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口的享受着烤肉的滋味,尽管已经连续吃了三天。我看着裴炯爷爷送我的大锤,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的观察着,锤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凹痕。岁月的痕迹和大锤的质感无限的吻合,锤柄同样是金属铸成,锤柄的底端刻着四个大字“无欲则刚”!我向裴炯询问他爷爷的故事,他摇头说他也不清楚。我没多问,而是站起身来挥动着这把大锤,锤柄有着近两米的长度,锤身长宽都有近半米,重量感在我手上略显轻薄。挥动起来毫不费力。第三十五天,我们走出了丛林,一片荒芜尽收眼底。没有任何山丘和树木,只有无边的杂草和一阵阵的狂风。第三十七天,我可以很久不吃不喝,但是裴炯不行,他已经两天没有进食,没了力气走路,水袋里的水也所剩不多。我让裴炯原地休息,我去

    关于作者::

    流苏是知名作者,在作品创作上独具特色,创造畅销书无数,流苏最新作品:《醉心暖暖:灰姑娘寻爱》《宫门怨》《悖论》,流苏的作品风格独特,极富想象力,深受读者的喜爱。

    阔别多年的初见

    三月初,二叔伯过世了,凌思南帮忙收拾好后事之后,被安排回了家。

    这个“回家”说起来很是讽刺,凌思南是凌家道道地地的长女,却有十年的时间被“放逐”在外,跟着二叔伯一家生活。

    原因是凌家有了凌清远。

    凌思南今年十八,弟弟凌清远今年十六。十八年前,父母急切地想有一个儿子,奈何得了个女儿,于是把她取名叫“思南(男)”。凌思南该庆幸,父母没有循着重男轻女的大流,把她叫做“招娣”“亚男”什么的。不过也许这个名字真的有了什么神奇的作用,生下她后的第二年,弟弟凌清远就呱呱落地了。

    一般来说,龙凤双全是是许多现代夫妻的梦想,有了凌清远,凌思南的日子也应该好过一些,可是偏偏凌家不是。父亲凌邈和母亲邱善华都不是很喜欢这个大女儿,从小到大,弟弟吃香喝辣,凌思南却混不到什么好,等两人身高差不多了,有一段时间,连衣服都是穿弟弟剩下的。

    仿佛不是亲生女儿。

    凌思南曾经一度为此偷偷翻了自己的出生证明出来,甚至还拿自己的照片和父母比对,然而如出一辙相似的眉眼告诉她,她真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凌家的种。

    终于凌思南八岁的那一年,二叔伯看不过凌家夫妇对大女儿的不负责任,将她领出了本家,带回去抚养,而凌父凌母也无比能接受这个设定,放任她离家而去。

    年幼的凌思南当然庆幸自己能逃脱这个囚笼,她唯一有些放不下的,是小自己两岁的弟弟。

    凌清远很黏她。

    从出生开始,他一直喜欢屁颠屁颠跟在凌思南身后叫姐姐,什么事都有样学样,这也让凌父凌母对凌思南的管束更严苛,不让她有半点可能带坏凌清远的举动。

    其实凌思南哪有这个空闲,顾着自己都来不及,还能带坏他?

    恨不得他能离自己远一点。

    可凌清远好像根本体会不到姐姐对自己的嫌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缠着,奶狗似的。

    凌思南这块寒冰终归是化了。

    “元元乖,姐姐很快就回来。”

    这一去就是十年。

    *

    凌思南回家这天,是阴天。

    雾霾沉沉的,将雨未雨,凌思南在车站等了半天,结果段成程一个微信过来,说车撞了,得去修车,还得跟人谈理赔。

    凌思南咬咬牙一跺脚,叫了辆的士,从车站坐回了阔别十年的家。

    这十年凌家为了凌思远的教育,举家搬到了澳洲,和凌思南更没什么联系。

    不过后来因为家族生意的关系,不得已还是要折返回来。

    凌清远此番也跟着回来了,因为邱善华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澳洲住着,对这个宝贝儿子简直到了恨不得日日捧在手掌心上的地步。

    凌家住的新房还挺高大上,凌思南从未来过,的士在小区门口就被叫住,凌思南不是熟面孔,又找不到人来证明,不得已只能下了车,拖着几大箱行李在小区里乱转。

    小区有个球场,那时几个少年在球场上挥汗如雨,背心短裤,护腕绑带,一番鲜活耀眼的景象,攫取了凌思南的注意力。

    人群中一个漂亮的三分投球,手腕自上而下划出一个流畅的弧度。少年的手指很长,像是弹钢琴专用的手,能敲琴键,还能运球,指节根根分明,白皙,干净,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几分旖旎。

    凌思南轻咳了声,移开视线。

    怎么对一只手都能脸红心跳。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数字,又抬头望向四周的高楼,不得已只好走到球场边上:“请问……”

    凌思南的声音和她的性子不太一样,稍微有一些娇嗲,不是刻意,是天生的。

    几个大男孩原本还在打球,听到凌思南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望过去。

    唯一后知后觉的就是刚才那个三分的投手,看到队友和对手都缓了动作,才跟着一起转过头。

    凌思南长得很好看。

    柳眉粉唇瓜子脸,长的梢自然微卷,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清纯的森女系。

    但是她觉得,那个投三分球的少年比她还要好看。

    清俊的脸孔,一双桃花眼,偏偏极为乖顺地藏匿在镜片下,眼瞳是极其浅淡的琥珀色,凉薄的唇角微扬,整个人透着阳光敞亮的味道。

    就是有一点有些奇怪,他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

    “请问,h幢3号楼怎么走?”凌思南终于记起了正事,又瞥了一眼手机访问。

    三分球少年吃痛地揉了揉胸肋,一把推开矮个男生:“见了活的就不知轻重了你是。”

    凌思南还是保持着客套地微笑,内心里却在不断腹诽小鬼果然是小鬼。

    “h幢在前面岔路口右拐,过了一个花园石桥,左手边就是。”还是有男生识相地抢出风头回答她。

    “谢谢。”凌思南微微颔,脑海里努力记住他刚才说的话,她本就是个轻微路痴,万一没记住就更惨了。

    没想到三分球少年忽然抬手摘掉了护腕,往她这边走过来,一派懒散的口吻说:“算了,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少年拾起场地边上的矿泉水瓶,咕噜咕噜灌了最后两口,抬手抹掉嘴角的水渍,把空瓶往旁边的垃圾桶利落一抛,侧过脸笑道:“36:11,决什么胜负?做梦呢。”

    凌思南怔怔地看着少年与她擦身而过,脑海里不禁想起刚才矮个男生说的话,赶紧提起步子跟上他。

    就这么一路跟着,少年似乎也没怎么搭理他,终于走进了h幢3号楼的电梯间。

    竟然还是同一号楼啊。

    凌思南心想,真是无巧不成书。

    直到进了电梯,少年按下了12楼的按钮,凌思南的眼睛才瞪圆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抬头,少年倚着电梯的轿厢,居高临下的抬着下颔眄她。

    明明戴着眼镜儒雅清和,此刻却有一丝嘲讽的调调。

    “你……你也住12楼?”

    “嗯。”

    两人不再说话,凌思南紧抓着那几大箱行李,心如擂鼓。

    电梯门打开,少年率先迈了出去。

    凌思南紧跟其后,但是行李多,一不小心就卡住了。

    等她完全把行李从电梯里拯救出来,转身时就现少年已经打开了一道房门,站在楼道里看她。

    “姐姐。”

    你示范一下?

    “元、元元……?”凌思南有些惊诧地张大眼,直勾勾盯着面前那个双手环胸,倚着门框的少年。

    个子很高挑,大概有一米八了吧,手长腿长加上宽肩窄腰,整个人就是一副模特儿的身架,大概在澳洲晒得多了,清逸的短透着浅浅的棕色,楼道的光线照进来,一层鎏金光泽煞是耀眼,软软的,让人很想摸一摸。

    看到她目瞪口呆的反应,凌清远抬手抵了抵额角的镜架,轻轻冷笑了一声。

    “十年不见,变结巴了?”

    “结巴个头啦。”凌思南尴尬地把行李箱往屋里拖去,一边嘀咕道:“你小名不是元元么……”

    凌清远的目光有片刻的迟滞,然后皱了皱眉:“清远。”

    “啊?”

    “别叫我元元。”

    凌思南此时正好已经拖到了他身边,听到他口气不太好,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

    真的是……长高了啊。

    原本肉嘟嘟成天到晚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姐姐长姐姐短的,感觉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

    光洁的下巴线条很好看,嘴唇,很薄。

    他也垂眼看她,琥珀色的眼睛透过镜片看过来,带着一抹不动声色的冷淡。

    “要在门口站多久?”凌清远的喉结动了动,出口的声音低低地,撩人的沉。

    凌思南现自己居然看弟弟都能看呆了,暗骂自己不中用,忙脱了鞋走进屋子。

    大门随之被他砰地一声关上。

    听起来心情不太好。

    “……他们不在吗?”斟酌半天,凌思南还是叫不出“爸妈”两个字。

    “生意忙。”凌清远看也不看她,趿拉着拖鞋就进了洗手间。

    凌思南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明明是自己的家,却生疏得连宾馆都不如,不免心生苦涩。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凌清远出来,凌思南打量着围绕着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扬声问:“我的房间是哪个?”

    没人回应。

    这屋子隔音很好,外边的声音传不进一星半点,屋里就像是死宅一样,连声音都空荡荡的,凌思南又问了两声,开始怀疑弟弟是不是故意耍自己。

    怎么十年不见,一点都不可爱了。

    凌思南干脆自己往洗手间走过去,洗手间的门半虚掩着,没有关好。

    门缝正对着马桶,马桶上没人,凌思南不禁有点奇怪,叩叩地敲门:“元……凌清远,你人呢?”

    还是没人回应。

    凌思南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再次敲门说:“我进来了啊?”

    “别进……”

    在她推开门的一刹那,凌清远终于回过神来,可惜说出口已经迟了,洗手间的门大开,隔着一块布满水渍的玻璃,他和她面面相觑。

    别误会,作为一个正常环境下长大的现代少女,她多少看过一些小黄片儿。

    “……凌、思、南。”凌清远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叫她的名字。

    她听到这声警告,谄谄地笑着往后退,“这该怪你,我已经叫你很多次了,你都没有回应我,我以为你怎么了呢。”回家第一天就看到亲弟弟的裸体,甚至还在心里没脸没皮地评价了一番他的尺寸,凌思南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作为大姐姐,她深知这时候怂更丢人,所以索性大大咧咧地回应:“没事就好,别在意哈,我是你姐姐,你的身体早就被我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继续洗,继续洗……”

    她一边说一边带上门,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运动后别洗冷水澡啊,容易生病。”

    “凌思南!”

    凌思南把这声低斥锁在门后,背过身抵在门板上,深吸了一口气。

    没错,确实早就看光了,可是小萝卜头和比自己还高的少年能一样吗?

    凌思南回想起刚才那一具美好的肉体,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那是你弟!凌思南你可做个人吧。

    晚饭的时候,凌父凌母回来了。

    家里是做外贸生意的,基本算是家族产业,凌父凌母一天到晚都在外奔波,少有能回来吃饭的时候。

    可是今天他们确实回来了。

    一顿饭淡而无味,客客套套地像是她来这里暂住两天。

    凌思南甚至觉得,爸妈是害怕她一个人在家影响弟弟,才先踩着点回来审查下,如今的她现在是怎样的歪瓜裂枣。

    “手续已经办好了,和元元一个学校。”凌母邱善华搁下筷子,嘱咐了一句。

    ……明明还是被叫元元啊。

    凌思南有些不解地瞥了眼弟弟。

    凌清远坐在饭桌边上,背脊挺得笔直,仿佛计算好的姿势似的,修长的颈项暴露在空气里,如高傲的天鹅微微抬着下巴,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

    和他与母亲说话透露出来的温和清明不同,那一眼,有些凉薄。

    “那我跟弟弟一起上学就好了。”凌思南试图忽视弟弟不明意味的眼神。

    哪知凌父开口说道:“在学校尽量不要跟清远太亲近。”

    凌思南感觉冷不防被扎了一刀。

    她下意识看了眼凌清远,他倒是面无表情,仿佛父亲说的话天经地义。

    哈。哈。

    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

    她为什么要抱有无谓的希望呢,明明可以一个人在外生活了。

    凌思南轻轻扯起嘴角,所有的抗议最终在唇沿化为一个字:“好。”

    “清远的成绩很好,你也要努力一点。”凌父继续说,“我听说,上个月你的英语只有7o分?”

    凌思南觉得脸颊一阵热,敢怒却不敢言。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用功。”即便听起来好像很关心她学习,可是也不过是点到为止。

    凌母见缝插针:“元元,下个月有物理奥赛吧?”

    “嗯。”凌清远捧着饭碗,细嚼慢咽,教养好得让人指。

    只有面对凌清远,凌母脸上才有点母亲温柔:“加油啊,这次也要拿第一给他们看看。”这句话,又好像说给她听的。

    凌清远认真地回答道:“放心吧,妈。”

    吃过饭凌父凌母又出去了。

    一百六十多平的屋子里,只有她和弟弟凌清远两个人。

    好在这次她可以躲在自己房间里,不用面对那份尴尬。

    凌思南觉得,凌清远有点怪。

    在她面前是一个模样,在父母面前是另一个模样,甚至在他那群朋友面前,又是一个模样。

    但是无论是哪个模样,都不是当初那个娇憨可爱的元元了。

    这样也好,在这个家里,她可以过得更没有负罪感。

    她坐在床上收拾了下思绪,想想今年是高中最后一年,至少大学还等着父母出资呢,反正左右不过是彼此不待见,以前的八年她也不是没经历过。

    吃点脸色就大学就可以轻松点,凌思南是个懂权衡的人。

    整理好行李,她走出房间,凌清远竟然坐在客厅打游戏。

    虽然下午的事情还有点尴尬,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弟弟,当初弟弟又是这个家唯一对她还不错的人,多少也应该客套一下。

    凌思南站在沙后问:“打游戏呢?”

    这是废话。

    凌清远回头看了她一眼,此时的他竟然没戴眼镜,一身白t短裤,盘腿坐在沙前的地上,脸上那分温驯的少年感像是被剥去,倒是多了点不羁的倦懒。

    这一眼轻描淡写,仿佛沙后面根本没她这个人。

    “嗯。”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回应。

    凌思南心里有气。

    这么多年了,以前可爱的弟弟不见也就罢了,这臭脾气怎么跟凌家二老似的,也不把她当人看?

    她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凌清远:“你是怎么回事?”

    凌清远皱了下眉,抬头看她:“什么怎么回事?”

    “小时候明明天天黏着我的,这次回来对我这么冷淡是怎么回事?”凌思南的脚还没有收回去,不过好在今天已经洗过澡,一身干净。

    凌清远低头看戳他的脚趾,指甲剪得很深,趾头透着健康的粉色,在他的腰上戳了戳,有点痒。

    “凌思南,你知道在这个家惹我会有什么下场吗?”凌清远收回视线,重新抬头看她。

    她刚洗过澡,穿着一身半袖的及膝纯棉睡裙,头的尾带着点湿漉,像她眼睛里盈盈水色的湿漉。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威胁,可是语气平淡,毫无压迫感。

    凌思南不禁壮大了胆子,又抬脚在他腰际挠了挠:“你还威胁姐姐?”

    脚趾头磨着磨着,凌清远不干了。

    一把反抓住她的脚丫子,惹得她一声惊叫。

    凌思南自己是个怕痒的人,脚心在他手里,整个人就跌坐到地上,赶紧伸手想掰开他。

    就这么一瞬间的事,两个人都愣了愣。

    凌思南只觉得凌清远的目光在那个瞬间忽然有点不一样。

    她匆忙盖住裙角,把脚从凌清远手里抽回来。

    “你什么都没看见。”她自欺欺人。

    “粉色的。”凌清远居然不放过她。

    凌思南觉得简直丢人丢到沙特阿拉伯去了,被自己的弟弟看到内裤什么的……

    “你有什么好害臊的。”凌清远凉凉地呵了一声,“下午看我洗澡也没见你要点脸。”

    “谁、谁看你洗澡了,那是意外!意外!”

    “你可是把我看光了,我不过多看了一块布。”凌清远清俊的脸说着毫不相配的话,懒洋洋靠到沙上继续玩游戏,“刚才也是意外。”

    可恶,真是气人。

    明明是歪理,可是他说的全对。

    看来这个弟弟绝对不是书呆子那么简单。

    不过经过这一段小插曲,她和凌清远的关系显然破冰了,凌思南心里有点愉悦。

    “这么大个人了……还穿粉色的。”

    ……她收回前言。

    “把我的元元还给我……”凌思南小声咕哝。

    凌清远手上拨弄手柄的动作顿了一下,僵在那里。

    “……你还真敢说。”

    凌思南闻言望向他,他又恢复了之前的随性。

    今晚本来也没什么事,凌思南对游戏还挺感兴趣的,索性就坐在他旁边观摩。

    可是看着看着,她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明明前面还是砍怪打牌的游戏,怎么突然画面一转就……

    望着屏幕两个纠缠在一起“嗯嗯啊啊”的男女,凌思南吞了口唾沫。

    凌思南试探性地问:“清远……爸妈知道你玩这种东西吗?”

    “这种东西是什么东西?”凌清远挑眉。

    “这游戏……”

    “《巫师3》?”

    “不管叫什么……你不是还未成年吗……”

    “凌思南,你是广电局派来的探子吗?”

    凌思南闭嘴不说话了。

    “我也不是那么古板啦,只是平时他们那么严,我怕你是出于叛逆玩这种,然后心灵扭曲……”

    “……”凌清远把手柄放下了,看她。

    凌思南抿着嘴,嚅动了两下,电视背景音里还有游戏角色翻云覆雨的声音,余光里更是一片白花花的肉体交缠。

    现在起身好像……又……有点怂了对吧?

    她是姐姐,自然应该更海纳百川,比他更见多识广对吧?

    得表现一下!

    “我是说,你看着游戏里的东西都太抽象了,身体比例、姿势动作什么的,很多都不对,我怕对你造成误导……”

    非常棒,凌思南,扭转乾坤你可以的!

    “哦,身体比例、姿势动作不对?”凌清远微笑地歪着脑袋:“怎么个不对法?”

    “……”凌清远你要死啦,能别这么穷根究底吗?

    看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凌思南脸上燥热起来。

    “姐姐跟我说明白一点吧?”他一副好好学学生的模样和她求教,慢慢趋近她耳边,诱惑的声线勾了过来,“不然示范一下也行?”

    “凌清远!”她大喝一声,吓得落荒而逃。

    而他在身后放肆大笑。

    正因为是姐姐

    回到这个家的第一个夜晚,凌思南睡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直哆嗦。

    不是害怕,是真的冷。

    三月末四月初,倒春寒。

    她的房间倒是不小,也没可怜兮兮地住到楼梯底下的储藏间什么的,只是这床上的配套一看就是临时没怎么用心配的,用的还是夏天的配置,薄薄的一条毯子抵不住夜深露重的寒凉。

    她这次带来的衣服也是春夏两季的衣服,秋冬的衣物还在二叔伯家等着寄过来。

    凌思南在被窝里冷得翻了第十八个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

    她在房间里翻翻找找半天,没有任何能添置的床上用品。

    也是,一间“客房”而已,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她轻悄地打开房门,又在走廊的储物间翻了翻,果然也还是什么都没有。

    此时已经是夜深,凌父凌母应该都已经睡了。

    就算没睡,凌思南都不会去找他们求助。

    思前想后,她轻轻敲了敲对过的房门。

    她和凌清远的房间就在对门,而凌家夫妇的主卧则在房子的另一头,所以如果小心一点,他们应该听不见。

    “清远,你睡了吗?”

    好一会儿没声音,凌思南想想还是作罢,正准备回房。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凌清远揉着麻的后颈,声音里带着困倦:“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那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没有。”凌清远答道,“都在爸妈房间里。”

    “哦……”她失望地耷拉下眉头,“那你好好睡觉。”说完打了个喷嚏,生怕被主卧里的父母现,立马捂着口鼻。

    凌清远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眸子恢复了一丝清明:“感冒了?”

    “毯子太薄……”她抱怨,忽然眼里有光:“要不然你借点厚衣服给我盖盖?”

    “想得美。”凌清远毫不犹豫地驳回了她的念头,“我那些大衣都贵得要死,让妈知道,惨的是你。”

    “好狠心……”她可怜兮兮地擤了擤鼻子,叹了口气转过身,“……。”

    “衣服是不能借你……”凌清远的声音在身后忽然道,“床可以分你一半。”

    凌思南顿住了脚步,小声说:“这……这……不太方便吧?”

    “随你,自己看。”凌清远转身回了房间。

    不过房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实。

    凌思南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边挣扎了半天,心里剧烈斗争了许久,最终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取暖和睡眠的生理需求占了上风。

    半晌后,凌清远的房门动了,他循声看去,凌思南悄咪咪地从门边露出来一个脑袋,但是还是犹豫着没敢踏进来,身子掩在门后。

    凌清远好整以暇地说:“你是想吓死我好继承我的被子吗?”

    凌思南差点忍不住被逗笑出声,赶紧闪了进来,把门掩上。

    她抱着一个枕头,盯着靠窗的双人床,用目光丈量了下自己若躺上去,还剩下多少空间。

    “再不上来天就要亮了。”凌清远从容地让出里侧的空间,“你不睡我还得睡……姐姐。”

    这声姐姐更像是在讽刺她。

    “那个……我睡里面?”

    “我习惯睡外面。”

    “哦。”凌思南心一横,抱着枕头爬上了里侧的床。

    凌清远难得体贴地帮她把被窝掀起来,她躺进去,一瞬间就被柔软和温暖包裹。

    果然是区别待遇啊。

    她盯着天花板想。

    为了和弟弟保持距离,她翻过身,刻意睡在了床铺靠墙的最边缘。

    不过也因为这样,被子中间就漏了风。

    “别拉被子,冷。”她听凌清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确实是冷。

    凌思南不得不往回挪了一些。

    亲姐弟,亲姐弟。

    小时候还看他换过尿布呢。

    她在心里暗示自己,强迫自己闭上眼睡觉。

    后背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凌清远的背臀这一刻和她偎贴在一起,少年的背脊不知何时已经生得如此宽厚硬实,臀部的肌肉也紧致有力,凌思南感觉就像是触电似的,弹了一下。

    他没有动,她不安地往前挪了一点。

    可是刚才那两秒钟的停顿,记忆犹新。

    凌思南唾弃自己,脑海里却不断回想起凌清远身体的温度。

    因为太在意了,她与凌清远之间的空隙就变得格外挠人。

    心跳如擂鼓一样半天停不下来,结果她根本睡不着。

    他是你弟啊,冷静一点!

    对自己的亲弟弟也能情你是太饥渴了吗?

    清远……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房间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

    听起来像是有人起夜。

    被子那一端的人摩摩挲挲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凑到她耳边:“门关了吗?”

    凌思南侧过脸,凌清远的声音就在耳畔,那么近的呼吸,听起来诱惑又煽情。

    她努力思考了下:“我房间门关了。”

    “我的呢?”凌清远问。

    这回不用等她回答了,因为门把被扭转开的声音,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凌思南忽然感觉一只大手贴上她的身体,把她按进了被窝里。

    只是事突然,那只手按的位置,好像有点不对。

    掌心贴在她胸口的高耸上,一瞬之间就陷入乳肉柔软的包围,哪怕隔着衣服,她也能清楚感觉到弟弟手掌的形状,凌清远把她按进被子里的时候,连带着刮擦到她没穿内衣的乳头,瞬间让她不禁呻吟出声,又迅咬住唇。

    “嘘。”凌清远耳根一红,也知道自己按错了地方,不过这时候已经有人走进了房间,他只能装睡不做反应。

    躲在被窝里的凌思南不知道外面到底生了什么,整个人被弟弟抱在怀里。

    他的手还按在她的乳房上,热得烫,烫得生热。

    酥酥麻麻的快感从上往下蔓延开来,她有些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结果凌清远原本只是覆住她乳房的手,忽然抓拢了起来。

    “这孩子,睡觉怎么蜷得跟虾似的。”她听到被窝外面,凌母的声音朦朦胧胧的。

    恐怕她做梦都想不到,此刻被窝之下,自己的儿子正抱着自己的女儿,手里还抓着她的乳若有似无地揉捏。

    伴随着脚步声渐远,门被关上了。

    快要无法呼吸的凌思南猛地钻出被窝,用气音骂道:“凌清远!”

    “怎么了,姐姐?”这时候凌清远却把“姐姐”两个字叫得香甜,可是他的手依然还停在她乳房上没有挪开。

    “你、你放开……”凌思南拨他的手,可是男孩的臂力比她足得多,她根本奈何不得。

    凌思南快急得哭了:“凌清远,我是你姐姐!”

    “所以?”凌清远把自己贴近了她的身体,两个人熨帖在一起,连温度都分不出彼此,他目光平静,连出口的语调都和他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协调,“是你先撩我的。”

    “我什么时候撩过你?”凌思南见来硬得无效,不得不改变策略,让自己力图镇定地开导他:“不要这样,你现在还小,对女人有反应是正常的,但是你不能对姐姐……唔……”结果话说到一半,因为凌清远手上的动作,她无法自控地溢出呻吟……

    凌清远的大手握住她的乳房,前后左右打着圈儿揉捏。

    力道不大不小,恰恰好在那个让人难以自控的点上。

    好舒服……

    她羞愤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而且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有热烫的东西抵着她臀缝。

    “我现在还‘小’?”凌清远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小不小?”

    凌思南整个耳朵都要烧起来了,胸口上传来的滋味让她欲罢不能。她看过一些小黄片,也试着自慰过,可是自己动,和一个男人,尤其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在乳房上上下其手的滋味,完全不一样啊!

    当初还是个抱着玩具车追在自己背后小奶狗似的弟弟,十年后见面的第一夜,却和她在一张床上握着她的乳肉调情……

    简直崩溃。

    凌清远放肆地把玩着怀中的姐姐,目光却逐渐幽沉。

    他对凌思南,一直都是有感情的,她原本是这个家里,他最信任的依赖。

    到了十年后的今天,他对凌思南的感情是不是变了质他不想深究,只知道见到她时,他心中就压抑着一股无名火。

    想生气,想冷战,想……把她弄坏。

    让她哭着解释,为什么当初要骗自己,一去就是十年。

    所以今夜……

    这本来也是他的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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