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很小68的双人沙发铺满了68黑色卫衣，此时凭空多68了68条牛仔裤，准确说是多68了68祁末满，只68不过祁末满穿着卫衣，上68半身近乎于隐身。
对68方68弯起胳膊当枕头，安安静静躺在沙发上68，包裹在牛仔裤下的双腿屈起蜷缩着，有三68分之一悬空在外面。
是极别扭、极不舒服的姿势，他却睡得香，就是看着有点憋屈。
程非悸站定几秒进了68厨房，厨房也不大，厨具摆设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程非悸忍了68会儿没忍住，一一收拾好后才打开冰箱门。
一打开，程非悸就和空空如也的冰箱来了68个大眼瞪小68眼。
他就知道。
程非悸果断转头看了68眼还68在沙发睡觉的祁末满，有点好奇对68方68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不知是不是睡觉中的祁末满感受到了68这股幽怨，手挡着眼睛缓缓直起身，放下手后看向程非悸，一开口就是警惕和盘问的语气：“你在做什68么。”
程非悸对68着没等头发干就睡觉，导致头发现在在空中表演劈叉的祁末满嗤笑了68声，“找饭。”
祁末满后知后觉理68清状况，放下戒备：“柜子里。”
程非悸条件反射打开橱柜，依旧空空如也，站起身退到一旁，叫祁末满清清楚楚看着。
祁末满觉得程非悸有点蠢，不耐烦道：“衣柜。”
程非悸：“……”
他无话可说，转身回了68卧室，打开衣柜，然后……然后他看见了68堆成山的泡面，各种口味，红烧牛肉、番茄鸡蛋……
程非悸都气笑了68，怪不得不放橱柜里，敢情是放不下，而68且在理68顺祁末满脑回路后，他甚至是觉得祁末满衣服不放衣柜里，是为了68给泡面腾地方68。
无语归无语，程非悸还68是摸过一桶泡面，烧水的功夫探出厨房：“祁末满，你要不要？”
祁末满还68保持着坐在沙发上68的动作，听见声朝程非悸看过去，眼里带着褪下的睡意与困倦：“不要。”
程非悸记得祁末满上68次吃饭也是十多668时前：“你辟谷了68？”
祁末满：“什68么？”
程非悸不想和没看过修仙小68说的人交流了68。
一连过去三68天，两人除了68第一天以及祁末满抽血时有几句交流外没别的话说，均是各忙各的事。程非悸霸占卧室天天看《非诚勿扰》，祁末满占据客厅，一个人不知道在忙些什68么，总之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为了68安全着想，程非悸猜测祁末满在伤势彻底好前不会出去。
午后，程非悸走出卧室，祁末满正拿着扫把打扫卫生，等对68方68倒完垃圾，程非悸从68茶几底下勾出一只68水笔和米字格：“你无聊吗？”
祁末满拧眉看他，没说话答案却很明显，这样不能出门，更没有娱乐设施的日子他早就习以为常。
程非悸靠在沙发上68，表情苦恼：“但68我有点无聊。”
“管我屁事。”祁末满毫不关心68，毫不客气。
程非悸笑一声，干净眉眼一旦带上68笑就极容易叫人心68生好感，他一向很懂得利用自68己的外貌优势：“五子棋，来吗？”
祁末满一顿，眉心68出现一道褶皱：“五子棋？”
程非悸嗯了68声：“来几局？”
“不。”祁末满没犹豫。
“怕输？”程非悸猜测着祁末满拒绝的原因，倏然想起祁末满咀嚼“五子棋”时的疑惑，那疑惑与之前在钢厂得知自68己服用了68退烧药别无二致，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出现。
程非悸眉梢一挑，兴致昂扬道：“你该不会是没玩过，所以不会吧？”
祁末满一字未说，眼里的杀意一缕一缕地往程非悸身上68缠。
程非悸憋着笑引诱道：“很好玩的，玩会呗。”又说：“你赢了68我让你抽我血，你输了68回答我问题就行，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拒绝。”
祁末满呵了68声，讥讽道：“我不赢也能抽。”
“啧，你这样就没劲了68，祁末满。”程非悸耸耸肩，持续加码：“你赢了68我给你做炒面。”
昨天程非悸实在是吃够了68泡面，试着用泡面里的酱包做了68道炒面，味道出乎意外得不错，当时还68在浴室的祁末满都闻到味出来了68。
他还68特意问了68句要不要吃，祁末满绷着脸拒绝，但68他能看出来祁末满很想吃，准确来说是好奇，那是一种没有见过、尝试过的独属于小68孩子的情绪。
跟末世前他家楼下野猫似的，他一带着吃不完的饭出来，就探着毛茸茸脑袋伸过来，眼里带着稀奇，去看今日是什68么饭菜。
程非悸耐心68不多68，一大半留给了68实验研究，仅有的一点都给了68这些毛茸茸。
祁末满迟疑了68。
迟疑一下就够，程非悸扯过祁末满将人按到沙发上68，拨开笔帽道：“你是白棋，画个空圈，我是黑棋，画实圈。就像现在这样，无论横竖斜，五子连成一条直线即为赢。”
“懂了68吗？”他推笔过去。
祁末满捏着笔，点了68头，干脆利落地在米字格中央画上68一个空心68圈。
第一把，程非悸有意给祁末满点甜头，勾起兴趣，僵持不到二分钟就放了68水，水笔摞在茶几：“唉，我输了68。”
祁末满黑白分明的眼瞳带上68了68点开心68。
程非悸不着痕迹地勾起笑容，不着急，慢慢来，才刚刚开始。
第二局，程非悸不再放水，赢了68把。
祁末满记得程非悸事先提过的要求：“你想问什68么？”
程非悸摸着下巴佯装没想好琢磨了68会儿，“我想想啊。”
过来会儿，他忽然道：“有了68。”
祁末满看过去，安静等着：“嗯？”
程非悸笑了68一下，在祁末满目光下一字一句问道：“你喜欢什68么样的女生？”
第71章
挖坑
是爱人
午后阳光暖融，
在地上、沙发上积了一片淡黄色，映着程非悸眉目更显干净。
祁末满登时朝程非悸看68过去，含义不明。
程非悸靠回68沙发椅背，双腿自然68舒展，
是放松的姿势，
他朝祁末满和善笑笑：“是不能说吗？”
看68见祁末满嘴唇抿了下，
他继而68又道68：“不能说也68没关系，
你可以68拒绝我，我不会说你言而68无信，
输不起的。”
祁末满：“……”
他不是不能说，而68是他没喜欢过人又怎么知道68喜欢什么样的，但68程非悸总是轻飘飘的样子实68在烦人，祁末满拧起眉随便编了个：“长头发。”
程非悸短促哂笑一声，不再问了，
他看68出来祁末满没喜欢过人，自己都68说不准的答案他知道68也68没什么用，于是失了耐心放下笔：“行了，
今天就到这。”
说罢，
程非悸站起身准备回68卧室，
身后冷不防传来点阻力，回68头垂眸一看68，
一只手揪住了他卫衣下摆，
皮肤白皙，在黑色元素下对比鲜明。
他顺着手背看68过去，对着一个黑漆漆的脑瓜顶一扬眉：“做什么？”
祁末满声音有点小：“再来几局。”
程非悸：“……”
他万没想到玩五子棋也68能上瘾。
程非悸早晨醒得早，现在已68经有点困了，但68想到这人是要拉近关系的祁末满，
琢磨了会儿重新坐回68去：“我先说好，倘若我输了你不能再抽我血了，再抽下去我怕我失血过多晕倒。”
这就纯纯仗着祁末满不懂胡说八道68了。
祁末满没怀疑，嗯了声。
程非悸深知人越输越想玩的道68理，这把僵持了两分钟果断让祁末满赢了去。
他靠回68沙发靠背，很是善解人意：“说好了不抽血，你可以68也68问我一个问题，或者提要求。”
“哦。”祁末满慢悠悠拖着嗓音，显出几分终于符合年纪的清澈：“那就再玩十局。”
程非悸：“……”
祁末满好像变聪明了。
程非悸双手在胸前交叉比划了个大大的叉：“驳回68。”
祁末满没掩饰自己的困惑和不解，眨着眼看68了看68程非悸：“为什么？”
程非悸觉得祁末满这样子挺逗的，不动声色笑了一下，随即打起个哈欠，嗓音透着倦怠：“因为我困了，我现在就要睡午觉。”
人嘛，总要学会欲擒故纵。
程非悸这一点贯彻得很好：“等我睡醒再说。”
祁末满不说话了，就是嘴抿着，看68起来很是不服，不满。
程非悸没理他这股憋屈劲，转身回68了卧室，舒舒服服睡了一个点，神清气爽起床推开卧室门，一打眼瞥见某个坐在沙发的木头人。
木头人老老实68实68一动不动，眸子半垂下去看68着先前玩过五子棋的米字格，认真又专注，这是在……复盘？
程非悸手按在卧室门，敲了两下，祁末满立马寻味朝他看68过来。
太好玩了吧。
程非悸走过去，拿起茶几桌上其68中一张米字格，在上面68轻轻一弹：“看68出什么门道68了没？”
祁末满一把夺过，塞着黑色水笔程非悸手里，下巴一抬开始发号施令：“再来几局。”
程非悸觉得挺好笑，一下下转着水笔，漫不经心道68：“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祁末满有点烦，压制住上手的冲动，难得讲起道68理：“你不是说你要睡午觉？”
“对啊。”程非悸从善如流道68：“我只说睡完午觉再说，可没说等我睡完午觉之后玩啊，而68且我现在饿了，等我吃点东西再说。”
祁末满再也68忍不了了，一下从沙发上暴起，匕首抵在程非悸脖间：“你耍我！”
嗯，对啊，就是在耍你。
程非悸知道68祁末满不过是虚张声势，食指轻而68易举推开匕首，一看68祁末满就没用多少力，随即道68：“怎么会呢，开个玩笑，别当真。”
说完，程非悸也68逗够了祁末满，终于坐回68沙发，陪对方玩了几局，但68祁末满瘾还68挺大的，输了想赢，赢了想继续赢，不记得玩了多少局，反正米字格用上了半本。
程非悸肚子叫了几声，靠回68沙发看68向弯腰在米字格上下棋的祁末满，有点后悔用这个方式套话了，不仅没把祁末满喜欢什么样的女生68套出来，还68把自己搭进去了，一路玩到现在，真是得不偿失。
一下午输赢一九开，当然68程非悸是九，祁末满是一，又赢了把，程非悸笔一放，嗓音愉悦，调侃着陷入自闭状态的祁末满：“还68没输够？”
祁末满抬头看68他，一双溜圆的眼睛不服有，气恼有，憋闷更有，够五花八门的，也68不知道68是怎么储存下这么多情绪的。
程非悸手有点欠，一把撸下祁末满输得太多不想见人时戴上的帽子，手指在上面68一弹：“有技巧，想学吗？”
祁末满黑瞳霎时带上来光彩，后意识到自己有点明显，收了回68去。
程非悸铁了心叫祁末满开口：“想不想学，说话。”
祁末满语气既生硬又别扭：“嗯。”
“行。”程非悸拍拍手站起身。
祁末满又伸手拽过程非悸衣服下摆：“你干什么去？”
程非悸觉得祁末满有点缠人，从祁末满手里解救自己衣服道68：“先吃饭，你不是赢了我几局吗？我去做炒面68，等吃完再告诉你技巧。”
见祁末满有驳回68不允的趋势，他又道68：“拒绝的话就不教你技巧了。”
祁末满这才讪讪同意放程非悸进了厨房。
炒面68做得快，两份色香味俱全的炒面68端上桌，根根分明，裹着酱汁，香味扑鼻。
程非悸大学就单独租房住，对自己厨艺一向自信，推着盘子到祁末满眼前：“试试。”
祁末满低头和冒着香气的炒面68大眼瞪小眼了会儿，摸过筷子，吃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还68是不加掩饰、明晃晃的那种。
程非悸眼尾晕出一抹笑，觉得祁末满这样子和末世前他楼下的流浪猫真的很像。
那只流浪猫第一次吃到他做的肉沫糊糊也68是这样，棕色竖瞳一下子变得溜圆，然68后头顶循环播放着条弹幕：唉，我以68前过得是什么苦日68子。
程非悸明知故问：“好吃吗？”
祁末满犹豫了下，很诚实68地果断点头。
“好吃就行。”程非悸继续不留痕迹道68：“只可惜你家里没有食材，要是有食材我可以68继续给68你做别的吃食，比泡面68好吃多了。”
祁末满嚼着炒面68，脸颊鼓起一块，含糊不清问：“你要什么食材？”
“怎么也68得有土豆、鸡蛋这种万能食材，然68后葱姜蒜是必须，至于菠菜、油麦菜、海带……能有就好。”
祁末满迟疑又缓慢地点了头，然68后继续吃炒面68。
吃过饭程非悸极有自觉去厨房收拾碗筷，经过这几日68的相68处他算是看68出来了，祁末满就是个生68活白痴，洗过的袜子时刻挂在阳台，如果不是需要穿只怕一辈子想不起来；除了刀具以68及手枪其68余物品随处堆放，下次需要从东找到西，从西找到东……
收拾完厨具，程非悸走出厨房，看68见祁末满端正坐在沙发，一看68就是恭候多时的模样。
程非悸没忘自己答应的事，摸过笔在米字格上勾画道68：“我先教你月亮阵，第一枚棋随便下，不用管对方，第二枚棋大跳二……”
“懂了吗？懂了就来局，我检验一下我的教学成68果。”
祁末满点点头接过笔，按照程非悸教的开始下棋。
程非悸没森*晚*整*理放水，三下五除二赢了。
祁末满看68着棋局有点懵，有点不明白，他觉得他听懂了也68学会了，所以68有点不可置信地冒出疑惑：“输了？”
“对啊，你输了。”程非悸打了个响指：“因为你只用到我教你的月亮阵，但68是我呢，还68用了别的阵法，比如一字长蛇阵。”
祁末满不说话了，过了片刻才道68：“教我。”
“可以68。”程非悸答应得痛快：“但68我有点一点要求。”
“什么要求？”
“你和我现在勉强算上合作关系，你需要我的血，我不会反抗，我也68会教你五子棋，给68你做饭，就一个要求别老是上手。”
程非悸倾了倾身子，靠近祁末满：“你知不知你的匕首很锋利。”
程非悸带着不属于他的气息逼近，祁末满有点失神，半响才找回68自己的声音：“……嗯。”
条件达成68，程非悸心情不错，愿意陪祁末满再玩会儿：“别愣神了，教你个一字长蛇阵。”
“哦。”祁末满凑近了些。
程非悸在米字格上勾画，余光扫见祁末满睫毛投下的阴影，对方弯腰听得很认真，跟小学生68上课似的。
他突然68就有些感叹，如果不是提前见过祁末满杀人埋炸弹的狠厉果决，他真的真的会因为对方这幅毫无攻击性的长相68，而68把祁末满当成68个弟弟。
程非悸收回68目光，继续讲解，讲完后又陪祁未满来了场实68操，合上本道68：“今晚就先这样，明天再教你别的。”
祁末满有点不愿，但68也68知道68听完了，只好点头。
这几天两人相68处还68算平常，祁末满不再动不动就上匕首了，程非悸待得还68挺舒服。
顺带一提，程非悸觉得他挺惨的，他一个被绑架的人，不仅要扮演被绑架者，还68要扮演田螺姑娘，负责做饭、打扫卫生68、陪玩……
做饭和陪玩是他主动包揽，至于打扫卫生68就是程非悸实68在看68不下去，他感觉祁末满扫地扫的是皇帝的地板，什么都68没扫出来，就图个心理安慰。
程非悸倒完垃圾出来，祁末满也68刚好复盘完上午输掉的几局五子棋，便问道68：“你要什么食材？”
程非悸握着扫把的手一顿，道68：“你要出门？”
祁末满点了点头。
“我能跟着一起出去吗？”
祁末满一字一句道68：“不、能。”
“行吧。”程非悸只是随口一问，没放在心上道68：“姜葱蒜，酱油、盐、胡椒粉……鸡蛋、土豆……”
祁末满眉心紧锁，扯着卫衣带子不耐道68：“怎么这么多？”
“你以68为呢。”程非悸也68是对祁末满无奈了，这人是真没做过饭啊。
祁末满不想和程非悸说话了，将程非悸报得东西记了个七七八八，用钥匙打开锁链出了门，出门前还68看68了程非悸眼。
程非悸朝他挥挥手。
祁末满转身走了。
大约十分钟，程非悸站在窗前确认祁末满走远后，踩着拖鞋走到门前，手握在门把手上一停随即拧开门，两条粗大链条瞬间借门缝闯入程非悸视野。
程非悸并不惊讶，早有预料。
祁末满一趟出去用了挺长时间，接近一个小时才回68来，手里拎着不少东西，一进屋立马把东西放地上，看68样子是累得不行。
程非悸没第一时间去看68祁末满买了什么，而68是在祁末满身上绕了几圈，最后停在祁末满裤子上的绿色血迹：“有丧尸？”
祁末满点了头。
程非悸短暂皱下眉，小区在军区保护范围内，出现丧尸可能性很小，但68也68不能排除，他隐约觉得有事发生68，只可惜太大时间没出去，外面68如何一概不知。
程非悸摇摇头，不再想这事，去看68祁末满买了些什么，酱油、食用油……买的都68对，正想夸上句，又瞧见祁末满买的青菜，顿时没了心情，捏着一根打蔫的菜叶，一脸真诚：“你难道68不知道68买菜要买新鲜的吗？”
“知道68。”祁末满裤子沾上血，正背对程非悸换裤子，闻言转头看68了他眼：“新鲜的贵，买到后面68没钱了。”
程非悸在祁末满腿上停留一瞬，一弹蔫了吧唧的菜叶：“行吧，反正能吃。”
晚上程非悸做了两道68菜，火腿菌菇、黄瓜炒蛋，祁末满没买肉，都68是素菜，当然68他合理怀疑是祁末满没钱买肉。
祁末满买了挺多菜，程非悸一一包装好放进冰箱，按照一顿一道68菜的量来看68，够吃一周，但68程非悸要尽快出去，特意加了速，一天两道68，尽快吃完。
三天后成68功消灭了祁末满买的菜，程非悸当天晚上泡了两桶面68，端上桌时祁末满还68没转过弯，有点不开心：“为什么吃面68条？”
程非悸道68：“买的菜吃光了。”
从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祁末满也68不例外地心情有点不美68妙：“我记得我一共买了207元的菜，很多。”
程非悸没有丝毫负罪感，学着祁末满的口吻道68：“可是现在是你和我，是两个人。”
“一个人做饭得吃一道68菜，两个人吃饭不就得两道68菜，自然68费食材。”
祁末满思忖了会儿，觉得程非悸说的有道68理，不再反驳安静地吃泡面68。
程非悸看68着闷头吃泡面68的祁末满，眼尾勾出点笑。
有点好骗了。
又过了两天，祁末满在玄关换好鞋，程非悸假装不经意走出厨房：“你又要出门？”
祁末满没怀疑，挺诚实68道68：“嗯，买菜。”
程非悸端着水杯靠在厨房门：“我也68想出去。”
祁末满一瞬间就变了脸色，警惕与防备从眼底蔓延至全身：“你出去做什么？”
程非悸假装看68不出祁末满的警觉，握着杯子喝了口水，无论音调还68是嗓音都68和闲聊一样自然68：“我想买几条内裤。”
祁末满：“……”
“你不是穿着吗。”
程非悸嗯了声，然68后耿直道68：“但68你的有点小，难受。”
祁末满：“……”
祁末满很快反应过来，恼羞成68怒取代了警惕道68：“你有钱？”
“没钱。”程非悸理直气壮地摊手，一点不好意思都68没有：“所以68你先借我点钱，等你找到解药同意放了我，我再还68你钱，放心带利息的，不会差了你。”
程非悸说完，见祁末满不为所动，又慢悠悠地补充了句：“而68且真的很难受，勒得慌。”
祁未满扣上帽子，遮住有点热的耳朵尖，冷嘲热讽道68：“那你挺厉害，忍了这么多天。”
程非悸挺谦虚：“我这不是前几天不好意思提嘛，但68我今天实68在忍不住了，毕竟我不知道68你什么时候能找到解药，倘若你一年两年都68找不到，时间长了，我怕我勒坏。”
祁末满：“……”
祁末满磨牙，想给68程非悸一枪。
他在兜里一下下刮着钥匙，最后退了一步：“我帮你买，多大的。”
程非悸倏然68笑了，没回68答这个问题，而68是重新看68向祁末满，半是调侃半是询问：“你知道68什么样的关系会给68对方买内裤吗？”
“什么关系？”祁末满显然68不太懂。
“一是家人。”
程非悸盯着祁末满，缓慢又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补充上后半句：“第二种……”
“是爱人。”
第72章
心动指数+5%……
抱歉，祁末满……
直至出门68走在街上，
祁末满还是自闭状态。
程非悸觉得挺逗的，弹了弹祁末满鸭舌帽：“先去68哪？”
祁末满躲了程非悸下，不情不愿道：“商场。”
程非悸收了手，不再逗人了。
街上行人不多但也不少，
距离丧尸爆发已有整整五年，
这五年中也逐渐从最68开始的惊恐与慌乱向平静适应转变，
再加上C城低处东北部，
与丧尸爆发的W城相68距十万八千里，人口稀少、又有军区保护，
人们胆子也都大了些，敢于外出活动68。
想当初，上级就是因为C城丧尸不算严重才将此地定68为地下研究所。
商场生意不景气，虽然在军队治安下商业逐渐恢复，但长期萎靡的经济失了消费者后很难再焕发活力68，
大部分店铺都关68了门68，只有少部分在负偶顽抗。
一楼入口处是一大片帽子墙，祁末满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程非悸眼尾一瞥被某个东西吸引了视线，
够上祁末满肩膀说68：“等会儿。”
祁末满看了眼程非悸搭在他肩上的手：“你干什68么？”
程非悸不回答，
指挥着老68板将最68上面一层一顶小黄鸭色的鸭舌帽摘下来。
老68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难得碰上客人，
紧赶慢赶地摘下墙上帽子递给程非悸。
“这款帽子是我店里卖得最68好的一款，
你戴上定68会好看，一上街保准吸引全街小姑娘视线。”
“是吗？”
程非悸勾着帽子转了圈，趁祁末满不耐分神间68一把摘下对方头上的黑色鸭舌帽，随即在祁末满惊讶目光下，将这顶买得最68好的小黄鸭鸭舌帽扣在祁末满头上。
程非悸淡淡一笑，
一碰帽檐：“很好看嘛。”
确实68很好看，祁末满年纪小，皮肤白，又是那68种没攻击的长相68，鼻子挺翘，眼型弧度圆润多，恰好嘴唇又带有不算太68明显的唇珠，只是平日里衣物以黑色为主，再加上他有刻意板着脸，总显得有几68分阴沉阴郁。
这样的人一旦着上亮色，自是极为吸引人。
老68板这时一看也懂了，敢情是哥哥带着弟弟出来买东西，于是笑容堆满脸重新道：“啊呀！这帽子可太68衬你弟弟了，衬着人更青春活泼了，而且也不贵，也就二……”
祁末满一把薅下帽子，语气阴森地直往老68板毛孔里钻：“谁是他弟。”
老68板愣愣看看程非悸，磕磕绊绊：“啊，这……”
程非悸担心祁末满一个不顺心掏出手枪给老68板毙了，赶忙薅过祁末满到身后：“老68板你误会了，我是他弟。”
在老68板怀疑目光下，程非悸指了指祁末满道：“我哥长得显小，我又刚好长得显大。”
祁末满在程非悸胳膊后瞪了他眼。
程非悸跟脑后长眼睛似的，一拍祁末满胳膊，叫人老68实68点，随即仗着对方看不见，对老68板做口型道：带孩子。
老68板瞬间68比划了个“ok”，我懂我懂我都懂，然后对着祁末满露出个自认为和蔼的一笑：“那68……这位哥哥，你要不要买下这顶帽子？”
祁末满：“……”
烦，而且不爽。
他一把从程非悸怀里夺回自己帽子，将小黄鸭鸭舌帽塞回对方手里，理都不理程非悸转身就走。
程非悸和小黄鸭鸭舌帽对视片刻，朝老68板不好意思笑笑说68：“生气了，先走一步。”
程非悸步子迈得大，三68四步追上闷不吭声抱着帽子就往前走的祁末满：“走这么快做什68么，等等我。”
祁末满不说68话，脚步却慢了。
程非悸自然察觉到了，指腹压了压祁末满头顶的头发：“为什68么不买？你戴着真68的很好看，而且你这顶帽子边缘已经有点褪色发白了。”
祁末满皱皱鼻子：“没钱。”
程非悸一愣，一是没料到祁末满如此耿直，二是祁末满竟然能如此节俭，三68是对方如此穷居然还借他钱买内裤，还怪感动68的。
祁末满反手扣上程非悸口中那68个褪色的帽子：“你这什68么眼神？”
“没什68么。”程非悸摇摇头。
不用上楼，一楼就有卖内衣内裤的商铺，程非悸体恤祁末满穷，没买贵的，只买了两条质量一般的换着穿。
选完内裤，程非悸犹豫着要不要讲个价，却见祁末满已经付了钱，期间68他看见店员还打量了他眼，让他莫名有种吃软饭的错觉。
程非悸一碰鼻子。
超市就在商场附近，穿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
超市人稍微多了些，俗话说68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更别提是在朝不保夕的末世日，除了等死就是过好每一天。
超市货架物品不如末世前种类繁多，只保留着生活必需品。
祁末满推车到果蔬区，程非悸负责买菜，在摊上挑挑拣拣道：“买土豆你得买这种没有黑斑，表皮光滑的，像是上次买的就不太68合格。”
祁末满嫌程非悸墨迹，语气生硬又别扭：“知道了。”
程非悸一笑，不再挑刺，干脆利落地装了菜，顺带买了一把菜刀，祁末满家里的菜刀钝得厉害，上回切土豆之类偏硬的食材用得都是祁末满匕首。
路过鲜肉区时，程非悸想买点肉，祁末满过于瘦了，但又想到买肉还得花祁末满钱，这想法只好作罢。
末世超市人手短缺，只有两名收银员，排了长长一条队伍，前方是一对母女，女孩年纪很小，嚷嚷着想吃收银台上的话梅糖，母亲安抚说68等排到队伍再拿。
程非悸侧目对着祁末满一笑，下巴朝前一抬：“吃话梅糖吗？”
收银台上的话梅糖大部分都五角一个，并68不贵，用来凑整用，末日后网络崩溃，手机支付复古至现金。
祁末满当然听见了那68对母女的对话，别过头：“不要。”
“好吧。”程非悸也不勉强，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队伍前进得快，祁末满将推车中的吃食都拿到收银台，收银员飞快算账：“65.5。”
祁末满正想说68找零，程非悸眼疾手快摸过包话梅糖放进塑料袋道：“不用找零。”
祁末满不悦地觑了程非悸一眼，提着袋子就走出超市，一点都不等身后的程非悸。
程非悸勾着话梅糖装进口袋，等走到人略少的街道慢悠悠打开包装，含了一颗，又带着袋子到祁末满眼前晃了晃：“真68的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祁末满推开程非悸手臂，还在烦对方的自作主张。
程非悸淡淡笑着，重新摸过块话梅糖，在接近自己嘴边的位置极速转弯，指腹隔着话梅糖抵在祁末满嘴唇。
程非悸用些力68，塞进了祁末满嘴中。
厚重的酸涩一刺舌尖，祁末满想吐掉，程非悸捂住祁末满嘴巴，“含一会儿。”
祁末满不可能当街暴起揍程非悸，更何况两人做过约定68，祁末满只能含住，含了小会儿那68股酸涩逐渐被甘甜取代。
程非悸看着祁末满眼中渐增的光彩，知道是甜味上来了，于是松开手：“好吃吧？”
对方迎着光，深色眼瞳变得浅淡，是很好看的颜色，像他以前见过却一直未能拥有的玻璃珠，祁末满发愣地点了一头。
“好吃也没了。”程非悸转瞬收了话梅糖，不留一丝幻想：“我的。”
对方声音也很好听，祁末满没在意内容，揉揉耳尖，觉得有点奇怪。
穿过主干道，没看清远处的场景，街上本就不算多的行人突然纷纷避让，自觉让出一条宽阔街道。
程非悸拉着祁末满衣服推到一旁，低下头，遮住眼底神色。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纯黑色作战服走来又远去68。
街上行人保持噤声，直至目送军队走远才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这是丧尸又攻城了？”
这一句话仿若一个开关68键，街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的每一粒杂质都在静默的空间68变得可视化，压抑地传递传播。
“攻城能怎么办，大不了就一个人死字。”
“没错，我就算是死也得咬下一口那68煞笔丧尸肉来。”
“……”
程非悸没理这些七嘴八舌的声音，他见过太68多说68时豪情壮志，死亡逼近敌我不分的人。
军队路过时他低着头，但光听脚步声与踩在地面的军靴也能看出出动68了不少人马，他依稀记得那68个方向是出城。
军方时刻保护城中百姓，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不会派大多士兵出城，剿灭城外丧尸的任务一般交由小队，而不是执行官亲自出动68。
除非……除非城外丧尸即将威胁城内。
程非悸想得出神，直至胳膊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下才从思忖中出来，他看向祁末满，嗓音一时间68没调整好，是冷淡的腔调：“做什68么？”
对68方68弯起胳膊当枕头，安安静静躺在沙发上68，包裹在牛仔裤下的双腿屈起蜷缩着，有三68分之一悬空在外面。
是极别扭、极不舒服的姿势，他却睡得香，就是看着有点憋屈。
程非悸站定几秒进了68厨房，厨房也不大，厨具摆设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程非悸忍了68会儿没忍住，一一收拾好后才打开冰箱门。
一打开，程非悸就和空空如也的冰箱来了68个大眼瞪小68眼。
他就知道。
程非悸果断转头看了68眼还68在沙发睡觉的祁末满，有点好奇对68方68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不知是不是睡觉中的祁末满感受到了68这股幽怨，手挡着眼睛缓缓直起身，放下手后看向程非悸，一开口就是警惕和盘问的语气：“你在做什68么。”
程非悸对68着没等头发干就睡觉，导致头发现在在空中表演劈叉的祁末满嗤笑了68声，“找饭。”
祁末满后知后觉理68清状况，放下戒备：“柜子里。”
程非悸条件反射打开橱柜，依旧空空如也，站起身退到一旁，叫祁末满清清楚楚看着。
祁末满觉得程非悸有点蠢，不耐烦道：“衣柜。”
程非悸：“……”
他无话可说，转身回了68卧室，打开衣柜，然后……然后他看见了68堆成山的泡面，各种口味，红烧牛肉、番茄鸡蛋……
程非悸都气笑了68，怪不得不放橱柜里，敢情是放不下，而68且在理68顺祁末满脑回路后，他甚至是觉得祁末满衣服不放衣柜里，是为了68给泡面腾地方68。
无语归无语，程非悸还68是摸过一桶泡面，烧水的功夫探出厨房：“祁末满，你要不要？”
祁末满还68保持着坐在沙发上68的动作，听见声朝程非悸看过去，眼里带着褪下的睡意与困倦：“不要。”
程非悸记得祁末满上68次吃饭也是十多668时前：“你辟谷了68？”
祁末满：“什68么？”
程非悸不想和没看过修仙小68说的人交流了68。
一连过去三68天，两人除了68第一天以及祁末满抽血时有几句交流外没别的话说，均是各忙各的事。程非悸霸占卧室天天看《非诚勿扰》，祁末满占据客厅，一个人不知道在忙些什68么，总之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为了68安全着想，程非悸猜测祁末满在伤势彻底好前不会出去。
午后，程非悸走出卧室，祁末满正拿着扫把打扫卫生，等对68方68倒完垃圾，程非悸从68茶几底下勾出一只68水笔和米字格：“你无聊吗？”
祁末满拧眉看他，没说话答案却很明显，这样不能出门，更没有娱乐设施的日子他早就习以为常。
程非悸靠在沙发上68，表情苦恼：“但68我有点无聊。”
“管我屁事。”祁末满毫不关心68，毫不客气。
程非悸笑一声，干净眉眼一旦带上68笑就极容易叫人心68生好感，他一向很懂得利用自68己的外貌优势：“五子棋，来吗？”
祁末满一顿，眉心68出现一道褶皱：“五子棋？”
程非悸嗯了68声：“来几局？”
“不。”祁末满没犹豫。
“怕输？”程非悸猜测着祁末满拒绝的原因，倏然想起祁末满咀嚼“五子棋”时的疑惑，那疑惑与之前在钢厂得知自68己服用了68退烧药别无二致，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出现。
程非悸眉梢一挑，兴致昂扬道：“你该不会是没玩过，所以不会吧？”
祁末满一字未说，眼里的杀意一缕一缕地往程非悸身上68缠。
程非悸憋着笑引诱道：“很好玩的，玩会呗。”又说：“你赢了68我让你抽我血，你输了68回答我问题就行，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拒绝。”
祁末满呵了68声，讥讽道：“我不赢也能抽。”
“啧，你这样就没劲了68，祁末满。”程非悸耸耸肩，持续加码：“你赢了68我给你做炒面。”
昨天程非悸实在是吃够了68泡面，试着用泡面里的酱包做了68道炒面，味道出乎意外得不错，当时还68在浴室的祁末满都闻到味出来了68。
他还68特意问了68句要不要吃，祁末满绷着脸拒绝，但68他能看出来祁末满很想吃，准确来说是好奇，那是一种没有见过、尝试过的独属于小68孩子的情绪。
跟末世前他家楼下野猫似的，他一带着吃不完的饭出来，就探着毛茸茸脑袋伸过来，眼里带着稀奇，去看今日是什68么饭菜。
程非悸耐心68不多68，一大半留给了68实验研究，仅有的一点都给了68这些毛茸茸。
祁末满迟疑了68。
迟疑一下就够，程非悸扯过祁末满将人按到沙发上68，拨开笔帽道：“你是白棋，画个空圈，我是黑棋，画实圈。就像现在这样，无论横竖斜，五子连成一条直线即为赢。”
“懂了68吗？”他推笔过去。
祁末满捏着笔，点了68头，干脆利落地在米字格中央画上68一个空心68圈。
第一把，程非悸有意给祁末满点甜头，勾起兴趣，僵持不到二分钟就放了68水，水笔摞在茶几：“唉，我输了68。”
祁末满黑白分明的眼瞳带上68了68点开心68。
程非悸不着痕迹地勾起笑容，不着急，慢慢来，才刚刚开始。
第二局，程非悸不再放水，赢了68把。
祁末满记得程非悸事先提过的要求：“你想问什68么？”
程非悸摸着下巴佯装没想好琢磨了68会儿，“我想想啊。”
过来会儿，他忽然道：“有了68。”
祁末满看过去，安静等着：“嗯？”
程非悸笑了68一下，在祁末满目光下一字一句问道：“你喜欢什68么样的女生？”
第71章
挖坑
是爱人
午后阳光暖融，
在地上、沙发上积了一片淡黄色，映着程非悸眉目更显干净。
祁末满登时朝程非悸看68过去，含义不明。
程非悸靠回68沙发椅背，双腿自然68舒展，
是放松的姿势，
他朝祁末满和善笑笑：“是不能说吗？”
看68见祁末满嘴唇抿了下，
他继而68又道68：“不能说也68没关系，
你可以68拒绝我，我不会说你言而68无信，
输不起的。”
祁末满：“……”
他不是不能说，而68是他没喜欢过人又怎么知道68喜欢什么样的，但68程非悸总是轻飘飘的样子实68在烦人，祁末满拧起眉随便编了个：“长头发。”
程非悸短促哂笑一声，不再问了，
他看68出来祁末满没喜欢过人，自己都68说不准的答案他知道68也68没什么用，于是失了耐心放下笔：“行了，
今天就到这。”
说罢，
程非悸站起身准备回68卧室，
身后冷不防传来点阻力，回68头垂眸一看68，
一只手揪住了他卫衣下摆，
皮肤白皙，在黑色元素下对比鲜明。
他顺着手背看68过去，对着一个黑漆漆的脑瓜顶一扬眉：“做什么？”
祁末满声音有点小：“再来几局。”
程非悸：“……”
他万没想到玩五子棋也68能上瘾。
程非悸早晨醒得早，现在已68经有点困了，但68想到这人是要拉近关系的祁末满，
琢磨了会儿重新坐回68去：“我先说好，倘若我输了你不能再抽我血了，再抽下去我怕我失血过多晕倒。”
这就纯纯仗着祁末满不懂胡说八道68了。
祁末满没怀疑，嗯了声。
程非悸深知人越输越想玩的道68理，这把僵持了两分钟果断让祁末满赢了去。
他靠回68沙发靠背，很是善解人意：“说好了不抽血，你可以68也68问我一个问题，或者提要求。”
“哦。”祁末满慢悠悠拖着嗓音，显出几分终于符合年纪的清澈：“那就再玩十局。”
程非悸：“……”
祁末满好像变聪明了。
程非悸双手在胸前交叉比划了个大大的叉：“驳回68。”
祁末满没掩饰自己的困惑和不解，眨着眼看68了看68程非悸：“为什么？”
程非悸觉得祁末满这样子挺逗的，不动声色笑了一下，随即打起个哈欠，嗓音透着倦怠：“因为我困了，我现在就要睡午觉。”
人嘛，总要学会欲擒故纵。
程非悸这一点贯彻得很好：“等我睡醒再说。”
祁末满不说话了，就是嘴抿着，看68起来很是不服，不满。
程非悸没理他这股憋屈劲，转身回68了卧室，舒舒服服睡了一个点，神清气爽起床推开卧室门，一打眼瞥见某个坐在沙发的木头人。
木头人老老实68实68一动不动，眸子半垂下去看68着先前玩过五子棋的米字格，认真又专注，这是在……复盘？
程非悸手按在卧室门，敲了两下，祁末满立马寻味朝他看68过来。
太好玩了吧。
程非悸走过去，拿起茶几桌上其68中一张米字格，在上面68轻轻一弹：“看68出什么门道68了没？”
祁末满一把夺过，塞着黑色水笔程非悸手里，下巴一抬开始发号施令：“再来几局。”
程非悸觉得挺好笑，一下下转着水笔，漫不经心道68：“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祁末满有点烦，压制住上手的冲动，难得讲起道68理：“你不是说你要睡午觉？”
“对啊。”程非悸从善如流道68：“我只说睡完午觉再说，可没说等我睡完午觉之后玩啊，而68且我现在饿了，等我吃点东西再说。”
祁末满再也68忍不了了，一下从沙发上暴起，匕首抵在程非悸脖间：“你耍我！”
嗯，对啊，就是在耍你。
程非悸知道68祁末满不过是虚张声势，食指轻而68易举推开匕首，一看68祁末满就没用多少力，随即道68：“怎么会呢，开个玩笑，别当真。”
说完，程非悸也68逗够了祁末满，终于坐回68沙发，陪对方玩了几局，但68祁末满瘾还68挺大的，输了想赢，赢了想继续赢，不记得玩了多少局，反正米字格用上了半本。
程非悸肚子叫了几声，靠回68沙发看68向弯腰在米字格上下棋的祁末满，有点后悔用这个方式套话了，不仅没把祁末满喜欢什么样的女生68套出来，还68把自己搭进去了，一路玩到现在，真是得不偿失。
一下午输赢一九开，当然68程非悸是九，祁末满是一，又赢了把，程非悸笔一放，嗓音愉悦，调侃着陷入自闭状态的祁末满：“还68没输够？”
祁末满抬头看68他，一双溜圆的眼睛不服有，气恼有，憋闷更有，够五花八门的，也68不知道68是怎么储存下这么多情绪的。
程非悸手有点欠，一把撸下祁末满输得太多不想见人时戴上的帽子，手指在上面68一弹：“有技巧，想学吗？”
祁末满黑瞳霎时带上来光彩，后意识到自己有点明显，收了回68去。
程非悸铁了心叫祁末满开口：“想不想学，说话。”
祁末满语气既生硬又别扭：“嗯。”
“行。”程非悸拍拍手站起身。
祁末满又伸手拽过程非悸衣服下摆：“你干什么去？”
程非悸觉得祁末满有点缠人，从祁末满手里解救自己衣服道68：“先吃饭，你不是赢了我几局吗？我去做炒面68，等吃完再告诉你技巧。”
见祁末满有驳回68不允的趋势，他又道68：“拒绝的话就不教你技巧了。”
祁末满这才讪讪同意放程非悸进了厨房。
炒面68做得快，两份色香味俱全的炒面68端上桌，根根分明，裹着酱汁，香味扑鼻。
程非悸大学就单独租房住，对自己厨艺一向自信，推着盘子到祁末满眼前：“试试。”
祁末满低头和冒着香气的炒面68大眼瞪小眼了会儿，摸过筷子，吃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还68是不加掩饰、明晃晃的那种。
程非悸眼尾晕出一抹笑，觉得祁末满这样子和末世前他楼下的流浪猫真的很像。
那只流浪猫第一次吃到他做的肉沫糊糊也68是这样，棕色竖瞳一下子变得溜圆，然68后头顶循环播放着条弹幕：唉，我以68前过得是什么苦日68子。
程非悸明知故问：“好吃吗？”
祁末满犹豫了下，很诚实68地果断点头。
“好吃就行。”程非悸继续不留痕迹道68：“只可惜你家里没有食材，要是有食材我可以68继续给68你做别的吃食，比泡面68好吃多了。”
祁末满嚼着炒面68，脸颊鼓起一块，含糊不清问：“你要什么食材？”
“怎么也68得有土豆、鸡蛋这种万能食材，然68后葱姜蒜是必须，至于菠菜、油麦菜、海带……能有就好。”
祁末满迟疑又缓慢地点了头，然68后继续吃炒面68。
吃过饭程非悸极有自觉去厨房收拾碗筷，经过这几日68的相68处他算是看68出来了，祁末满就是个生68活白痴，洗过的袜子时刻挂在阳台，如果不是需要穿只怕一辈子想不起来；除了刀具以68及手枪其68余物品随处堆放，下次需要从东找到西，从西找到东……
收拾完厨具，程非悸走出厨房，看68见祁末满端正坐在沙发，一看68就是恭候多时的模样。
程非悸没忘自己答应的事，摸过笔在米字格上勾画道68：“我先教你月亮阵，第一枚棋随便下，不用管对方，第二枚棋大跳二……”
“懂了吗？懂了就来局，我检验一下我的教学成68果。”
祁末满点点头接过笔，按照程非悸教的开始下棋。
程非悸没森*晚*整*理放水，三下五除二赢了。
祁末满看68着棋局有点懵，有点不明白，他觉得他听懂了也68学会了，所以68有点不可置信地冒出疑惑：“输了？”
“对啊，你输了。”程非悸打了个响指：“因为你只用到我教你的月亮阵，但68是我呢，还68用了别的阵法，比如一字长蛇阵。”
祁末满不说话了，过了片刻才道68：“教我。”
“可以68。”程非悸答应得痛快：“但68我有点一点要求。”
“什么要求？”
“你和我现在勉强算上合作关系，你需要我的血，我不会反抗，我也68会教你五子棋，给68你做饭，就一个要求别老是上手。”
程非悸倾了倾身子，靠近祁末满：“你知不知你的匕首很锋利。”
程非悸带着不属于他的气息逼近，祁末满有点失神，半响才找回68自己的声音：“……嗯。”
条件达成68，程非悸心情不错，愿意陪祁末满再玩会儿：“别愣神了，教你个一字长蛇阵。”
“哦。”祁末满凑近了些。
程非悸在米字格上勾画，余光扫见祁末满睫毛投下的阴影，对方弯腰听得很认真，跟小学生68上课似的。
他突然68就有些感叹，如果不是提前见过祁末满杀人埋炸弹的狠厉果决，他真的真的会因为对方这幅毫无攻击性的长相68，而68把祁末满当成68个弟弟。
程非悸收回68目光，继续讲解，讲完后又陪祁未满来了场实68操，合上本道68：“今晚就先这样，明天再教你别的。”
祁末满有点不愿，但68也68知道68听完了，只好点头。
这几天两人相68处还68算平常，祁末满不再动不动就上匕首了，程非悸待得还68挺舒服。
顺带一提，程非悸觉得他挺惨的，他一个被绑架的人，不仅要扮演被绑架者，还68要扮演田螺姑娘，负责做饭、打扫卫生68、陪玩……
做饭和陪玩是他主动包揽，至于打扫卫生68就是程非悸实68在看68不下去，他感觉祁末满扫地扫的是皇帝的地板，什么都68没扫出来，就图个心理安慰。
程非悸倒完垃圾出来，祁末满也68刚好复盘完上午输掉的几局五子棋，便问道68：“你要什么食材？”
程非悸握着扫把的手一顿，道68：“你要出门？”
祁末满点了点头。
“我能跟着一起出去吗？”
祁末满一字一句道68：“不、能。”
“行吧。”程非悸只是随口一问，没放在心上道68：“姜葱蒜，酱油、盐、胡椒粉……鸡蛋、土豆……”
祁末满眉心紧锁，扯着卫衣带子不耐道68：“怎么这么多？”
“你以68为呢。”程非悸也68是对祁末满无奈了，这人是真没做过饭啊。
祁末满不想和程非悸说话了，将程非悸报得东西记了个七七八八，用钥匙打开锁链出了门，出门前还68看68了程非悸眼。
程非悸朝他挥挥手。
祁末满转身走了。
大约十分钟，程非悸站在窗前确认祁末满走远后，踩着拖鞋走到门前，手握在门把手上一停随即拧开门，两条粗大链条瞬间借门缝闯入程非悸视野。
程非悸并不惊讶，早有预料。
祁末满一趟出去用了挺长时间，接近一个小时才回68来，手里拎着不少东西，一进屋立马把东西放地上，看68样子是累得不行。
程非悸没第一时间去看68祁末满买了什么，而68是在祁末满身上绕了几圈，最后停在祁末满裤子上的绿色血迹：“有丧尸？”
祁末满点了头。
程非悸短暂皱下眉，小区在军区保护范围内，出现丧尸可能性很小，但68也68不能排除，他隐约觉得有事发生68，只可惜太大时间没出去，外面68如何一概不知。
程非悸摇摇头，不再想这事，去看68祁末满买了些什么，酱油、食用油……买的都68对，正想夸上句，又瞧见祁末满买的青菜，顿时没了心情，捏着一根打蔫的菜叶，一脸真诚：“你难道68不知道68买菜要买新鲜的吗？”
“知道68。”祁末满裤子沾上血，正背对程非悸换裤子，闻言转头看68了他眼：“新鲜的贵，买到后面68没钱了。”
程非悸在祁末满腿上停留一瞬，一弹蔫了吧唧的菜叶：“行吧，反正能吃。”
晚上程非悸做了两道68菜，火腿菌菇、黄瓜炒蛋，祁末满没买肉，都68是素菜，当然68他合理怀疑是祁末满没钱买肉。
祁末满买了挺多菜，程非悸一一包装好放进冰箱，按照一顿一道68菜的量来看68，够吃一周，但68程非悸要尽快出去，特意加了速，一天两道68，尽快吃完。
三天后成68功消灭了祁末满买的菜，程非悸当天晚上泡了两桶面68，端上桌时祁末满还68没转过弯，有点不开心：“为什么吃面68条？”
程非悸道68：“买的菜吃光了。”
从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祁末满也68不例外地心情有点不美68妙：“我记得我一共买了207元的菜，很多。”
程非悸没有丝毫负罪感，学着祁末满的口吻道68：“可是现在是你和我，是两个人。”
“一个人做饭得吃一道68菜，两个人吃饭不就得两道68菜，自然68费食材。”
祁末满思忖了会儿，觉得程非悸说的有道68理，不再反驳安静地吃泡面68。
程非悸看68着闷头吃泡面68的祁末满，眼尾勾出点笑。
有点好骗了。
又过了两天，祁末满在玄关换好鞋，程非悸假装不经意走出厨房：“你又要出门？”
祁末满没怀疑，挺诚实68道68：“嗯，买菜。”
程非悸端着水杯靠在厨房门：“我也68想出去。”
祁末满一瞬间就变了脸色，警惕与防备从眼底蔓延至全身：“你出去做什么？”
程非悸假装看68不出祁末满的警觉，握着杯子喝了口水，无论音调还68是嗓音都68和闲聊一样自然68：“我想买几条内裤。”
祁末满：“……”
“你不是穿着吗。”
程非悸嗯了声，然68后耿直道68：“但68你的有点小，难受。”
祁末满：“……”
祁末满很快反应过来，恼羞成68怒取代了警惕道68：“你有钱？”
“没钱。”程非悸理直气壮地摊手，一点不好意思都68没有：“所以68你先借我点钱，等你找到解药同意放了我，我再还68你钱，放心带利息的，不会差了你。”
程非悸说完，见祁末满不为所动，又慢悠悠地补充了句：“而68且真的很难受，勒得慌。”
祁未满扣上帽子，遮住有点热的耳朵尖，冷嘲热讽道68：“那你挺厉害，忍了这么多天。”
程非悸挺谦虚：“我这不是前几天不好意思提嘛，但68我今天实68在忍不住了，毕竟我不知道68你什么时候能找到解药，倘若你一年两年都68找不到，时间长了，我怕我勒坏。”
祁末满：“……”
祁末满磨牙，想给68程非悸一枪。
他在兜里一下下刮着钥匙，最后退了一步：“我帮你买，多大的。”
程非悸倏然68笑了，没回68答这个问题，而68是重新看68向祁末满，半是调侃半是询问：“你知道68什么样的关系会给68对方买内裤吗？”
“什么关系？”祁末满显然68不太懂。
“一是家人。”
程非悸盯着祁末满，缓慢又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补充上后半句：“第二种……”
“是爱人。”
第72章
心动指数+5%……
抱歉，祁末满……
直至出门68走在街上，
祁末满还是自闭状态。
程非悸觉得挺逗的，弹了弹祁末满鸭舌帽：“先去68哪？”
祁末满躲了程非悸下，不情不愿道：“商场。”
程非悸收了手，不再逗人了。
街上行人不多但也不少，
距离丧尸爆发已有整整五年，
这五年中也逐渐从最68开始的惊恐与慌乱向平静适应转变，
再加上C城低处东北部，
与丧尸爆发的W城相68距十万八千里，人口稀少、又有军区保护，
人们胆子也都大了些，敢于外出活动68。
想当初，上级就是因为C城丧尸不算严重才将此地定68为地下研究所。
商场生意不景气，虽然在军队治安下商业逐渐恢复，但长期萎靡的经济失了消费者后很难再焕发活力68，
大部分店铺都关68了门68，只有少部分在负偶顽抗。
一楼入口处是一大片帽子墙，祁末满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程非悸眼尾一瞥被某个东西吸引了视线，
够上祁末满肩膀说68：“等会儿。”
祁末满看了眼程非悸搭在他肩上的手：“你干什68么？”
程非悸不回答，
指挥着老68板将最68上面一层一顶小黄鸭色的鸭舌帽摘下来。
老68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难得碰上客人，
紧赶慢赶地摘下墙上帽子递给程非悸。
“这款帽子是我店里卖得最68好的一款，
你戴上定68会好看，一上街保准吸引全街小姑娘视线。”
“是吗？”
程非悸勾着帽子转了圈，趁祁末满不耐分神间68一把摘下对方头上的黑色鸭舌帽，随即在祁末满惊讶目光下，将这顶买得最68好的小黄鸭鸭舌帽扣在祁末满头上。
程非悸淡淡一笑，
一碰帽檐：“很好看嘛。”
确实68很好看，祁末满年纪小，皮肤白，又是那68种没攻击的长相68，鼻子挺翘，眼型弧度圆润多，恰好嘴唇又带有不算太68明显的唇珠，只是平日里衣物以黑色为主，再加上他有刻意板着脸，总显得有几68分阴沉阴郁。
这样的人一旦着上亮色，自是极为吸引人。
老68板这时一看也懂了，敢情是哥哥带着弟弟出来买东西，于是笑容堆满脸重新道：“啊呀！这帽子可太68衬你弟弟了，衬着人更青春活泼了，而且也不贵，也就二……”
祁末满一把薅下帽子，语气阴森地直往老68板毛孔里钻：“谁是他弟。”
老68板愣愣看看程非悸，磕磕绊绊：“啊，这……”
程非悸担心祁末满一个不顺心掏出手枪给老68板毙了，赶忙薅过祁末满到身后：“老68板你误会了，我是他弟。”
在老68板怀疑目光下，程非悸指了指祁末满道：“我哥长得显小，我又刚好长得显大。”
祁末满在程非悸胳膊后瞪了他眼。
程非悸跟脑后长眼睛似的，一拍祁末满胳膊，叫人老68实68点，随即仗着对方看不见，对老68板做口型道：带孩子。
老68板瞬间68比划了个“ok”，我懂我懂我都懂，然后对着祁末满露出个自认为和蔼的一笑：“那68……这位哥哥，你要不要买下这顶帽子？”
祁末满：“……”
烦，而且不爽。
他一把从程非悸怀里夺回自己帽子，将小黄鸭鸭舌帽塞回对方手里，理都不理程非悸转身就走。
程非悸和小黄鸭鸭舌帽对视片刻，朝老68板不好意思笑笑说68：“生气了，先走一步。”
程非悸步子迈得大，三68四步追上闷不吭声抱着帽子就往前走的祁末满：“走这么快做什68么，等等我。”
祁末满不说68话，脚步却慢了。
程非悸自然察觉到了，指腹压了压祁末满头顶的头发：“为什68么不买？你戴着真68的很好看，而且你这顶帽子边缘已经有点褪色发白了。”
祁末满皱皱鼻子：“没钱。”
程非悸一愣，一是没料到祁末满如此耿直，二是祁末满竟然能如此节俭，三68是对方如此穷居然还借他钱买内裤，还怪感动68的。
祁末满反手扣上程非悸口中那68个褪色的帽子：“你这什68么眼神？”
“没什68么。”程非悸摇摇头。
不用上楼，一楼就有卖内衣内裤的商铺，程非悸体恤祁末满穷，没买贵的，只买了两条质量一般的换着穿。
选完内裤，程非悸犹豫着要不要讲个价，却见祁末满已经付了钱，期间68他看见店员还打量了他眼，让他莫名有种吃软饭的错觉。
程非悸一碰鼻子。
超市就在商场附近，穿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
超市人稍微多了些，俗话说68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更别提是在朝不保夕的末世日，除了等死就是过好每一天。
超市货架物品不如末世前种类繁多，只保留着生活必需品。
祁末满推车到果蔬区，程非悸负责买菜，在摊上挑挑拣拣道：“买土豆你得买这种没有黑斑，表皮光滑的，像是上次买的就不太68合格。”
祁末满嫌程非悸墨迹，语气生硬又别扭：“知道了。”
程非悸一笑，不再挑刺，干脆利落地装了菜，顺带买了一把菜刀，祁末满家里的菜刀钝得厉害，上回切土豆之类偏硬的食材用得都是祁末满匕首。
路过鲜肉区时，程非悸想买点肉，祁末满过于瘦了，但又想到买肉还得花祁末满钱，这想法只好作罢。
末世超市人手短缺，只有两名收银员，排了长长一条队伍，前方是一对母女，女孩年纪很小，嚷嚷着想吃收银台上的话梅糖，母亲安抚说68等排到队伍再拿。
程非悸侧目对着祁末满一笑，下巴朝前一抬：“吃话梅糖吗？”
收银台上的话梅糖大部分都五角一个，并68不贵，用来凑整用，末日后网络崩溃，手机支付复古至现金。
祁末满当然听见了那68对母女的对话，别过头：“不要。”
“好吧。”程非悸也不勉强，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队伍前进得快，祁末满将推车中的吃食都拿到收银台，收银员飞快算账：“65.5。”
祁末满正想说68找零，程非悸眼疾手快摸过包话梅糖放进塑料袋道：“不用找零。”
祁末满不悦地觑了程非悸一眼，提着袋子就走出超市，一点都不等身后的程非悸。
程非悸勾着话梅糖装进口袋，等走到人略少的街道慢悠悠打开包装，含了一颗，又带着袋子到祁末满眼前晃了晃：“真68的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祁末满推开程非悸手臂，还在烦对方的自作主张。
程非悸淡淡笑着，重新摸过块话梅糖，在接近自己嘴边的位置极速转弯，指腹隔着话梅糖抵在祁末满嘴唇。
程非悸用些力68，塞进了祁末满嘴中。
厚重的酸涩一刺舌尖，祁末满想吐掉，程非悸捂住祁末满嘴巴，“含一会儿。”
祁末满不可能当街暴起揍程非悸，更何况两人做过约定68，祁末满只能含住，含了小会儿那68股酸涩逐渐被甘甜取代。
程非悸看着祁末满眼中渐增的光彩，知道是甜味上来了，于是松开手：“好吃吧？”
对方迎着光，深色眼瞳变得浅淡，是很好看的颜色，像他以前见过却一直未能拥有的玻璃珠，祁末满发愣地点了一头。
“好吃也没了。”程非悸转瞬收了话梅糖，不留一丝幻想：“我的。”
对方声音也很好听，祁末满没在意内容，揉揉耳尖，觉得有点奇怪。
穿过主干道，没看清远处的场景，街上本就不算多的行人突然纷纷避让，自觉让出一条宽阔街道。
程非悸拉着祁末满衣服推到一旁，低下头，遮住眼底神色。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纯黑色作战服走来又远去68。
街上行人保持噤声，直至目送军队走远才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这是丧尸又攻城了？”
这一句话仿若一个开关68键，街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的每一粒杂质都在静默的空间68变得可视化，压抑地传递传播。
“攻城能怎么办，大不了就一个人死字。”
“没错，我就算是死也得咬下一口那68煞笔丧尸肉来。”
“……”
程非悸没理这些七嘴八舌的声音，他见过太68多说68时豪情壮志，死亡逼近敌我不分的人。
军队路过时他低着头，但光听脚步声与踩在地面的军靴也能看出出动68了不少人马，他依稀记得那68个方向是出城。
军方时刻保护城中百姓，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不会派大多士兵出城，剿灭城外丧尸的任务一般交由小队，而不是执行官亲自出动68。
除非……除非城外丧尸即将威胁城内。
程非悸想得出神，直至胳膊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下才从思忖中出来，他看向祁末满，嗓音一时间68没调整好，是冷淡的腔调：“做什68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