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夏星晓闭眼。

    原来,她才是那个小丑。

    作者有话说:

    作话:久等了,我的小可爱们!

    确认过眼神,是霸道总裁文。

    排雷:职场文,掺夹校园回忆,女主分手前属于自尊自傲的性格,非完美人设,后期会成长,两个人都长嘴,不要骂男主和女主,要骂就骂作者!

    另外推推我的预收文《盛夏乌龙》,一本关于两个有钱人都在装穷的故事,请大家多多收藏!

    要是能点个作收,就更加感谢了!

    红包雨攻击,祝大家看文愉快!

    2

    ?

    名片

    ◎绝对不是投怀送抱◎

    玻璃穹顶的光落在脚边,窗外绿荫里喷泉摇曳,硕大壁钟指针一格一格地拨动。

    脚踝传来的痛疼让夏星晓闷哼一声,整个脑子都懵掉。

    几乎是在她摔倒的瞬间,时砚池就拉了她的手腕一把,劲臂撞上后腰,将人稳稳地带进怀里。

    紊乱的神经在熟悉的气味里渐渐平复。

    他的衣服很多,轻微洁癖,一直用着一模一样香调的洗衣凝珠。

    可笑的是,她对这些味道依然记忆犹新,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很亲密的回忆,想起那晚他发烫的皮肤,想起提分手时他暴怒的表情。

    站稳了,但是不敢抬头。

    夏星晓手指握紧话筒,一瞬不瞬地盯着地面,这时才有不少人七嘴八舌地围上来。

    “没事吧,星晓姐?”初宁宁脸都吓白了,抚着她的手臂小声安慰。

    “我没事。”她咬着牙回答。

    腰上的力道很快消失,就连手臂离开时裹挟的风都是冷硬的。

    头顶的男声倦懒又低沉,冷冷地在她耳边绕,“这位记者想采访,给她留张名片。”

    原来他对待陌生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钝痛无比。

    整个过程中,夏星晓始终没有抬头,可胸腔梗着的一口气始终压着。

    回台里的路上,车里静悄悄的。

    总监蹙着眉头闭目养神,初宁宁大气儿不敢喘,蠢蠢欲动地用余光传递信息。

    夏星晓面无表情地浏览今天的微博,热搜榜单已经重新洗牌,什比克经济论坛霸占了今天热搜榜的前六。

    时砚池回国亮相的第一天,就登顶了财经和娱乐两榜的榜首。

    标题赫然写着:“MUSE总裁被人当场投怀送抱”,后面还有一个暗红色的“爆”字。

    爆料人虽然没对投怀送抱者指名道姓,可相关词条很快白热化,夏星晓的身份分分钟被刨了出来。

    发帖人起初对她职业素养还是认可的【是意外吧?夏星晓采访多那么多知名企业家,还不至于会生扑吧?】

    反驳的帖子马上就放出大招,祭出时砚池上了《TALKER》封面照片,留言【这样的男人,生扑不过分吧?】

    那是本全球发行的影响力人物杂志,封面上的男人一头清爽短发,五官棱角分明,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放荡不羁的眼睛。

    很快帖子彻底歪掉,下面是一排排喊老公的留言。

    网友讨论得一片热血沸腾,海昱科技千金和男团ICE的绯闻热度一降再降,最后淡出热搜前排。

    温潇潇的难题被她破了,用的还是以身殉职的方式。

    整个人气到爆炸。

    屏幕上不断跳出电话和微信,夏星晓统统不理,她长按了关机键。

    -

    空调无声地出着冷气,总监办公室烟雾缭绕,t?灯光刺眼。

    夏星晓和温潇潇分坐一组沙发的两头,中间隔了半个太平洋。

    总监的表情可谓痛心疾首,他在办公室踱来踱去,看两人就像老父亲看一对逆女。

    将烟头按进烟缸里,他指着俩人的手微微发抖,“你们俩……”

    那头的温潇潇哭得梨花带雨,身体颤抖;反观太平洋的这头,夏星晓撑在沙发扶手边缘,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特别疲惫。

    自我平复了几分钟,总监用脚关上门,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两人对面。

    “一天两个热搜,我都不知道是该夸你们还是骂你们,我他妈做了半辈子节目从来没上过一次热搜,今天都碰上了。”

    夏星晓掀起眼皮,将额前的长发往后捋,没回答。

    温潇潇眼睛还红着,一幅小可怜的狼狈样,“总监,我也是为了节目的收视率着想,不聊绯闻哪有看点?”

    总监立刻瞪她,“你这么为节目着想,判断到文总会撤销冠名吗,预料到海昱科技股票跌停了吗?猜想到我们栏目组要被告了吗?”

    暴躁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他嗓音一句比一句大,每问完一句,后面就跟着一个声嘶力竭的“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温潇潇语带颤抖地软下了调子,“该认的错我认了,该道的歉我也道了,现在是让我以死谢罪吗?”

    “你的命那么值钱吗?能堵上海昱科技跌停的损失吗?”总监掳过桌上的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

    温潇潇语塞,把视线撇向一侧,胸口上下起伏。

    死寂的场面被手机的“嗡嗡”声打破,瞥见屏幕上跳出的名字,总监撂两人一眼,接起了电话。

    “喂,王台……”

    ……

    “律师函?栏目组会去道歉的,肯定会让文总满意的……”

    ……

    “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拎起手机又发了几条信息,总监再抬头朝温潇潇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文总的律师函已经送到法务部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解决吧。”

    温潇潇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烟雾在总监的嘴边四散,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俯下一点身子调转枪口,“还有你!”

    夏星晓索然冷笑,“我什么?”

    她就以这样一副迎接风雨的姿态对上总监,“论坛,你让我去的;专访,你让我约的。”

    掌心拍上茶几,一张名片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上面,时砚池的名字赫然印在上面。

    这张名片给得多余,他电话号码这么多年就没变过,还躺在她的黑名单里发霉。

    “我虽然摔了一跤,但是要到了时总联系方式,虽然意外上了热搜,但我也没让台里出一分钱去撤热搜吧,所有骂名我自己担着,有什么问题吗?”

    总监有瞬间的怔惊,烟草在指尖烧着。

    夏星晓抬额看,后面的话更加直白,“都是成年人,有些东西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搭理不代表我毫无底线,节目组的任何骂名我都不背,祸水东引这点把戏,别用在我身上。”

    在这么一长串的对话后,总监率先收回视线,他手指点了点烟头,烟灰落在地上。

    夏星晓撑着头,视线一如既然地跟他对视。

    总监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以一种不愿多说的情绪把问题又抛了回去,“行,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张台刚才跟我说什么吗?”

    “《财经快行线》的两个主持人,一个惹上官司,一个沾上丑闻,这档节目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撤,整个栏目组集体滚蛋。”

    座椅的滑轮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总监起身,口气是实打实地居高临下,“你就说将来谁敢用你主持?”

    明明是两人,话里话外却单指她一个。堂而皇之地点明了温潇潇有后台肯定有人保她,节目出了任何问题,为了顾大局背锅的肯定是她。

    夏星晓的表情很不好,想着就这样吧,彻底摆烂,爱咋咋地。

    随后办公室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有人来催,“总监,王台长让您去办公室找他。”

    总监走了,空荡荡的办公室就剩她了。

    手机开机,一通通未接来电跳出来,有家里的、闺蜜的、同学的、甚至还有不少是曾经采访过的企业高管,手机震个不停。

    都知道了。

    最近一条消息弹出来,来自一串没存名字的号码【安全通道,有事找你,温潇潇。】

    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

    到安全通道的时候,温潇潇已经在那候着。

    通道里没有窗,也吹不到冷气,闷热的空气里一股子霉味。

    夏星晓环着手臂靠上安全门,温潇潇循声抬头,将眼前的墨镜缓缓拉到鼻尖,两人身影相对。

    用黑色眼珠以外的部位回应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装大牌?”

    “你是不是认识海昱科技的文总?”虽然是主动邀约的人,温潇潇还是冷着脸。

    夏星晓被她气笑了,“你托关系都托到我这里了吗?我一不想跟你产生共鸣,二不想跟你交朋友,我为什么要帮你?”

    心火涌得厉害,本来就烦,还要见这个始作俑者的宿敌。

    夏星晓觉得特别没劲,转身就走,门把手咔嚓转动,温潇潇上前扯住她的手臂,门缝一开一合发出咣当声。

    “你什么意思?”夏星晓抬眼。

    “我们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温潇潇早就不是总监办公室里的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从包里拿出根儿烟,指尖一个打转,递给她,“节目要是黄了,财经圈我们也不用混了。”

    “你也会担心这个?”夏星晓呵笑,不接她递过来的烟。

    “废话!”烟嘴又一个打转,温潇潇自己点火。

    安全通道空空荡荡的,回声很大。

    夏星晓看着安静抽烟的温潇潇,突然就有了谈话欲,在漫开的烟气中,她上前一步和她挨得很近。

    “我有个方案,你想不想听?”

    “你托了那么多关系也见不到的文家千金,我去替你道歉,就算拉不回来冠名,起码让她把律师函撤了……”

    温潇潇不屑,“你面子有这么大?”

    “今天她的热搜能撤,说到底有我一半功劳,你说这半个恩人的面子她能不能给?”

    温潇潇吐了一口烟气,“你会这么好心?”

    夏星晓草草看她一眼,把手里的名片塞进她的掌心,“作为回报,你要让MUSE总裁发”

    “正什么名?”

    “今天的摔跤是意外,绝对不是投怀送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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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3:58~202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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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噩梦

    ◎求你,别分手◎

    挣扎着从可怕的噩梦中醒来,夏星晓发现枕头已经被眼泪打湿了,她蜷缩在大床的一角,瞪视着天花板,仿佛只要再重新进入那个梦里,便会万劫不复。

    兀自想起在大学时在一起的日子,她和时砚池隔着八千公里,一个在海城,一个在伦敦,两人在黑暗里各自为战。

    故事很老套,不谙世事的男女在现实中辗转,生出无数的刺,最后无疾而终。

    很理智的删除、拉黑、断联、消失。

    第三天,时砚池开始满世界的疯狂找她。

    黑名单里每天拦截几百个不同的电话、几十条未读的短信、无数个不被同意的好友申请,她在逼自己走出这段内耗,也在逼他放弃自己。

    她避开了一切能见面的可能,甚至搬离了宿舍,跟辅导员请了病假,断绝了一切跟共同认识人接触的机会,近乎偏执的离开了他。

    猝不及防的见面还是来了,一场重要考试,她出教学楼的瞬间,时砚池穿了件黑色衬衫,仿佛融进夜色里。

    时砚池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沉默,原本清隽慵懒的眉眼一片淡漠,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海城的冬天黑得很早,路上没有什么人了,冷空气里都是孤独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又酸又涩。

    有辆车的近光灯直直地照过来,照到他身上,他背着光,距离她只有一米。

    一刹那,满世界都是刺眼的白,夏星晓看不清其他,只能看见他。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抽烟,烟雾袅袅漫在他周身。

    对视了几分钟,他抓起她的手把她塞进副驾,她木讷地配合,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开到学校附近的酒店,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同处,在分开的三百四十七天之后。

    时砚池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单膝缓缓着地,仰头看她,两个人一上一下,一个沉默一个卑微,他恳求道,“求你,别分手。”t?

    “宝宝,给我点时间,你要的我都能给你。”略带疲惫的嗓音代表了他的力不从心,他使劲儿地扣紧她的后颈,像是为自己的承诺做注脚。

    房间没开灯,那么黯淡,那么寂静。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跪在她脚边,夏星晓长久地凝视他。

    真的好喜欢他,所以更怕这种远距离的内耗把爱熬到无力。

    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她借着月光曲下膝盖,抚上他的脸,对上他泛红的眼尾。

    身子都是抖的,终于气若游丝地答,“我放弃了!”

    最后的记忆,是他不可置信的脸。

    噩梦惊醒的夜,怎么努力都睡不着。

    夏星晓跑到沙发上,还是无济于事,手机再次开机,屏幕上立刻跳出无数个提示音。

    舆论的焦点已经转移,八百年不上

    当年分手的时候,她无数次的梦到过他,无数次在教室里看看书就落泪,无数次在网上搜索他的现状。

    随着他,她只能从他大学校园网的角落里找他的痕迹,如今这个账号又活过来了。

    转发的内容是MUSE的超级工厂产能升级到三十五万辆,转发语只有两个字:有幸。

    什么有幸?

    文不对题!

    然而,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两个词,再次掀起网络狂欢,,在消息将机身震到发烫的时候,她卸载了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天光大亮,手边是那本翻烂了的《了凡四训》,脑袋里不断盘旋那句“命由我做,福自己求。”

    过往片段不断闪现,好的坏的,每一种都是凌迟。

    好在,天终于亮了。

    六点刚过,她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鼓捣了半天,眼睛还是有些肿。

    去台里录节目的路上,电话又开始持续不断地震,她打着方向盘撂一眼屏幕,单手带上蓝牙耳机。

    质问声劈头盖脸就来,“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

    隐约听到耳机里汪女士游刃有余地跟菜摊老板砍价,料想她对网络上的热搜并不知情。

    夏星晓松了口气,“妈,什比克经济论坛,我们台要给央视切信号,还要跟所有台一起抢独家采访,饭都吃不上,哪有时间接电话?”

    “真有那么忙?”

    “要不你跟我一起上班看看?”

    “我才不去”,拒绝里带着嫌弃,“你们那门禁太麻烦,层层刷卡的,一个破演播室门口还要搞个保安守着。”

    夏星晓回忆起上次她妈妈被保安拦下的场景,不由得失笑,“这不得保证播出安全吗,万一直播的时候恐怖分子冲了进来……”

    “对对对,我就是那个恐怖分子!”汪女士截断她的话,“我不打扰你工作了,顺便说一句,你舅妈给你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我已经把你电话给人家,对方要是跟你联系,你就好好聊。”

    夏星晓把车开进停车场,长长地吁了口气,“妈,以后这种事儿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那你接电话呀?”音调拔了八度。

    夏星晓大脑本就一片混沌,不想跟她在电话里掰扯了,只淡淡的应了声,汪女士利落挂电话,速度比她还快。

    可能昨晚没睡,她的状态总是在游离,进化妆间的的时候,又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好像患有一种叫做平地摔跤综合症的病。

    总是莫名其妙地在行进的轨迹上偏离,或者左脚绊倒右脚,或者在很规整的地方一脚踏空,这些异于常人的摔跤方式,身边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然包括时砚池。

    热搜上的那一摔一扶,很难说不是他的条件反射。

    然而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她本身并不是毛毛躁躁的人,认识的人常说她有超乎年纪的稳重。

    这就是所谓的知行不一。

    “没吃早饭吧?”

    徐行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双手自然地撑在她的椅背上。

    《财经快行线》的主持人团队是两男两女,今天是她和徐行搭档主持。

    夏星晓打开袋子,是一盒热牛奶还有鸡胸肉三明治。

    “谢谢,徐哥。”

    徐行是L卫视的一哥,当初到海大金融系招聘的时候,就是他力排众议选了金融系而非播音系的夏星晓,来台里的这两年,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

    “又被你妈给训了?”徐行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妆发已经好了,对她上热搜的事避而不谈。

    “没事,常训,我经验丰富。”

    二十六岁的单身女性,工作也没做出什么名堂,整天宅在家里,她的状态不断挑战着父母的焦虑底线。

    “最后十分钟,播出带、备播带全都交给后期,直播线准备!”导播的大嗓门响彻整个走廊。

    什比克论坛这两天,L卫视的财经频道尤为忙碌,论坛特别报道已经从上午十点全天延长至晚上八点,记者们都在机房赶节目。

    “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路从机房延伸到化妆间,然后急刹似的止住。

    导播站在门口,视线在化妆间里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显然是愣住了。

    “星晓,总监没跟你说吗?”

    他状若无事地上前,把一份出像手卡给了徐行,另一份握在手里没动。

    化妆师正用扁尾梳给她调整发顶的高度,夏星晓从镜子里跟导播对视,“说什么?”

    “就是……”

    导播在心里咒骂,总监这个老狐狸,这会儿唱什么白脸。

    节目倒计时已经容不得拐弯抹角的措辞了,他言简意赅道,“总监让你和文卓这几天先休息,初宁宁暂时代班,等风头过去了,排班再恢复。”

    初宁宁妆发完整一脸歉意地站在门口。

    行,懂了。

    之后,宅在家里修身养性的日子就开始了。

    四天的时间,足可以把一个全民热议的话题降至冷门,也能把一个鲜活的人磨得没有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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