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赵声阁说:【发错。】

    陈挽抿了抿唇,问:【还在工作吗?】

    过了一会儿,一张没头没尾的照片传进来。

    木质办公桌,台签的一角,应该是某个会议室。

    陈挽说:【在开会?我去接你好不好?】

    赵声阁说不用。

    但是陈挽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他将照片放大,台签的logo和文印页眉透出了会议的时间地点楼层甚至会议室号,不过还是意思意思征求了一下意见:【猫猫拜托jpg】

    大概是会还在开,赵声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会很晚。】

    陈挽在表情包里一直往下滑,其实他以前根本不用表情包,现在这些全都是卓智轩知道他要追人之后友情贡献的。

    陈挽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猫猫没关系jpg】

    赵声阁:【……】

    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个:【嗯。】

    陈挽在手机里翻来翻去,表情包到用时方恨少,觉得每一个都不能精确表达他要说的话和心情,就发了个【猫猫爱你jpg】,发完觉得有点不够沉稳,想撤回,但最后还是没有。

    临走的时候,陈挽说:“进哥,你手机里有什么表情包么?”

    “什么?”还在情绪中的韩进懵了一下。

    “有的话都发给我吧,”陈挽推开门,还很挑,“最好是什么小猫之类的,谢了。”感觉发猫猫头赵声阁会回得比较多。

    “……”

    赵声阁开完会走到楼下的时候,陈挽靠在卡宴的车门上等着。

    没有玩手机,手插在兜里,就这么静静地等待,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平和,没有一点不耐,秋叶的风掀起他长风衣衣角,几星桂花在他身后落下,一瞬间,天地万物都静了。

    赵声阁仿佛隔着这个距离也能闻到丹桂在他衣服上留下的香气,他默默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陈挽弯着眼说:“开完了?”

    “嗯。”

    这些天宝莉湾准备进入方案结项期,方谏天天来折磨人。

    陈挽绅士地为他开了车门,说:“上来吧,送你回去。”

    赵声阁看了一眼他,说:“我开车。”

    “嗯?”

    赵声阁目光静静的,歪了下头,轻声说:“觉得你有点累?”

    陈挽微怔。

    手指动了动。

    廖全威胁他的时候他没有感觉,葛惜让他在大堂等几个钟的时候他也不觉得委屈,宋清妙打电话来跟他声嘶力竭大吵一架的时候他已完全麻木不再伤心。

    可是赵声阁在见面不到一分钟之内就说感觉你是不是有点累。

    陈挽忽然就觉得有一点,有一点,无法形容,非要说,可能像是心头被一只手轻轻握了一下。

    类似某种温暖的安慰,很安全。

    他不太有过这种感受,觉得很陌生,更别说来自赵声阁。

    陈挽低头笑了一下,说:“赵声阁。”

    “你对追求者都这么好啊?”

    “没有追求者,”赵声阁看着他,“说了不让人追。”

    “哦,”赵声阁又说,“唯一一个看起来还不怎么会。”

    陈挽就又笑了:“好,给你开。”

    他从口袋拿出钥匙一抛,赵声阁单手接住,按了开锁。

    陈挽上了副驾,递给赵声阁:“这是凉茶,热的。”

    秋天很干燥,海市人讲究一个润肝润肺。

    赵声阁没有伸手,就着陈挽的手低头尝了一口,嘴角一滞,似乎有点僵住,很快面无表情将他的手推远了半分。

    “……”陈挽笑着叹了口气,像看一个誓死不吃胡萝卜的小孩儿。

    但也没什么办法,他只好自己把剩下的喝了。

    陈挽和赵声阁都是工作狂,方案结项之后马上就要准备路演事项。

    赵声阁打了把方向盘,说了几个有意的活动赞助方。

    明隆当然也不缺什么赞助,不过是了为造声势,这不是他一家的项目,上面自然想做得有声有色越大越好。

    陈挽分析:“谭氏和明隆商业关系太紧密了,可能不会再产生额外声量效应,其实真要说,”他停顿片刻,看着赵声阁,“我觉得姚家比较合适。”

    海洋资源涉及政治地理因素,姚家在海外根基深厚,非扎根于海市的土著大亨们可比。

    赵声阁微妙地抬了下眉,饶有意味看着陈挽。

    陈挽心里乞求他不要再提起那场狼狈的酒会,无奈一笑:“我认真的。”

    赵声阁放过了他,正色点点头,陈挽的观点他是赞同的,说:“徐之盈偏向泰基,他们诚意很足。”

    陈挽的眸心很轻地停了一下,实事求是地分析:“泰基有外资成分,是优势,也是劣势。”

    葛惜准备入场收购荣信,意味着泰基资本将在较长一段时间内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陈挽说:“他们野心不小,前一个季度立了很多项目,上半年更是收购了不少中小企业,引入的话要谨慎。”

    他停顿片刻,补充:“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还是看你们风控评审团队的意见。”

    赵声阁看了他一眼:“你很了解。”

    陈挽看着路的前方说:“公示的时候看到了。”

    赵声阁打了个左转,说:“文件袋里是最新的测绘图,你要看吗。”

    陈挽拿出来展开。

    海底地形图上布列大陆架、岩石、海脊……每一处数据、等高线、潮流方向陈挽都看得非常仔细。

    车窗外流光掠过他的侧脸,眼里露出隐晦的憧憬的光,

    其实廖全那些关于什么小榄山的威胁,陈挽完全不放在眼里。

    但他确实非常、非常、非常在意这个项目,这是他们共同的心血。

    宝莉湾码头和海油隧道是明隆未来几年的头部项目,而且和官方有深度的合作,利益交错,是不能有任何舆论危机的。

    陈挽虽然只是这个巨大工程中很微小的一环,但这里面凝结了许多他和赵声阁共同的回忆。

    夜班三点的工作通话、并肩和官方斡旋磋商的谈判桌、忘了续过几次杯用来醒神的蓝山……还有在汀岛考察,他们跟着方谏勘察海底地形地势。

    就是那一天,他们一起决定将这条海油隧道命名“满月航道”。

    因为隧道的中段要穿过世界最大洋的海沟,地心引力作用大,潮汐受月亮的影响也更大。

    在这片海,能看到超级黄金月亮的次数比这个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多,所以陈挽提议海油七号隧道可以命名为满月航道。

    赵声阁评价:“寓意很好。”

    他念满月这两个字的时候,陈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浩大的宇宙和星辰闪烁。

    赵声阁本身就是海上的满月。

    项目是他、他们、所有人付诸了无限心血的成果,陈挽不容忍它有任何被影响的可能。

    陈挽看得有点久了,赵声阁提醒他:“陈挽,你的手机在响?”

    是宋清妙,陈挽当着他的面接起来,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

    后来陈挽手机有信息进来,他没有再看,一抬头发现,车停的地方是他住的公寓。

    赵声阁抬了抬下巴,说:“车我开走,你回去睡觉。”

    陈挽眼下有些青黑,看起来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陈挽没有下车,转过身,黑亮的眼静默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赵声阁手搁在车窗上,不动声色得问:“怎么?”

    “赵声阁,”陈挽突然倾身凑近他一些,手撑在中控台上,眼中一片固执的漆黑,轻声说,“可以亲一下吗?”

    “今天没有亲。”

    赵声阁还没说话,他就又补充:“昨天也没有亲。”

    赵声阁没说可不可以,垂眼看了他片刻,问:“陈挽。”

    “你追到我了吗?”

    陈挽缓缓摇头。

    赵声阁说:“昨天没有是因为你没有来。”

    陈挽点头承认错误。

    赵声阁又问:“你很想要?”

    陈挽比较用力地点头。

    赵声阁说:“过来。”

    陈挽马上凑过去,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抓住。

    赵声阁看他笨拙的姿势,直接揽过他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腿上,由唇珠由浅至深地亲吻。

    赵声阁表情很淡,但力道却很重,腰也抱得紧,让陈挽发出了声音。

    陈挽缠他更深,心里想着他要快点把赵声阁追到手,不能让赵声阁受一点伤害,还是得把人攢在手里才放心。

    不过没吻太久,赵声阁就握着陈挽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说:“今天没有了,你明天努力一点吧。”

    陈挽有一点满足,又有一点遗憾,但很听话地说:“好的。”

    不过他下车的动作真的有些慢,心想,今天不可以做吗?他真的很想再看一次赵声阁很凶的样子。

    可能是他还不够努力,那明天努力一点吧。

    赵声阁就静静地看着他,看出来了一点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又不是完全清楚,想了想,然后不算是解释地说:“明天方谏考的就是你了。”

    这两天他和徐之盈又被搞得够呛。

    陈挽这才死心下车,说:“好的,那我回去了。”

    赵声阁知道他看到要目送自己,就直接驱车离开了。

    陈秉信的电话来得比陈挽预想中快。

    德信园隐在高高树丛后,楼阁构造保留着民国时期移民的南洋风格,圆窗尖顶又掺入女王时期的英式特征,远远望去,如一个陈旧年代的怪物,不伦不类,呲牙张嘴,侵吞困禁一代又一代在这里居住的人的血肉和灵魂。

    陈挽上一次被召回来还是中元节,年中到年尾,半年竟然这样快就过去了。

    那只庞然怪物和他远远对峙着,陈挽以为自己已经逃出去了,原来没有。

    --------------------

    宝们看过那个表情包吗,就是一只小猫面对着一只超大的狮子,配文:他好柔弱啊,我要保护他

    ps.看到有新来的宝宝问更新时间,一周五更,周四周六休,今晚的是补之前审核被卡那天滴

    第63章金钟罩

    陈挽回陈宅,宋清妙竟然不是第一个发现的。

    “阿挽好威风,开了新车回来。”二房廖柳一双媚眼扫过他,往牌桌上扔了张萬。

    陈挽看了眼她,没有说话。

    埋头看牌的宋清妙这才抬头,笑眼盈盈,眉飞色舞:“BB,你回来啦。”

    陈挽很久没见过她了,心里仍是不可抑制地动了一下,心情有些复杂。

    孟元雄的事情,宋清妙始终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眼下正是荣信内部争权白热化时期,各房都卯足了劲明争暗斗,她在外头找靠山何错之有。

    这些天他们在电话里吵过,冷过,如今宋清妙又对他这样热切,陈挽一时有些恍惚。

    而且,宋清妙已经很久没上过陈家的牌桌,二房三房联手围防,最好这个看不出年龄的漂亮女人永远困在四层那间灰败的小佛堂里登不了厅堂。

    如今因着陈挽,她又能重新在牌桌上占个一席之地了,叫人切齿。

    因而宋清妙笃定,她的转运,就要到了。

    陈秉信在人坐齐之后才下了楼。

    大房舅招了招手:“来,阿挽,你好久没回来,坐你爸爸旁边。”

    陈挽淡淡道:“我坐这里就可以。”

    宋清妙给他使了个眼色,陈挽低头坐下,当作没有看见。

    三房内侄笑:“阿挽现在可是太子爷面前的大红人,大功臣,哪儿有时间经常回来吃饭啊。”

    陈秉信浑浊的目光审视着陈挽,从他听到陈挽傍上赵声阁这艘大船的风声有一小段时间了,只是他不相信这个从小脑子不正常的弃子真有这个本事。

    直到不知何时开始,外面的人谈起陈挽已经是“小陈总”了。

    “没有的事,”陈挽冷漠道,“我和赵先生不熟,都是在看在卓智轩的面子上。”

    “阿挽,你这么说就太谦虚了。”

    “听说你也去了汀岛。”

    “那也算是护驾有功。”

    陈挽说“只是跟在一群人”

    “确实,”宋清妙打断他,颇有些翻身的得意道,“上次阿挽陪我去天后宫拜妈祖,赵先生还过来打招呼,聊了好一阵子呢,赵先生好英俊的,一点不凶,对阿挽很和气呢。”

    陈挽一僵,眼底彻底冷下来,心里对她最后的一点温情也烟消云散。

    陈秉信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筷子敲了敲,说:“先吃饭。”

    饭桌一如既往的热闹,从荣信的股价谈到三房长女的婚事。

    井底的人好像真的已经乘上一帆风顺的巨擘,做着一些不知所谓的青天白梦。

    陈挽沉着眸心,被按压在心底深处的邪恶念头和暴戾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人人都想通过他吸赵声阁的一碗血,那每个人都应该去死。

    这个房子如同承载着痛苦记忆的牢狱,无论陈挽离开多少年,在外面已经修炼得如何得体,一回到这里,都会变成那个面无表情拿着剪刀扎人的魔鬼。

    墙壁凿空挂着几尊佛,有金的,有玉的,还有檀木的,仿佛个个都看透他邪恶疯魔的灵魂,叫人压抑,陈挽的手有极其轻微地颤抖,放进兜里。

    药盒没摸到,倒是手机忽然震了一下,陈挽打开。

    【图片】

    【掉在我家了。】

    暴戾的神经忽然就放松下来了,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稳稳托住,这个沉暗大宅里的无论是人、佛还是什么小人阴魂、魑魅魍魉都无法伤害他分毫。

    陈挽如得到一个金钟罩,手没有再抖。

    他点开图片,仔细辨认,是他的袖扣,应该是那天晚上太过激烈被扯掉了。

    陈挽有些耳热,说:【今天可以去接你吗?顺便带给我。】

    赵声阁答非所问:【材质很一般。】

    “……”陈挽有些不明所以,这双袖扣虽然不是非常昂贵,但也是一个还算有名牌子的经典款,他想了想,福至心灵,说:【下次我戴红宝石的。】

    赵声阁不说话了。

    陈挽就又发了一个:【猫猫】

    【……】

    “阿挽现在生意做得大,手机都离不开身呢。”

    陈挽收起手机,听几房太太勾心斗角含沙射影,或是谈论赵声阁,做一些不着边际的美梦。

    其间,宋清妙还给他夹过一次菜,陈挽没有吃,掌心里传来手机的热度,心里很平静。

    曾经空缺很多年的一块已经被填上了。

    和乐融融的晚餐结束,陈秉信命令陈挽:“你跟我来书房。”

    荣信现在不行了,任人唯亲,争权夺利,金玉其外,外强中干。

    明隆这条大船,来的正是时候。

    陈秉信没有别的本事,但他手上还有个宋清妙,用宋清妙敲打、拿捏陈挽,足够了。

    也无非是旧事重提,宋清妙从前沾赌、出轨等等“黑历史”。

    陈挽心头忽而卷起强烈的厌倦和愤怒。

    诚然是宋清妙愚笨、心思不正,可这些所谓的“黑历史”难道就没有他们的手笔吗,男人要将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推入深渊、让她成为一个玩物太容易了,不费吹灰之力。

    宋清妙已经在大染缸里麻木迷失,但陈挽做不到,仇恨的火种从陈挽记事那一天起就深深埋在他的血骨里。

    他抬起眼,平静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陈秉信不满意他这副置身事外的冷漠模样:“什么叫我想要你做什么,是你应该想想自己能为家里做什么?陈挽,我养你二十几年,你就这个态度?”

    陈挽觉得可笑,他来陈家总共就没几年,三年小榄山,一年半狗房。

    但他没把话说死,只周旋道:“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外面的人随便说两句就是真的了?别说卓智轩在卓家不当权,就是现在的卓家又能在赵声阁面前说上几句话。”

    陈秉信也不指望他真的能跟赵声阁有多深交情,这种人物,能搭上一根线已经很了不得。

    “过几天高新区的活动,宝盈会跟着你大哥过去,到时候你给她做个引荐。”

    陈挽眸心一冷。

    陈秉信,真了不起,这么多年不改本色,以前卖老婆,现在卖女儿。

    陈秉信算盘打得响:“你带着她多交些朋友,当然,最主要还是赵声阁。”

    长子陈裕一直敲不开那个圈子的那道门,如今他听闻那些个富家子弟们倒是还看几分陈挽的颜面。

    陈宝盈是三房的二女,是陈秉信女儿中出落得最漂亮的一个,今年刚从澳洲毕业,陈秉信十分器重她。

    “还有你现在做的赵声阁的项目,我看制材那两个板块跟你大哥的新接管的子公司很对口,这个你不应该让肥水流到外人的田里。”

    搭上了赵声阁的关系,即便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条小支线,那也是相当于开了一个矿藏。

    陈挽诧异人老了之后竟会如此天真,简直异想天开:“赵声阁是什么人,我算什么能插手他的事。”

    “至于其他人,”陈挽虽与陈宝盈关系冷淡,但对这种拉皮条之事深恶厌绝,“也都是公事往来,私下根本没有联系,沈家,蒋家,谭家,哪一个人是我能说上话的。”

    “陈挽,你这样推脱是什么意思,没有一点兄长的责任和担当,你妹妹若是进了个好人家,往后于你、于家族是个大帮衬。”

    陈挽目光森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已显老态的陈秉信无端脊上生凉,他从这个从来都不争不抢不声不响的儿子眼中看到一种诡异的平静。

    陈秉信叱咤半生,不容父权父纲被这样挑衅,彻底沉下脸:“陈挽,你翅膀了,想飞,可你妈还在这里,你能飞到哪儿去,她从没到二十就在这儿了,她的桩桩件件都握在我的掌心里,你要真在乎她,就别总是忤逆我,少跟我玩你阳奉阴违虚与委蛇那一套,否则,她和你小时候那些事抖出去,别说赵声阁还会不会跟你合作,就是海市也没有你们的生路。”

    陈挽从头到尾都显得很镇定而冷漠,沉默片刻,点头,说行:“那我要股份,你把准备转手陈裕的给我。”

    “陈宝盈的事我帮不了,至于陈裕,”他顿了一下,钓陈秉信,“那得看他造化。”

    陈秉信眯起眼,浑浊的目光扫过他。

    陈挽大大方方任他审视:“你给每一房都分了股份,想让我帮你做事,总该给些好处。”

    陈秉信怒斥:“那你这好处未免也太漫天要价了。”

    陈挽转了转腕表:“你什么也不给我,我怎么去办事。”

    陈秉信苦于手下的儿子没有一个堪当大任,荣信如今大不如前,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主意打到陈挽身上:“我可以先给你两个点,后面的看你表现。”

    陈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陈秉信说:“不要总想着和我玩花招,陈挽,你那点套路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你再怎么恨我,我们也终归是一家人,只要你还在海市,你就永远摆不掉你姓陈。”

    陈挽不掩饰自己的功利,不和他多一句废话:“股份什么时候转手?”

    陈秉信一噎,冷声道:“你跟你妈一样,真是掉钱眼里了。”

    陈挽又问了一次:“什么时候?”

    “你!”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