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斯越有点犹豫,“我很久没打过了,之前住军部那边才有训练。”本?

    文?

    (追?更}?群?二散铃榴韮二散韮榴

    他指的是联邦帮在职军人夫妻养孩子的安排。类似长期的全托幼儿园或是寄宿式小学,但相比普通小孩,军部会负责进行一些基础的军事化训练通常来说,这些孩子都会子承父业,读军校,进军队,这些训练也就都是必要的。

    相月眨了眨眼,想到张鹤和她说过的“斯越很崇拜她,也想当军人”,心里有了些猜测。

    “没关系,随便打打,够自保水平就好。”

    相月第一次在切磋中放水。她没讲究什么招式和战术,也放缓了动作,进攻的力道都不痛不痒,然而相斯越接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她懂了。

    “很厉害啦!保护自己还是足够的。”见相斯越有点沮丧地擦汗,相月坐在他旁边鼓励他,又不动声色地问,“斯越以后想做什么呢?中央星域这边还好,边缘的那些星域还是有些不安定。”

    “想做,吟游诗人。”

    他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口,还以为相月会训斥他,或是像张鹤一样失望。可他鼓起勇气抬头看她,只望见那样一双如水的含笑双眼。

    “那很好呀,传承濒危职业嘛。我之前在边缘星域驻扎的时候,也碰到过一个吟游诗人。”

    相斯越果然眼睛一亮,别扭地一脸好奇但不说,等相月主动说下去。

    相月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开始讲:“那大概是两三年哦,是十七八年前,我驻守永夜星。那位吟游诗人须发皆白,但他说自己还不到五十岁”

    等晚上张鹤从军部回来,他恐慌地发现,相月看他的时间显著减少。吃晚饭的时候,相月问相斯越学校的趣事,那个青春期像个锯嘴葫芦一样的儿子竟然也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就连张鹤试图插嘴说今天的汤很好喝,相月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笑着夸还好有斯越帮厨。

    张鹤无法忍受,也不敢想象,是否相月的爱意淡去。

    晚上在卧室,相月取了浴巾打算去泡澡,张鹤扯着她浴巾一角,亦步亦趋地跟到了浴室门口。

    “我可以一起吗?”

    他低头望着她,却卑微得像仰视她。

    相月看了他一会儿,把浴巾从他手里抽出来。张鹤难过得就要掉眼泪,又被她轻按了下肩膀。

    “定。”

    是从前他求她把他当狗驯时的口令。他那时没做够想跟着进浴室,被倦懒的相月踩着肩膀教他怎么听话。

    张鹤乖顺地站在浴室门口,不再请求共浴,也不再难过。

    他还是她的狗。

    他一下子就安心了。

    相月泡完澡出来,已经用可以自动蒸发水分的烘干空间处理过。干燥柔顺的头发披在肩上,让她看起来少了杀伐果决,多了几分温和。

    张鹤目光紧紧盯着她只裹到腿根的浴巾,修长的双腿,和赤裸的足。又单膝跪在她身前,殷勤地要替她穿拖鞋,实际脸贴着她的大腿,兴奋得鼻息都滚烫。

    相月被他弄得皮肤发痒,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温声唤他,“张鹤。”

    “嗯”

    只是听她这样叫他,就已经开始勃起了。张鹤大着胆子舔吻她浴巾下的腿根,又试图慢慢探到大腿内侧。

    “等一下。”

    相月推着他的额头,让他无法更进一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们来算算账你自己说,对我撒了什么谎?”

    015.

    孤儿寡父

    015.

    孤儿寡父

    生长于荒芜星的贫民窟,没人教他诚实那些美好品质。对张鹤来说,撒谎算不得撒谎,只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方式而已。

    那几年为了博得相月的同情和偏爱,他不知道扯了多少谎。虽然,最后都以相月的惩罚教育告终。

    但是,她的惩罚,其实都很舒服。

    发现他真实身份那次,把他踩在船舱地板上,军靴踏在胸口,转而专心处理军务,任他兴奋到高潮也吝啬一个眼神;

    他撒谎身体不舒服好让她陪他,揭穿过几次后相月也恼他装病,随手撕了一长条床单,捆住他的性器不许他射,就丢下他去了军部

    张鹤舔了舔唇,精虫上脑的时候连反省都在想色色的事情。

    最近撒了什么谎吗?是平时黏着她说“不亲他就要死掉”,还是入珠那次说不疼?还是上上个月说“怎么弄他都会很舒服”?其实她给的疼也是舒服的

    啊,得赶紧想起来是什么事,不然她会真的生气的最近的事,最近的事,应该是今天才发现的,今天她和斯越在家

    哦,原来是这个。

    “想起来了吗?”

    相月看他表情越来越不对劲,真想撬开他脑袋看看都装着什么黄色废料。又哭笑不得地手指一戳他脑门,想让他回回神。

    张鹤却一戳一个倒,顺势躺倒在她脚边碰瓷。

    “想起来了我撒谎了,我不该在斯越的事上骗你的。”

    “那你这是在干嘛?”

    相月轻轻踢了下他腰侧,顿感不妙张鹤果然得寸进尺,捉住她的脚踝,托着让她踩在他的胸口,一副伏低做小任她惩处的样子。

    “他没有想去军校,又不听话,一个人带孩子真的好难啊”

    张鹤熟练地卖可怜,准确把握住相月温柔心善。

    没有人比他更懂怎么挑起她的同情怜悯,引诱她施舍爱意。

    “月月斯越都不叫我爸爸的,也不怎么爱吃我做的饭,我明明好好学了的,我有学着怎么当一个好爸爸的”

    虽然很多年没有装哭了,但只要想想这些年失去她的委屈,生怕她又抛下他的痛苦,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大狗这样眸光水润地望着她,又替她脱了拖鞋,温顺地脸贴着她的裸足,还偏过脸去吻她的内踝。

    相月也是踢他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越踩他越兴奋的变态。但见他这个样子,顿时又心软得一塌糊涂,也就放任他的小动作。

    “好啦,好啦怎么比以前更爱哭了,起来吧?”

    张鹤又磨蹭了一会儿这个姿势不仅可以被她踩着,还可以看到她浴巾底下什么都没穿的风景才恋恋不舍地起来,抱住她一起倒在床上。

    “可以吗?”

    性器硬挺得撑起裤子,张鹤难耐地抱着她蹭,想解开浴巾。

    “不行哦。”

    相月笑得狡黠,轻松将他推开,以绝对的武力值镇压。

    “撒谎要有惩罚,今天不做。”

    她趴在张鹤身上,看他想要却只能憋着的样子,笑着吻了吻他的唇。桃花眼望着他,眼神和声音都是一样的温柔缱绻。

    “再跟我说说你和斯越的事情吧,我想听。”

    张鹤其实不太喜欢对着相月卖惨不包括为了获得她的疼爱的装可怜行为,那些姑且只是情趣之前他曾无意间提过儿时流离失所的生活,就被相月抱在怀里很久,她还心疼得哭了。

    他不想看她难过,她该永远是最飞扬跋扈的小将军,永远如当年在荒芜星上的惊鸿一面。

    这样的相月,肯喜欢他就足够了。

    后来在她身边待得久了,更懂些正常的人情世故,才知道自己曾经的那些经历有多落魄,便更加绝口不提。

    如今要剖白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也是一样。

    “嗯你失踪后不久,医院就通知我,有小孩了。”

    军医医院那边其实尝试过几次都没有健康发育的受精卵,怕通知了相小将军却夭折会让她失望,便打算等胎儿在体外子宫里稳定下来再告诉她。

    只是没想到,正要传达这个好消息,军部却宣布了相月的死亡。

    他们无法,只好转而告知张鹤,同时也知会了军部那边万一张鹤提交解除婚姻关系的申请,选择不要这个孩子,那ta未来就会被交给军部,这是作为相家最后一人的特权,也是不容自己主宰的命运。

    张鹤当时疯了一样在边境战场上找人,还是方渐元做主给医院回的消息。

    “然后,过了几个月,斯越就出生了。”

    那时候他正在殉情边缘痛苦挣扎,没有去参加联邦规定的新手父母培训,因此被判定为暂时缺乏监护人资格,相斯越被直接交给军部那边抚养。

    但还是允许他去探望的。张鹤去了,紧接着就去参加了培训,好能接相斯越回家。

    并不是什么被血缘纽带唤醒了父爱,单纯是因为,这是相月的孩子。

    “斯越很乖,照顾起来不算麻烦,只是有一点累。”

    但是他太笨了。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即便有各种现代化设备的帮助,军部也给他续上了育儿假,还是会面对相斯越含义不明的哭声束手无策。

    后来他为了搏军功,销假很早,家里家外两头跑。常常来不及泡修复液,就带着一身伤痕赶回家,又要忙着开始做辅食耐心喂饭哄睡再打扫卫生,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过来,比和敌人厮杀三天三夜还累。

    可是,相斯越小小一只扒在摇篮边上,遗传了相月的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他,吐着口水泡泡叫他爸爸诶。

    他又觉得,为了孩子,他是什么都肯做的。

    “后来大一点可以送去托儿所,联邦帮忙养着,就好一些了。有时候忙,一天两天不去接也没关系。”

    其实他几乎每天都会去接的。相斯越总软软地说想他,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说想吃红烧带鱼。

    他就又摸索着钻研厨艺,去学那些相月给他做过的菜,也学那些没来得及做过的菜。看着相斯越满足得桃花眼都眯成月牙,他就又觉得心里安定许多了。

    他也开始忙里偷闲读很多书,研究怎么提供更好的教育。怕那点儿荒芜星的口音会带偏相斯越,还又精进了本身就已经说得不错的官话。

    他最喜欢的,还是相斯越问到“妈妈”的时候。不厌其烦地,讲那个离去的人,讲关于她的人和事,讲他心中永远高悬的月。

    “他小学也是在军部那边上的,环境安全,也教些基本功。”

    前几年是不错的,只是总有小孩听说相斯越是相小将军的儿子,非要来和他切磋。相斯越本来就对从军无感,这样年复一年,更加抗拒。企,鹅%群

    而且,同学都是家里有人在军部的,也更了解那些风言风语。那天张鹤去接相斯越回家,小男孩带着打架后的一身灰,哭着问他,是不是靠妈妈才升官。

    他惊慌失措地解释,又内疚,为相斯越擦脸擦手换衣服。

    相斯越仍是信任他的,抱住他,说,爸爸,我不想在这里了。

    “之后我做到了将军,也接手了第七军团,需要去别的驻地。我不想和斯越分开那么久,就带着他一起了。”

    其实也是为了逃避流言蜚语。即便他是靠军功扎扎实实升迁,仍然有许多人,那些当初就看不惯他和相月在一起的人,说他只是仰仗了相小将军的名头。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