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伊黎塞纳正贴在他背后,这一踩似乎还有点奇特的变化。

    有点顶…

    言谕耳根发热,稍微往前靠了一点,却被伊黎塞纳按着腰抓回来,重重贴上去,言谕心脏停一拍,一回头,雄虫那张俊美雅正的脸不红不白,垂眸看他的眼神里藏着隐约的红血丝,有种要发不发的侵略欲。

    似乎正忍得辛苦。

    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

    实际上暗藏玄机。

    慕斯元帅在外面拦架,被吵得头疼,扶额半天,无奈做主拦住了众虫,自己养的花连花带盆一起被端走了,高大的元帅痛心疾首,但是面上八风不动:“好了,言言是我好不容易养大的,你们都冷静一点,至少不要在婚礼上让陛下挂彩,都出去看看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帮帮忙,别聚在这。”

    但是现场乱作一团,S级的信息素费洛蒙乱飞,随机能击倒十个普通雄虫,在场的普通虫捂着鼻子往外跑,虫母冕下的S级亲友雄虫们根本没法儿冷静!

    慕修拉着要暴揍伊黎塞纳的穆笛,好言相劝,然而暴怒的闪蝶监察官高低要给小蜜蜂点颜色看看,蜂族几个大贵族死死按住他,苦口婆心帮着自家陛下说好话;

    阿加沙和温格尔吐槽“大家都是S级,你说我还能有机会不?”,遭到了慕澜的一顿嘲讽输出,俩雄虫差点血溅婚礼现场;

    兰诺和加图索两位叔叔最安静,兰诺拉着哈苏纳看小虫崽的睡觉视频笑得眼睛眯起来,加图索作为经纪公司的大老板嘱咐斯蓝下个季度的演艺流程,欣慰地许诺给他年底分红,只不过两位叔叔偶尔视线交汇时仍然有无声的硝烟砰砰轰炸,谁也见不得谁好。

    最终还是薄荷园官方下场亲自结束了这场乱战,哄着各位惹不起的虫去嘉宾大厅等待仪式开始。

    管理员——也就是司仪,擦了擦满头的汗,转过头招呼侍者拿过来几束捧花,笑得脸都堆成了一朵花:“冕下看看喜欢哪款捧花?薄荷花是我现摘的,月季,玫瑰——哦!白玫瑰没拿来,看我这脑子还给忘了,来虫快点去拿!”

    言谕接过白玫瑰捧花,新鲜的花瓣挂着露水,“就它吧。”

    司仪跑出去准备事宜了,顿时候在门外的化妆师拎着大包小包涌进休息室,言谕下意识后退:“不用了吧…”

    虽然说必要的修容是正当的,但他实在不喜欢脸上涂满颜料的感觉。

    可惜虫母冕下被雌虫化妆师们死死按住,化妆师们不是孱弱的冕下,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哄道:“冕下别害怕,只是婚礼的必要流程而已,您这么好看,简单化化就成了!”

    按住了言谕,雌虫拿出粉刷,打开一个个言谕不知道叫什么精致的小圆盘:“冕下,当年登基的时候您还小,不需要化妆,现在可不能那么随便,咱们和雄虫可不一样,得精细点。”

    言谕指了指伊黎塞纳,眸光流转,语气很无辜:“陛下也是帝国的门面,他那张脸至少价值三颗星球,你们不去装扮他的话实在是浪费了。”

    冕下一声令下,雌虫们将雄虫团团围住,伊黎塞纳站在门口那里,躲闪不及,目光穿过虫群对上言谕狐狸一样可爱的笑容,面露无奈:“我不用……”

    紧接着被雌虫无情按在化妆镜前上妆。

    言谕看着一脸生疏但是不得不从的雄虫,觉得好笑,况且不想被化妆的心达到了极点,趁着不注意,一闪身就离开了休息室,任由雌虫在后面怎么喊也不回头。

    一个小时后,伊黎塞纳终于脱离雌虫们的魔掌,在一楼外的小花园里找到了独自饮酒的言谕,外面都是忙于应酬的宾客,言谕却窝在藤椅里安安静静地坐着,似乎是在躲着热闹的场面。

    他不习惯吗?

    还是紧张了呢?

    伊黎塞纳轻轻走了过去。

    言谕只是想起许多年前的往事。

    那是在军校时,他和伊黎塞纳的某一次相遇,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言谕意识到,也许伊黎塞纳是对他有那种喜欢的。

    那时候,言谕和伊黎塞纳的关系谈不上如今亲密无间,但也绝对不疏离,雄虫们都对言谕毕恭毕敬,唯独伊黎塞纳不同,总在言谕看不见的时候出神地注视着他。

    有时候是篮球场投中三分球时,有时是在食堂口排队打饭时,更多的时候是在机甲赛场上。

    言谕一向对别人的目光很敏锐,因为雌虫的身份,他从小就接受了太多的注视。

    那是一道足够炽热的视线,荒星系里身份低微的雄虫少年,曾经远远地望着聚光灯瞩目的美丽小雌虫。

    在言谕的目光毫无差别地扫视全场时,伊黎塞纳会愣一下,之后猝不及防低下头,攥紧手指,再装作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下课后,他会来找言谕的班级里找他。

    言谕打开门,年纪稚嫩的伊黎塞纳吓了一跳,他面容俊秀,眼睛有如蓝宝石耀眼,健康的身躯充满年轻的活力,深灰色的军制服整洁干净,修长的手颤抖着递过来一本书:“这是你停课没来那些天的教材笔记,我都替你记好了。”

    “嗯。”小言谕笑着说:“谢谢你,伊黎。”

    少年的脸瞬间憋到通红,他几乎是手足无措的拿着一根签字笔:“这本书是要交上去的材料,你签个字。”

    言谕没有想太多,伸手接过书,签了一行字。

    伊黎塞纳说:“还有这一本,不是教材,但是我的书,你帮我写个批语,我的手总会把笔杆冻上。”

    那时候的伊黎塞纳还不能很好的控制精神力。

    言谕欣然同意。

    “伊黎塞纳同学,你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言谕把本合上递给他,弯起唇角,朝他笑了一下:“给你。”

    门在伊黎塞纳眼前缓缓合上。

    时过经年,《单兵指挥作战系统》扉页上的一行字,依然被伊黎塞纳珍藏在图书楼里的顶层——

    【祝伊黎塞纳前程似锦,平安顺遂,永远开心快乐,不要在意其他虫的目光,珍珠若是有光,便不会永远隐于黑暗,黑夜虽长,也有尽头,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没有之一。

    ——言谕】

    尽管那本书扉页的边角已经翻了毛边,但仍旧被视作珍宝,随着伊黎塞纳的升迁而不停挪移。

    从此以后,帝宫群殿之外,夏蝉冬雪,一年年过去,生离与死别,誓言从未腐朽。

    它让这份懵懂的爱一点一点升温,而后苏醒发芽,历久弥坚。

    今天的伊黎塞纳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少年,军政多年的磨炼让他学会了不动声色,学会了必要时刻强硬起来,不必再谦虚行事。

    尽管如今他已经是协同治国的王虫陛下,但在面对言谕时,他难免会放柔语气,生怕虫母冕下有一点不开心,不舒服。

    言谕知道那不是基于权力,而是爱意。

    听见伊黎塞纳的脚步声,言谕回神,回过头,怔了怔。

    伊黎塞纳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说:“这好看吗?我觉得有点奇怪,要不我去洗了吧。”

    言谕笑了笑,满意地看着伊黎塞纳的脸,夸赞说:“不,今天很漂亮,拍出来的照片也会很好看。”

    “没有你好看。”伊黎塞纳捏住他的手指,没和他计较刚才落跑的事,而是柔声道:“乖乖,怎么自己喝酒?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不开心了?”

    言谕笑着说:“不,我很满意,今天你为了让我开心做了很多,我怎么会不领情?我只是脑子很乱,好像想起来了失去的记忆,但我有一点没有想起来。”

    “你说。”

    “我们俩是怎么发生第一次的?”

    伊黎塞纳一愣。

    言谕认真的说:“感觉脑子乱糟糟的,那一晚上是有爆炸声吗?”

    伊黎塞纳眨了眨眼,然而就这一秒的迟钝,言谕意识到他眼神变得直勾勾的,眸色蓝的浓稠,滚了滚喉结,盯着言谕的嘴唇,像只饿极了的虫一样。

    言谕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肩膀。

    伊黎塞纳温文尔雅说:“想不起来的话,我们可以今晚回忆一下。”

    言谕有种不好的预感,往后一缩:“其实我觉得我有一点点回忆起来了,真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尾很红,似乎是害怕,嘴唇泛着漂亮的水红色,眼里含着笑意,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伊黎塞纳喉咙发紧。

    伊黎塞纳磨了磨牙尖,狭长的眼微眯着,俯身过去,伸手捏着言谕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揉着说:“不信,除非你现在亲我一口。”

    他眸光闪闪,分明就是故意的。

    言谕确实是惯着他,不过现在心情好,作弄他的心思又起来了,作势抬手去勾他的脖子,伊黎塞纳果然上套,他一低头,言谕立刻侧身离开他的手臂禁锢一矮身钻了出去,伊黎塞纳意识到被耍,转身来追他,他们俩一前一后在花园里跑,抓到了就胡天胡地闹一番,一不留神就到了中午十二点,庆典就要开始了。

    言谕被他抓住胳膊,喘着气,求饶说:“好了,别闹了,放过我,等会儿出场的时候一起走吧。”

    伊黎塞纳把他拉进怀里,温柔地吻了吻他的侧脸:“王虫不能与冕下一同出现,我必须走在你后面,这是规定,乖乖,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上红毯了,怎么办?”

    言谕听出他语气里的紧张,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结婚,为了不让他更紧张,言谕还是放软了语气,笑着说:“那我给你这个特权,你和我一起。”

    红毯铺就,音乐奏起,漫天的彩带纷飞飘落,两旁是熟悉或陌生的虫,言谕抱着捧花,和伊黎塞纳一起走上红毯。

    言谕的面容本来是清冷淡漠的,可他眉眼生的漂亮,就像春天里盛开的桃花,又像冬日里绽放的雪莲,实在是美极了,艳丽极了。

    不过踩上红毯之后,他紧抿着嘴唇,身体绷成一条直线,就算嘴上不说,但心里的紧张依然表现的很明显。

    伊黎塞纳捏捏他的手,与他对视,温柔一笑,用口型说:“别怕,我在。”

    站在台上,圣父念起祷告词,言谕脑子嗡嗡作响,耳边的话语一阵一阵的:“奔波万年的漫长岁月中,我们深陷于深渊、沉湎于过去,早已失去了等待的意义,不祈求爱能降临于我的怀抱,但是你的目光却凝望得更加深情。

    亲爱的虫神啊,我们不祈求荣耀加诸于身,只求您将美丽的风景降临在无边的帝国;我们不祈求岁月的长久,只求您为这份爱加上永恒的期限,不惧衰老,不惧艰险,使我们在彼此的生命中占据重要的篇章,追寻光来的方向,照亮您指引我们的璀璨的未来。

    有一天,当我们年老,我们仍然能够站在您的祝福之下,拥抱,亲吻,因为今日这一瞬不朽的承诺,付出永恒的真心。”

    “现在,请交换戒指,然后亲吻你的爱人吧。”

    准备许久的小盒子被打开,彼此伸出手,两枚铂金指环内侧镌刻了双方的名字,被温柔地交换在彼此的无名指上。

    言谕抬起头,与伊黎塞纳接吻。

    尽管在此之前有过无数次充满爱意的亲吻,但没有一次能比此刻还要特别缱绻温柔。

    这个吻只是轻轻地触碰嘴唇,唇相碰的瞬间,暖流蔓延,耳畔是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渐渐的,有虫在喊:

    “冕下,要幸福啊!”

    “别辜负我们的祝福!你们要好好的!”

    “别忘了回去之后请我们吃饭!”

    “陛下如果待您不好,您告诉我们,我们揍他!”

    他抬头看见伊黎塞纳含情脉脉的蓝色双眸,低声说:“我觉得那种情况一定不会发生。”

    伊黎塞纳说:“当然,但他们揍我的时候你也不会拦着。”

    言谕哈哈一笑,“那以后就再也不谈地下恋了?”

    伊黎塞纳笑意绵绵:“这回我是你正大光明的爱人,法律许可的、帝国认证的王夫,经过诸位亲友检验过,我合格了。亲爱的,虽然现在我还是很想继续吻你,不过美好还是留到午夜吧。”

    彼时哥哥们走过来,言谕挨个拥抱了他们,而慕修和慕澜也罕见地拥抱了伊黎塞纳。

    慕修说:“以后都是一家虫了,你也是我弟弟。慕澜,表个态。”

    慕澜抱起双臂:“平时打闹都是开玩笑,你别当真,毕竟以后还多着呢。”

    伊黎塞纳自然是无敢不从。

    而亲友们涌上典礼台的时候,底下的宾客们吃的吃,聊的聊,气氛空前热闹,摄影师早已就位,举着摄像机对准舞台正中央,言谕抱着捧花,伊黎塞纳挽着他的胳膊,身旁是眼熟的虫,每一个每一个,都在他生命里占据了前所未有的位置。

    他想。

    在我的一生里,这是美好的一天,却不是唯一美好的一天。未来无数个春夏秋冬,四季变换,都是我最爱的一天,你们是我最坚实的铠甲,也是心中最柔软的港湾。

    但这样的话我永远不会说。

    爱从不廉价,它在荒漠里绽放出一朵花,因为有爱,死亡变得不再可怕,无数险阻,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从容。

    “好了好了,所有虫看向我,拍照片了!”

    舞台显得无比拥挤,但最爱的虫在身边,这些好像都只是小小的插曲。

    “一、二、三!”

    咔嚓!

    笑脸跃然纸上,此刻只有幸福定格。

    镜头里——

    伊黎塞纳低头望着言谕,眸光眷恋,抵死缠绵。

    他伸手搂住言谕的腰,妥帖的礼服在他掌下碾出温柔的弧度;言谕头和上身稍稍后仰,左手捧花,右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温柔明媚,爽朗大方。

    空中落下打着旋儿的花式彩带,风吹拂他们额前细碎的头发。

    黑发与雪发交织成美丽的画面,薄荷花盛开在目所能及的每个角落,洁白的小小花瓣点缀其间。

    在时空的尽头,我终究会再次与你相逢。

    ———完

    作者有话说:

    属于言谕的故事就这样结束啦,哥嫂番外下一章发大集合,之后就挂上完结标志啦!

    感谢大家一路陪伴,谢谢你们的喜欢,希望大家都能拥有美丽人生,永远拥有爱!

    爱你们!

    第125章

    番外四:哥嫂爱情~1

    慕斯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能用双眼看着闪蝶们重新站在阳光下,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但是不可否认,他的一生几乎是孑然一身、踽踽独行的,直到他遇见了言谕,从那一刻开始,生活似乎就从黑白默片变成了彩色的光影,有了欢声笑语,也有了数不尽的感动与惊喜。

    对于言谕的一切决定,他都毫无原则地赞成。

    只是有些失落,言言不在身边陪伴,失去了那些温柔的心情,日子过的如水平淡,总是军部、家两点一线连轴转。

    说起来也奇怪,慕斯一向情感淡薄,却在遇见小言谕的那天开始就变了一副模样,柔软、细腻、担忧、牵挂……这些形容词本不该出现在一位雄虫元帅身上,可他偏偏占了个全。

    慕斯并不后悔为他改变,一想到小言谕,心里总会有那么一小块角落留给他。

    思念是没有终点的,早就习惯了孤独,生活只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慕斯并不觉得难过。

    时间从指缝里溜走,言谕与伊黎塞纳婚后更加专注于政治,而军部这边,则全权交由慕斯做主。

    和平年代没有战事,军队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扩招,因此帝国又加封了一位元帅,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元帅来自瓢虫族,勤奋刻苦,每日加紧练兵,累得所有军雄苦不堪言,碍于元帅军威不敢造次,只得按时掐着点下班回家躺尸。

    慕斯虽然不跟着新兵一起训练,但也并不总是回家,三个弟弟都各有各的事业工作,慕修和慕澜不在家的时候,他是经常睡在军部的。

    今夜也是一样。

    临近下班的时候,有虫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因奈塔秘书罕见地摘掉了眼镜,露出那双淡紫色的漂亮双眸,笑着说:“元帅,最近训练太累了,军政处寻思给新元帅办个迎接会,正好也放个假,今晚在凯里酒店聚餐,您来不来?”

    慕斯把自己埋在山一样高的文件堆里,头也不抬的说:“以前这种事,你们从来不叫我,今天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因奈塔曲起食指搁在鼻梁上,腼腆一笑:“元帅,别这么敏感嘛,您也老大不小了,咱们军部就我一只亚雌,但是雄虫马甲披太长时间了,我又不敢脱,所以明面上,咱们军部全都是雄虫,军政处怕军部雄性荷尔蒙太旺盛了,容易引起精神力暴.乱,所以借这个机会,和军部系统那边说好联合主办一场相亲会,还邀请了法政办、军医院、通讯处、航空局、执行局这些后勤保障单位,这么大的场面,您是我们总军部的老大,必须得来捧场。”

    慕斯抬头,揉了揉眉心,嗓音愈发深沉迷虫:“照你这么说,我推也推不了,老处长那个脾气越老越倔,我要是不从,你下次见我就得在遗体告别仪式了。”

    因奈塔笑了,打了个响指:“是这个道理,您换件衣服,我悬浮车都备好了,在外面等您。”

    慕斯只得从工作中抽身,脱下百年不变的制服,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白衬衫黑长裤,这种搭配虽然简单,但是不会出错。

    而且他是去吃饭的,不是去相亲的。

    提起相亲……免不得要想起兰诺,还有那个唇舌纠缠的吻。

    兰诺吻过来的时候,勾下眼镜,那双一向精明睿智的眼睛里全是柔情蜜意,眼角红痣晃眼,简直不像他了,那么漂亮,领口敞开一点,锁骨若隐若现。

    慕斯只觉得神魂颠倒,以至于那天野火烧晕了头脑,就那么不管不顾吻了过去,没管任何后果,后来战事吃紧,这事就被迫耽搁住了。

    不知道今夜兰诺会不会来。

    就连心理素质一向优秀的慕斯也有些紧张。

    联谊会在首都星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隆重自不必说,因奈塔看见慕斯简单的衣裤,却露出了亚雌特有的目光。

    简单的调料,却能烹饪出最美味的食材。

    哪怕是军雄数量多到一巴掌能按死十只的军部,慕斯元帅的身材也是相当优越的,全军部都知道,慕斯腿长1米1,宽肩窄腰大长腿,标准的倒三角形身材,随便靠在悬浮车旁,低头看一眼智脑环,分分钟变成霸道总裁文里的帅哥霸总,要是不耐烦地抬眉一下就更像了。

    慕斯看着因奈塔狐狸一样的笑容,满头雾水,车门一开,他坐进去,因奈塔看着大长腿一迈,笑得更意味深长。

    来时的路上,副官把各大军政系统单位里的雌虫美貌说得天花乱坠,因奈塔演得非常像只单身雄虫,积极搭话,只有慕斯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极速后退的夜景,一言不发。

    “叮!”智脑环响了。

    慕斯立刻低头一看,是兰诺身边的雌虫秘书。

    慕斯的眸色黯了黯。

    “慕斯元帅您好,宴会主办会场在三楼多功能大厅,不要走错。”

    慕斯回复:“好。”

    关掉智脑环,因奈塔在副驾驶回头说:“元帅,听说执行局总长兰诺先生不来了,可能是为了避嫌吧,执行局毕竟是监督军部的,万一总长看上哪只雄虫,系统内部肯定要大查特查,谁身上没点儿脏事儿?所以还是有点敏感的,您说呢?”

    慕斯看着因奈塔的后脑勺,“你这比狐狸还聪明的脑子,想说什么?”

    因奈塔从后视镜里看他,笑着说:“我只想说,我是您最忠诚的秘书,您肚子里的萤火虫,如果您现在想当场跳车,我有足够的理由隐瞒您的半途离场,保证老处长挑不出来您半点儿错。”

    慕斯轻轻笑了,“不用了。你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定妥,我就放心了,一会儿你不用跟着我,我给你放假去找对象。”

    因奈塔很高兴,拖着长音说:“谢谢元帅!”

    酒店门口都是来看热闹的雄虫,准确的说,是来看慕斯元帅的,现场一片混乱,气氛热烈,慕斯礼貌地打了招呼,在爆闪的聚光灯下走进酒店,隔绝了媒体的视线。

    三楼大厅虫满为患,觥筹交错,侍者恭顺地低头离开,副官干咳了一声说:“元帅,我有老婆和孩子了,这种聚会我就是负责吃吃喝喝,您还单身呢,我就不在您身边当电灯泡了,正好我看到个朋友,就先过去了?”

    慕斯笑了笑,不忍拂他的好意,说:“行,那晚上我自己回去。”

    副官嗨了一声:“您晚上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呢。我看app上介绍,这家酒店VIP套房床可大了,不过这个点儿我估计您也订不到了,我本来想帮您订的,不过最顶楼那一间已经被预定了,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一晚上十万欧加,比您一个月工资还多,啧,羡慕啊!”

    慕斯看了他一眼,副官顿时把话憋了回去,哈哈一笑,打趣道:“这不是为您好吗?得,我走了。”

    没办法,军部每年的支出总是超出经费预算30%,各式武器装备都跟着原材料涨价一起变贵,财务部只能从军官们的工资上找平。

    好在慕斯没有不良嗜好,否则连高级雪茄都抽不起。

    慕斯顺着宴会厅唯一的通道往里走,卷起白衬衫袖口,小臂线条紧实流畅,肤色麦色偏白,身型笔挺,冷峻沉稳,其实他也只是来走过场,和老处长打过招呼,再把晚饭解决了,基本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在路过一个半开的黑暗小厅时,他被一只手猛的拽了进去!

    “谁!”——这个字是在心底呐喊的,慕斯的嘴被一只手捂住了,紧接着鼻腔里就钻入熟悉的醇厚的雌虫信息素。

    慕斯被抵在墙上,强行忍住了用小擒拿手按住对方,蝶触角轻微抖动着,感觉到越来越近的呼吸,甜蜜的酒气,还有柔软的尾巴正缠在他的腰上,缓缓收紧。

    他落入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跑不了了。

    “大元帅,为什么不回我秘书的信息,我说我不来,你装没看见?”

    是兰诺的声音,呵气如兰,在耳畔柔软细腻,缠绕耳膜,微微鼓动。

    “我松手,你别喊。”

    PrunusPersi,水蜜桃味的白兰地,度数很高,兰诺喜欢烈酒,他甚至没戴眼镜,目不转睛看着他。

    慕斯感觉那只手离开了,轻轻咳了一声,嗓音因此更低哑了:“……你喝酒了?”

    “嗯。”

    怪不得气音很重,语气有点软。

    慕斯心也跟着软:“……不是不来吗?”

    兰诺身体仍然压着他的,懒洋洋地说:“自从母巢星战役归来后,你就没提过我们的事,在得到你的回答之前,我不可能放你去见别的雌虫。”

    慕斯与兰诺同事多年,一朝老房子起火,说话的语气经常在同事朋友的立场上转变不过来,但是在这种窗帘紧闭,夜色朦胧,昏暗温暖的暧昧环境下,他的心脏自然而然地不正常律动起来。

    慕斯低声:“你不清醒,我们先出去,喝点蜂蜜水解解酒。”

    “不。”

    兰诺轻声:“回答我,为什么不问问我来不来?”

    慕斯抬手抚摸他的侧脸,滚烫的温度灼手,反问:“你很期待这个回答吗?”

    兰诺一笑,懂了他的意思:“嗯。”

    慕斯老实说:“我想一会儿去你家找你,所以想着你不来的话,也没关系。”

    兰诺抬着头,目光投向他的嘴唇,眸光似水:“想……”

    门外有虫在喊:“慕斯元帅?慕斯元帅?奇怪了,刚才还在这儿!老处长找您上台念欢迎词呢,您听见了吗?”

    慕斯刚想说我在这。

    然而嘴唇被兰诺紧紧吻住,凶狠掠夺,唇肉微痛,借着三分酒意,这一吻百转千回,唇舌勾连,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唇角溢出,慕斯听见他喉咙里挤出的细碎声音,呼吸骤然加重,反客为主,搂着他的腰,让他更贴近自己的身体。

    最强硬的执行总长,连虫翅也化成了柔软的水。

    随之就感受到了他们身体一部分深切的变化,动情来势汹汹,接吻的缝隙里,慕斯艰难地说:“等会议结束后,回我家。”

    兰诺醉眼迷蒙,笑得却可爱:“太远了,顶楼VIP的房卡放进你裤兜里了,别告诉别的虫哦。先走吧。”

    说完就和慕斯一起推门出去。

    来找慕斯的雄虫和路过的雄虫雌虫:??

    执行总长不是不来吗?

    还有万年老单身汉慕斯元帅,他们俩在黑屋子里干嘛?打架吗?

    第126章

    番外4~哥嫂爱情2

    慕斯气息不匀,兰诺也没好哪去,更何况他还醉了,一只喝醉的雌虫浑身沾染着强大雄虫的信息素味道……

    强烈的驱逐感让在场的雄性潜在追求者们汗毛瞬间立起来,虫族的嗅觉很敏锐,他们闻到刚才有雄虫在兰诺身上释放了大量的费洛蒙,像只圈地盘的野兽般强大而敏感,不允许其他雄虫觊觎他的爱人。

    “兰诺总长……慕斯元帅?”

    众所周知,总长兰诺是军政系统里的一枝花,军政处隔三差五就给他一摞优质雄虫档案,但兰诺的家庭背景让他很抗拒与雄虫结合,母单多年也绝非是偶然。

    和慕斯元帅出身于没落贵族不同,兰诺是真正出身于微末的天才,豆娘族一直是旁支家族,庞大的虫族体系不会给豆娘们面子,就别提提拔他们了。而兰诺恰好是流放星的罪臣之子出身,因为征兵时表现优异得以进行性别检测,确认是S级雌虫后才得到赦免。

    后来他进入执行局,刚好分配给慕斯做搭档,这一做就是二十多年,沉迷于事业让他无心恋爱,更何况,他的搭档是彼时风头正劲的闪蝶慕斯。

    他们之间的感情、默契,用天衣无缝不足以形容,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也是阴差阳错。

    不过在场的虫族都露出欣慰的微笑,尽管争抢雌虫的繁育权是所有雄性的天性,但如果对方是和兰诺总长风雨扶持的慕斯元帅的话,那就没什么好嫉妒的了。

    根本就争不过!

    其他虫各有各的想法,兰诺环顾四周,无视各种眼神,似笑非笑说:“都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没写欢迎词,处长没有找我吧?”

    那表情说不出的烦躁,都快要杀虫了,其他虫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慕斯安抚地拍拍兰诺的肩,“兰诺总长意外光临,他们紧张也正常。”

    兰诺似乎很震惊于他面上八风不动的镇定,扬起眉毛,点头道:“行,你们聊,我去那边坐。”

    半点解释都不给,大家也不敢多问,眼睁睁看着慕斯和兰诺分开,慕斯走上台,兰诺坐到角落里一只虫喝着酒,看着他在千万双眼睛下发光发热,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

    兰诺随手拍下照片,上传到星网自己的主页上,配字:。

    一个句号。但是懂得都懂。

    大概十分钟之后,八卦雷达灵敏的吃瓜网友闻风而来:

    “这是公开了?”

    “这是啥?为什么我每天下班就只想躺着?帅哥的虫生为什么这么精彩?”

    “这么多年多少回暗戳戳的秀恩爱了?我宣布我是假的他俩都得是真的。”

    “谈恋爱不耽误工作?”

    “有些虫吃瓜归吃瓜,别吃着瓜在那边浑水摸鱼诋毁军部训练,现在的大环境我是非常喜欢的,谈个恋爱怎么了?”

    “能不能放恋爱照?我真的想看!”

    慕斯正在念又臭又长的演讲稿,起初只是听见底下传来窃窃私语和笑声,后来就听见了“兰诺”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绑在一起提及,刚好念完稿子,他抬起眼,有点迷茫。

    “慕斯元帅,看不出来,你们玩这么大?”

    慕斯:“……什么?”

    航天局的虫打开随身光脑:“当众表白公开是吧?这么会玩?别装了元帅!”

    “就是!喜欢就直说啊!怎么我们还不够亲近,不先跟我们说,直接在网上公开是吧?”

    众虫一起起哄,因奈塔都压不住嘴角了,快步上台在他耳边说明情况,慕斯怔怔地看着远处饮酒的兰诺,兰诺朝他遥遥举杯,“敬你。”

    兰诺笑得释然,仰头喝进了杯中的酒,眼中细碎的光动人美好,有种风波过后的宁静,款款温情,动人心弦。

    这一眼仿佛跨越了很多年,在风雨里踉跄前行,彼此扶持着走过泥泞艰难的日子,幸好,没有跌倒在黎明之前,没有放开手,没有轻易言败。

    慕斯其实不需要再看兰诺说了什么,不论他说什么,都只是爱意的一种表达方式,哪怕他发了一个句号,也将浓浓的深情掩藏在了不为人熟知的表象之下。

    慕斯扶着话筒,说:“是的,慕斯和兰诺是爱人,他们早已认定了彼此,只是走了不少弯路,才走上正轨,好在现在还不算晚,因为慕斯喜欢兰诺,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这会儿他说的话已经不像刚才念演讲稿时的官方机械,而是用温柔细腻的语气,诉说独属于一只雄虫对于雌虫的爱意。

    虫们看着慕斯有种意料之外的感觉,慕斯情绪内敛,从不公开自己的喜怒哀乐,今天的他却不喝而醉。

    但是不喝?不存在。

    “元帅,您今天终于像只普通雄虫了。”

    副官感动地直抹眼泪,终于把老大难问题解决了,元帅嫁出去是好事!因奈塔给他递纸巾,温和地说:“我看执行局那边也哭得挺厉害,但我感觉他们是舍不得自己家种的大白菜被我们挖走了。”

    所有虫喜气洋洋,至少相亲会成了一对儿,老处长倍感欣慰,一个眼神,虫们心有灵犀,想灌醉慕斯的虫不少,这么多年这铁口葫芦终于开了道口,大家抓紧机会举起酒杯一起上,顿时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慕斯被团团围住,大家的热情敬酒让他无法推拒。

    透过缝隙能看得到兰诺悠哉悠哉地喝着酒,和举过去聊天的虫侃侃而谈,毫无压力,活像是首都星游手好闲的贵公子,哪有一点儿执行局总长的样子?

    慕斯:“……”

    以至于宴会到了很晚才结束,大家喝得神魂颠倒,走的走,睡的睡,吐的吐,慕斯酒量好,没醉,这一点也遗传给了言谕,以言谕的酒量,喝晕一桌雄虫不是问题。

    慕斯看了眼时间,午夜十二点半。

    他没打算和其他虫辞别,而是独自来到顶楼,刷开了房卡。

    兰诺和他心有灵犀,身边不带任何虫,慕斯推门进去,这一次灯是打开的,尽管橘黄暖色调的光搭配着暗色的红墙,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禁忌感。

    墙上挂着手铐、皮带、铃铛,还有些慕斯不认识的东西。

    这房间不太正经。

    慕斯后退一步,然而后背撞到了兰诺,还没等回头,他就被推倒在床上,深深砸进床垫里,衬衫如一池春水被揉皱,慕斯缓缓抬眸,手抚上兰诺的脸颊,低声:“兰诺……”

    他只是唤名字而已,兰诺却突然红了眼眶。

    兰诺笑着摇摇头,甩开脆弱的情绪,解下领带,缠绕在手掌里,俯身抬起他的下颌,轻声说:“刚才谁教你那么说的,当着一整个军政系统的面说的那么好听,怕我不会感动是不是,嗯?”

    那根领带覆盖在慕斯的眼睛上,失去了视力,慕斯其他的感官就愈发明显,双手被合住,下一刻就被手铐铐住,腕骨卡在钢圈里动弹不得。

    一向都是他拷罪犯,头一回被拷……

    慕斯低声:“兰诺,你我之间,你不用做这个……”

    滋啦的拉锁声在房间里仿佛有回音,独属于成年虫的体感让他呼吸急促,雄虫的费洛蒙在一瞬间喷涌而出,随着空气的声波振动流转,最后一根脊椎骨里的神经热浪冲击着头骨,慕斯的掌心很轻易地就碰到了兰诺的肩膀。

    “好了,别太辛苦……”

    慕斯干涸的嗓子勉强发声,他打断兰诺,握着他的肩膀让他站起来,低声说:“帮我打开。”

    “……开什么?”兰诺也是气息不稳。

    “手铐。”

    下一刻铐锁就被颤颤巍巍打开,慕斯双手得以解放,翻身,凭借本能完全将雌虫禁锢,一口咬上雌虫的后颈。

    雄虫以一种难以拒绝的方式占有了他的雌虫,或许带着些强制的意味,不管平时多么斯文有礼的雄虫,对心爱的雌虫总是没有一点点礼貌。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里完全可以凭借非理智行事,但大概在两个小时之后,慕斯抱着兰诺的膝盖弯,将他后背抵在高大的落地窗前。

    兰诺几乎说不出话来,每个字都能拧出水:“累了……又玩什么?”

    脚下璀璨的星火连成一片星河,低垂的帷幔翻开层层涟漪,慕斯刮下他鼻梁的汗珠,说:“我想看着你,亲爱的,我爱你。”

    兰诺对他直白的情话接受良好,“看在这句话的份上,那就一会儿再累吧。”

    玻璃发出闷钝的摩擦声,混杂着给予的欢愉与承受的痛苦,慕斯有种兰诺下一秒就要碎成一地的错觉,但是兰诺偏偏抛却一切,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了,理智丢在一旁,全身心沉浸在这场午夜的盛宴里。

    执行长在任何方面的执行能力都是一流的,因为慕斯,他彻底的放开了思想负担。

    兰诺的配合还是那样天衣无缝,甚至自暴自弃地主动迎合,这并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为标准,但偶尔的失去理智也别有风味,令虫沉迷。

    慕斯不需要再扶着他,而是掌心按在玻璃窗上,巨大的灯箱广告牌上悬挂着波动的字眼,迷乱的汗水与灯光下,他吻了爱人的鬓角,看见那微颤的睫毛。

    他平素乖张的战友,此刻予取予求,仿佛没有底线的最温柔的爱人。

    慕斯低估了兰诺对他的爱意,若是受不住了,兰诺会把头一埋,像只鸵鸟,问什么答什么,完全纵容他。

    慕斯心软的不得了,只能拥他入怀,耳语了无尽体贴温柔的情话。

    军部的同事和执行局的员工们早就暗通款曲,打了一盘赌,就赌第二天一早两位总长能不能按时上班,双方都主张自己家老大能来上班,决定输了的赔给对方一个月的咖啡,赌约如火如荼地展开,就差拉大旗呐喊助威了。

    眼线埋伏在军部大门口,看上去是在看报纸,事实上是第一时间通风报信,九点半左右,慕斯元帅姗姗来迟,军部马上给执行局拨了过去,得知兰诺总长今天没来上班。

    军部探子欣喜若狂:“第一回合军部胜!下个月的咖啡执行局包了!谢谢兄弟们……诶!元帅你干啥去?”

    慕斯只是来军部打个卡,交代一下工作流程,顺便向军政处递交了两份婚姻申请,之后就急匆匆地上了悬浮车,回答:“回家,陪兰诺总长度过发情期,两周之内有事情的话用智脑联系我。”

    众单身军雄:“……”

    好好好,铁树不开花,一开开半年是吧?

    但好消息是,军部众将士得到了一个月的免费咖啡。

    执行局的同志们不仅仅没咖啡,还失去了兢兢业业的总长。

    好在慕斯元帅还是个好虫,干了点儿好虫事,决定为执行局的同志们送去饭后甜点,安抚他们两周看不见小兰花总长的心情,这才让执行局的各位感受到了帝国也有情,帝国也有爱。

    失去小兰花不要紧,这不跟回来一个胳膊肘往执行局拐的慕斯元帅吗?

    赚到了!

    言谕则是在星网热搜上看见了哥哥和兰诺叔叔的告白,看着军部同步提交上来的慕斯元帅请假报告、执行局的兰诺总长请假报告、还有结婚申请,陷入沉思。

    伊黎塞纳轻笑:“看起来,我们要改口了。”

    言谕:“不,我想的是这会儿是军队最薄弱的时候,外族随意进攻都能成功。”

    伊黎塞纳被他气笑了,亲了亲他的耳朵:“口是心非,你明明就很高兴。”

    确实是口是心非,言谕真正想的是,不论什么称呼,哥哥和兰诺先生要永远快乐下去。

    “晚上要和哥哥们一起吃饭吗?”

    伊黎塞纳笑着回答:“好,我去买菜。”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难忘的时代,就像一锅煮沸的红汤,熬煮着每一寸时光,没有什么比最爱的人们聚在一起更舒服的事情了,小小的幸福就在眼前,也在很远很远的未来,只有一件事情是永恒不变的,有的人迈了进来,有的人安居乐业,有的人已经失望离开,可是,不论结局是什么,它始终是宇宙里唯一永远明亮的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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