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于是，李春峰便将当年的事情详详细细向二人说明。
从秦云岚与简澜是同学讲起，一直讲到他和秦云岚结婚。
“那会儿，我输得血本全无，她去找简澜借钱，简澜没答应。她回来之后对我大发脾气，骂我是窝囊废，还说简澜不够朋友。后来，她想出一个‘仙人跳’的办法，故意请穆逸臣过来喝酒，想把他灌醉送进房间，然后我就用这个威胁穆逸臣，让他拿钱消灾。”
简凝两手握紧：“后来呢？！”
“事情出了岔子，那天晚上穆逸臣女儿生病，简澜找到酒店，刚好看到……”
“混蛋！”
不等李春峰说完，简凝已经怒骂一声扑过来，用膝盖将李春峰抵住，一手扼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就向他的脸砸过去。
如果没有这个误会，那样一对恩爱的夫妻，根本就不可能劳燕纷飞。
母亲或者就不会死，她也就不会在外流落多年，哥哥也不会和父亲闹到这步田地……这一切都是拜这对狗男女所赐。
她怎么能不气？
每一拳，她都用尽全力，打得手上的骨头都在疼。
李春峰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有惨叫的份儿。
“简凝！”
霍擎渊扑过来，用力将她拉回去，抱在怀里。
“放开，放开我……”身子被霍擎渊抱着，简凝还在用力地想要拉开他的胳膊，伸着脚用力踢着缩成一团的李春峰，“我要打死他，打死他！”
“停车！”
霍擎渊沉声下令。
司机在路边停下车，陆文青跳下去拉开车门，霍擎渊将已经失控的简凝抱下车。
迈下路基，在路边坐下，他紧紧将小丫头抱在怀里。
“凝凝，你冷静点！”
手伸过来，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简凝的两手都在哆嗦。
“如果没有这件事，她就不会带我出国，她就不用为了养我四下赚钱，她也不用上那艘该死的船，她就不会……”想到母亲的惨死，简凝喉咙堵得几乎不能呼吸，“死！”
“我知道……”将她拢到怀里，霍擎渊的大手安慰抚着她的背，“我明白！”
母亲的死是简凝心底最深的伤口，也是她最不愿意记起的一幕。
一个四岁的孩子，亲眼看着母亲倒在血泊中，那实在太过残忍！
许久。
简凝终于从霍擎渊怀里抬起脸，清丽的小脸上已经恢复平静。
“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霍擎渊点头。
“好！”
帮她理理头发，他拥着她站起身。
“我们先回家，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不！”简凝转过脸，目光重新落在路边的车上，“我要自己来！”
当年，母亲的仇是她亲手报的。
这一次，也一样！
她迈步走向车子的方向。
“凝凝！”霍擎渊担心地抓住她的手腕，“别冲动，你现在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我知道。”
观察一下她的表情，霍擎渊缓缓松开手指。
二人重新回到车边，陆文青拉开车门，缩在车子内的李春峰正抬手袖子擦掉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看到回到车上的简凝，他胆怯地缩缩身子，生怕自己再挨揍。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简凝弯下身，两手搭着膝盖，“那我就告诉你，我叫简凝，简澜是我妈妈，穆逸臣是我爸！”
李春峰一哆嗦，险些尿了裤子。
当年这件事情，除了他和秦云岚没人知道真相，当时穆逸臣喝到烂醉，也被二人蒙在鼓里。
“简……简小姐，你……你千万别误会，这些都……都是秦云岚的主意……事发之后，她直接把我举报了……她和你爸结婚的事情，我可一点不知情！”
“想让我饶了你？可以！”简凝靠上椅背，轻吁口气，“从现在起，我要你听我的！否则，我就把你丢下大海给我妈陪葬！”
“听……我都听！”
刚刚差点被她打死，李春峰早已经被她吓破胆。
“送他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安排好住处。”陆文青立刻拉开车门，将李春峰扯了出去，简凝靠到椅背上，“送我回穆家。”
“凝凝！”霍擎渊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手伸过来轻轻覆住她的小手，“今晚，你还是先不要回去吧？”
第396章
396???
他的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
秦云岚从穆氏挪走多少钱，还没有查清楚，现在还不是直接揭底牌的时候。
他实在是担心简凝面对秦云岚的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
“没关系。”简凝轻抿樱唇，“我忍得住！”
简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揭开底牌最多就是把秦云岚赶出穆家，那样太便宜她。
她要让这个阴毒卑鄙的女人，付出她应有的代价！
伸过手臂将女孩子拥到怀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霍擎渊垂眸注视着简凝的脸，她的表情已经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他的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
汽车在距离穆家不远处的车道上停下，霍擎渊亲自下车，帮她把双背包送到手里，仔仔细细帮着简凝整理好衣服头发。
“有事随时打给我！”
简凝抬眸，回他一个笑脸。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道别霍擎渊，她迈步向前，取出钥匙打开客厅门。
厨房里，穆雪青捧着一杯冰咖啡出来，看到她，讥讽地撇撇嘴。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干脆睡在男人家里算了？”
简凝眸底闪过一抹冷色，迈步走向楼梯没有理会。
心底还余着残怒，简凝已经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穆雪青却把她的表现，当成是示弱，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什么样的妈什么样的女儿，果然是和你妈一样，都是轻浮放纵的狐狸精！”
简凝抬起来的右脚又缩回来，转过身，一个箭步跨站到穆雪青面前。
“你……你干什么你？！”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冰咖啡，简凝右手抬起，冰冷的咖啡和着冰块一起，泼着穆雪青的脸上、身上。
因为是晚上，她只是穿着一件吊带睡裙，顿时冰得尖叫出声。
抬手扼住穆雪青的下巴，简凝的声音比咖啡更冷。
“下次再敢提到我妈，我就撕了你的嘴！”
“哼！”穆雪青冷笑，“妈……爸……你们快来啊……简凝打人了……救命啊……”
楼上传来脚步声，穆雪青的笑意越发冷了几分。
“我倒要看看，爸爸是帮你还是帮我！”
爸爸？
你也配这么叫？！
简凝猛地用力一搡，穆雪青毫无防备，后退一步踩到冰块，仰面朝天摔到地板上。
此时，楼梯上已经传来脚步声。
“怎么回事？”
“青青！”
穆逸臣和秦云岚正一先一后地奔下楼梯。
穆雪青正准备恶人先告状，简凝已经主动扑过来，扶住她的胳膊，用自己的手掌抹掉她脸上的咖啡。
“雪青姐，你没事吧？”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穆雪青一把将她推开，简凝没有反抗，顺势坐到地上。
“凝凝！”穆逸臣第一个奔下楼梯，想也没想就冲过来，将简凝从地上扶起来，“没摔疼吧？”
“青青！”秦云岚也冲下来，自然是第一个先去扶自己的女儿，“怎么弄成这样？”
“都是她！”穆雪青抬手指住简凝的脸，“她回来得这么晚，我这个姐姐的就是关心地提醒她一下，不要让她交到坏朋友，简凝她……她就泼了我一身的咖啡。爸，您可要给我做主！”
“雪青姐！你自己摔倒，干吗要赖到我身上？刚刚我主动去扶你，是你把我推倒在地。”简凝扁着小嘴，比她还委屈，一对眼睛只是盯着秦云岚，“秦姨，您可不能偏心！”
“我确实看到了！”穆逸臣沉着脸接着话头，轻轻拉起简凝的右手，“简凝主动去扶她，用手帮她擦咖啡，是雪青把凝凝推到地上的！雪青，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总要针对妹妹？”
穆雪青气怒之下，顿时失去理智，朝着穆逸臣就吼起来，“我晚上回来晚了你就说我，她晚上想怎么晚就怎么晚回来，凭什么？她随便去一次公司就是项目经理，我呢……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偏心！”
“雪青！”穆逸臣的脸上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失望，“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哪里亏待过你？我真是想不到，我竟然养出一只白眼狼，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爸，您别生气！”简凝扶住他的胳膊，主动示弱，“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我向姐姐道歉。雪青姐，对不起！”
“轻轻真是乖孩子，雪青，你也快向妹妹道歉，都是好姐妹，有话说开就行了！”
秦云岚还要打圆场，穆雪青却已经一把抓住秦云岚的胳膊。
“妈，这个家咱们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咱们走吧？！”
“胡说八道什么？”秦云岚皱眉瞪她一眼，“马上向爸爸和妹妹道歉。”
“妈……”
啪——
秦云岚抬手就是一巴掌。
“道歉！”
“好，你们都欺负我，你不走……我走！”
穆雪青一把将甩开她的胳膊，哭着拉开客厅门冲了出去。
以往母女二人有矛盾，穆逸臣都会主动帮着二人和解，有两次穆雪青离家出走，也都是穆逸臣把她找回来。
但是这次，穆逸臣没动，甚至没有去看穆雪青。
哀莫大于心死！
这一次，穆逸臣已经是失望至极。
“凝凝，走吧，我送你上楼休息！”
扶着女儿的胳膊，穆逸臣转身行向楼梯。
秦云岚急急开口：“逸臣，雪青她……”
“你先去找孩子吧，其他事情，我们明天到公司再聊！”
淡淡回她一句，穆逸臣扶着简凝行上楼梯。
到底是担心女儿，秦云岚抓过一件外套追出门去。
上楼将简凝送到房间，穆逸臣亲自拧来一个湿毛巾，帮她仔细擦掉手上、胳膊上的咖啡渍，捧着她的胳膊检查着，语气温柔仿佛眼前的简凝不过就是个几岁的孩子。
“告诉爸爸，摔疼没有？”
简凝只是摇头，对上父亲关切的视线，她咬咬下唇。
“谢谢……爸爸！”
生平第一次，她叫出这个称呼。
穆逸臣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缓缓抬起脸。
“凝凝，你……刚才……”
简凝笑着对上他的眼睛，这一次已经叫得很顺口。
“爸！”
“哎！”穆逸臣笑应着，一对眼睛却是瞬间红起来，“乖孩子！”
将对方的欣喜收在眼中，简凝也心下也是升起几分强烈的情绪。
“爸，对不起！”
当初因为误会对方，她还曾经对他冷言冷语地嘲讽。
现在想想，自然是后悔莫及。
第397章
397?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傻孩子，说什么呢？”穆逸臣笑着扶住简凝的肩膀，语气温柔，“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委屈，应该说的对不起的人是我。”
“才不是……”简凝扶住他的肩膀，笑着拥住男人的颈，“你是一个好爸爸！”
穆逸臣伸臂拥住女儿的背，眸子里早已经是控制不住地溢出泪水来。
“爸爸不是……爸爸好多事情没有做好……”
“这些不怪你！”简凝反过来安慰着他，“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不光是她和爸爸，还有大哥，还有在天上的妈妈！
穆逸臣此刻早已经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女儿，哽咽着应。
……
……
别墅外。
秦云岚追出别墅，一路追到小区设备的网球场附近，终于找到正坐在椅子上哭鼻子的穆雪青。
看到女儿，秦云岚暗松口气，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
“雪青！”
“你别理我！”穆雪青没好气地将脸别开，“你去做你的老好人，更做什么？”
“你这个傻孩子……”秦云岚皱着眉拥住女儿的肩膀，“你以为，妈妈真的不想走吗？”
“哼！”穆雪青冷哼，“反正我没看出来你想走。”
秦云岚皱着眉叹了口气，“那是因为，如果我们现在走了，我们什么也拿不到。”
“这怎么可能？”穆雪青不甘心地转过脸，“你已经嫁给穆逸臣这么多年，这几年穆氏的生意水涨船高，他的财产多多少少总要分你一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早就和他离婚了！”
“你们……”穆雪青抹一把脸，“签了婚前协议还是做了财产公证？”
秦云岚轻轻摇头：“既然今天话说到这份儿，妈妈也不怕和你说句实话，我和穆逸臣……我们根本没结婚！”
“什么？”穆雪青大惊之色，“这……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办了婚礼吗，而且我都改姓穆了……”
在穆雪青看来，二人既然是夫妻，穆家这么多的资产，只要二人把婚一离，他们母女二人就可以逍遥快活地过下半辈子，根本没有必要受穆逸臣和简凝的气。
这也是她一直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要委曲求全的原因。
“那次的所谓婚礼，不过就是给你看的，我们根本没领结婚证。”
“可是……”穆雪青这会儿也顾不得难过，眼珠转了转，她伸手抓住秦云岚的胳膊，“可是……事实婚姻也算啊？”
“哼——”秦云岚冷笑，“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住过？”
穆雪青：“……”
印象中，似乎从二人搬进穆家，他们母女就一直住在楼上。
小的时候，她不懂这些。
长大后，渐渐懂事，她也只当是两人不习惯在一张床上睡，从来没有多想过。
“那……”穆雪青的小脸瞬间沮丧起来，“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搬出穆家，就……什么也没有了？咱们不是在M国买了两套房产的吗，还有……上次你好像用我的名义买得基金还是什么的，那些钱呢？！”
“那些东西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几千万，才够花几年？更何况……那些是从公司偷偷转走的钱，如果真的被查到，咱们就全完了！”
“这……”穆雪青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那怎么办？”
“别忘了，你是他的养女，这可是走过法律程序的！”秦云岚抬手抚抚女儿的脸，“我已经把穆谨白赶走，现在我们只要再把简凝赶到，穆氏就是你的！”
“可是……”穆雪青皱起眉头，“现在穆逸臣对他这个亲女儿那么宠，怎么可能把她赶走？再说，简凝这个死丫头，知道穆家有多少钱，她怎么舍得？她现在是巴不得我们离开！”
“所以……你才要学会忍耐！”秦云岚捧起女儿的脸，“妈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的未来，想想看，你现在受点委屈，可以换来别人几辈子换不来的财富，这点苦算什么？”
“我……”穆雪青垂下脸，“这次是我鲁莽，我……我马上回去向他们道歉。”
由俭入奢易。
小时候的苦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习惯千金大小姐生活的穆雪青，自然是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日子。
对于穆雪青来说，没钱才是最可怕的事。
“不急！”秦云岚笑着扶住她的肩膀，“这一次，妈妈好好教教你，你放心，这种日子用不了太久，等我先把上半月的帐目整理好，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会把这个死丫头彻底地赶出去！到时候，你要帮我。”
这一次，穆雪青答应得无比干脆。
“您放心好了，只要能把简凝赶走，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走吧，回去好好向你爸道个歉，他这个呢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一会儿你可以用点苦肉计！”
两人并肩向前，一路前行，秦云岚还在教穆雪青如何应对。
母女二人重归于好，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绿植后，那对冷冰冰的黑眸。
因为担心简凝的状态，霍擎渊并没有离开，而是特意留在车上想要留下来看看情况，以防万一。
正好，看到穆雪青从穆家跑出来，后来又见秦云岚追出来。
他心下疑惑，特意跟过来看看。
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个大秘密。
原本，几人一直担心，穆逸臣如果与秦云岚离婚会产生财产分割。
如果二人根本没有结婚的话，那么这个顾虑也就可以不用再担心。
注视着二人走远，霍擎渊从隐身的绿植后面迈出来，拨通简凝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简凝正和穆逸臣一起，坐在床尾开心地聊天。
听到手机震动，她起身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爸，我接个电话，是霍擎渊！”
穆逸臣主动站起身：“你们聊，我先回房间，记得打完电话早点休息！”
简凝主动走过来，搂住父亲的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爸爸，！”
将父亲送出门外，她轻轻将门关紧，接通电话，迫不及待地将事情与他分享。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爸爸合好了！”
听筒里，男人声音温柔。
“现在，我还要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第398章
398??
你不在，回去也睡不着！
好消息？
简凝想象不到，现在这个时候她还会有什么好消息。
不过很快，霍擎渊就在电话里解决了她的疑惑。
听霍擎渊简单说明刚刚他发现的事情，简凝先是惊喜，随后又意识到一个细节。
“你还在外面？”
电话听筒里，霍擎渊似乎是很轻地笑了笑，少有地开了一句玩笑。
“你不在，回去也睡不着！”
尽管她一直想要表示，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可以照顾自己，可是在他眼里，她哪怕再成熟也不过是他的小女孩而已。
不确定她平安无事，他怎么也不放心。
隔着窗子，可以看到秦云岚和穆雪青已经走到楼上，简凝收起那些柔软的心思。
“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去应付一下这对母女。”
“好！”
霍擎渊挂断电话，简凝放下手机转过身，快步上楼。
此时，秦云岚母女正从门厅里走进来。
看到简凝，穆雪青眼中闪过一抹愤恨之色，脸上却是装出一副无害的乖巧。
“凝凝啊，我已经和你姐姐聊过了，她已经应该是自己错了，这次是特意向你和爸爸道歉来的。”
秦云岚笑着解释一句，拉着穆雪青就要去穆逸臣的房间。
“爸爸好不容易才睡着，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简凝伸过手臂，挡住二人的去路，“他那样的身体情况，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简凝，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肯定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穆雪青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急急地恳求着，“不管怎么说，咱们可是亲姐妹啊！”
亲姐妹？
你也配！
“姐姐？”简凝泰然不动：“我只记得你恶狠狠地要把我赶走，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演戏？”
“我……”穆雪青咬了咬后牙，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简凝，我知道以前是姐姐不好，可是……咱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您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果然是要钱不要脸的主儿，说跪就跪。
这么喜欢演，那就好好演。
秦云岚也在旁边帮腔：“是啊，简凝，你就给姐姐一个机会，就算在……看在秦姨的面子上！”
“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愿意愿意！”
看简凝似乎是有点松动，穆雪青立刻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那……”简凝略一沉吟，“我没车出门不方便……”
“我的车给你开！”
“我这次没带多少衣服过来……”
“我的衣服你随便穿，要是没合适的，姐姐带你去买！”
“我最近很忙，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
“只要你说出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让秦姨帮忙。”简凝侧眸看向秦云岚，“我最近新开的工作室，钱有点紧张。您也知道，我想做出点成绩再让爸爸知道，秦姨能不能帮我周转一点资金，我会尽快还您。”
“你需要多少钱？”
“用不了多少钱，几百万足够了！”
“没问题！”秦云岚笑着答应，“包在秦姨身上！”
等得就是这句！
简凝满意地露出笑脸，伸出双手将穆雪青从地上扶起来：“其实，我这是人就是嘴硬心软，只要姐姐对我好，我肯定也会对姐姐好。”
穆雪青心里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脸上却是一副感激的表情：“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们姐妹好好相处。”
“这就对喽！”秦云岚笑着扶住二人的肩膀，“爸爸妈妈有这么一对开心小棉袄，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秦姨！”简凝转过脸，“我觉得，光是我们两个还不够，我们应该把我哥也请回来，您说对吗？”
“这……当然了！”秦云岚笑着点头，“这两天，我抽时间去看看谨白，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我也想大哥了，好久没见他了！”穆雪青也配合地开口。
“大哥明天就回来，到时候我给他打电话。”简凝笑眯眯地注视着二人，“时间也不早了，秦姨和姐姐也早点休息吧，对了，姐姐的车钥匙呢！”
“我去拿！”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车钥匙，穆雪青心不甘情不愿意地将钥匙串取出来，放到简凝手里，“这辆车才刚买不久，你开的时候小心点！”
“好！”合指在车钥匙握在手里，简凝向二人摆摆手，“那两位早点休息，秦姨，明天我直接到办公室找您！”
转过身，简凝勾着车钥匙，脚步轻快地踏上楼梯。
穆雪青伸手揉揉跪疼的膝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小脸瞬间变成一片阴冷之色。
“这个死丫头真是贪婪，您真的要把钱给她？”
“哼！”秦云岚冷哼，“反正是公司的钱，有什么舍不得的，刚好给我找个替罪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做一份假帐，从公司上划走一部钱到自己的帐号上。
最近，穆逸臣似乎也有所警觉。
简凝主动向她要钱，她正好用这个机会，把简凝也拖下水，到时候就算穆逸臣查出帐目不对，她也可以把一切推到简凝身上。
母女二人手挽手上楼，并不知道，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在二人头上张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凝简单洗个澡，简单整理一下明天要做的工作，关掉灯躺到枕上。
窗外，不远处的车子上。
霍擎渊隔着车窗看着她的窗子暗下灯光，收回视线。
“开车！”
……
……
天宁公寓。
健身教练张晓宁哼着歌将车开进停车场，拉开安全带钻出驾驶座。
一辆黑色林肯驶过来，停在他的面前。
副驾驶座上车门拉开，一位套着西装的年轻人钻出车子，拉开林肯车的后座门。
“张晓宁张教练，对吗？！”陆文青笑着向他抬起右手，“我家先生想和您谈谈！”
“你们……”张晓宁向车内看了看，只看到一个套着铅灰色西装的侧影，“你们是什么人？”
第399章
399??
我要她生不如死
陆文青平静地翻开手中的文件，将一张照片递过来。
看到照片内自己和秦云岚的合影，张晓宁的心顿时一哆嗦，一股强烈的不安随之从心底升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陆文青依旧保持着礼貌微笑，“请上车！”
张晓宁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压力，弯下身坐进车子后座。
紧张地看看坐在后座上的霍擎渊，张晓宁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
“秦云岚的帐薄在你这儿？”霍擎渊开门见山地问。
张晓宁怔了怔，“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文青坐进副驾驶座，将一沓照片取出来，递到他手上：“张先生最好是考虑清楚再回答。”
接过照片，看到里面的自己，张晓宁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照片里拍的是昨天晚上，他痛打李春峰的照片，其中还有两张是他从李春峰钱包里掏钱的特写。
“每月收入只有一万多，住着千万豪宅，开着百万豪车……”陆文青轻笑，“张先生的副业是抢劫，对吗？！”
“我……”张晓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行凶抢劫，可以判三到十年。”陆文青耸耸肩膀，“但愿您能找个好律师！”
张晓宁忙着辩解：“我……我不是抢劫，我只是……”
“只是帮秦云岚摆平她的前夫？”一直沉默的霍擎渊缓缓转过脸，上下打量张晓宁一眼，“你比我想象还要蠢。”
对方的目光，如刀似刃。
挨了骂的张晓宁，心脏抽紧，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考虑到这位的智商和肌肉严重成反对，陆文青也没有再和他兜圈子，“第一，进监狱做至少三年牢。第二，把秦云岚的帐本交出来。”
“我……”张晓宁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帐本在哪儿，她从来没拿过什么帐本，房子和车都是她花的钱，只是写得我的名字。”
陆文青还要再追问，霍擎渊已经竖起右手。
这种蠢货，秦云岚也不可能信得过，张晓宁不过就是一条她的狗，只怕知道的也不多。
陆文青心领神会，拉着张晓宁重新下了车。
“我们就把照片交出去，后果你知道的？”
“这些都是秦云岚指使我的，和我真的没关系！”
从秦云岚与简澜是同学讲起，一直讲到他和秦云岚结婚。
“那会儿，我输得血本全无，她去找简澜借钱，简澜没答应。她回来之后对我大发脾气，骂我是窝囊废，还说简澜不够朋友。后来，她想出一个‘仙人跳’的办法，故意请穆逸臣过来喝酒，想把他灌醉送进房间，然后我就用这个威胁穆逸臣，让他拿钱消灾。”
简凝两手握紧：“后来呢？！”
“事情出了岔子，那天晚上穆逸臣女儿生病，简澜找到酒店，刚好看到……”
“混蛋！”
不等李春峰说完，简凝已经怒骂一声扑过来，用膝盖将李春峰抵住，一手扼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就向他的脸砸过去。
如果没有这个误会，那样一对恩爱的夫妻，根本就不可能劳燕纷飞。
母亲或者就不会死，她也就不会在外流落多年，哥哥也不会和父亲闹到这步田地……这一切都是拜这对狗男女所赐。
她怎么能不气？
每一拳，她都用尽全力，打得手上的骨头都在疼。
李春峰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有惨叫的份儿。
“简凝！”
霍擎渊扑过来，用力将她拉回去，抱在怀里。
“放开，放开我……”身子被霍擎渊抱着，简凝还在用力地想要拉开他的胳膊，伸着脚用力踢着缩成一团的李春峰，“我要打死他，打死他！”
“停车！”
霍擎渊沉声下令。
司机在路边停下车，陆文青跳下去拉开车门，霍擎渊将已经失控的简凝抱下车。
迈下路基，在路边坐下，他紧紧将小丫头抱在怀里。
“凝凝，你冷静点！”
手伸过来，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简凝的两手都在哆嗦。
“如果没有这件事，她就不会带我出国，她就不用为了养我四下赚钱，她也不用上那艘该死的船，她就不会……”想到母亲的惨死，简凝喉咙堵得几乎不能呼吸，“死！”
“我知道……”将她拢到怀里，霍擎渊的大手安慰抚着她的背，“我明白！”
母亲的死是简凝心底最深的伤口，也是她最不愿意记起的一幕。
一个四岁的孩子，亲眼看着母亲倒在血泊中，那实在太过残忍！
许久。
简凝终于从霍擎渊怀里抬起脸，清丽的小脸上已经恢复平静。
“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霍擎渊点头。
“好！”
帮她理理头发，他拥着她站起身。
“我们先回家，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不！”简凝转过脸，目光重新落在路边的车上，“我要自己来！”
当年，母亲的仇是她亲手报的。
这一次，也一样！
她迈步走向车子的方向。
“凝凝！”霍擎渊担心地抓住她的手腕，“别冲动，你现在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我知道。”
观察一下她的表情，霍擎渊缓缓松开手指。
二人重新回到车边，陆文青拉开车门，缩在车子内的李春峰正抬手袖子擦掉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看到回到车上的简凝，他胆怯地缩缩身子，生怕自己再挨揍。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简凝弯下身，两手搭着膝盖，“那我就告诉你，我叫简凝，简澜是我妈妈，穆逸臣是我爸！”
李春峰一哆嗦，险些尿了裤子。
当年这件事情，除了他和秦云岚没人知道真相，当时穆逸臣喝到烂醉，也被二人蒙在鼓里。
“简……简小姐，你……你千万别误会，这些都……都是秦云岚的主意……事发之后，她直接把我举报了……她和你爸结婚的事情，我可一点不知情！”
“想让我饶了你？可以！”简凝靠上椅背，轻吁口气，“从现在起，我要你听我的！否则，我就把你丢下大海给我妈陪葬！”
“听……我都听！”
刚刚差点被她打死，李春峰早已经被她吓破胆。
“送他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安排好住处。”陆文青立刻拉开车门，将李春峰扯了出去，简凝靠到椅背上，“送我回穆家。”
“凝凝！”霍擎渊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手伸过来轻轻覆住她的小手，“今晚，你还是先不要回去吧？”
第396章
396???
他的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
秦云岚从穆氏挪走多少钱，还没有查清楚，现在还不是直接揭底牌的时候。
他实在是担心简凝面对秦云岚的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
“没关系。”简凝轻抿樱唇，“我忍得住！”
简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揭开底牌最多就是把秦云岚赶出穆家，那样太便宜她。
她要让这个阴毒卑鄙的女人，付出她应有的代价！
伸过手臂将女孩子拥到怀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霍擎渊垂眸注视着简凝的脸，她的表情已经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他的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
汽车在距离穆家不远处的车道上停下，霍擎渊亲自下车，帮她把双背包送到手里，仔仔细细帮着简凝整理好衣服头发。
“有事随时打给我！”
简凝抬眸，回他一个笑脸。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道别霍擎渊，她迈步向前，取出钥匙打开客厅门。
厨房里，穆雪青捧着一杯冰咖啡出来，看到她，讥讽地撇撇嘴。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干脆睡在男人家里算了？”
简凝眸底闪过一抹冷色，迈步走向楼梯没有理会。
心底还余着残怒，简凝已经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穆雪青却把她的表现，当成是示弱，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什么样的妈什么样的女儿，果然是和你妈一样，都是轻浮放纵的狐狸精！”
简凝抬起来的右脚又缩回来，转过身，一个箭步跨站到穆雪青面前。
“你……你干什么你？！”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冰咖啡，简凝右手抬起，冰冷的咖啡和着冰块一起，泼着穆雪青的脸上、身上。
因为是晚上，她只是穿着一件吊带睡裙，顿时冰得尖叫出声。
抬手扼住穆雪青的下巴，简凝的声音比咖啡更冷。
“下次再敢提到我妈，我就撕了你的嘴！”
“哼！”穆雪青冷笑，“妈……爸……你们快来啊……简凝打人了……救命啊……”
楼上传来脚步声，穆雪青的笑意越发冷了几分。
“我倒要看看，爸爸是帮你还是帮我！”
爸爸？
你也配这么叫？！
简凝猛地用力一搡，穆雪青毫无防备，后退一步踩到冰块，仰面朝天摔到地板上。
此时，楼梯上已经传来脚步声。
“怎么回事？”
“青青！”
穆逸臣和秦云岚正一先一后地奔下楼梯。
穆雪青正准备恶人先告状，简凝已经主动扑过来，扶住她的胳膊，用自己的手掌抹掉她脸上的咖啡。
“雪青姐，你没事吧？”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穆雪青一把将她推开，简凝没有反抗，顺势坐到地上。
“凝凝！”穆逸臣第一个奔下楼梯，想也没想就冲过来，将简凝从地上扶起来，“没摔疼吧？”
“青青！”秦云岚也冲下来，自然是第一个先去扶自己的女儿，“怎么弄成这样？”
“都是她！”穆雪青抬手指住简凝的脸，“她回来得这么晚，我这个姐姐的就是关心地提醒她一下，不要让她交到坏朋友，简凝她……她就泼了我一身的咖啡。爸，您可要给我做主！”
“雪青姐！你自己摔倒，干吗要赖到我身上？刚刚我主动去扶你，是你把我推倒在地。”简凝扁着小嘴，比她还委屈，一对眼睛只是盯着秦云岚，“秦姨，您可不能偏心！”
“我确实看到了！”穆逸臣沉着脸接着话头，轻轻拉起简凝的右手，“简凝主动去扶她，用手帮她擦咖啡，是雪青把凝凝推到地上的！雪青，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总要针对妹妹？”
穆雪青气怒之下，顿时失去理智，朝着穆逸臣就吼起来，“我晚上回来晚了你就说我，她晚上想怎么晚就怎么晚回来，凭什么？她随便去一次公司就是项目经理，我呢……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偏心！”
“雪青！”穆逸臣的脸上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失望，“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哪里亏待过你？我真是想不到，我竟然养出一只白眼狼，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爸，您别生气！”简凝扶住他的胳膊，主动示弱，“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我向姐姐道歉。雪青姐，对不起！”
“轻轻真是乖孩子，雪青，你也快向妹妹道歉，都是好姐妹，有话说开就行了！”
秦云岚还要打圆场，穆雪青却已经一把抓住秦云岚的胳膊。
“妈，这个家咱们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咱们走吧？！”
“胡说八道什么？”秦云岚皱眉瞪她一眼，“马上向爸爸和妹妹道歉。”
“妈……”
啪——
秦云岚抬手就是一巴掌。
“道歉！”
“好，你们都欺负我，你不走……我走！”
穆雪青一把将甩开她的胳膊，哭着拉开客厅门冲了出去。
以往母女二人有矛盾，穆逸臣都会主动帮着二人和解，有两次穆雪青离家出走，也都是穆逸臣把她找回来。
但是这次，穆逸臣没动，甚至没有去看穆雪青。
哀莫大于心死！
这一次，穆逸臣已经是失望至极。
“凝凝，走吧，我送你上楼休息！”
扶着女儿的胳膊，穆逸臣转身行向楼梯。
秦云岚急急开口：“逸臣，雪青她……”
“你先去找孩子吧，其他事情，我们明天到公司再聊！”
淡淡回她一句，穆逸臣扶着简凝行上楼梯。
到底是担心女儿，秦云岚抓过一件外套追出门去。
上楼将简凝送到房间，穆逸臣亲自拧来一个湿毛巾，帮她仔细擦掉手上、胳膊上的咖啡渍，捧着她的胳膊检查着，语气温柔仿佛眼前的简凝不过就是个几岁的孩子。
“告诉爸爸，摔疼没有？”
简凝只是摇头，对上父亲关切的视线，她咬咬下唇。
“谢谢……爸爸！”
生平第一次，她叫出这个称呼。
穆逸臣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缓缓抬起脸。
“凝凝，你……刚才……”
简凝笑着对上他的眼睛，这一次已经叫得很顺口。
“爸！”
“哎！”穆逸臣笑应着，一对眼睛却是瞬间红起来，“乖孩子！”
将对方的欣喜收在眼中，简凝也心下也是升起几分强烈的情绪。
“爸，对不起！”
当初因为误会对方，她还曾经对他冷言冷语地嘲讽。
现在想想，自然是后悔莫及。
第397章
397?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傻孩子，说什么呢？”穆逸臣笑着扶住简凝的肩膀，语气温柔，“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委屈，应该说的对不起的人是我。”
“才不是……”简凝扶住他的肩膀，笑着拥住男人的颈，“你是一个好爸爸！”
穆逸臣伸臂拥住女儿的背，眸子里早已经是控制不住地溢出泪水来。
“爸爸不是……爸爸好多事情没有做好……”
“这些不怪你！”简凝反过来安慰着他，“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不光是她和爸爸，还有大哥，还有在天上的妈妈！
穆逸臣此刻早已经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女儿，哽咽着应。
……
……
别墅外。
秦云岚追出别墅，一路追到小区设备的网球场附近，终于找到正坐在椅子上哭鼻子的穆雪青。
看到女儿，秦云岚暗松口气，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
“雪青！”
“你别理我！”穆雪青没好气地将脸别开，“你去做你的老好人，更做什么？”
“你这个傻孩子……”秦云岚皱着眉拥住女儿的肩膀，“你以为，妈妈真的不想走吗？”
“哼！”穆雪青冷哼，“反正我没看出来你想走。”
秦云岚皱着眉叹了口气，“那是因为，如果我们现在走了，我们什么也拿不到。”
“这怎么可能？”穆雪青不甘心地转过脸，“你已经嫁给穆逸臣这么多年，这几年穆氏的生意水涨船高，他的财产多多少少总要分你一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早就和他离婚了！”
“你们……”穆雪青抹一把脸，“签了婚前协议还是做了财产公证？”
秦云岚轻轻摇头：“既然今天话说到这份儿，妈妈也不怕和你说句实话，我和穆逸臣……我们根本没结婚！”
“什么？”穆雪青大惊之色，“这……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办了婚礼吗，而且我都改姓穆了……”
在穆雪青看来，二人既然是夫妻，穆家这么多的资产，只要二人把婚一离，他们母女二人就可以逍遥快活地过下半辈子，根本没有必要受穆逸臣和简凝的气。
这也是她一直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要委曲求全的原因。
“那次的所谓婚礼，不过就是给你看的，我们根本没领结婚证。”
“可是……”穆雪青这会儿也顾不得难过，眼珠转了转，她伸手抓住秦云岚的胳膊，“可是……事实婚姻也算啊？”
“哼——”秦云岚冷笑，“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住过？”
穆雪青：“……”
印象中，似乎从二人搬进穆家，他们母女就一直住在楼上。
小的时候，她不懂这些。
长大后，渐渐懂事，她也只当是两人不习惯在一张床上睡，从来没有多想过。
“那……”穆雪青的小脸瞬间沮丧起来，“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搬出穆家，就……什么也没有了？咱们不是在M国买了两套房产的吗，还有……上次你好像用我的名义买得基金还是什么的，那些钱呢？！”
“那些东西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几千万，才够花几年？更何况……那些是从公司偷偷转走的钱，如果真的被查到，咱们就全完了！”
“这……”穆雪青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那怎么办？”
“别忘了，你是他的养女，这可是走过法律程序的！”秦云岚抬手抚抚女儿的脸，“我已经把穆谨白赶走，现在我们只要再把简凝赶到，穆氏就是你的！”
“可是……”穆雪青皱起眉头，“现在穆逸臣对他这个亲女儿那么宠，怎么可能把她赶走？再说，简凝这个死丫头，知道穆家有多少钱，她怎么舍得？她现在是巴不得我们离开！”
“所以……你才要学会忍耐！”秦云岚捧起女儿的脸，“妈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的未来，想想看，你现在受点委屈，可以换来别人几辈子换不来的财富，这点苦算什么？”
“我……”穆雪青垂下脸，“这次是我鲁莽，我……我马上回去向他们道歉。”
由俭入奢易。
小时候的苦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习惯千金大小姐生活的穆雪青，自然是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日子。
对于穆雪青来说，没钱才是最可怕的事。
“不急！”秦云岚笑着扶住她的肩膀，“这一次，妈妈好好教教你，你放心，这种日子用不了太久，等我先把上半月的帐目整理好，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会把这个死丫头彻底地赶出去！到时候，你要帮我。”
这一次，穆雪青答应得无比干脆。
“您放心好了，只要能把简凝赶走，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走吧，回去好好向你爸道个歉，他这个呢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一会儿你可以用点苦肉计！”
两人并肩向前，一路前行，秦云岚还在教穆雪青如何应对。
母女二人重归于好，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绿植后，那对冷冰冰的黑眸。
因为担心简凝的状态，霍擎渊并没有离开，而是特意留在车上想要留下来看看情况，以防万一。
正好，看到穆雪青从穆家跑出来，后来又见秦云岚追出来。
他心下疑惑，特意跟过来看看。
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个大秘密。
原本，几人一直担心，穆逸臣如果与秦云岚离婚会产生财产分割。
如果二人根本没有结婚的话，那么这个顾虑也就可以不用再担心。
注视着二人走远，霍擎渊从隐身的绿植后面迈出来，拨通简凝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简凝正和穆逸臣一起，坐在床尾开心地聊天。
听到手机震动，她起身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爸，我接个电话，是霍擎渊！”
穆逸臣主动站起身：“你们聊，我先回房间，记得打完电话早点休息！”
简凝主动走过来，搂住父亲的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爸爸，！”
将父亲送出门外，她轻轻将门关紧，接通电话，迫不及待地将事情与他分享。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爸爸合好了！”
听筒里，男人声音温柔。
“现在，我还要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第398章
398??
你不在，回去也睡不着！
好消息？
简凝想象不到，现在这个时候她还会有什么好消息。
不过很快，霍擎渊就在电话里解决了她的疑惑。
听霍擎渊简单说明刚刚他发现的事情，简凝先是惊喜，随后又意识到一个细节。
“你还在外面？”
电话听筒里，霍擎渊似乎是很轻地笑了笑，少有地开了一句玩笑。
“你不在，回去也睡不着！”
尽管她一直想要表示，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可以照顾自己，可是在他眼里，她哪怕再成熟也不过是他的小女孩而已。
不确定她平安无事，他怎么也不放心。
隔着窗子，可以看到秦云岚和穆雪青已经走到楼上，简凝收起那些柔软的心思。
“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去应付一下这对母女。”
“好！”
霍擎渊挂断电话，简凝放下手机转过身，快步上楼。
此时，秦云岚母女正从门厅里走进来。
看到简凝，穆雪青眼中闪过一抹愤恨之色，脸上却是装出一副无害的乖巧。
“凝凝啊，我已经和你姐姐聊过了，她已经应该是自己错了，这次是特意向你和爸爸道歉来的。”
秦云岚笑着解释一句，拉着穆雪青就要去穆逸臣的房间。
“爸爸好不容易才睡着，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简凝伸过手臂，挡住二人的去路，“他那样的身体情况，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简凝，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肯定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穆雪青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急急地恳求着，“不管怎么说，咱们可是亲姐妹啊！”
亲姐妹？
你也配！
“姐姐？”简凝泰然不动：“我只记得你恶狠狠地要把我赶走，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演戏？”
“我……”穆雪青咬了咬后牙，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简凝，我知道以前是姐姐不好，可是……咱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您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果然是要钱不要脸的主儿，说跪就跪。
这么喜欢演，那就好好演。
秦云岚也在旁边帮腔：“是啊，简凝，你就给姐姐一个机会，就算在……看在秦姨的面子上！”
“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愿意愿意！”
看简凝似乎是有点松动，穆雪青立刻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那……”简凝略一沉吟，“我没车出门不方便……”
“我的车给你开！”
“我这次没带多少衣服过来……”
“我的衣服你随便穿，要是没合适的，姐姐带你去买！”
“我最近很忙，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
“只要你说出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让秦姨帮忙。”简凝侧眸看向秦云岚，“我最近新开的工作室，钱有点紧张。您也知道，我想做出点成绩再让爸爸知道，秦姨能不能帮我周转一点资金，我会尽快还您。”
“你需要多少钱？”
“用不了多少钱，几百万足够了！”
“没问题！”秦云岚笑着答应，“包在秦姨身上！”
等得就是这句！
简凝满意地露出笑脸，伸出双手将穆雪青从地上扶起来：“其实，我这是人就是嘴硬心软，只要姐姐对我好，我肯定也会对姐姐好。”
穆雪青心里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脸上却是一副感激的表情：“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们姐妹好好相处。”
“这就对喽！”秦云岚笑着扶住二人的肩膀，“爸爸妈妈有这么一对开心小棉袄，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秦姨！”简凝转过脸，“我觉得，光是我们两个还不够，我们应该把我哥也请回来，您说对吗？”
“这……当然了！”秦云岚笑着点头，“这两天，我抽时间去看看谨白，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我也想大哥了，好久没见他了！”穆雪青也配合地开口。
“大哥明天就回来，到时候我给他打电话。”简凝笑眯眯地注视着二人，“时间也不早了，秦姨和姐姐也早点休息吧，对了，姐姐的车钥匙呢！”
“我去拿！”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车钥匙，穆雪青心不甘情不愿意地将钥匙串取出来，放到简凝手里，“这辆车才刚买不久，你开的时候小心点！”
“好！”合指在车钥匙握在手里，简凝向二人摆摆手，“那两位早点休息，秦姨，明天我直接到办公室找您！”
转过身，简凝勾着车钥匙，脚步轻快地踏上楼梯。
穆雪青伸手揉揉跪疼的膝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小脸瞬间变成一片阴冷之色。
“这个死丫头真是贪婪，您真的要把钱给她？”
“哼！”秦云岚冷哼，“反正是公司的钱，有什么舍不得的，刚好给我找个替罪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做一份假帐，从公司上划走一部钱到自己的帐号上。
最近，穆逸臣似乎也有所警觉。
简凝主动向她要钱，她正好用这个机会，把简凝也拖下水，到时候就算穆逸臣查出帐目不对，她也可以把一切推到简凝身上。
母女二人手挽手上楼，并不知道，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在二人头上张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凝简单洗个澡，简单整理一下明天要做的工作，关掉灯躺到枕上。
窗外，不远处的车子上。
霍擎渊隔着车窗看着她的窗子暗下灯光，收回视线。
“开车！”
……
……
天宁公寓。
健身教练张晓宁哼着歌将车开进停车场，拉开安全带钻出驾驶座。
一辆黑色林肯驶过来，停在他的面前。
副驾驶座上车门拉开，一位套着西装的年轻人钻出车子，拉开林肯车的后座门。
“张晓宁张教练，对吗？！”陆文青笑着向他抬起右手，“我家先生想和您谈谈！”
“你们……”张晓宁向车内看了看，只看到一个套着铅灰色西装的侧影，“你们是什么人？”
第399章
399??
我要她生不如死
陆文青平静地翻开手中的文件，将一张照片递过来。
看到照片内自己和秦云岚的合影，张晓宁的心顿时一哆嗦，一股强烈的不安随之从心底升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陆文青依旧保持着礼貌微笑，“请上车！”
张晓宁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压力，弯下身坐进车子后座。
紧张地看看坐在后座上的霍擎渊，张晓宁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
“秦云岚的帐薄在你这儿？”霍擎渊开门见山地问。
张晓宁怔了怔，“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文青坐进副驾驶座，将一沓照片取出来，递到他手上：“张先生最好是考虑清楚再回答。”
接过照片，看到里面的自己，张晓宁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照片里拍的是昨天晚上，他痛打李春峰的照片，其中还有两张是他从李春峰钱包里掏钱的特写。
“每月收入只有一万多，住着千万豪宅，开着百万豪车……”陆文青轻笑，“张先生的副业是抢劫，对吗？！”
“我……”张晓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行凶抢劫，可以判三到十年。”陆文青耸耸肩膀，“但愿您能找个好律师！”
张晓宁忙着辩解：“我……我不是抢劫，我只是……”
“只是帮秦云岚摆平她的前夫？”一直沉默的霍擎渊缓缓转过脸，上下打量张晓宁一眼，“你比我想象还要蠢。”
对方的目光，如刀似刃。
挨了骂的张晓宁，心脏抽紧，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考虑到这位的智商和肌肉严重成反对，陆文青也没有再和他兜圈子，“第一，进监狱做至少三年牢。第二，把秦云岚的帐本交出来。”
“我……”张晓宁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帐本在哪儿，她从来没拿过什么帐本，房子和车都是她花的钱，只是写得我的名字。”
陆文青还要再追问，霍擎渊已经竖起右手。
这种蠢货，秦云岚也不可能信得过，张晓宁不过就是一条她的狗，只怕知道的也不多。
陆文青心领神会，拉着张晓宁重新下了车。
“我们就把照片交出去，后果你知道的？”
“这些都是秦云岚指使我的，和我真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