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既不用取消任务,能赚钱赚积分,又不会被组织的人逮住小辫子。

    阿瑞斯那边也有好处,只要林若华愿意变更目标,春月提前把程莫处理掉,那他的任务也会因此失效,自己不用出手还能多赚一笔钱。

    窦任和熊霁山抱怨,说要是春月以后跟阿瑞斯搭档,那老熊和他估计就要“下岗”了。

    不知道老熊怎么了,听完后整个人魂不守舍,这两天更是完全联系不上他。

    窦任心里头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为人知在冰面下悄悄氤氲形成,就等着那冰面有了裂痕。

    春月和石白瑛合力将昏迷的林女士托举抬到地面,再一踩一跳,两人就轻松出了坑。

    石白瑛抹了把脸,走到旁边一棵树旁,将一具男人尸体拖了过来,直接丢进挖好的坑里。

    那是程家真正的司机,阿城。

    这是石白瑛的习惯,若是要替代某个人的身份,他便会先将那人给殺了。

    男人尸体已经僵硬,全身光裸,像婴儿在母亲子宫里那样蜷着身子,春月又开始重复铲土抛土的动作,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嗤笑出声。

    “干嘛?”石白瑛瞥了她一眼。

    “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

    1、“复仇火焰在心中燃烧,死亡和毁灭在胸中咆哮,你须记牢,萨拉斯特罗深仇未报。”选自歌剧《魔笛》中的夜后咏叹调《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

    2、粤语小课堂,没有口齿=不讲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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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山(3000+)

    八年前,春月揽了个活儿,目标在美国,是个华尔街投行经理,亚裔。

    那一年她还没遇见窦任和熊霁山,单干,不过这个任务没多难,而且,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用枪。

    春月潜入目标位于上东区的公寓,想埋伏在房间暗处等那人回来一枪爆他头。

    就像那些特工间谍电影,目标与往日一样走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墙角的落地灯已经亮起,镜头一晃,女特工或女间谍双腿交迭优雅坐在单人沙发上,举着枪对那人说byebye。

    解开门锁,刚推开一道门缝,春月就察觉不妥,眯眼一看,门后竟有红色激光,若是外人贸贸然进入,怕是会直接触发某些机关。

    一个早出晚归的投行家,家里竟需要布下这么复雜的激光机关?而且,为什么做目标资料搜集调查的黑客没有向她反映这件事?

    春月起了疑心,并通知组织黑客尽快把屋内的保安系统处理一下,黑客也觉得奇怪,说几天前侵入目标家里时没发现有这些机关,而且网络防御等级比之前高了不少。

    进屋后她重新检查目标的房子,竟发现到处都藏着枪和匕首,玄关鞋柜里,厨房中岛岛台抽屉里,沙发旁的财经杂志中间,餐桌主位位置的桌板下……

    她眼里闪过精光,这些藏枪习惯和她有点相似,是名职业殺手。

    打开冰箱冷冻柜,果不其然看见一颗已经结冻披霜的脑袋。

    那就是春月要殺的目标。

    客厅真有单人沙发和落地灯,成片的落地窗外能看见火红落日逐渐被城市天际线吞噬,春月闲着无聊,将这人屋里的枪全拆了,哈欠连连,还偷了罐冰可乐喝,才在夜幕降临时等来屋子的“主人”。

    石白瑛很早就收到了有外人入侵的信号,他开了监视器,却见每个房间的

    监控画面都是黑的。

    他挑了挑眉,将监控视频往前拉,大部分针孔摄像头都是在突然之间被油漆喷黑。

    对方身高165左右,穿紧身黑衣,身材曼妙婀娜,她倒是没刻意避开摄像头,因为她的脑袋上套了个奥巴马头套,一口白牙晃得很,惹得石白瑛又气又乐。

    其中藏在厨房的摄像头拍到她从冰箱里取出那颗冰冻头颅,再从岛台抽屉里偷了他的枪,慢条斯理装上消音器,朝着脑袋射了一枪。

    完事了才把摄像头弄黑。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石白瑛浑身血液如汛期里的河流,在体内四处奔腾咆哮,心想竟让他碰上个不要命的小疯子。

    回到“家”时,那小疯子像猫儿一样窝在落地灯下的单人沙发中。

    灯没开,她整个人陷在

    窗外纽约城的璀璨流火里,脑袋没再戴那大得滑稽的头套了,眼角缀着点点星光,裹在皮裤里的一双细腿儿挂在沙发把手上,是对黑色弯月在空中晃。

    坐没坐相,石白瑛嗤笑了一声,可一看见矮几上一块块被肢解的枪支尸体,他就敛了笑。

    “你爸妈没教过你,未经别人允许,不能乱碰别人家里的东西吗?”他冷着声音,用英文问。

    “哦,真是抱歉,我熊孩子一个,没爹生没娘教。”春月态度不以为然,用中文回他,之后再轻声念出一个代号:“Ares?”

    石白瑛微仰着下巴,睥睨着面前的少女,问:“你的名字。”

    “nobody,你无需知道。”

    两人手里都揸着枪,枪口对着对方,许久没有说话,空气凝固如冰封。

    只是两人都没在对方身上感觉到有强烈的殺意溢出。

    春月先收枪,表明了自己的来意:“目标被你先干掉了,我收不到钱,拆了你的枪就算扯平吧。”

    ……

    时至今日,石白瑛每次回忆起那一天都还会心跳加快,这个把他的爱枪全拆了、还把其中一些零件偷偷藏在屋里四处让他一顿好找的家伙,让他胸腔里熄灭已久的火山有了再次喷涌的征兆。

    她的代号是「鵺」,隶属黑鲸,编号2007,95年生,具体月日不详,亲生父母不详,是个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的弃婴,之后在福利院长大,五岁被领养,再之后没有任何资料了。

    宛如凭空消失的气球。

    两人在一年后的东京再遇。

    双方的目标不是同一个人,关系网没有交集,偏偏那一天两个目标都在银座同一家怀石料理用餐。

    餐厅斜对面有一栋正在建的高层公寓,傍晚之后停工,是极佳的狙击地点,春月拎着小提琴盒子上到顶层,却见自己踩好点的狙击位置竟然被人霸占了!

    石白瑛也在第一时间握枪转身,保险都开了,就差没压下扳机。

    两人互瞪了一会,石白瑛压下枪,无奈摆了摆手,让她过来。

    春月扁着嘴走到他身旁,一脸不爽,打开琴盒自顾自组装起自己的狙击枪。

    既然目标不是同一人,代表等会儿谁能先击殺自己的目标,就全凭运气了。

    哪位目标先走出店,谁就要先死,而后面那位就好好彩了,由于前面死了一人,警察来了,他也能逃过一劫。

    还有一个月才到圣诞节,但银座街上早已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息,火树银花开满一地。

    匍匐于夜色中的石白瑛不出一声,但旁边那小疯子却一直唧唧喳喳,一会说手冷得要握不住枪了,好想有人抱抱她,一会说明天东京迪士尼要进入圣诞月,商店要上架新的什么熊,圣诞款的,得排队去抢。

    石白瑛听不明白,白了她好多眼,也阻不住她的叨逼叨。

    被吵得烦躁,石白瑛掏出手刺抵在她腮边,狠声道:“再吵就把你的脸戳个洞。”

    他分了心,眼睛从瞄准镜移到了身旁少女的侧脸。

    闪银光的刀尖就贴在她脸颊,但她一点都不怵,眼睛紧盯着瞄准镜,而嘴角竟一点点扬起来。

    接着,一小截朱砂红从她嘴角探出,蛇信子般舔了舔上唇。

    坏了,着了她的道。

    石白瑛脑子里刚浮出这个想法,就听见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

    他猛地转头往下看,只见料理店门口站着好几人,一个穿西装肥头大耳的男人脑袋破了个窟窿,好似个被射穿的充气小丑,缓缓下瘫。

    男人旁边的女人腿都软了,顾不上形象,整个人噗通一下坐到地上发抖。

    血溅到男人身后穿和服的女店员身上脸上,她后知后觉,尖叫似尖锋划破繁华黑夜。

    石白瑛咬牙,最让他恼怒的是,他的目标刚从木拉门中走出来,看见这一幕吓得连滚带爬躲回店里。

    天台不能久留,他收回手刺准备收枪,而春月已经把枪拆了,蹲下身装回小提琴盒里,动作一气呵成。

    两人连撤退的路线都类似,只是最后石白瑛上了的士,春月混进人潮中进了地铁站。

    分道扬镳的时候,这小疯子还给他眨眼飞了个吻,气得石白瑛在的士上差点拿司机来泄愤。

    石白瑛在三天后解决了自己的目标,拎着枪箱直接坐车到舞滨。

    酒店房间门锁轻松就被破解,她的房间带个小露台,望出去就是乐园里浮在海上的红色火山。

    人造火山被夕阳镀上一道夺目的金边,犹如滚烫岩浆从火山口溢出,缓缓往下洇落,要淌过大地,将一切都吞噬进炙热里。

    房间里同样有落地灯和单人沙发,就像一年前的少女那样,石白瑛这次也窝在沙发里等她回来。

    红霞尽褪,黑夜挂星,听见房门异响,他撩起眼皮,看那门缝里先是探进一只毛茸茸熊爪子,朝他招了招手。

    几天存下来的火气就这么一下子,全消了。

    石白瑛看她抱着只浅棕熊公仔走进房间,她身上穿水手服,白长袜及膝,露着一截白花花的大腿肉,脑袋上戴着个黑老鼠耳朵头箍,与一年前穿紧身黑皮衣的少女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家伙就像有一千张面孔,和他一样。

    木门刚阖上,

    石白瑛手里的匕首就往春月额头飞去,可怜的达菲熊被她用来挡下了这一刀,瞬间开膛破肚,里头的棉絮满天飞,她也从大腿旁摸出刀子,甩下熊,双目灼灼地朝他冲过去。

    两人一句话没说,就着屋内淡淡的夜色直接先打了一架,最后双双倒在床上,他钳着她的手腕,死死将她锢在床上。

    他喘气,身下人儿喘得更厉害,胸前软肉如情欲浪潮一般起伏,滚烫气息翻涌,拉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几点了?”

    石白瑛一怔,没想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几点。

    他稍微直起身看了下腕表:“快八点了。”

    她瞪大眼睛:“啊,快放我起来,有烟花!”

    “……”

    石白瑛觉得自己也跟着她变得疯癫,都躺床上的紧要关头了,还真听她话,抱着她走出露台看焰火表演。

    音乐磅礴震撼,烟花流光溢彩,春月转了个身,伸臂挂到石白瑛脖子上,石白瑛顿了顿,很快把她抱到露台栏杆上,倾身吻住她的唇。

    那一晚的火树银花开在夜空中,开在少女一双黑眸里,开在石白瑛胸腔里熄灭已久的火山顶上。

    各位小宝贝儿!新年快乐!happy

    niu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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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寡妇

    林若华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1000针纯棉床品,定制款护脊太空枕,清新怡人的白茶香氛,意大利名师设计的几何不规则吊灯……无一不是她精心为这个家挑选的物品。

    林若华平躺在床,发现除了眼皮子能动,身体其他部分像是被石化,动弹不得。

    她试图发出声音也失败,难免心里开始慌张,想着那没口齿的殺手难道把她搞瘫痪了?!那还不如直接将她活埋更来得痛快些!

    但当她看见床头墙上挂着的婚纱照时,躁动不安的情绪慢慢冷却下来。

    那是莫记赚到第一桶金后,她与丈夫去补拍的。

    刚结婚那会程莫没钱,所以一切从简,没有钻戒,没有白纱,没有婚礼,两家人约了亲戚在海鲜酒楼摆几桌吃了顿饭就算完事。

    直到莫记在大三巴旁开了第一家分店,程莫给她补上了之前缺失的一切,相片中她身披白纱笑容灿烂,程莫一身黑西装笔挺英气。

    可现在林若华往上的这个角度看久了,只会觉得相片中两人嘴角弯起的角度诡异又恐怖。

    就像那殺手戴着的小丑面具,嘴角要裂开到太阳穴,一回想起来,脖子耳后就会涌起细细密密无来由的颤栗。

    指尖开始有了感觉,刺刺麻麻的,慢慢的,指节能屈起伸直,再接着是脚趾头也能动了。

    她身上穿着丝质睡裙,衣柜里香槟金的那一条,头发被洗过,还吹得蓬松柔顺,用的也是她常用的沐浴用品,枕头上飘荡着淡淡玫瑰香气。

    全身太干净了,干净得让林若华差点要忘记,没昏迷之前自己正躺在泥泞深坑里狼狈不堪。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不过是做了个被人绑架的噩梦,一觉醒来自己依然躺在卧室床上。

    只不过,她的脸颊还清楚记得被砂石割划过的疼痛,她的眼眶还残存着被泪水雨水浸泡过的酸软,她的身体还无法忘记听闻程莫对她下狠手时的肝肠寸断。

    待身体恢复知觉和力气,林若华慢慢支起身子,手机在床头柜充电,她拿过来,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她给助理拨了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适,早上不去公司,她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听起来倒很有发烧感冒的模样。

    意外的是,助理说昨天半夜已经收到林若华的请假短信,所以她早就将老板早上的行程做好了更改变动,助理还问林若华是不是病得太严重,都忘了自己已经请过假了。

    林若华寒毛渐竖,挂了电话后翻看手机,确实在凌晨三点时她的手机给助理发了短信,只不过,发信息的人肯定不是她。

    这个人来去如幽灵,喜怒不定,林若华稍微回想一些昨晚的细节,心里有种违和感久久无法散去,但又不敢细思,毕竟对方确确实实放过了她。

    昨晚的晚宴裙和高跟鞋不见了,但那套贵重的钻石首饰安静躺在梳妆台上,被刻意清洗过,一点污泥都没有留下。

    林若华立刻懂了,这是在提醒她,她得拥有今天的不在场证明。

    她将纸条撕碎丢马桶冲走,换了套家居服准备下楼。

    拉开房门时她回头又看了一眼婚纱照,此时内心已是不喜不悲。

    程莫啊程莫,你做初一,就不好怪我做十五。

    自从程莫不再回来主教山别墅,林若华就将别墅里的人遣退了大半,人多口雜,她并不愿意成为佣人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主屋多数时间只住她与殷姨,殷姨在程家十多年,自从林若华父母逝世后,她更将殷姨当成半个家人。

    她在厨房遇见正在煮粥的殷姨,声音沙哑地唤了她一声,但当她看见殷姨慌张地将手里的什么东西猛地塞进裤袋里时,林若华心里的警铃声大作。

    她想起“四千万”的其中一个温馨提示,让她如果这次能活下来的话,要好好筛查一下身边的人……

    司机阿城,当时是殷姨介绍来的……

    殷姨说,这是她的遠房亲戚……

    她脸色刷的苍白,殷姨关切问她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林若华摇头,挤出笑容回她:“应该只是昨晚受寒了,休息一下就行。”

    她回了卧室,没过一会,殷姨敲响了门,送了碗干贝粥进来:“太太,不舒服就多喝点水和热粥。”

    “好,谢谢殷姨。”林若华声音孱弱,等殷姨离开房间,她抖着手拿起碗,将她平日最喜爱的粥水一股脑倒进马桶内,接着趴在马桶盖上,一下一下,用力按着冲水键。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长出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心脏被一双双无形的手绞出滩滩血水,节足纤长的黑蜘蛛闻到仇恨的味道,从深渊一步步爬出,蛛腹亮黑,缀着一个血红的漏斗型斑记*。

    像谁眼角流下的血泪。

    林若华只休息到中午,下午按照原定计划巡店,见她戴着口罩还有几声咳,年资较长的店员都让她别一心只挂住工作,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温柔笑笑,说多谢大家关心。

    下班后她约了几位阔太去悦榕庄做spa,做完又去新葡京顶楼的天巢吃法餐。

    360度夜景璀璨迷人,林若华一边挂着笑与阔太们谈笑风生,一边留意着大门方向。

    侍者将装载着琳琅满目甜品的餐车推过来,林若华选了枚拿破仑和opera,才刚咬下一口,助理就匆匆忙忙从餐厅外冲进来,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虽然林若华在心里酝酿了一整个下午,但听见程莫死讯时,她脸上震惊的表情依然是真心实意的。

    她飞快站起身,打了个踉跄,撞倒装着红酒的水晶杯,碎了一地,泼落的红酒溅到她小腿上,像流了血。

    她双眸里浸满了不可置信,死死抓着助理的双臂,求证问道:“你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不是真的、不是……他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啊?!”

    年轻助理被她掐得生疼,强忍着泪水说:“华姐,节哀顺变……”

    林若华眼神渐渐空洞无神,像泄气气球瘫坐在椅子上,嘴里碎碎念叨着“不会的”、“肯定是骗人的”。

    助理看她这样也难受,擦了泪水去扶她:“我们得尽快去事故现场,华姐你要撑住啊……”

    餐厅里其他人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已经悄悄拿手机对准了怆然泪下的阔太太,拍着拍着又觉得她长相眼熟,想起她是莫记老板娘,赶紧低声让同伴查查看是不是莫记老板出了事。

    目前有一家网媒放出第一手消息,但只有官方账号上寥寥几句。

    「氹仔一高级公寓惊现吃人电梯!一男子电梯踩空,从38楼跌落不幸坠亡!警方尚未公布案情,知情人透露,死者为莫记饼家创始人……」

    蜘蛛是九色蜘蛛,aka黑寡妇。

    依然是忙上天的过年,祝大家吃好喝好!

    下一章应该有肉吃啦(拿筷子敲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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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泳池(2800+)

    “……目前涉事电梯已经停止使用,公寓每个出入口均被封锁,记者在现场见到程太林若华,她表情哀伤痛苦,不停用手帕擦泪……”

    正播着正点晚间新闻的电视被石白瑛关掉,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他托着春月的臀,大步往窗边的泳池走去。

    每个合格的殺手都应该订立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而石白瑛的规则之一就是,任务没结束之前不碰性爱。

    如今他的委托人已死,尾款收不到,他的任务终结,可以把这几天的欲火怒火,随便瞎鸡巴什么火,全撒在小疯子身上。

    今晚不肏到她求饶,石白瑛绝不放过她。

    春月低头咬他的唇,吻他鼻侧的阴影,石白瑛回吻她,湿润带着酒气的舌头往她嘴里钻,舔过她敏感的上颚,再将她的舌头勾进自己嘴里纠缠。

    春月被如此主动的石白瑛惹得喜上眉梢,卸了妆的眉眼比窗外月色还柔软,她躲开他的舌头,整个身子往后仰,双手松开他的脖子,张开如展翅飞翔的燕子,只剩双腿紧紧钳着石白瑛的腰。

    石白瑛被她突然这么一下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托住她的背。

    “啊,想跳伞了,好像很久都没有接过滑翔或跳伞的任务了。”春月突然冒出一句。

    无头无脑的,但石白瑛倒是听懂了,小疯子这是在嫌国内的任务限制过多,没什么刺激感:“没办法,谁让你的任务总接在国内呢,跳伞太高调了。”

    他走到泳池边,举起她,把她轻抛进水池里,瞬间水花四溅。

    春月早有预备,由得自己往池底沉,水不深,很快她的背脊就紧紧贴住了泳池底部的马赛克砖块。

    温暖的水流将她裹住,她平静地看着变形反光的水面,很快石白瑛也跨进池中,他已经褪去身上衣物,潜进水面下,找到那条白裙飘飘的美人鱼。

    石白瑛俯下身,伸手捧住春月的脸,在水中漂浮的乌发如黑藻将他的手指缠住。

    他们闭上眼睛在水中接吻,唇对着唇,十指根根紧扣,石白瑛不让春月起身,春月则不让他离开,两人如连体石像沉进海底。

    赌城的夜晚如虚幻白昼,泳池水面折射着窗外开始变换色彩的射灯,一片片的波光宛如人鱼尾巴褪下的鳞片,当鳞片全部掉落,水中的人鱼鱼尾也就成了白皙柔软的双腿。

    失重飘起的裙摆是绽放的白花鸢尾,石白瑛开始有了动作,手指游到那花瓣中,潜进春月双腿间,拨开布料,中指就着温水在花缝处轻轻擦过。

    珍珠还藏在娇嫩贝肉中,他耐心且仔细地寻找,很快,肉珠颤巍巍冒了头,石白瑛睁开眼,发现春月也不再闭着眼睛,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他留下拇指刮蹭着可爱珍珠,另外一指已经游至穴口,那里的水温似乎比起别处更要暖和一些,指尖在翕张的洞口打转,直到春月腰肢扭动,他才往内送了一截手指。

    开始有细密的水泡冒出,一颗一颗迫不及待往上浮,像一只只躯干几近透明的玻璃鱼,朝着水面七彩斑斓的光芒游去。

    也是了,上面的小嘴被吻堵住,只剩下面的小嘴能够呼吸。

    石白瑛眼角带上笑意,在水穴里的手指捣弄得更加快速,指节毫不留情地在她的敏感点烧起熊熊烈火。

    濒临窒息的快感汹涌而至,春月揽紧了石白瑛的脖子,张嘴就往他肩膀咬,虎牙深嵌进他硬实的肩肉。

    她用了力,很快尝到了淡淡血腥味道,石白瑛陡然咬紧槽牙,肩膀被她咬得破皮,手指也被水穴里的软肉咬得没了魂。

    结果是石白瑛先出了水面,春月慢他几秒。

    石白瑛伸手一摸,操,真流血了。

    他喘着气骂:“你个疯子……”

    春月笑得肩膀颤抖:“你先出了水!你输了!”

    石白瑛一把将她揽到身前,抬起她一条腿挂在腰间,早就硬起的阴茎抵在暖和穴口,不服输地去咬她的耳下软肉,狠声问:“要说‘出水’的话,不是你先出了吗?乖乖,湿得透透。”

    池水及膝,涨红的龟头仍然像长矛上的烈火,朝那春意盎然的水穴里挤进了半颗,肉与肉之间还混进了些许暖水,石白瑛没有再进,龟头像软木塞,将装盛着热红酒的酒壶堵得严实。

    穴口被撑开,但甬道内却空荡荡,这样的落差让春月着实难受。

    她扭着腰,舌尖将石白瑛下巴的水珠舔去,声音细细的,像饿坏了的猫崽:“小白哥哥,你快戴套呀……”

    石白瑛有几秒恍惚,他竟有冲动想要直接捣进去,一直顶到她深处软肉上,不再隔着那层胶膜,直接让里面那张会咬人的小嘴直接亲上他的龟首。

    最终理智盖过欲望,他伸长手,将刚才丢在泳池边的保险套取来。

    石白瑛警惕着自己,对小疯子再有好感,都不能破例。

    他戴好套,将春月身上湿透的倒扣白花鸢尾脱了下来,将她剥成一颗充满汁水的荔枝。

    挺翘丰腴的奶肉倒映着水光折射,曈眸浸在淡蓝色的水雾里,嘴唇好像被他肩膀的血染得通红,颜色妖异得令人心颤。

    石白瑛喉结滚动,让她跪在池底,而他伏在她背上,没有停顿地干了进去。

    春月匍匐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乳果被突来的凉意刺激得成熟,期盼了许久终于被填满,她满足地小声呻吟:“好深,好舒服……”

    石白瑛舔她湿漉漉的耳廓,把热气呼进她耳洞里:“乖乖那么喜欢挨肏啊?”

    暖流像小蛇一样从耳朵钻进,惹得春月肩膀发颤,埋在双臂间软声呢喃:“喜欢,喜欢啊。”

    心脏被猫爪挠了一下,被蚂蚁咬了一口,被潺潺的温水裹着。

    石白瑛忽然之间舒服得不行,吻了吻她的脖侧,开始直起身肏她。

    池水里的浪花与缱绻甜腻的呻吟声渐大,肉刃粗长,凶狠抻开穴中每一条细褶子,将多汁饱满的荔肉切开,淫靡汁水四溢,被肉茎带了出来,或者顺着发颤大腿往下跌落,洒进池里,要酿成一池清甜香醇的果酒。

    石白瑛往前捞住她两边乳根,让她也直起身,由下至上狠狠抽送。

    奶肉晃得厉害,腰肢绷紧如船帆,深处的花芯被撞得酥麻,可快感却在边缘徘徊,遲遲未能跨越界线。

    春月眼角闪着泪花,细声哀求:“小白,你揉揉我奶尖……它难受啊……”

    石白瑛被她唤得头皮发麻,一手揪她乳尖,一手往下在阴蒂上捻逗,哑声道:“就你事多……”

    三处敏感点都被攻占,一瞬间接通电流从蜷起的脚趾头直窜上头顶,春月泄得舒畅,往后揽住石白瑛的后颈:“到了、到了……”

    酿好的荔枝酒熏得石白瑛微醺,泡在小屄里的肉茎被一下下咬着,他喟叹了一声,将春月抱起,重新走进泳池,走到能看见氹仔迷人夜景的窗边。

    他让春月手撑在玻璃上,拍拍她的屁股:“乖乖,再翘高一点。”

    春月照做,肩背腰臀的曲线宛如蜿蜒雪山,摇着雪臀要他快些进来。

    重新抽送起来的石白瑛这会不急,边弄她边问:“乖乖,你现在手里有多少男人啊?”

    语气稀松平常得好似在问她明早要吃什么早餐。

    春月扭过头,眼神迷蒙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回头看他的眼睛里也是湿漉漉的,是被情欲烧得融化的冰川,石白瑛只觉得这一眼把他烧得愈发滚烫,在水穴里的那根物什更是不争气的跳了跳。

    修长手指在两人交合处划拉了一下,沾了些腥甜黏腻的水儿,喂进春月嘴里,指甲逗弄着她嫣红水润的舌尖,石白瑛不以为然地低笑:“说来听听看。”

    红舌绕着舌尖轻舔,春月还真仔细想了想,就差掰手指头计算了:“点点你认识的,老熊,阎罗……啊!!慢点!嗯、啊……”

    才刚说到第三个名字,石白瑛就狠狠将她一撞,掐住她的腰一下下发狠地凿进去,狂风骤雨袭击着那朵魅惑人心智的食人花。

    她还将另外两个男人的名字藏在呻吟中偷偷透露出来,也不管石白瑛有没有听到。

    石白瑛把她顶弄上一个小高潮,才又缓下来。

    他抹走从起伏胸廓滑落的汗水,汗津津的巴掌甩到春月的雪臀上,伏下身咬她的肩膀,嘶哑道:“小屄骚死了,这样算下来,一天吃一根,周日还能休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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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

    阿山(4000+)

    周日休息?

    春月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还有个小雏鸟正嗷嗷待哺,前几天乌韫还给她打了电话,说之前她买的枪到了,问什么时候过去提,语气里有点小哀怨,又带着小期盼。

    茶餐厅后巷之约差点就让她给忘了。

    见她分神,石白瑛挺腰狠撞,肉刃尖端更是深抵在她不停渗出蜜液的小嘴处碾磨而过:“跟我做还敢分神?胆子是越来越肥啊。”

    春月嗷呜了一声,腰快要成一滩融化的黄油,扭臀想缓解腹下的酸胀:“没有啦,我就是想着,周日可能也没办法休息……”

    她整个上身全伏在玻璃窗处,白花花乳肉被压成好淫靡的形状,回头看石白瑛的眼眸里滚动着流光溢彩。

    石白瑛被那对眸子里的神采吸了进去,心想,阿瑞斯命令恶龙守护在圣林里的金羊毛*散发的炫目光彩,可能也不过如此。

    屋内春宵绵长,可在屋外的人每一秒都是煎熬。

    熊霁山坐在摩珀斯大堂的等候沙发处,一身黑衣在一片科幻白中显得突兀,尽管他用假体掩盖了脸上的长疤,但浑身上下依然释放着“生人勿进”的信号。

    酒店前台工作人员一开始来询问过一次是否要入住,熊霁山说自己在等人,许是因为他长相太不像善茬了,大堂不知何时增多了两名保安,熊霁山无所谓被他们盯着,低头只顾着手机里闪烁的红点。

    红点所在的地点就是这家酒店,但具体在哪一层哪间房,熊霁山不知,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坐立难安。

    熊霁山知道最近自己特别容易冲动行事,就像上次对窦任做出的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想隐藏自己了。

    尤其在春月面前。

    他其实一点计划都没有,春月会在这里遇上阿瑞斯纯属意外,前些天一听闻两人要合作,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拉住身体里的野兽,不让它破开胸膛闯出来。

    签证是找旁门左道的人加急签的,他没有跟窦任说他过了大海,时间太急了,枪都没来得及准备,只有在军靴里藏了把匕首,但仅凭一把匕首,要如何才能近阿瑞斯的身?

    他见识过春月的身手,自己的那些格斗招数,在从小接受训练的职业殺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在暗网的殺手排行榜上,鵺还排在阿瑞斯之后,阿瑞斯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熊霁山根本无从得知。

    脑子被雜七雜八的事情挤满,回忆如潮水涨起,将他淹没在深海漩涡中。

    熊霁山自记事起,是与外公外婆三人住在云南靠近边境的一条村里,他记得在破落院子里编竹筐的外婆,用像落叶的声音告知他身世。

    那个年代边境生活实在太苦太穷太乱,毒贩人贩满街跑,大半条村子都在吸毒,一家人穷得连锅都掀不开,却还记着要把卖娃娃的钱拿去买毒。

    他爹是缅甸人,干边境运毒的,两老不同意他娘嫁,但他娘深夜里从老房二楼跳下逃出院子,外公外婆听到动静去追,但已经来不及了。

    可过了几年,他娘跑回来家里,怀里抱着个男娃娃,那就是才半岁大的他。

    外婆抱着裹着张破毯子的他,哭求外公停手,这样他娘才保住了条命,但不到半年,他娘再一次出走,从此再也没回来。

    熊霁山对父母毫无记忆,只想一辈子陪着外公外婆,帮外公上山挖野菌,帮外婆背着竹制品到镇上市集卖。

    结果外公把他也打了一顿,让他好好读书,离这里越遠越好,不然也不知道哪一天熊霁山会成为瘾君子,抑或是运毒分子之一。

    外公痛恨毒品,痛恨那些贩毒的人,两老尽了全力将熊霁山送出村念书,02年熊霁山如外公盼望那般进了警校,可不到半年就退了学。

    他被选去当卧底。

    那时候的中缅边境情况依然糟糕,贩毒集团猖獗横行,其中梭温集团的势力最大,欧美各国有50%的毒品均由梭温提供,更是有大量毒品被贩运进中国境内。

    熊霁山潜伏的目标就是他,集团里已有一位老卧底,是梭温其中一位左右臂膀的手下,熊霁山在他一次次的帮助下也往集团内部逐渐靠拢。

    要获得毒贩们的信任并不容易,熊霁山逼着自己得狠下心,许多肮脏的事情他都做过,双手也沾染上血腥,他手段狠辣却行事谨慎,两种极端的风格在他身上毫无冲突感。

    他一次一次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和平,只有解决了梭温,这一切才能停下。

    终于在卧底第五年,他被批准了将梭温集团的标志图腾刻在身上,对于集团里许多人而言,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走到割肉纹身这一步,就代表正式进入了集团内部。

    那天天空像破了大洞,雨声哗哗,好似快要将屋顶砸穿,熊霁山上身赤裸躺坐在纹身椅上,基地里的纹身师是个五六十岁的缅甸阿伯,戴着厚厚眼镜,拿豆大的眼睛从上而下一遍遍审视着他。

    当看见阿伯拿起针筒时,熊霁山阻止他,说不用麻醉,阿伯说会很痛,熊霁山撕扯开自己的背心塞了一团在嘴里,死死咬紧,朝阿伯点点头。

    其实他是害怕那里面装的不是麻醉药,而是海洛因。

    不碰毒品,是他最后的底线。

    锋利刀子在胸口肩膀上一刀刀切下了皮肉,熊霁山疼得要晕眩过去,冷汗一阵接一阵,口水早湿透了口中的布料。

    他被选为卧底的那一天,他认真问过联络员,这个任务需要多少年,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还能不能回警队。

    他希望能有一天,自己穿着警服站在外公面前敬礼。

    联络员说时间无法保证,但回归警队是没有问题的。

    可他在晕过去之前觉得这话简直就是狗屎,已经经历过这些的人又要如何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里?

    无论他原来是什么人,是好是坏,是兵是贼,这个梭温贩毒集团的印记,将要伴他一生。

    梭温极为小心谨慎,很少在人前露面,许多决定均由左右手代为转达,当熊霁山胸口的血痂掉完时,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毒品之王。

    老卧底那一年已经上升成为梭温左右臂膀的其中之一,熊霁山跟着他到佛堂面见梭温,年过半百的男人一身白衣,正在金佛前盘腿打坐,闭眼诵经的模样看不出他残暴铁血的一面。

    熊霁山在心里嗤笑他假仁假义,却突然感觉到一束目光投到他眼角。

    他斜眼,与那目光对上。

    梭温的旁边还有一人,看似不到十八的姑娘,一袭白裙,浓黑长发盘于头顶,浅麦肤色,面容清秀,黑眸里带着熠熠亮光。

    佛堂中央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里是不可置疑的威严:玛蕾,不要分心。

    熊霁山见她飞快移开目光垂下头,软软应了声:知道了,父亲。

    玛蕾是梭温的独女,芳龄十七,母亲早逝,平日她不住在基地,梭温将她藏在了隐于边境深山里的大寨,而自从在佛堂一面之后,熊霁山发现小丫头时不时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她之前被保护得太好,纯洁得掩饰不住眼中的爱慕。

    阿山,阿山,我喜欢你,她总会一遍又一遍红着脸告白。

    这样子洁白无瑕的感情,在这样晦暗不明的环境里亮起了一盏灯,让熊霁山不再好似站在雾中,连自己是谁都快要想不起来。

    他与玛蕾走得越来越近,老卧底逮着机会还夸他厉害,这样能名正言顺地接触到梭温了。

    熊霁山笑笑不做应答。

    他没打算利用玛蕾,他开始想放弃这看不到尽头的双重身份,警队那边他不要了,梭温这边也不要了,只想与玛蕾匿于大山里粗茶淡饭过完下半生。

    熊霁山当卧底的第十年,老卧底出事了。

    老卧底最后两年的身心俱疲,心态摇摆不定,他最后一次和熊霁山说,他已经好久没和联络员说上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他这颗棋子。

    再过一周,熊霁山听说老卧底与外界通风报信时被人逮住了,现在正在山顶上准备受刑。

    熊霁山飞奔至山顶,老卧底已经没了,人被砍了四肢,挖眼割舌,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一把火烧得焦黑。

    熊霁山当场扶着树就吐了出来,脑袋疼得要爆炸,眼泪鼻涕淌满脸。

    老卧底手下的人被血洗过一轮,熊霁山是老卧底提拔上来的,嫌疑极重,可碍于他与玛蕾的关系,没被直接处决。

    人被带到佛堂里,双手被绑,悬于屋梁下,被鞭子抽,被当沙包打,最后有人拿刀在他左脸上画了长长一道血痕,不停拷问他的来历以及与老卧底之间的关系。

    是玛蕾冲进佛堂,张开双手在他身前护着他,说阿山是她的爱人,不是你们的敵人。

    她抚摸着小腹,哭着说,谁都不许欺负她孩子的爸爸。

    熊霁山从玛蕾冲进来的那一刻就放弃了。

    他放弃了自己原来的身份,他没有那么伟大,他只想活下去,能好好照顾老婆和孩子。

    梭温放过了他,虽然很不满自己的心肝宝贝将为人母,但还是命人尽快安排一场盛大婚宴。

    那个时候的梭温臭名昭著,有某个国家提出,谁能殺了梭温,就可以得到500万美金,熊霁山一直以为是个玩笑话,梭温行踪诡谲,狡兔三窟,老巢手下精兵三千,谁敢来送死?

    直到在断垣残壁中找到梭温焦黑的尸体,脑门上明晃晃的子弹孔,无情嘲笑着熊霁山的自以为是。

    那一天天色晴朗,熊霁山久违地回了趟村子,毕竟以他当时的位置,已经无法随意跨越边界在人前出现。

    外公已在两年前去世,埋在山脚一棵歪脖子树下,外婆身体不好,熊霁山也一直雇人陪着她。

    见孙子回来,外婆哭得说不出话,只颤着手一下下扇他巴掌。

    虽然他骗老人家自己去了南方做生意,可阿山这个名字在边境颇为之响亮,老人该知道的,终归还是知道了。

    熊霁山没有同她解释,没有用,因为他确确实实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他在外公的坟墓前跪了一夜,第二天告别了外婆后回了缅甸,他没有直接回大寨,而是让司机往有人烟的地方去。

    他跑了几家金店,挑了个戒指,再买了条红手绳,纯金小木马闪着金光,要送给未婚妻,还有尚未出生的娃娃。

    出了金店时熊霁山见遠方天空乌云滚滚,还未来得及仔细探究心里一闪而过的不祥预感,司机已经冲下车,高举着手机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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