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郑文栋看到他，也露出了笑容，“进来。”
陶朝阳好奇的问道，“买了多少钱。”
他知道房子买的。
郑文栋没瞒他，“十多万，小产权，一次性全款的，我对家里说是租的。”
陶朝阳秒GET，“放心，我不会说漏嘴的。”
陶朝阳道，“买个房子也好，
虽然小产权可起码也是自己的窝，比每个月每天睁开眼惦记交房租强。”
郑文栋与他碰杯，“是这理。”
陶朝阳给大宝补了个红包。
忽的道，“对了，中秋的时候有个同学聚会，你要去吗？周老师也会到。”
陶朝阳说的同学聚会，是高中的了。
在郑文栋记忆里，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高中的老师同学。
郑文栋问道，“什么时候。”
陶朝阳报了时间，
“到时候我们一块。”
郑文栋点头，见见上辈子教育过自己的老师，那感觉，也很新鲜。
重来这么久，也是郑文栋头次有闲情逸致。
太阳落山，他送陶朝阳下楼出去。
陶朝阳就是短暂的回来，还要继续去京城拼的。
郑文栋知道他是个有想法的，给了句，“加油。”
送走陶朝阳回去。
发现家门口有个人背着手在徘徊。
郑文栋本来提起心，不过等发现这背影很熟后，他手伸出拍在对方肩膀上。
录老郎中吓的一回身，抖了几抖，“哎哟我去谁啊…哎？”
郑文栋和他四目相对，问道，“国外的美女怎么样？有往你身上扑吗？”
录老郎中：“……”
十分钟后。
录老郎中诧异的道，“你们两口子租在了这里？！”
苏迎好奇的看他，问道，“咋了，这房子闹过鬼吗？”
录老郎中道，“你这女娃娃，我就是寻思怪巧的，我住楼上。”他手往上指了指。
郑文栋和苏迎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
郑文栋道，“那咱得保持点距离，省得有人砸你家的时候把我家连累了。”
见录老郎中脸绿了。
他道，“开玩笑的。”
录老郎中问道，“要不要上去看看？都是邻居了，以后互相有个关照。”
郑文栋问，“去吗？”
苏迎笑道，“看看吧。”
她没那么拒人千里。
录老郎中算看出来了，这小子听媳妇的。
一家三口就到楼上去。
录老郎中住的四楼，房子和他们一样大小。
一个人住。
门一开。
郑文栋和苏迎就闻到了一股药香的味，苏迎走到了阳台，只见那里晒着中草药。
而屋子客厅里。
也有草药做一半。
她拿起看了下，“石斛，什么品种的？”
录老郎中道，“铁皮石斛。”
除了中草药，书架上还有很多医学相关的书籍，比较杂。从泌尿科，人体神经，再到中医，千金方等等。
这些，郑文栋是外行。
苏迎好奇的道，“您老到底学的中医西医？学的这么杂。”
录老郎中咕哝道，“我祖上御医。”
郑文栋觉得这话熟悉。
好像谁也提到过御医，哦，京城之前好像是陶朝阳的朋友提到过什么沪市宫廷御医。
苏迎道“这厉害，姓甚名谁啊。”
录老郎中道，“姓录…”
苏迎疑惑的回忆了下，“好像没这号人啊。”
录老郎中清了清嗓子的道，“我祖上本来被钦点是宫廷御医，不过进宫后第二天，就被砍了头炒家了。”
郑文栋：“………”
苏迎：“……”
懂了。
以后我进去京城天安门里，往里一站。
我的子孙也可以说，我的祖上那是进过皇城的人。
被二年轻人看得尴尬。
录老郎中大声道，“我祖上那是真能人，本子国现在好些市面的中成药都窃取我祖上的方子，哎呀，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
苏迎道，“我们确实好多方子被盗窃了。”
录老郎中道，“什么盗窃，那是被卖了，还是低价卖的，一群蠢人居然觉得中医是骗术蠢货，愚蠢！”
他一提到就语气很气，咕哝着什么。
郑文栋觉得这位真的很爱自己嘀咕，他想起自己的生意，忽的道，“老郎中，黄总说，你治疗IC很有一手？”
他想起群里那帮人。
到处求医却无所得。
要是录老郎中真的厉害，或许可以了解一二。
第089章
你高兴就好
提到这个病。
苏迎也来了兴趣，“录老叔，你真的治愈过IC？”
她是内科的。
但在郑文栋做这块生意后，自己了解过这个病，也和璐璐沟通过。
得出的结论都是，这个病不可治，只可控。
而所谓的控，治疗疗程起码以半年为计。
控也不过是压住症状的三四分，还会留有症状的五六分。
录建朝听乐了，“治，我哪有那本事。”
郑文栋道“黄总对你很推崇，说你在这块很厉害。”
录建朝飘飘然的:“他真这么说？”
录建朝道，“他这么说，是因为我确实让一个IC病人在临床上症状消失，但不是我能治。”
苏迎眼前立即一亮，“怎么做到的。”
录建朝奇怪的看她。
苏迎马上道，“我也是学医的，内科。”
录建朝诧异，“哪个医院的？”
苏迎笑道，“还没进医院，我还在考研…”
录建朝顿时失了兴趣，“那不就是小渣渣。”
郑文栋看他。
录建朝闭了嘴。
见两口子都感兴趣的样子，他道，“IC啊，说起来怪麻烦的，这病你们知晓的吧…”
苏迎道，“知道，国外的论文称之为盆腔疼痛综合症，又名间质性，亦称IC，症状是以尿频尿急，尿疼，下泌尿路症状，膀胱疼痛为主，和女性尿路感染有相似之处，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病。”
录建朝道，“何止完全不同，一个不死癌症，一个吃点抗生素就好了。”
录建朝道，“我首次接触这个病，九年前。”
“病人以膀胱注水检查，亦或者通过国外全麻过后高压注水，膀胱粘膜有出血点为主。”
“这病，在国外的进展比国内要更快一点，灌注这种手段，就是国外传进国内的，不过其实也不然…”
苏迎面露疑惑，“什么不然。”
录建朝道，“我们普遍的认知都是在西医这块国外发展比国内先进，但你去了国外会发现，都是老外被美化了罢了。”
苏迎好奇道，“你治愈的那个？”
录建朝纠正道，“我没治愈，那是我三年前在沪市接手的一个病人，是位老太，七十多岁，她的症状和检查结果是符合IC的，疼痛异常一夜都无法入睡，非常可怜。”
“进院后通过检查确定膀胱无息肉和溃疡点，我们就进行了常规的灌注XST药物治疗。”
“但效果不佳…”
录建朝回忆那个例子，也是意外，“后来这病人痔疮发作，做了痔疮手术，在这过程涉及到了一种膀胱洗洗的药物，然后她在膀胱灌注了这种药物后，所有不适的症状全都消失了。”
“第一次冲洗，好了百分七十。”
“第二次，好了百分九十。”
苏迎惊讶无比。
郑文栋也听懂了，“后来呢。”
录建朝道，“后来我就被别的病人举报了啊。”
录建朝道“因为这病人膀胱冲洗其实只需要一次就够了，但是因为她冲洗一次后发现很舒服，就希望我帮她冲洗第二次，冲洗第二次如果注入过多有膀胱破了的危险，但她跪下求我，我和她说了风险，她还是想试大不了没了膀胱…”
“我就给她做了，也就是我，换别人肯定不能给她做。”他还蛮骄傲的。
“膀胱容量只剩三百的她，五百冲洗灌注，她的膀胱不仅没破，还好了九成。”
“然后我就打算进一步研究这病，这老太也很感激我，推荐了别的病人过来。”
“结果别的病人知道我的操作后，就把我举报了，我成了业内的反面教材。”
录建朝说的云淡风轻。
可郑文栋从他背着的手轻颤的程度，还是看得出来，这段记忆对老头来说，估计不咋愉快。
郑文栋道，“和前几天的你药店被砸的事差不多，难怪你店员说你不长记性。”
录建朝讪讪然。
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看病有一套流程在那。
录建朝违背了流程。
不举报你举报谁。
不是说录建朝这样的行为是错的，只是不符合规矩，不按规矩办事。
但换个角度说，他要按规矩办事，那病人就不可能阴差阳错的好。
这种事，无对错。
从举报的人角度，你这样罔顾病人风险进行操作，不配为医生。
从录建朝角度，看病如果什么都讲规矩，流程化，那病人千里奔赴到底是想看好病还是来走流程得个答案的？
医学的进步，本身就是需要不断大胆去实验的。
病人愿意，医生同意，结果如意。
怎么外人反而不同意了呢。
录建朝道，“我也知道我的行为大胆，所以举报对我的处罚，我也认了，毕竟我学医，秉持的是看好病的念头，而不是靠这门技术讨饭吃。”
真要讨饭吃。
他开药店不看病照样有钱赚。
录建朝痛心疾首的道，“这社会，总要有先行者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吧？！”
郑文栋道，“你高兴就好。”
这种事，对错他还没资格评。
苏迎好奇的道，“上回砸你店的年轻女子，你为什么给她开黛力新和奥氮平啊，不是泌尿感染吗？”
录建朝看郑文栋。
郑文栋很坦然，他和苏迎说的。
当日苏迎不在场。
录建朝对苏迎笑道，“傻了吧，这你要换个人问，国内恐怕真没人比我懂，要是泌尿感染她还用到我这来看，她过来看的时候带了这么厚…”他比划着，“起码上百张尿常规爱还有CT彩超的的检查，还有几十张中药方，都是治淋病的。”
“真要单纯泌尿感染早好了，何况报告也没有白细胞潜血炎症等表现。”
苏迎好奇的道，“是焦虑症导致的？”
录建朝道，“不全是，她最初确实是引发了尿路感染的，也治疗好了，不过病症留下了，我猜测和神经有关…我以前在读时其实就和老师接触过这种例子，病人有留学经历后服用神经类药物好了，因此医生把这归类于焦虑症躯体状态…”
“我就找了十几例类似的病例研究后发现恐怕不是。”
苏迎点头，等他继续说。
结果半天，录建朝没下文。
见苏迎看来。
录建朝道，“都说了发现时间还短，我还在研究中…”
言外之意，没研究懂呢，就被踢出岗位了。
无下文。
“那两种药，也不会有导致不孕的副作用，就是服药期间不能怀孕而已，停药就完事了呗！看个说明书就来找茬…气煞我也！”
第090章
傻乐的大宝
苏迎赞同的点点头，“是该气，好好的药店都被砸了。”
录建朝奇怪的看她，“谁说我气这个了。”
“药店被砸了，再开就是了呗。”
“那你气什么？”苏迎好奇的道。
录建朝惆怅的道，“我气，她这么一闹，很多不懂行的当了真，那些患了疾病需要帮助的人会因为她的行为而错过了遇上的，得到正确的治疗，恢复正常的日子。”
“我气，她因为她自己无知又愚蠢的行为，而害得我不能得以进一步研究，帮助更多的病人。”
郑文栋和苏迎不由错愕。
录建朝转头看他们，“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伟大！很有医德！敬佩我不？！”
老头儿刚才那种背着手的高深，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满满的骄傲。
郑文栋就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老头，无语的道，“敬佩，敬佩。不过在帮别人之前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录建朝罢手，“怕死，顾三顾四的话，做不成医生。”
“这话我父亲说的。”
“医生，有困境时当需冲在前锋。”
“我要怕死，你进步不了，我要怕死，我做不成医生的。”
录建朝唠唠叨叨，房间里，全是泌尿科相关的疾病，可见他即便被从医院处罚也没有放弃这块。
这想法，和郑文栋苏迎两口子形成了冲突。
在他们的意识里，首先得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去做更多的事。
可录建朝此人却是个游离在规则外行事的人。
两口子抱着大宝从录建朝这里离开。
下楼梯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往上走的人，他们上去后进了录建朝的房子。
是来看病的病人。
录建朝被从医院驱赶。
但在这一带，也有自己的老病人，很信任他。
药店被砸了，他就在自己家里私下行诊。
苏迎道，“这要是再被举报，真可能像你说的，家都得被砸了。”
郑文栋抱着孩子道，“对患者来说，他是个好人。”
苏迎道，“是好人。”
绝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不极恶不极善，生活中偶行小恶偶行小善，不是大坏人，也不是大好人。
但录建朝，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好人，他连自己安全不顾无私的替患者着想。
过了几天。
郑文栋就彻底肯定了给录建朝的好人标签。
他送苏迎出门上班的时候在楼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精神憔悴极了，和几个月前在医院看到时俨然两个人，眼中还挂着泪花。
到底还是打听到了录建朝的住处，跑来求人了。
郑文栋听到楼上隐约有说话的声音。
“哎哎哎，你磕头干嘛，别把我地板磕坏了，害我失业又想害我被邻居投诉是吧？”
“哭也没用，不治不治，你走…”
女子没走。
天天来。
僵硬了一个星期后。
女子带着离婚证出现了，直接跪在大楼门外嚎啕大哭，“录医生，求求你救救我，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哭。
哭的崩溃，哭的可怜。
哭的绝望，她的病复发了，药压不住，丈夫不但不体谅她还觉得她事多，最后干脆直接和她离婚，原来是背地里有人了。
她本来还想着为他怀个孩子挽救这段婚姻。
很快，郑文栋再见到这女子就见她拿着处方从楼道上下来了，这老录，最终还是心软的给她治了。
如果是郑文栋，他是不会心软的。
可他毕竟不是录建朝。
这样的好人，还是保持距离吧。
不按规矩办事不懂自保的人喜欢跳脱出规则外行事的大好人，估计，往往都是会带来大麻烦还会波及旁人的。
郑文栋这么想着。
傍晚，苏迎回来，她陪孩子玩，郑文栋下厨，炎热的天气加上可能台风要来，空气都是那种散不去的闷热，大宝光练抬头都练出一身汗。
苏迎抱她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上了爽身粉。
到了七八点的时候。
苏迎一边看书一边带娃，郑文栋拿着针线穿孔打算缝衣服时，啪的一声。
屋里直接暗了下来。
停电了。
郑文栋第一时间喊了声，“苏迎。”
苏迎道，“我在这。”
她没动，抱着大宝。
郑文栋过去确定母女没事，有些猝不及防，未来过久了科技进展，久不停电，冷不丁这停电触发了他的记忆，这年代，停电是常事。
苏迎道，“家里有蜡烛吗，找根点上。”
郑文栋道，“没有。”
刚搬来，没买。
他想着要去翻手电筒呢，“砰砰砰”
门被敲响。
“在不在家啊。”录建朝的声音。
郑文栋过去开门。
一丝亮光照起。
是录建朝手里的蜡烛，他老人家把手电筒往上提了提照亮他的脸，和演鬼片似的吓人：“嘿嘿，停电了吧，诺，给你…”
是蜡烛。
录建朝往屋里看了几看后说，“这房子电化老路常停电的，你刚搬来不知道，我寻思着你估计没准备。”
苏迎抱着大宝出现，“真是刚好需要，录叔，谢谢了。”
录建朝云淡风轻的道，“小事。”
颇有一点高人气质的转身。
然后走楼梯的时候，咕噜咕噜，踩空滚下去了。
“哎哟…”
“哎哟我的老胳膊。这该死的楼梯。”
郑文栋连忙过去，“你还活着吧？”
录建朝活着，哼唧哼唧的骂着楼梯回去楼上了。
郑文栋拿着蜡烛感觉很烫手。
很怕老爷子摔骨折了回来找自己索赔。
屋里点了蜡烛，有了亮光。
不过窗户开了也挡不住那股闷热，大宝都睡得不舒服哼唧哼唧的叫。
郑文栋给她们摇着团扇都不管用。
手一碰大宝，这孩子又是满头大汗，绒毛都湿漉漉的。
外头隐约有人声，他走到窗户往外看了看忽然被启发。
喊醒苏迎，“苏迎，醒醒。”
十分钟后。
郑文栋提着竹席，苏迎抱着大宝一块来到了顶楼，一到顶楼才发现，人不少，很多人抱着竹席枕头被子一家几口都上来睡觉来了。
郑文栋找个空位，铺好竹席把大宝放上去。
晚风一吹。
比摇几十下团扇都有用。
很快大宝就小手高举着呼呼大睡了，梦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总笑出声来，把郑文栋吵醒了，一看，小家伙咧嘴乐着，苏迎睡在右侧，他伸手拍醒苏迎，让她看孩子。
苏迎看着睡着还傻乐的大宝，和郑文栋对视一眼，二人寻思这是梦到好吃的了，还是在梦里偷干什么坏事呢。
第091章
最快乐的宝
转眼郑文栋搬到这楼也一个多星期了，和周边邻居也算照了个熟面，而且停电那晚楼顶一睡，还认识了几户邻居，有些家里有孩子，和大宝差不多大。
这些人也认识了郑文栋和苏迎这小两口的日常。
苏迎上班，郑文栋反而是在家里带孩子的，日常可以看到他抱着孩子提垃圾袋，或者去买菜之类的回来。
没见公婆出没。
这栋楼是单位附属楼。
多数是双职工家庭。
虽然对小两口的生活模式大不赞同，哪有女人工作男人在家带孩子的。
但是思想相对比老家强，至少不会嘴到你跟前，起码不熟的时候不会。
郑文栋也没有想和邻里太过亲近的念头，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可以了。
这天，苏迎傍晚下班回来和他一块下厨，大宝在睡觉。
她开口问道，“文栋，工作的事你怎么想的？”
郑文栋道，“怎么了，嫌我在家带孩子丢你脸了？”
苏迎急了，“哪有，我不是嫌弃你在家的意思哦，我知道你是能赚钱的。”
她的丈夫没什么出色的本事。
但吃苦耐劳。
没去京城前，光接零碎的活也能赚不少。
怎么能是没本事呢。
他现在在家带孩子，是为了能让自己能工作和专心学业，不然两个人总有一个要为家庭多付出些时间。
郑文栋刚想说话。
这时候大宝嗷的哭开。
他连忙去卧室抱大宝出来。
苏迎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开口道，“我真没嫌你，你要不开心我就不提了。”
她说的都委屈了。
郑文栋怔了，连忙过去摸摸她的头顶道，“逗你玩呢，我能不知道你。”
如果是上辈子的他，可能心思敏感听到这种话会觉得，苏迎是嫌自己没本事。
但在经历过一辈子。
熟知她的心后。
他又怎么会对她有这种误解。
苏迎不确定的看他，郑文栋坦然的和她对视。
苏迎才生气的拍了他一下气的扭过身去。
郑文栋无奈的道，“我错了，逗你玩下。”
“工作的事，我其实有想法，但是还不确定，正好，我们商量下。”
苏迎注意力立即被拉回，认真倾听，看看有什么能为他分担的。
郑文栋道，“我想着药的生意可以继续做，现在大宝还没上幼儿园，总需要一个人带她，你要工作还要学习，后边可能还要去读书…”
“药的生意我做着的话，可以保障家里的收入，其次，时间自由。”
“不过我要是做这门生意，可能传出去不好听，这点可能会让你受累。”
如果两个人都去干活的话。
双休，就别想了。
苏迎就算了，郑文栋这学历和工作经验，有个单休就谢天谢地吧。
苏迎听得眉头皱起。
郑文栋也一怔：“你还真嫌我啊？”
苏迎翻了他一个白眼，上手打他。
“我是想说，文栋，你对家庭的投入很多，对大宝对我也都很尽心，我很开心，也很轻松，但是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一辈子的，那么我也希望你有自己喜欢的事业，还有圈子，自由职业虽然可以说，让你时间自由多些精力在家里，但是这样一来，你会不会缺乏社交？”
好是相互的。
郑文栋对她好。
苏迎也会为他考虑。
陶朝阳好奇的问道，“买了多少钱。”
他知道房子买的。
郑文栋没瞒他，“十多万，小产权，一次性全款的，我对家里说是租的。”
陶朝阳秒GET，“放心，我不会说漏嘴的。”
陶朝阳道，“买个房子也好，
虽然小产权可起码也是自己的窝，比每个月每天睁开眼惦记交房租强。”
郑文栋与他碰杯，“是这理。”
陶朝阳给大宝补了个红包。
忽的道，“对了，中秋的时候有个同学聚会，你要去吗？周老师也会到。”
陶朝阳说的同学聚会，是高中的了。
在郑文栋记忆里，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高中的老师同学。
郑文栋问道，“什么时候。”
陶朝阳报了时间，
“到时候我们一块。”
郑文栋点头，见见上辈子教育过自己的老师，那感觉，也很新鲜。
重来这么久，也是郑文栋头次有闲情逸致。
太阳落山，他送陶朝阳下楼出去。
陶朝阳就是短暂的回来，还要继续去京城拼的。
郑文栋知道他是个有想法的，给了句，“加油。”
送走陶朝阳回去。
发现家门口有个人背着手在徘徊。
郑文栋本来提起心，不过等发现这背影很熟后，他手伸出拍在对方肩膀上。
录老郎中吓的一回身，抖了几抖，“哎哟我去谁啊…哎？”
郑文栋和他四目相对，问道，“国外的美女怎么样？有往你身上扑吗？”
录老郎中：“……”
十分钟后。
录老郎中诧异的道，“你们两口子租在了这里？！”
苏迎好奇的看他，问道，“咋了，这房子闹过鬼吗？”
录老郎中道，“你这女娃娃，我就是寻思怪巧的，我住楼上。”他手往上指了指。
郑文栋和苏迎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
郑文栋道，“那咱得保持点距离，省得有人砸你家的时候把我家连累了。”
见录老郎中脸绿了。
他道，“开玩笑的。”
录老郎中问道，“要不要上去看看？都是邻居了，以后互相有个关照。”
郑文栋问，“去吗？”
苏迎笑道，“看看吧。”
她没那么拒人千里。
录老郎中算看出来了，这小子听媳妇的。
一家三口就到楼上去。
录老郎中住的四楼，房子和他们一样大小。
一个人住。
门一开。
郑文栋和苏迎就闻到了一股药香的味，苏迎走到了阳台，只见那里晒着中草药。
而屋子客厅里。
也有草药做一半。
她拿起看了下，“石斛，什么品种的？”
录老郎中道，“铁皮石斛。”
除了中草药，书架上还有很多医学相关的书籍，比较杂。从泌尿科，人体神经，再到中医，千金方等等。
这些，郑文栋是外行。
苏迎好奇的道，“您老到底学的中医西医？学的这么杂。”
录老郎中咕哝道，“我祖上御医。”
郑文栋觉得这话熟悉。
好像谁也提到过御医，哦，京城之前好像是陶朝阳的朋友提到过什么沪市宫廷御医。
苏迎道“这厉害，姓甚名谁啊。”
录老郎中道，“姓录…”
苏迎疑惑的回忆了下，“好像没这号人啊。”
录老郎中清了清嗓子的道，“我祖上本来被钦点是宫廷御医，不过进宫后第二天，就被砍了头炒家了。”
郑文栋：“………”
苏迎：“……”
懂了。
以后我进去京城天安门里，往里一站。
我的子孙也可以说，我的祖上那是进过皇城的人。
被二年轻人看得尴尬。
录老郎中大声道，“我祖上那是真能人，本子国现在好些市面的中成药都窃取我祖上的方子，哎呀，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
苏迎道，“我们确实好多方子被盗窃了。”
录老郎中道，“什么盗窃，那是被卖了，还是低价卖的，一群蠢人居然觉得中医是骗术蠢货，愚蠢！”
他一提到就语气很气，咕哝着什么。
郑文栋觉得这位真的很爱自己嘀咕，他想起自己的生意，忽的道，“老郎中，黄总说，你治疗IC很有一手？”
他想起群里那帮人。
到处求医却无所得。
要是录老郎中真的厉害，或许可以了解一二。
第089章
你高兴就好
提到这个病。
苏迎也来了兴趣，“录老叔，你真的治愈过IC？”
她是内科的。
但在郑文栋做这块生意后，自己了解过这个病，也和璐璐沟通过。
得出的结论都是，这个病不可治，只可控。
而所谓的控，治疗疗程起码以半年为计。
控也不过是压住症状的三四分，还会留有症状的五六分。
录建朝听乐了，“治，我哪有那本事。”
郑文栋道“黄总对你很推崇，说你在这块很厉害。”
录建朝飘飘然的:“他真这么说？”
录建朝道，“他这么说，是因为我确实让一个IC病人在临床上症状消失，但不是我能治。”
苏迎眼前立即一亮，“怎么做到的。”
录建朝奇怪的看她。
苏迎马上道，“我也是学医的，内科。”
录建朝诧异，“哪个医院的？”
苏迎笑道，“还没进医院，我还在考研…”
录建朝顿时失了兴趣，“那不就是小渣渣。”
郑文栋看他。
录建朝闭了嘴。
见两口子都感兴趣的样子，他道，“IC啊，说起来怪麻烦的，这病你们知晓的吧…”
苏迎道，“知道，国外的论文称之为盆腔疼痛综合症，又名间质性，亦称IC，症状是以尿频尿急，尿疼，下泌尿路症状，膀胱疼痛为主，和女性尿路感染有相似之处，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病。”
录建朝道，“何止完全不同，一个不死癌症，一个吃点抗生素就好了。”
录建朝道，“我首次接触这个病，九年前。”
“病人以膀胱注水检查，亦或者通过国外全麻过后高压注水，膀胱粘膜有出血点为主。”
“这病，在国外的进展比国内要更快一点，灌注这种手段，就是国外传进国内的，不过其实也不然…”
苏迎面露疑惑，“什么不然。”
录建朝道，“我们普遍的认知都是在西医这块国外发展比国内先进，但你去了国外会发现，都是老外被美化了罢了。”
苏迎好奇道，“你治愈的那个？”
录建朝纠正道，“我没治愈，那是我三年前在沪市接手的一个病人，是位老太，七十多岁，她的症状和检查结果是符合IC的，疼痛异常一夜都无法入睡，非常可怜。”
“进院后通过检查确定膀胱无息肉和溃疡点，我们就进行了常规的灌注XST药物治疗。”
“但效果不佳…”
录建朝回忆那个例子，也是意外，“后来这病人痔疮发作，做了痔疮手术，在这过程涉及到了一种膀胱洗洗的药物，然后她在膀胱灌注了这种药物后，所有不适的症状全都消失了。”
“第一次冲洗，好了百分七十。”
“第二次，好了百分九十。”
苏迎惊讶无比。
郑文栋也听懂了，“后来呢。”
录建朝道，“后来我就被别的病人举报了啊。”
录建朝道“因为这病人膀胱冲洗其实只需要一次就够了，但是因为她冲洗一次后发现很舒服，就希望我帮她冲洗第二次，冲洗第二次如果注入过多有膀胱破了的危险，但她跪下求我，我和她说了风险，她还是想试大不了没了膀胱…”
“我就给她做了，也就是我，换别人肯定不能给她做。”他还蛮骄傲的。
“膀胱容量只剩三百的她，五百冲洗灌注，她的膀胱不仅没破，还好了九成。”
“然后我就打算进一步研究这病，这老太也很感激我，推荐了别的病人过来。”
“结果别的病人知道我的操作后，就把我举报了，我成了业内的反面教材。”
录建朝说的云淡风轻。
可郑文栋从他背着的手轻颤的程度，还是看得出来，这段记忆对老头来说，估计不咋愉快。
郑文栋道，“和前几天的你药店被砸的事差不多，难怪你店员说你不长记性。”
录建朝讪讪然。
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看病有一套流程在那。
录建朝违背了流程。
不举报你举报谁。
不是说录建朝这样的行为是错的，只是不符合规矩，不按规矩办事。
但换个角度说，他要按规矩办事，那病人就不可能阴差阳错的好。
这种事，无对错。
从举报的人角度，你这样罔顾病人风险进行操作，不配为医生。
从录建朝角度，看病如果什么都讲规矩，流程化，那病人千里奔赴到底是想看好病还是来走流程得个答案的？
医学的进步，本身就是需要不断大胆去实验的。
病人愿意，医生同意，结果如意。
怎么外人反而不同意了呢。
录建朝道，“我也知道我的行为大胆，所以举报对我的处罚，我也认了，毕竟我学医，秉持的是看好病的念头，而不是靠这门技术讨饭吃。”
真要讨饭吃。
他开药店不看病照样有钱赚。
录建朝痛心疾首的道，“这社会，总要有先行者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吧？！”
郑文栋道，“你高兴就好。”
这种事，对错他还没资格评。
苏迎好奇的道，“上回砸你店的年轻女子，你为什么给她开黛力新和奥氮平啊，不是泌尿感染吗？”
录建朝看郑文栋。
郑文栋很坦然，他和苏迎说的。
当日苏迎不在场。
录建朝对苏迎笑道，“傻了吧，这你要换个人问，国内恐怕真没人比我懂，要是泌尿感染她还用到我这来看，她过来看的时候带了这么厚…”他比划着，“起码上百张尿常规爱还有CT彩超的的检查，还有几十张中药方，都是治淋病的。”
“真要单纯泌尿感染早好了，何况报告也没有白细胞潜血炎症等表现。”
苏迎好奇的道，“是焦虑症导致的？”
录建朝道，“不全是，她最初确实是引发了尿路感染的，也治疗好了，不过病症留下了，我猜测和神经有关…我以前在读时其实就和老师接触过这种例子，病人有留学经历后服用神经类药物好了，因此医生把这归类于焦虑症躯体状态…”
“我就找了十几例类似的病例研究后发现恐怕不是。”
苏迎点头，等他继续说。
结果半天，录建朝没下文。
见苏迎看来。
录建朝道，“都说了发现时间还短，我还在研究中…”
言外之意，没研究懂呢，就被踢出岗位了。
无下文。
“那两种药，也不会有导致不孕的副作用，就是服药期间不能怀孕而已，停药就完事了呗！看个说明书就来找茬…气煞我也！”
第090章
傻乐的大宝
苏迎赞同的点点头，“是该气，好好的药店都被砸了。”
录建朝奇怪的看她，“谁说我气这个了。”
“药店被砸了，再开就是了呗。”
“那你气什么？”苏迎好奇的道。
录建朝惆怅的道，“我气，她这么一闹，很多不懂行的当了真，那些患了疾病需要帮助的人会因为她的行为而错过了遇上的，得到正确的治疗，恢复正常的日子。”
“我气，她因为她自己无知又愚蠢的行为，而害得我不能得以进一步研究，帮助更多的病人。”
郑文栋和苏迎不由错愕。
录建朝转头看他们，“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伟大！很有医德！敬佩我不？！”
老头儿刚才那种背着手的高深，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满满的骄傲。
郑文栋就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老头，无语的道，“敬佩，敬佩。不过在帮别人之前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录建朝罢手，“怕死，顾三顾四的话，做不成医生。”
“这话我父亲说的。”
“医生，有困境时当需冲在前锋。”
“我要怕死，你进步不了，我要怕死，我做不成医生的。”
录建朝唠唠叨叨，房间里，全是泌尿科相关的疾病，可见他即便被从医院处罚也没有放弃这块。
这想法，和郑文栋苏迎两口子形成了冲突。
在他们的意识里，首先得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去做更多的事。
可录建朝此人却是个游离在规则外行事的人。
两口子抱着大宝从录建朝这里离开。
下楼梯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往上走的人，他们上去后进了录建朝的房子。
是来看病的病人。
录建朝被从医院驱赶。
但在这一带，也有自己的老病人，很信任他。
药店被砸了，他就在自己家里私下行诊。
苏迎道，“这要是再被举报，真可能像你说的，家都得被砸了。”
郑文栋抱着孩子道，“对患者来说，他是个好人。”
苏迎道，“是好人。”
绝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不极恶不极善，生活中偶行小恶偶行小善，不是大坏人，也不是大好人。
但录建朝，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好人，他连自己安全不顾无私的替患者着想。
过了几天。
郑文栋就彻底肯定了给录建朝的好人标签。
他送苏迎出门上班的时候在楼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精神憔悴极了，和几个月前在医院看到时俨然两个人，眼中还挂着泪花。
到底还是打听到了录建朝的住处，跑来求人了。
郑文栋听到楼上隐约有说话的声音。
“哎哎哎，你磕头干嘛，别把我地板磕坏了，害我失业又想害我被邻居投诉是吧？”
“哭也没用，不治不治，你走…”
女子没走。
天天来。
僵硬了一个星期后。
女子带着离婚证出现了，直接跪在大楼门外嚎啕大哭，“录医生，求求你救救我，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哭。
哭的崩溃，哭的可怜。
哭的绝望，她的病复发了，药压不住，丈夫不但不体谅她还觉得她事多，最后干脆直接和她离婚，原来是背地里有人了。
她本来还想着为他怀个孩子挽救这段婚姻。
很快，郑文栋再见到这女子就见她拿着处方从楼道上下来了，这老录，最终还是心软的给她治了。
如果是郑文栋，他是不会心软的。
可他毕竟不是录建朝。
这样的好人，还是保持距离吧。
不按规矩办事不懂自保的人喜欢跳脱出规则外行事的大好人，估计，往往都是会带来大麻烦还会波及旁人的。
郑文栋这么想着。
傍晚，苏迎回来，她陪孩子玩，郑文栋下厨，炎热的天气加上可能台风要来，空气都是那种散不去的闷热，大宝光练抬头都练出一身汗。
苏迎抱她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上了爽身粉。
到了七八点的时候。
苏迎一边看书一边带娃，郑文栋拿着针线穿孔打算缝衣服时，啪的一声。
屋里直接暗了下来。
停电了。
郑文栋第一时间喊了声，“苏迎。”
苏迎道，“我在这。”
她没动，抱着大宝。
郑文栋过去确定母女没事，有些猝不及防，未来过久了科技进展，久不停电，冷不丁这停电触发了他的记忆，这年代，停电是常事。
苏迎道，“家里有蜡烛吗，找根点上。”
郑文栋道，“没有。”
刚搬来，没买。
他想着要去翻手电筒呢，“砰砰砰”
门被敲响。
“在不在家啊。”录建朝的声音。
郑文栋过去开门。
一丝亮光照起。
是录建朝手里的蜡烛，他老人家把手电筒往上提了提照亮他的脸，和演鬼片似的吓人：“嘿嘿，停电了吧，诺，给你…”
是蜡烛。
录建朝往屋里看了几看后说，“这房子电化老路常停电的，你刚搬来不知道，我寻思着你估计没准备。”
苏迎抱着大宝出现，“真是刚好需要，录叔，谢谢了。”
录建朝云淡风轻的道，“小事。”
颇有一点高人气质的转身。
然后走楼梯的时候，咕噜咕噜，踩空滚下去了。
“哎哟…”
“哎哟我的老胳膊。这该死的楼梯。”
郑文栋连忙过去，“你还活着吧？”
录建朝活着，哼唧哼唧的骂着楼梯回去楼上了。
郑文栋拿着蜡烛感觉很烫手。
很怕老爷子摔骨折了回来找自己索赔。
屋里点了蜡烛，有了亮光。
不过窗户开了也挡不住那股闷热，大宝都睡得不舒服哼唧哼唧的叫。
郑文栋给她们摇着团扇都不管用。
手一碰大宝，这孩子又是满头大汗，绒毛都湿漉漉的。
外头隐约有人声，他走到窗户往外看了看忽然被启发。
喊醒苏迎，“苏迎，醒醒。”
十分钟后。
郑文栋提着竹席，苏迎抱着大宝一块来到了顶楼，一到顶楼才发现，人不少，很多人抱着竹席枕头被子一家几口都上来睡觉来了。
郑文栋找个空位，铺好竹席把大宝放上去。
晚风一吹。
比摇几十下团扇都有用。
很快大宝就小手高举着呼呼大睡了，梦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总笑出声来，把郑文栋吵醒了，一看，小家伙咧嘴乐着，苏迎睡在右侧，他伸手拍醒苏迎，让她看孩子。
苏迎看着睡着还傻乐的大宝，和郑文栋对视一眼，二人寻思这是梦到好吃的了，还是在梦里偷干什么坏事呢。
第091章
最快乐的宝
转眼郑文栋搬到这楼也一个多星期了，和周边邻居也算照了个熟面，而且停电那晚楼顶一睡，还认识了几户邻居，有些家里有孩子，和大宝差不多大。
这些人也认识了郑文栋和苏迎这小两口的日常。
苏迎上班，郑文栋反而是在家里带孩子的，日常可以看到他抱着孩子提垃圾袋，或者去买菜之类的回来。
没见公婆出没。
这栋楼是单位附属楼。
多数是双职工家庭。
虽然对小两口的生活模式大不赞同，哪有女人工作男人在家带孩子的。
但是思想相对比老家强，至少不会嘴到你跟前，起码不熟的时候不会。
郑文栋也没有想和邻里太过亲近的念头，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可以了。
这天，苏迎傍晚下班回来和他一块下厨，大宝在睡觉。
她开口问道，“文栋，工作的事你怎么想的？”
郑文栋道，“怎么了，嫌我在家带孩子丢你脸了？”
苏迎急了，“哪有，我不是嫌弃你在家的意思哦，我知道你是能赚钱的。”
她的丈夫没什么出色的本事。
但吃苦耐劳。
没去京城前，光接零碎的活也能赚不少。
怎么能是没本事呢。
他现在在家带孩子，是为了能让自己能工作和专心学业，不然两个人总有一个要为家庭多付出些时间。
郑文栋刚想说话。
这时候大宝嗷的哭开。
他连忙去卧室抱大宝出来。
苏迎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开口道，“我真没嫌你，你要不开心我就不提了。”
她说的都委屈了。
郑文栋怔了，连忙过去摸摸她的头顶道，“逗你玩呢，我能不知道你。”
如果是上辈子的他，可能心思敏感听到这种话会觉得，苏迎是嫌自己没本事。
但在经历过一辈子。
熟知她的心后。
他又怎么会对她有这种误解。
苏迎不确定的看他，郑文栋坦然的和她对视。
苏迎才生气的拍了他一下气的扭过身去。
郑文栋无奈的道，“我错了，逗你玩下。”
“工作的事，我其实有想法，但是还不确定，正好，我们商量下。”
苏迎注意力立即被拉回，认真倾听，看看有什么能为他分担的。
郑文栋道，“我想着药的生意可以继续做，现在大宝还没上幼儿园，总需要一个人带她，你要工作还要学习，后边可能还要去读书…”
“药的生意我做着的话，可以保障家里的收入，其次，时间自由。”
“不过我要是做这门生意，可能传出去不好听，这点可能会让你受累。”
如果两个人都去干活的话。
双休，就别想了。
苏迎就算了，郑文栋这学历和工作经验，有个单休就谢天谢地吧。
苏迎听得眉头皱起。
郑文栋也一怔：“你还真嫌我啊？”
苏迎翻了他一个白眼，上手打他。
“我是想说，文栋，你对家庭的投入很多，对大宝对我也都很尽心，我很开心，也很轻松，但是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一辈子的，那么我也希望你有自己喜欢的事业，还有圈子，自由职业虽然可以说，让你时间自由多些精力在家里，但是这样一来，你会不会缺乏社交？”
好是相互的。
郑文栋对她好。
苏迎也会为他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