉,又或者会冷冷地看她一眼。

    她知道他不满意这个答案,会勉强挽救一句:很想很想。

    这个时候时砚池的面色会稍稍缓和一下,然后用暗示性极强的眼神盯着她的嘴唇,“光是嘴上说说?”

    不吻上去就多少就有点不太懂事了。

    后面当他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夏星晓就会用相当浮夸的表情说:“超级想你”,再覆上一个很热烈的吻。

    这次她正打算故技重施的时候,时砚池已经从驾驶位倾过来,细细密密地吻了上去,嘴唇一个干燥,一个绵软,双倍滚烫。

    整个车程的红灯都被这样的吻填满,两人的唇从下车开始再就没分开过。

    莱诗邸。

    玄关的感应灯刚刚点亮,夏星晓就觉得肩头一凉,外套扯落在地,他的动作强势又急迫。

    时砚池双手交叉朝上一掀,利落地把衣服丢到地上。

    而后的一切水到渠成。

    把铺天盖地的想念变成一刻不离的占有。

    汗滴在她身上,他一遍一遍地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耳朵,还有一切能让彼此愉悦的地方。

    夏星晓哭得有点厉害,连带着发梢都带着咸意。

    “好了吗?”她的声音哽哽咽咽的,音节支离破碎。

    回应她的是一记沉沉的坠压和不由分说的亲吻。

    两人密不透风的时候,时砚池在她耳边磨出一句话,“宝宝,真的好想你。”

    许久之后,额上细碎的汗滴和眼角的湿意都被人吻去,氤氲在他的气息里,夏星晓睡了一个很踏实的觉。

    作者有话说:

    开车就会写得慢,今天迟到啦,宝子们要开心哦

    另外,推荐一本朋友的完结文《第七个夏天》,宝宝们多多支持哦!

    南礼附中来了一名转学生。

    少年个子很高,眉骨锋利漂亮,一跃成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乔七从没觉得会和他有交集,也没觉得周寻会喜欢自己。

    高考结束聚会那天,乔七在手机上搜索撩人攻略。

    “当女生把手放在男生腿上时,男生的抗拒力会下降80%。

    乔七看着这句话激动得心脏怦怦乱跳,颤着把手放在身边竹马腿上,心里默念告白词,直到她觉得不对劲。

    这腿,过于优秀了。

    她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少年玩味的眼神里。

    周寻:“撩我?”

    乔七咻地收回手,“对不起,我手放错位置了。”

    恰好这时有男同学过来邀请她出去说话,乔七急着起身撤离,手腕却被箍住。

    周寻掀起眼皮看向男同学,“告白请排队,我们还没谈完。”

    周寻的追求直白热烈,如夏日夜空的一场漫天烟火。

    海风裹挟着潮气拂过女孩发丝,轻卷到少年眉尾。

    帐篷里乔七眉眼盈盈,倒映璀璨烟火,“周寻,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和我谈恋爱了呀?”

    朦胧光影中,心跳声似海浪起伏。

    少年眼尾滚烫,手掌扣住女孩红透了的后颈,绵长的吻密不透风地落下。

    “我想和你谈恋爱,想得快要疯了。”

    感谢在2023-12-27

    20:54:10~2023-12-28

    23:4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一颗小葡萄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咩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雾野星啵

    2瓶;Oct.拾陆、香格里拉、嗯、打个哈欠就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7

    ?

    巨幅画

    ◎余生都没办法离开他了◎

    早上被手机铃声震醒时,

    夏星晓的眼睛还闭着,窝在被子里蔫了吧唧地嘤咛了几声。

    时砚池蹙着眉,垂眸看臂弯里娇嫩的睡颜,

    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腾出另一只手接通电话。

    他未醒透的嗓音沙哑磁性,

    “喂,

    什么事?”

    窗帘拉得很实,

    卧室很暗,夏星晓贴在他胸口睡着。

    那端的男声像是卫誉,

    时砚池听了会儿后回他,“你想清楚了吗?”

    “……”

    他沉默了几秒,

    说:“我晚上去找你。”

    挂了电话,

    他手臂重回柔软的腰肢上,

    纤美的弧线和胸前的高耸凹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夏星晓长发蓬松,

    浑身漾着股柔软的气息,他掌心又不自觉地开始摩挲。

    她睁开半边眼睛,满脸拒绝地往后缩,

    “真的不要了……“

    但身上不着寸缕,娇娇软软的没有任何抵抗力。

    时砚池撑起手臂伏她身上,拨开脸颊上的乱发,

    全神贯注地又吻了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嵌进她的,两人十指扣得紧紧地。

    被他磨得浑身发烫,

    夏星晓黑眸一片水雾,

    她眯着眼看向身前的男人。

    清冷艳潋的桃花眼,

    下巴有些许的青碴,

    黑曜石般的眸子蒙着层灼热,

    昨天夜里没有留意,他胸膛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明显,当然,还有她留下的痕迹。

    指尖比脑子还快,她伸手触上他的腹肌。

    时砚池背脊一麻,开始猝不及防地施力,谙哑的气音灼烫她的耳廓,“这可是你自找的。”

    夏星晓……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侧冰冰凉凉的。

    她眼皮艰难地掀了掀,撂一眼床头柜上的座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地上空无一物,昨晚两人乱丢的衣服不知道被收哪去了,她裹着薄被去衣帽间,翻出条睡裙换上。

    阳光肆无忌惮地洒满整个客厅,厨房的料理台前,时砚池在忙活。

    他上身裸着,只穿一条麻料的睡裤,手起刀落切了点蔬菜,看样子是要煮面。

    夏星晓故意光着脚悄悄走过去,正准备从后面偷袭他,却被他一把从身后捞到身前,睡裙的领口歪在一边,露出她一身的印记。

    时砚池低笑着去吻她的唇角,问一句:“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叫人怎么回答,她一把抱住他的腰际,转移话题,“我饿了。”

    “怎么没穿鞋?”他视线从布满红痕的颈子一路下移,最后落到她光着的脚丫上。她的脚特别小,还没他的手大,十个脚趾头粉粉嫩嫩地蜷缩在地板上。

    夏星晓在他怀里蹭蹭,温声温气地抱怨,“你不爱我了。”

    “你这乱扣帽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昨晚不穿拖鞋就把我抱到床上,现在不穿鞋就念我……你这个渣男真双标。”

    撒娇的一万点暴击来得猝不及防。

    时砚池闷声笑,把人像无尾熊一样抱起来,稳稳地抱到餐椅上,“祖宗,这回满意了吗?”

    热腾腾的汤面上桌,他帮她把两侧的碎发绾在耳后,“你先随便吃一口,以后有阿姨专门来做饭。”

    夏星晓鼓起腮帮子,把不爱吃的菜叶挑到他碗里,“家里有外人我有点不自在,要不我们自己煮饭吧。”

    时砚池吃面的动作很优雅,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我怕我经常加班或者出差,到时候留你一个人在家饿肚子。”

    不说还好,一提这个夏星晓就有点生气,“你出差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这种作息的人配有女朋友吗?”

    时砚池不停地笑,他轻啄她脸颊一记,“给你补偿。”

    夏星晓的眼神一秒变得防备,他说的补偿不会是那个吧?

    这人竟然还在笑,她觉得自己猜中了。

    她大声控诉,“我要物质补偿,物质!”

    “我怎么听说,有人在牌桌上赢了钱,要给我买礼物呢!”

    夏星晓后悔了,这个资本家根本不缺钱,她要把赢来的钱给自己花,大买特买。

    在这个静谧的午后,窗帘的白纱被微风轻轻拂动,时砚池静静地注视着她,“老公有的,都给你。”

    夏星晓嚼着面条,水润的眸底闪着细碎的光,“那你以后在家的时候,就给我做饭,可以吗?”

    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时砚池拉过她的椅子,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你们女孩子,是不是对男人做饭这件事有点执念?”

    夏星晓眨了眨眼,开始细细思考他的问题。

    从小到大,她是没见过夏江进厨房的,所以家里永远都是汪静的碎碎念。

    她一直不理解汪静的生活观念。

    要么不做,做了就闭嘴,汪静永远是费力不讨好的那个,她也不是对男人进厨房有什么憧憬,就是几乎没见过。

    他的手还覆在她腿上,不柔软,滚烫中蕴含一种力量,两人的皮肤紧紧地贴在一起,夏星晓的手指无意思地盘旋在他的手臂上。

    “从小到大,其实我特别特别想做一个贤妻良母……”

    抱着她的手臂一僵,时砚池胸口微微震动了下,“术业有专攻,人不能太难为自己……”

    未尽的话就断在痛呼声中,夏星晓反身拧住她硬邦邦的胳膊,冷冷地瞥他一眼,“时砚池,我劝你最好收回刚才的言论。”

    他顺势歪了身子,像是被她掐t?得很痛似的,不过看她气鼓鼓的腮,嘴角勾得弧度更大了。

    夏星晓气呼呼地咬在他嘴上,“闭嘴!”

    两人用了同款的牙膏,却是不一样的味道,她从他嘴里尝到了更霸道的味道。

    他就这么任她抱着,手臂箍紧,嗅着她发间的馨香,“什么时候方便,我去见见你父母?”

    她蹭蹭他胸口,“过几天吧,我妈最近心情不好。”

    时砚池又恢复成了惫懒公子哥的样子,他勾着唇,捏着她的后颈,“我怎么惹她了?”

    他这人就是太聪明,马上从弯弯绕绕里抓住重点。

    手指插进他干燥的掌心,夏星晓眼睛不看他,还是决定隐瞒那天受伤的事情,“是我惹的,你也知道,她经常看我不顺眼……”

    时砚池扬眉,抬起她的下巴,“你没听过吗,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何况还是我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优质……”

    “幼稚。”

    腰间又被人拧了一把,他还是笑。

    暖意融融的秋日里,和心上人抱在一起,这样宁静的日子真的是太难得了。

    两人就这么腻歪了一会,门铃响,时砚池撂一眼她裸露在外的小腿,把人抱进了卧室,再折身回来开门。

    四个工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个一人多高壁画进来,表面覆着一层软膜包装纸,四角也都裹得严严实实。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