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安妮心领神会，迅速撸下手链，收入女士包包。
这个时候，腹部被踹了一脚的中年男人，已经缓了过来，脏器微微受损，但还能勉强行动。
他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奔跑过来，戒备的打量着安妮和张元清，道：“你好，这是我的东西……”
说话间，他一边保持警惕，一边四处打量周遭。
迪亚机场这样的交通枢纽，天罚和海神教会都安排了值班的行者小队，随时都会赶来，如果眼前的两位是敌人的话，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我知道这是你东西。”张元清把公文包抛了过去。
中年男人欣喜的接过，隔着皮革摸了摸里面的东西，确认无误后，露出真诚感激的笑容：
“非常感谢两位的帮忙……你们也是灵境行者吧。”
后面那句，他不自觉的压低声音。
张元清微笑颔首：“我来自第二大区，灵境ID是通天教主。”
自由联邦这边，对野生行者的态度较为柔和、开明，不会强逼着你去天罚注册档案，只要不惹事，暴露自己是灵境行者也无所谓。
口语很蹩脚，发音也不太准，确实不像是常驻自由联邦的华裔……中年男人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道：
“我是天罚的风法师，灵境ID镰鼬，这是岛国一种风属性妖怪的名字，其实我本来想取的名字是玻瑞阿斯，这是神话中风神的名字。但很遗憾，首席执行官阁下已经占用了这个名字，她真是个霸道的女人。”
他年纪约莫四十，有着浅浅的鱼尾纹和抬头纹，眸子浅灰，眼窝深陷，鼻子很高，是个不算太英俊，但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的男士。
这么随便的讨论天罚领导人之一真的好吗，哦差点忘了，你们都能把总统的肖像贴在厕所里……张元清注意到对方捂肚子的动作，探手抓出山神权杖，以幻术掩盖，轻轻拍了一下镰鼬的肩膀。
镰鼬下意识的看向左肩，紧接着，腹部的绞痛难耐迅速消退。
他惊喜低头看了看肚皮，又看向张元清：
“原来你是木妖。”
张元清把山神权杖收回物品栏，没否认，也没承认，微笑道：
“我们还有事，这位是我的助理安妮，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联系她。”
这是张元清出手的原因之一，初来乍到，人脉很重要。
尤其是官方的人脉。
他能在第二大区叱咤风云，前期抱了傅青阳大腿，后期抱了元帅的大腿。
待安妮和镰鼬加完好友，机场的警务人员恰好赶到。
张元清低声道：“走吧！”
两人快速汇入拥挤的人群里，按照路标指示，走向出租车所在的区域。
半小时后，张元清和安妮坐入出租车，司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白人，看见黑眼睛黄头发的张元清，俏皮的用蹩脚的发音说：泥薅！
张元清看向安妮：“是不是要塞小费？”
安妮摇头。
哦，是司机给自己加戏……张元清没再说话。
出租车驶离机场，疾驰在热闹繁华的市区。
同样是世界级大都市，新约郡和松海有着明显的区别，新约郡的建筑风格是以直角、线条、几何体为主，也就是方盒子建筑风格。
另外，很多老式的建筑中，还融入了古罗马的立柱风格，以及大理石外墙，透着那么一丢丢的岁月沧桑。
除了这些，张元清最大的感受就是街道不如松海的宽敞，城市绿化也不够多。
看着街边到处都是各色皮肤、人种的城市，张元清忍不住问道：
“治安怎么样？晚上出去会不会被尼哥拿枪指着脑袋啊。”
安妮有些心虚的说：“只要晚上不出门，治安还是不错的……”
……
新约郡的唐人街，位于曼岛南端下城，覆盖面积极广，足足有四十多条街道，住在这里的人以华裔为主，约十五万。
华裔中，又以爱吃胡建人的煲汤省人，以及被煲汤省列入食谱的胡建人为主。
唐人街的建筑风格夹杂在中式和西式之间，既有飞檐斗角的楼房，也有一栋栋紧挨着的长方形居民楼。
有的街道不够宽敞，卫生条件一般，紧挨着的楼房上是杂乱无章的，写着中文的牌坊。
这种逼仄的环境，让张元清想到了香江的旧城区。
有的街道毗邻高楼大厦，街道宽敞，两边开满了中式餐馆、小吃店，应有尽有。
安妮租的高档公寓，是一座红砖外墙的精致小楼，六层，方方正正，正面有光亮可鉴的落地窗、小阳台。
出门左转就是人流熙攘的小吃街，右转过两个红绿灯，便是高楼林立的CBD区。
两人拖着行李，乘坐电梯，来到四楼。
电梯里，安妮低声道：
“这里的地段很好，房租价格也很公道，但房东只租华裔，不接受白人和黑人租住，教主，待会儿您要想办法说服她，不然我们只能拿回定金换地方了。”
电梯门打开，电梯外是三扇防盗门，一梯三户。
安妮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门牌号，然后敲响401室的门。
“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防盗门打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探出脑袋，门缝里同时传出女人尖锐的训斥声：
“老娘花钱供你上学，你都学到狗身上去了？一门及格的都没有，老师说你最近跟校外的混混走得近，还组建了一个反黑白联盟，铺盖，你要不想读书，就去店里给老娘干活，或者滚回国。”
女人尖锐的训斥声里，小男孩脆生生道：“你们找谁？”
他说的是粤语。
安妮扭头看向张元清，白皙的脸庞写满问号。
粤语我也不懂啊……张元清挤出笑容，说：“雷猴，我们是来租房子的，已经交过定金了。”
小男孩扭头冲着身后喊：“妈，你的房客到了。”
训斥声立刻停止，接着是女人尖锐的声音：“带客人进来。”
“你妈是在训你吗？”张元清笑着搓了搓男孩的脑瓜。
“在训我姐。”
小男孩打开门，屁颠颠的回了客厅。
张元清领着安妮进入屋子，四下打量，这里的客厅很宽敞，约莫三十平，装修风格是典型的中式，墙上挂着水墨画，客厅角落摆着盆栽，小男孩坐在沙发上啃着薯片，看着动画片。
卧室方向，一个踩着拖鞋，穿着睡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她颧骨略高，五官其实挺漂亮，但蜡黄的皮肤和眉宇间的躁意，让她看起来提前步入了更年期。
女人打量着安妮和张元清，看到安妮时，眉尖微微一皱。
她看向张元清，冷冷道：
“大陆来的？”
烦躁、不悦、看到安妮时，不高兴的情绪更严重了，呃，情绪无时无刻都在愤怒状态，阿姨你肝火有点旺啊，不对，阿姨您不会是火师吧……张元清一边感应着对方的情绪，一边在心里吐槽。
……
第3章
注册猎人
“我是松海人。”张元清回答道：“资料上有写。”
房东太太点点头，指了指沙发，“先坐吧。”
说完，她面向小男孩，一个巴掌削在他脑瓜上，吼道：“整天就知道看动画片，跟你姐一样，一点出息都没有，倒茶去。”
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就把电视关了。
小男孩似乎被削习惯了，一个挺身滑下沙发，跑饮水机边给张元清和安妮倒了两杯水，屁颠颠的进卧室，并把门关上。
压力好大，不管是作为房东还是妈妈……张元清抿了一口水。
房东太太捋了捋睡裙，在两人对面坐下，如同全球五百强企业的HR，一边审视，一边说道：
“说实话，看到你带着一个外国女人，房子我就不想租了。我并不是歧视，主要是生活差异不同，文化不同，往往就意味着麻烦，我更愿意把房子租给老乡。”
张元清感应了一下她的情绪，房东太太说到“我并不是歧视”时，情绪是明显的歧视和抵触。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讨厌两种人，一种是种族歧视的人，另一种是尼哥？张元清默默吐槽。
张元清叹息道：“说实话，我是第一次来自由联邦，看到大街上都是黑巧克力白巧克力，浑身难受，只有来了这里才感觉舒坦，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感应到房东太太暴躁的情绪得以舒缓，产生了巨大的认同。
房东太太态度果然有所好转，道：
“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再决定房子租不租。”
张元清点头：“您说。”
对于房东太太的谨慎，张元清完全可以理解，安妮在路上给他科普过新约郡的一些“风土人情”。
新约郡的法律非常保护房客，房客是弱势群体，因此蹭房族和偷房族比比皆是。
像房东太太这样的情况，主要防备的是蹭房族，比如，交一个月的房租，然后赖在房子里不走，房东想赶人，就非常麻烦。
所以在租房时，房东会严格审查，只租给优质房客，最好是拥有不错收入的、工作稳定的、自由联邦国籍的房客，因为这样的房客有信用分制约。
而外国人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完全可以赖到签证过期，离开自由联邦。
房东太太问道：“看你的年纪也不大，是过来留学的吗。”
“不是，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这次来新约郡，是陪我女朋友过来玩的，顺便找找工作，我们不会住太久，最短半年，最长一年。”张元清看向身边的金发美人：
“这是我女朋友安妮，她是我们大学的外语老师，常年定居国内，风城人，在新约郡其实没有朋友，我们也没有开派对的习惯，您不用担心房子里经常来不三不四的人。”
如果把安妮定位成助理的话，身份就有点夸张了，他不想房东太太问东问西，编谎言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房东太太不置可否的点头，“你读的是什么大学？”
“松海大学！”张元清道。
“松海大学啊……”房东太太顿时露出笑容，对房客的学历很满意。
她转而问道：“家里是做什么的？”
张元清就说：“祖上三代都是治安系统里的。”
房东太太连连点头，确认了这是符合条件的优质客户，道：
“我没问题了，你们可以住下来，不过几个规矩要提前说，第一，晚上十点后不要有噪音，我女儿明年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第二，不能在家里开派对，可以邀请朋友来家里玩，但晚上十点前必须离开。第三，房子里的家具、电器都是齐全的，如果你们要添置家具，尤其是需要安装的大型设备，必须向我申请，我同意了才行。如果是电器设备损坏，可以告诉我，我会负责处理。”
张元清笑道：“没问题！”
房东太太取出制式合同，双方签字后，张元清一次性支付了半年的租金，三个月的押金。
——值得一提，在新约郡，法律规定房租必须一月一结，押金最多收取一个月。
张元清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下来，让房东安心，因此选择“吃亏”。
收了钱，房东太太领着两人来到403室，这里的格局是一个客厅，一个靠近阳台采光不错的餐厅，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一间书房，两个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厨房是开放式的，在客厅旁边。
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两个人住的话，既温馨又舒适，隔音效果也很好。
“生活用品你们自己准备，卧室的柜子里有干净的床单、被子、枕套，你们可以用，也可以自己购买新的，反正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房东太太把钥匙交给安妮，转身走了。
张元清穿过餐厅，来到阳台，沐浴在阳光中，眺望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安妮则开始铺床、摆放洗漱用品，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列着购物清单。
老板的生活用品包括睡衣、换洗被单、枕套，刮胡刀，牙膏，护肤品，避孕套等等。
她列完清单后，道：
“教主，我想先沐浴，然后出门购物，下午我们去赏金猎人公会注册。”
“你安排吧。”张元清说。
他进入主卧，打开窗户，往床上一躺，然后打开聊天软件，把自己的ID修改成“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我已经到新约郡了，一切顺利。】
【孙淼淼：咦，你改名了？】
【夏侯傲天：我今天刚看到关雅带队出任务，你俩为什么不一起出国。】
【红鸡哥：带女朋友出国，还怎么享受洋妞？啊哈哈哈。】
红鸡哥一句话，得罪群里三个姑娘。
关雅本来是想跟着来的，嫁鸡随鸡嘛，但张元清拒绝了，一方面是傅青阳组建调查部、司法部，需要高质量人才辅助。
关雅作为5级圣者，属于精英人才。
再就是本次出国，不是游山玩水，是要干一番事业的，女朋友在身边反而是一种负担和心理累赘。
基于同样的原因，小圆、谢灵熙和女王，都没带来。
【通天教主：，废话，不改名字，难道我在国外自称元始天尊？】
【小圆：注意安全，不要招惹境外的官方组织，你现在没有靠山了。】
闲聊片刻，他退出帮派群，点开“三眼魔童”卡通头像。
【通天教主：魔眼天王，我去清洗国外世界了（狗头）】
魔眼回了一串问号，然后说道：
【去国外暂避风头也不错，有时间我弄一件易容道具，也去国外玩玩。】
寒暄几句后，张元清又给傅青阳汇报了行程、居住地址，以及金主爸爸的任务。
傅青阳言简意赅的回复：【自己小心。】
以元始今时今日的位格，主宰以下，很难威胁到他，而主宰数量稀少，是灵境行者中的高位格存在。
只要元始不作死冲击海神教会总部、天罚分部，或者闯入邪恶组织的聚集地，基本不会有危险。
上午时间，安妮和张元清离开出租屋。
安妮穿着短款风衣，深色牛仔裤，踩着一双低跟鞋，用墨镜和口罩遮住精致绝伦的脸蛋，金色卷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与张元清想象中的“混乱酒吧”、“阴暗地下城堡”不同，赏金猎人公会驻新约郡分部的地址，位于昆斯区一座叫做“默尔特”的大厦，48楼。
这里的墙壁用大理石包裹，地面光亮可鉴，有明亮的灯光以及褐发褐瞳的漂亮前台，有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
俨然是一个私密性极高的高档会所。
安妮踩着黑色低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到前台，说道：
“我们是来注册赏金猎人会员的，没有会员介绍。”
身段高挑的前台立刻起身，微笑道：
“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OL套裙的女前台来到装修精致的会客室，女前台奉上两杯咖啡后，说道：
“稍等片刻，我去请客户经理。”
她面带微笑的躬身，然后退出会客室。
三分钟不到，一位西装革履，梳着油头，脸部瘦削的中年人敲开玻璃门。
他声音温和的介绍道：
“我叫哈尔·约瑟夫，负责会员的注册、联络工作，请问两位是一起注册会员，还是女士，或者先生？”
安妮道：“这位是我老板，他想成为一名赏金猎人，约瑟夫先生，我们下午还有事，抓紧时间吧。”
约瑟夫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道：
“首先我要确认你们的身份。”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握力检测器，道：“先生，如果您是力量型职业，请用这个测试。如果是精神类的，或特异功能类的，可以现场示范。”
张元清想了想，使用技能的话，会暴露职业，于是他选择做握力测试。
当即拿起桌上的检测器，捏在手心，轻轻发力。
这件特制的握力检测器的数值瞬间飙升到500kg，这已经超出人类极限。
约瑟夫露出笑容：
“两位稍等，我去准备表格。”
他起身离开，半分钟后，取来了相应的申请资料。
约瑟夫把表格递给张元清，道：
“灵境ID、职业和等级，都可以随便填，公会不在乎这些。我们的注册费是一年两万联邦币，如果有会员介绍，可以打五折。
“如果没有钱，可以选择免费帮公会做三件青铜级的任务抵扣会费。然后是抽成问题，会员完成的每一个任务，公会都要抽取佣金，青铜猎人抽取30%，白银猎人抽取20%，黄金猎人抽取10%。”
张元清听完安妮的翻译后，问道：
“要交税吗。”
“那当然！”约瑟夫耸耸肩：“在自由联邦的国土上，不管你是毒枭、军火商、黑帮，还是邪恶职业，都得纳税，不然联邦税务局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正义。”
安妮低声翻译，然后说道：“天罚有一个部门就是和联邦税务局接洽的，专门负责灵境行者的税务问题。”
这很符合我的认知……张元清默默嘀咕。
“税务您不用担心，我们会在发放佣金前替您缴费。”约瑟夫说：“公会有专门的APP，您下载一下，等注册完成，我会把您的专属码告诉您，您登录app后，就可以在手机上接任务。”
不用你们多事啊，我还挺想和你们联邦的税务局斗智斗勇的！张元清一边点头，一边腹诽。
约瑟夫继续说着：“另外，我跟你说一下赏金猎人的积分制度，青铜猎人升级白银，需要100点积分，白银升黄金，需要1000点积分，这和等级无关，不管您是超凡还是圣者，哪怕是主宰，也必须好好的积累积分。”
“青铜任务又分三个阶段，10点积分以内的是低级任务，20点积分以内的是中级任务，30点积分以内的是高级任务，一个青铜任务，最高30点积分。白银、黄金的积分制度，您可以在app上了解。”
“还有，刚注册的会员不能主动接任务，我们会在三天内给您推送任务，您必须完成试炼任务，才能真正成为一名青铜猎人。至于佣金的发放方式，我们有专门合作的银行，佣金会准时打到银行卡上，持公会发放的银行卡取钱，不用实名认证，只需要输入密码即可。”
“如果您不想使用银行卡，也可以来公会领取现金，但需要预约。”
语速太快了，我没怎么听懂，你能说慢点吗……张元清假装一本正经的听。
安妮凑到他耳边，低声翻译。
表格可以随便填，不用实名制，银行卡也是公会发放的，保密性确实很高，邪恶职业也能注册，但这样一来，生杀大权就全在公会手里了，公会完全可以冻结银行卡……
啧啧，有得必有失吧……张元清道：“安妮，给会员费。”
中午十一点，两人办完注册，在一家高档餐厅用过午餐，安妮带着他去超市购买了清单里的物品。
下午四点打车回到唐人街。
张元清刚冲完澡，换好衣服，取出安妮买的新手机，打开猎人公会的app。
app界面是纯英文，张元清虽然口语不行，但作为松海大学的高材生，理解是没有障碍的。
猎人公会的app非常简洁，三个榜单：黄金、白银和青铜。
张元清点开黄金榜单，看到其中一条任务是：猎杀天罚首席执行官玻瑞阿斯。
前十名的任务差不多都是这种离谱到没边的。
价格也很离谱，999亿联邦币。
备注：榜单上的任务有效期是三个月，三个月内没有完成，任务会自动撤销。
“啧啧，杀一个半神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啊，不过能杀半神的人，似乎也不用担心缺钱花。这些任务完全就是无效任务。”
这时，门铃就响了。
第4章
查无此人
铃声响了片刻，安妮迟迟没有出来开门，张元清便走出卧室，亲自打开防盗门。
门外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眼睛很大，五官秀气，是个颇为可爱的男孩。
这是房东家的孩子。
他右手拎着一个食盒，左手抱着铝罐子，罐子上写着“铁观音”三个字。
“叔叔好！”小男孩礼貌的叫道。
“是哥哥不是叔叔，重新叫一遍。”张元清纠正道。
“哥哥好！”小男孩的识时务让张元清颇为欣赏，他满意点头，问道：
“什么事？”
小男孩低头看一眼食盒，脆生生道：“下午茶，妈妈让我送过来的，还有茶叶。”
张元清让开路，“进来吧。”
他引着小男孩入内，接过食盒放在茶几上，打开盖子，双层食盒里放着一碟糕点，一碟酱红色的糯米丸子。
“汤圆吗？”
“不是，是糖不甩。”
糖不甩是什么东西？张元清一边把糕点、糖不甩取出，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曹超，英文名叫罗宾。”小男孩说。
？张元清愣了一下，半晌憋出一句话：“好名字，嗯，我说的是中文名，名字是谁取的。”
“爸爸。”
“你爸是不是喜欢看三国演义啊。”
“你怎么知道。”曹超小脸布满惊讶。
我还知道你爸一定很喜欢曹操，希望他欣赏的是曹操的雄才伟略，不是xp……张元清用筷子夹了一枚“汤圆”品尝，只觉得酥滑香软、甜而不腻，红糖的清甜和糯米的香味在味蕾间回荡。
意外的好吃。
他又打开铝罐闻了闻，茶香味扑鼻，铁观音的品质还不错。
这应该是房东太太的回礼，毕竟新房客给钱给的太痛快了，直接交了半年的房租，外加三个月的押金，整整五万的联邦币。
这时，张元清看见名叫“曹超”的小男孩目光落在玻璃盘里的昂贵零食，悄悄吞了口唾沫。
零食是安妮在超市里买的。
“想吃随便拿。”张元清说。
“妈妈不让吃零食，会挨揍的。”曹超垂涎欲滴的摇头。
“哦，那就别吃了。”张元清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我也不是很怕妈妈的揍。”小男孩遵从心的意愿，伸手抓了一把零食。
他站在茶几边，挺着小肚子，专心致志的开吃，张元清趁机向小屁孩打探房东一家的情况。
曹超的父亲叫曹庆，祖籍煲汤省的，小时候跟着父母移民到自由联邦，开小饭馆营生。两代人几十年的经营，如今在唐人街拥有六家连锁餐馆、两家小吃店，同时还是拥有六套房的大房东。
房东太太叫杨秀娟，她嫁给曹庆时，家里只有两个餐馆，那年代唐人街治安不太好，经常碰到吃霸王餐的尼哥，索贿的执法人员，还有当地华人帮派的刁难。
复杂混乱的治安环境让杨秀娟养出了极度暴躁的脾气，不凶悍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每次爸爸和妈妈吵架，爸爸都会骂妈妈是母老虎，然后妈妈就会揍他。姐姐有时候也会喊妈妈母老虎，妈妈就揍她。只有我从来不会喊妈妈母老虎，因为我怕挨揍。”曹超为了点零食，把家人信息卖个精光。
“可你刚才说了三次母老虎。”张元清一针见血的指出。
小男孩脸色一变，嘴里的零食瞬间不香了。
“我不会告诉你妈妈的，再说说你姐。”张元清说。
小男孩顿时放心，嘴里的零食又变得有滋有味，他仓鼠一样啃着裹了巧克力的坚果，说起了爱打架的姐姐。
在曹超眼里，姐姐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头，喜怒无常，抢他零食、玩具，还喜欢揍他，而原因仅仅是看他不爽。
打弟要趁早，你姐倒是有觉悟……张元清总算明白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求生欲爆棚的原因，有一个脾气暴躁的母亲，一个爱打人的姐姐，但凡求生欲差点，早就幼年夭折了。
“姐姐还会魔法，所以我也不敢反抗她。”曹超心有余悸的说。
“魔法？”张元清心里一动，故意说道：“那都是骗孩子的。”
“不是！”被质疑的小男孩皱起浅浅的眉头，大声说：“她给我看过的，她能放电，跟皮卡丘一样。”
说着，他双手握拳，拉屎一般的憋劲，吼道：“十万伏特！”
张元清感应着曹超的情绪，没有撒谎，说的都是真话。
也就是说，那个叫曹倩秀的小姑娘是个雷法师？呃，难怪暴躁且爱打架，我记得雷法师的特性就是暴躁、易怒，以及公正，嗯，相对公正，所以雷法师在天罚把控着检察官职责……张元清念头转动，又问道：
“那你妈和你爸打架的时候，有没有释放十万伏特？”
小男孩摇了摇头。
也是，一般来说，全家都是灵境行者的概率极小，不可能那么巧，也不一定，如果这家人都是灵境行者的话，挣下这份家业就很好理解了……张元清想了想，又问道：
“你爸妈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在家啊。”
“你怎么知道？”小男孩诧异道。
这个哥哥真厉害，不但知道爸爸爱看三国演义，还知道爸妈经常会不在家。
他有些害怕，怀疑自己昨晚尿床的事也给人家知道了。
张元清抓了把零食塞小男孩口袋里，“我胡乱猜的，今天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你做到了，以后可以来我家随便吃零食。你先回家吧，盒子和碟吃完我会送回来。”
“嗯！”曹超开心的点头，风风火火的冲出卧室。
目送小男孩离开，张元清又吃了两枚糖不甩，安妮才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裹着浴巾，脑袋包着头巾，几缕金子般的秀发垂落，彰显着成熟和慵懒的风韵。
浴巾包裹着沉甸甸的胸脯，雪腻沟壑深不见底，浴巾下摆到大腿位置，两条美腿又长又直，圆润匀称，白的仿佛凝着牛奶。
“啊，教主您吃什么呢，安妮有份吗。”金发美人喜滋滋的凑过来，一副被美食吸引，无暇更换着装的姿态。
张元清便把筷子递过去。
安妮略显笨拙的使用筷子，夹起一枚“汤圆”塞进小嘴，清甜软濡的口感让她眼睛一亮：
“这是什么？”
“你就当是汤圆吧。”
“汤圆是什么？”
“不用管了，吃吧……”张元清拿起一块糕点吃起来，“我刚才打探到，房东一家都是灵境行者，你说巧不巧？”
嚼着糯米团子的安妮惊愕的瞪大美眸，旋即沉下脸：“他们可能是官方的人，或官方的线人，也有可能是散修组织的成员，咱们要不要换地方？”
张元清沉吟一下，摇头道：“不用，当做不知道就好。先观察一下，尝试获取房东一家人的好感，没准以后用得到他们呢。”
安妮“哦”一声，又夹起一枚糖甩子，不小心没夹稳，啪嗒一声，团子掉进去了胸前的沟壑深处。
安妮连忙看向张元清，委屈道：“掉，掉进去了……”
张元清看一眼白腻胸口沾染的红糖，没好气道：“跟我说干嘛，你还想让我帮忙拿出来？”
“……我马上去洗洗。”安妮仓促起身走向浴室，背对着张元清时，撇了撇嘴。
哼，她好像忘记我是幻术师了，故意把团子丢胸里勾引我，可笑，我是那么好勾引的吗……张元清望着安妮圆滚滚的臀，艰难的挪开目光。
爱欲职业的“完美身材”、“魅惑”对一个成年男性有致命的诱惑，就像老鼠看见大米，香烟遇到火柴。
……
曹超两手空空的回到隔壁301室，嗷唠一声：“妈，我去房间啦。隔壁的哥哥说吃完了就把碗送回来。”
飞奔向自己的房间。
房东太太健步追赶，一把扯住小儿子的后领：“兜里塞的什么？”
“没什么！”曹超忙用小手护住。
“塞的这么鼓，当老娘眼瞎？”房东太太二话不说，俯身抓起儿子的脚踝，倒立拎起，抖一抖。
裤兜里的巧克力、牛奶糖、果脯、曲起饼干哗啦啦的掉落。
“哥哥硬塞给我的，我都说不要。”曹超求生欲很强的甩锅。
“挺有钱的嘛。”房东太太瞅了几眼，把零食收拢起来，“没收了。”
曹超强颜欢笑：“好的，都给妈妈吃。”
然后给餐桌边享用下午茶的爸爸投去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表情。
曹庆是个身高普通的中年人，微微发福，有着小小的肚腩，五官端正，乍一看很沉稳很有威严，眉眼间偶尔流露出精明油滑。
发际线不高，但发量有些稀疏，梳着八九十年代流行的油头，穿着也很普通，灰裤黑T恤搭配一双人字拖，完全看不出是连锁餐馆的老板。
曹庆没有理会儿子的求助，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闺女说403的新房客是一对情侣，女的还是洋妞？感觉怎么样，靠谱吗，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费，还给三个月押金，世上没这么蠢的人吧，可别被人家套路了，住上半年变成偷房族怎么办。”
“我看人比你准！”房东太太回呛一句，说：“小男生是松海大学毕业的，洋妞是外语老师，我看学历都很可以，让他俩给闺女辅导一下作业怎么样？请家教太贵了。”
曹庆呵一声，摇头道：“再看看吧。”
……
次日清晨。
张元清起床洗漱，坐在餐桌边吃着安妮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吐司、牛奶、荷包蛋、培根、香肠。
都是高热量食品。
张元清其实更想吃小笼包、油条和豆浆，但念在安妮大清早的起床忙活，辛辛苦苦，好歹费了一番精力，便不泼她凉水了。
吃过早餐，张元清打车前往陈淑工作的公司。
陈淑早年在大公司上班，积累到一定经验后，就辞职出国，找了几个合伙人，干起了外贸，自己当老板。
那家外贸公司在新约港，与自由女神像很近。
新约港是自由联邦最大的港口，半个世纪前，吞吐量就达到亿吨级，近年来货运量更是连续破纪录。
正是新约港和曼岛的金融街，成就了新约郡这座世界级的大都市。
两人乘坐渡轮横跨海域，踏上了海神教会总部——新约港。
陈淑的公司叫“联华贸易”，张元清和安妮按着导航，在一栋陈旧的写字楼里找到了这家公司。
前台是一位妆容精致，但容貌顶多清秀的华裔。
张元清径直上前，用中文说道：“你好，我找陈淑，是你们这里的总经理。”
前台姑娘脸上笑容刚泛起，闻言，猛地一愣：“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总经理不叫陈淑。”
不叫陈淑？张元清皱皱眉头：“那可能是职位变更了，我找陈淑，是你们公司的股东之一，你能帮我查查吗。”
前台姑娘摇头：“很抱歉，如果您认识我们公司的股东，可以打电话通知她……”
话音未落，张元清不耐烦地说道：“给我查！”
这个时候，腹部被踹了一脚的中年男人，已经缓了过来，脏器微微受损，但还能勉强行动。
他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奔跑过来，戒备的打量着安妮和张元清，道：“你好，这是我的东西……”
说话间，他一边保持警惕，一边四处打量周遭。
迪亚机场这样的交通枢纽，天罚和海神教会都安排了值班的行者小队，随时都会赶来，如果眼前的两位是敌人的话，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我知道这是你东西。”张元清把公文包抛了过去。
中年男人欣喜的接过，隔着皮革摸了摸里面的东西，确认无误后，露出真诚感激的笑容：
“非常感谢两位的帮忙……你们也是灵境行者吧。”
后面那句，他不自觉的压低声音。
张元清微笑颔首：“我来自第二大区，灵境ID是通天教主。”
自由联邦这边，对野生行者的态度较为柔和、开明，不会强逼着你去天罚注册档案，只要不惹事，暴露自己是灵境行者也无所谓。
口语很蹩脚，发音也不太准，确实不像是常驻自由联邦的华裔……中年男人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道：
“我是天罚的风法师，灵境ID镰鼬，这是岛国一种风属性妖怪的名字，其实我本来想取的名字是玻瑞阿斯，这是神话中风神的名字。但很遗憾，首席执行官阁下已经占用了这个名字，她真是个霸道的女人。”
他年纪约莫四十，有着浅浅的鱼尾纹和抬头纹，眸子浅灰，眼窝深陷，鼻子很高，是个不算太英俊，但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的男士。
这么随便的讨论天罚领导人之一真的好吗，哦差点忘了，你们都能把总统的肖像贴在厕所里……张元清注意到对方捂肚子的动作，探手抓出山神权杖，以幻术掩盖，轻轻拍了一下镰鼬的肩膀。
镰鼬下意识的看向左肩，紧接着，腹部的绞痛难耐迅速消退。
他惊喜低头看了看肚皮，又看向张元清：
“原来你是木妖。”
张元清把山神权杖收回物品栏，没否认，也没承认，微笑道：
“我们还有事，这位是我的助理安妮，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联系她。”
这是张元清出手的原因之一，初来乍到，人脉很重要。
尤其是官方的人脉。
他能在第二大区叱咤风云，前期抱了傅青阳大腿，后期抱了元帅的大腿。
待安妮和镰鼬加完好友，机场的警务人员恰好赶到。
张元清低声道：“走吧！”
两人快速汇入拥挤的人群里，按照路标指示，走向出租车所在的区域。
半小时后，张元清和安妮坐入出租车，司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白人，看见黑眼睛黄头发的张元清，俏皮的用蹩脚的发音说：泥薅！
张元清看向安妮：“是不是要塞小费？”
安妮摇头。
哦，是司机给自己加戏……张元清没再说话。
出租车驶离机场，疾驰在热闹繁华的市区。
同样是世界级大都市，新约郡和松海有着明显的区别，新约郡的建筑风格是以直角、线条、几何体为主，也就是方盒子建筑风格。
另外，很多老式的建筑中，还融入了古罗马的立柱风格，以及大理石外墙，透着那么一丢丢的岁月沧桑。
除了这些，张元清最大的感受就是街道不如松海的宽敞，城市绿化也不够多。
看着街边到处都是各色皮肤、人种的城市，张元清忍不住问道：
“治安怎么样？晚上出去会不会被尼哥拿枪指着脑袋啊。”
安妮有些心虚的说：“只要晚上不出门，治安还是不错的……”
……
新约郡的唐人街，位于曼岛南端下城，覆盖面积极广，足足有四十多条街道，住在这里的人以华裔为主，约十五万。
华裔中，又以爱吃胡建人的煲汤省人，以及被煲汤省列入食谱的胡建人为主。
唐人街的建筑风格夹杂在中式和西式之间，既有飞檐斗角的楼房，也有一栋栋紧挨着的长方形居民楼。
有的街道不够宽敞，卫生条件一般，紧挨着的楼房上是杂乱无章的，写着中文的牌坊。
这种逼仄的环境，让张元清想到了香江的旧城区。
有的街道毗邻高楼大厦，街道宽敞，两边开满了中式餐馆、小吃店，应有尽有。
安妮租的高档公寓，是一座红砖外墙的精致小楼，六层，方方正正，正面有光亮可鉴的落地窗、小阳台。
出门左转就是人流熙攘的小吃街，右转过两个红绿灯，便是高楼林立的CBD区。
两人拖着行李，乘坐电梯，来到四楼。
电梯里，安妮低声道：
“这里的地段很好，房租价格也很公道，但房东只租华裔，不接受白人和黑人租住，教主，待会儿您要想办法说服她，不然我们只能拿回定金换地方了。”
电梯门打开，电梯外是三扇防盗门，一梯三户。
安妮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门牌号，然后敲响401室的门。
“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防盗门打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探出脑袋，门缝里同时传出女人尖锐的训斥声：
“老娘花钱供你上学，你都学到狗身上去了？一门及格的都没有，老师说你最近跟校外的混混走得近，还组建了一个反黑白联盟，铺盖，你要不想读书，就去店里给老娘干活，或者滚回国。”
女人尖锐的训斥声里，小男孩脆生生道：“你们找谁？”
他说的是粤语。
安妮扭头看向张元清，白皙的脸庞写满问号。
粤语我也不懂啊……张元清挤出笑容，说：“雷猴，我们是来租房子的，已经交过定金了。”
小男孩扭头冲着身后喊：“妈，你的房客到了。”
训斥声立刻停止，接着是女人尖锐的声音：“带客人进来。”
“你妈是在训你吗？”张元清笑着搓了搓男孩的脑瓜。
“在训我姐。”
小男孩打开门，屁颠颠的回了客厅。
张元清领着安妮进入屋子，四下打量，这里的客厅很宽敞，约莫三十平，装修风格是典型的中式，墙上挂着水墨画，客厅角落摆着盆栽，小男孩坐在沙发上啃着薯片，看着动画片。
卧室方向，一个踩着拖鞋，穿着睡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她颧骨略高，五官其实挺漂亮，但蜡黄的皮肤和眉宇间的躁意，让她看起来提前步入了更年期。
女人打量着安妮和张元清，看到安妮时，眉尖微微一皱。
她看向张元清，冷冷道：
“大陆来的？”
烦躁、不悦、看到安妮时，不高兴的情绪更严重了，呃，情绪无时无刻都在愤怒状态，阿姨你肝火有点旺啊，不对，阿姨您不会是火师吧……张元清一边感应着对方的情绪，一边在心里吐槽。
……
第3章
注册猎人
“我是松海人。”张元清回答道：“资料上有写。”
房东太太点点头，指了指沙发，“先坐吧。”
说完，她面向小男孩，一个巴掌削在他脑瓜上，吼道：“整天就知道看动画片，跟你姐一样，一点出息都没有，倒茶去。”
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就把电视关了。
小男孩似乎被削习惯了，一个挺身滑下沙发，跑饮水机边给张元清和安妮倒了两杯水，屁颠颠的进卧室，并把门关上。
压力好大，不管是作为房东还是妈妈……张元清抿了一口水。
房东太太捋了捋睡裙，在两人对面坐下，如同全球五百强企业的HR，一边审视，一边说道：
“说实话，看到你带着一个外国女人，房子我就不想租了。我并不是歧视，主要是生活差异不同，文化不同，往往就意味着麻烦，我更愿意把房子租给老乡。”
张元清感应了一下她的情绪，房东太太说到“我并不是歧视”时，情绪是明显的歧视和抵触。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讨厌两种人，一种是种族歧视的人，另一种是尼哥？张元清默默吐槽。
张元清叹息道：“说实话，我是第一次来自由联邦，看到大街上都是黑巧克力白巧克力，浑身难受，只有来了这里才感觉舒坦，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感应到房东太太暴躁的情绪得以舒缓，产生了巨大的认同。
房东太太态度果然有所好转，道：
“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再决定房子租不租。”
张元清点头：“您说。”
对于房东太太的谨慎，张元清完全可以理解，安妮在路上给他科普过新约郡的一些“风土人情”。
新约郡的法律非常保护房客，房客是弱势群体，因此蹭房族和偷房族比比皆是。
像房东太太这样的情况，主要防备的是蹭房族，比如，交一个月的房租，然后赖在房子里不走，房东想赶人，就非常麻烦。
所以在租房时，房东会严格审查，只租给优质房客，最好是拥有不错收入的、工作稳定的、自由联邦国籍的房客，因为这样的房客有信用分制约。
而外国人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完全可以赖到签证过期，离开自由联邦。
房东太太问道：“看你的年纪也不大，是过来留学的吗。”
“不是，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这次来新约郡，是陪我女朋友过来玩的，顺便找找工作，我们不会住太久，最短半年，最长一年。”张元清看向身边的金发美人：
“这是我女朋友安妮，她是我们大学的外语老师，常年定居国内，风城人，在新约郡其实没有朋友，我们也没有开派对的习惯，您不用担心房子里经常来不三不四的人。”
如果把安妮定位成助理的话，身份就有点夸张了，他不想房东太太问东问西，编谎言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房东太太不置可否的点头，“你读的是什么大学？”
“松海大学！”张元清道。
“松海大学啊……”房东太太顿时露出笑容，对房客的学历很满意。
她转而问道：“家里是做什么的？”
张元清就说：“祖上三代都是治安系统里的。”
房东太太连连点头，确认了这是符合条件的优质客户，道：
“我没问题了，你们可以住下来，不过几个规矩要提前说，第一，晚上十点后不要有噪音，我女儿明年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第二，不能在家里开派对，可以邀请朋友来家里玩，但晚上十点前必须离开。第三，房子里的家具、电器都是齐全的，如果你们要添置家具，尤其是需要安装的大型设备，必须向我申请，我同意了才行。如果是电器设备损坏，可以告诉我，我会负责处理。”
张元清笑道：“没问题！”
房东太太取出制式合同，双方签字后，张元清一次性支付了半年的租金，三个月的押金。
——值得一提，在新约郡，法律规定房租必须一月一结，押金最多收取一个月。
张元清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下来，让房东安心，因此选择“吃亏”。
收了钱，房东太太领着两人来到403室，这里的格局是一个客厅，一个靠近阳台采光不错的餐厅，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一间书房，两个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厨房是开放式的，在客厅旁边。
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两个人住的话，既温馨又舒适，隔音效果也很好。
“生活用品你们自己准备，卧室的柜子里有干净的床单、被子、枕套，你们可以用，也可以自己购买新的，反正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房东太太把钥匙交给安妮，转身走了。
张元清穿过餐厅，来到阳台，沐浴在阳光中，眺望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安妮则开始铺床、摆放洗漱用品，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列着购物清单。
老板的生活用品包括睡衣、换洗被单、枕套，刮胡刀，牙膏，护肤品，避孕套等等。
她列完清单后，道：
“教主，我想先沐浴，然后出门购物，下午我们去赏金猎人公会注册。”
“你安排吧。”张元清说。
他进入主卧，打开窗户，往床上一躺，然后打开聊天软件，把自己的ID修改成“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我已经到新约郡了，一切顺利。】
【孙淼淼：咦，你改名了？】
【夏侯傲天：我今天刚看到关雅带队出任务，你俩为什么不一起出国。】
【红鸡哥：带女朋友出国，还怎么享受洋妞？啊哈哈哈。】
红鸡哥一句话，得罪群里三个姑娘。
关雅本来是想跟着来的，嫁鸡随鸡嘛，但张元清拒绝了，一方面是傅青阳组建调查部、司法部，需要高质量人才辅助。
关雅作为5级圣者，属于精英人才。
再就是本次出国，不是游山玩水，是要干一番事业的，女朋友在身边反而是一种负担和心理累赘。
基于同样的原因，小圆、谢灵熙和女王，都没带来。
【通天教主：，废话，不改名字，难道我在国外自称元始天尊？】
【小圆：注意安全，不要招惹境外的官方组织，你现在没有靠山了。】
闲聊片刻，他退出帮派群，点开“三眼魔童”卡通头像。
【通天教主：魔眼天王，我去清洗国外世界了（狗头）】
魔眼回了一串问号，然后说道：
【去国外暂避风头也不错，有时间我弄一件易容道具，也去国外玩玩。】
寒暄几句后，张元清又给傅青阳汇报了行程、居住地址，以及金主爸爸的任务。
傅青阳言简意赅的回复：【自己小心。】
以元始今时今日的位格，主宰以下，很难威胁到他，而主宰数量稀少，是灵境行者中的高位格存在。
只要元始不作死冲击海神教会总部、天罚分部，或者闯入邪恶组织的聚集地，基本不会有危险。
上午时间，安妮和张元清离开出租屋。
安妮穿着短款风衣，深色牛仔裤，踩着一双低跟鞋，用墨镜和口罩遮住精致绝伦的脸蛋，金色卷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与张元清想象中的“混乱酒吧”、“阴暗地下城堡”不同，赏金猎人公会驻新约郡分部的地址，位于昆斯区一座叫做“默尔特”的大厦，48楼。
这里的墙壁用大理石包裹，地面光亮可鉴，有明亮的灯光以及褐发褐瞳的漂亮前台，有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
俨然是一个私密性极高的高档会所。
安妮踩着黑色低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到前台，说道：
“我们是来注册赏金猎人会员的，没有会员介绍。”
身段高挑的前台立刻起身，微笑道：
“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OL套裙的女前台来到装修精致的会客室，女前台奉上两杯咖啡后，说道：
“稍等片刻，我去请客户经理。”
她面带微笑的躬身，然后退出会客室。
三分钟不到，一位西装革履，梳着油头，脸部瘦削的中年人敲开玻璃门。
他声音温和的介绍道：
“我叫哈尔·约瑟夫，负责会员的注册、联络工作，请问两位是一起注册会员，还是女士，或者先生？”
安妮道：“这位是我老板，他想成为一名赏金猎人，约瑟夫先生，我们下午还有事，抓紧时间吧。”
约瑟夫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道：
“首先我要确认你们的身份。”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握力检测器，道：“先生，如果您是力量型职业，请用这个测试。如果是精神类的，或特异功能类的，可以现场示范。”
张元清想了想，使用技能的话，会暴露职业，于是他选择做握力测试。
当即拿起桌上的检测器，捏在手心，轻轻发力。
这件特制的握力检测器的数值瞬间飙升到500kg，这已经超出人类极限。
约瑟夫露出笑容：
“两位稍等，我去准备表格。”
他起身离开，半分钟后，取来了相应的申请资料。
约瑟夫把表格递给张元清，道：
“灵境ID、职业和等级，都可以随便填，公会不在乎这些。我们的注册费是一年两万联邦币，如果有会员介绍，可以打五折。
“如果没有钱，可以选择免费帮公会做三件青铜级的任务抵扣会费。然后是抽成问题，会员完成的每一个任务，公会都要抽取佣金，青铜猎人抽取30%，白银猎人抽取20%，黄金猎人抽取10%。”
张元清听完安妮的翻译后，问道：
“要交税吗。”
“那当然！”约瑟夫耸耸肩：“在自由联邦的国土上，不管你是毒枭、军火商、黑帮，还是邪恶职业，都得纳税，不然联邦税务局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正义。”
安妮低声翻译，然后说道：“天罚有一个部门就是和联邦税务局接洽的，专门负责灵境行者的税务问题。”
这很符合我的认知……张元清默默嘀咕。
“税务您不用担心，我们会在发放佣金前替您缴费。”约瑟夫说：“公会有专门的APP，您下载一下，等注册完成，我会把您的专属码告诉您，您登录app后，就可以在手机上接任务。”
不用你们多事啊，我还挺想和你们联邦的税务局斗智斗勇的！张元清一边点头，一边腹诽。
约瑟夫继续说着：“另外，我跟你说一下赏金猎人的积分制度，青铜猎人升级白银，需要100点积分，白银升黄金，需要1000点积分，这和等级无关，不管您是超凡还是圣者，哪怕是主宰，也必须好好的积累积分。”
“青铜任务又分三个阶段，10点积分以内的是低级任务，20点积分以内的是中级任务，30点积分以内的是高级任务，一个青铜任务，最高30点积分。白银、黄金的积分制度，您可以在app上了解。”
“还有，刚注册的会员不能主动接任务，我们会在三天内给您推送任务，您必须完成试炼任务，才能真正成为一名青铜猎人。至于佣金的发放方式，我们有专门合作的银行，佣金会准时打到银行卡上，持公会发放的银行卡取钱，不用实名认证，只需要输入密码即可。”
“如果您不想使用银行卡，也可以来公会领取现金，但需要预约。”
语速太快了，我没怎么听懂，你能说慢点吗……张元清假装一本正经的听。
安妮凑到他耳边，低声翻译。
表格可以随便填，不用实名制，银行卡也是公会发放的，保密性确实很高，邪恶职业也能注册，但这样一来，生杀大权就全在公会手里了，公会完全可以冻结银行卡……
啧啧，有得必有失吧……张元清道：“安妮，给会员费。”
中午十一点，两人办完注册，在一家高档餐厅用过午餐，安妮带着他去超市购买了清单里的物品。
下午四点打车回到唐人街。
张元清刚冲完澡，换好衣服，取出安妮买的新手机，打开猎人公会的app。
app界面是纯英文，张元清虽然口语不行，但作为松海大学的高材生，理解是没有障碍的。
猎人公会的app非常简洁，三个榜单：黄金、白银和青铜。
张元清点开黄金榜单，看到其中一条任务是：猎杀天罚首席执行官玻瑞阿斯。
前十名的任务差不多都是这种离谱到没边的。
价格也很离谱，999亿联邦币。
备注：榜单上的任务有效期是三个月，三个月内没有完成，任务会自动撤销。
“啧啧，杀一个半神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啊，不过能杀半神的人，似乎也不用担心缺钱花。这些任务完全就是无效任务。”
这时，门铃就响了。
第4章
查无此人
铃声响了片刻，安妮迟迟没有出来开门，张元清便走出卧室，亲自打开防盗门。
门外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眼睛很大，五官秀气，是个颇为可爱的男孩。
这是房东家的孩子。
他右手拎着一个食盒，左手抱着铝罐子，罐子上写着“铁观音”三个字。
“叔叔好！”小男孩礼貌的叫道。
“是哥哥不是叔叔，重新叫一遍。”张元清纠正道。
“哥哥好！”小男孩的识时务让张元清颇为欣赏，他满意点头，问道：
“什么事？”
小男孩低头看一眼食盒，脆生生道：“下午茶，妈妈让我送过来的，还有茶叶。”
张元清让开路，“进来吧。”
他引着小男孩入内，接过食盒放在茶几上，打开盖子，双层食盒里放着一碟糕点，一碟酱红色的糯米丸子。
“汤圆吗？”
“不是，是糖不甩。”
糖不甩是什么东西？张元清一边把糕点、糖不甩取出，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曹超，英文名叫罗宾。”小男孩说。
？张元清愣了一下，半晌憋出一句话：“好名字，嗯，我说的是中文名，名字是谁取的。”
“爸爸。”
“你爸是不是喜欢看三国演义啊。”
“你怎么知道。”曹超小脸布满惊讶。
我还知道你爸一定很喜欢曹操，希望他欣赏的是曹操的雄才伟略，不是xp……张元清用筷子夹了一枚“汤圆”品尝，只觉得酥滑香软、甜而不腻，红糖的清甜和糯米的香味在味蕾间回荡。
意外的好吃。
他又打开铝罐闻了闻，茶香味扑鼻，铁观音的品质还不错。
这应该是房东太太的回礼，毕竟新房客给钱给的太痛快了，直接交了半年的房租，外加三个月的押金，整整五万的联邦币。
这时，张元清看见名叫“曹超”的小男孩目光落在玻璃盘里的昂贵零食，悄悄吞了口唾沫。
零食是安妮在超市里买的。
“想吃随便拿。”张元清说。
“妈妈不让吃零食，会挨揍的。”曹超垂涎欲滴的摇头。
“哦，那就别吃了。”张元清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我也不是很怕妈妈的揍。”小男孩遵从心的意愿，伸手抓了一把零食。
他站在茶几边，挺着小肚子，专心致志的开吃，张元清趁机向小屁孩打探房东一家的情况。
曹超的父亲叫曹庆，祖籍煲汤省的，小时候跟着父母移民到自由联邦，开小饭馆营生。两代人几十年的经营，如今在唐人街拥有六家连锁餐馆、两家小吃店，同时还是拥有六套房的大房东。
房东太太叫杨秀娟，她嫁给曹庆时，家里只有两个餐馆，那年代唐人街治安不太好，经常碰到吃霸王餐的尼哥，索贿的执法人员，还有当地华人帮派的刁难。
复杂混乱的治安环境让杨秀娟养出了极度暴躁的脾气，不凶悍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每次爸爸和妈妈吵架，爸爸都会骂妈妈是母老虎，然后妈妈就会揍他。姐姐有时候也会喊妈妈母老虎，妈妈就揍她。只有我从来不会喊妈妈母老虎，因为我怕挨揍。”曹超为了点零食，把家人信息卖个精光。
“可你刚才说了三次母老虎。”张元清一针见血的指出。
小男孩脸色一变，嘴里的零食瞬间不香了。
“我不会告诉你妈妈的，再说说你姐。”张元清说。
小男孩顿时放心，嘴里的零食又变得有滋有味，他仓鼠一样啃着裹了巧克力的坚果，说起了爱打架的姐姐。
在曹超眼里，姐姐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头，喜怒无常，抢他零食、玩具，还喜欢揍他，而原因仅仅是看他不爽。
打弟要趁早，你姐倒是有觉悟……张元清总算明白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求生欲爆棚的原因，有一个脾气暴躁的母亲，一个爱打人的姐姐，但凡求生欲差点，早就幼年夭折了。
“姐姐还会魔法，所以我也不敢反抗她。”曹超心有余悸的说。
“魔法？”张元清心里一动，故意说道：“那都是骗孩子的。”
“不是！”被质疑的小男孩皱起浅浅的眉头，大声说：“她给我看过的，她能放电，跟皮卡丘一样。”
说着，他双手握拳，拉屎一般的憋劲，吼道：“十万伏特！”
张元清感应着曹超的情绪，没有撒谎，说的都是真话。
也就是说，那个叫曹倩秀的小姑娘是个雷法师？呃，难怪暴躁且爱打架，我记得雷法师的特性就是暴躁、易怒，以及公正，嗯，相对公正，所以雷法师在天罚把控着检察官职责……张元清念头转动，又问道：
“那你妈和你爸打架的时候，有没有释放十万伏特？”
小男孩摇了摇头。
也是，一般来说，全家都是灵境行者的概率极小，不可能那么巧，也不一定，如果这家人都是灵境行者的话，挣下这份家业就很好理解了……张元清想了想，又问道：
“你爸妈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在家啊。”
“你怎么知道？”小男孩诧异道。
这个哥哥真厉害，不但知道爸爸爱看三国演义，还知道爸妈经常会不在家。
他有些害怕，怀疑自己昨晚尿床的事也给人家知道了。
张元清抓了把零食塞小男孩口袋里，“我胡乱猜的，今天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你做到了，以后可以来我家随便吃零食。你先回家吧，盒子和碟吃完我会送回来。”
“嗯！”曹超开心的点头，风风火火的冲出卧室。
目送小男孩离开，张元清又吃了两枚糖不甩，安妮才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裹着浴巾，脑袋包着头巾，几缕金子般的秀发垂落，彰显着成熟和慵懒的风韵。
浴巾包裹着沉甸甸的胸脯，雪腻沟壑深不见底，浴巾下摆到大腿位置，两条美腿又长又直，圆润匀称，白的仿佛凝着牛奶。
“啊，教主您吃什么呢，安妮有份吗。”金发美人喜滋滋的凑过来，一副被美食吸引，无暇更换着装的姿态。
张元清便把筷子递过去。
安妮略显笨拙的使用筷子，夹起一枚“汤圆”塞进小嘴，清甜软濡的口感让她眼睛一亮：
“这是什么？”
“你就当是汤圆吧。”
“汤圆是什么？”
“不用管了，吃吧……”张元清拿起一块糕点吃起来，“我刚才打探到，房东一家都是灵境行者，你说巧不巧？”
嚼着糯米团子的安妮惊愕的瞪大美眸，旋即沉下脸：“他们可能是官方的人，或官方的线人，也有可能是散修组织的成员，咱们要不要换地方？”
张元清沉吟一下，摇头道：“不用，当做不知道就好。先观察一下，尝试获取房东一家人的好感，没准以后用得到他们呢。”
安妮“哦”一声，又夹起一枚糖甩子，不小心没夹稳，啪嗒一声，团子掉进去了胸前的沟壑深处。
安妮连忙看向张元清，委屈道：“掉，掉进去了……”
张元清看一眼白腻胸口沾染的红糖，没好气道：“跟我说干嘛，你还想让我帮忙拿出来？”
“……我马上去洗洗。”安妮仓促起身走向浴室，背对着张元清时，撇了撇嘴。
哼，她好像忘记我是幻术师了，故意把团子丢胸里勾引我，可笑，我是那么好勾引的吗……张元清望着安妮圆滚滚的臀，艰难的挪开目光。
爱欲职业的“完美身材”、“魅惑”对一个成年男性有致命的诱惑，就像老鼠看见大米，香烟遇到火柴。
……
曹超两手空空的回到隔壁301室，嗷唠一声：“妈，我去房间啦。隔壁的哥哥说吃完了就把碗送回来。”
飞奔向自己的房间。
房东太太健步追赶，一把扯住小儿子的后领：“兜里塞的什么？”
“没什么！”曹超忙用小手护住。
“塞的这么鼓，当老娘眼瞎？”房东太太二话不说，俯身抓起儿子的脚踝，倒立拎起，抖一抖。
裤兜里的巧克力、牛奶糖、果脯、曲起饼干哗啦啦的掉落。
“哥哥硬塞给我的，我都说不要。”曹超求生欲很强的甩锅。
“挺有钱的嘛。”房东太太瞅了几眼，把零食收拢起来，“没收了。”
曹超强颜欢笑：“好的，都给妈妈吃。”
然后给餐桌边享用下午茶的爸爸投去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表情。
曹庆是个身高普通的中年人，微微发福，有着小小的肚腩，五官端正，乍一看很沉稳很有威严，眉眼间偶尔流露出精明油滑。
发际线不高，但发量有些稀疏，梳着八九十年代流行的油头，穿着也很普通，灰裤黑T恤搭配一双人字拖，完全看不出是连锁餐馆的老板。
曹庆没有理会儿子的求助，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闺女说403的新房客是一对情侣，女的还是洋妞？感觉怎么样，靠谱吗，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费，还给三个月押金，世上没这么蠢的人吧，可别被人家套路了，住上半年变成偷房族怎么办。”
“我看人比你准！”房东太太回呛一句，说：“小男生是松海大学毕业的，洋妞是外语老师，我看学历都很可以，让他俩给闺女辅导一下作业怎么样？请家教太贵了。”
曹庆呵一声，摇头道：“再看看吧。”
……
次日清晨。
张元清起床洗漱，坐在餐桌边吃着安妮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吐司、牛奶、荷包蛋、培根、香肠。
都是高热量食品。
张元清其实更想吃小笼包、油条和豆浆，但念在安妮大清早的起床忙活，辛辛苦苦，好歹费了一番精力，便不泼她凉水了。
吃过早餐，张元清打车前往陈淑工作的公司。
陈淑早年在大公司上班，积累到一定经验后，就辞职出国，找了几个合伙人，干起了外贸，自己当老板。
那家外贸公司在新约港，与自由女神像很近。
新约港是自由联邦最大的港口，半个世纪前，吞吐量就达到亿吨级，近年来货运量更是连续破纪录。
正是新约港和曼岛的金融街，成就了新约郡这座世界级的大都市。
两人乘坐渡轮横跨海域，踏上了海神教会总部——新约港。
陈淑的公司叫“联华贸易”，张元清和安妮按着导航，在一栋陈旧的写字楼里找到了这家公司。
前台是一位妆容精致，但容貌顶多清秀的华裔。
张元清径直上前，用中文说道：“你好，我找陈淑，是你们这里的总经理。”
前台姑娘脸上笑容刚泛起，闻言，猛地一愣：“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总经理不叫陈淑。”
不叫陈淑？张元清皱皱眉头：“那可能是职位变更了，我找陈淑，是你们公司的股东之一，你能帮我查查吗。”
前台姑娘摇头：“很抱歉，如果您认识我们公司的股东，可以打电话通知她……”
话音未落，张元清不耐烦地说道：“给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