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时砚池开的头,

    夏星晓却是引诱的那方,手探进他腰间,将他的亚麻睡衣扯掉,她身上的内衣扣子也很快松掉。

    时砚池撑在她身上,额头抵着她锁骨,开始向下攻城略地,莓果在空气中越发娇艳欲滴。

    骨头在抚摸里失去了效用,手也开始在他身上乱来,脸红心跳都被夜色掩埋。怎么样都不够,嘴里不断念着他的名字,一不小心探到睡裤抽绳,手立马被人牢牢按住,时砚池失重般下落,埋在她的颈窝重重地呼气,那里有呼吸烘烤,杂乱的,破碎的,热浪汹涌。

    他嘴边衔着一小块肌肤,把痒和麻渗进躯体,夏星晓神志不清地想要双手重获自由,却被他掰得牢牢的。

    她好气,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他的喉结,不只是亲。

    “啊”,突然她惊呼一声。

    侧颈上一块地方,凉凉的,潮潮的,痛痛的。

    像某种发泄,时砚池咬了她一口。

    “你每次遇到问题,都想用这种方式糊弄过去吗?”

    他撑起身子,额上的汗落在她的发间,红着眼睛呼吸沉沉地说了这句。

    她的眼神勾魂摄魄,在咫尺之间和时砚池对视,脑袋里掠过两人为数不多的肌肤相亲,眼泪从眼角滑到耳根。

    “还是这就是你的哄人方式?”

    时砚池看起来很累了,可是看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好像跨越时空,带着永恒静止,她真的没办法不心疼。

    夏星晓脸上的轻柔凝在眼底,下意识地去碰他熬成三层褶的眼皮,又辗转到他冒出青渣的下巴。

    真爱不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一点一滴变得具体的时间,无论在共渡里还是思慕里。

    她很确定自己现在的心意,“谁说的?我哄人的花招多得很。”

    “你做好准备,迎接我暴风骤雨般的宠爱吧。”

    窗帘透出一点光亮,时砚池还静静地看着她,保持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我拭目以待……”他胸腔明显震动了一下,嗓音沙哑。

    好,话是说完了,可两个人谁也没动,目光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撞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飞机上喝了一路的水,却有一种从内到外都要渴得搁浅的感觉。

    就连小小夜光灯都觉得晃眼,看得太清楚了,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夏星晓消化了一下现在的场面,低声抱怨,“你怎么这么小气,摸也不让摸,做都不给做?”

    时砚池的反应是冷冷地睨她一眼,然后去了浴室。

    再回来的时候头发半干着,被水淋过的面颊还在滴着凉水,他用被子把夏星晓裹成蚕蛹,再把空调降低了几度。

    住在时砚池家的第一晚,两人手牵着手睡了,一股温暖的情愫散开在心里,甚至比鱼水之欢更熨人心肺。

    他们的爱情虽然陷入了分分合合的俗套故事里,但是细细品味生命的纹理和爱情的力量,她睡得很安稳。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水汽从浴室漫到卧室,夏星晓裹着浴巾出来,身上带着和时砚池相同的沐浴液味道。

    撂一眼眼床头柜上的座钟,上午八点,她往时砚池的衣帽间里走。

    这个男人从高中开始就一身潮牌了,现在柜子里多了不少款式的商务衬衫,原来整墙的球鞋被他送了人,玻璃格里被满满的汽车模型替代,这人又找到了新的周边收集。

    他的T恤穿在她身上是oversize,以前她就很喜欢打劫他的衣服,在衣架上巡视了一圈,指腹最后停留在码得整齐的一排衬衫上。

    真空穿男友白衬衫,她有点期待时砚池的反应了,这可是在网络票选中打败黑丝的冠军选项。

    梁舒发消息问她几点到林瑜的婚礼现场,她握着手机光脚下了一楼。

    时砚池是半小时后醒的。

    夏星晓当时在厨房做早餐,茶壶里的水开了,她撑在料理台上喝茶。

    时砚池下来的时候,就看着她白衬衫下的一双美腿,就这么白花花地在他眼前晃,脑子里没来由地想起它们曾经缠在他腰间的场景,胸前的形状若隐若现,嫣红的颜色在白衬衫里透出来,他喉口一干,很燥地移开视线。

    打开冰箱倒了杯冰水,还没入口,就被人截断。

    冰水被夏星晓换成了热茶,她上前拉他胳膊,“别喝凉的,我给你做了爱心早餐。”

    时砚池后颈僵硬,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她两三秒,喉结上下滚了一下。

    “去把衣服换了。”

    “有这个必要吗,反正你现在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夏星晓脑袋歪了歪,一脸得逞的笑意,“再说了我也没有衣服穿呀,昨晚你压根儿没让我行李箱进门,现在它失踪了。”

    时砚池目不斜视地伸手接热茶,把电话撂耳边,然后拨出一个电话。

    豪宅的服务性就是好,行李箱很快就送回来了。

    临期起义来的这里,她行李箱里只有去深交会参加宴会备用的小礼服,后背有点露,她套了一件淡粉色的开衫在外面,然后重新换好衣服下楼。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时砚池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看球赛,脚踝搁膝盖上,视线没往她这儿看。

    “参加婚礼。”

    捞起遥控器关电视,t?他说,“我送你。”

    态度还是冷冷淡淡的,但起码理人了。

    客厅的阳光灼烈,夏星晓用手遮额头,眯着眼取消了网约车订单。

    他的车库像是开豪车展,好多她叫不出牌子的车子停在那里,还有两辆MUSE,跟她的3X系列略有不同,应该是定制款。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整个人清爽帅气,慢悠悠地拉开宾利的车门,在车上打了跟烟。

    夏星晓刚系好安全带就收到梁舒的信息,问她到哪了。

    抬头看路,发现车子出了别墅大门,拐到了一个药店门口。

    时砚池没给她言语交代,就自己熄火下车,一分钟后拎了个包装袋出来,从车头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单手拉开她这侧的车门。

    “怎么了?”夏星晓还在跟梁舒发微信,被户外的光晕晃了眼。

    “给你上药。”

    不打商量地握住她小腿,时砚池蹲在副驾驶的脚边,晃一晃手里的瓶子,清凉的喷雾喷在她脚上的伤口上。

    她“嘶”了一声,很浓的药味在空气中蔓延,脚跟跟脚趾两处都被贴上了卡通的创可贴。

    一套动作麻溜得像是提前演练过,她看了时砚池两三秒,“这个创可贴跟我今天的衣服太不搭了……”

    “我被人哄的时候不想听到任何反驳……”他重新启动车子,控方向盘上路。

    手掌的触感还残留在脚踝,夏星晓忍着笑意问,“你喜欢哪种哄,能不能提示一下?毕竟提前了解客户的需求,我才能更好的服务。

    ”

    “嘘寒问暖?”

    “甜言蜜语?”

    “还是金钱攻势?”

    她翘唇角,视线直白地盯着他。

    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时砚池瞅她这幅德行,敞开了说,“反正别给我来美色*诱惑那一套,爷不是你能轻易睡到的人。”

    “哦。”

    夏星晓对他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你真的不再重新考虑一下吗,男人们难道不是都喜欢这个?”

    “你见过几个男人?”

    “……”

    行吧,时砚池把天聊死了。

    红灯转绿灯,她悻悻地切回导航页面,几秒后还是没忍住。

    “回来这么久,你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我有没有男朋友?”

    侧着额睨过去,他眼底清晰地映出一个她来,然后转过头没回答。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婚礼的酒店门口,话在她拉开车门的那瞬砸过来,“夏星晓,我管你有没有男朋友。”

    这是什么土匪语录,毫无道德感可言。不过好喜欢,心里的小蝴蝶快要飞出来了。

    宾利没有丝毫犹豫地开走了。

    新郎笑着在大厅门口迎接高朋满座,表情里都是甜蜜幸福的映射。

    夏星晓和他不熟,只稍稍致意后就去化妆间找新娘了。

    林瑜也在跟人寒暄,一举一动都是喜气,她打了个招呼就很认真地在门口记礼账,为了不在这个场面出什么岔子,她已经提前把宾客名单都熟悉了一遍。

    现在的婚礼真方便,迎宾台上放着两款收款码,方便没取现金的人,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带着红包来的。

    梁舒老远就喊她的名字,因为知道她随多少份子,夏星晓头都没抬就开始写。

    旁边收款的提醒,“哎,人家红包还没拿出来呢。”

    梁舒笑着答,“没事,她写多少,我就随多少。”

    夏星晓抬额,“你确定?”

    “啊”,梁舒扑上去阻止她再添一个零的强盗举动,然后崩了心态地控诉,“你黑心起来,真跟你家时砚池一模一样。”

    夏星晓对她做了一个鬼脸,“你家时砚池”这几个字深得她心。

    收完钱,对完账,再把自己的红包塞了进去,于是第一次近距离地观摩了一场盛大的婚礼现场。

    这个世界上没有顺风顺水的璧人,司仪在台上讲述这对新人的故事,他们的相识的契机是五月天,两个互不相识的人买了同一场演唱会的门票,于是爱情就这么不落俗套地徐徐展开了。

    林瑜站在舞台中央说誓言,“直到今天我对婚姻制度也没有多少敬畏,没有对人必须结婚有任何执念,但是一想到是和你,我就有了试一试的勇气。”

    BGM响起,是五月天的《知足》。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

    林瑜穿着很长的婚纱对着满场宾客说“我愿意”。

    梁舒止不住地落泪,她眼眶红红地感慨,“爱情能开花结果,这种感觉真好。”

    她在哀悼自己逝去的爱情,打着感动的幌子,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屏幕里两人故事的光影不断在转换,她和时砚池过去的回忆也不断侵袭。

    羞涩的心动,老牌的约会,冒着青春热气儿的脸庞,走来走去的校园生活。

    梁舒抽一记鼻子,“星星,你不是平时最感性吗,今天怎么不哭?”

    夏星晓继续给她抽纸,“我今天就是哭不出来……”

    她拍了一张婚礼现场的照片发了朋友圈,留言:感谢重新遇见,并把它设置成仅对时砚池一人可见。

    婚宴很丰盛,她没吃几口就要走,梁舒抓她手臂,“星星,今天我搬家,你帮我……”

    此刻已经接近正午十二点,很多宾客陆续离席,时砚池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还要多久。

    “马上。”她回复。

    然后他就没再回了。

    夏星晓是知道他的,这人在等人这件事上没什么耐心,撂一眼门外她有点犹豫,“那我问一下?”

    梁舒很快抓住重点,“你要问谁?”

    “你和时砚池和好了?”

    “他今天也来了?”

    问题一箩筐地砸过来,夏星晓目光有点散焦,只回答了最后一个,“来了,在外面等。”

    梁舒抓起手包,跟她一起往外走,路上还不忘忿忿地抱怨,“时砚池这点儿出息,生气都撑不过四十八小时,亏我以前觉得他很高冷。”

    夏星晓拐她,“你别乱说,气儿还没消,我正哄着呢。”

    “哄什么哄,男人就是那副死德行,你越哄他,他就越来劲儿。你要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你看他慌不慌?”

    “真的?”

    快到停车场的时候,梁舒给她出主意,“我跟你说,哄男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在床上。”

    想到昨晚,夏星晓磨出几个字,“我深表怀疑……”

    “怎么会?”热辣辣地倒吸一口气,梁舒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时砚池不行?”

    “你别胡说。”夏星晓心底警铃大作,神经突突突在跳,她面色绯红地捂她嘴。

    梁舒把她的手挪开,将她身上开衫扯掉半个,一整个白璧无瑕的美背露了出来,单薄的背脊蝴蝶骨凹陷明显。

    “你就这么一露,他要是还不扑上来,那绝对是身体有问题……”

    “是吗?”低沉而寡淡的声音把话接了过去。

    五米之外的宾利车旁,时砚池就站在斑驳光点的树荫下。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在一片灰色烟雾的后面,是风雨欲来的表情。

    “你穿露背装参加婚礼?”

    这人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大,话里的危险意味极重,连梁舒都听出来了。

    夏星晓缓慢地眨了下眼,任开衫就这么半垂着,“不是,我穿着外套呢。”

    “时砚池,跟你借星星半天帮我搬家,行不行?”梁舒岔开话题。

    时砚池吐一口烟,烟气弥散后,轻飘飘地给梁舒一个无视的眼神。

    “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梁舒蹬鼻子上脸。

    夏星晓唇角的笑意,很轻的上浮了一下。

    “她脚受伤了,我替你搬。”时砚池开始给何煜打电话。

    “你管那个创可贴叫受伤?”梁舒撇嘴,“你们俩爱情的酸臭,我真是受够了。”

    梁舒走了,时砚池的视线还落在她半裸的肩膀上,眉眼间积的都是阴郁。

    他越是这幅样子,夏星晓就越不解释,比起没有情绪,他现在的状态让她窃喜,所以话都没有多说一句,她直接上车了。

    路上阳光正烈,她扳下了遮光板,电台正在放开学季的音乐特辑,付卫东给她发微信,问她MUSE的赞助合同还能不能拿下了,说徐行联系了顾源集团……

    她回:【今天是周末,周一上班跟MUSE的公关部确认一下。】

    付卫东很快回复:【MUSE赞不赞助都可以,就是别让台里赔偿维修费就行。】

    过河拆桥,付卫东这个人,真是把精致的利己主义演绎到了极致。

    好心情被他搞得乌烟瘴气,夏星晓不再回他。

    把车窗按下去,风呼呼地刮进来,松垮的发髻被吹得摇摇欲坠,她重新扎好头发,问时砚池,“我们一会儿干嘛?”

    时砚池的注意力一直在路上,不着边际的回,“听你的,毕竟需要哄人的是你……”

    夏星晓大脑宕机了几秒,这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暗示……

    手机铃声在响,时砚池瞥屏幕,用车载蓝牙接电话。

    “阿池,我家新建的生态园试营业,过来玩玩?”

    “没兴趣。”

    “别那么丧,文卓今天邀请了不少网红,说要介绍给你……”

    “好呀,地址发t?过来”,夏星晓突然打断卫誉的话,她从喉咙里挤出一抹冷笑,“我们现在就去。”

    按照卫誉的导航,车子绕过半个城市,开到了城郊的花开海上生态园。

    这个算是卫家产业结构转型的试验品,想做的是以鲜花为主题的网红打卡地,吃喝玩乐一体的综合性旅游胜地。

    花海度假酒店的墙面,爬满了流苏花墙。

    时砚池和夏星晓到的时候,卫誉就等在度假酒店的门口。

    “阿池,星晓,就等你们了。”

    夏星晓瞥他,然后似笑非笑地打量四周,“哦,那些网红都到齐了?”

    卫誉噎了一下,轻笑声窜入耳际,“星晓,你来我就放心了,这波网红是做营销的,第一波的网络营销你给把把关。”

    她嗤笑,“那倒不必,炒个绯闻,上个热搜,你这里分分钟就火了。”

    夏星晓是知道他们这个圈子的,换女朋友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就连卫誉也不例外。

    时砚池眼皮浅浅抬起一层,唇角的弧度完全压不下来。

    “你笑什么?”夏星晓心里有火,开始无差别攻击。

    “我笑了吗?”他优哉游哉地拉长了声音,边说边进酒店感应门,递身份证给前台,“一间套房。”

    夏星晓越过他,将身份证叠在他的上面,眼风都没给他一个,“一人一间,谢谢。”

    作者有话说:

    五月天的《知足》。

    时总成功地把和星星的一间房,变成了两间房,狗男人就作吧

    今天提前发布,怕锁啊

    感谢在2023-11-30

    22:53:02~2023-12-02

    22:1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靠近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雾野星啵

    5瓶;2瓶;嗯、乔巴渣、鸡蛋肉饼汤小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3

    ?

    清一色

    ◎时砚池,你想赢吗◎

    电梯停在十五层。

    这栋酒店应该是按照五星级标准建的,

    所有的硬件条件都很完备。

    夏星晓刷开了1509房间的门,时砚池跟着她出了电梯,刷开了隔壁1511房间。

    她用脚关上门,

    灯光随着插卡后一一亮起,

    房间里一阵热浪,

    她按着墙上的操控台调温度,

    空调口呼呼地开始冒凉气。

    从房间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

    她打开阳台门去露台等房间降温。

    海上的薄雾还未散尽,空气混合着浓郁的花香,

    从十五层看下去,整个生态园在一览无遗,

    看不清具体是什么花,

    斑斓花海像一块块彩色的七巧板,

    心情马上被美景治愈。

    阳台风很大,

    头发被吹得四散,夏星晓打开摄像头,随意地拍了几张照片。

    汪静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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