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时渊看了眼冰河:“下方的压力太强,你要如何将他放下去。”

    岚川:“太皇钟可抵挡。”

    若非有此神器,岚川也不会想到将雪觅藏到这里来。

    闻言时渊也不再多说,只是取出一枚玉戒指放到了雪觅的手里。

    看出这是一枚储物器,岚川:“这……”

    时渊:“不重要的东西。”

    时渊说完,看了眼岚川怀中睡的安稳的人,转身飞走。

    岚川忍不住笑了笑,以前他怕时渊是另一个自己,如今看来,雪觅比他娘运气好,希望这份好运,能一直延续吧。

    将雪觅带下了冰河后,太皇钟悬于半空,替雪觅挡住了神山的压力,岚川给他整了整衣服,在他身旁放下一锦盒,盒内是几枚他和玄诗留给雪觅的储物器,还有一封信。

    再次深深看了眼这个延续了他和玄诗生命的孩子,岚川轻抚在他脸颊:“也不知上一世,你可曾恨过我,恨过你为何会是我岚川的孩子,雪觅,这一世,我们很高兴能认识你。”

    神力凝结,一层又一层的结界落下,确定万无一失后,岚川这才离开。

    时渊从三重天下去后直接去了鬼域之境,陆染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问问神君去哪儿了,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多嘴,只是将那一截后来被他带走的扶桑木递给了神扶桑木的神智已经被陆染彻底抹消掉了,此刻手里只是一截空有神力并无灵智的木头。

    耳边好像又回响起以身相许,神木为证的声音。

    看着那一方深井鬼眼,时渊想着,那就许吧,若这一番劫难过去,不许也得许了,毕竟他全部的身家都已经套那家伙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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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炫一个~

    你们炫营养液,等if线完了我再给你们炫一章小彩蛋。

    第171章if线

    大皇子代表着天帝为八陵上神贺寿归来后,直接到天帝那儿复命,天帝见他只是汇报了一下寿宴的情况并未说其他,这才道:“听闻寿宴散去后,妖皇等人并未离开?”

    大皇子道:“好像是小龙君与时渊上神的事。”

    天帝微微蹙眉:“他们有何事?”

    大皇子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临走时稍微听了旁人一嘴,毕竟那位小龙君跟他三弟有点矛盾,听人提起难免多在意了几分,于是道:“听闻是小龙君独自外出遇险,后被时渊上神所救,便扬言要对时渊上神以身相许。”

    天帝似是笑了一下:“龙族那般宝贝的小龙君,妖皇怕是有的烦了,除此之外,可有其他事发生?”

    大皇子不太明白父皇究竟想知道什么,于是将这些日子所见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遍。

    天帝:“八陵上神要与神雀一族结亲?”

    大皇子点头道:“好像是八陵上神算到了自家徒弟与神雀一族的后嗣有姻缘关系,于是口头结下姻亲。”

    天帝:“神雀一族如今应当没有适龄女子才是。”

    大皇子:“好像是数千年后,所以才是口头结下。”

    八陵与雀族结亲,雀族的上神是空倪,空倪上神可是一心想要炼化成朱雀。

    天帝在心里盘算着,随手朝着大皇子挥了挥:“一路疲累,你去休息吧。”

    大皇子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天帝眼中却泛起一丝失望,他那三子,长子敦厚,次子温和,三子倒是野心不小,可惜空有野心,大智不足。

    使用秘法所得之子,竟然依旧如此平庸,再看龙族那些,虽是千年万年难得一子嗣,却个个得天独厚。

    龙族既为上古神族,本就不该沾染世俗,若他们超然于三界,天帝不介意将其尊着供着,但偏偏他们得此偏爱还不满足,还要掌控整个妖界,既为三界之一,那便是不可分割,如何能分势管理。

    天帝在心里做着种种盘算时,镇守天河的仙官来报,说乌诀上神请天帝过去一趟。

    天帝:“乌诀上神在天河?”

    仙官应道:“是。”

    天帝:“可有说所为何事?”

    仙官道:“乌诀上神站在天命石前,只说让小仙请陛下过去。”

    天帝嗯了一声,起身时,随手将天帝令收于袖中,进入天河前又朝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天卫兵传音,让他们过来镇守,稍后听他传音行事。

    天帝担心是乌诀发现了天命石上他曾经做过手脚的痕迹,若不是自然是虚惊一场,若是的话,那今日乌诀只能陨落天河了。

    无边天河之中,星海漫天,天帝飞身至乌诀身旁:“乌诀上神邀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乌诀朝着天帝道:“你说这时渊名后,可会有雪觅之名?”

    天帝顿时懵了一下:“时渊?”

    乌诀笑着道:“你还不知道吧,龙族的那位小龙君可谓是胆大包天,如今闹腾的妖皇头大,这时渊上神性情清冷,怎么看都不是那般容易动凡心的,所以顺路让我看看时渊的天命姻缘是谁,若不是雪觅,妖皇自是不能放任了。”

    原来是这事,天帝微微松了口气道:“妖皇怎么不亲自来看?”

    乌诀道:“小雪觅闹着呢,他爹娘你也知,就这么一个宝贝,哪里舍得管,也只有妖皇能压得住,你天帝令可在身上,快,让我看看时渊的天命姻缘。”

    天命石上上神可查看自己的命数姻缘,但却无法查看旁人的,唯有天帝令可一览众人。

    乌诀神情自然并无异样,除了暗中布下四方大阵,天帝至今并未做出其他对付妖界的事,他知晓龙族不好对付,所以这些年一直很小心,宁可不动,也绝不能出纰漏被人察觉,因此乌诀要查看时渊的天命姻缘,虽然有点出乎天帝的意料,但也算让天帝松了口气,于是很自然取出天帝令,照向天命石。

    异变就在天帝令被抛于半空时发生。

    数道神力凝结,站在天帝近身的乌诀更是取出神环将天帝套住。

    天河中刷刷几道身影显现,妖皇岚川,旬隶八陵,乌诀也瞬间退至阵外,五位上神齐齐催动神力,天帝所站之地神光阵阵,阵法之力直冲天帝令。

    天河中被这神力催动的雷光阵阵,从他抛出天帝令到脚下阵法显露,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一息就完成了,可见是早有预谋。

    见此大阵,天帝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他们竟然是想要激发天帝令,提前让他渡天帝劫。

    果然正在朝着阵法输入神力的乌诀等将天帝控制住之后,这才开口:“你虽还有万年才应劫,但若是于心无愧,提前万年也无妨,若天帝劫平安应后,我等自会与你赔罪,但三界之危,即便委屈了你,也得我等先验证一番才行。”

    这是众神商议出的方案。

    在天河设伏,以众神之力激发天帝令,让天帝提前应劫。

    若四方大阵之事与天帝无关,天帝并无迫害整个下界的野心,那天帝劫自然能平安渡过,于天帝而言,也只是提前应劫,事后他们再好生赔罪一番,如此大事,若为三界苍生着想,也只能委屈了天帝。

    但如果四方大阵当真与天帝有关,此劫必然应不过。

    所以他们不能让天帝有丝毫的察觉,先渡劫再言其他,这才一来就直接出手,必须要将天帝从最开始便控制住,不能给他半点开启大阵的机会。

    众神商议了许多,这也是最冒险,但唯一可行的办法。

    他们虽然有开天斧,可若是破除下界四方大阵,那大阵之力只会激发的阴煞鬼眼暴动,到时候怕是也要牺牲几位上神以神骨镇压才能保得四方平安。

    所以若能直接控制住天帝,四方大阵便可暂时不破,等他们后面再来商议看是否有其他两全之法。

    为此他们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玄诗与人族的上神南月一同手持开天斧镇守在四方大阵外,一旦大阵有何异动,便直接破阵,比起地心岩覆灭整个妖界,只能将所有的危险都集中在鬼域之境处。

    而古溪时渊,道光星茴,凤族的芜扶上神,魔族的久黎,还有狐族的公卿上神,七位上神直接镇守鬼域之境,一旦阴煞爆发,唯有他们以神骨镇压才可保天下太平。

    这几位上神是乌诀八陵以及妖皇信任的,其他上神他们也不知谁与天帝有关,怕泄露了消息反倒破坏了计划,于是谁也没说,现在就看天河这一战了。

    私心里,乌诀真不希望这事跟天帝有关,他更惟愿此劫天帝能平安渡过,虽然这样一来在下界设下大阵之人是谁更没头绪了,可他们也会得天帝这强大的助力。

    可是天帝令一激发,整个天河上空雷蛇密布,星云暗淡,此劫有异,这让众人心头一沉,这绝不是寻常的天帝劫,也就是说,天帝的身上当真是不干净。

    岚川一道又一道神力将天帝的行为控制住,妖皇这时布下结界,斩断天帝能向外传递的任何力量,旬隶和八陵更是倾尽自身力量的去激发天帝脚下的大阵,这是应劫大阵,也是隔绝大阵。

    天帝自然是拼死反抗,但五对一,且这五人皆是实力超凡,天帝被困的半点力量都使不出,但凡早前他能提前察觉到异样,现在绝不至于如此被动,但这些人竟然连丝毫求证都没有,上来就是直接出手,打的他措手不及。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天帝反抗的时候忍不住回想这些年种种,他还什么都没做,难道就因为妖族察觉到了四方大阵,就将怀疑转到他的身上?

    他自问这些年与妖族的关系处理的很是和睦,也从未做过惹人生疑的事。

    想到这里,天帝猛地将目光转向岚川。

    这些年他只做过一件事,那就是试图破坏岚川和玄诗的姻缘,企图让龙族与他反目。

    一见天帝看来的眼神,岚川的心绪反倒是出奇的平静。

    他一边回视着天帝,手中的神力也并未停下:“你将众生视为棋子,可随意摆布,殊不知,我等的存在,皆因众生,有众生万物,才有四方天神,下棋者,又何尝不是被棋子左右着,后霄,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接掌天帝令时心中的宏图,你是应苍生而生,并非这苍生的主宰。”

    天帝闻言嘲讽大笑出声:“我若非主宰,为何又奉我为三界至尊!”

    此话一出,心中还隐隐有一丝期望的众神彻底失望了,乌诀与八陵再无任何留手,若为这样一个人,致使下方崩塌生灵涂炭众神陨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天帝试图重新掌控天帝令,但他的神力已经被封住了,直到第一道雷劫落下,几乎将他神魂劈散的剧痛袭来,天帝猛地催动体内的神丹来抵抗雷劫。

    然而下方阵法的灵光大亮,天帝令在半空中震颤,而天帝体内的神力也开始四散开来。

    他神力再如何强大,也抵挡不了天道的力量。

    众神结阵,天帝劫已经开始,但他们依旧不能放松片刻,一切没尘埃落定之前,任何意外都是他们承受不起的代价。

    镇守在下方的众神见到显露的天象,神色依旧紧绷着。

    陆染早已执剑戒备着,见状忍不住道:“上面是不是已经打起来了?”

    时渊嗯了一声,如此异状,应当已经打了起来,五对一的胜算定然是极大,但怕就怕天帝留有后手,若他有帮凶,即便天帝伏诛,危险也依旧存在。

    看着那一方翻涌着阴煞的鬼眼,时渊道:“一旦阴煞暴动,你直接退出结界之外,以你的修为,没必要做出无谓的牺牲。”

    陆染知道神君的意思,但让他不战而逃,他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时渊并未看他,继续道:“你成仙数万年,一直等不到成神的机缘,若最终只能以神骨镇压平定三界,我的陨丹你拿去吧。”

    陆染一怔,眼睛直接红了。

    时渊见状轻笑了一声,最后极为平静道:“以后替我护好他。”

    那个热情地闯进他世界的人,那个为他铺过满地龙生花的小崽子,相处时日虽短,却如夏花盛放,绽放的绚烂夺目,多彩的再也让人放不下了。

    陆染偏过头,没忍住道:“要护你自己护,又不关我的事。”

    给一只老龙当了几万年的老妈子,又要给小龙当老妈子,这事他才不干!

    下界的众人也极其发懵地看着上空的异象,这雷劫太奇怪了,遮天蔽日的黑云笼罩,天都好像要被不断翻腾的雷弧劈破一样,怎么看怎么不详。

    上仙飞升不可能这般大的动静,即便是上神飞升,雷劫也不可能异象漫天。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时,接连不断的轰隆巨响传来,一道接着一道半点不带停歇。

    朝圣城里,云茹看着穿着一身兵甲守在大殿门前的龙十七,忍不住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我家小子也长大了。”

    龙十七下意识左右看了看,这才摇头晃脑的躲开脑袋上的手:“娘,我都多大了,你不能像摸小雪觅那样摸我。”

    原本难得溢出几分母爱的云茹没忍住,一巴掌抽他后脑勺上:“再大都是我儿子!”

    被抽一巴掌顿时老实的龙十七低垂着脑袋,总算是安静了,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抬头看向上空:“老爹他们会平安回来的吧。”

    云茹:“他敢不平安回来!”

    听到这话,龙十七忍不住笑了,他爹应该不敢。

    每劈下一道雷劫,天帝身上的神力就被打的消散了一些,一身帝服早已残破,帝冠散落,发丝乱飞,一身深厚的气血也被劈散,眼神更是不甘地看着众人。

    就在天帝神魂消散之际,天帝令在半空中震颤起来,星河中密布的乌暗云层散去了一些,但雷弧再次聚集,一道雷劫直直朝着岚川劈打了过去。

    众神震惊,尤其是已经快要魂飞魄散的天帝,见状更是惨笑出声:“天命,这果真就是天命!”

    这一瞬间,妖皇顿时明白了为何天帝会想要毁坏岚川的姻缘,让岚川与龙族反目:“岚川是下一任天帝的继位者,所以你才在天命石上抹去玄诗的名字,后霄,你当真是为达目的罔顾苍生!什么不甘龙族为大,你不甘的是失去天帝之位!”

    后霄看着掌令仪式的雷劫,脑中突然回想起当年他封神接掌天帝令时的场景,那时他想的是什么呢,是要三界太平,世间清明。

    是什么时候变得呢,后霄已经记不清了,但他不后悔,他只后悔不该念着那最后一丝的仁慈,若是早日开启四方大阵,那才是他想要的三界,妖就是妖,神就是神,该是什么身份,就该在什么地方!

    最后神魂消散之际,他看到岚川雷劫散去,金袍加身,天帝令重新认主,最后又是一声嘲讽的笑。

    天命天命,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天道的制衡和傀儡罢了。

    当后霄的神力彻底消散,一道命星从天空落下,一枚陨丹静静躺在阵法之中。

    天上的金光显现,神音回荡,天宫的景象显露在天幕之上。

    众人震惊,这是换了个天帝?

    很快妖皇直接命人将前任天帝的三子拿下,直接压去昭刑台请下天罚。

    是无罪还是有罪,全看天罚是否可过了。

    三位皇子极其发懵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不明白,这不到一天的时间,毫无预兆,父皇陨落了,帝位换人了,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他们完全不清楚,就因为帝位换人了,所以他们还要承受天罚?

    就在三人试图反抗时,乌诀将后霄应劫的场景投放到了天幕上,前任天帝的罪行就该被世人所知,否则今后只会惹出众多猜疑,于新帝稳固帝位不利。

    要说没想到他们的父皇有此野心那是不可能的,身为帝子,平日里受到他的栽培,日日相处,又怎会没察觉到一丝半点儿。

    但为了达到真正的统一不惜覆灭整个下界,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大皇子和二皇子无法反驳父皇所为之事,心中有愧,甘心认罚,唯有三皇子心里不甘极了,这些事与他无关,为何要他来承受天罚之刑。

    然而这天罚本就是根据自身罪行落下,三皇子当场被劈的魂飞魄散,大皇子和二皇子虽然也没能逃过雷劫刑罚,但至少保下一命。

    岚川道:“抹去你二人的修为神念,投入轮回池,一切将会是新的开始,你二人可愿意?”

    两人跪地磕头,他们身为前任天帝之子,在他们父亲做下那等事后,能有一场新的开始,已是极大的幸事了。

    天宫易主,一切都是忙忙乱乱的,后霄为帝多年,身边自是不少心腹,那些人岚川不可能再用,好在很快玄诗也上到天宫,还有参与了此次事情的众位上神相助,很快三重天重新落定下来。

    原本天帝是天族出生,天族之人多少会有些优待,如今岚川是人族的上神,一些天族世家自是不可能那般轻易信服于他。

    但随着乌诀将后霄之事公之于众,那些原本心怀不甘的天族世家瞬间小心翼翼起来,这时冒头,怕是会被视作前任天帝的余党,得不偿失。

    一朝天子一朝臣,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善后收尾,但最重要的依旧是目前还未破除的四方大阵。

    大阵好破,开天斧在手,破除四方大阵并非难事,但鬼域之境却不是那般好镇压的。

    若是不破阵,即便现任天帝是岚川,那也不可能保证没有前任天帝的余孽作乱。

    最后乌诀看向妖皇:“若是以飞升台镇压,你觉得是否可行?”

    飞升台那处结界,当时可是凭借着众神之力,还消耗了前任天帝不少修为才稍微破开了一丝缝隙,那一丝缝破开后,隙瞬间便再次合拢,不可谓不坚固。

    若此结界能笼罩在鬼眼上,这般强大的结界,何愁无法镇压整个鬼域之境。

    妖皇道:“飞升台是承托三界相连的通天梯,这结界才会如此坚固,若能将飞升台镇压在鬼域之境,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通天梯再无飞升台支撑,只怕三界飞升的通道将会闭合,到时候众人只怕无法再飞升了。”

    岚川道:“飞升和下界覆灭,如今看来只能二选其一。”

    八陵上神闻言开口道:“若是只能如此,那就断了飞升的路,世间总有圆法,总有一天,会有新的机缘开辟出飞升之道,若是下界覆灭,那才是涂炭苍生。”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时渊道:“飞升通道倒也未必无法被取代。”

    众神转头看向他,岚川道:“你有解法?”

    时渊一伸手,两样物件便呈现在了众人眼前,一块天命石,一截扶桑木。

    众神微愣后很快明白了时渊的意思,以天命石为飞升基底,再没有比这更稳固的飞升台了,以扶桑木为连接通道,这本就是上古时期可通神台幽冥的神木,二者结合,不就正好开辟出新的飞升之路。

    只不过在众神眼睛一亮时,时渊又将这两样东西收了回去:“只不过我家底微薄,如今身无长物,唯有这两件还算拿得出手,本想留作今后与我道侣下聘之用。”

    时渊看向岚川:“天帝以为如何?”

    众神也不傻,这话里的意思聋子都听明白了,这人家家务事,他们也不好开口,只好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天的移开目光。

    妖皇顿时瞪大了双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如今大难在前,时渊上神何必如此,若时渊上神家底微薄,不若我奉上龙族宝库,换取这二物如何?”

    时渊相当冷酷无情且十分干脆道:“不换。”

    岚川看了眼玄诗,见她抿唇笑,但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好满心无奈地上前:“此聘礼,我收下了。”

    妖皇瞬间气红了眼!

    八陵上神和乌诀上神连忙一边一个的安抚着妖皇。

    “冷静冷静!”

    “以三界为重,以三界为重啊!”

    雪觅迷糊醒来时,听到耳边好像有哭声,声音还挺熟悉,等他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见到扑在他身上嚎哭的人,这才浑身一松地道:“十七哥你在哭什么啊,你好像在给我哭丧哦。”

    龙十七一巴掌拍在了雪觅的脑门上:“童言无忌!”

    雪觅揉着眼睛坐了起来:“那你在哭什么啊?”

    龙十七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小可怜,心疼道:“哭你爹爹不是人!他为了三界大义,竟然将你给卖了!”

    雪觅掐住龙十七的脸:“不许你骂我爹爹!”

    龙十七拉下他的手:“你都不知道你爹干了什么!他当了天帝,然后为了三界,他把你给卖了!”

    雪觅一惊:“我爹当了天帝?我爹怎么变成了天帝了?哦,我肯定还没睡醒,我在做梦。”

    雪觅说完准备躺下继续睡,龙十七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用力摇晃:“你醒了!”

    然后将近来发生的事情朝着雪觅一通说。

    雪觅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一枚以前没有的玉戒指:“所以皇伯伯骗我喝酒,让我睡着,我爹把我藏起来了,现在大难过去了,你们就把我喊醒了?那这个玉戒指是谁的?这是给我以后独自生存做下的准备吗?”

    他就是喝了一杯酒,里面竟然还藏了这么多事,他差点就要没爹没娘连家都没了!

    龙十七也不知道玉戒指是谁的,但这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雪觅,你爹把你卖给了时渊,卖给了时渊啊!你别怕,十七哥带你跑,这天帝之子谁爱要谁要去!”

    为了重建飞升台,竟然把雪觅就这样卖了,天知道龙十七听到这消息有多喷火,重点是就连雪觅的娘都没拦着,他可怜的觅觅,爹不疼娘不要,果然这些人的疼爱都是假象!

    雪觅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谁?我爹把我卖给了谁?”

    龙十七以为他受到了惊吓,表情更疼爱了几分:“卖给了时渊,就你上次从三重天掉下去,捡到你的那个上神,雪觅你别怕,十七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生怕这是做梦,雪觅连忙乖巧坐会床边:“十七哥,我爹是怎么卖的我啊,他真的把我给卖了吗?”

    龙十七叹了口气,将镇压鬼域的事一说,道:“现在四方大阵已经破除,就如那些上神所预料的,即便是鬼眼的天煞也冲不破飞升台的结界,那飞升台也不知是何神石锻造,结界竟然有愈合之力,十多位上神费了大力气才将那飞升台从飞升台那儿挖出来的,现在因为天命石和扶桑木,飞升通道也顺利连接,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爹这才把你从冰河下抱出来。”

    雪觅双眸晶亮:“所以渊渊说天命石和扶桑木是给他道侣下聘,然后我爹就把我聘给他了是吗?”

    龙十七沉重点头,他没想到,自幼喜欢的岚川叔,为了三界,竟然干出了这种事,真的是太让人心痛了。

    雪觅欢呼一声:“哇!我爹太棒了哈哈哈哈我要去找渊渊!”

    说完连鞋都不穿就飞跑了出去,独留傻眼的龙十七,这什么情况?

    雪觅很快在仙雾缭绕的长廊上看到了时渊,欢喜地张开双手飞奔了过去:“渊渊!”

    时渊微微带着一丝笑,等他跑来跳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才伸手抱住:“怎么不穿鞋。”

    雪觅双手捧着他的脸:“你说天命石和扶桑木是聘礼,是真的吗?”

    时渊:“天命石是你开出,扶桑木也是你遇到,我若以此为聘,你乐意?”

    雪觅挂在他的身上晃动着两只脚丫子:“乐意啊,给你的那就是你的,所以是真的吗?”

    时渊:“假的。”

    雪觅啊了一声,小心肝凉了半截。

    谁知时渊朝他手上的玉戒指看了一眼,道:“这才是聘礼。”

    雪觅顿时欢喜地在他身上扑腾了起来,他就知道渊渊是喜欢他的,若是不喜欢,早在他第一次往渊渊身上扑的时候,怕是就被丢出去了,哪里会让他如此放肆。

    只是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渊渊不擅长表达,但没关系,他来表达就是了,他最会了!

    远处看着那边恨不得高兴到上天的小崽子,岚川语气发酸道:“嘴里嚷嚷着爹爹好,最爱爹爹了,却抱着别人在那儿撒欢。”

    一旁的玄诗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这还醋上了?”

    岚川握住了玄诗的手:“还好雪觅才几百岁,且让那时渊再等个几百年再说吧。”

    玄诗靠在了岚川的身上,看着那边欢喜蹦跶的儿子,笑着道:“真好,所有的一切如此顺利。”

    岚川却是带着愧疚的看着玄诗:“以后怕是要委屈你陪我守在这天宫里了。”

    玄诗摇了摇头,转身双手搂住岚川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三界安宁,雪觅平安快乐,能陪伴在你身边,对我来说世上再无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她所求从来不多,以前一个岚川,如今多一个雪觅,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岚川微微低头加深了这一吻,他这一生,定不负苍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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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if线到这儿就写完啦,剧情是完了,但崽崽的生活在二次元里肯定还在继续。

    明天还有一章小彩蛋!

    第172章小彩蛋

    雪觅醒来时,首先察觉到不对的是屋内的香味,这不是他惯常爱用的熏香。

    一睁眼,眼前是一片陌生,玉白的墙,淡粉和纯白堆叠的帘幔,一旁的灵珠散落在地上吞吐着灵气,地砖上浅浅缠绕着一层灵雾,显得整个房间仙气飘飘。

    雪觅不动声色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察觉到屋内的动静,几名仙婢鱼贯而入。

    及地的长裙随着仙婢们走动,带动着地上的灵雾缓缓凝聚又缓缓散开。

    雪觅打量着她们,面孔很生,一个都不认识,这些都不是平时伺候他的人。

    小心地放出神识查看四周的环境,正觉得这里的环境风格莫名有些眼熟时,就听其中一仙婢带着笑意地开口:“小殿下今日起的这般早,可要与陛下一同用早膳?”

    雪觅自幼被尊称最多的便是小龙君,成年后便不适合带个小字了,于是成了龙君,亦或是仙君,小殿下这称呼是从未有过的。

    雪觅转头朝着一旁的立镜看了一眼,的确是他自己,并不是别人,但等他再查探自身,这才发现异样,修为太低了,这不是他该有的修为,他早已突破上仙了。

    他的本命神器万生莲也不在龙丹里。

    再一低头看向手腕,从小就戴着的鸿蒙铃也不见了,渊渊给他炼制的小白龙戒指也没了,但却多了一枚玉质指环。

    这不是他的身体,虽然跟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雪觅有些晃神,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渊渊呢?

    有渊渊在,谁能将他从睡梦中带走。

    见小殿下醒来后不吭声,一旁的仙婢估计平日里算是与他比较亲近的,因此说话也更随意了一些:“小殿下可是在想时渊上神?等时渊上神为您炼化了万生莲便会归来,应当用不了多久了,小殿下再耐心等等。”

    雪觅嗯了一声,只是看了说话的婢女一眼,并未接话,任由旁人伺候着他换好衣服,这才道:“去用膳吧。”

    那个陛下又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渊渊为他炼制万生莲所以不在,那证明现在的他是有万生莲的,所有的事情和时间好像都对不上了。

    等走出寝殿,雪觅这才确定自己在三重天的天宫里,但他所在的宫殿并不是尘虚宫,而是没来过的地方。

    仙婢在前方引着路,如何走倒也不需要雪觅费心,一路蜿蜒绕过长廊,来到了天宫大殿,这里雪觅很熟悉,毕竟姐夫当了天帝之后,紫缨姐姐没少喊他上天宫玩,也算常来。

    这里并非议事的主殿,而是平时姐夫处理三界公务的偏殿。

    大殿的两侧站立着天兵,一见到他便行了一礼:“小殿下。”

    雪觅不知道如何的反应才是正确的,因此干脆什么反应都不给,面无表情地走进殿内。

    所有的摆设都不是他熟悉的模样,殿内也没有伺候的仙婢,大殿中央的桌上堆满了公文,一个眉眼熟悉却又陌生的青年坐在案桌前,一边看着公文,一边头也不抬道:“今日起的倒是早,还这么乖来陪爹爹用早膳?”

    岚川将手中的一份公文处理完后,这才抬头看去。

    雪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对方那么真实的存在着,天光中,连被微风带起来的发丝都透着真实的鲜活。

    雪觅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没有小白毛的尾羽,他也没有变透明,这不是噬星兽的力量。

    但他见到岚川了。

    岚川看着他,轻唤了一声:“雪觅。”

    雪觅抬头,看着岚川,眼眶微红。

    心中一个念头生起,岚川放下公文,起身朝他缓缓走来,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岚川明显带了一丝小心和试探:“雪觅?”

    雪觅张了张嘴,却喊不出那声爹,刚刚岚川叫他名字了,还自称爹爹,所以他在这里不再是跟岚川无关的人,可是那个人是他吗,这声爹是他能喊的吗。

    岚川伸出手,试探着轻轻触碰,见他对自己没有抗拒,这才将他的手紧紧握住,同时查探了一番眼前这人的神魂,确定没有异样,但岚川知道,这不是雪觅,或者说不是那个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雪觅。

    虽然是一个人,但或许是生长环境不同,两人的眼神和神态是不一样的,仅一眼,他就能看出区别来。

    岚川激动之下,却又有些不知所措,他有许多话想说,但又不知要从何说起,最终只有迟来了这么多年,还相隔了整个时空的一句:“对不起。”

    雪觅看着岚川:“你……”

    岚川抬手轻抚在他脸上,微微笑着道:“我知道是你,那个在我被锁在禁幽园,不在意我是罪神,还让青鹿给我带了生辰礼物的雪觅。”

    雪觅猛地瞪大了眼睛。

    岚川道:“那时我不知道你是我儿子,我不知道我与玄诗竟然有了孩子,对不起,因为我,害你生来没有爹娘的陪伴,因为我,让你成了罪神之子。”

    雪觅也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岚川:“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我在做梦?”

    岚川将他揽入怀中用力地抱了抱:“这不是梦,这可能是另一时空。”

    雪觅不是很明白:“另一时空?”

    岚川道:“对我来说,是时光回溯了,在你的那个时空里我陨落后,我再次回到了查看天命石时,做出了对我而言已是上一世不同的决定,我找回了你的娘亲玄诗,这一次,你在我们身边平安的孕育了出来,我知道天帝的野心,于是联合众神解除了妖族的危机。”

    雪觅看着他:“那你有关于我的记忆吗?我去找过你的记忆?”

    岚川:“找过我?”

    雪觅点着头道:“当年的事是天帝在背后搞鬼,后来我在飞升台里发现了开天斧,我的好友乌空空体内有巫神的魂魄,她以自身祭天,调动巫神之力永远的封住了鬼域之境,天帝的阴谋被三界皆知,关于你当年的事也大白天下,后来我去了飞云山,青鹿带我去了海底,看了你的宝库,我在宝库里通过噬星兽回到了过去。”

    岚川:“你去找我了?”

    雪觅嗯了一声:“我去找你了,可是噬星兽的力量限制了我,我不能告诉你关于未来的事,所以我只是见了你一眼,那时你还在山上镇压妖兽,我还给你送了一瓶酒,你没有这段记忆吗?”

    岚川摇头,雪觅顿时有些失望。

    岚川却并不失望,甚至还有些惊喜:“你不恨我吗?”

    雪觅看着他:“我不恨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是遗憾,遗憾那时不知你是我,是我爹爹,不然当初在天宫的那些时日,我就能亲眼见见你了。”

    他一直没有办法面对,也无法补偿的人,如今亲口告诉自己,原来他从来就没有恨过他。

    岚川从没想过,上天能待他如此恩惠,他心里最后一点缺漏,也得到了填补。

    看着眼前这个虽然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却也健康平安长大的孩子,岚川几乎是小心祈求道:“你可以喊我一声爹爹吗?”

    雪觅笑着开口:“爹爹,爹爹,爹爹!”

    岚川高兴地一把将雪觅给抱了起来,随即想到什么,连忙将他放了下来:“我带你去见见你娘。”

    雪觅闻言有些紧张,面对岚川他还没那么紧张,虽然岚川没有那段记忆,但他是真实见过的,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却也曾经有过接触。

    但对娘亲,他从未接触过,而且现在他是占据了这个时空雪觅的身体,万一他娘亲觉得他不是她儿子怎么办。

    岚川揉了揉雪觅的头发:“别害怕,你娘很爱你,比谁都爱你。”

    岚川想要与他多相处一会儿,所以是带着雪觅走过去的,一路听着雪觅说着另一个时空他陨落后发生的事,笑着道:“看来你与时渊当真是命定的缘分。”

    雪觅也笑着道:“所以这个时空的我也跟渊渊在一起了吗?”

    岚川轻叹道:“是啊,还没成年,时渊的聘礼都给了。”

    雪觅摇晃了一下岚川的手:“那个空倪上神是坏的,爹你一定要防备她啊,还有灵族的乌空空,爹你帮我照顾她一下,这一世有了飞升台的镇压,应该不会需要她去祭天了,还有还有,陆染叔叔的成神机遇在海底龙宫,但那海底龙宫很危险,所以就不勉强了,看陆染叔叔这一世自身的机缘吧。”

    雪觅说的岚川都一一应下。

    零零碎碎说了许多,雪觅遗憾道:“要是十七叔也能跟我一起来就好了。”

    那也可以见见他的爹娘了。

    一直走到帝后的寝殿,雪觅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这个时空的我是什么性格啊?”

    岚川安抚道:“不管是什么性格,那都是你,相信爹,也相信你娘亲。”

    雪觅微微抿唇,带着一些忐忑进了内殿。

    玄诗正在修剪花枝,见他们父子两手牵手地走进来,笑着道:“前些日子还说儿子与你不亲近了,今日你两倒是感情好了。”

    岚川轻抚在雪觅的后背,无声鼓励着他。

    眼前的女子雪觅在画像上,在灵影球中看过无数次,还有那些玄诗留下的遗物,雪觅只能通过曾经玄诗用过的东西,在脑海里描绘着他以为的模样。

    可描绘幻想的再多,也不如这亲眼一见。

    就如他想象中那般,温柔如水,笑起来连四周的空气都好像变甜了,比起少女的娇俏,眼前的人更多了一份为人母的慈爱。

    一份虚构出的模样,在他眼前渐渐凝实了起来。

    雪觅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一丝微颤,开口喊了一声:“娘。”

    玄诗神色微微一顿,看着雪觅似乎怔了怔,也不知为何,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有些酸涩,有些微痛。

    岚川揽着雪觅上前:“我两还没用早膳,正好一起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雪觅引到玄诗身边坐下。

    雪觅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时,玄诗抬手轻抚在他头上,眼眸中盛着温柔的笑意:“那今天吃雪觅爱吃的好不好,雪觅想吃什么,娘让人去准备。”

    所有的忐忑不安,在这一瞬间尽数散去,雪觅眼眸弯弯地看着玄诗,有什么好怕的呢,这是他的娘亲呀,即便是不同的时空,他的爹娘还是他的爹娘。

    报了几样自己爱吃的,玄诗忙让人去准备了,期间一直握着他的手,眼神专注的盯在他的身上。

    雪觅知道玄诗肯定知道了,岚川都能一眼看出的区别,身为娘亲,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岚川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与玄诗一起带着他在天宫里玩闹着,放风筝,捏泥人,骑灵兽,可惜雪觅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留多久,不然他还真想看看这里的皇伯伯十七叔,还有渊渊。

    不过如果是渊渊,雪觅觉得这里的渊渊应该不会将他二人视为同一人,不会像爹娘那样不管哪一个都是心头宝。

    但没关系,如果是这里的雪觅去了他那边,那边的渊渊肯定也会如此的,在亲人眼中他们是一样的,但在渊渊眼中,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没见到也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夜幕降临,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雪觅知道这应该就是时间到了,但他还是强忍着困意伸手抱了抱玄诗:“娘,我要回去了。”

    玄诗瞬间便红了眼睛,雪觅靠在她的肩上笑着:“我很高兴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很高兴能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在这边要好好的,虽不能时时相伴,但知道你们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在我的世界也会好好的,那边有好多爱我和我爱的人,我很幸福。”

    身上的重量渐渐加重,玄诗一把抱住靠在她身上直接昏睡过去的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岚川将雪觅接了过来,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还空出一只手牵住了玄诗:“走吧,我们也回家了。”

    玄诗擦了擦眼泪,朝着岚川笑着道:“他说他很幸福。”

    岚川嗯了一声,微微偏头看着玄诗:“你好像一点都不疑惑。”

    玄诗:“之前给雪觅取名字的时候,我说我在梦里见到过一个喊我娘亲的小少年,今日他一来,我就知道是他了,你说这算不算咱们有两个儿子了?”

    岚川笑着道:“算,就当是一个承欢膝下,一个在外求学了。”

    玄诗:“那他算是哥哥还是弟弟?”

    岚川道:“弟弟吧,弟弟可以任性的被哥哥保护,所以当弟弟吧。”

    雪觅再次醒来时,被熟悉的香味和气息包围,他还没动,抱着他的人就轻拍着他的后背道:“怎么天还没亮就醒了?”

    雪觅微微抬头,看到时渊熟悉的眉眼,忍不住将脸往他怀里埋了埋,小声道:“我刚刚去见我爹娘了。”

    时渊看着他:“那他们过的好吗?”

    雪觅伸手紧紧抱着时渊的腰,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中:“过的很好,特别好。”

    时渊低头在他发顶轻轻一吻:“那你也要过的很好,才能让他们安心。”

    雪觅笑着道:“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

    时渊也低声笑着:“心想事成的小龙君,万事诸随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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