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浅野凉下意识的要拒绝，还好忍住了，躬身道：“薇妮部长，我希望先征询他们的意见。”
薇妮微微颔首：“尽快回复，你该离开了。”
……
“我要魔君和薇妮的授液音频。”
卧室里，张元清捧着猫王音响，如同发下宏愿的信徒。
猫王音箱静静躺在他掌心，不予理会。
床边的银瑶郡主，举起小喇叭：“它说，等价交换。”
“我可没有啪啪音频。”
“它要的是歌曲。”
“你为什么会知道它想什么？”
“不知道，直觉！”银瑶郡主面无表情，红瞳凄艳，“元始天尊，我不要回帽子了，你让我在外面玩吧。”
银瑶郡主在小红帽里待了数日，如今重见天日，得知张元清来了海外蛮夷之地，郡主游历天下的雄心高涨。
“打架的时候可以用你，日常就算了，你这副模样出去会吓死人的，而且我也没想好怎么让你合理出场，以后再说。”张元清一口拒绝。
不理会气鼓鼓的郡主，他取出手机，正打算播放音乐，等价交换。
这时，门铃响了。
接着，客厅里传来安妮蹩脚的中文：“老公，房东太太来啦。”
房东太太？她来干嘛，昨天已经吃过饭了，没必要一直感谢吧……张元清抓起桌面的小红帽，把银瑶郡主和猫王音箱收回。
他离开卧室，来到客厅，看见房东太太和曹倩秀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见他出来，清丽的少女微微颔首。
张元清回了一个微笑，在母女俩对面坐下，道：
“很不巧，早饭已经结束了，不然可以请你们吃早餐。”
颧骨略高的房东太太摆摆手，开门见山道：
“小张，有个事儿要拜托你，我女儿学习成绩不太好，我想周末请你帮忙补习，一小时50联邦币，一天三小时。”
张元清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谢谢房东太太给我赚外快的机会。”
房东太太露出笑容：“晚上我给你一份高中试卷，我想测试一下你的成绩，希望理解。”
“没问题！”张元清笑着调侃：“只要不让我教外语，其他都OK。”
谈完家教问题，房东太太心满意足的领着女儿回家。
张元清看向擦拭餐盘的安妮，道：
“陪我出去一趟，猎人公会给的试炼任务有点奇怪，悬赏者只给了一个地址，要求和猎人面谈任务的具体内容。
“安妮，你怎么看？”
安妮想了想，道：“可能是任务内容需要隐秘，不能广而告之，所以才会面谈。老板，你现在是个小透明，倒不用担心被人算计。”
张元清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出发吧。”
等安妮换好衣服，两人结伴出门，恰好碰到背着书包准备上学的曹倩秀。
三人进了电梯，张元清看一眼少女秀美的侧脸，忍不住道：
“你又不是火师，为什么学习成绩那么差？”
曹倩秀表情冷淡，“一，不想读书。二，没有读书的天赋。”
张元清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人类天赋千千万，而学校里的课程就那么点，成绩差，只能说明天赋不在那几门课上。
所以学习成绩和智商有关系，但又没那么强的关系。
张元清说：“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知道怎么制定教学方案了。”
曹倩秀扭过头来，点漆般的明眸凝视：“你打算怎么教？”
张元清说：“我有一件学士职业的道具，能让人短期内变成学霸，考试的时候借你。”
曹倩秀眸子一亮：“学士……我听说过这个职业，据说每一个学士都有超凡脱俗的智慧和深厚的学识，他们擅长配药和制作武器，世上最顶级的科学家都不如他们。很好，你是值一小时五十块的。”
学士也没你说的那么高大上，我认识的学士都在拧螺丝……张元清道：“我以为你会刚正不阿的拒绝。”
曹倩秀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不，雷法师也可以有灵活的底线。”
张元清笑道：“你是懂底线的。”
学生和老师相视一笑，只有房东太太受伤的世界达成。
曹倩秀脸上笑容多了起来，“嗯，我还不知道你的灵境ID。”
“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这个名字我好像有点熟悉。”曹倩秀说：“曹法官，我的灵境ID。”
她是土生土长的自由联邦人，虽然从小就学中文，但对于故国的文化不太熟悉。
“法官？”张元清审视少女。
曹倩秀表情认真地说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和我爸一样，成为法官。”
“你爸不是开饭馆的吗？”张元清大吃一惊。
曹倩秀看他一眼，“我爸的梦想也是成为法官。”
张元清：“……”
……
早上十点半，张元清和安妮乘坐出租车，来到昆斯区一家有名的餐厅。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幻术易容后的两人，进入雇主订的包间。
包间不大，但私密性很好，小圆桌边坐着一个鬓角霜白的老白男，他穿着考究的西装，腰粗肚大，脸庞圆润。
他的目光平静，气态不凡，从衣着打扮，以及左手的腕表可以判断，这是一位相当成功的男士。
老白男身后站着两名黑衣保镖。
他目光在进入包间的两人身上打转，看见安妮时，目光骤然一亮，旋即又露出失望之色。
——安妮容貌平庸，皮肤粗糙。
老白男沉声问道：“你们谁是通天教主？”
张元清没有回答，拉开椅子坐下，这个动作说明了一切。
老白男微微点头，浅灰色的眼睛看向张元清，道：
“我的任务内容不适合公开，所以只能邀请你们过来，路费可以找我报销。”
“相比起两百万的生意，路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张元清说着蹩脚的外语。
只要对方不长篇大论，简单的交流他还是没问题的。
老白男沉声道：“我想要雇你杀一个人。”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张元清定睛一看，照片上的男人肤色深黑，嘴唇很厚，光头，脸庞瘦削，大臂布满纹身，眼神里闪烁凶光。
“我需要更多信息。”他看着老白男。
在老白男掏出这张照片的时候，张元清感应到对方情绪里充斥着恨意，刻骨的恨意。
……
第8章
猎杀
老白男自称凯文，经营一家小型船运公司，生意做的还不错。
本次悬赏的内容是仇杀。
“他叫李·奥斯汀，是布朗克士区的一个黑帮老大，六年前，他找到了我，说要给我的公司提供安保服务，每年收取两百万联邦币的费用。
“所谓的安保服务，其实就是勒索，他们不会真的保护你，只是给自己的强取豪夺找个借口，当时我的生意在关键期，正缺资金，就拒绝了他。
“于是我们一家遭到了李·奥斯汀的威胁，他扬言要杀我妻子，要把我女儿卖到布朗克士区当最下贱的妓女，陪那些黑鬼睡。我在新约郡有些关系，并不怕黑帮的刁难，便雇佣了一支保镖团队，二十四小时保护家人，同时报了警。但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
说到这里，老白男凯文老白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在舌尖回荡，同样苦涩的往事也在心中翻涌不息：
“报警后的第三天，我女儿在放学的路上被劫走，保镖遭受枪杀。一伙歹徒闯入了我家，他们轮奸了我的妻子，并把她杀死在家中。警局接管了这起案件，但没有任何收获，他们说，没有证据证明是李·奥斯汀害死了我的妻子，掳走我的女儿。
“还说李·奥斯汀没有固定居所，心狠手辣，是非常危险的黑帮分子，让我在家等消息。能看得出来，那些吃着纳税人钱的废物并不想管。没多久，我收到了奥斯汀的信，信上说，如果不想我女儿死的话，就按照之前说好的，每年交两百万联邦币的安保费。
“我没有选择，只能屈服。奥斯汀每年都会给我发一份女儿的视频，确保她还活着，同时也告诉我，如果不想她死，就乖乖交钱。这些年，我不敢再结婚，更不敢再生孩子。
“我从未放弃过寻找女儿，找了私家侦探帮忙，找警局帮忙，找其他的黑帮帮忙，但没有任何效果。
“后来，一位关系不错的警长暗示我，李·奥斯汀不是普通人，这类人极度危险，要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是找同类，他给我推荐了赏金猎人公会。”
老白男凯文凝视着张元清，道：
“接触到赏金猎人公会，我才明白警局为什么害怕、忌惮李·奥斯汀。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者存在，李·奥斯汀就是一位超能力者，你也是。”
李·奥斯汀是灵境行者，难怪这么嚣张……张元清点点头：“那位警长没有把天罚推荐给你吗。”
“天罚？”
“没什么，你继续说。”张元清本来想给这位商人科普一下，旋即意识到，警局和天罚是互通的，就像治安署和五行盟。
天罚不可能不知道六年前的案件，以及凯文被勒索的事，那么最大的可能是，黑帮头子李·奥斯汀的身份多半不简单，不是单纯的散修，所以天罚投鼠忌器，或者懒得管。
在第二大区，背负累累血案却一直逍遥法外的邪恶职业、散修，数量也不少。
并不是所有执法者都会抛头颅洒热血的逮捕罪犯。
而且，灵境行者有道德值限制，不会高频率的，连续性的作案，反而某些连环作案的变态要可控。
老白男凯文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打听到，李·奥斯汀也是赏金猎人，所以我不敢把任务内容公布出来，会被他看到。但即便是私底下约见赏金猎人，在我看来也是不安全的，因为我可能约到一个李·奥斯汀的朋友。
“有人告诉过我，你们的圈子很小，哪怕不是朋友，都有可能是认识的。”
张元清恍然大悟，凝视着老白男的脸：“所以，你让猎人公会挑选了一个外国的超能力者？”
凯文摇摇头：
“真正让我看到契机，发布悬赏的原因，是我听说李·奥斯汀的靠山被警局的特殊行动队围剿了，他也在必杀名单中，但他是一个狡猾的贱种，藏了起来，无能的警察没有找他。”
这个李·奥斯汀是一个邪恶职业，背靠邪恶组织，靠山倒台了，啧，看来商人公会和酒神俱乐部的冲突已经开始了……张元清说道：
“除了杀死李·奥斯汀，你还需要我帮你找女儿吗。”
以他的观星能力，寻找一名普通人没有丝毫难度。
凯文眼里闪过悲伤，“我的女儿已经死了，李·奥斯汀潜逃后，他的几个聚集地被警察清剿，救出了很多被迫卖淫的女人，根据一位妓女的口供，我女儿两年前就死了，她在贫民窟里每天被迫接很多客人，染病死的，她被掳走时，才16岁，还没有成年……
“李·奥斯汀发我的视频，都是提前录制好的，这个婊子养的贱种。”
看来第一大区也需要魔眼来清洗啊……张元清收起桌上的照片，道：
“凯文先生，你的任务我接了，按照公会的规矩，你委托杀人业务，你可以选择要人头，或者照片。”
老白男凯文咀嚼肌凸起，表情略显狰狞，几秒后，他平复情绪，声音有些嘶哑：“我不要那颗肮脏的人头。”
张元清微微颔首：“那么，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这家餐厅，我会带着照片来见你，准备好钱吧。”
他本来想说，如果对方已经逃离新约郡，我会选择退单，但想了想，只要那家伙还在自由联邦，他就不惜一切代价杀了。
魔眼即我，我即魔眼。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他带着安妮离开餐厅，乘坐出租车，转去隔壁街另一家餐厅用餐。
安妮坐在餐桌上，抿一口服务员端来的柠檬水，不解道：
“元始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在刚才的餐厅用餐？”
“这就和你们自由联邦的电影里，男主角从不回头看爆炸是一个道理。”
“装酷是吗。”
“不要说的那么直白，是提升猎人的格调。”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等待服务员上菜的张元清听见手机传来急促的“叮咚”声，信息接二连三的进来。
他拿起手机，发现是浅野凉在聊天软件里发言：
【浅野凉：啊啊啊啊啊？元始君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吗。】
【浅野凉：呜呜呜，呜呜呜呜】
【浅野凉：你们是不是找人cos了元始君啊，大家，我也很想念元始浅野凉：把元始君的名字改成通天教主，是因为无法再直面这个ID了吗，心痛如刀绞。】
【红鸡哥：她在说什么啊？】
【夏侯傲天：感觉像个神经病，完全没看懂她的意思。】
【孙淼淼：呃，她好像还不知道元始复活了？！】
【关雅：进副本那天，没拉她一起。看她现在的反应，这几天估计没看天群瞬间寂静。
这个岛国高中生太没存在感，大家把她给忘了。
原来是这样吗？浅野凉也不哭了，懵在手机屏幕前，隔了十几秒，她发了一条信息试探道：
【浅野凉：元始君，真的复活了？】
【通天教主：哦，抱歉，我把你给忘了，凉酱，我复活了，不过这是秘密，不要泄露。】
聊天群“叮咚”一声，浅野凉发了一条语音，语音内容是叽里咕噜的岛国语，带着哭腔和哽咽。
【通天教主：说中文别说鸟语。】
【浅野凉：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我被组织安排去天罚当实习生了，现在在新约郡曼岛，担任二级青铜检察官。】
这么巧吗，凉酱也在新约郡？二级检察官……张元清心里一动，选择私聊。
【通天教主：你在新约郡的曼岛？认不认识薇妮·伯伦特？】
【浅野凉：她是我的直属上级，今天早上刚见过面，对了，她还向我打听亡者归来帮派的成员信息，她知道你是魔君传人，很关注一件便携式音箱道具。】
凉酱一天是亡者人，终生是亡者人，立刻把薇妮·伯伦特出卖了。
魔君道具那么多，这女人独独对猫王音箱感兴趣，啧啧，肯定不是因为里面的授液视频，为了音箱里的信息？
猫王音箱记录着魔君的一言一行，记录着他和外人的谈话，里面恐怕有一些价值高到难以想象的信息……
我正愁无法掌控薇妮·伯特伦的动向，浅野凉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干得漂亮凉酱……张元清发送信息：
【把关雅、孙淼淼、赵城隍的信息告诉她，另外，告诉她，我的遗物都交给了傅青阳和关雅。】
【浅野凉：好的！元始君，我能向你当面汇报吗。】
她不好意思说想你。
【通天教主：静静蛰伏，时机到了，我会找你。】
……
深夜，红砖公寓楼顶。
张元清取出大罗星盘，放置在膝盖，接着把李·奥斯汀的照片和个人资料摆开。
李·奥斯汀是生物炼金会成员，3级，职业名称是“绝命毒师”，第一大区三大邪恶职业之一。
绝命毒师的核心技能是猛烈的毒性和石化，同时还拥有不俗的近战能力，远比同级别的守序职业强大。
这些资料是浅野凉给他的，李·奥斯汀在天罚的通缉名单里，天罚有他的详细信息。
张元清拨动大罗星盘，睁开星眸。
……
金斯县。
平民区，某个酒吧内。
李·奥斯汀搂着衣着暴露的白人妓女，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酒吧里充斥着烟味、酒味、汗臭味，以及荷尔蒙挥发的气味，墙壁上布满涂鸦，这里的女人和男人一样粗鲁。
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混混、黑帮成员、社会闲散人士，以黑皮肤厚嘴唇的人种居多，女人则是廉价的，50美元就可以来一发的妓女。
这间酒吧是生物炼金会的据点之一，酒吧老板叫亨利，恶魔犬亨利。
圣者境的畸变者。
李·奥斯汀并没有逃离新约郡，而是躲在了这里。
不是他不想逃，而是不能。
酒神俱乐部和商人公会的战争已经打响，生物炼金会被卷入其中，所有成员都得聚拢、待命，随时都会被安排任务。
在交替闪烁的光污染中，李·奥斯汀推开女人，来到吧台，抱怨道：
“这里的女人让我完全提不起兴趣，不能战斗和杀戮，更让我的生活变得跟无聊且乏味。我感觉自己是来坐牢的。”
穿着陈旧制服的酒保，看他一眼，淡淡道：
“我知道你心里很不满，老巢被天罚抄了，手下散了，那些给你赚钱的女人也被救走，但现在是战争时期。
“战争期间，任何损失都是不可避免的，只要能胜利，女人、金钱、权力都会回来的。”
李·奥斯汀耸耸肩，发出猥琐的笑声：“我要抓几个天罚的女执行官，那些婊子的滋味很不错。”
这时，一只手从旁边探了过来，把一张照片摆在吧台，摆在李·奥斯汀的面前。
然后是一个冷淡的声音：“你是李·奥斯汀？转过头来让我看清楚，你们外国佬一样一样的，我有点脸盲。”
……
第9章
干脆利落
找我的……李·奥斯汀本能的按住后腰，同时起身离开座位，拉开距离，同时看向说话的男人。
那是一个金发璀璨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双蓝宝石般的眸子，英俊、优雅又冷漠，他站在肮脏混乱的酒吧里，如同泥潭里开出皎洁的白玫瑰。
如此耀眼夺目的男人进入酒吧，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李·奥斯汀盯着白衣如雪的年轻男人，瞳孔染上花岗岩般的苍白色泽，沉声喝道：
“你是谁？”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毒师，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开口质问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两秒就好，两秒后石化技能就会发动。
不管这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是敌是友，先控制住准没错。
“看完了，你就是奥斯汀没错。”金发男子微微颔首，然后拿起吧台的玻璃杯，随手一掷，天花板传来砰的一声，监控探头被砸坏了。
接着，他抬起手掐住李·奥斯汀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李·奥斯汀的脖子歪折。
与此同时，易容成金发帅哥的张元清抬起左手，在他胸口一弹。
“噗！”
力道贯穿胸膛，一道血箭从背后喷出，溅在旁边的酒客身上。
李·奥斯汀的厚嘴唇一阵颤抖，瞳孔里苍白的色泽熄灭，一位3级的绝命毒师就这样死去，甚至来不及说出遗言。
吧台后的酒保自顾自的擦拭玻璃杯，对这一幕视若无睹。
被血水溅了一身的酒客也没有反应，继续饮酒。
张元清抽出李·奥斯汀腰间的大口径手枪，对准酒保的脑袋连开两枪。
“砰砰！”
酒保的脑袋像被撕裂的西瓜，头骨掀开，白的红的溅射，身体一歪，重重倒下。
张元清掏出手机，对着李·奥斯汀的尸体拍了视频，然后收起手机，撤除幻术，枪口对准天花板，扣动扳机。
响亮的枪声盖过喧哗声，酒吧里的客人、妓女们陡然一惊，或抱头蹲下，或寻找掩体，熟练的让人心疼。
酒吧看场子的混混们，则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白西装青年。
突然，这些混混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表情麻木的将枪口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
接二连三的枪声中，混混们一个个的倒下。
这时，张元清微微侧头，看向酒吧内部，感应到一股极致的恶意和怒意正在逼近。
是圣者境的敌人。
酒吧里普通人太多了……他立刻施展幻术师的情绪操纵能力，制造恐慌，让酒吧内的客人们失去理智，惊恐的冲向大门，尖叫着逃离。
通往酒吧内部的廊道里，一道黑影电射而出。
这是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脖颈上的脑袋却是一只地狱犬的头颅，凶睛血红充斥暴戾，布满尖锐獠牙的血盆大口里，喷吐着一缕缕腐蚀性极强的黑烟。
畸变者！
张元清脑海里迅速闪过畸变者的资料，畸变者的核心技能就是“畸变”二字，他们的身体某一部位会产生畸变，从而拥有相应的超凡能力。
这点和巫蛊师的化蛊相似，但畸变者一旦畸变，就无法再恢复成普通人类的模样。
在中世纪，关于恶魔的传说大多源自畸变者。
除此之外，畸变者还有“毒烟”、“恶魔”的技能，前者是强烈腐蚀性毒素，后者是体魄加成。被动技能是“冷血”，让畸变者永远处于冷静状态，永远不会产生怜悯，丧失理智。
该被动技能克制幻术师的精神操纵。
冲出通道的“恶魔犬”亨利，快速扫视酒吧，没有理会仓惶逃窜的客人，目光在酒保和李·奥斯汀的尸体上一凝。
他旋即看向吧台前，穿白西装的年轻男人，喉咙一鼓，张开血盆大口，喷吐出一团粘稠如糖浆的黑雾。
张元清侧身闪过。
那团黑雾激射而去，砸在了布满酒液的地板上，嗤嗤连声，融出一个深深的坑洞。
“恶魔犬”亨利喉咙再次鼓起，正要发射黑雾，视野中忽然失去了敌人的身影，那个拥有蔚蓝眼眸的金发青年，消失了。
下一秒，他胸口剧痛，低头看去，一把黑白两面的短刃从后心刺了出来。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愤怒、不甘的嘶吼，身体便迅速干瘪，灵魂和生机消散。
“4级的畸变者，没什么挑战性……”张元清嘟囔着扬起手，啪的打出响指，化作梦幻般星光消散。
……
次日，中午十一点。
昆斯区，餐厅外，孤身而来的张元清，易容成一位容貌普通的白人青年，站在街边，望着餐厅内部。
他仔细感应着餐厅包间里，老白男凯文的情绪。
紧张、期待、迫不及待，没有问题……张元清微微点头，进入餐厅。
现如今他是散修，任何行动都要小心为上，得防备昨晚酒吧的行动已经引起天罚的注意，天罚执行部顺藤摸瓜找到了凯文，今天的碰面是请君入瓮的局。
又或者是生物炼金会的局。
虽然两者的可能性都很小，但不得不防。
进入餐厅，他先去了一趟厕所，变回“张青阳”的容貌，这才轻车熟路的推开包间的门。
同样的小包间，同样的位置上，老白男凯文焦虑而紧张的坐着，目光时不时瞥向包间的门，喝咖啡的频率越来越快。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下意识的看向门口，这一次，他看见包间的门推开，昨天那位来自异国的赏金猎人走了进来。
凯文眼睛一亮，有些坐立不安的抬了抬屁股，目光死死盯着赏金猎人。
张元清目光扫过包间，在凯文脚边的两只手提箱上略作停留，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把手机放在桌面，解锁，推给凯文：
“任务完成，请验收！”
凯文几乎是抢过了手机，绷着脸，点开视频。
视频只有短暂的五秒，地上躺着李·奥斯汀的尸体，胸口鲜血淋漓，拍摄者用脚踢了踢尸体，以确保视频的真实性。
短短的五秒视频，他反复看了十几遍。
许久后，凯文放下手机，眼球布满血丝的看向年轻的赏金猎人，道：
“我有自己的渠道，我想验证一下。”
“这是你的自由。”张元清点头，同时心里嘀咕：恐惧天王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很开心。
凯文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位警长的电话。
“老伙计，你们警局有抓到李·奥斯汀那个杂种吗。”
“哦，我的老朋友，从今往后你都不用再找奥斯汀，因为他昨晚已经被杀了，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凯文默默挂断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什么情绪压下来，抬了抬手，让保镖把两只银色手提箱摆在桌上，道：
“你是一个优秀的赏金猎人，拿走你的报酬吧，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性价比最高的生意，谢谢！”
张元清“啪”的打开手提箱，一捆捆草绿色的票子让人心醉。
“合作愉快！”他合上箱子，没有去验证真假，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商人，应该知道给我假钞的后果。”
凯文点点头，又耸耸肩，笑道：“我已经让厨师准备好午餐，但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张元清感应着对方的情绪，微笑起来：“再见。”
他拎着两只手提箱，潇洒的离开包间。
随着包间的门关上，凯文笔挺的身姿一下子瘫了，靠在椅背，垂头，双手捧住脸庞，肩膀簌簌颤抖。
指缝间传来嘶哑的哭声。
……
新约郡银行总部大楼，104层，部长办公室。
穿着小西装白衬衫的浅野凉，挺着腰而立，道：
“薇妮部长，元始天尊的帮派成员名单，我已经发您邮箱。关于元始天尊的遗物，我已经打探清楚，在审判会前夜，傅青阳和关雅曾经探视过他，元始天尊的遗物，都给了两人，其他帮派成员并未获得。”
顿了顿，她补充道：“关于便携式音箱，我没有打探到任何信息，另外，据关雅所说，元始天尊没有把魔君的道具留给他们，应该已经随着他的死亡回归灵境。”
已经回归灵境……薇妮·伯伦特美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和怅然，“傅青阳我知道，关雅是谁？”
“她是傅青阳的表姐，也是元始天尊的女朋友。”
薇妮部长微微颔首，没再继续魔君和元始天尊的话题，转而说道：
“你现在去106层，6号会议室，有个会议需要你参加。”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说完便低头文件。
浅野凉知道自己该走了，躬身退去。
离开办公室，浅野凉给部长助理爱玛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去106层开会。
爱玛说道：“酒神俱乐部和商人公会打的很激烈，天罚参与其中，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接下来的工作是配合执行部查案、逮捕罪犯。”
浅野凉道：“是！”
挂断电话，她乘坐电梯来到106层6号会议室。
这是一个小型会议室，长条会议桌边，坐了十几名执行官，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站在投影幕布前，语气低沉的说着什么。
见浅野凉进来，扫了一眼她挂在胸口的工作牌，随便指了个座位让她坐下，继续说道：
“现场的监控被破坏了，但根据证人的口供和现场的痕迹，以及尸检报告分析，杀死地狱犬亨利和李·奥斯汀的人精通幻术，能操纵情绪，疑似第二大区的幻术师，但从强大的近战搏杀能力来看，又像是夜游神。”
李·奥斯汀被杀了？元始君动作好快……浅野凉吃了一惊，并习惯性的低头，避开斥候的洞察术，尽管现场并没有斥候。
……
【浅野凉：元始君，天罚已经注意到您昨晚的行动，他们可能会查您，但执行部内部分析后认为，你目前还不是敌人，所以追查力度不会太大。】
【浅野凉：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向薇妮部长汇报了，她果然没有再问什么。】
【通天教主：干得不错，凉酱，你接下来的任务是接近薇妮，博取她的信任。协助执行部抓捕罪犯是一个机会，你立功升职的机会，我会帮助你的。】
【浅野凉：是，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通天教主：凉酱，组织正好有一件事委托你，进入天罚的资料库，查一查一个叫陈淑的人，有信息立刻回复我。】
【浅野凉：明白。】
唐人街小吃铺，张元清放下手机，夹起水晶虾饺，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吃完一叠虾饺，他又点了一碗云吞，一边吃，一边打开赏金猎人app，登录后台。
后台显示任务已经完成，他顺利通关考核，正式成为一名青铜猎人，可以接10点积分以内的任务。
张元清返回到主界面，浏览着悬赏任务，发现一夜间出现很多猎杀酒神俱乐部、商人公会、天罚成员的悬赏。
这应该是守序、邪恶组织在相互悬赏。
这些任务主要是双方在争取民间散修，也侧面说明两大阵营的冲突变激烈了。
“我看看有什么任务可以接的……”
张元清划动屏幕，拉到最下方，10点积分以下的任务有多又杂，有讨债的、找人的、偷窃的、负责安保的，甚至还有指使杀人、强奸、抢劫银行的。
为了那点积分触碰法律和道德底线，肯定是不值得的。
就连邪恶职业都不愿意干，因为悬赏的金额太少，而道德值很贵。
“先从讨债、找人这些低级任务做起吧。”张元清随手接了个讨债的任务，放下手机，滋溜几口面条，一碗面刚吃完，浅野凉的回复来了。
【浅野凉：查到陈淑的资料了，内容有点多，我发一份文档给你。】
……
第10章
无题
【通天教主：好的！】
张元清回复信息，怀着期待，十几秒后，手机“叮”一声，文件发送过来了。
他迫不及待的点开文件，首先看见的是一寸照，照片上的女人年约四十，清丽素雅，不妩媚不柔弱，有着一股简洁强干的气质。
然而，她并不是陈淑。
张元清第一反应是浅野凉找错人了，资料上的陈淑不是他母亲，而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不对，五官不一样，但气质太像了，陈淑就是这么臭屁的，自以为女强人、小公主，做事雷厉风行，强势霸道。”
应该是易容了。
薇妮微微颔首：“尽快回复，你该离开了。”
……
“我要魔君和薇妮的授液音频。”
卧室里，张元清捧着猫王音响，如同发下宏愿的信徒。
猫王音箱静静躺在他掌心，不予理会。
床边的银瑶郡主，举起小喇叭：“它说，等价交换。”
“我可没有啪啪音频。”
“它要的是歌曲。”
“你为什么会知道它想什么？”
“不知道，直觉！”银瑶郡主面无表情，红瞳凄艳，“元始天尊，我不要回帽子了，你让我在外面玩吧。”
银瑶郡主在小红帽里待了数日，如今重见天日，得知张元清来了海外蛮夷之地，郡主游历天下的雄心高涨。
“打架的时候可以用你，日常就算了，你这副模样出去会吓死人的，而且我也没想好怎么让你合理出场，以后再说。”张元清一口拒绝。
不理会气鼓鼓的郡主，他取出手机，正打算播放音乐，等价交换。
这时，门铃响了。
接着，客厅里传来安妮蹩脚的中文：“老公，房东太太来啦。”
房东太太？她来干嘛，昨天已经吃过饭了，没必要一直感谢吧……张元清抓起桌面的小红帽，把银瑶郡主和猫王音箱收回。
他离开卧室，来到客厅，看见房东太太和曹倩秀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见他出来，清丽的少女微微颔首。
张元清回了一个微笑，在母女俩对面坐下，道：
“很不巧，早饭已经结束了，不然可以请你们吃早餐。”
颧骨略高的房东太太摆摆手，开门见山道：
“小张，有个事儿要拜托你，我女儿学习成绩不太好，我想周末请你帮忙补习，一小时50联邦币，一天三小时。”
张元清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谢谢房东太太给我赚外快的机会。”
房东太太露出笑容：“晚上我给你一份高中试卷，我想测试一下你的成绩，希望理解。”
“没问题！”张元清笑着调侃：“只要不让我教外语，其他都OK。”
谈完家教问题，房东太太心满意足的领着女儿回家。
张元清看向擦拭餐盘的安妮，道：
“陪我出去一趟，猎人公会给的试炼任务有点奇怪，悬赏者只给了一个地址，要求和猎人面谈任务的具体内容。
“安妮，你怎么看？”
安妮想了想，道：“可能是任务内容需要隐秘，不能广而告之，所以才会面谈。老板，你现在是个小透明，倒不用担心被人算计。”
张元清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出发吧。”
等安妮换好衣服，两人结伴出门，恰好碰到背着书包准备上学的曹倩秀。
三人进了电梯，张元清看一眼少女秀美的侧脸，忍不住道：
“你又不是火师，为什么学习成绩那么差？”
曹倩秀表情冷淡，“一，不想读书。二，没有读书的天赋。”
张元清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人类天赋千千万，而学校里的课程就那么点，成绩差，只能说明天赋不在那几门课上。
所以学习成绩和智商有关系，但又没那么强的关系。
张元清说：“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知道怎么制定教学方案了。”
曹倩秀扭过头来，点漆般的明眸凝视：“你打算怎么教？”
张元清说：“我有一件学士职业的道具，能让人短期内变成学霸，考试的时候借你。”
曹倩秀眸子一亮：“学士……我听说过这个职业，据说每一个学士都有超凡脱俗的智慧和深厚的学识，他们擅长配药和制作武器，世上最顶级的科学家都不如他们。很好，你是值一小时五十块的。”
学士也没你说的那么高大上，我认识的学士都在拧螺丝……张元清道：“我以为你会刚正不阿的拒绝。”
曹倩秀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不，雷法师也可以有灵活的底线。”
张元清笑道：“你是懂底线的。”
学生和老师相视一笑，只有房东太太受伤的世界达成。
曹倩秀脸上笑容多了起来，“嗯，我还不知道你的灵境ID。”
“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这个名字我好像有点熟悉。”曹倩秀说：“曹法官，我的灵境ID。”
她是土生土长的自由联邦人，虽然从小就学中文，但对于故国的文化不太熟悉。
“法官？”张元清审视少女。
曹倩秀表情认真地说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和我爸一样，成为法官。”
“你爸不是开饭馆的吗？”张元清大吃一惊。
曹倩秀看他一眼，“我爸的梦想也是成为法官。”
张元清：“……”
……
早上十点半，张元清和安妮乘坐出租车，来到昆斯区一家有名的餐厅。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幻术易容后的两人，进入雇主订的包间。
包间不大，但私密性很好，小圆桌边坐着一个鬓角霜白的老白男，他穿着考究的西装，腰粗肚大，脸庞圆润。
他的目光平静，气态不凡，从衣着打扮，以及左手的腕表可以判断，这是一位相当成功的男士。
老白男身后站着两名黑衣保镖。
他目光在进入包间的两人身上打转，看见安妮时，目光骤然一亮，旋即又露出失望之色。
——安妮容貌平庸，皮肤粗糙。
老白男沉声问道：“你们谁是通天教主？”
张元清没有回答，拉开椅子坐下，这个动作说明了一切。
老白男微微点头，浅灰色的眼睛看向张元清，道：
“我的任务内容不适合公开，所以只能邀请你们过来，路费可以找我报销。”
“相比起两百万的生意，路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张元清说着蹩脚的外语。
只要对方不长篇大论，简单的交流他还是没问题的。
老白男沉声道：“我想要雇你杀一个人。”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张元清定睛一看，照片上的男人肤色深黑，嘴唇很厚，光头，脸庞瘦削，大臂布满纹身，眼神里闪烁凶光。
“我需要更多信息。”他看着老白男。
在老白男掏出这张照片的时候，张元清感应到对方情绪里充斥着恨意，刻骨的恨意。
……
第8章
猎杀
老白男自称凯文，经营一家小型船运公司，生意做的还不错。
本次悬赏的内容是仇杀。
“他叫李·奥斯汀，是布朗克士区的一个黑帮老大，六年前，他找到了我，说要给我的公司提供安保服务，每年收取两百万联邦币的费用。
“所谓的安保服务，其实就是勒索，他们不会真的保护你，只是给自己的强取豪夺找个借口，当时我的生意在关键期，正缺资金，就拒绝了他。
“于是我们一家遭到了李·奥斯汀的威胁，他扬言要杀我妻子，要把我女儿卖到布朗克士区当最下贱的妓女，陪那些黑鬼睡。我在新约郡有些关系，并不怕黑帮的刁难，便雇佣了一支保镖团队，二十四小时保护家人，同时报了警。但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
说到这里，老白男凯文老白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在舌尖回荡，同样苦涩的往事也在心中翻涌不息：
“报警后的第三天，我女儿在放学的路上被劫走，保镖遭受枪杀。一伙歹徒闯入了我家，他们轮奸了我的妻子，并把她杀死在家中。警局接管了这起案件，但没有任何收获，他们说，没有证据证明是李·奥斯汀害死了我的妻子，掳走我的女儿。
“还说李·奥斯汀没有固定居所，心狠手辣，是非常危险的黑帮分子，让我在家等消息。能看得出来，那些吃着纳税人钱的废物并不想管。没多久，我收到了奥斯汀的信，信上说，如果不想我女儿死的话，就按照之前说好的，每年交两百万联邦币的安保费。
“我没有选择，只能屈服。奥斯汀每年都会给我发一份女儿的视频，确保她还活着，同时也告诉我，如果不想她死，就乖乖交钱。这些年，我不敢再结婚，更不敢再生孩子。
“我从未放弃过寻找女儿，找了私家侦探帮忙，找警局帮忙，找其他的黑帮帮忙，但没有任何效果。
“后来，一位关系不错的警长暗示我，李·奥斯汀不是普通人，这类人极度危险，要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是找同类，他给我推荐了赏金猎人公会。”
老白男凯文凝视着张元清，道：
“接触到赏金猎人公会，我才明白警局为什么害怕、忌惮李·奥斯汀。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者存在，李·奥斯汀就是一位超能力者，你也是。”
李·奥斯汀是灵境行者，难怪这么嚣张……张元清点点头：“那位警长没有把天罚推荐给你吗。”
“天罚？”
“没什么，你继续说。”张元清本来想给这位商人科普一下，旋即意识到，警局和天罚是互通的，就像治安署和五行盟。
天罚不可能不知道六年前的案件，以及凯文被勒索的事，那么最大的可能是，黑帮头子李·奥斯汀的身份多半不简单，不是单纯的散修，所以天罚投鼠忌器，或者懒得管。
在第二大区，背负累累血案却一直逍遥法外的邪恶职业、散修，数量也不少。
并不是所有执法者都会抛头颅洒热血的逮捕罪犯。
而且，灵境行者有道德值限制，不会高频率的，连续性的作案，反而某些连环作案的变态要可控。
老白男凯文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打听到，李·奥斯汀也是赏金猎人，所以我不敢把任务内容公布出来，会被他看到。但即便是私底下约见赏金猎人，在我看来也是不安全的，因为我可能约到一个李·奥斯汀的朋友。
“有人告诉过我，你们的圈子很小，哪怕不是朋友，都有可能是认识的。”
张元清恍然大悟，凝视着老白男的脸：“所以，你让猎人公会挑选了一个外国的超能力者？”
凯文摇摇头：
“真正让我看到契机，发布悬赏的原因，是我听说李·奥斯汀的靠山被警局的特殊行动队围剿了，他也在必杀名单中，但他是一个狡猾的贱种，藏了起来，无能的警察没有找他。”
这个李·奥斯汀是一个邪恶职业，背靠邪恶组织，靠山倒台了，啧，看来商人公会和酒神俱乐部的冲突已经开始了……张元清说道：
“除了杀死李·奥斯汀，你还需要我帮你找女儿吗。”
以他的观星能力，寻找一名普通人没有丝毫难度。
凯文眼里闪过悲伤，“我的女儿已经死了，李·奥斯汀潜逃后，他的几个聚集地被警察清剿，救出了很多被迫卖淫的女人，根据一位妓女的口供，我女儿两年前就死了，她在贫民窟里每天被迫接很多客人，染病死的，她被掳走时，才16岁，还没有成年……
“李·奥斯汀发我的视频，都是提前录制好的，这个婊子养的贱种。”
看来第一大区也需要魔眼来清洗啊……张元清收起桌上的照片，道：
“凯文先生，你的任务我接了，按照公会的规矩，你委托杀人业务，你可以选择要人头，或者照片。”
老白男凯文咀嚼肌凸起，表情略显狰狞，几秒后，他平复情绪，声音有些嘶哑：“我不要那颗肮脏的人头。”
张元清微微颔首：“那么，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这家餐厅，我会带着照片来见你，准备好钱吧。”
他本来想说，如果对方已经逃离新约郡，我会选择退单，但想了想，只要那家伙还在自由联邦，他就不惜一切代价杀了。
魔眼即我，我即魔眼。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他带着安妮离开餐厅，乘坐出租车，转去隔壁街另一家餐厅用餐。
安妮坐在餐桌上，抿一口服务员端来的柠檬水，不解道：
“元始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在刚才的餐厅用餐？”
“这就和你们自由联邦的电影里，男主角从不回头看爆炸是一个道理。”
“装酷是吗。”
“不要说的那么直白，是提升猎人的格调。”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等待服务员上菜的张元清听见手机传来急促的“叮咚”声，信息接二连三的进来。
他拿起手机，发现是浅野凉在聊天软件里发言：
【浅野凉：啊啊啊啊啊？元始君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吗。】
【浅野凉：呜呜呜，呜呜呜呜】
【浅野凉：你们是不是找人cos了元始君啊，大家，我也很想念元始浅野凉：把元始君的名字改成通天教主，是因为无法再直面这个ID了吗，心痛如刀绞。】
【红鸡哥：她在说什么啊？】
【夏侯傲天：感觉像个神经病，完全没看懂她的意思。】
【孙淼淼：呃，她好像还不知道元始复活了？！】
【关雅：进副本那天，没拉她一起。看她现在的反应，这几天估计没看天群瞬间寂静。
这个岛国高中生太没存在感，大家把她给忘了。
原来是这样吗？浅野凉也不哭了，懵在手机屏幕前，隔了十几秒，她发了一条信息试探道：
【浅野凉：元始君，真的复活了？】
【通天教主：哦，抱歉，我把你给忘了，凉酱，我复活了，不过这是秘密，不要泄露。】
聊天群“叮咚”一声，浅野凉发了一条语音，语音内容是叽里咕噜的岛国语，带着哭腔和哽咽。
【通天教主：说中文别说鸟语。】
【浅野凉：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我被组织安排去天罚当实习生了，现在在新约郡曼岛，担任二级青铜检察官。】
这么巧吗，凉酱也在新约郡？二级检察官……张元清心里一动，选择私聊。
【通天教主：你在新约郡的曼岛？认不认识薇妮·伯伦特？】
【浅野凉：她是我的直属上级，今天早上刚见过面，对了，她还向我打听亡者归来帮派的成员信息，她知道你是魔君传人，很关注一件便携式音箱道具。】
凉酱一天是亡者人，终生是亡者人，立刻把薇妮·伯伦特出卖了。
魔君道具那么多，这女人独独对猫王音箱感兴趣，啧啧，肯定不是因为里面的授液视频，为了音箱里的信息？
猫王音箱记录着魔君的一言一行，记录着他和外人的谈话，里面恐怕有一些价值高到难以想象的信息……
我正愁无法掌控薇妮·伯特伦的动向，浅野凉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干得漂亮凉酱……张元清发送信息：
【把关雅、孙淼淼、赵城隍的信息告诉她，另外，告诉她，我的遗物都交给了傅青阳和关雅。】
【浅野凉：好的！元始君，我能向你当面汇报吗。】
她不好意思说想你。
【通天教主：静静蛰伏，时机到了，我会找你。】
……
深夜，红砖公寓楼顶。
张元清取出大罗星盘，放置在膝盖，接着把李·奥斯汀的照片和个人资料摆开。
李·奥斯汀是生物炼金会成员，3级，职业名称是“绝命毒师”，第一大区三大邪恶职业之一。
绝命毒师的核心技能是猛烈的毒性和石化，同时还拥有不俗的近战能力，远比同级别的守序职业强大。
这些资料是浅野凉给他的，李·奥斯汀在天罚的通缉名单里，天罚有他的详细信息。
张元清拨动大罗星盘，睁开星眸。
……
金斯县。
平民区，某个酒吧内。
李·奥斯汀搂着衣着暴露的白人妓女，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酒吧里充斥着烟味、酒味、汗臭味，以及荷尔蒙挥发的气味，墙壁上布满涂鸦，这里的女人和男人一样粗鲁。
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混混、黑帮成员、社会闲散人士，以黑皮肤厚嘴唇的人种居多，女人则是廉价的，50美元就可以来一发的妓女。
这间酒吧是生物炼金会的据点之一，酒吧老板叫亨利，恶魔犬亨利。
圣者境的畸变者。
李·奥斯汀并没有逃离新约郡，而是躲在了这里。
不是他不想逃，而是不能。
酒神俱乐部和商人公会的战争已经打响，生物炼金会被卷入其中，所有成员都得聚拢、待命，随时都会被安排任务。
在交替闪烁的光污染中，李·奥斯汀推开女人，来到吧台，抱怨道：
“这里的女人让我完全提不起兴趣，不能战斗和杀戮，更让我的生活变得跟无聊且乏味。我感觉自己是来坐牢的。”
穿着陈旧制服的酒保，看他一眼，淡淡道：
“我知道你心里很不满，老巢被天罚抄了，手下散了，那些给你赚钱的女人也被救走，但现在是战争时期。
“战争期间，任何损失都是不可避免的，只要能胜利，女人、金钱、权力都会回来的。”
李·奥斯汀耸耸肩，发出猥琐的笑声：“我要抓几个天罚的女执行官，那些婊子的滋味很不错。”
这时，一只手从旁边探了过来，把一张照片摆在吧台，摆在李·奥斯汀的面前。
然后是一个冷淡的声音：“你是李·奥斯汀？转过头来让我看清楚，你们外国佬一样一样的，我有点脸盲。”
……
第9章
干脆利落
找我的……李·奥斯汀本能的按住后腰，同时起身离开座位，拉开距离，同时看向说话的男人。
那是一个金发璀璨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双蓝宝石般的眸子，英俊、优雅又冷漠，他站在肮脏混乱的酒吧里，如同泥潭里开出皎洁的白玫瑰。
如此耀眼夺目的男人进入酒吧，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李·奥斯汀盯着白衣如雪的年轻男人，瞳孔染上花岗岩般的苍白色泽，沉声喝道：
“你是谁？”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毒师，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开口质问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两秒就好，两秒后石化技能就会发动。
不管这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是敌是友，先控制住准没错。
“看完了，你就是奥斯汀没错。”金发男子微微颔首，然后拿起吧台的玻璃杯，随手一掷，天花板传来砰的一声，监控探头被砸坏了。
接着，他抬起手掐住李·奥斯汀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李·奥斯汀的脖子歪折。
与此同时，易容成金发帅哥的张元清抬起左手，在他胸口一弹。
“噗！”
力道贯穿胸膛，一道血箭从背后喷出，溅在旁边的酒客身上。
李·奥斯汀的厚嘴唇一阵颤抖，瞳孔里苍白的色泽熄灭，一位3级的绝命毒师就这样死去，甚至来不及说出遗言。
吧台后的酒保自顾自的擦拭玻璃杯，对这一幕视若无睹。
被血水溅了一身的酒客也没有反应，继续饮酒。
张元清抽出李·奥斯汀腰间的大口径手枪，对准酒保的脑袋连开两枪。
“砰砰！”
酒保的脑袋像被撕裂的西瓜，头骨掀开，白的红的溅射，身体一歪，重重倒下。
张元清掏出手机，对着李·奥斯汀的尸体拍了视频，然后收起手机，撤除幻术，枪口对准天花板，扣动扳机。
响亮的枪声盖过喧哗声，酒吧里的客人、妓女们陡然一惊，或抱头蹲下，或寻找掩体，熟练的让人心疼。
酒吧看场子的混混们，则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白西装青年。
突然，这些混混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表情麻木的将枪口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
接二连三的枪声中，混混们一个个的倒下。
这时，张元清微微侧头，看向酒吧内部，感应到一股极致的恶意和怒意正在逼近。
是圣者境的敌人。
酒吧里普通人太多了……他立刻施展幻术师的情绪操纵能力，制造恐慌，让酒吧内的客人们失去理智，惊恐的冲向大门，尖叫着逃离。
通往酒吧内部的廊道里，一道黑影电射而出。
这是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脖颈上的脑袋却是一只地狱犬的头颅，凶睛血红充斥暴戾，布满尖锐獠牙的血盆大口里，喷吐着一缕缕腐蚀性极强的黑烟。
畸变者！
张元清脑海里迅速闪过畸变者的资料，畸变者的核心技能就是“畸变”二字，他们的身体某一部位会产生畸变，从而拥有相应的超凡能力。
这点和巫蛊师的化蛊相似，但畸变者一旦畸变，就无法再恢复成普通人类的模样。
在中世纪，关于恶魔的传说大多源自畸变者。
除此之外，畸变者还有“毒烟”、“恶魔”的技能，前者是强烈腐蚀性毒素，后者是体魄加成。被动技能是“冷血”，让畸变者永远处于冷静状态，永远不会产生怜悯，丧失理智。
该被动技能克制幻术师的精神操纵。
冲出通道的“恶魔犬”亨利，快速扫视酒吧，没有理会仓惶逃窜的客人，目光在酒保和李·奥斯汀的尸体上一凝。
他旋即看向吧台前，穿白西装的年轻男人，喉咙一鼓，张开血盆大口，喷吐出一团粘稠如糖浆的黑雾。
张元清侧身闪过。
那团黑雾激射而去，砸在了布满酒液的地板上，嗤嗤连声，融出一个深深的坑洞。
“恶魔犬”亨利喉咙再次鼓起，正要发射黑雾，视野中忽然失去了敌人的身影，那个拥有蔚蓝眼眸的金发青年，消失了。
下一秒，他胸口剧痛，低头看去，一把黑白两面的短刃从后心刺了出来。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愤怒、不甘的嘶吼，身体便迅速干瘪，灵魂和生机消散。
“4级的畸变者，没什么挑战性……”张元清嘟囔着扬起手，啪的打出响指，化作梦幻般星光消散。
……
次日，中午十一点。
昆斯区，餐厅外，孤身而来的张元清，易容成一位容貌普通的白人青年，站在街边，望着餐厅内部。
他仔细感应着餐厅包间里，老白男凯文的情绪。
紧张、期待、迫不及待，没有问题……张元清微微点头，进入餐厅。
现如今他是散修，任何行动都要小心为上，得防备昨晚酒吧的行动已经引起天罚的注意，天罚执行部顺藤摸瓜找到了凯文，今天的碰面是请君入瓮的局。
又或者是生物炼金会的局。
虽然两者的可能性都很小，但不得不防。
进入餐厅，他先去了一趟厕所，变回“张青阳”的容貌，这才轻车熟路的推开包间的门。
同样的小包间，同样的位置上，老白男凯文焦虑而紧张的坐着，目光时不时瞥向包间的门，喝咖啡的频率越来越快。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下意识的看向门口，这一次，他看见包间的门推开，昨天那位来自异国的赏金猎人走了进来。
凯文眼睛一亮，有些坐立不安的抬了抬屁股，目光死死盯着赏金猎人。
张元清目光扫过包间，在凯文脚边的两只手提箱上略作停留，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把手机放在桌面，解锁，推给凯文：
“任务完成，请验收！”
凯文几乎是抢过了手机，绷着脸，点开视频。
视频只有短暂的五秒，地上躺着李·奥斯汀的尸体，胸口鲜血淋漓，拍摄者用脚踢了踢尸体，以确保视频的真实性。
短短的五秒视频，他反复看了十几遍。
许久后，凯文放下手机，眼球布满血丝的看向年轻的赏金猎人，道：
“我有自己的渠道，我想验证一下。”
“这是你的自由。”张元清点头，同时心里嘀咕：恐惧天王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很开心。
凯文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位警长的电话。
“老伙计，你们警局有抓到李·奥斯汀那个杂种吗。”
“哦，我的老朋友，从今往后你都不用再找奥斯汀，因为他昨晚已经被杀了，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凯文默默挂断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什么情绪压下来，抬了抬手，让保镖把两只银色手提箱摆在桌上，道：
“你是一个优秀的赏金猎人，拿走你的报酬吧，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性价比最高的生意，谢谢！”
张元清“啪”的打开手提箱，一捆捆草绿色的票子让人心醉。
“合作愉快！”他合上箱子，没有去验证真假，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商人，应该知道给我假钞的后果。”
凯文点点头，又耸耸肩，笑道：“我已经让厨师准备好午餐，但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张元清感应着对方的情绪，微笑起来：“再见。”
他拎着两只手提箱，潇洒的离开包间。
随着包间的门关上，凯文笔挺的身姿一下子瘫了，靠在椅背，垂头，双手捧住脸庞，肩膀簌簌颤抖。
指缝间传来嘶哑的哭声。
……
新约郡银行总部大楼，104层，部长办公室。
穿着小西装白衬衫的浅野凉，挺着腰而立，道：
“薇妮部长，元始天尊的帮派成员名单，我已经发您邮箱。关于元始天尊的遗物，我已经打探清楚，在审判会前夜，傅青阳和关雅曾经探视过他，元始天尊的遗物，都给了两人，其他帮派成员并未获得。”
顿了顿，她补充道：“关于便携式音箱，我没有打探到任何信息，另外，据关雅所说，元始天尊没有把魔君的道具留给他们，应该已经随着他的死亡回归灵境。”
已经回归灵境……薇妮·伯伦特美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和怅然，“傅青阳我知道，关雅是谁？”
“她是傅青阳的表姐，也是元始天尊的女朋友。”
薇妮部长微微颔首，没再继续魔君和元始天尊的话题，转而说道：
“你现在去106层，6号会议室，有个会议需要你参加。”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说完便低头文件。
浅野凉知道自己该走了，躬身退去。
离开办公室，浅野凉给部长助理爱玛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去106层开会。
爱玛说道：“酒神俱乐部和商人公会打的很激烈，天罚参与其中，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接下来的工作是配合执行部查案、逮捕罪犯。”
浅野凉道：“是！”
挂断电话，她乘坐电梯来到106层6号会议室。
这是一个小型会议室，长条会议桌边，坐了十几名执行官，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站在投影幕布前，语气低沉的说着什么。
见浅野凉进来，扫了一眼她挂在胸口的工作牌，随便指了个座位让她坐下，继续说道：
“现场的监控被破坏了，但根据证人的口供和现场的痕迹，以及尸检报告分析，杀死地狱犬亨利和李·奥斯汀的人精通幻术，能操纵情绪，疑似第二大区的幻术师，但从强大的近战搏杀能力来看，又像是夜游神。”
李·奥斯汀被杀了？元始君动作好快……浅野凉吃了一惊，并习惯性的低头，避开斥候的洞察术，尽管现场并没有斥候。
……
【浅野凉：元始君，天罚已经注意到您昨晚的行动，他们可能会查您，但执行部内部分析后认为，你目前还不是敌人，所以追查力度不会太大。】
【浅野凉：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向薇妮部长汇报了，她果然没有再问什么。】
【通天教主：干得不错，凉酱，你接下来的任务是接近薇妮，博取她的信任。协助执行部抓捕罪犯是一个机会，你立功升职的机会，我会帮助你的。】
【浅野凉：是，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通天教主：凉酱，组织正好有一件事委托你，进入天罚的资料库，查一查一个叫陈淑的人，有信息立刻回复我。】
【浅野凉：明白。】
唐人街小吃铺，张元清放下手机，夹起水晶虾饺，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吃完一叠虾饺，他又点了一碗云吞，一边吃，一边打开赏金猎人app，登录后台。
后台显示任务已经完成，他顺利通关考核，正式成为一名青铜猎人，可以接10点积分以内的任务。
张元清返回到主界面，浏览着悬赏任务，发现一夜间出现很多猎杀酒神俱乐部、商人公会、天罚成员的悬赏。
这应该是守序、邪恶组织在相互悬赏。
这些任务主要是双方在争取民间散修，也侧面说明两大阵营的冲突变激烈了。
“我看看有什么任务可以接的……”
张元清划动屏幕，拉到最下方，10点积分以下的任务有多又杂，有讨债的、找人的、偷窃的、负责安保的，甚至还有指使杀人、强奸、抢劫银行的。
为了那点积分触碰法律和道德底线，肯定是不值得的。
就连邪恶职业都不愿意干，因为悬赏的金额太少，而道德值很贵。
“先从讨债、找人这些低级任务做起吧。”张元清随手接了个讨债的任务，放下手机，滋溜几口面条，一碗面刚吃完，浅野凉的回复来了。
【浅野凉：查到陈淑的资料了，内容有点多，我发一份文档给你。】
……
第10章
无题
【通天教主：好的！】
张元清回复信息，怀着期待，十几秒后，手机“叮”一声，文件发送过来了。
他迫不及待的点开文件，首先看见的是一寸照，照片上的女人年约四十，清丽素雅，不妩媚不柔弱，有着一股简洁强干的气质。
然而，她并不是陈淑。
张元清第一反应是浅野凉找错人了，资料上的陈淑不是他母亲，而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不对，五官不一样，但气质太像了，陈淑就是这么臭屁的，自以为女强人、小公主，做事雷厉风行，强势霸道。”
应该是易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