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致远,”趁他吃面的时候碧荷去找了一件睡衣穿上了,她站在饭桌旁,捂着脖子一边抽泣一边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刚刚强奸了她。还差点杀死了她。她在穿睡衣的时想过要不要报警——可是又犹豫了。

    她不能去告他——这种事闹出去丢人的只能是自己,而且他和她年少时的事也会被再扯出来——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十四岁就被他骗奸了,那她还是宁愿刚刚被他掐死。

    “碧荷,”林致远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嘴角含笑,似乎那个春风如沐的男人又回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回来找你来了。”

    “当初我不是要你等我吗——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你是不是还要和别人结婚?”

    碧荷站在桌边看着他,绝望地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他手心的鸟。任生任死,他都要死死的捏着。只有他林致远玩腻了她丢了她,否则自己别想获得丝毫的自由。

    而他也早已经变成一个疯子了。

    31.她的泪

    31

    被林致远强迫抱着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碧荷没在卧室看见人,还以为他走了,心里找着实松了一口气。

    等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了卧室,看见站在阳台上用英语打着电话的男人,那感觉真的是天堂跌入地狱——希望有多大,绝望就有多大。

    “我要去学校。”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直接拿着包包去门口穿鞋。

    “碧荷,”林致远挂了电话,微笑着拦住她,“我送你。”

    林致远开着车,碧荷在车上用头靠着座椅,一声不吭。

    “今天几点下课?我来接你。”

    碧荷看着车窗外。

    她拒绝过他,可是他无动于衷;她说她有男朋友,结果昨晚差点被他掐死。颈子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她只能系条丝巾遮挡。她早在成年之后就醒悟过来,林致远就是个变态,不是变态他怎么会一顶着俊美的外表和好学生的外壳骗奸未成年的自己?

    可是没想到十年之后再见,他的精神分裂更严重了——掩盖下他的俊美外表和优秀下,居然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过。

    可是她真的累了。她即将迈入安定的生活。不想再和他纠缠。

    一路上,不管林致远怎么逗她,她也不发一言。

    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她没有急着下车。

    “林致远,”看了窗外很久之后,她才轻轻开口,“我有时候——真的宁愿你昨天晚上掐死我。”

    “你总是这样。”

    她扭头看他,声音颤抖,眼里都是泪水,“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

    “同学会我已经不去了,”她哽咽,“你还找过来,阴魂不散——林致远,我曾经爱过你,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爱了。”

    “你放过我吧。”

    “求求你。”

    男人不发一言地看着她,伸手想去抹她的泪水。

    她闭了眼。

    掐死我吧,她想。

    “碧荷,”男人伸手擦去了她的泪水,低声问她,“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

    女人睁开眼看他,眼里有泪,滚滚滑落脸颊,“林致远,我们本来就应该已经错过——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一丝感情的话——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闭眼,下车。没有回头。

    林致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右手似乎又有开始抖动的倾向——他抬起右手,看见了女人留在他手心的泪水。

    就这么一直举着手看来了半天,直到手心的泪蒸发干涸。

    放学的时候,碧荷在办公室犹豫半天,才敢出校门,她怕看见林致远——到了校门口她观察了一番,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不在。又一路心惊胆战的走到小区,楼下,家门口,直到进屋之后马上反锁好门,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连续送了一个多月来的礼物终于停了。花也没有了。他也不发微信了。就连那天被强暴的淤青也渐渐消失了。一切好像他整个人从来没有回来过,碧荷终于松了一口气。

    32.插入

    32.

    陈子谦出差回来了,下巴上多了一道抓痕。碧荷眯眼看了半天,又自己拿手去比划了下。

    “想什么呢?”男人笑,“被嫌疑人抓的。”

    “这嫌疑人一定是女的。”碧荷说。

    “男的。”他说。

    两个人又手牵手的去吃烤鱼。他把鱼骨剔了,又把鱼眼睛夹给她。

    “陈先生,你这么体贴,到底是在哪学的?”碧荷对他眨眨眼。

    男人的表情怅然了一秒,又露出了微笑,“天生的。”

    碧荷微笑。

    他应该是个有过去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过日子总是要向前看才好。

    吃完饭他们又去看了电影。第二天是周末,陈子谦说,“碧荷,今晚去我那里住,就别回去了吧?”

    已经到时候了吗?

    她突然想到了林致远,打了一个寒颤,然后笑,“那得先买件睡衣。”

    躺在陈子谦的床上,男人抚摸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他的手伸入她的内裤,滑到了她的腿间,然后似乎顿住了,又轻轻抚摸了几下。

    他笑了,翻身起来,

    “我先看看?”

    他脱下她的内裤,扳开她的腿看了半天,手指轻轻的沿着细缝滑动抚摸,引起一汪春潮。他笑,“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

    然后顿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笑了笑,到底还是附身压了上来。

    “真好。”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说。又低头吻了吻她。

    碧荷勾住了他的脖子。

    到了最后一刻,他忍着自己拔了出来,精液都喷到了她小腹上。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低声解释。又帮她清理了一番。

    等两人重新躺在床上,碧荷想,和男人上床的程序好像都差不多啊。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子谦又扳开她的腿看了半天摸了半天,才插入了进来。碧荷感受着体内男人的阴茎在甬道里抽送,她想,做女人就是这样,如果想要和哪个男人在一起,那总是免不了被他插入的——如果结婚了,那就更是必须得满足丈夫的生理需求,这是做妻子的义务之一。

    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们俩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她偶尔会在他家过夜——陈子谦送她回家的时候,也会邀请他“上楼坐坐”。她的客卧里床下堆满了以前林致远送给她的礼物盒子——还没拆包。被床单遮着,不特意弯腰去看也根本不会发现。

    她不是矫情的人,她没准备特意去还这些东西。她知道林致远现在十分富有,天盛集团谁不知道?这些礼物或许对她来说很贵重,可是对于林致远来说,碧荷相信,不过只是她追求女人的手段和工具而已,他根本不会在意。

    她已经和过去彻底断开,即将重获新生。

    那天和陈子谦牵着手逛商场,偶遇了一个办公室的张老师。

    她很惊喜地和碧荷打招呼,然后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陈子谦,笑着说,“真人终于现身了,这位就是——”

    “陈子谦,我男朋友。”碧荷打断她,眼里暗示明显。

    “哦——,”张老师果断接收到了她的暗示,她转换自然,“陈先生你好,碧荷经常在办公室提起你呢。”

    33.父债

    33.

    成年人的事就是这么快——他们都真的老大不小了,婚姻大事很快提上了日程。她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近期要先去陈子谦老家看看他父母,妈妈很是高兴,然后她又接着叹气,“你爸爸最近在和人合伙投资什么农业,家里的钱都投进去了,怕是给不了你多少嫁妆。”

    这几次回家,她听爸爸说过这事。说发现一个好项目,要开荒植树——作物能有经济产出不说,政府还会给开荒补贴。爸爸说起这事的时候兴高采烈,还多喝了两杯酒,“碧荷,这个搞起来了,以后你也能享受到好处的。”

    那天放学,陈子谦来接她,碧荷第一次觉得他有点心事重重。

    “怎么了?”碧荷扭头看他,摸了摸他额头。

    “没事,”陈子谦握住他的手,微笑,“单位的事有点烦——今晚去你家还是我家?”

    碧荷直觉他应该是有另外的心事。但是她没有追问。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他们是独立的成年男女,不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谈恋爱时还要做思想上和身体上的连体婴。

    晚上他在她身上抚摸了一会儿,抱着她睡了,没有继续。

    黑暗中碧荷想,他的心事一定很烦心。她不是那种性欲强的女人一定要男人上她——但是她能感觉到他一直的心神不定。

    那天是周三,她刚上完两节课回来,有个陌生电话打入。

    是个陌生的男人,他阴阳怪气的问,“是梁碧荷老师吗?”

    她皱眉回答,“是。”

    “你父亲找我们借了三十万,现在时间也到了,你看看什么时候给还上?还是我们去你学校找你?”

    挂了电话,碧荷皱紧了眉头。她拨给了家里。很久妈妈才接起。

    “不关你的事,”妈妈那边说,听起来很疲惫,“你爸爸是找人在外面借了钱——不多——我们会处理,你好好上班。”

    “爸爸到底借了多少钱?”碧荷不肯放过,一直追问。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犹豫,“也就一二十万——”

    碧荷吸了口气,挂了电话。回到家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的卡。她工作六年了,当老师薪水不多,当初房子首付也是家里帮忙了一点,还有林致远给的分手费。

    现在她卡上也不过十七八万。

    她又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我这里有十八万。”

    妈妈开始在那边哽咽,“这是你自己攒的嫁妆——”

    “现在还什么嫁妆不嫁妆?”碧荷厉声说。陈子谦也没问过她有多少钱,到时候他要问起——她就说她存不下来钱。

    再见面,陈子谦依旧心事重重——似乎更严重了。碧荷强颜欢笑调笑了他几句。家里的事如同乌云遮日,始终在她心里沉甸甸的。她决定这周末回家一趟,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之间第一次沉默了起来,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周末她自己坐车回了家——陈子谦也去单位加班去了。碧荷到家发现家里气氛一片沉重。家里坐着几个三打五粗的男人,都在客厅里吞云吐雾,爸妈坐在沙发上,眉目都是愁云。

    “哟,梁老师回来了。”男人们皮笑肉不笑。“正好再说你爸爸欠我们钱的事——你也一起听听。父债女偿,天经地义么。”

    34.女偿

    34.

    “梁老师,你爸爸欠我们五十万——”

    不是二十万吗?碧荷看了看妈妈。妈妈一脸的疲惫。爸爸这几天似乎老了很多,一脸憔悴和衰老。

    “要是你们一周之内还不上,这房子首先我们就收走了,这破房子也不值钱,就算我们有良心抵个十万,其余的四十万我看只有去城里找梁老师了。”

    “听说梁老师在城里哪个中学教书来着?凤凰山一中?”

    “这是我的事,不要去为难孩子——”父亲开口,声音沙哑,眼里都是血丝。

    “一周不行,就算卖房子也没这么快。”碧荷咬咬牙。

    “碧荷,你——”妈妈想阻止。

    “还是梁老师果断。”男人叼着烟,烟灰在屋里随意飘洒,“那梁老师说要多久?”

    “两个月。”碧荷咬牙。

    男人嗤笑一声,想过来摸她的脸,被碧荷挡开了,“你当爷们做慈善呢——两周,看在梁老师的份上再宽限两周,不过利息还要加两万——到时候要是拿不到钱——我们就去学校找你,出什么事我可说不准了。”

    这群男人终于走了。

    妈妈捂着脸在家里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打爸爸,“看看你干的好事。”

    爸爸眼里都是血丝,以前的意气风发早已经不在。他抓着苍白凌乱的头发,一声不吭,眼角有泪。

    碧荷捂着胸喘气。

    她买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当时首付22万,大部分都是林致远给的分手费。买了两年涨了一半,还完贷款到手也不过30万左右。两周就要卖房子,哪里卖得到这么快?而且那天自己已经给了家里18万——怎么还欠50万?

    妈妈还在沙发上捂脸哭。碧荷看着凌乱的家,沙发上不再意气风发的父亲,头发凌乱捂着嘴哭的母亲,咬牙问,“爸,妈,家里到底欠了别人多少钱?”

    连本带利一两百万。

    就算那天碧荷给了18万。现在在外面还欠着一百多万。

    今天只是其中一波人,昨天已经有另外一波人来过了。车子已经被开走了,房子也即将被人拿走,就算这样了,父母也想着要瞒着她——

    “你爸爸他是被人骗了——哪里有什么投资项目?根本做不出来,骗着他往里投钱,给他设个套往里钻——”妈妈捂着脸呜呜的哭。

    “碧荷,我们害了你。”

    她没有吃饭就回了城里。首先把房子往中介一挂,说急售——只要全款,越快越好。

    中介小哥皱着眉头,“姐你这样着急卖不了好价钱呀——”

    “我急用。”碧荷说。

    她回到房间。四处看了看。来到客卧,她盯着床。知道下面堆满了林致远送给她的礼物。她一个个拆开,包包,首饰,化妆品,还有一只表——想来买的时候非常昂贵。

    可是她没有渠道去变现,也没有时间去一家家问。她找了个抵押行选择了死当,掌柜的仔仔细细的看完了所有东西,给了她五万。

    她知道这些东西买的时候怕五十万都不止,可是她急着用钱。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房子要卖掉,她需要重新找地方住,她还要去借钱。她不准备去找陈子谦——这一百多万的债务,就像是系在她脚上的石头,拖着她拼命下坠。就算她去拉他,不过只有两个结果:他不放手,被自己一起拉入水底窒息;他选择放手了,让自己在对他的绝望中慢慢沉底。

    还是给彼此留点脸面吧。她想。

    35.前女友

    35.

    还好最近房市不错。房子挂上去没两天就来了几波人看房。要贷款的价格出的高些,能全款的压了价——都知道她急售。她选择了全款。

    好几天碧荷被这些事搞得焦头烂额,无心顾及陈子谦。在接到一个自称陈子谦前女友的电话时,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催债的电话越来越多,她现在一看见陌生来电就紧张。

    对方要求和她见面。她实在无心搭理,可是还是去了。地点约在了学校附近,碧荷趁着没课的功夫出去见了一面。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长发披肩,看起来很温柔和端庄。

    “梁小姐。”对方对她点点头。

    “你找我什么事?”碧荷眉间只有深深的疲惫。

    前女友找现任女友能有什么事?碧荷感觉自己能猜出八成。现在她家里的事纷纷扰扰,她和陈子谦之间的关系也要因此打个问号——但是不代表她要把他拱手让人——碧荷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我和子谦在一起十几年了。从大学就开始,一直到前年——我们在一起太久了,就像左手和右手。”

    哦,前年才分手啊。碧荷想。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分开了——”

    原来如此。碧荷想。

    “但是上个月我们又遇见了,”

    对面的女人顿了顿,碧荷也想起了陈子谦最近的魂不守舍,脸上诡异的抓痕,女人的声音继续响起,“我们发现还对彼此有感情。他还爱着我——”

    碧荷噗嗤一声笑了,“他还爱你,是他说的,还是你自己认为的?”

    她直觉陈子谦不是这样的人。

    “他还记得我喜欢抹茶味的奶茶,要什么温度,他还记得我的经期,记得我吃鱼一定要吃眼睛——”女人看着她,“梁小姐,你们都要结婚了,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清楚吗?”

    碧荷想起了每次吃鱼的时候,陈子谦都会都夹给她的鱼眼睛,眉目温柔。

    “何小姐,”碧荷笑了笑,“就算他现在不清楚,以后他也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搞清楚,毕竟我们要结婚了——”

    “你就不好奇我哪里来的你的电话?”女人打断她。

    碧荷眼皮跳跳,“他给你的?”

    女人笑笑,“是我自己在他手机里找到的——可是我又怎么会拿到他手机呢?梁小姐?”

    碧荷叹气。

    原来陈子谦近期的魂不守舍来自这里。他遇到了前女友了。

    她拿到他手机不一定是床上,也有可能只是吃饭的时候趁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很明显对方希望她误会,但是她梁碧荷真的不是喜欢疑神疑鬼的性格。

    是等陈子谦做决定,还是自己找他谈谈?碧荷想。手机又响起了,她低头一看,心里一紧。又是陌生的随机号码,她最近真的要被逼疯了。

    36.降维打击

    36.

    接到电话她匆匆赶去医院。父亲被人打了,家里被人砸了,碧荷在医院走廊找到了神情绝望的母亲。

    “那40万不是还了吗?”那是她的卖房款,还卖了所有的首饰,还贱卖了林致远送给她的东西,那天全部都给了家里。

    “是另外一波人——”母亲抱着她哭,“碧荷,是你爸爸没用,家里害苦了你。”

    女儿把房子卖了,钱也没有了,家里还欠了巨款,她那个男朋友——

    “妈妈,别怕,我来解决。”碧荷低声安慰她,一边紧锁眉头。

    “家里所有亲戚都借遍了,还欠了100多万,那些人天天来家里闹,要是我的命能换钱,我都恨不得去死——”母亲抱着她哭,“就怕死了他们去找你啊!”

    碧荷站在病床边,看着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父亲,头上绑着绷带,眼睛肿了,脸肿了半边,气息微弱。

    又看看披头散发坐在一旁哭的母亲。

    这就是以前疼爱自己的父母,以前自己平安喜乐的家啊,仅仅只是因为一两百万,一切都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全部都被砸碎了。

    还有100多万,她很茫然。她脑里不是没闪过谁有这个能力能借出来这么多钱——可是自己刚拒绝过他,求他放过自己,让他一辈子都不要再见,现在自己又觍着脸找过去——他会怎么想?

    现在她有些犹豫,坐在床边看着绑着绷带的昏迷中的父亲,和在旁边哀哀哭泣的母亲。她想,家里都要破碎了,自己的自尊又拿来有什么用呢?

    放弃自尊能换来借到100万的机会,她就必须去换。

    独自走到医院楼下,她默了很久。一次次拿起手机,又放下了。她抽泣了几声,蹲在树下开始哭了起来。

    狠着心按出拨号键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和脸面都已经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的践踏。她想,今天之后的梁碧荷,就再也不是以前的梁碧荷了。

    电话很久才被接起,久到让她觉得羞耻,和绝望。

    “喂。”电话那头终于想起林致远的声音。冷冷的。

    喂了一声之后,她没有说话,林致远也没有说话。

    久到那边似乎要挂电话的时候,碧荷终于开口了,“林致远——你借我点钱。”

    电话那边男人嗤笑了一声,“借钱?借钱做什么?”

    “我又凭什么借钱给你?”

    是啊凭什么呢?她自己也觉得没理由。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去找谁了——她不认识第二个能一下子拿出一百万的人。

    她呐呐无语。觉得自己的自尊早已经被磨成粉,全身颤抖着,可是她不敢挂电话——她是真的需要钱。想求他,可是嘴唇翕动,怎么也开不了口。

    林致远靠在椅子上微笑。看到来电显示是梁碧荷的时候,他就那么一直微笑地看着,一直看着。然后按了接通。

    他的小鸟儿,还是回来了,比他预料的更早更快。

    曾经她想要飞走,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那他就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没有他的梁碧荷,哪里能承受得住外面的风雨?你看吧,他的计划甚至都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他后面还准备了那么多的大戏,完全没有派上用场。他果然太高看了平民的智力。混华尔街的手段和机谋用在他们身上,就如同拿狙击枪去点射手无寸铁的小孩子——这就是赤裸裸的降维打击。

    摧枯拉朽,不堪一击。

    怪不得在某个阶层的眼里,他们只是被人放牧的羊群。

    popo峮+

    37.你要我

    37.

    “我又凭什么借钱给你?”

    说完这句话,林致远只是微笑着看着右手的手心,等她说话。

    他手心甚至已经觉得酥麻,放佛那天她的泪,还在他手心里慢慢干涸。

    那天她流着泪,求他放过她。

    可是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是他灵魂残缺的另外一半,没有她的十年,他的灵魂一直在自发的寻觅替代品来弥补。以前他不知道找的是她,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那他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就算死,她也要死在他手心里。

    那天手心的泪让他明白,他真的离开她太久了。久到她已经长大,久到她已经有足够的思维去逃离他对她的控制力——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也不是以前的林致远了,这十年他学到的手段更多——以前只是没必要对她使用而已。

    他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

    梁碧荷注定逃不掉他的手掌心。

    但这次他要的已经不只是身体,还有她的灵魂。

    好久,他才听见梁碧荷开始说话,声音抽泣,似乎在流泪,“林致远,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我家里出了点事——就算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求你帮帮我——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林致远微笑着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心,手指慢慢收紧,用力握住。

    他微笑着叹气,“要多少?”

    那边女人抽泣了两声,低声说,“一百万。”

    林致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自己居然还能搞定另外一百万,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原来金钱真的不是衡量物品价值的唯一标准。

    两百万,也就是他包个小明星一周的价钱——可是却能把他的小鸟儿逼回他的身边来。

    所以他才是对的,碧荷根本无法离开他,离开了他,她哪里有能力去面对风雨?

    “梁碧荷,”

    那边林致远嗤笑一声之后,含着笑轻轻的说,“钱,我当然可以给你。只给,不是借——我不需要你还钱,不过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梁碧荷在那边轻轻抽泣。他轻声问她,“你知道我要的什么吗?”

    “嗯。”梁碧荷抽泣着嗯了一声。

    “那你说说,我要的是什么?”他慢条斯理的问。

    他的逼问让她觉得羞辱。但是她不得不回答。碧荷抽泣了两声,低声回答,“你要我。”

    这三个字从口里说出,让她觉得自己十分羞耻。

    “是啊,我要你啊,梁碧荷,”她的答案似乎让他心情十分愉悦,他轻轻叹气,“回到我身边来,以后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你都给我受着——好不好?”

    ”嗯。”

    ”不要嗯,要说好。”他耐心的教她。

    听见那边梁碧荷委委屈屈的说了一声“好”。林致远嘴角勾起了笑容。他感觉自己被一种巨大的愉悦感冲击了全身——大四那年,他和那两兄弟一起狙击德拉克马成功,薅了一大把X国国民的羊毛不说,还一下子成功的把X国的经济一下子拉回到十年前——那时他的愉悦感也不如现在的十分之一。

    原来阻击哪个国家的货币,也没有干梁碧荷爽啊。

    林致远微笑着想着往事。下身的阴茎伴随着那声嫩嫩的“好”又开始硬的发疼了——他的小鸟飞回了他的手心——他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干她。

    38.他可真是个好人

    林致远要了她的卡号。没十分钟,一百万就提示到账。

    他还说已经安排律师过来给她解决这些事——事情解决掉,她就必须马上兑现承诺。

    同时到达微信上的还有他的航班号。他说他现在在京城,马上就会回来,让她去机场等他。

    碧荷抱着胳膊在医院下面蹲了很久。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为了钱出卖了自己。一百万已够家里恢复正常了,她觉得这是值得的。

    也许林致远对她的兴趣也并不会太久,碧荷想。他就是个疯子,最开始他回来找她,只是因为他在怀念过去,后来他被她的拒绝激发了斗志。也许他再次得到她之后,又会很快厌倦离开——就像十年前一样。

    她回到病房,把一百万的卡给了妈妈。

    “拿去还债吧。”碧荷轻轻说。

    “你哪里来的钱?”妈妈震惊地站了起来。

    “我找高中同学借的。”

    妈妈看着卡很犹豫,没有接,“哪个高中同学能借这么多钱——你别干什么傻事——”

    “是林致远,”碧荷扯出笑来,“我找他借的,你还记得他不?当年他考上——”

    哈佛。上了报纸。她记得妈妈还到处和人说,“就是小荷的同班同学呢。”

    “哦,”见真是高中同学,妈妈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一下子借这么多——”

    “他现在很有钱的,”碧荷笑,“上回同学会,他给班上每个同学都发了纪念品,加起来都不止一百万了——我们班上同学缺钱都找他借。”

    妈妈这才叹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那真是谢谢他了——他可真是个好人。”

    出了医院,碧荷叹气。

    她要去和陈子谦分手。

    她为了钱,答应了去林致远那里——自己家里也已经元气大伤,他们真的不可能了。

    她说出口的时候,陈子谦沉默了很久。

    “何花去找你了?”他轻轻问,看来对这件事不是完全的一无所知,“我和她——”

    “不是她的原因,”碧荷摇头咬唇,“是我的原因——陈子谦你真的很好,”碧荷叹气,“如果我们不是在这个时间遇到多好。”

    更早些,或许他们已经结婚多年,家里出事他们有牢固的感情基础去一起面对;更迟些,或许她又已经被林致远抛弃,如何他到那时还没有结婚,那他们正好可以互相取暖。

    “我感觉对不起你。”陈子谦叹了一口气,明明是她提出分手,可是却感觉是他欠她。

    “你没有对不起我——”碧荷微笑摇头,拿包起身,没有让他看见自己夺目而出的泪水,“那再见了。”

    回到刚租的破旧的出租屋。碧荷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命运。

    她想,每个人的命运也许都是天生注定的,遇见谁,遇不见谁;喜欢谁,不喜欢谁;纠缠谁,不纠缠谁。而她的命运,也许在14岁那年的那天晚上,自己慢慢走向那个角落里站着的俊美少年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注定了她这辈子要和他纠缠不清,注定了她要被他死死的捏在手心里。

    39.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玩你

    39.

    林致远回来的那天,碧荷请了半天假去机场接他。他的形象气质一向鹤立鸡群,才刚出现在出站口。她就看见了他。

    她正准备走过去。没想到有两个人比她更快,飞奔地迎上去接过他的行李。林致远站住两人旁边,眉目含笑,眼神环顾,她知道他是在找她,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林致远看见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笑了,一瞬间如同春暖花开。他容颜本就极美,吸引了机场不少女孩子的偷偷关注,这一笑更是不得了,已经有人在拿着手机偷拍。

    他向她浅笑伸手,“碧荷,过来。”旁边两人颇有些惊奇的打量她。

    上了车,前面的人问,“林总,回喻园吗?”

    林致远搂着她上车也没放手,只说,“去滨江一路。”然后自顾自低头开始吻她。

    车里还有两个人呢,碧荷躲躲闪闪,想要推开他。林致远开始不耐,抬起她的下巴,强势地吻了上去。他的舌头伸入她的小口,碧荷被迫与他唇舌交缠。

    前排司机和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已经原地消失。

    助理送他们到门口就告辞了。碧荷刚跟着林致远进门,就又被他抱住舌吻了一番,他的手抚摸她的背,拉下了连衣裙的拉链。

    “林致远——”大白天在客厅里——

    男人抬起头,眉目含笑,不顾她的轻轻挣扎,将她的连衣裙脱下,又解开她的胸罩丢在一边,又去褪她的内裤。

    “这还是白天呢。”碧荷躲闪推拒。

    “干你还要分白天晚上?”林致远挑眉,手指轻挑,拉下她的内裤让她脱出来丢在一边。看着害羞地抱着胸的赤裸的碧荷,他慢慢笑了,“梁碧荷,你又落到我手里了——你不是还想跑吗?”

    碧荷咬唇捂胸,不答话。

    他拉开她捂着胸的手臂,仔仔细细的看过了他的乳房,乳头,小腹,毫无毛发的花户,又让她转过去,轻轻抚摸她的背,又摸过她的屁股和大腿。

    “我要验验货啊梁碧荷,”他开始亲吻她的背,碧荷看不见他的表情痴迷,只听到他笑,“你从现在起又是我的了。”

    “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玩你。”他的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碧荷感觉有滚烫的肉棒贴着自己的背,她咬唇,知道他要插入她了。

    然而他突然往沙发上一靠,拉她后退,“自己过来,坐上来。”

    碧荷扭头,他上身衣服整齐,下身裤子也还在,只是腰间皮带解开,露出了勃起的大肉棒隔着衬衣贴着小腹,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容颜俊美,和下方怒起的阴茎形成鲜明的反差。

    碧荷只好扶着他的肩膀,跨腿坐在他身上。

    “自己坐进去。”男人的眼神兴奋又戏谑。

    她只好伸手握着他的肉棒,往自己的小缝里面塞。本来她就是少有的一线天,花瓣和穴口都被外阴紧紧包裹,现在润滑又不够,试了几下都塞不进去。

    “以前干你那么多都白干了——明明那么小就被我开了苞——是不是就知道躺着享受了?”男人的手捏上了她的胸,薄薄的嘴唇里开始吐出一些淫荡的话。

    “最开始你的胸才这么一点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这可是我的功劳,”他笑得魅惑,“要不是我高中天天晚上帮你揉帮你舔,你现在能长这么大?”又用手指拉扯她的乳头,“这乳头还是那么小,就和没发育似的——以后你要怎么喂奶?”

    男人的污言秽语和在穴口摩擦的肉棒都刺激着她,下身的小馒头里慢慢渗出了透明的黏液。

    40.他要套牢钉死她

    40.

    男人也感觉到了她的润滑,嘴上更是没停,“真是个小骚货,说你几句就湿了。”

    “要不是你高一就天天拿你那对大眼睛勾我,我能那么早就在你身上泄了身子?”

    “你乱讲,”本来龟头都已经塞了一半了,听到他这样污蔑自己,碧荷气得直起了腰,身下的阴茎扯了出来弹了弹,“明明是你骗我——我那时候还那么小——你就——”

    “我怎么了?”男人呼吸开始急促,大手按着她的腰往下压,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肉棒就着她的黏液来回润滑,“我强迫了你?那可没有——”他找到了穴口,按着女孩慢慢坐下,看着穴口把他的阴茎吞了进去,这才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又挺动了几下,接着说,“当初明明是你自己掰开腿露着屁股勾引我,我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

    “我没有。”

    他胡言乱语,气的碧荷直推他。却被他翻个身死死地按在沙发上掰开腿干了起来。肉棒在体内抽插,这个姿势肉棒对甬道的刺激感更强烈,碧荷感觉小腹一阵酥麻。

    “还说不是勾引我。”男人一边干她一边揉捏她的乳,“不然怎么才14岁就被我干了?”

    碧荷伸手想去捂他的嘴。这么漂亮的脸和嘴唇,吐出的都是污言秽语。

    男人笑了,终于不再说话,含着她的指头舔了起来。

    不知道白日宣淫的刺激,还是漂亮的嘴说着污言秽语的刺激,还是被男人舔手指的刺激,碧荷感觉快感在一瞬间聚集,全身突然绷紧直挺,被含住的手指猛烈勾动,头抵不住的往后仰,甬道猛地收缩绞动——她居然在一瞬间到达了高潮。

    男人猛地一吸气。突然收缩的甬道差点把他夹得射了出来。等身下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他才看着身下表情迷离的女孩继续抽插,却只是亲吻她,不再说话了。

    良久,男人速度加快,按着她的腰射了进去。又用阴茎堵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将软掉的阴茎拔出。

    碧荷还在高潮的余韵中,面色红润,表情迷离。

    男人又忍不住亲了亲她。这才叹了口气,把阴茎塞回裤子,他一边摸她的身体,一边拿起手机给父母打电话。

    “妈,我回来了。”

    “已经到了。”

    “不在喻园,在滨江一路这边。”

    “我这几天就住这边。”

    “好啊,晚上一起吃饭——把爸喊上,你们准备下,我带我女朋友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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