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钱他无所谓，既然是买给她的，当然要买一只合适的。
导购看他只试不买，脸上的笑容立刻冷淡下来。
“买不起就别戴，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个穷鬼！”
霍擎渊已经转身走开，并没有听到导购这句小声吐槽。
简凝还站在柜台边，将这一句听到耳中，顿时怒发冲冠。
什么东西，也敢嘲讽她的四哥？
第178章
178?
你开心了吗？
秀眉皱起，简凝两手撑着柜台玻璃，隔着柜台盯住导购的脸，声色俱厉。
“向他道歉，马，上！”
“切——”导购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穷就穷，还不让说了，拽什么拽？！”
霍擎渊提着纸袋转过身，俊脸已经染着寒霜。
刚刚那句他没听到，这一句，他可是听得清楚楚楚。
简凝还要反驳，霍擎渊的手掌已经伸过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要理她。”将她牵到精品店门口，他松开她的手腕，“在这儿等我。”
将手中的纸袋放到地上，霍擎渊大步离开。
片刻，他去而复返，手里已经提着一把消防斧。
将斧子递到简凝手里，男人的语气平静而威严。
“砸到你开心为止。”
两手握紧消防斧，简凝径直来到那名导购面前。
“最后一次机会，道不道歉？”
说她无所谓，说她四哥，半个字也不行！
“拿把破斧子吓唬谁啊？”导购扫一眼她手中的消防斧，抬手指向店角，“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有监控的，砸坏一个你赔一个！”
简凝两手握紧斧子，抬手挥下。
嘭——
消防斧重重击在柜台玻璃上，玻璃应声破碎，消防斧尖正砸在刚刚导购放回去的那只钻戒上，钻戒瞬间变形
导购原本以为，她不过就是虚张声势。
眼看着简凝真的砸碎展示柜，顿时大惊失色，捂着脸尖叫出声。
“来人啊，救命啊——”
珠宝店分店经理从店后的休息室，冲出来的时候，简凝正砸坏第二个展示柜。
“住手！”
他绕出柜台想要阻止，霍擎渊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扔出去。
导购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缩在柜台后面的角落，捂着脸动也不敢动。
珠宝店经理拨通商场保安的电话搬救兵，霍擎渊听到耳里，只是泰然不动。
……
简凝砸碎第五个展示柜的时候，商场经理为首，保安经理紧随其后，带着几个抓着防爆叉等物的保安冲进店门。
“马上住手！”经理厉喝一声冲进来，看到转过脸来的霍擎渊，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您……您怎么来了？”
霍擎渊为人一向低调，从不接受媒体采访，在外界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这位商场经理，曾经在公司的相关手册上，见过霍擎渊的照片。
那样一张出众的脸，他当然不会认错。
首饰店分店经理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抓住商场经理的胳膊，想要向对方说明情况。
听到商场经理这句话，首饰店经理目光错愕地看向霍擎渊。
“他……他是？！”
商场经理低声说出霍擎渊的名字，珠宝店分店经理顿时如被雷击。
霍擎渊？
霍氏集团总裁。
这整座商业大厦都是他的，而且，不过只是人家众多产业之一，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惹不起！
“霍先生，对不起，真是对不起！”珠宝店经理顾不得脸面，忙着陪着笑容道歉，“是我们服务不周，请您多多包涵。”
简凝在最后一个柜台前转过脸：“四哥，还砸完？”
霍擎渊连看也没有看珠宝店经理：“你开心了吗？”
简凝挑挑小眉毛。
“没有！”
四哥何曾受过这种气？
不把这家店全砸了，她怒气难消。
第179章
179?
怎么能不爱？【加更】
霍擎渊站在原地，目光宠溺。
“那就继续。”
简凝再一次举起消防斧。
“别……千万别……”珠宝店经理冲过来，陪着笑脸恳求，“小姐请息怒，我向您歉道，不，我们全体员工向您和霍先生道歉。”
“道歉？”简凝转过脸，勾了勾唇角，笑容甜美，“晚了。”
嘭！
她不客气地挥下两手，砸碎最后一个展示柜。
“四哥，我砸完了！”
“开心了吗？”
“现在吗……”简凝提着斧子站到他身侧，环视四周的一片狼藉，“开心多了。”
霍擎渊侧脸向简凝笑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斧子。
右手抬手，猛地一掷。
斧子飞过半空，带风而来，贴着女导购的头发，深深地钉入她头侧的墙体装饰木板。
女导购吓得全身抖如筛糠，差点尿裤子。
“东西我赔，不需要你们的半点折扣！”霍擎渊的视线扫过全身哆嗦的导购小姐，落在珠宝店经理脸上，“从今天起，这个品牌不许再进驻我的任何一家商场，我公司旗下所有的企业，也不会再与你们的品牌有任何合作。”
在外人听来，赔偿一家店的首饰，或者是霍擎渊的损失。
珠宝店经理却最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不光在帝都，放眼全国，八成以上的高端商场，都在霍氏的掌控之下。
霍擎渊这一句话，基本上已经将这个品牌在国内市场封杀。
如今，国内经济飞速增长，人们消费力与日俱增，正是奢侈品消费的飞速增长时期，损失这样一个潜力巨大的市场，品牌损失的将是无法估量的收益。
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品牌声誉，得到这个地区消费者的认同。
失去霍氏旗下这些店面的支撑，珠宝品牌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将会全部化为乌有。
哪怕他们自己开门店，一点点地找回局面，也难以弥补这中间损失的时间。
霍擎渊一句话，足以将这个品牌打回原型。
导购呆若木鸡，珠宝经理欲哭无泪……
商场经理一路谨慎小心，提着包，哈着腰，陪着笑，将两位祖宗送到商场停车场。
目送霍擎渊那辆霸道的骑士越野，驶出停车场出口。
商场经理取出手机，拨通自己顶头上帝的电话。
这个局面折腾得太大，他一个人处理不来，只能请上头出面。
车子驶出停车场，副驾驶座上，简凝还在低笑:“我真的没想到，四哥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霍擎渊微微挑起眉尖，“四哥是不是有点幼稚？”
“谁说的？”简凝侧脸看着他，美眸里闪动着笑意，“今晚的四哥特别可爱。”
为了她不顾原则，这样的四哥，怎么能不爱？
霍擎渊莞尔。
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他的，她一定是第一个。
事情发展到现在，简凝也知道是她想多了。
大木头真的只是带她吃饭、逛街而已，并没有什么悄悄准备的浪漫表白。
不过，简凝依旧很开心。
买珠宝不新鲜，砸珠宝店，绝对是她穿越两个世界的头一回。
今天这称不上约会的第一次约会，他们可以白发苍苍时，笑着回味。
“今天四哥带我做了一件，我从来没做过的事情，我也要带四哥去一个，四哥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第180章
180?
唯独不会的事
“前面右转……好，就停这儿吧！”
霍擎渊开着车，越野车按照简凝的指点，停在路边。
简凝推开副驾驶座的门跳下来，霍擎渊跟着她一起跳下车子，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四哥，走啊！”
绕过车子，拉住霍擎渊的手掌，简凝带着他转过街角，站到正在排队的年轻男女身后。
看看前面排队的众人，霍擎渊疑惑开口：“这是什么地方？”
简凝神秘地向他眨眨眼睛：“进去就知道。”
随着人流前进，很快两人就来到入口处。
简凝用手机扫码付过钱，伸过右手。
守门的工作人员拿过印章，在她手腕上盖了一个戳。
见霍擎渊不明所以，简凝把他的手掌拉过去，让工作人员盖了一个戳。
二人随着人流走进店门内，走进一扇紧闭的铁门，音乐声顿时扑面而来。
高台上，DJ夸张地晃着右手。
灯光下，人影闪动。
霍擎渊挑了挑眉，活了二十八年，还是头一次到夜店的他，实在有点不适合这种氛围。
“我们去吧台！”
凑到他身侧，简凝大声说一句，拉着他走向吧台的方向。
拉着霍擎渊在吧台边坐下，帮他点一杯水，自己点一杯鸡尾酒。
啜一口酒水，简凝转脸向他说了一句什么，霍擎渊没听清。
“什么？”
侧过身来，身子依上他的，她将唇凑近他的耳朵。
“四哥，好玩儿吗？！”
音乐声太大，以至于两人说话的时候要么用喊的，要么就要凑得很近。
霍擎渊并不喜欢这种嘈杂人多的环境，但是他喜欢这样与她亲近。
学着她的样子，凑近她的小耳朵，他大声答。
“还好。”
“我们去跳舞吧？”
霍擎渊皱眉摇头。
“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
简凝跳下吧椅，拉着他挤进舞池的人群，她很自然地随着音乐摇摆着身子，示意他也跳。
霍擎渊只是耸耸肩膀，摇摇头。
自幼接受贵族式的精英教育，他会数国语言，会下棋，会弹琴，会骑马，可以在15秒之内将一只枪拆成零件再组装完成……
却唯独不会跳舞。
“很简单的！”简凝拉住他的两手，抬起，向他示范一个扭腰的动作，“你试试？”
霍擎渊只是摇头，人就凑到她耳边。
“你跳吧，四哥看你跳就好。”
这会儿，音乐声已经从激烈狂燥的节奏，换上比较舒缓的音乐，灯光也变得迷离起来。
上前一步，简凝将他的两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腰上，伸手圈住他的颈。
“这个很简单的，你只要跟着我前后移动就行了。”
凑到他颈侧，贴着他的耳朵，她小声指点。
“前进，一，二；后退，一，二……拉着我的手转个圈……”
按照她的指点，他前进后退，时尔侧行，时尔抬起胳膊，她就牵着他的手指在灯光下旋转。
女孩子衣发飞扬，精致小脸被灯光染得妩媚非常。
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空间越来越拥挤，两个人也是不自觉地越靠越近……
第181章
181?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这样的音乐，这样的氛围，似乎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简凝收紧拥着他颈的两臂，男人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掌，也是自然地收紧，将她紧拥在怀。
一男一女，如舞池里所有的情侣一样，亲密依偎。
“四哥，好玩儿吗？”
在他耳侧，她低声问。
霍擎渊低着头，颊贴着她的。
“恩。”
音乐声中，一个女声在用粤语唱。
“一吻便偷一个心，
一吻便杀一个人，
……”
“现在……”DJ的声音响起来，“IT’SKISSTIME!不管你身边的人是谁，吻她（他）！”
灯光暗下去，舞池内的男女们很自然地拥抱在一处。
简凝从霍擎渊的肩膀上抬起脸，抬眸看去，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
也许是音乐正好，也许是灯光正好……
这样的气氛，容易让人忘记其他，不知不觉地沉沦。
四目相对。
她掂起脚尖，向他靠近。
他低下头，向她靠近。
眼看着就要相触的瞬间，灯光突然重新亮起，映亮一切。
一男一女回过神来，有些错愕地将对方放开。
DJ台上，响起主持人的声音。
“现在，欢迎我们新邀请的电音公主——DJ莫妮卡！”
全场掌声、尖叫。
两人站在一片尖叫的人群中，有些别扭地互相地看看。
霍擎渊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简凝垂着睫毛：“好！”
两人一起挤出舞池，走出夜店大门。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彼此还在回味着刚刚……那就差一点的旖旎。
走到无人的拐角，简凝停下脚步。
“四哥，我好冷。”
站在他面前，她垂着睫毛，睫毛下的眸子里，水波闪动。
转过脸，霍擎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单薄的衣裙，抬手将身上套头t恤脱下来，套到她身上，认真帮她把衣摆拉好。
“还冷吗？”
抬眸，看着眼前只剩一件黑色工字背心的霍擎渊，简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大笨蛋，是要你抱啊，谁要你衣服了？
她埋怨地瞪他一眼，忽尔，又轻笑出声。
难道她真的指望，他看几本恋爱心理学，就变成恋爱高手？
将手伸进他的T恤衣袖，简凝伸手拉住他的手掌。
“快上车吧！”
夜深天凉，她可不想把他冻感冒。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开上车回家。
回忆着之前在夜店里的亲近，还有那个未竞之吻，都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简凝微微侧眸，看看专心开车的霍擎渊，勾着唇角轻咬下唇。
将车子拐上高速，霍擎渊侧脸看向副驾驶座，目光落女孩子轻咬着下唇的小牙，他数次欲言又止。
车子拐下高速，驶进大宅。
霍擎渊将车停在大宅门口，到底还是开口。
“凝凝，其实……四哥确实是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副驾座上，女孩没有反应。
“也许这些话说出来，你会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四哥不想再这样隐瞒下去……”
侧眸，看看歪靠在椅背上的她，霍擎渊扶在方向盘的两手握紧，深吸口气。
“四哥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第182章
182?
让他们去死吧
一秒钟过去了。
五秒钟过去了。
……
霍擎渊握在方向盘上的两手，一点点地收紧。
汽车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副驾座上，没有任何回应。
小丫头，被他吓傻了？
可是，刚刚她明明不是已经想亲他的吗？
满心疑惑和担心，霍擎渊微微侧眸。
副驾座上，简凝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资态，歪着头对着窗外，似乎连动都没动。
“轻轻？”
“……”
“轻轻？”
简凝还是没有反应。
霍擎渊侧过身，凑近副驾驶座，侧脸看向简凝的脸。
小丫头头靠在安全带上，长睫毛低垂，小巧的鼻翼有节奏地轻轻翕动着，明显已经睡着了。
男人眉尖微皱，旋即，唇角又扬起一丝自嘲的笑纹。
小混蛋，他一本正经地向她表白，她竟然在睡觉。
霍擎渊抬起手指，指尖碰到她的肩膀又缩回来。
看她睡得这么香，他实在是不忍心将她叫醒。
拉开安全带想要下车，又怕她吹风着凉，将车子掉一个头，开进车库，他跳下车，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
伸手撑住她的小脑袋，将女孩子身上绕着的安全带解开，轻手轻脚地将她抱上楼。
最近这些天，简凝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很满。
为了周五的“斗舞”，每天光练舞都要练上两三个小时，确实是累了。
一路上，小丫头都安静得像个小猫一样，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口。
被他放到枕头上，连姿势都没换。
竟然困成这样？
霍擎渊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弯身捧起她的小腿，他轻轻帮她脱下两只高跟鞋，拉过薄被盖到她身上。
注意到简凝窝在身侧的左手，他小心地将她的手掌捧起来。
掌心上，女孩子的手掌细嫩如葱白。
以前没发现，她的手指头这么细，那么小的戒指竟然还有点松。
注意到女孩子食指上，有一处细小的倒刺，霍擎渊微微皱眉。
拉开她的抽屉，他轻车熟路地取出指甲剪，帮她把倒刺修剪平整，仔细检查过其他手指，没有发现其他倒刺这才重新放松。
弯身吻吻她的手背，将小丫头的手掌在被子上放好。
霍擎渊站起身，俯视着枕上的小人儿。
片刻，到底还是弯下身来，在她的唇上郑重地亲了亲，满意转身，关掉灯走出她的卧室。
走进书房，将还没有处理完的文件翻开，他抓过手机拨通陆文青的电话，语气不悦。
“给音乐学院捐一百万用来改善学生餐点，通知校长，如果再让他的学生营养不良，我就让他滚蛋！”
“没问题。”陆文青略略顿了顿，语气谨慎地询问，“那……卡莱娜珠宝的事情？”
两个人去夜店玩的时候，商场那边早已经炸了锅。
负责商场的高层不敢找霍擎渊，只好去求助陆文青。
卡莱娜珠宝？
霍擎渊在商场其实根本没注意是什么品牌，听陆文青提到这个名字，才意识到这是他之前砸过的店。
男人的语气，冰冷数分。
“让他们去死吧！”
陆文青：……
第183章
183?
上辈子欠她的
第二天，清晨。
陆文青站在客厅，悄悄向餐厅的方向看了看，见管家捧着做掩护的茶壶从餐厅出来，他立刻迎过来。
“先生还没吃早餐？”
管家捧着茶壶，向陆文青摇摇头。
“先生说，再等等。”
“还等？”
陆文青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眉头皱紧。
再等下去，周五的董事例会都要迟到。
多年服役养成的习惯，霍擎渊是从来不赖床的，每天陆文青赶过来的时候，他大多都已经整装待发。
今天倒好，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位竟然还坐在餐桌边没开始吃饭。
陆文青实在是想不通，霍擎渊到底在等什么。
楼梯上，脚步声响起。
简凝提着双肩包，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
看着几人都站在餐厅门口，她疑惑地停下脚步。
“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
管家和陆文青互相看看，同时向她扯出一个笑脸。
“没事。”
“车呢？”
“已经准备好。”管家道。
餐厅里，霍擎渊已经听到她的声音。
一大早就坐在这里，直到现在也没有离开，他就是在等她。
事情开了头，再继续就简单。
昨天把那些闷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霍擎渊发现这件事情，原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他准备利用早餐的时间，再和她认真地说一次。
在等她的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已经整理好所有的语言。
听到女孩子进来，霍擎渊理理领带，从椅子上站起身。
简凝匆匆奔进餐厅，看到坐在餐桌的霍擎渊，她错愕地一怔。
“四哥还没吃饭？”根本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简凝探手从篮子里抓过一只早餐面包，转身就往门外跑，“今天学校钢琴测试，我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四哥，晚上见！”
酝酿一整晚，等她一小时。
他一个字还没说，她就要走？
“站住！”
霍擎渊急语出声。
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简凝疑惑地转过脸。
“四哥……有事儿？”
目光落在餐厅门口，抓着一只早餐面包，大眼睛亮亮看着他的小丫头，霍擎渊一阵无奈。
哎——
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快步走进厨房，霍擎渊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又抓过一个苹果、一盒一起塞到简凝手上。
“带着路上吃。”
“谢谢四哥。”简凝笑应一声，转身迈出一只脚，又缩回来，抱着吃着掂起脚，在霍擎渊下巴上亲了一口，“四哥也要乖乖吃早餐哟！”
向他一笑，她心满意足地奔出客厅，坐进外面等着的车子赶往学校。
霍擎渊心下那一点小怨气，瞬间被她亲走，唇角重新露出笑容。
没有表白成功，至少也没白等。
大不了，再等几个小时，晚上去接她再说。
反正……
导购看他只试不买，脸上的笑容立刻冷淡下来。
“买不起就别戴，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个穷鬼！”
霍擎渊已经转身走开，并没有听到导购这句小声吐槽。
简凝还站在柜台边，将这一句听到耳中，顿时怒发冲冠。
什么东西，也敢嘲讽她的四哥？
第178章
178?
你开心了吗？
秀眉皱起，简凝两手撑着柜台玻璃，隔着柜台盯住导购的脸，声色俱厉。
“向他道歉，马，上！”
“切——”导购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穷就穷，还不让说了，拽什么拽？！”
霍擎渊提着纸袋转过身，俊脸已经染着寒霜。
刚刚那句他没听到，这一句，他可是听得清楚楚楚。
简凝还要反驳，霍擎渊的手掌已经伸过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要理她。”将她牵到精品店门口，他松开她的手腕，“在这儿等我。”
将手中的纸袋放到地上，霍擎渊大步离开。
片刻，他去而复返，手里已经提着一把消防斧。
将斧子递到简凝手里，男人的语气平静而威严。
“砸到你开心为止。”
两手握紧消防斧，简凝径直来到那名导购面前。
“最后一次机会，道不道歉？”
说她无所谓，说她四哥，半个字也不行！
“拿把破斧子吓唬谁啊？”导购扫一眼她手中的消防斧，抬手指向店角，“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有监控的，砸坏一个你赔一个！”
简凝两手握紧斧子，抬手挥下。
嘭——
消防斧重重击在柜台玻璃上，玻璃应声破碎，消防斧尖正砸在刚刚导购放回去的那只钻戒上，钻戒瞬间变形
导购原本以为，她不过就是虚张声势。
眼看着简凝真的砸碎展示柜，顿时大惊失色，捂着脸尖叫出声。
“来人啊，救命啊——”
珠宝店分店经理从店后的休息室，冲出来的时候，简凝正砸坏第二个展示柜。
“住手！”
他绕出柜台想要阻止，霍擎渊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扔出去。
导购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缩在柜台后面的角落，捂着脸动也不敢动。
珠宝店经理拨通商场保安的电话搬救兵，霍擎渊听到耳里，只是泰然不动。
……
简凝砸碎第五个展示柜的时候，商场经理为首，保安经理紧随其后，带着几个抓着防爆叉等物的保安冲进店门。
“马上住手！”经理厉喝一声冲进来，看到转过脸来的霍擎渊，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您……您怎么来了？”
霍擎渊为人一向低调，从不接受媒体采访，在外界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这位商场经理，曾经在公司的相关手册上，见过霍擎渊的照片。
那样一张出众的脸，他当然不会认错。
首饰店分店经理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抓住商场经理的胳膊，想要向对方说明情况。
听到商场经理这句话，首饰店经理目光错愕地看向霍擎渊。
“他……他是？！”
商场经理低声说出霍擎渊的名字，珠宝店分店经理顿时如被雷击。
霍擎渊？
霍氏集团总裁。
这整座商业大厦都是他的，而且，不过只是人家众多产业之一，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惹不起！
“霍先生，对不起，真是对不起！”珠宝店经理顾不得脸面，忙着陪着笑容道歉，“是我们服务不周，请您多多包涵。”
简凝在最后一个柜台前转过脸：“四哥，还砸完？”
霍擎渊连看也没有看珠宝店经理：“你开心了吗？”
简凝挑挑小眉毛。
“没有！”
四哥何曾受过这种气？
不把这家店全砸了，她怒气难消。
第179章
179?
怎么能不爱？【加更】
霍擎渊站在原地，目光宠溺。
“那就继续。”
简凝再一次举起消防斧。
“别……千万别……”珠宝店经理冲过来，陪着笑脸恳求，“小姐请息怒，我向您歉道，不，我们全体员工向您和霍先生道歉。”
“道歉？”简凝转过脸，勾了勾唇角，笑容甜美，“晚了。”
嘭！
她不客气地挥下两手，砸碎最后一个展示柜。
“四哥，我砸完了！”
“开心了吗？”
“现在吗……”简凝提着斧子站到他身侧，环视四周的一片狼藉，“开心多了。”
霍擎渊侧脸向简凝笑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斧子。
右手抬手，猛地一掷。
斧子飞过半空，带风而来，贴着女导购的头发，深深地钉入她头侧的墙体装饰木板。
女导购吓得全身抖如筛糠，差点尿裤子。
“东西我赔，不需要你们的半点折扣！”霍擎渊的视线扫过全身哆嗦的导购小姐，落在珠宝店经理脸上，“从今天起，这个品牌不许再进驻我的任何一家商场，我公司旗下所有的企业，也不会再与你们的品牌有任何合作。”
在外人听来，赔偿一家店的首饰，或者是霍擎渊的损失。
珠宝店经理却最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不光在帝都，放眼全国，八成以上的高端商场，都在霍氏的掌控之下。
霍擎渊这一句话，基本上已经将这个品牌在国内市场封杀。
如今，国内经济飞速增长，人们消费力与日俱增，正是奢侈品消费的飞速增长时期，损失这样一个潜力巨大的市场，品牌损失的将是无法估量的收益。
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品牌声誉，得到这个地区消费者的认同。
失去霍氏旗下这些店面的支撑，珠宝品牌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将会全部化为乌有。
哪怕他们自己开门店，一点点地找回局面，也难以弥补这中间损失的时间。
霍擎渊一句话，足以将这个品牌打回原型。
导购呆若木鸡，珠宝经理欲哭无泪……
商场经理一路谨慎小心，提着包，哈着腰，陪着笑，将两位祖宗送到商场停车场。
目送霍擎渊那辆霸道的骑士越野，驶出停车场出口。
商场经理取出手机，拨通自己顶头上帝的电话。
这个局面折腾得太大，他一个人处理不来，只能请上头出面。
车子驶出停车场，副驾驶座上，简凝还在低笑:“我真的没想到，四哥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霍擎渊微微挑起眉尖，“四哥是不是有点幼稚？”
“谁说的？”简凝侧脸看着他，美眸里闪动着笑意，“今晚的四哥特别可爱。”
为了她不顾原则，这样的四哥，怎么能不爱？
霍擎渊莞尔。
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他的，她一定是第一个。
事情发展到现在，简凝也知道是她想多了。
大木头真的只是带她吃饭、逛街而已，并没有什么悄悄准备的浪漫表白。
不过，简凝依旧很开心。
买珠宝不新鲜，砸珠宝店，绝对是她穿越两个世界的头一回。
今天这称不上约会的第一次约会，他们可以白发苍苍时，笑着回味。
“今天四哥带我做了一件，我从来没做过的事情，我也要带四哥去一个，四哥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第180章
180?
唯独不会的事
“前面右转……好，就停这儿吧！”
霍擎渊开着车，越野车按照简凝的指点，停在路边。
简凝推开副驾驶座的门跳下来，霍擎渊跟着她一起跳下车子，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四哥，走啊！”
绕过车子，拉住霍擎渊的手掌，简凝带着他转过街角，站到正在排队的年轻男女身后。
看看前面排队的众人，霍擎渊疑惑开口：“这是什么地方？”
简凝神秘地向他眨眨眼睛：“进去就知道。”
随着人流前进，很快两人就来到入口处。
简凝用手机扫码付过钱，伸过右手。
守门的工作人员拿过印章，在她手腕上盖了一个戳。
见霍擎渊不明所以，简凝把他的手掌拉过去，让工作人员盖了一个戳。
二人随着人流走进店门内，走进一扇紧闭的铁门，音乐声顿时扑面而来。
高台上，DJ夸张地晃着右手。
灯光下，人影闪动。
霍擎渊挑了挑眉，活了二十八年，还是头一次到夜店的他，实在有点不适合这种氛围。
“我们去吧台！”
凑到他身侧，简凝大声说一句，拉着他走向吧台的方向。
拉着霍擎渊在吧台边坐下，帮他点一杯水，自己点一杯鸡尾酒。
啜一口酒水，简凝转脸向他说了一句什么，霍擎渊没听清。
“什么？”
侧过身来，身子依上他的，她将唇凑近他的耳朵。
“四哥，好玩儿吗？！”
音乐声太大，以至于两人说话的时候要么用喊的，要么就要凑得很近。
霍擎渊并不喜欢这种嘈杂人多的环境，但是他喜欢这样与她亲近。
学着她的样子，凑近她的小耳朵，他大声答。
“还好。”
“我们去跳舞吧？”
霍擎渊皱眉摇头。
“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
简凝跳下吧椅，拉着他挤进舞池的人群，她很自然地随着音乐摇摆着身子，示意他也跳。
霍擎渊只是耸耸肩膀，摇摇头。
自幼接受贵族式的精英教育，他会数国语言，会下棋，会弹琴，会骑马，可以在15秒之内将一只枪拆成零件再组装完成……
却唯独不会跳舞。
“很简单的！”简凝拉住他的两手，抬起，向他示范一个扭腰的动作，“你试试？”
霍擎渊只是摇头，人就凑到她耳边。
“你跳吧，四哥看你跳就好。”
这会儿，音乐声已经从激烈狂燥的节奏，换上比较舒缓的音乐，灯光也变得迷离起来。
上前一步，简凝将他的两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腰上，伸手圈住他的颈。
“这个很简单的，你只要跟着我前后移动就行了。”
凑到他颈侧，贴着他的耳朵，她小声指点。
“前进，一，二；后退，一，二……拉着我的手转个圈……”
按照她的指点，他前进后退，时尔侧行，时尔抬起胳膊，她就牵着他的手指在灯光下旋转。
女孩子衣发飞扬，精致小脸被灯光染得妩媚非常。
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空间越来越拥挤，两个人也是不自觉地越靠越近……
第181章
181?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这样的音乐，这样的氛围，似乎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简凝收紧拥着他颈的两臂，男人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掌，也是自然地收紧，将她紧拥在怀。
一男一女，如舞池里所有的情侣一样，亲密依偎。
“四哥，好玩儿吗？”
在他耳侧，她低声问。
霍擎渊低着头，颊贴着她的。
“恩。”
音乐声中，一个女声在用粤语唱。
“一吻便偷一个心，
一吻便杀一个人，
……”
“现在……”DJ的声音响起来，“IT’SKISSTIME!不管你身边的人是谁，吻她（他）！”
灯光暗下去，舞池内的男女们很自然地拥抱在一处。
简凝从霍擎渊的肩膀上抬起脸，抬眸看去，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
也许是音乐正好，也许是灯光正好……
这样的气氛，容易让人忘记其他，不知不觉地沉沦。
四目相对。
她掂起脚尖，向他靠近。
他低下头，向她靠近。
眼看着就要相触的瞬间，灯光突然重新亮起，映亮一切。
一男一女回过神来，有些错愕地将对方放开。
DJ台上，响起主持人的声音。
“现在，欢迎我们新邀请的电音公主——DJ莫妮卡！”
全场掌声、尖叫。
两人站在一片尖叫的人群中，有些别扭地互相地看看。
霍擎渊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简凝垂着睫毛：“好！”
两人一起挤出舞池，走出夜店大门。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彼此还在回味着刚刚……那就差一点的旖旎。
走到无人的拐角，简凝停下脚步。
“四哥，我好冷。”
站在他面前，她垂着睫毛，睫毛下的眸子里，水波闪动。
转过脸，霍擎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单薄的衣裙，抬手将身上套头t恤脱下来，套到她身上，认真帮她把衣摆拉好。
“还冷吗？”
抬眸，看着眼前只剩一件黑色工字背心的霍擎渊，简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大笨蛋，是要你抱啊，谁要你衣服了？
她埋怨地瞪他一眼，忽尔，又轻笑出声。
难道她真的指望，他看几本恋爱心理学，就变成恋爱高手？
将手伸进他的T恤衣袖，简凝伸手拉住他的手掌。
“快上车吧！”
夜深天凉，她可不想把他冻感冒。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开上车回家。
回忆着之前在夜店里的亲近，还有那个未竞之吻，都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简凝微微侧眸，看看专心开车的霍擎渊，勾着唇角轻咬下唇。
将车子拐上高速，霍擎渊侧脸看向副驾驶座，目光落女孩子轻咬着下唇的小牙，他数次欲言又止。
车子拐下高速，驶进大宅。
霍擎渊将车停在大宅门口，到底还是开口。
“凝凝，其实……四哥确实是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副驾座上，女孩没有反应。
“也许这些话说出来，你会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四哥不想再这样隐瞒下去……”
侧眸，看看歪靠在椅背上的她，霍擎渊扶在方向盘的两手握紧，深吸口气。
“四哥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第182章
182?
让他们去死吧
一秒钟过去了。
五秒钟过去了。
……
霍擎渊握在方向盘上的两手，一点点地收紧。
汽车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副驾座上，没有任何回应。
小丫头，被他吓傻了？
可是，刚刚她明明不是已经想亲他的吗？
满心疑惑和担心，霍擎渊微微侧眸。
副驾座上，简凝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资态，歪着头对着窗外，似乎连动都没动。
“轻轻？”
“……”
“轻轻？”
简凝还是没有反应。
霍擎渊侧过身，凑近副驾驶座，侧脸看向简凝的脸。
小丫头头靠在安全带上，长睫毛低垂，小巧的鼻翼有节奏地轻轻翕动着，明显已经睡着了。
男人眉尖微皱，旋即，唇角又扬起一丝自嘲的笑纹。
小混蛋，他一本正经地向她表白，她竟然在睡觉。
霍擎渊抬起手指，指尖碰到她的肩膀又缩回来。
看她睡得这么香，他实在是不忍心将她叫醒。
拉开安全带想要下车，又怕她吹风着凉，将车子掉一个头，开进车库，他跳下车，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
伸手撑住她的小脑袋，将女孩子身上绕着的安全带解开，轻手轻脚地将她抱上楼。
最近这些天，简凝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很满。
为了周五的“斗舞”，每天光练舞都要练上两三个小时，确实是累了。
一路上，小丫头都安静得像个小猫一样，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口。
被他放到枕头上，连姿势都没换。
竟然困成这样？
霍擎渊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弯身捧起她的小腿，他轻轻帮她脱下两只高跟鞋，拉过薄被盖到她身上。
注意到简凝窝在身侧的左手，他小心地将她的手掌捧起来。
掌心上，女孩子的手掌细嫩如葱白。
以前没发现，她的手指头这么细，那么小的戒指竟然还有点松。
注意到女孩子食指上，有一处细小的倒刺，霍擎渊微微皱眉。
拉开她的抽屉，他轻车熟路地取出指甲剪，帮她把倒刺修剪平整，仔细检查过其他手指，没有发现其他倒刺这才重新放松。
弯身吻吻她的手背，将小丫头的手掌在被子上放好。
霍擎渊站起身，俯视着枕上的小人儿。
片刻，到底还是弯下身来，在她的唇上郑重地亲了亲，满意转身，关掉灯走出她的卧室。
走进书房，将还没有处理完的文件翻开，他抓过手机拨通陆文青的电话，语气不悦。
“给音乐学院捐一百万用来改善学生餐点，通知校长，如果再让他的学生营养不良，我就让他滚蛋！”
“没问题。”陆文青略略顿了顿，语气谨慎地询问，“那……卡莱娜珠宝的事情？”
两个人去夜店玩的时候，商场那边早已经炸了锅。
负责商场的高层不敢找霍擎渊，只好去求助陆文青。
卡莱娜珠宝？
霍擎渊在商场其实根本没注意是什么品牌，听陆文青提到这个名字，才意识到这是他之前砸过的店。
男人的语气，冰冷数分。
“让他们去死吧！”
陆文青：……
第183章
183?
上辈子欠她的
第二天，清晨。
陆文青站在客厅，悄悄向餐厅的方向看了看，见管家捧着做掩护的茶壶从餐厅出来，他立刻迎过来。
“先生还没吃早餐？”
管家捧着茶壶，向陆文青摇摇头。
“先生说，再等等。”
“还等？”
陆文青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眉头皱紧。
再等下去，周五的董事例会都要迟到。
多年服役养成的习惯，霍擎渊是从来不赖床的，每天陆文青赶过来的时候，他大多都已经整装待发。
今天倒好，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位竟然还坐在餐桌边没开始吃饭。
陆文青实在是想不通，霍擎渊到底在等什么。
楼梯上，脚步声响起。
简凝提着双肩包，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
看着几人都站在餐厅门口，她疑惑地停下脚步。
“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
管家和陆文青互相看看，同时向她扯出一个笑脸。
“没事。”
“车呢？”
“已经准备好。”管家道。
餐厅里，霍擎渊已经听到她的声音。
一大早就坐在这里，直到现在也没有离开，他就是在等她。
事情开了头，再继续就简单。
昨天把那些闷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霍擎渊发现这件事情，原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他准备利用早餐的时间，再和她认真地说一次。
在等她的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已经整理好所有的语言。
听到女孩子进来，霍擎渊理理领带，从椅子上站起身。
简凝匆匆奔进餐厅，看到坐在餐桌的霍擎渊，她错愕地一怔。
“四哥还没吃饭？”根本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简凝探手从篮子里抓过一只早餐面包，转身就往门外跑，“今天学校钢琴测试，我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四哥，晚上见！”
酝酿一整晚，等她一小时。
他一个字还没说，她就要走？
“站住！”
霍擎渊急语出声。
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简凝疑惑地转过脸。
“四哥……有事儿？”
目光落在餐厅门口，抓着一只早餐面包，大眼睛亮亮看着他的小丫头，霍擎渊一阵无奈。
哎——
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快步走进厨房，霍擎渊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又抓过一个苹果、一盒一起塞到简凝手上。
“带着路上吃。”
“谢谢四哥。”简凝笑应一声，转身迈出一只脚，又缩回来，抱着吃着掂起脚，在霍擎渊下巴上亲了一口，“四哥也要乖乖吃早餐哟！”
向他一笑，她心满意足地奔出客厅，坐进外面等着的车子赶往学校。
霍擎渊心下那一点小怨气，瞬间被她亲走，唇角重新露出笑容。
没有表白成功，至少也没白等。
大不了，再等几个小时，晚上去接她再说。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