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原本腰伤复发都快不行了,来一手扼喉之后,他又行了,比先前更行。

    项海葵抓他头皮的手越来越用力,头发都给他扯掉了一大缕,又翘起脑袋,张大嘴巴就近咬他一口,咬出一嘴的血,满口牙都给染红了。

    松口的同时松了手,她冷笑:“找刺激啊,这样够不够刺激!”

    从被扯头皮开始,阴长黎整个人就已经懵了。

    此时痛的深深蹙眉,他压着心头的怒意,稍稍抬头,绷紧了下颚,徐徐转脸看向她。

    树根里是没有光线的,这狭小的空间,全靠角落一颗夜明珠照明。

    夜明珠的光芒被浊气缭绕,遮遮掩掩,朦朦胧胧。

    项海葵脸色苍白,唇瓣却因沾着血,红的如同一颗掉入雪里的樱桃。

    身体都还连在一起,小小一只,覆盖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带来的感觉极是怪异。

    哪怕她粗暴的像只凶鬼,在他眼睛里,好像也成了弱小无助可怜人儿。

    心里的怒意,一刹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不起。”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愤怒上头的项海葵,根本没看出来他的不同:“不行就直说,我亲手砍的,难道还会不了解你的腰,会嘲笑你吗?”

    腰?

    听她一提,阴长黎才发现自己的腰的确有些沉胀感,似乎受过重创。

    项海葵慢慢平复,消了气,指挥他:“得了,换我来。你引导着帮我疏通经脉就行!”

    这折磨人的治疗,赶紧完事儿吧。

    真的痛苦,有种被人拿锯子锯大腿,一直都锯不完的感觉。

    加上刚窒息过,还有点想吐。

    “起来啊。”他如今整个趴了下来,重伤之下的项海葵觉得自己好像背着几百公斤的猪,窒息感又要上头了。

    她挣扎着扭了扭,“快点,不要浪费时间,你躺……”

    她话没能说完,他猝不及防的一个开始,令她打了个哆嗦。

    “你别逞强。”项海葵可不想再被掐一回,警告他,“你再敢掐我,小心我撅了你的剑!”

    “你没机会。”阴长黎在她耳畔说了一声。

    说完那一声冷笑,突令项海葵心生不安。

    她没有怀疑阴长黎觉醒了,在她认知中,如果是他本尊,估计直接就把她杀了。

    奶狗老板现在正处于觉醒的边缘,本身性格就起起伏伏。

    但她还是下意识又想转头看他,双眼却被他那只掐过自己脖子的手掌给蒙住了。

    “你趴着,不就是不想看见我,那还看什么?”

    阴长黎另一条手臂穿过她线条流畅的腰肢,紧紧箍住,方便自己的掌控。

    拿定主意之后,他的进退两难,变成进退有据。

    ……

    “我觉得我好了。”

    “嗯。”

    “我好了。”

    “我还没好。”

    ……

    中断之后再来,医生的医术水平提升不少。

    他似乎可以很快找准她的症结所在,经脉通畅的速度明显提升。

    体内伤势复原的飞快,项海葵的痛苦减轻了很多。

    但许是被她拽了头皮,羞辱一通,老板来了脾气,一改先前的温柔,像是憋着一股怨气,简单粗暴。

    从头至尾维持着一个姿势,能不接触的部位,绝对不碰一下。

    若不是他一直都在为自己疗伤,项海葵的感觉自己怕不是个宣泄的工具。

    结束之后,阴长黎一声不吭,立马起身穿上衣服,坐去一旁闭目打坐调息。

    他原本就刚刚从休眠中复苏,虚弱的不行,又消耗过度,身心俱疲。

    浑身散架了的项海葵吃力的爬起来,安静穿好衣服,不去打扰他,在他对面坐下调息。

    这一调息不要紧,她惊呆了。

    她直接从六品巅峰升入八品巅峰了?!

    ===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

    第88节===

    再感知一下天狂剑,握草,睡老板之前才刚升到第六重,狂意是空的,现在已经自己跳去了第七重,而且进度条前进了一大半!

    天啊,项海葵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遭的痛苦全都值了。

    要知道她先前花了十年,满地图越级杀妖兽,只是今日的百分之一。

    项海葵看向阴长黎那张苍白秀致的脸,口水快要流下来。

    完了,由奢入俭难,她觉得自己可能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可睡过之后,第二次怕就没用了。

    所以……

    项海葵拍拍自己的脸,太邪恶了。

    第56章

    金灵惊魂夜(六)

    项海葵靠墙坐着休息,

    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都扔一边去。

    今天是个意外,

    往后再也不会了。

    她之前一直担心龙族的“淫”会影响到自己,

    如今看来根本没必要。

    龙族会“淫”应该是比较爽的吧,

    而自己去“淫”是找罪受。

    经脉气穴都被老板疏通的利索,她此时什么都不用再做,

    只闭着眼睛放松心境。

    她放松的很快。

    对面靠墙的阴长黎,很艰难的才慢慢平复下来。

    今日的猝不及防,其实也本该在意料之中才对。

    选中项海葵来破局改命,本就是看中她的“无法预估”。

    他早有觉悟,

    玩弄命运,

    必遭命运玩弄,这可能就是自己的报应。

    观她骨龄,似乎才过去十年,

    他提前醒来,除却添一道腰伤,一切安好,她应是十分尽心了才是。

    阴长黎想回收这十年的记忆,一时之间办不到。

    尽管不太想面对,他还是睁开了眼睛:“项姑娘,如今你我是什么境况?”

    项海葵昏昏欲睡,被这一声“项姑娘”给惊醒了,奶狗老板多年不曾这样称呼过她了。

    她刷地睁眼,一眨不眨的回望他。

    说实话,现如今他头发散乱,

    左下巴靠近耳朵的位置,被她咬出一个血印子,无论怎么看都很狼狈。

    可项海葵硬是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几分优雅高贵,这个感觉……

    脑袋里“嗡”的一声,项海葵瞪眼:“您是谁?”

    阴长黎:“你觉得呢?”

    项海葵深深吸了口气,半响没有呼出去。

    挺直了腰,整个背部贴紧墙壁,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嵌进树里去。

    浑身每个毛孔全都张开了似的,一时间凉意顺着毛孔钻入身体,骨头都被冻成了冰溜子。

    “哈,前、前辈……”项海葵皮笑肉不笑,“您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刚刚打坐的时候吧?

    阴长黎却将视线一垂,微微倾身,从垫子上捡起一绺被项海葵扯下来的长发,微笑:“大概,就这时候吧。”

    项海葵毫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刹那又被抽空,差点儿就给跪下来。

    怪不得狂意升的这么欢畅,原来……

    老板中途会停,是他醒来了!

    项海葵后怕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眸里透出惊恐,他那会儿是真想掐死自己!

    阴长黎看她惊惧的模样,想解释一句,他当时只是过于慌乱,难堪所致,并不是故意的。

    但这样解释出来,似乎更难堪。

    罢了,也没必要解释。

    “项姑娘。”他又问,“现在是什么处境?”

    项海葵糊里糊涂、语无伦次的从头讲一遍。

    阴长黎只在听到寒栖分身下界,以及小白堕入冥界时,才蹙了蹙眉头。

    关于被砍两截之事,他或许已有心理准备,并不在乎的样子。

    等她讲完,树洞内沉默的令人窒息。

    项海葵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情。

    阴长黎忽然开口:“你抵达八品巅峰了吧?”

    项海葵的双手还护着脖子,点点头。

    阴长黎:“你得了我的元阳,稍后再闭关个十数日,轻易便可突破九品。”

    失去元阳之力,他往后休眠期的时间将会增加一倍,可能还不止。

    元阳是什么东西?项海葵思考了一下,惊讶,老板还是个处男?

    阴长黎似是犹豫片刻:“项姑娘,我虽不是你的师父,却也一手将你栽培起来的。令尊如今也只是九品中后期的境界,你小小年纪,这等修为已是极为难得。”

    项海葵忙不迭点头,她这速度是真的坐了火箭。

    阴长黎的目光笔直的望进她眼底去:“我改你父女的命,是为了我自己,算是两相抵消。而今日双修,为你疗伤……算我谢你十年照顾之恩,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项海葵除了点头还是点头,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明白,劳工合同期满了。

    老板肉偿了工资。

    阴长黎:“我再调息片刻,稍后带你上去,我便会前往冥界寻找小白,你不必担心他。”

    “好的。”项海葵听明白了,金灵的事情他不会管。

    原本也和他无关。

    唯一有关的是小白被路溪谷打伤,路溪谷已经死了。

    “嗯。”他稍迟疑之后,又问,“你……可还有其他需要。”

    “没有了没有了。”脑袋拨浪鼓似的摇,项海葵知足且庆幸。

    毕竟项海葵隐约感受得到,方才的事儿令他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他憋着一肚子的闷气,脸上惯常的假笑都不见了,分分钟要杀人的节奏。

    即便如此,还能冷静与她说话,仅仅是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已是超乎想象。

    不愧是干大事的人,气量和胸怀真不一般。

    “我失忆期间……”阴长黎欲言又止。

    “嗯?”项海葵望过去。

    “哦,没什么。”他重新闭上眼。

    项海葵却突然有个疑问:“前辈,我会不会怀孕啊?”

    这个世界有许多半妖,人与妖之间好像没有生殖隔离。

    虽然几率不大,万一一发入魂,怀孕了怎么办。

    他俩马上分道扬镳,瞧老板的意思,是要和她划清界限。

    往后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上哪儿找他去?

    这事儿必须提前说清楚,风险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

    阴长黎闭着眼:“不会。”

    项海葵好奇:“这么肯定?您绝育过?还是年纪大了生不出来了?”

    阴长黎的嘴角微微抽动,牵动下巴上伤口,眉头痛的轻皱。

    他看向她:“我们山海族和人族之间,从未有过混血后代。”

    那就好,项海葵松了一口气。

    还有点儿时间,她要在歇会儿,恢复一下体力,等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闭眼睛前,却瞧见阴长黎看她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

    项海葵琢磨半响,又回味了他先前的欲言又止。

    突然明白了,他可能是想质问自己一句。

    失忆期间,自己有没有勾引过单纯无助的他,图谋他,算计他,从他身上获取更多利益。

    草,瞧瞧这拔d无情的态度。

    她这些年一直坚守内心,绝对不向奶狗老板的糖衣炮弹妥协,就是知道迟早会面对这幅局面。

    不过项海葵还真是心虚。

    她确实馋他来着,想从他身上榨来更多狂意。

    可天狂是他送的,他该了解才对。

    委屈。

    树根结节内的浊气越来越多,那颗夜明珠逐渐晦暗。

    小树洞内被黑暗笼罩,项海葵抱着膝盖,将额头埋进手臂里,突如其来的伤感漫上心头。

    对面的男人,将自己放在心尖珍爱了十年,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疏离的成为陌生人。

    还以恶意来揣测自己。

    从小到大,不管手里握着什么美好,似乎都不能长久。

    ===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

    第89节===

    这也是项海葵能够抵抗诱惑的一个原因。

    这世上,从来就没人真正在乎过她的感受,为她考虑过。

    就算现如今的父亲也是,他会在意项天晴的各种小情绪。

    对自己,似乎更多的是愧疚。

    项天晴会有这样多莫名其妙的小心思,何尝不是父亲宠出来的。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一想就容易像项天晴那样,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

    而项海葵打小就懂得一个道理,凡事往好的一面去想,会活的更开心一点儿。

    阴长黎感受到她呼吸沉了许多,似乎是在压抑情绪。

    他又朝她望过去,她正埋着头,瞧不见表情,只能瞧见一双赤着的微微弓着的脚。

    即使两人保持着最远的距离,然而树洞本身便很狭小,距离也是很近的。

    空气里还弥漫着欲的味道,阴长黎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方才,他宛如一个着急进京赶考的莽撞少年人,只顾着尽快抵达目的地,手里的皮鞭抽的又快又狠,完全不曾考虑胯下马儿的感受。

    此时回忆起来,他好像懂的自己苏醒破冰之时,那令他通体舒畅的温暖海水,是打哪来的了。

    嗯,那的确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新的境界。

    下巴疼了一下,他伸手抚摸,那里有一排细小的牙印。

    再看一眼她的脚,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双脚是冷的,很想捉过来放在自己衣裳底下暖着,这股念头强烈得很,从前就有过这种想法?

    阴长黎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起了变化,刚疲软下去的欲,竟然又抬头了。

    他狼狈的收回视线,这应是咒的影响还未散去。

    他不再打坐了,他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他难堪的树洞,这真的是他从不曾经历过的难堪,来势汹汹,无法自控:“项姑娘,我们走吧。”

    项海葵连忙收拾心情,跟着他站起身:“好的前辈。”

    临走前,她将角落里的夜明珠收起来,递过去。

    这是他的东西。

    阴长黎看了一眼:“扔了吧。”

    “您不要了吗?”真是暴殄天物,项海葵收入自己的储物戒里。

    ……

    寒栖正在上方的民宅里坐着,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他以为他会看到一条小蛇从洞里钻出来,后面跟着一条小蛟龙。

    结果面前虚影晃动,两道人影突然出现在面前。

    “这……”寒栖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阴长黎,“你法力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原本只有微弱一点,现在起码恢复了四成。

    阴长黎瞥他一眼:“惊讶么?还有更惊讶的,我解开了你的咒。”

    寒栖震惊:“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项海葵说了一句,提着剑出门,“两位前辈慢慢聊,我去做事了。”

    寒栖没注意她,只盯着阴长黎:“这不可能啊,我做过众多解咒的实验……你是怎么恢复的?”

    阴长黎也没有去看她,面对寒栖时,他方才的窘迫与尴尬收的干干净净。唇角微微一勾,恢复以往的潇洒淡然,微笑道:“我方才在底下钻洞,钻着钻着便想起来了……你那诸多实验中,不曾试过去下方钻洞吧?”

    寒栖:?

    难道是头部在阴暗的环境里不断用力,能将咒给冲开?

    “寒栖,回去告诉你那位主子,他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阴长黎懒得与他废话,冷笑道,“你们唯一制裁我的机会,已经失去了。”

    他手中凝结出一朵彼岸花,准备前往冥界。

    寒栖蹙眉:“你就这么走了?”

    “你难道不走?”阴长黎问,“你还要看谁的热闹?”

    彼岸花慢慢舒展,冥界传送阵正要打开时,却见项海葵又拐了回来。

    就这么分道扬镳,项海葵心里不舒坦。

    阴长黎停下手里的动作:“项姑娘还有何事?”

    “哦,前辈,您想走就走吧,我不是找您的。”项海葵传音给寒栖,“寒前辈,我能问您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吗?”

    寒栖:“嗯?”

    项海葵:“您和阴前辈比了这么多年,比过谁和女人双修的时间更长么?”

    寒栖:……?

    寒栖还真回了:“这个没有,我俩都不是纵欲之人。”

    项海葵眯起眼睛:“那您不如和他比比,我刚和他双修过,他啊,就能坚持大半个时辰,不过腰伤挺厉害的,算是打个折吧,您只要坚持一个时辰,就算赢过他了。”

    寒栖真没想到她如此敢说,露出诧异的表情。

    忽地明白,阴长黎是靠双修打通了灵窍。

    可是他有找过一对男女做实验,并不会啊。

    项海葵再眯眼:“而且作为女人,我的感受全程痛苦,他的技术就两个字,辣鸡,您再烂也比他强,真的。”

    “就这,还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咬他两口,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心哦。”

    说完,她利索的背着剑转身走了。

    阴长黎手里的彼岸花光芒熄灭,一直也没走,几番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

    “哦,说你辣鸡。”寒栖不是个爱说谎的人,而且他明白项海葵告诉他这些,就是让他转告的。

    于是他一字不差全部重复一遍,瞧着阴长黎的下巴一点点收紧,脸色越来越差。

    “我原本觉得挺对不住你,害你和一个天狂莽夫扯上了关系。”寒栖指了下她的背影,笑了笑,“接触之下,我发现这小姑娘还挺有趣的。”

    第57章

    朝阳

    回头看阴长黎,

    掌心熄灭的彼岸花再次闪耀红光。

    寒栖又“哦!”了一声:“长黎兄,

    你有多少年,

    不曾像此时此刻这般狼狈过了?”

    在寒栖这只斗鸡面前,

    阴长黎是不可能示弱的,神色几乎是瞬间恢复如常,

    莞尔:“寒栖兄,你是哪只眼睛瞧见我狼狈了?”

    “我眼睛瞧不见,是耳朵告诉我的。”寒栖指了指的耳朵,“项姑娘这般羞辱你,

    你竟一句不反驳,

    反而急着逃走,我已经可以想象你苏醒之时的狼狈之态了。”

    真是爽,寒栖长眉飞扬。

    阴长黎出了名的心黑嘴毒,

    最初时寒栖就是被他这张臭嘴给气到的。

    在被数万天兵围困,穷途末路之下,重伤的他都还能笑若春风的先嘲讽几句。

    现在居然安静闭嘴了。

    彼岸花在面前旋转出一扇拱门,阴长黎不予理会,准备迈进去。

    寒栖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这是为什么呢,是你觉得似项姑娘这样平凡的人族少女,玷污了你堂堂山海贵族的尊严么?”

    “还是你初初醒来,发现自己遭了命运玩弄,因深深的挫败感,恼羞成怒了?”

    “亦或者,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走来,你始终无法接受内心的肮脏,不愿与任何人坦诚相对,那会让你像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一只失去外壳保护的乌龟,你恐慌……”

    “寒栖兄。”阴长黎转头睨他一眼,唇角笑意倏地漾开,“这一次,你输了。”

    寒栖摇摇头:“还没有,只要一天你没有杀了帝君,我就没有输。”

    阴长黎伸手拨了拨彼岸花瓣:“我指的不是此事。”

    寒栖:“哦?”

    阴长黎:“我比你先一步体会到了‘欲’的境界,并在努力战胜他。而你,一个站在门外的无知者,却在揣摩我一个门内之人,并且大放厥词,你说,你可笑不可笑?”

    说完朝他挑了下眉毛,走入彼岸花门。

    身影消失之后,彼岸花也随之凋零,变成一堆灰烬纷纷扬扬的飘落。

    ……

    彼岸花门的对面,是冥界的一处缺口。

    像这种缺口冥界有许多个,这一处,最靠近九苦之地。

    此时,缺口处站着两名守卫。

    “谁!”其中一名守卫正打瞌睡,忽然察觉缺口处似有波动。

    没等他眼睛完全睁开,一道白影堂而皇之从他与另一名守卫中间穿过。

    鬼魅一般走远。

    “站住!”

    守卫要去追,被同伴拦下:“别声张,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守卫一愣:“刚才过去的是谁?”

    同伴:“总之听哥的话,别问,别管。反正不是咱们可以招惹的人物……”

    守卫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从前叛逃的……”

    他这个年纪自然没见过阴长黎,只见过他的画像。

    “我们也不上报吗?”

    同伴伸出三根手指,悄声说:“哥跟你说,彼岸城里的高官,有一半都是他的人。连十二宫的宫主,都有几个是站在他这边的。在你之前,有三个上报了,再也没有回来,你想做第四个?”

    守卫顿时噤声。

    阴长黎直奔九苦之地,遇到挡路的头也不抬的直接杀。

    ===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

    第90节===

    有时候,寒栖真是比自己都更了解自己。

    他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被他一点拨,竟拨开了一些遮眼的雾。

    尽管他还没判断出,他的狼狈是来自第二个原因,还是第三个原因,但有一点他想明白了。

    项海葵遭了迁怒。

    他说的两清之中,似乎并不包括这一点。

    他是不是应该回去,向她道个歉?

    她那么畏惧自己,竟敢回来不顾脸面的告诉寒栖,让寒栖来收拾自己,可见,还是被自己给伤到了吧。

    阴长黎捏了捏眉心,真是头痛。

    ……

    项海葵迎着初升的太阳,步履匆匆的往路家赶去。

    刚才怼了老板一顿,哦不,现在是前老板了,天狂又涨一些狂意,最后又榨取了他一些资源,这滋味真是太酸爽了。

    现在的她,狂意起码够变八次蛟龙,浑身充满力量,日天日地不在话下,有自信单枪匹马前往路家和他们正面刚!

    什么项天晴的功德,什么上界冥界,什么金灵危机,都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把路溪桥抢回来。

    她握了握小拳头,告诉自己一定没问题的!

    “项姑娘。”寒栖在身后喊他。

    项海葵驻足转头,只有寒栖自己,提着柄剑匆匆追了上来:“怎么了寒前辈?”

    前老板都醒来了,他没戏看了,也该回上界去了。

    寒栖走上前来,指了下前路:“边走边说。”

    项海葵懵怔着道:“前辈要随我去路家?”

    寒栖点头:“你师兄这肉身品级低了点,但我应该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项海葵随着他往前走,正想问他为什么要帮忙。

    寒栖先道:“很多时候,我不仗法力之威。项姑娘,寒栖生于一处小世界,出身凡人贵族,七岁便以诗文闻名于世,十几岁连中三元,步入官场,带兵打过仗,也做过国师与丞相。”

    “尔后叩响道门,脱离凡尘,光大过宗门,也曾开山立派。除了与长黎兄博弈,此生无论文武,未尝一败。”

    “在我那个年代里,修道者的数量连现在的一成都不足,莫说渡劫、合道,能修至九品以上的,都是凤毛麟角。我是我那世界内,第一个渡劫合道者,世界内三分典籍,都是出自我之手,那里的修道者们,至今以我为道祖。”

    项海葵听着大佬讲生平,完全不觉得震撼。

    都特么是上界的“国师”了,在凡间当然吊打一切。

    寒栖笑道:“项姑娘,我不是在和你显摆,只是想让你对我有个大概了解。”

    项海葵纳闷:“然后呢?”

    寒栖道:“你刚说我可以和长黎兄比比双修,我深以为然,而我思来想去,这双修的对象,最合适的是你,这样才是公平的比试。”

    “前辈,这不好笑。”项海葵停下脚步,怒上心头,心里大骂一声草你们妈,当劳资什么人,妓女吗!

    她正要发动自己的嘴炮技能,寒栖先道:“姑娘莫恼,我并非来求欢的,是来求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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