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本来都准备要睡觉的人,自然没有穿胸衣,棉衣柔软,勾勒出她胸前起伏的曲线,宛如洁白雪山一般。

    那两颗奶尖儿这时安静藏匿着,还没立起,但这样更惹人遐想。

    熊霁山不知第几次收回目光,有些懊恼自己的视线不受控制。

    这样的情景让他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前段时间送美咲他们离开时,那段看不到尽头的公路。

    只不过和那时相反,现在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人,熊霁山却觉得,她就像泡沫,像烟雾,被这山风吹着吹着,不知何时,就要被吹散了。

    水库一侧被开发了,错落了几家沿湖民宿,如今乌灯瞎火,只有门口招牌亮着灯。

    熊霁山再沿山路往上开了一段路,找到一小片空地,把车停了下来,熄了车灯,车子便与昏暗融合在一起。

    “离日出还有半个小时,你想下车等还是在车上?要不你先睡一会……”他刚拉好手刹,话还没说完,春月已经麻溜地从副驾驶位置跳到他身上,手攀上他宽厚肩膀,张嘴往他的鼻尖咬了下去。

    熊霁山后脑勺都麻了半截,手掌隔着衣服捂在她腰背处,声音都哑了:“想在这里?”

    “对呀,你不想试试看在这里?”春月黏黏糊糊地问,舌尖舔过他的唇。

    正想逃开时却被熊霁山逮住,温热唇瓣衔住了她的舌头,卷进他的口腔里纠缠。

    “嗯?”很快春月发现了异样:“你今晚怎么没抽烟?”

    男人的舌尖没有烟草味,只有清凉佛手味道,是那款他常吃的喉糖。

    熊霁山没回答,扣住她的后颈又吻了上去,另一手把座椅距离调到最后,再把椅背调低一些。

    空间太小,加上男人体型高大,春月跪坐着的膝盖和小腿紧贴着熊霁山的结实大腿,上身也贴紧他的滚烫胸膛。

    被压住的奶尖又痒又麻,想立起却没有空间,好可怜的感觉。

    “痒……”春月趁着熊霁山换气的时候摇起腰肢,乳尖在衣服上来回蹭磨,柔软私户也在熊霁山鼓囊微烫的胯间挤弄。

    她哪哪都软,而熊霁山哪哪都硬。

    “哪里痒?”熊霁山哑声问道,一手托着她屁股,轻松就把她托高一些,等她哼哼唧唧高挺起胸脯送到他嘴边时,他低头,连着布料一起将小奶尖含进了嘴里。

    “对对对,就是这里痒……”

    春月也伏首,沉沉地呢喃着好舒服,阖着眼,亲吻熊霁山好像刺猬一样的发顶。

    周围很暗,月亮在他们身后,湖面泛着细细银钩,遠处是波澜起伏的山峰,峰顶天空泛白,好似黑暗被谁掀起了一角。

    棉衣濡湿,透出底下的淡粉嫣红,乳尖被熊霁山隔着衣料吃得挺立,下一秒就要绽放成娇艷芍药。

    他从她的衣摆下探进,粗糙手掌贴着轻晃的乳肉,捏住另一边的乳尖揉捻起来。

    春月嗯呜了一声,挺着胸脯送得更前,腰也软乎乎塌了下去。

    熊霁山另一手勾开她已湿热的底裤,探进半根手指,划拉出些黏糊糊的水儿,润湿了指尖,咕唧从穴口挤进去,慢慢插她的穴儿。

    熊霁山向来不多话,做爱更是沉默,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就想多和她说说话,难得开了口:“……骚小孩,水比这眼前的还多。”

    春月闻言,止不住笑出声:“要把你淹了。”

    男人的手指粗长,指节带茧,光一根就插得她好舒服,咕唧咕唧的淫靡水声在密闭车厢里显得响亮。

    春月呻吟轻喘,不老实地去偷摸熊霁山的胸肌和乳头,沿着腹肌纵线往下,去揉弄他已经顶起形状的性器。

    “叔叔好硬……好烫……”她颤着嗓子在熊霁山耳边娇声喃喃。

    熊霁山倏地抽出水穴里的手指,不顾她的异议,抓住她的手指摁到悄悄冒出头的阴蒂上:“骚小孩自己摸,摸湿了等下才肏你。”

    湿透的底裤有些碍事,熊霁山直接从其中一侧撕开,底裤就成了一团破布可怜兮兮挂在春月大腿上。

    春月揉着自己好敏感的肉珠儿,边喘边问:“没内裤了我明天穿什么呀?”

    熊霁山露出罕见的淡淡笑容,开玩笑道:“那就不穿,也还跟现在一样不穿奶罩,回去一路上就露着小屄,自己玩喷水,或者我给你用手指肏喷水了……嗯,回去我走高速,要有货车经过,司机一低头就能看见怎么有个女娃娃在自慰,白花花的大腿张开着,小屄里被两根手指塞得满满,一抽出来就会滋水,可能还会喷到车前玻璃上……你就喜欢这样对吧?”

    跟在她身边这么长的时间,熊霁山知道春月的性癖和喜好,越刺激的环境她越中意。

    果不其然,他只是描述了这样一个场景而已,春月的喘气声明显变重了。

    熊霁山的声音喑哑,像粗糙砂纸把喉咙磨坏了,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讲着这么长一段荤话,听得春月寒毛竖起,下腹已经开始一抽一抽地泛酸。

    浓黑杏眸里亮起璀璨火星,舌尖轻划过唇角,春月兴奋地配合他:“嗯……然后我心疼勃起但还要认真开车的熊叔叔,就跪在我的位置上,身子越过去给你含鸡巴,没穿内裤的屁股就这么对着车窗,还摇着屁股,要你快点开到下个服务站,或者出高速找个地方好好肏我……”

    这话听得熊霁山肉茎生生涨大了一些,眉心拧起,啪地拍了一掌在她屁股肉上,语气严肃:“不行。”

    “为什么啊?”

    “这样做太危险了。”熊霁山似乎真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捞起她的衣服下摆,抓成一撮送到她嘴边让她咬着,继续说:“用手就好了。”

    春月被他逗得都忘了要揉自己了,乖乖张嘴咬住衣服。

    天空逐渐亮白起来,将她胸前两颗浑圆挺翘的奶桃映成淡淡发光的夜明珠。

    熊霁山手大,张开虎口,两指就能将两团乳肉压在一起,挤出深又长的沟壑,拇指和中指各摁着一颗乳珠,搓揉不停。

    春月直起身,腰肢鼓起,她嘴里咬着衣服,只能低声呜咽,纤长手指绕着勃起的阴蒂打转。

    她知道自己的敏感区域,快感像汹涌潮水不停漫起,没一会大腿根开始颤抖,大腿内侧软肉让潺潺流出来的淫水打湿了一片,点点滴滴落在熊霁山的裤子上。

    熊霁山从储物屉里摸了个套子,把胀疼的肉茎放了出来,被欲火烧得赤红的一根宛如希腊火炬。

    春月晃着腰想去蹭它,鼓胀龟头让湿淋淋的小嘴啄了一下,熊霁山低叹了一声,指尖用力捏了把她的乳尖:“别急。”

    胶套与阴茎紧密贴合,连盘踞在茎身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楚,熊霁山双掌揉着春月的臀瓣,沙哑道:“自己坐下来。”

    穴口让涨大的龟头挤开,接着是软肉上的细褶子都被撑开,春月一寸寸往下把凶悍阴茎吃进自己身体里,酸胀的充实感让她嗯呜得更大声了。

    一次竟然吞不完,春月吐掉嘴里的衣服,细汗珠冒出额头,疑惑道:“你怎么今天、好像大了好多……我吃不下了……”

    熊霁山揉着她两瓣臀肉,狠心压住她往下,啪,肉体拍打声清脆响亮。

    他吻她嘴角,呵笑一声,聳腰挺胯猛顶她花心,如利刃般在饱含汁水的夏果里搅出一滩甜腻黏稠的汁液。

    春月被他的来势汹汹顶得说不出话,叫声破碎如被风吹得波光粼粼的湖面,熊霁山顶得凶时,春月让他给高高抛起,头发都快要触到车顶。

    汁水四溅,捣得快时就变成了细腻白泡沫黏在春月大腿上,像那在天边翻滚不停的灰蓝色的云。

    春月很快被送上顶峰,骨头都软了,猫崽一样趴在熊霁山胸口,有一下没一下舔着他脖子上的汗珠。

    熊霁山也不急,放缓了速度,她每舔一下,他就深插一下,抵在她花心上,磨得她欲望又涨起,才加速抛送。

    山的那边天空越来越亮,黑暗被驱逐,霞光涌动。

    “春月,快能看到太阳了。”

    熊霁山把她身上衣服脱下,忽明忽暗的光在她圆润肩膀流淌,连脖侧细小的可爱绒毛都能看清。

    春月自己转了个身,半趴在方向盘上,屁股翘起,慵懒回眸:“你快进来啊。”

    裤子已经湿得不能看,熊霁山扶着她的腰,从后面送进去,不轻不重地抽送。

    山峰披上金色袈裟,滚烫火球从遠处冉冉升起,万丈金光破开云雾。

    车内两人不约而同都停下了动作,安静遠眺这极美的景色。

    熊霁山坐直身,把她重重揽进自己怀里,胸膛抵着她背脊,伤疤贴着伤疤。

    他还深嵌在她体内,咬住她被霞光染得透红的耳廓,道了声:“早上好。”

    春月反手揉了揉男人汗湿的发丝,眼眸快让东升的旭日烫得融化,眨一眨,睫毛湿润。

    她叹了一句:“所以还是要努力活着,这样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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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情

    星月渐消,雾气尽褪。

    仿佛有天神倾倒了手中酒杯,金色酒液淌进了湖泊里,泛起璀璨夺目的波光。

    开始有鸟叫与虫鸣,晨起的万物生机勃勃,仔细听,还能听见与这环境不大和谐的肉体拍打声断断续续传来。

    suv后排座车门大开,春月上半身躺在座椅上,而下半身在车厢外。

    白花花的双腿挂在熊霁山强劲臂弯上,屁股和大腿被他撞得发红,悬在半空晃晃悠悠。

    香甜淫液沿着晃动的股缝淌下,溅在熊霁山裤子上,滴落进砂石地里。

    水穴被飞快肏弄得或许比那初升旭日还要滚烫,春月哼哼唧唧地抱着自己乱晃得乳根发疼的奶子,上下睫毛都被欢愉的泪水打湿。

    好似被雨水打湿的乌鸦翅膀,再也无法飞高。

    熊霁山双腿如粗壮巨松深穩扎根于地上,不停涌出的汗水沿着凹凸不平的图腾纹身往下滑落,跌到春月结实小腹上。

    他用手去抹开汗水,大掌摁在她逐渐绷紧的下腹处,就能感受到在她体内抽送顶弄的自己。

    快要高潮的甬道又一次把性器裹得好紧,像有好多张贪吃小嘴吮着暴涨的阴茎不肯松开,熊霁山声音哑得不像话:“又要到了?”

    春月鼻尖泛红,覆着微小细汗:“嗯……要到了……要到了啊……”

    熊霁山发狠,掌心贴着她下腹,用力摁了下去!

    熊霁山也忍得难受,龟头好似撬开了深处的小嘴,闯进更逼仄的空间里,挤得他又麻又爽,大颗大颗汗珠不停滚落。

    他弯腰探身进车厢,伏首去吻她,把她的呻吟吞进嘴里嚼碎,忍到极限的阴茎开始大开大合地抽送着。

    最终在春月高潮时熊霁山飞快拔出自己,激喷的甜水已经迫不及待滋湿了他的大腿和裤子,他扯掉胶套,握住滚烫肉茎撸动几个来回,也咬着牙闷声射了出来。

    喷薄而出的浓稠白精一股接一股,射到春月泛红的阴阜和被他肏开湿淋淋小洞的花缝间,白里混着红,淫靡色情得让人脑袋发麻。

    精液带着男人温热的体温,黏糊糊挂在春月腿心,有挂不住的精液混着淫水淌湿了车椅凳面,滴滴答答往下坠。

    春月眼角带媚,伸手去掰开自己的花穴,就像掰开一颗烂熟水蜜桃那么轻易,覆在穴口的白浊好似奶油或炼乳,总之就是那种质地的,被那一翕一合的嫣红小嘴咽了些进去。

    “哎呀,怎么这么浪费啊叔叔……”

    她娇喘着埋怨,骚媚得像个需要采阳补阴的妖精,一幅丢了这浓精让她好生遗憾的模样。

    没几个正常男人能抵挡这样的豔情画面,熊霁山也不能。

    记忆中那尊双手合十的金身佛祖,身上的金箔雪花似地一片片掉落,露出里面赤裸裸的凡人肉身。

    他被情欲烧红了眼,视线无法从那含着白精的小穴移开,他没那么快能软下去,还有余精渗出的硬挺鸡巴被刺激得狠狠一跳。

    “……还没被肏透是吧?”

    熊霁山勾了勾嘴角,握着肉茎抵在她花缝外,湿淋淋的赤红龟头挤开两片粉白阴唇,就着自己的精液沿着花缝滑动起来。

    龟首轻吻过阴蒂,将白精往小穴内挤得更深一点,还逗了逗她的菊穴。

    春月还在高潮余韵中,这时被他撩拨得不上不下,贝齿咬着下唇,扭着臀想去吃他,却怎么都够不到。

    最后龟头停在湿哒哒的穴口,熊霁山咬着她的唇问:“说话,是不是还想要?”

    话音未落,刚平静了一些的甬道又让他给破开,那还在吐着余精的猛兽气势汹汹直捣到深处花心,惹得春月惊呼一声后直接咬住了熊霁山的肩肉,只不过硬梆梆的,牙齿被震得发酸。

    没了那层胶膜,加上刚射完精的阴茎极度敏感,熊霁山被层层媚肉咬得尾椎酥麻不断。

    他喟叹出声,捧住她汗湿的腰背,把人儿从车内直接抱了出来。

    这下轮到春月惊诧得杏眸圆睁,双腿盘紧了熊霁山的腰:“我!我没穿衣服!”

    熊霁山在她耳畔轻吻:“不要怕,我护着你。”

    他的裤子绷在膝盖处,步伐受限,只能慢慢踱步到车前方,半倚着引擎盖,揉着春月的臀一下下抛送。

    半裸的男人和全裸的女人沐浴在晨光里,头顶是广袤苍穹,眼前是金湖涌动,脚底是野草砂石,遠处传来鸡鸣狗吠。

    熊霁山没试过如此放纵自己,两人身上全是汗,直到春月又被顶出个小高潮,他才放过了她。

    他不需要再射,就这么泡在温暖的甬道内,慢慢平复自己,吻她眼角滑下的泪珠,把咸湿卷进口中。

    翻涌的情欲稍微消退,太阳也终于破开云层挂在天空中。

    熊霁山从她体内撤出,带出一滩湿黏,两人相视片刻,春月先笑出声,餍足的眉眼慵懒又柔软,红唇里露出可爱的尖尖虎牙。

    “老熊,你有跟别人这样做过吗?”她的眼珠子黝黑湿润,映着晨光,明媚得仿佛又是一场令人惊艷的日出。

    熊霁山看愣了一瞬,接着摇摇头:“没有,只有跟你。”

    刚才有好几个瞬间,熊霁山像是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自己为了什么而活到现在。

    在那几个瞬间里,他只知道自己要带给身下的女人愉悦快乐,只有这么一个原始简单粗暴的想法。

    天亮得很快,熊霁山刚把她抱进车厢里,湖面上传来电动马达声,循声望去,是遠处的一叶舢板破开平静湖面,朝他们的方向驶来。

    熊霁山从前座扯了件衣服盖在春月身上:“快穿上。”

    接着关上车门,扯起自己的裤子,只拉了裤链,裤扣都没系上,双眼盯紧那小船的行驶路径。

    不过舢板开到湖中间就停了下来,离得不遠不近,有两个男人站起身开始撒渔网。

    是这附近村民的小渔船。

    熊霁山还光着膀子,叉着腰观察了一会,突然车玻璃被人叩叩敲响。

    春月从后排座爬到前排,身上穿的是熊霁山的T恤,长度盖不住还有些泛红的大腿和膝盖弯弯,她降下车窗,趴在车门上问熊霁山:“你背上的刀伤是新的,从哪来的?”

    熊霁山扭胯,低头看了眼,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小伤,没多大的事。”

    眼尾微挑,春月眼神幽幽,不再问刀伤的事。

    她从储物屉里捞起烟盒,敲了一根衔进红唇间,驾轻就熟地点燃烟,火星微闪,白雾弥漫。

    “你会抽烟?”熊霁山印象中没有看过春月抽烟。

    “会,有些角色需要嘛。”

    春月只抽了一口,就把烟取下,两指捻着烟杆,烟头转了个方向,递给熊霁山:“之前美咲的事,谢谢你,欠你一个人情,先记着,以后还。”

    熊霁山顿了一会才接过香烟,烟嘴上还沾着被她吻过的痕迹。

    他就着那圈吻痕把烟含进嘴里,仿佛这样就与她接了吻。

    他伸手揉了把春月的乌黑发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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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眠(4700+)

    这次的委托人和目标家住清遠市区,而金先生的殡仪馆藏身在地图犄角旮旯的小山村里。

    从水库离开,两人回那破旧小宾馆里收拾东西,熊霁山问春月要不要睡一下,等中午再离开。

    春月摇头,打着哈欠说还要赶着给委托人送骨灰,在车上休息一会就行。

    结果一开车春月就睡了过去。

    她还穿那件宽大的白色T恤,但这次有穿内衣了,下身还套了条短裤,光裸脚丫依然踩在椅子上,戴鸭舌帽和口罩遮去自己容颜,只剩眉眼隐在帽檐阴影下。

    那眉眼比平日柔软许多,连睫毛都安静,像找到了栖身之所的蝴蝶,收起了美豔华丽的翅膀,静静沉眠。

    哪里还有半分喋血女殺手的模样?

    熊霁山避开路上的坑坑洼洼,尽力将车开得平穩,但许多县道年久失修,被途径的大货车碾得体无完肤,车身晃动时春月的小脑袋瓜也跟着晃。

    见此,熊霁山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到春月颈侧,轻扶住她的脑袋,让她倚得舒服一些。

    微热的体温从他粗糙掌心渗进,传递到四肢百骸,将熊霁山左胸口里那颗一直浸泡在大雨里的肉心渐渐熨得暖和。

    一瞬间熊霁山脑海里冒出个声音。

    要不就算了吧,放下过往和仇恨,以后好好护着她走到天涯海角,等下辈子……下辈子再把命还给玛蕾。

    可很快,那条藏在饼干铁盒里的红绳将他的心脏紧紧捆住,从喉咙深处漫起的内疚感挤得他快要窒息。

    从缅甸离开后的几年中,熊霁山前后调查过三个人。

    首先是阿瑞斯。

    这千人千面的神秘殺手向来将自己的真身藏匿得极好,对于他的面貌众说纷纭,时不时有冒牌货顶着他的头衔,奸淫掳掠胡作非为,但很快暗网上就会有这些冒牌货死亡的相片或视频被人发布出来。

    冒牌货死状各异,有被绑在树上活活烧成黑炭的,有直接在睡梦中被割喉,有跪着被枪决,有被装进石块麻袋里沉湖……没有人为这些事件出面承认,但大家都知道是阿瑞斯干的活。

    阿瑞斯心狠手辣,行踪飘忽,昨天在洛杉矶,明天在巴塞罗那,再过几天就出现在横滨。

    小道八卦也在暗网里满天飞,说阿瑞斯是时间管理大师,干活泡妞两不误,说他四处留情,如果在地图上插上图钉,那些钉子可能遍布全世界。

    熊霁山好不容易才在众多花边新闻中找到几则有些真实度的,说阿瑞斯这一两年不时会出现在羊城,每次只停留一晚。

    不像是来干活,倒是像养了个固定的小情人。

    这样乖戾冷血的殺手也会有固定情人?

    熊霁山表示怀疑,但还是搬到了这座与他生活过的地方截然不同的南方城市,日复一日守株待兔。

    在一边调查阿瑞斯的时候,他也一边寻找另一个人的下落。

    K先生,一个当时掌控华南地区毒品市场的大拆家。

    K先生的贩毒集团是警方眼中深恶痛绝的毒瘤,但K先生行事极其谨慎小心,有多名手下站在前方为他办事,他自己则深藏在幕后没有现身过,就和梭温一样。

    每一次警方抓捕都只是抓到湖面上的鱼毛虾蟹,撼动不了湖底巨怪。

    熊霁山当年打入梭温集团内部后,有一次终于“有幸”窥得K先生的真面目。

    原来不是“他”,而是“她”,一位接管了丈夫贩毒事业的中年妇女。

    那时缅甸极热,身材矮胖的妇女身穿红绿撞色花衬衫,下身是宽松亚麻长裤和羊皮凉鞋,头戴遮阳草帽,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谈毒品生意的大拆家,更像是参加旅游团的大妈游客。

    她仿佛在菜市场买菜一般,手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超市购物袋,从里面哗啦啦倒出一堆钻石,璀璨夺目流光溢彩,说是给梭温的见面礼,希望以后继续合作愉快。

    之后,K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跟梭温谈着拿货价格,甚至试图同梭温讲价,熊霁山才感受到眼前妇女的深藏不露。

    老卧底临死之前意图与警方汇报的,就是关于K先生的真面目。

    接着老卧底出事,老卧底的手下非死即残,熊霁山也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后来他留意着国内新闻,却遲遲没有等来K先生被逮捕、贩毒集团被瓦解之类的消息。

    所以老卧底冒死传出去的口信消失得无影无踪,熊霁山也证实了一直以来的想法,警方内有内鬼,而且职位多半不低。

    熊霁山牢牢记得K先生的长相,甚至连那装钻石的环保袋上被磨损去四五个数字的电话号码都记在脑海里。

    那串不完整的电话号码填上数字后能有许多个组合,他在白纸一个个写上,打电话,划掉,打电话,再划掉。

    就这样试了一天后,终于让他打通了一家超市的电话,超市地址在珠海,就在老城区一个社区菜市场旁边。

    他在超市斜对面找了个短租房住下,守在窗边用望遠镜盯着超市门口来来往往的路人。

    才第一天,熊霁山便在镜头里看见了那位妇女,那位大隐隐于市的毒品拆家,原来她就是这家超市的老板娘,街坊们亲切喊她阿琪、琪姐、琪姨。

    以熊霁山的长相和身高,往南方人里头一站,着实有些扎眼,他便找别人去调查她。

    琪姐无儿无女,平日不用常守在店里,只有超市快收铺的时候过来算账,白天无事就过关去玩老虎机。

    要是有赢,就在澳门住上一晚,隔天提拎两盒安德鲁蛋挞回来给超市员工们当下午茶,要是没有赢,就当晚回来,在家附近的海鲜大排档要一打烤生蚝,配着啤酒慢慢喝。

    街坊说,她家的超市在这里已经开了快二十年了,琪姐的死鬼老公人也很好的,可惜出车祸去世了。

    熊霁山想过把K先生的事情匿名举报给警方,但思索了一宿,他决定还是先压下来,等待更好的时机。

    刚从珠海回羊城的那一天发生了一件事。

    那时双十一,环城高速上有一桩连环车祸,死了十一个人,其中一人是政治犯。

    暗网上有人说这是阿瑞斯的杰作,连熊霁山也觉得这是阿瑞斯干的事,他有些扼腕,觉得自己和阿瑞斯擦肩而过。

    暗网的世界殺手排行榜是按照口碑和能力来计算排名,阿瑞斯一直身居高位,忽然有一天,一个名叫「鵺」的殺手挤进了Top10,把一位德国老牌殺手给挤了下去。

    熊霁山向来愿意花钱买消息,但有关鵺的消息好像被谁压得密实,他只能知道鵺是个女殺手,她隶属「黑鲸鱼」。

    以及她的老巢也在羊城。

    一个才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女娃,年纪轻轻就拥有这样的成绩,外界对她的猜测和评价自然带上了不少恶意。

    有些人云亦云、道听途说的人嘴贱,说她就是一条骚浪贱的小母狗,爬上了黑鲸老板的床,才能爬到这样的位置,有人说她枪法格斗都不行,肯定是靠身体美色诱惑继而进行暗殺。

    总之没几个人觉得她靠的是实力进的榜单。

    再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则消息不知从何传出,说阿瑞斯与排行榜Top10里的一人长期保持暧昧关系。

    阿瑞斯是异性恋,而Top10里只有鵺一名女性。

    许是当事人介入处理,这则未经证实的消息很快被汹涌暗潮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熊霁山开始试图寻找鵺的踪迹。

    实际上鵺的业务能力极强,和阿瑞斯一样千人千面,委托一个接一个地做,仿佛没有感情的殺人机器。

    她用时间和无数颗人头展现给藏匿在阴暗角落的人看,她能挤进Top10,并排名一年比一年上升,靠的是她自己的本事。

    更有传最厉害的年轻黑客dot也是她的入幕之宾,才能使她的行踪如此隐秘,像暗夜里来去自由的幽灵鬼魅,窥不见她真容。

    一开始熊霁山也曾试过匿名联系黑鲸,问如果目标是阿瑞斯的话,报价多少钱。

    接线员的声音冰冷机械,说这个委托他们公司不接,麻烦另请高明。

    过了些时日,熊霁山下了一单委托,指定了鵺去解决珠海某超市的老板娘。

    接线员一开始以为目标是平民,报价还是报了平民的基础价,后来回电重新报的价格金额变得极高,且要求一次性付款。

    有种想要逼得他放弃委托的意思。

    熊霁山同意了对方的狮子开大口,委托费用几乎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但他也要求,黑鲸要在一个礼拜内解决目标。

    隔天他就去了珠海,依然在超市斜对面住了下来。

    这次设备升级,藏在绿植里的摄像机24小时对着超市门口,他拉紧窗帘,可以在电脑里反复检查视频里出现的人,尤其是女性。

    熊霁山是周日付的款,截止时间是下个周日,直到周五晚上,他才在视频中看见一个女子,头发往后梳得服帖整齐,长发盘成一颗球坠在后脑勺下方,身上的防晒衣和运动裤将她的身材包裹得严实,老气且普通的造型。

    当时K先生并不在店内,女子走进了超市,过了一会,她拎着两大袋东西走出超市。

    熊霁山在一瞬之间便猜到了这女子就是鵺。

    因为这五天里,她是第一个抬头与摄像头遥望的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很快消失在镜头外,熊霁山却被这一眼牢牢钉在沙发上,脑壳簌簌发麻,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一遍遍回看视频。

    周六中午,女子又出现在超市门口,依然很快买好东西走出来,这次她没有朝熊霁山这边看过来。

    熊霁山手边的一次性纸杯里插满烟屁股,不知为何,心里竟闪过一丝遗憾。

    周日的傍晚开始下雨,熊霁山从早上眼皮就一直跳,毕竟他已经三天没合过眼,眼睛早已疲惫不堪,却依然死盯着电脑显示屏。

    眼皮不停往下耷拉,他进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醒醒自己,但出来后还是瘫倚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是被消防车长鸣的警笛声和雷声炸醒的。

    天已经黑了,楼下熙熙攘攘,频闪的警示灯穿透薄薄窗帘,给屋内染上一片血红。

    熊霁山心脏不停下坠,赶紧坐起身查看实时监控视频。

    大门被烟熏黑、污水横流的超市门口停了一辆消防车,消防员正收着水管准备收队,警察拉起警戒线,拦住撑着伞看热闹的街坊。

    把熊霁山的心脏一下子又拽得老高的,是站在警察旁边低头录口供的超市老板娘,K先生。

    熊霁山有预感,很快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眼皮不受控制地狂跳,心脏也是,噗通噗通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果不其然,消防车救护车警车相继离开,熊霁山看到K先生的神情完全变了,和在缅甸与大毒枭谈判时差不了多少。

    有街坊似乎在关心她,把雨伞递给她,她强扯着笑回了两句,没接过伞。

    她背对着马路,摁亮了手机正想打电话,这时天空突闪起刺眼亮白的闪电,一瞬间把世间的魑魅魍魉照得清楚。

    紧接着爆开一道响雷,轰一声震耳欲聋,炸得人心颤,声音大得可以掩盖其他的一切。

    包括枪声。

    盯着显示屏的眼睛不敢眨,熊霁山眼睁睁看着K先生膝盖跪地,手中手机摔落,像个被人剪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电脑突然黑屏!

    接着,一个一个白字在屏幕中跳了出来。

    「收了你那么多钱,我还是温馨提醒你一下,别看啦,很快就会有警察来查房了,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快走吧。」

    有人黑进了他的电脑。

    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划破雨夜,熊霁山不知为什么竟乖乖跟着指示做,他本来就做好了随时能撤离的准备,自身东西不多,电脑、摄像机、两套换洗衣物、少量日用品,快速收好放进行李袋。

    前几天产生的生活垃圾能冲进厕所的都冲了,不能处理的也一早洗干净装进密封袋里,准备等撤离后才统一处理。

    他离开出租屋,下楼,马路对面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路上还有不少车辆停了下来八卦发生了什么事。

    熊霁山扯起黑色风衣衣帽,没有停留,低头避开一早勘查好的多个摄像头,走进阴暗内巷,左穿右拐,出了巷子,路边停着一辆辆轿车,他的车子也停在这里。

    走到车前时,熊霁山停住了脚步。

    因为副驾驶位上坐着人,是那个察觉到摄像头的女子。

    黑鲸的鵺。

    而一把手枪隔着车前玻璃,正对着他。

    或许是对着他的脑袋,也或许是心脏。

    许是见他愣着不动,女子扬扬左手手腕上的表,提示他注意时间。

    熊霁山面上不显,胸膛里却不停鼓动,他直接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车里才把行李袋扔到车后排。

    女子右手的手枪一直对着他,垂眸看了眼手表:“撤离时间总共用了五分二十秒,还不错,比我预计的快了一分半钟。”

    熊霁山也不废话去问她怎么逮到他,怎么知道他停车的位置,反而问了她一句:“你要搭我的车走?你干这活没准备个车手帮你?”

    女子黑眸闪过精光,笑道:“我的车手技术太烂了,开车颠得我想吐,劳烦你,捎我一段路呗?”

    ……

    春月还在睡,熊霁山没叫醒她,跟耳机里的窦任报了一声自己的位置。

    进了市区的路好走不少,他开到之前踩好点的丰巢储物柜旁,把封好盖子妥善装进纸箱的骨灰瓮放进最底层的柜里。

    之后的就等窦任把提取码发给委托人,这个委托就结束了。

    车子就停在路边,没熄车,车内冷气充足,熊霁山怕春月太冷,正想调高空调温度,却看见春月额头有汗珠洇落,双颊也有些泛红。

    他皱眉,取下她的帽子,手掌捂住她汗湿的额头探了探温度,竟比他掌心还要烫。

    春月发烧了。

    结果一写写了两章的量……(卑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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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烧(3300+)

    春月的梦境凌乱破碎。

    一会在北海道冰天雪地里泡着热汤,一会吃着极辣部队锅配冰镇可乐,一时热如火烧,一时冷如冰封。

    最离谱的是六个裸身男人围着她不停亲吻爱抚。

    六个男人都是她熟悉的面孔,帅气有型,宽肩窄腰,各有各的好看,但每个人胯间那根粗长都挺得老高,每一颗龟头都鼓胀赤红,光看着都惹得她流了一腿心的水。

    她赤身裸体躺在窦任身上,菊穴被塞得满满当当,花穴也让熊霁山的硕大堵住,两人泡在她温暖甬道内很缓慢地抽送。

    而她嘴里含着石白瑛的,双手分别握住曾博驰与佟永望的,乌韫占不到位置,只好跪在她腰腹上方,流着水的肉茎不停往她奶肉上蹭磨。

    欲望烧得她发烫,接着每个人嘴里都含着冰块,吻她乳尖,舔她耳廓,含住她的花穴还把冰块往里推,一冷一热间她达到极致高潮,爽得浑身直打颤。

    可下一秒画风突变。

    热气腾腾的温泉泉眼涌出大量腥臭血水,从部队锅里夹到了手指骨头,再往里捞一捞,还有几颗煮得熟透了的眼珠子。

    而本来围着她转的几个男人突然打了起来。

    乌韫拔枪射向佟永望胸膛,说一个瞎子就不要在这里占着位置了,只会拖累春月。

    曾博驰也朝乌韫举枪,说现在警方怀疑你家藏有大量军火,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讲,但你讲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窦任当和事佬想去阻止对峙的双方,却被前后两颗子弹打穿了脑颅,鲜血从他脑门上的洞汩汩流出,往下滴溅到春月身上。

    可春月全身乏力,连动动手指都没有办法,晕晕沉沉中唤着熊霁山的名字,让他去帮帮可怜的窦任。

    侧过脸一看,熊霁山不知何时已经和石白瑛打了起来,拳头如风,长腿如鞭,很快石白瑛摸出了匕首,左一刀右一刀,刀刀都往熊霁山关节处砍。

    很快平日高壮如山的男人倒下了,身下湧出来的血越来越多,淌开一片红色的海。

    忽然谁闯进了昏暗一片的房间内,装了消声器的枪声沉闷短促,连响了六声后,空气安静下来。

    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是暖的,春月眼睛也入了血,看什么都是赤红的,她眨了眨眼,分泌出的泪水渐渐冲淡了眼里的血色。

    她还是不能动,像只被拔了电池的电动兔子,睡在浸满血的床单上。

    欧晏落把手枪放至一边,走过来抱起她。

    鲜血渡到了欧晏落的银白唐装上,将凉薄银月染成一轮红月,像极了阎罗殺气全开状态时赤红的眼。

    欧晏落下身勃起,但没有肏她,只揽着她坐在窗台边,手指一下下顺着她被血粘成一绺绺的发尾。

    他声音冰冷,问,春儿啊,玩群交时怎么能不预我一份?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荒谬,太荒谬了,前面的剧情她还能信服,最后欧晏落说的话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冷酷铁血如他,怎么会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

    对梦境产生的怀疑越来越强烈,春月终于醒了过来。

    只不过眼皮子千斤重,只能让她微微睁开一条细缝,房间和梦境里的一样昏暗,寂静无声。

    她裸着身子,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底裤,手脚没有受缚,头发汗津津黏在脖侧,额头有些冰凉的硅胶触感。

    意识回归的时候春月也察觉了,她身边睡着人,呼吸声沉穩均匀。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防御机制已经先动了,她翻了个身直接骑在那人身上,压住他的脑袋,举起拳头就想朝他喉咙砸,嗓子哑成破锣:“谁?!”

    “……咳!是我是我!窦任!”窦任才刚睡下一会就被闹醒,这时睡眼惺忪,赶紧先自报家门。

    “……窦任?”

    像是回忆了一会,春月才“哦”了一声,但没从他身上离开,手在他额头上胡乱摸着,问:“我在哪?我睡了多久了?”

    “在家在家,你发烧了,从下午睡到现在,晚上快十一点了。”窦任没好气地回答。

    难得他能爬上春月的床,在她身边蹭一小片地儿睡下,就这么被揪了起来。

    房门被推开,楼梯间温暖的昏黄滑了进来,熊霁山的影子黑又长,走进房间问:“醒了?”

    春月回头,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层层叠叠如浪潮涌起,背脊线条如逶迤海岸线。

    她眯着眼,好不容易才从逆光里看清熊霁山的容颜,开口:“……老熊,你过来一下。”

    熊霁山和躺床上的窦任对视一眼,两人都不解。

    他走到床边,想去拉春月腰间的被子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却被她抓住了手臂。

    她的手心还是很烫,摸过他的手腕手肘,再往上抚过他的手臂肩膀,最后从喉咙处落到他的左胸膛。

    叹了口气,春月沙哑着自言自语:“嗯,是梦,是梦。”

    语毕,她好像再一次用光了电量,软了身子啪一声倒在窦任身上。

    窦任被吓到,赶紧坐起身,手背轻捂着她的脸颊:“喂喂,春月,醒醒。”

    春月阖起眼皮细声细气地嘟囔,但话语都是碎片,组合不起来,窦任凑近她唇边,听了一会才听清她说好渴,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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