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知了。”

    姚菲将小票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脱了拖鞋上床,凑过去瞧欧晏落手中的书。

    一页是黑白工笔画的扉页,画着一只长相可怖的妖怪,猴子的面孔,老虎的身子,还有一条长长的蛇尾,面目狰狞凶狠。

    另一页是文字,标题加粗加大,「鵺」。

    她问:“这字怎么读啊?”

    “中文发音同‘夜’。”

    欧晏落突然想起没多久之前良伯的“忠言”。

    他好久没喊过春月这个代号了,这些年总是叫她春月,更多是春儿。

    明明这个名字,一开始是他赐给她的。

    姚菲看了几行解说。

    鵺,最早记录于中国《山海经》,后被化用,在日本传说中是一种类似西方“奇美拉”的生物。

    它会判别人类的善与恶,“善人”会得到鵺的保护,若果被判断成“恶人”,则会被它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殺掉。*

    她伸手夺过丈夫手中的《日本妖怪图鑑》,啪一声将厚厚的书本阖上,抛到一旁。

    她有点紧张,所以没留意到丈夫眼里飞逝而过的锐利锋芒。

    她翻身而上,手臂虚挂到男人肩上,语气里含着期盼:“老公啊……”

    “嗯?”

    “我今日是危险期哦……”

    鵺的那一段,参考自百度百科。

    放心吧,春儿这一晚上都没机会吃肉,我怎么会让boss吃肉呢?(脸瘫望天

    0017

    017

    直播

    孟玲推开天台没上锁的铁门,多台空调室外机运作的声音嗡嗡作响。

    她往围墙边走,隔着老遠就能闻到烟味。

    抽闷烟的男人站在矮墙旁,夜风鼓起衣角,周围高楼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曾博驰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一眼,又转过头,仰头看着藏进云里的弯月。

    今晚的云有点厚,风再大也吹不散那灰霾,银钩偶尔会露出半身,大部分时间只能瞧见尖尖一小角。

    孟玲走近后看见他脚边散落一地的烟蒂,没好气地说:“曾队,你这是抽了多少啊,你的肺是不是不想要啦?”

    她蹲下,将一颗颗烟头捡起丢进自己带来的纸杯里。

    曾博驰见她这样,老脸一红,蹲下抢过她手里的纸杯:“走开走开,我来就好,你别弄脏了手。”

    孟玲拍拍指尖的灰尘,抱住膝盖,安静地盯着曾博驰眼下的乌青一片。

    直到地上的烟头被清理干净,她才小声开口:“曾队,对不起。”

    曾博驰皱紧眉头:“啊?你道什么歉呢?”

    “如果不是我爸……不不不,如果不是副局给压力的话,你也不用这么快就结束对瞎子的侦查。”她垂头丧气,丝毫不见平时充满活力的样子。

    曾博驰咧开嘴笑笑:“那也不关老孟的事,瞎子那的证据都指向他是自殺。可惜是可惜了一点,他这一死,背后的人也揪不出来了。”

    瞎子死不足惜,无论是他殺还是自殺都是便宜了他,但除了涉及黑毒赌的团伙,曾博驰更关注躲在背后操控团伙的人。

    说到底,瞎子不过是个傀儡。

    曾博驰甚至怀疑,警队里也有与之勾结的人。

    “看似瞎子这条线被剪断了,不过还有他下面的人都等着我们一个个去审问,看来这段时间都得加班了。”

    他站起身,将还剩半支的香烟掐灭在纸杯里:“孟玲,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月,肯定会有第二个‘瞎子’出现。新的团伙会吸取这次的‘教训’,利用更多古惑招数来掩人耳目,将毒品散得到处都是,还有那些网上赌场、地下赌场、色情卖淫,一件都不会落下。”

    孟玲也跟着起身,忿忿道:“来一个瞎子我就抓一个,来十个我抓十个!”

    “嚯,雄心壮志的老幺,后生可畏啊。”曾博驰把装满烟蒂的纸杯还给她,语气戏谑:“明早老孟要开发布会,你还不快点回家给他做个面膜什么的,不然他那张老脸上镜能好看吗?快回去吧,下楼的时候顺便给丢了。”

    孟玲接过纸杯,嗫嚅着问:“你还要在这吹风啊?还有什么事情不顺心的?”

    风吹散了孟玲的尾音,曾博驰看向天空,厚云完全把月亮遮挡住了,连个尖角都看不到。

    “……我在想啊,最近死亡的案例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他低声发问,看似问孟玲,实则自己也不知向谁提问。

    意外死亡和自殺死亡的案例近期接踵而来,110接到这类报警不少,每天都会有新闻见报。

    而没报警、没见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啊?你说什么?”室外机声音太吵,曾队声音又太小,孟玲一时听不清。

    曾博驰嗤笑一声,嘲笑自己是不是办案多了,都快得了被害妄想症。

    生死有命,难不成还能有人掌控着生死?

    如果真有这人,也就只有他想要你三更死,没人敢留你到五更的阎罗了。

    他捏着鼻梁揉了几下,挥挥手:“没事,你先走吧。”

    曾博驰又吹了大半小时风,回到办公室时,几个兄弟挤眉弄眼地嫌弃他身上实在太臭了,曾博驰才想起自己有两三天没洗澡了,这几天跟案子,每晚就在局里随便应付一下。

    吴东推着他往电梯走:“驰哥,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找不到老婆的!”

    曾博驰前年给父母买了套电梯房,自己留在旧屋住。

    旧房子地处老市区,一片矮楼被繁华的综合体商场和高楼大厦包围在中间,倒也能新旧融合,和平相处。

    他将吉普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慢慢往家里走。

    巷口的麻辣烫店刚码好新鲜串串,水滴从菜叶子边缘滴下,鱼豆腐还未完全褪去冰霜,曾博驰挑了好多,在套塑料袋儿的红色塑胶盘子上摞起一座小山。

    他给老板递了根烟:“分成两份,一份加辣的下两个蟹黄面,一份不加辣的下河粉。”

    “收到。”

    他单手拎着两大碗麻辣烫走进内街。

    家楼下的防盗门门锁坏了好久,总有几户家庭不愿掏钱出来修理公共设施,所以现在门户大开,门上街委贴的筹资公示还被人撕去了一半。

    楼梯间灯泡旁有细小蚊虫不停冲撞,他弯弯绕绕走上七楼。

    不带喘的打开门,客厅亮着灯,他把麻辣烫放在矮几上,看了眼曾高朗的房间,门没关严,但又不像平时那样总放些嘈雜的嘻哈音乐。

    他走到房门前,叩叩敲了两下:“喂,出来吃东西。”

    屋里没人应。

    曾博驰直接推开门:“啧,让我买宵夜,还要三请四请的……”

    ……操……

    曾博驰暗骂了一声。

    曾高朗带着罩耳式大耳机,背对门口坐在电脑桌前,微蜷着背,右手臂有规律地晃动着。

    曾博驰当然知道他在干嘛。

    少年搞音乐用的电脑屏幕特别大,所以曾博驰不用走近都能看清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里,一个女人正在直播自慰。

    她头戴长卷的棕色假发,黑色蕾丝面具遮住她大半张白皙小脸,嫣红嘴唇一开一合,好似夜莺在枝头啼唱,可曾博驰听不见她的歌声。

    半透黑纱睡袍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掩不住不停起伏的两颗白乳,乳尖在她手指间被捻玩得熟透,玫红果子随时可以采摘下来含进嘴里,用牙齿咬破果皮,吸吮里面的汁水。

    修长双腿虚挂在电脑椅两旁的扶手,不知是滤镜太强还是她本身就白,全身曝光得刺眼。

    一根看不出原本有多长的炮机,已经被她的水穴吞得只剩下一小节,震动得臀肉都跟着颤。

    她得用手指抵住炮机的尾端,好让那根不停前后聳动的电动家伙不会随着满溢出来的淫液一同滑出。

    妈的……小阴核都勃起了,像颗注了蜜糖的石榴籽,饱满晶透挂着汁水,她是得有多舒服多兴奋?

    曾博驰应该走的,不然等会他亲弟弟可能会被他吓到阳痿。

    但他的脚动不了,被死死铐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黑色炮机在蔷薇色的小屄里前进,后退,前进,把花蕊捣得酥软绵烂,花蜜哆哆嗦嗦全泄了出来。

    不停有人给她送礼物,火箭升空,跑车飞驰而过,红色福袋井喷式吐着金币。

    曾博驰不知道这色情直播最贵的礼物是什么,只见到最后,一朵接一朵烟花在画面四周接连绽放,仿佛在给今夜最美的女王呐喊助威。

    她快要高潮了。

    软臀一下又一下地抬起落下,没有涂指甲油的脚趾头一颗颗可爱地蜷起。

    高潮的时候她松开了炮机,悬空的膝盖不受控地碰在一起摩擦,眼睛都闭了起来。

    一翕一张的花穴,把还在震动的棍子一点点吐了出来,连带着一股清澈透明的淫液,咕唧一声喷出,在半空划了个半弧,溅在摄像头前。

    不对,不对,他应该听不到声音的。

    但脑子里自动的,给这样情色淫靡的画面配上了音轨。

    电脑前的男孩也完事了,肩膀颤抖得厉害。

    曾博驰回过神,无声地往门外退。

    掩上门时他看了最后一眼屏幕。

    屏幕上的女人酥肩微颤,小口喘气,睫毛扑闪,慢慢对视镜头,抬起眼帘。

    藏在蕾丝眼罩后的黑眸是刚从河里捡起来的鹅卵石,光滑水润,倒映着天上的月亮和星辰。

    曾博驰今晚在天台等了一晚上都没见着月光,这会倒是看到了。

    某位老板娘的生日,希望能吃到用大家的珍珠磨成粉的蛋糕嘻嘻嘻嘻嘻:)

    0018

    018

    拜拜

    窦任伸手连扯了好几张纸巾,把指缝之间粘稠的白精擦掉,喘息间,呼出的暖气将眼镜镜片蒙上一小块白雾。

    今晚实在射得太猛,白浊溅了两三滴在镜片上。

    叼……本来这泡小兄弟是要喂给春月吃的,现在只能全贡献给右手了。

    他自我安慰着就当作涂护手霜了,取下黑框眼镜,拿起消毒酒精喷了喷镜片,再用眼镜布擦拭。

    眼镜是无度数的,配了抗疲劳蓝光镜片,只有对着电脑时才戴。

    窦任面前有九块显示屏,3x3悬挂着,围成个半弧型,每一块屏幕显示着不同的画面,正对着他的是「涩鸭梨直播间」。

    涩鸭梨,色雅丽。

    是春月目前这个身份的假名字:王雅丽。

    春月已经放下脚,将蕾丝袍子拢紧,用通过变声器显得稚嫩的娃娃音,挨个儿感谢今晚的金主爸爸们。

    “谢谢「点点」哥哥,给我包下了十场「万千花火不及你」烟火秀,实在太美啦!”

    窦任被逗笑,隔空说了声:“不客气,乖妹妹。”

    这三毛钱特效的破烂鸡巴烟火,一场就得花1万,他连打10场,就是为了在礼物榜上排名第一。

    都怪那排第二的,直播刚开就哐哐哐连送了78个火箭,一个火箭1千块钱,他可不能输。

    这货叫什么来着?

    窦任滑了下触摸板。

    嚯,叫「我是宙斯他老子」。

    *

    石白瑛将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喝完,只留冰球在杯里寂寞消融。

    裤裆被顶出了个大包,他也不掏,等着酒精将欲火一点点压下。

    他把电脑声音关了,那谁打的烟花噼里啪啦,吵死了。

    看春月的嘴唇开合,石白瑛就能读出她说的话。

    谢谢「宙斯他老子」哥哥送的78个火箭,么么啾,比心。

    呵,等过些天干完活再来找你玩玩。

    他缩小了直播网页,按开刚绘制好的几张平面图,打开另一个软件,将图丢进去合成为3D立体图,再导出附近建筑的3D全景图仔细查看。

    昨天周华平在开会途中被纪检调查组当众带走,今早押送北京,但坐的不是包机,石白瑛手持当天所有飞北京的航班机票,顺利跟上了同一航班。

    头等舱被清空,并与经济舱隔离开,石白瑛自然没想在飞机上动手,他要做的,是找机会接近押送周华平的调查组,跟踪到周华平被关在哪里受审。

    委托人要求在周华平心理崩溃之前将事情解决,啧,他哪知道周华平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哪?

    说不准他就是只纸老虎,一沾水,他妈的就破了。

    周华平双规的这段时间都会被关着,12个纪检人员,分早午晚三班,24小时轮流监控。

    附近一公里没有适合遠程狙击的高楼,再遠一点,两公里外有一栋烂尾楼,地点是挺适合,但考慮到风速、温度、湿度、重力等等条件因素,几率太低,风险太大。

    要么顶替其中一名纪检人员的样貌,混进去暗殺,要么在关押地点制造火警之类的突发状况,在周华平转移地点的途中将其击殺,或者制造车祸。

    前者要多殺一个人,后者则要看意外波及范围。

    毕竟连环车祸的死伤情况无法准确预估。

    石白瑛点开另一个文档,里面有他用摄像眼镜拍下来的部分调查组人员相片。

    飞机上守在头等舱与经济舱连接处位置的那个男人身高身材与他接近,脸型五官无所谓,人皮面具都能调整,但就是那人头发黑且短。

    石白瑛撇了撇嘴,这可得改发型了。

    他拿起手机,想打给“造型师”先约个造型。

    这时进来了一个电话。

    +41开头的电话号码,石白瑛很快接起。

    他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喂,小敏。”

    电话那边是轻松跃动的女声:“哥!在干嘛呢现在?”

    “呃,刚看了部电影……”石白瑛看了眼缩在屏幕角落的网页,那小疯子还在致谢。

    他绕开话题:“你呢?怎么今天有空打电话给我?在花店吗?”

    “是呢,今晚要去Rachel家吃饭,花店早些关门。”石心敏将要今晚送人的花束放在大腿上,跟店员示意后,摇着轮椅推杆往门外移动:“你还好意思问我?你都有快半个月没给我电话啦,最近工作那么忙吗?”

    石白瑛一怔:“半个月?有那么久了?”

    “对!”

    石白瑛确实没意识到自己这么久没给石心敏打电话,赶紧低声道歉:“sorry,最近太忙,等我手头上的工作都做完,来日内瓦找你。”

    “好啊,你可别又赖账。”

    石白瑛笑笑:“答应过你的事,有哪一件我没做到的?”

    “那我等着你啦,最近公寓楼下开了家中餐厅,那豆角焖面做得可真好吃,等你来了,我带你去尝尝。”

    “行。”

    轮椅在街道上匀速行走,石心敏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说:“哥,你来之后,我们一起回趟美国吧,好久没回家看看爸爸妈妈了。”

    修长手指一瞬间将手机捏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但很快放松下来。

    “好,我答应你。”石白瑛说。

    *

    “……好啦,以上就是今晚的金主爸爸致谢环节。”

    春月双手合十,对着镜头笑:“接下来,要跟各位小哥哥说一件事。”

    屏幕上飞快刷起「怎么了?」、「????」,中间还穿插了不少不依不饶地问加微信门槛的、问包月福利群的、问空降费用的。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直播,我想要的学费筹够了,接下来要准备出国的事,就不再上来啦。友情提醒一下,本人不约不空降,没设过门槛打赏加微信,没开过福利群,大家小心不要上当受骗哦。感谢各位小哥哥小叔叔这段时间对我的支持和打赏,祝各位在现实生活中顺心如意。”

    之后不顾那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密集留言,迅速关闭了直播间。

    网页自动退回网站首页,熊霁山看着方格子里一个个穿着裸露的女主播,按熄了手机。

    他的嘴唇上似乎还萦绕着春月的气息,那根轻飘飘的羽毛钻进他受伤的喉咙里若有似无地来回搔刮。

    痒。

    好痒。

    烟灰缸里积满了灰烬和烟头,他抓起烟盒,发现已经空了。

    揉扁的纸盒咻地丢进墙边的垃圾桶里,精准无误。

    他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直播看得他鸡巴疼,硬梆梆的一直挺着。

    熊霁山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都三十好几、经历那么多次生死的人了,还跟个愣头青一样。

    冷水兜头兜脸淋下,他宁愿欲火被冰水硬生生地浇灭,也不愿意自己弄出来。

    熊霁山总提醒自己,不能任由欲望肆意横生,不能陷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序曲」fin.

    明天周日休息一天:)

    开篇到这里,初期的男人都出场了,接下来是正剧拉开帷幕。

    前面有埋了一些线,也有一些隐喻,课代表们有时间的可以交试卷了,写得好的我会给你戴小红花(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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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费标准:剧情20-30po千字,肉40po千字,过渡章节随意

    0019

    019

    人肉叉烧包

    电钻声像啄木鸟的尖嘴,在曾博驰太阳穴凿开一个洞,再不停往脑子里钻,想把脑袋里的瞌睡虫揪出来。

    难得他休息一天,也没能睡到自然醒。

    16度的冷气开了整夜,曾博驰依然出了身汗,薄毛巾被让他给踢到床下。

    他瞄了眼裆部,骂自己不济事。

    又是硬得出水的一天。

    内裤都被溢出来的腺液浸湿了一小片,勃起的欲物好似一根烙铁,烧红肿胀的龟头不甘束缚,拼命往裤腰的缝隙挤。

    他伸手揉了两把,却总觉得不太顺手。

    忙了太久,连怎么撸鸡巴都快忘了。

    楼上装修声嘈雜,他在这也没什么兴致,下床走出房间,想去洗个澡。

    曾高朗几天前回大学城了,要等到下个周末才过来,家里剩他一人,索性连洗手间门都不关了,脱下来的底裤抛在洗手盆里。

    他垂首站在花洒下,冷水从他脸旁往下流,宽厚大掌按在瓷砖墙上,右手则握着性器来回撸动,指腹和手掌上粗糙的茧子摩擦着阴茎,有时刮过沟壑就会激起一阵冷颤。

    他右臂抖动得快速,像曾高朗那晚一样,也像是十几年前的那个血气方刚、躲在被子里看毛片的警校学生。

    总要有个性幻想的对象。

    学生时是黄片里的金发洋妞或双马尾女优,而这几天他脑子里来来回回,就离不开那晚撞见的画面。

    白的白,红的红,水汪汪的,一咬就能渗出好多汁。

    更离谱的是,昨天孟玲带了一篮子进口水蜜桃回局里,他瞧着那皮薄汁多的白桃,直直愣了好一会,吴东抛了个桃子给他,他没接住,桃子还摔地上,啪一声溅起透明的汁水。

    曾博驰当时满脑子都是那蒙面女主播潮吹的样子。

    全身血液往下灌,当场就有了反应。

    真是魔怔了。

    腰腹剧烈颤抖,大腿绷得极紧,曾博驰喘着射出来。

    黏腻的精液溅在白瓷砖上,缓缓下滑,被冷水卷着冲进下水道里。

    在水里站了许久,他才平复了呼吸,并陷入强烈的自我厌恶中。

    那可是色情网站,是违法乱纪的事儿,他不去深究就算了,怎么能跟着一起乱呢?!

    他这人,要说老实木讷是不至于,但是非黑白他还是拎得清。

    有的事情是不能踩过线的,过线了,再要往回走就难了。

    曾博驰把头发擦了半干,把浴巾连同内裤一起丢进洗衣机,里面堆了这两天的衣物,烟味汗味糅在一起着实难闻。

    客厅茶几上和地上散落着一张张资料纸,昨晚麻辣烫吃剩的汤水还在餐桌上搁着,空气里什么味道都有。

    他父母整天操心他的婚姻,曾博驰自嘲,别说老婆了,现在他要找个钟点工估计都难。

    回到房间门口前,他停下,突然回头看了眼弟弟半掩的房间门。

    ……只要推开那门……

    啪!

    曾博驰狠狠掴了自己一巴掌,嫌自己不够清醒,再猛抽了一巴。

    让你总想些糊涂事!

    楼上的电钻声停下来了,换成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在安装些什么。

    不带电梯的老房子,楼层越高越不值钱,家有老人的话十分不方便,八楼三套房子的原住户都搬走了,七楼他家隔壁的邻居们也都把房子放租了。

    谁搬进来曾博驰都无所谓,只要对方能把楼下防盗门修理费用给缴了,就完事。

    他下楼,往巷口的小餐馆走。

    餐馆正对着综合体商场后门,以经济实惠的碟头饭为主,平日挺多在商场和写字楼上班的员工白领来帮衬。

    曾博驰在店门口把烟掐了,才拨开挡冷气用的软塑料片子走进去。

    胖胖的老板娘迎上来,操着一口有些口音的粤语招呼道:“曾sir,今天有你挚爱的豆腐火腩饭。”

    听起来很像TVB里的常见台词。

    曾博驰点点头:“那就来一份。”

    他在靠墙角的桌子坐下,背靠墙,面对着门口。

    老板娘给厨房交代后,折回来跟曾博驰唠嗑:“你知吗,隔壁终于有人租下来了!”

    “嗯,我刚才看见在装修了,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还没见过老板,问了装修工人,说是搞美甲、护肤之类的,赚女人钱咯。”

    老板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问:“曾sir,你说这新租户知不知道之前店铺发生的事啊?要是知道了还敢租的话,那就好大胆了。”

    餐馆隔壁的店铺两年前开了家早餐店,兄弟俩开的,最出名的是自家制叉烧包,凡吃过的都赞不绝口,每日限量发售,一出炉就被街坊们抢购一空。

    可有一日,一位老太太在叉烧包里吃到了一截带肉的小骨头,老人一开始以为是未剃干净的猪骨头,吐出来一看形状又有点像鸡爪,上面还带着指甲。

    老太太眼神不好看不清,戴了眼镜,这一瞅把她直接吓失魂了。

    是一截小尾指!女人的!

    老太家人报了警,可派出所民警赶到早餐店时发现,早晨还开店做生意的店铺,已经人去楼空。

    后厨的砧板和菜刀缝隙都藏有一点血渍,清洗过的地板和墙壁在鲁米诺试剂显像下,到处都溅满了血迹。

    连天花板都有。

    但经法医检验,现场提取到的血渍是动物血,并非人血,现场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有殺人事件发生。

    老太吃到的手指头,在失踪人口档案库内没有找到相匹配的DNA。

    但为什么那两兄弟要逃?肯定是心虚呗。

    当时案件由曾博驰负责,在现场勘查时餐馆老板娘才知道这糙汉街坊是刑警。

    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件在街坊之间飞速传开,大家七嘴八舌,称这店铺是现代版人肉叉烧包店。

    消失的两兄弟抓不到,这案子被挂了起来,店铺被解封后,业主贱租贱卖都没人敢接手,连房产中介都不情愿给他推销。

    这一空下来,就空了一年多,到这两天终于有人顶手。

    曾博驰没接老板娘的话,毕竟这案件经他手,有些细节不好公开。

    好在老板娘是个自来熟,继续碎碎念:“也说不定是业主隐瞒了呢……啊,欢迎光临。”

    进来了个客人,老板娘赶紧走到收银台后,问:“靓仔,看下吃什么啊。”

    “老板娘有什么推介?”男客人问。

    “烧腊三宝饭是我们招牌来的,尖椒炒牛肉、窝蛋牛肉饭都ok,哦,今日还有豆腐火腩饭。”

    “这样,五个尖椒牛肉饭,加例汤,十二点时你直接帮我送去隔壁可以吗?我帮师傅们点的。”

    老板娘在收银机上噼啪按着:“无问题,靓仔,你是租了隔壁的老板啊?”

    正大口吃饭的曾博驰抬头看向收银台。

    男人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穿着白T恤牛仔裤球鞋,刘海有些长,低头看菜单的时候会遮住浓眉大眼和高挺的鼻梁。

    他笑着摇头:“不是,我帮朋友过来看看装修。”

    “再要四个窝蛋牛肉饭,加两个三宝饭,打包,现在带走。”男人突然想起什么,问了句:“三宝饭里面有葱姜蒜或韭黄吗?”

    “白切鸡上面会淋葱姜蒜蘸汁哦。”

    “那其中一份走蘸汁,她不吃葱姜蒜。”

    老板娘在打出来的小单子备注上要求,笑道:“靓仔你好贴心喔。”

    男人笑笑,没再说话。

    烧腊师傅手起刀落,好快几份外卖就打包好了,老板娘将饭盒和汤碗装好,一齐递给客人。

    曾博驰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

    他抬眸,却只看见那提着两大塑料袋的男人,用肩膀顶开软帘子走了出去。

    咱们先尽力攻略一下曾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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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宝饭(二更)

    由下至上,楼梯间的光线从暗沉逐渐过渡至光亮,犹如从海底升上了海面。

    爬上八楼的窦任出了一头汗,装防盗门的几位师傅正在调试电子密码锁,春月站在一旁。

    “你真的不存指纹进去吗?”其中一位师傅问春月。

    “不用了,用密码就好。”

    窦任招呼道:“师傅们,干完活就来吃饭吧。”

    “行。”安装师傅抓起毛巾擦了擦汗,问:“你女朋友说不存指纹,你呢?趁着我们在,可以调试一下门锁,如果有问题能及时给你们处理。”

    视线飞快扫向在一旁抱臂而站的春月。

    见她没太大的反应,窦任才回答师傅:“没事,我也用密码就好。”

    从城中村的握手楼搬出后,春月住了几天酒店。

    新租的屋子一厅两室一厨一卫,带个小阳台,前天窦任托人出面签了合同,今天他帮春月从酒店把部分东西搬了过来,也顺便把大门和卧室的门都换了。

    密码锁无所谓,等师傅走了,窦任会重新换成自己定制过的门锁,要安装虹膜识别锁,防盗级别要提高,原本有的温度监测也要安上。

    门锁不用指纹是因为,春月的指纹早被磨平了。

    三四个搬家纸箱堆在客厅边角还未打开,那是春月的全部家当,其中春月收藏的一只只达菲熊已经占了一箱。

    “王雅丽”用的东西气质款式都不适合新人设,除了部分贴身衣物,其他的衣裙鞋裤春月都让老熊处理掉了,连那台粉红色电脑和网红标配猫耳耳机,也销毁了。

    “王雅丽”从此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

    他们把餐桌让给师傅们,两人躲在卧室里吹空调。

    房东的那块床垫弹簧都坏了,翻个身吱吱呀呀的,窦任就让收废品的收走了。

    要重新买块好的,得经得住春月瞎折腾。

    两人盘腿坐在裸露的床板上。

    饭盒盖子打开时饭菜还热乎着,窦任把没淋葱姜蒜蘸料的那盒推到春月面前,再把半边咸蛋拨拉到她的饭盒里。

    春月则夹了两块瘦叉烧给窦任:“太多啦,我吃不完。”

    “等你吃剩了再给我。”

    窦任把叉烧还给她,忽然提起:“刚才我在餐馆里看见姓曾的了。”

    春月眼睛一亮:“是吗!他真人长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一糟大叔,邋里邋遢的,也不知道你看中他哪里,非要搬来这里。”窦任拿筷子尾部想敲她脑瓜,被她飞快闪开。

    她舔了舔嘴角,满眼狡黠:“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就住在刑侦队长楼上耶,我决定的那天兴奋得整晚睡不着。”

    窦任一顿,埋头扒饭,不再说起这话题。

    春月决定的事情,可能除了阎罗,没别的人能改变她的想法。

    她喜欢刺激,和不同的人做爱也好,特意住在警察楼上也罢,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心脏还能跳得更快一点。

    已经没有多少事情能让春月感受到亢奋雀跃了。

    他换了个话题:“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挺常在这附近玩的。以前这里有个地下机室,我和一些朋友放学后就在那里呆着。”

    筷尖戳进咸蛋白中,轻轻一绞就能将渗油的蛋黄夹起,春月调侃道:“哦?小小年纪就带小姑娘去夹娃娃?”

    窦任白了一眼:“我是收娃娃的那个人好吧……以前玩一些音乐类街机……嗯,跳舞机,还有射击、头文字D之类的。”

    他挑眉看她,扯起一边嘴角笑:“估计只有在射击游戏里,我才有机会赢过你了。”

    烧鹅烤得皮脆柔嫩,就是肥膏多了点,春月刚抿唇,窦任就夹走了她不喜欢的。

    春月挑食,像个小孩一样,遇到不喜欢的食物一点都不碰,一张小脸皱眉嘟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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