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不大乐意地回首,语调平平,“第一次找到你?时,你?和秦晓在一起。”

    “怎么可能,我和他这些年又……”

    温漓想起了什么,喉咙泛酸,声音变低。

    “他……你?生日那天?”

    陈清轨淡嗯了声。

    想知道温漓的去向?并不难,她的老师同学总有一个会知道。

    母亲的去世带给?他很大的打击,从那之后过了很长时间,回过神时温漓已经彻底从他世界消失了,据说她去了香港。

    而秦晓留在京大复学,没有和她一起去。

    陈清轨心里生出?一丝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微渺希冀,他没和任何人说,独自一人踏上了那座陌生的城市。

    记得那会儿是二月份,香港受到强冷空气的侵袭,这座南方城市罕见地飘起了雪,街头吵闹,欢声雀跃,小孩蹲在路边将?薄薄的雪粒挤在一起堆小雪人,脸上笑容天真纯粹。

    陈清轨一身黑衣,肩头披雪,表情?稀少,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找到了温漓工作?的会计事?务所,她同事?说她今天没加班,有一个男人找她,她提前走了。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陈清轨没问男人是谁,转身就走。

    漫无目的走在陌生的街,陈清轨点了根烟,肩上的雪越积越厚,忽地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眸光一顿,脸比这冬夜还冷,烟吸进肺里,发苦发涩。

    前面不远处,温漓和秦晓坐在长椅上,秦晓表情?生动,眉眼映着阳光,腿上有一个生日蛋糕,笑容满面地和温漓说着什么。

    温漓侧着头,米白?色羊绒外套,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乖巧素净,天地间一抹白?,纯天然的美。

    从陈清轨的角度看不到脸,但看出?来她听得很认真,腿上同样有蛋糕,只不过是一盘,已经吃了一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女生在给?男生庆生。

    多?亏了他们,陈清轨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生日。

    他没往前走,看了很久,在手机上买了回京市的机票,静静离开。

    那段经历,陈清轨说得轻描淡写,温漓听得心里打鼓,张了张嘴,说:“你?误会了,我秦晓没有交往。”

    顿了下,她补充:“和你?分手后,我照顾了他一阵就离开了,期间我和他没联系过,那天他来香港找我,事?先我也不知道,因为好久没见,又是他生日,就帮他简单庆祝了一下。”

    秦晓那天会找过来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也不知道他从哪打听到了她现?在的电话号码,打电话来的第一句就是:“阿漓,我在香港。”

    温漓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可秦晓依旧执拗得像头牛。

    秦晓还要上课,不能待多?久,他走之后。温漓又换了号码,希望他彻底死心。

    过去的事?,陈清轨懒得追究,也不想回忆,抓住温漓的手把她拉下来,抱着女人纤细的腰重?重?亲了她一口。

    “以后不准给?他庆祝。”陈清轨难得有几分孩子气,“也不准见他。”

    嘴被亲得发麻,温漓乖乖嗯了声,“你?后来为什么还来香港?”

    说的是救她那次。

    陈清轨嗤,“你?说为什么。”

    温漓出?了事?,温母病急乱投医发朋友圈求助,问有没有当律师的朋友,陈清轨知道后没多?想就过去了。

    除了她,还能为什么。

    温漓涩然,又酸又甜的,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认真开口:“谢谢。”

    陈清轨低眸,手指顺着她的发,低声哼笑,“就一句这个?刚才不知谁说,要对救命恩人郑重?道谢。”

    温漓咬了咬唇,耗尽平生最大的勇气,双手环住他脖子,附在他耳边小声道:“那,今晚你?要什么姿势,都听你?的。”

    “这样行吗?”

    第76章

    一更

    卧室,

    暖气充足,窗帘紧闭,偶尔被震动的书桌牵连,

    掀起一小块角,玻璃窗蒙着一层白色雾气,模糊倒映着律动的身影。

    温漓的手撑着书桌,不久前买的杂书堆在?桌面上,

    最上面本来是飞鸟集,此?刻已经被震到了下面,

    书页散乱地晃动着。

    前面墙壁挂着一面全身镜,恰好正对着。

    温漓不想看也?不敢看,一只腿被迫悬空,不一会儿就酸得不行,被男人的手牢牢把?着,想抽抽不回来。

    陈清轨眼尾被欲烧红,

    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温漓瘦薄的背。

    那么细的一截腰,

    被撞得向下凹,

    蝴蝶骨被汗浸湿,

    在?视线中颤抖不停,粘着几缕乌黑的发丝,白得发亮透光。

    陈清轨眼眸沉沉,放缓速度,另一只手按住她发抖的腰,

    掌下肌肤光滑似绸缎,

    他?抚摸一阵忽然往下一摁,

    腰线凹陷得明显。

    温漓从鼻中哼出一个音节,软绵绵的。

    陈清轨俯下身,

    手从她的腰绕过去,哑着嗓子问:“舒不舒服?”

    “累。”温漓吐出一个字,浑身是汗已分?不清东南西北,热得要?命,她有气无力推了推他?的手,“你?,别摁,难受。”

    推不动,男人的掌心牢牢贴着她小腹,还?变本加厉地揉了揉。

    温漓不受控制叫了声,脸上红晕更甚,书桌边角的手指捏得发白,痉挛似的抽了抽,飞鸟集被扫到了桌子底下。

    “陈清轨。”她轻喘着喊他?名?字,手紧紧抓着书角,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陈清轨松开了她的小腹,转而覆住她撑着桌子的手,手指硬是一点点挤进?她的手心里,哄道:“我以前在?医书里看过,这样按压小腹,女人会有更多块澸。”

    “才没有。”温漓摇摇头。

    “你?不喜欢,那就不做了。”陈清轨边哄,边亲她吻的脸,同时成功让她的手离开桌子,全身心依附着自?己?。

    更深了。

    温漓嘴唇红得充血,身子软得没一丝力气,全靠他?支撑,立足点还?是那见不得光的地方,她羞恼得忍无可?忍。

    “这都多久了,你?好了没有。”

    “没有。”陈清轨回答很快,看她紧咬牙关,嘴唇还?破皮了,便往她嘴里塞了一根手指。

    “想叫就叫,这里又没别人。”

    温漓摇摇头,绝对不要?,呜呜叫。

    陈清轨嘴上让她叫,手却摸着她软软的舌头,没有丝毫要?抽出去的意思,堵玩着,就算温漓想叫也?叫不出来。

    可?他?偏偏还?故意逗她说话,每次她想发音,舌就会刷过他?的手指,柔嫩软滑。

    不知过了多久,结束时,温漓累得瘫在?陈清轨身上,洁白修长的脖颈像天鹅一样仰起,靠着他?的肩。

    她胸口起伏,喘着气,粉色舌尖露在?外面,陈清轨在?喝水,瞧见了直接偏头吻上去,深吮辗转,水从两人唇缝中流下。

    “可?以了。”

    他?喂了好多水进?来,温漓恢复了些精力,脚落地的时候还?在?打抖,软得站不住,身子不受控往前倾倒。

    陈清轨从后面将?她抱了满怀,精神看上去要?比她要?好得多,“小心。”

    “谁害的。”温漓仰起头,轻刮他?一眼。

    陈清轨没看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

    温漓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可?不就是那面全身镜。

    随着时间流逝,白雾凝成水滴流下来,无比清楚地照出她现在?的样子。

    用隐荡形容都不过分?。

    眼睛像是被烫着了,温漓飞快移开脸,脸火辣辣的,注意到他?还?在?看,伸手挡住他?的视线,“你?别看了。”

    陈清轨勾着唇,有一点恶劣,目光回到她身上,细致入微,不落下每一处,说好,“不看,看你?。”

    “我也?不准看。”

    身上漏得太多,手遮不住,温漓干脆捂住他?的眼睛,就这么一靠近,她发现了什么,吃惊道:“你?怎么又……”

    “再来一次,好不好?”

    陈清轨什么都看不见,凭感觉低头咬她耳垂,嗓音喑哑,勾人得紧。

    温漓最受不了他?这幅语气,捂住他?眼睛的手微微松动,“你?怎么没完没了。”

    “谁让你?总勾引我。”

    陈清轨俯下身,轻松将?她横抱起来。

    ****  陈清轨这回出奇的难缠,温漓被折腾到后半夜,虽然很累但意识一直很清醒,不像以前那样中途断线,所以结束的时候坚持自?己?洗澡,不要?他?帮忙。

    清理到后半夜,她挨到床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温漓费劲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陈清轨进来,板着脸表情淡。

    她换上了新睡衣,再怎么干净清爽也掩盖不住腰酸背痛的事实,她拿起手机不想理他?。

    “抱歉。”陈清轨拿着药膏,坐到床边,老实承认错误,“昨天有点过火。”

    “有点?”温漓抬头,再好的脾气都被他磨光了。

    “很过火。”陈清轨失笑,晃了下手里的药膏,“以防万一上个药,我记得好像肿了。”

    “不要?。”

    “听话。”

    以前也?上过药,不过都是在?温漓半睡半醒间,清醒的时候一次都没。

    陈清轨昨晚在?她洗完澡后就想给她上,奈何她那时也?是醒着的,说什么都不肯。

    “不要?就是不要?。”温漓说。

    其他?事就算了,陈清轨从不会拿她身体开玩笑,将?药膏抹在?食指上,掀开被子直接上手。

    温漓又惊又羞,又没力气抵抗,轻松被他?压住,感觉到他?的手指,气息不稳地吸了口气,气闷地咬上他?的肩。

    “流氓。”

    “以前就想说了。”陈清轨细致地将?药膏抹匀,里外都不放过,慢条斯理道:“你?骂人的词汇好贫瘠。”

    温漓咬得更重了。

    陈清轨轻笑,没事人一样,上完药把?手指抽了出来,抽了张纸抹了抹手,轻拍她的背,哄:“只要?你?消气,想咬多久都行。”

    温漓咬了半天,他?皮糙肉厚没受影响,她牙倒酸得不得了,松开嘴想拍开他?的手,发现是他?受过伤的右手,滞了滞,不理他?了。

    陈清轨抱着人哄了好久,甜言蜜语说了遍。

    温漓脸色稍微好看一些,道:“那你?保证,以后不那样了。”

    “哪样。”

    “就,我说停的时候,你?就得停。”

    陈清轨一顿,“包括你?说不要?的时候?”

    脑中瞬间浮现了诸多画面,温漓小声道:“也?要?看情况。”

    “怎么看。”

    温漓说不出口,干脆一刀切,“不看了,你?停下就对了。”

    陈清轨若有所思看着她,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他?说到就会做到。

    可?温漓不知为何,不好的预感更甚。

    房门被敲了敲,江姨的声音传来:“陈先生,夫人,乌鸡汤已经炖好了。”

    陈清轨回:“放餐桌上就好。”

    温漓问:“你?又让江姨炖了汤?”

    陈清轨嗯了声,“补身子。”

    他?起身开门,鲜香味随之飘来。

    温漓本来没胃口,一下就被勾起了食欲,起床洗漱,用热毛巾敷脸,随手往旁边一递。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接住。

    温漓擦乳霜,头也?不回道:“以后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让江姨煲汤了。”

    陈清轨懒懒地将?毛巾挂在?晾杆上,问:“为什么。”

    “每次你?让人家?一熬,她不就知道我们昨天干什么了嘛。”

    像是坐月子一样。

    怪别扭的。

    陈清轨忍不住笑,垂眼看她,肩膀耸动,眸中泛着温柔的光。

    他?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在?餐桌前喝汤时,温漓想起了什么,道:“快过年了,你?生日也?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陈清轨在?她对面吃饭,矜持斯文:“没。”

    “你?再想想。”温漓不信他?真的无欲无求,“我尽量满足。”

    想要?的他?已经得到了,陈清轨看着她,挑了挑眉,“不然,再奖励我一晚?”

    “没有想要?的东西就算了。”温漓说。

    “……”

    温漓吃完中饭又想睡了,陈清轨自?从在?虹峰提出辞职的意向,手上的案子逐渐少了,在?家?的时间变得多起来,有工作?一般也?会带回家?处理,他?陪温漓回房间,哄她入睡。

    她的手机不应景地响起,楚弥打了个微信视频过来。

    陈清轨在?温漓睁眼前挂了,没几秒手机又响了。

    陈清轨离开房间接视频。

    “你?竟敢挂我电话。”

    楚弥张口就是埋怨,紧接着看到自?家?老哥面无表情的脸。

    “哥。”她声音瞬间变小,“阿漓呢?”

    “她睡了。”陈清轨道,“给你?三秒时间,有事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她咨询一下感情问题。”楚弥扭捏道,“当初你?们俩的事我可?没少操心。”

    “没事就挂了。”陈清轨懒得听。

    “等等,问你?也?可?以。”楚弥忙道:“你?以前和钱航做了那么多年室友,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不知道。”陈清轨说,“你?问他?做什么。”

    楚弥抛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想勾搭。”

    “认真的?”

    “昂。”

    “宋淮序怎么办。”

    “法律不准三个人结婚,又没说不能三个人在?一起。”

    “……”陈清轨微微蹙眉,“你?想和谁交往我不管,别去找钱航,他?是正经人,经不起你?闹。”

    “知道了知道了。”

    楚弥一听就知道他?要?开始说教,马上挂断视频聊天,抬起头。

    此?时此?刻,她正站在?医院门口,对着市人民医院的牌匾叹气。

    眼下,陈母去世的真相水落石出,刘洁慧也?认同了温漓和陈清轨的婚事,他?们两个也?彻底和好,像磁石一样分?不开。

    楚弥原本计划回京市,可?想到钱航现在?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以前他?明明是她的跟屁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的越想要?,人的本质是犯贱。

    楚弥纠结半天,一鼓作?气进?去了。

    与其向别人打听,干脆找本人问个清楚比较快。

    她戴着帽子口罩,秀气的鼻梁还?架着一副墨镜,一身潮牌,时尚夺目。

    在?一群来医院看病的人中像是个异类。

    当年陈清轨整个寝室里,最后正儿八经当医生的只有钱航。

    明明全寝室他?成绩最差,老师也?说他?没天赋,可?他?毕业后愣是实打实地成为了一名?临床医生。

    每天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楚弥轻车熟路来到他?办公室,果不其然,他?的门诊室前又排着长队。

    她登时有点烦,“怎么又这么多人。”

    她的抱怨被旁边的妇女听到了,笑道:“因为钱医生是出了名?的认真负责啊,推荐的药啊都不贵,人实诚又有耐心,关键还?长得俊,年轻点的小姑娘就喜欢找他?。”

    楚弥一愣,“他?长得帅?”

    妇女点头,“是啊,棱角分?明的,多有男人味啊。”

    楚弥无法苟同,看习惯了陈清轨宋淮序的脸,围着她身边的不发权贵模特,钱航这样的真排不上号。

    她靠墙玩手机,等钱航下班。

    走廊上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好不容易熬到一个人走,楚弥刚过去坐下,一个老太太杵着拐杖颤巍巍过来。

    楚弥又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无论打着王者,从天亮等到天黑。

    终于没人看病了。

    楚弥从墙上直起身,推开科室的门。

    钱航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英俊的脸庞难掩疲惫,头也?不抬道:“不好意思,我要?下班了,明天请赶早。”

    “我就是在?等你?下班。”楚弥说。

    钱航微微一愣,抬起头。

    从发丝精致到脚趾的女人勾着红唇,挎着lv包,穿着Dior最新款,笑吟吟地坐到了他?面前。

    钱航很快回过神,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下班了,有病明天赶早。”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装什么呢。”楚弥摘去墨镜,漂亮的狐狸眼眯着,审视他?,“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和我睡。”

    不等钱航回答,她又道:“你?如果拒绝,我明天就坐飞机回京市,再也?不回来了。”

    钱航沉默地看了她好久,依旧道:“我要?下班了。”

    “很好。”

    楚弥气极反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她是疯了才会在?这里等他?一下午,然后听他?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

    离开医院,楚弥气冲冲走在?大街上,当即在?手机上买了回京市的机票,定的后天,明天约温漓吃饭,当作?告别。

    人倒霉时喝水也?塞牙,楚弥刚要?打电话给温漓问她有没有时间,身后有人大叫着闪开。

    她转头,一辆共享电动单车笔直地朝她开过来,骑车的男人面露惊慌,不停按刹车,电动车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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