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啊对不起,如果是这样,那羽林前卫指挥佥事可能真不是他的了。

    而宁昶本人本能反驳:“我不是!我没有!”

    他什么时候杀人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总不能是吾好梦中杀人?

    然后,登闻鼓被敲响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夏君臣:“……”

    不是,这也太快了吧!我们有些人饭才吃到一半呢。

    但没办法,老皇帝定的规矩,登闻鼓响必有冤屈。文武百官都得为此再开朝会。

    他自己也得遵守。

    百官们默默放下碗。

    在公厨里吃饭的每一个人,放下碗后经过宁昶,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锤了他一下踩了他一脚……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至于饿着肚子去加班吗!

    *

    来告状的是一家子。他们状告义勇中卫正千户宁昶气死了他们家的顶梁柱,定海神针——

    他们,年过三十的一家之主。

    死者的母亲老泪纵横,像是干瘪的浆果在往外挤水。

    死者的妻子没有哭,但周身肉眼可见的怨气深重,似乎只要宁千户出现在她面前,她能不管不顾扑上去掐死他。

    死者的姐姐戴着代表丧事的白花,整个人好似柔弱又坚韧。

    死者的弟弟抽抽噎噎,泪流满面,身体抖得如同风中颤抖的花。

    还有死者的九个女儿一个儿子也是哭得撕心裂肺:“爹爹!我们要爹爹!”

    死者的母亲哭声尖利又刺耳:“儿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他是高官他就能故意气死人了吗!儿啊!”

    死者的妻子和姐姐弟弟直接扑到他们身后的类似担架的东西上,上面好像在用白布盖着一个人形玩意儿。他们就靠在这上面哭嚎。

    老皇帝:“……他们把什么东西带到朕的大殿里了?”

    呃……

    侍卫们欲言又止。

    许烟杪:“?”

    【他们把死者的尸体带过来了?!】

    老皇帝:“?!”

    百官都懵逼了,直勾勾盯着担架上那片白布,瞳孔直震。

    多少年了!他们多少年没见过如此癫的场面了!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说他们不给亲人入土为安好,还是该说他们居然就抬着一具尸体进皇宫好。

    正在大夏君臣都震惊的时候,只见死者的妻子突然猛地掀开那块敛尸布,露出死者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卧槽!】

    别说许烟杪了,好几个大臣都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但是有一位倒霉催的比其他人退得慢,被死者的妻子突然抱住大腿:“大官!大官!求求你看看我相公吧!他可怜!他是被气死的啊!”

    被抱住的崔漪:“……”

    我才可怜啊!

    想要挣扎,又不敢太用力,只能小心翼翼地劝:“这位夫人,你先把手松开,你先松开!”

    你不松开我夫人知道这事会打死我的!

    “你松开,我这就看……”

    崔漪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看了一眼尸体那凸眼且青紫的脸,简直视线触电那般迅速收回,又放柔了声音:“夫人,如果你有什么冤屈便说出来吧,说一说宁千户是如何气死你相公,陛下会替你们做主的。”

    并且,试图悄悄往后撤脚。

    未果。

    崔漪默默看向自己的同僚们。

    同僚们迅速移开视线。

    崔漪:“……”

    死者的妻子之前不哭简直就像是在积攒眼泪,这一刻啪嗒啪嗒地流:“大官!你愿意相信我们吗!”

    崔漪咳嗽一声:“这个……我……我相信大理旁边的弟弟好像一下子找准了方向,欣喜地问:“谁是大理唰唰唰——”

    大臣们完全没有同僚情,用目光出卖了大理寺在职等人。

    大理寺一众官员在心里疯狂辱骂同僚。

    大理寺卿努力顶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这事我们一定会查明白,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弟弟愤怒地说:“还需要查什么啊,我们有物证!当时我大哥看了他的信,就直接晕倒出事了!整个家族的人都看到了!我们吃饱了撑的陷害一个朝廷官员?”

    大理寺卿:“信?”

    他们家九个闺女里的大姑娘迅速小跑上来,递上一封信:“大官请看。”

    大理寺卿接过来,看到上面非常粗犷地写了几行字:这是皇帝赐的砖,已经镶你家墙上了!有本事你们就推倒啊!!

    大理寺卿:“???”

    这是什么东西?

    列队里,宁千户举起笏板,默默捂住脸。

    【必然有瓜!】

    宁昶:……他就知道。

    然后又更仔细地把脸挡严实一点。

    【哦哦,原来两家的仇怨是这么搞出来的啊……哇!】

    许郎眼睛都在发光。

    【宁千户还是个好千户嘞,没有特别中饱私囊,家里都没住大园子,他家里人住的还是普通的民居。】

    老皇帝颇为意外地看了宁昶一眼。

    宁昶也颇为意外地从笏板后面抬起头。

    意外收获?!

    天降横财?!

    谢谢!谢谢许郎啊!你真是个好人,回头给你送点东西!

    ——有了这句话,只要他守住本心,陛下先天就对他多了几层好感。

    梁瑞低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这就是很多人舍不得真的远离许烟杪的原因。

    许烟杪没有注意宁昶那边又是笏板捂脸又是移开笏板的举动,继续认真吃瓜:【芜湖!原来这个时代也会争这个啊!】

    【宁家好较真,他邻居也好较真!】

    【宁家的大门比邻居家高三尺,被邻居家找上门去要求把那三尺削平!】

    【邻居在自己家院子里搭了猪棚和鸡舍,迎面就是猪屎鸡屎的臭味,宁家就上门去强行要邻居拆除!】

    【哦豁,两家就杠上了!】

    【今天邻居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宁家说大晚上看瘆得慌,要求拆除。】

    【明天宁家养的狗在大路上厕所,被领居家臭骂一顿。】

    【……】

    【啊这,其实两家都挺奇葩的。大哥别说二哥。】

    宁千户又立刻把脸捂上了。这次多用了一条袖子。

    旁边的武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御史们两眼发亮,迅速开始在心里构思对于宁千户治家不严的弹劾。

    他们就知道!小白泽这里的泼天富贵绝对有他们一份!

    小白泽继续勤勤恳恳翻八卦。

    【哦豁,两家中间有条巷子,又空旷又少人走,两家都想霸占这条巷子来扩宽自己家院子。好几次都大打出手了!】

    【宁家终于忍不住了,去信给宁千户,让宁千户用官位施压!毕竟正千户可是正五品的大官!】

    【宁千户回了一封信!】

    【我知道我知道!要写‘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了是吧!然后他家里人看了很羞愧,主动往后挪三尺,邻居家也大受感动,也后挪三尺,形成了知名景点六尺巷!】

    老皇帝都震惊了。

    他家武将还能有如此大智慧?!

    转头看宁昶,却发现宁昶死死地捂着脸,不给任何视线可乘之机。

    “……”老皇帝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诶——等等?】

    【不对,他回的是:我这里有一块来自陛下的板砖,随着信回去,你们拿到手趁着半夜把板砖往邻居家墙上镶。等邻居发现了就说:这是皇帝赐的砖,已经镶你家墙上了!有本事你们就把你们自家家的墙推倒啊!】

    【嘶——】

    【这话好气人哦!】

    【怪不得人家家里人会说是你直接把人气死啊。】

    别说大臣们不知道这事,就连宁昶本人都被这事惊呆了。

    宁昶也不遮脸了,拿着官袍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完犊子了!不是吧,真把人气死了啊?!

    第188章

    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下场

    许烟杪也觉得不应该。

    【不对啊,系统对他尸体的描述是大喜大悲下死的。】

    【我再翻翻!】

    宁昶用力点头。

    是啊!你快翻翻!这人命我可不背!

    而且,就算被气死了,那也不应该是我背啊!我也没想到这“一家之主”、这“家庭的顶梁柱”那么脆弱啊!

    这么脆弱你还顶什么梁啊!

    【找到了!】

    【这——】

    【啊这,嘲笑死者是不是不太好。】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那九个小姑娘,还溺死了两三个女儿,就非要他家耀祖。觉得是她们抢了耀祖的投胎位置。】

    【如果不是发现第四个生的还是女的,恐怕还得再溺。】

    【真恶心。】

    【那我还是笑吧。】

    许烟杪愤愤不平的心声过后,就是他嘲笑的声音:【呵呵,喜欢男孩子是吧,觉得男孩子好是吧,都说儿子肖父,你家耀祖也觉得男的好啊!】

    老皇帝:“???”

    太子:“???”

    文武百官:“???”

    等会儿,这个意思是不是代表!

    【恭喜死者!你儿子出柜啦!你儿子和男的在一起啦!】

    “嘶——”

    太子倒抽一口凉气。

    梁瑞第一个反应就是:……所以这来告状的一家人知道这事吗?

    *

    这一家人当然不知道,他们如果知道,现在就不会在围着尸体哭,并且抨击宁昶和宁家的“暴行”了。

    不过除了大理寺的人勉强抽出一半心神去听他们说话,其他人都是全神贯注听许烟杪的心声——

    唯一的儿子!传承香火的存在!居然喜欢男的,好刺激啊!

    【死者临死前才知道这事!】

    大夏君臣立刻敏锐察觉到,这说不定才是死亡的真相。

    【本来拿着那封信,一开始暴怒宁昶无耻,后来意识到皇帝居然会赐砖,一直拼命憋着笑,还喃喃自语没想到皇帝也这么穷……诶?也这么穷?死者家里也不穷啊!】

    【哦哦!是还没起家业那会儿,浑身上下就连内裤,都是七八天一洗,因为洗多了容易烂,家里没多少衣服。】

    【说起来,穷人家也就算了,兵部尚书……啊对不起,习惯性又念错了。左丞相经常不洗澡,不会连内裤都不换吧?】

    感受到隐晦瞟过来的目光,左丞相黎黔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是!怎么这种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的告御状,都能牵扯到他啊!

    而且内裤是什么?难道是亵裤?!

    我换亵裤的!

    我换的!

    许烟杪你说下去啊!你可不能说到这里就停了!不然我也太冤了!

    【我要不要看一眼……要不还是算了吧,感觉平时吃瓜也就算了,这个还要看,太侵犯隐私了。】

    黎黔呼吸一下子沉重了。

    心里的声音差点破音:

    你看啊——

    我允许你看的!

    一眼就好!看完了说一句“太好了,左丞相是换亵裤的”就行了!

    【算了,继续翻死者的八卦吧。】

    犹豫过后,艰难地作出这个决定,许烟杪不禁挺了挺胸。

    【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就算是有金手指,我也绝不会不做人的!】

    大夏君臣颇为默契地看向黎黔这位左丞相,并且同时献上心疼。

    小白泽的做法没错。如果他没有被偷听心声,他这么做,所有人都会对他感激涕零,并且感恩他拿了神器还能自我约束。

    但是吧……坏就坏在,他的心声能被京官听到。

    别的不说,就连皇帝本人都没忍住轻咳一声,叫来锦衣卫指挥使:“你说……黎黔他,到底会不会洗亵裤?”

    锦衣卫指挥使:“……”

    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老皇帝迟疑地说:“要不,锦衣卫去查……”

    锦衣卫指挥使满脸惊悚。

    脑子里下意识浮现了许烟杪的话“听说有锦衣卫在,皇帝连朝臣穿什么颜色的亵裤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会吧……难道当时小白泽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早就预见了今天?!

    难道锦衣卫终究还是要走上变态之路?

    老皇帝没注意到锦衣卫指挥使的脸色,而是陷入思考中,自言自语:“算了。这事如果被臭小子发现,那我就彻底洗不清了。”

    锦衣卫指挥使也松了一口气。

    感谢小白泽,不然锦衣卫就得去偷看别人亵裤了。

    *

    只有某个姓黎的不感谢小白泽。

    并且思考这两天要不要想个理由,吸引小白泽对自己的亵裤产生好奇……

    黎黔顿了顿,总觉得这个说法好怪好变态。

    而许烟杪仍在快快乐乐地看八卦:【哦豁!他站的地方很特殊,旁边有个镜子,镜子倒映出来他最疼爱的孩子在跟一个男的腻腻歪歪,偷偷牵手!他看了个正着!】

    【太可惜了!这人怎么就直接大喜大悲下,被这事刺激到直接死了呢?不然就能看到更热闹的场面了!】

    【耀祖喜欢男的哎!不知道值不值三十大棍!】

    【卧槽!!!】

    小白泽的声音差点破音。

    本来是幸灾乐祸,现在直接跳进了“这是什么惊天大瓜”的行列。

    太子直接努力掂起脚,情不自禁地伸长脖子。

    发生了什么!

    【和耀祖腻腻歪歪的那个男的,居然是他叔叔!】

    什么?!!!

    太子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老皇帝脸颊肌肉下意识抽搐了几下。

    宁昶这个被告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而其他京官条件反射地看向死者的弟弟。

    当然,这家人并不知道他们看的是弟弟,还以为是看着自己。冷不丁这么多目光看过来,额头都开始冒汗。

    发、发生了什么?

    抱着崔漪的死者夫人都不敢哀嚎了,讪讪地停了嘴,又怯怯地喊一声:“大官,你看我家相公……”

    崔漪终于可以抽出腿了。

    他和蔼可亲地弯下腰去,把死者夫人扶起来:“你真的觉得,你家相公会简简单单被一封信气死吗?”

    宁昶连忙抓紧时间,给己方制造机会:“是啊!你们家跟我家针锋相对那么多年,谁家门头高三尺,另外一家都能说对方是故意克他!你家老爷子能中气十足和我家男丁对骂三天三夜,哪有那么容易被气死!依我看,必有隐情!”

    死者儿子表情激动:“能有什么隐情!我爹看了信就死了,仵作也验过了,没有中毒,就是被气死的!我知道了,你们这是官官相护!”

    而这家的其他人也是听了耀祖的话,义愤填膺。老夫人抱着儿子尸体,大哭一声:“儿啊!我不如跟你走了算了!省得眼睁睁看罪魁祸首脱罪!”

    大将军本来正在好整以暇看这家人表演,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

    转头:“?”

    陛下?

    陛下继续盯着他看。大将军一开始不明白,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心里跟着许烟杪骂了一句“卧槽”。

    ——这老东……老皇帝明显是让他站出来拆穿那对叔侄的龌龊事!因为他可以用他有契兄弟,所以分辨的出来同类这个离谱的理由。

    但还是捏着鼻子对着老皇帝点了点头,心里骂骂咧咧,行动上来到那儿子面前:“行了!你少装了!”

    那儿子沙哑着嗓音,小声儿说:“大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将军震声:“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和你叔叔是一对!”

    老夫人的哭声都是一滞。

    她的其他家人也是呆若木鸡。

    就连许烟杪也惊呆了:【不会吧,这也能看出来?!】

    【总不能是这对叔侄眼神都拉丝了吧?】

    【还是说……男同识男同?】

    大将军面不改色:“知道我为什么能看出来吗?因为我有契兄弟,你们眼神对视太熟悉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哈?”

    “什么?”

    “等等,这也能行?!”

    以上,是震惊的同僚们没忍住,发出的声音。

    大将军你不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离奇了吗?

    大将军继续面不改色:“我知道你要说我这话是污蔑,但是你自己想想吧,我为什么不猜别人,只猜你和你叔叔,我难道不知道这是(乱)(伦),很离奇吗?你们身上有一个能作为破绽的证据……”

    大将军冷笑一声:“我数五声,你们不承认,就别怪我指出来了,到那时候,自首和被揪出来,就不是一个罪名了。”

    满身煞气,身高若棕熊的将军虎视眈眈地盯着死者的儿子:“五……”

    儿子没吭声。

    “四。”

    儿子喉结动了动,似乎是在吞咽口水。

    一头大熊如此近距离盯着人,影子直接把他覆盖。还是怪有心理压力的。

    “三。”

    儿子低下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对了,有个事我没和你说,你爹确实是气死的,但是,从尸体上看,他不是被那封信气死的。你猜,他是被谁气死的呢?”

    【啊?这事也能从尸体上看出来?】

    当然不能。

    大将军保持着凶凶的表情,心想:但这事类似于拷问,就是在攻破罪人的防线,让罪人受不了了,主动交代。

    死者的儿子猛地抬起头,嘴唇颤抖:“他、他被我气死的?”

    大将军凝重地点头,指了指宁昶:“他也说了,你们家跟他家针锋相对那么多年,也不是没吃过亏,怎么这一次就气死了?之前我还疑惑,但看到你和你叔叔情意绵绵的……你脸红个啥?!”

    行了,这脸一红,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将军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想偷偷人为制造吻痕了,还好这人不顶用。

    死者的儿子面色一下子由红转白,身体颤抖:“我、我爹真的是被我们气死的?”

    大将军:“对,从尸体上看出来的。”

    死者的儿子面色煞白:“不……我这……我不想这样的!”

    不远处,死者的妻子低声和自己的女儿们说话。她说完后,女儿们猛点头。

    许烟杪偷偷打开系统看了眼。

    正在关注这件事情的大夏君臣突然听到许烟杪的爆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

    【这个娘这时候还和女儿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下场。你们以后一定要把书读烂。】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她之前一开始低着头,是因为哭不出来。后来也只能哭出来一点,其他时候只是干嚎。】

    【啧,原来早就对那个男的不满了啊。可惜因为没什么谋生手段,离开那个男的就过不下去,只能忍着了。】

    【哦豁!】

    这声哦豁是针对现下的。

    因为死者的母亲知道这事后,扑过去暴打他小儿子:“你这个畜生!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

    “你居然害死你大哥!偿命!你要偿命!”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别!别抓花他脸啊!】

    大夏君臣嘴角抽了抽。

    小白泽的关注地方真不一样,这种时候还关注别人的脸有没有被抓伤。

    【那张脸可是铁证!和洛县县令长得一模一样。我还等着以后会不会有后续呢!】

    “?!”

    今天,京官瞳孔地震的情况有些多。

    第189章

    社死的惨叫声

    众所周知,如果只是普通的撞脸,绝不会让小白泽心心念念等后续。

    只有一个可能——

    “抱错!”

    “偷情!”

    “一人分饰两角!”

    同时开口的几人面面相觑。

    “等会,抱错怎么回事!你不觉得,县令夫人和普通民户会出现抱错,非常荒谬吗!”

    “那偷情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民女能勾得县令放着大家小姐不要,和她偷情?”

    “你就知道是大家小姐了?万一是没当县令的时候娶的呢?”

    “那不就是更不对了吗?他当上县令都没有抛弃糟糠妻,人品过得去,又怎么会偷情!”

    “为什么不对,偷情总比一人分饰两角来得有道理吧?”

    “一人分饰两角哪里不对吗?小白泽以前说的事情,比这荒谬多的都有!万一就是死者的弟弟想要享受家里人不知道他当了县令,还骂他游手好闲,以后一遭披露出来,家里人后悔莫及呢?你们忘了小白泽说过那什么……什么龙王赘婿?可多人喜欢看这样的话本子了。”

    几个官员压着声音吵成一团,都觉得自己的猜想有道理,谁也不服谁。

    他们在吵,侍卫也立刻上前把人拉开:“大殿之上,不得打骂!”

    勉强算挽救了死者弟弟那张俊脸——毕竟还是被抓出了几条血痕,但看着不深,应该能痊愈。

    许烟杪心里一声惊呼:【这当娘的居然早就想抓花死者弟弟的脸了!因为他和洛县县令太像了!她可不想自己偷情的事情暴露!偷偷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这次可算让她找到机会了!】

    那群官员里有人兴奋起来:“看吧看吧,我就说是偷情!”

    其他和他谈论的人顿时遗憾地叹口气。

    猜错了啊……

    而另一边,大将军恍然后,立刻抓住机会,踹了死者母亲的膝盖一脚,咚的一声撞了地板:“你这老妇!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居然对你儿子有杀意!”

    死者母亲直接懵逼。

    杀意?没有啊!她只是想把小儿子的脸抓花而已!而且,她动手了,其他人就不会动手了,一举两得!她怎么会——

    然而大将军的嗓门特别大,让人一听就信服:“你别想骗我!你的杀气都溢出来了!”

    死者弟弟直接呆了,也不管脸上还淌着血,悲愤地说:“娘!为了这事,你居然要杀我!”

    “娘没有……”

    “那人家将军——”他凭体型猜的:“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冤枉你!而且你刚才抓儿子,下得是死手啊!我能感觉不到吗!”

    死者母亲:“……”

    这个,她要怎么说?她可能就这一次机会了,怕不用力回头连疤都留不下。

    死者儿子心疼地看着自己情人加叔叔的脸,慌乱地插嘴:“奶奶!都是我的错,要伤害就伤害我吧,别伤害叔叔!”

    死者母亲:“……”

    明显能看得出来,她被那个“叔叔”的称呼创得死去活来。

    死者弟弟也一咬牙:“娘!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我和家宝也算是亲上加亲!我会照顾好家宝的!”

    大夏君臣:咦?不是叫耀祖吗?

    然后这群人精迅速反应过来:哦!估计耀祖是小白泽的调侃。

    而不知道自己惨遭改名的死者儿子正满脸感动:“叔叔……”

    【别感动了!人快气晕了!】

    大将军箭步上前,用力一掐死者母亲的胳膊。

    死者母亲确实不晕了,疼得叫了一声。

    大将军憨笑:“不用谢。”

    死者母亲:“……”

    她艰难地把那口血咽下去,想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官员站出来,佯装仔细端详了一下死者弟弟的脸:“本侯倒是有些疑惑,需要老夫人解答一下。”

    死者母亲:“什、什么?”

    那官员用手指敲击着笏板,目光落到了死者母亲脸上,微笑地问:“洛县县令是本侯女婿,本侯自然是见过他的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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