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不过,也只是从这栋别墅去到隔壁那栋罢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

    他正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失神地看向远处灯火。

    烟支的火点在指尖明灭不定。

    晚风徐徐,只往屋里稍稍掠过,便叫她闻得那淡淡的烟草味。

    “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

    阮羲和肩上披着宽大的浴巾,身体微倾,纤瘦的胳膊懒洋洋地搭在阳台透明的玻璃栏杆上。

    她清楚的看到他捻着香烟的手微微顿了顿。

    堆积许久的烟灰,被风一吹就散开了,四溢着,飘得洋洋洒洒。

    “突然想抽。”

    许是刚被烟草浸润过,出声时,明显沙哑,隐约带着的鼻音倒是消了声线里几分天然的清冷。

    她抬头看他。

    宫芜自觉掐灭了烟支,伸手抱她。

    温软的身体入怀,总契合的刚刚好,怀里的暖意瞬间驱散了几分心口的彷徨与无措。

    她乖乖靠在他怀里,手自然而然地环住男人宽阔的背脊。

    “晚上怎的不许我喝那酒?”

    “不想你喝。”他桎梏着小姑娘的力道隐隐又重了些。

    “私心那么重?”

    她闻言低笑一声打趣着。

    只是很快这游刃有余的调笑声便惊慌失措起来。

    这里的别墅通常开放性很强。

    他怎的这般猛浪!

    阮羲和轻轻推拒着,可依旧抵不过男人隔着衣物的欺压推搡。

    “嗯,很重,只能我看。”

    他手上作乱,眼神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小姑娘的眼睛。

    在船上日日夜夜了那么久。

    他自是了解她的。

    哪儿都软,哪儿都敏感。

    时轻时重的,很快便叫小丫头软作了一摊春水,无力攀附着他,任他作弄。

    屋里也有酒。

    他将人抱回了房间。

    电动窗帘自动闭合。

    灯光越是昏暗,便叫人心口发颤的越是紧张。

    他开了一瓶红酒。

    紫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盘旋着滑落。

    她半支着沙发起身。

    宽大的浴巾早滑过一边肩头,欲落不落地挂在她臂弯处。

    细细的灰色吊带勾着平滑细直的肩颈。

    她微微喘着气看他背影,修长的双腿不自在地并拢。

    男人转身,拿着酒,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小姑娘不自觉往后退了些。

    冰凉的杯壁贴上她娇艳的红唇,只听得他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哙的霸道:“喂我。”

    她伸手想要去接那只杯子,可他显然没有如她的意,只再一次耳鬓厮磨,晦涩开口:“喝下去,用它喂我。”

    话音落下,冰冷的杯壁竟兀自抵着她的唇珠细细碾压片刻。

    她只好顺着他的力道,喝下一口,温温含着。

    屋里的灯光实在昏暗。

    她屈着身,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攀着他的脖颈,去寻他的唇。

    呜咽着,可是他不配合。

    如何也不叫她送进去。

    她几欲含不住了,红着眼眶推搡他,娇气地想要退后时,腰上又多了几分力道,霸道地将人带回!

    他肆无忌惮地吃着美人嘴里的酒。

    可她到底力有不逮,还是有些许顺着唇角滑落。

    他温品着追上去。

    一滴也不浪费地裹进嘴里。

    手上却轻轻捂住了小姑娘的唇,不许她叫出声来!

    鼻子逡巡着,不一会鼻尖上便沾了剔透的水渍。

    “不出声,便当你喜欢。”

    第3396章

    鸠坑毛尖

    “咚、咚、咚!”

    规律而礼貌的敲门声打断了屋里的旖旎。

    “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睡前水果。”

    kk的声音很好辨认。

    宫芜拧了下眉头,如果是旁人来送,他完全可以不管,但顾渚紫的面子他要给。

    所以,即便因被打断,周身升起些许烦躁感来,可还是帮她理好衣服,将人抱去床上,用被子裹好,这才过来开门。

    kk并没有向屋里张望,眼神规矩的很,就好像,他真的只是过来送水果。

    “谢谢。”

    “您客气了,早点休息。”

    “嗯。”应过后,他轻轻关上门。

    拿过来的果盘里,赫然是一颗一颗刚洗好的车厘子。

    硕大的果子上还缀着莹莹水珠,澄澈,剔透,瞧着便香甜可口。

    好似意外......可谁都知道世上本没有那么多意外,只是总有许多有心人罢了。

    ......

    “刚刚去哪了。”

    平静却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偷偷溜回来的kk身子一僵。

    只是,就像kk了解顾渚紫一样,顾渚紫也同样了解他。

    便是他低着头沉默,男人大致也能猜出,是去了隔壁那栋。

    “我本来想安排他们分开住,但,没有理由,所以刚刚去给阮阮小姐送了盘水果。”

    男人闻言面无表情地转身,兀自去雪茄柜里取了一支廓尔喀黑龙。

    kk第一时间上前接过,随即便去旁的柜子里拿了雪茄剪。

    “现在,宫芜才是她男朋友,注意分寸。”

    他向来理智又清醒。

    可心里其实也没那么无私,只是她既然用了假名,他便也不想拆穿她,毕竟,照之前的情况看,这样的情缘似乎结局都不太好。

    何况......越是表现的明显,越是能激起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没有必要。

    宫芜大抵是察觉到危机感了。

    所以,今晚他一定会做些什么,来证明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这个世界上,男人最了解男人。

    而男女之间,无非是那点风花雪月。

    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所以,就像和当初对自己那样,她绝对不会拒绝宫芜。

    小骗子向来深情,向来只对在任的男友深情。

    至于他们这些回头草。

    好像同这个谈了有段时间,应该快要分手了吧?

    啧......

    他随手接过kk点好的雪茄。

    指腹无意识磨搓着笳衣。

    所以,在发现kk过去后,他又叫人......给那栋别墅里的每个房间都准备了一份。

    顾渚紫并不怪kk擅作主张。

    只是,到底不够了解情爱罢了。

    ......

    工作群里,很多跟过来的船员都在群里晒图。

    房间大就算了,被子好像也是刚洗好晒过的,蓬松柔软,还带着一点点浅淡的薰衣草香,最重要的是睡前还有洗好的水果吃!

    宫芜从来不在群里说话,久而久之很多群都以为老板日理万机,手机上工作群又多,像这样的小群怕是根本不看,便天南海阔地在群里聊天打卡。

    他一条条看过去,直到将聊天记录翻到底,这才退出群聊页面。

    恰好,络腮胡将一张不算太清楚的照片传过来。

    放大挂在床头的那张照片,女人的脸很清楚。

    漂亮是漂亮,可的的确确不是阮羲和。

    当然,那张照片谁看都没用,怕是只有入过梦的阮羲和才能认出来,那女人是顾渚紫的亲生母亲。

    该说不说......还是要感谢晏扶风的。

    毕竟,上一个在顾渚紫面前这么胡搞的就是他了。

    宫芜将手机放在叠层的小圆几上。

    起身,去拿了吹风机。

    阮羲和的头发太长,每次吹干都要好一会。

    她仰头靠在沙发上,倒是惬意,风速均匀又温和,只叫人昏昏欲睡。

    一直到“嗡嗡”声停止,她这才清醒了些,抬手戳了戳正在帮自己梳头的男人,音色隐约沙哑撩人:“不继续了吗?”

    这话,倒是一语双关。

    宫芜微微弯了弯唇。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走。”

    ......

    第二日一早。

    确实如宫芜计划的那样,一出门,车辆就在庭院外等着了。

    他同主人家打过招呼,只是隔壁栋没有人出来相送。

    男人手底下的人只告诉宫芜,自家老板一早就出去了。

    黑色的小车缓缓驶离。

    直到完全看不见了。

    kk看着站在阳台上许久的老板,可惜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不过,倘若换位思考,自己是阮阮小姐。

    啧,那也确实是挺快乐的哈,压根没办法只选择一个!

    猛然发现自己脑子里竟出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慌忙摇了摇脑袋!

    瓷白的娃娃脸,也跟着悄摸的皱了皱!

    ......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

    飞机终于落地了。

    矜贵低调的迈巴赫刚从路面驶离。

    站台处便出来一个面容憔悴,独自推着一只大行李箱的女孩子。

    第3397章

    鸠坑毛尖

    阮羲和似有所感地朝窗外看去。

    只是车速不慢,这个点在机场的车也不多,便是转瞬的几秒,就已经驶出好远。

    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黑色的手机屏上,微微低着头,倒是叫人实在难以窥得那双眸子里真实的情绪。

    车子停在玫瑰庄园。

    罕见地没有直接开进去,而是在门前停下。

    下车的那一刻,清风温柔徐来,她却肉眼可见地愣了愣。

    熟悉的气味让人顿足。

    她微微抬头。

    一瞬间,撞进了他隐约漆黑的眸底。

    宫芜牵起小姑娘的手,带着人一步一步往里走。

    高跟鞋同瓷砖碰撞,发出清晰而鸣亮的声响。

    屋里的陈设依旧。

    可门前院外,却完完全全变了个样。

    她站在二楼的玻璃长廊前。

    向下俯瞰,那艳丽的,浓稠的,几欲连成了一片。

    是红玫瑰。

    风起时,便有花瓣被拂起。

    即便是这一刻,她自上而下,明明已经离地好几米,可仍有红色,沾染她裙摆。

    红与黑,交错着,明艳到让人悸动。

    她下意识攥紧栏杆。

    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许是见过这栋房子原本绿意盎然的模样,以至于,再一次看到时,心口一瞬间的触动才愈加莫名。

    这一刻,他就站在身侧。

    高大的身影即便沉默着也叫人无法忽略。

    “我以为,你只会送我弗洛伊德。”

    她侧过头看他。

    初见时,阮羲和觉得他像苍茫荒原里的大雪。

    透着沁人心脾的凉。

    可这一刻,她仿佛看到那片苍茫雪融在具象化。

    眺望时,仍银装素裹,可近了,已是绿意。

    宫芜弯唇,睫毛在下眼睑上,落下一片阴影,那一刻,笑意很淡。

    “因为它的花语很美,像你一样。”

    鲜少可以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直白的喜欢。

    阮羲和下意识弯唇。

    只是,脑海里一闪而过它的花语时。

    那丝发自内心的愉悦,又莫名淡了些。

    是不是,很多事情,在一开始,就已经有了既定的结局。

    阮羲和轻轻拉住他的手:“替我打伞,我们下去走走。”

    “好。”

    走时,不过镐京的四月。

    如今回来,明晃晃的艳阳高照,竟已叫人察觉到热意。

    置身花海时,总与俯瞰时不同。

    花香里,间或着男人身上极淡的药味。

    她松开宫芜的手,半弯下身,指腹托起一朵已然盛放的玫瑰。

    “它真好看。”

    小姑娘出声的那一刻。

    伞面随着她的动作倾斜,只是他的眸光却未落在那朵极姸点鲜花上。

    温柔地在她眉眼间逡巡。

    是啊,她真好看。

    阮羲和起身,抬头看他。

    大抵是心情好,眼角眉梢间的肆意格外动人。

    “谢谢,谢谢你的玫瑰。”

    如今,他的庄园,倒也真真切切是了玫瑰庄园。

    他低笑一声,随即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眉心:“怎么这么多谢谢。”

    “我有礼貌嘛。”她挑眉,几分骄矜。

    小姑娘的喜好并不难猜。

    尽管她表现的不明显,可他知道的,她最爱红色。

    沿途的那些,大抵也是佐证。

    可,莫名其妙。

    他觉得红玫瑰最像她。

    “宫芜。”

    “我在。”

    她鲜少连名带姓地喊他。

    这样认真,怎能叫人不同样正色。

    “你最讨厌什么?”

    她莫名其妙的问题,也让他愣了愣。

    “比如”

    什么这个词,范围太过,释义也太深。

    他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会这么认真。

    阮羲和忽然笑了笑。

    那份认真也在顷刻间散了。

    语调上扬了些许,似不经意:“那么严肃干嘛,我就随便问问。”

    “讨厌哪方面?”

    “就,比如说,人。”你......讨厌什么样的人。

    他停顿片刻。

    思绪隐约抽离。

    静默的时间,她似漫不经心地看他,可......袖口半阖,下意识收拢的手指,指甲也轻轻抵着掌心。

    男人长长的睫毛隐约颤了颤,眸底晦涩朦胧,他缓慢而认真地开口:“欺骗,我讨厌不真诚的人。”

    第3398章

    鸠坑毛尖

    风吹过发梢。

    掌心蓦地有些疼,原来那里已经被指甲按出了几个鲜红的小月牙痕迹。

    她挑眉,笑的漫不经心:“这样啊。”

    “嗯。”

    他的前半生里,有太多欺骗。

    那一澜又一澜的怨,无人倾诉,最后在一点一点在时光里褪色。

    可当她问起。

    他便知道,那些彷徨,那些被碾进了尘埃里的过去,永远都过不去。

    她轻轻挽上男人的手臂。

    两人缓慢地往前走。

    小道上时不时有凋零的花瓣。

    风一吹,又落进了泥土里,惶惶不见天日。

    ......

    离开前,她尚且是有工作的。

    虽然需要早起,风雨无阻地打卡,可生活充实时,一天的时间就会很快。

    而如今......

    她天天睁眼中午12点,时间过得就更快了!

    在玫瑰庄园躺了几天,她起来,活动了下四肢,唔,骨头都要睡酥了!

    侧头,看了眼窗外的天气。

    阴恻恻的,晚点好像要下雨。

    原本想要出去购物的心情,突然散了些。

    毕竟,下雨天和宅家更配啊。

    她随手拿了罐鱼食,走到院里一处人造的小池塘前,一粒一粒地投喂着!

    水下漂亮的小锦鲤都围到了这里,争前恐后地抢着那少的可怜的食儿~

    身后蓦然传来一声轻笑。

    阮羲和捻着鱼食的手,微微顿了顿,她转身,温柔又疏离地看向那人。

    许久不见,她还是像雾像风又像月。

    长裙很适合她。

    温柔又婉约,即便她的疏离明显,也会天然地被削削许多。

    “司空先生。”

    “你这样喂,天黑它们也吃不饱。”

    他眉眼带笑,没有同她打招呼,第一句便是这个,只是,说话间同她走近许多。

    北方的空气向来干燥。

    可今日,大雨将至,闷热的同时,倒也比平日里更潮湿上几分。

    可在他靠近时,她仍然能嗅到几分清冽的花香。

    若要具象些,大抵就像那仙宫月桂,如沐春风。

    他很自然地从瓷罐里抓起一把鱼食。

    每次十几二十粒地往鱼群里撒去。

    安静的小家伙们被那四散的鱼食勾动,瞬间蛄蛹着抢了起来。

    白的、红的亦或者间色、杂色,好不热闹!

    甚至还有鱼儿跳起!

    只在落下时,溅起不小的水花!

    “他今天不在。”

    阮羲和自觉同他保持着礼貌社交的距离。

    “我知道。”

    他的眼神只落在抢食的鱼群里,泰然的仿若自己不是客人。

    阮羲和微微挑眉,在男人再一次将手伸向瓷罐前,用瓶塞堵住了瓶口。

    “那边还有一罐,我先回去了。”

    司空月能进来,必定是同宫芜打过招呼的,对于这位知道自己两个名字的先生,离开镐京前,她不想同对方接触太多。

    倒是被撂下这位,看着抱着鱼食罐的小姑娘逐渐轻快的步伐,眸底无端染上笑意。

    宫芜果然在十几分钟后到家了。

    两人去了茶室,不知道谈什么事情。

    大雨倾盆,噼里啪啦地打在阳光房的玻璃上。

    “咚、咚、咚。”

    规矩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阮羲和慢吞吞浇花,并未抬头看向门外。

    “太太。”

    “嗯。”

    “先生给您带了奶茶和小蛋糕,您要现在吃吗,我帮您先存起来,还是现在给您拿上来?”

    阮羲和直起身,放下喷撒的小水壶,照顾这么多花花草草还真是项体力活,她轻轻揉了揉自己有些乏力的腰。

    当然酸疼乏累都是有原因的。

    毕竟,有男人时的累,跟没有男人时的累,完全不一样......

    “拿上来吧。”

    “好。”

    ......

    茶室

    “求婚?而且,就半个月会不会太赶了?”

    司空月微微皱了下眉。

    下意识措辞否定。

    抵着茶盏的手,无意识转动杯壁。

    “如果成功,我希望尽可能多的人知道这个消息。”

    除了日不落,他还找了国内另外几家风头很盛的媒体。

    莫名的紧迫感,让他想要将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拢在安定里。

    司空月笑的越来越淡。

    早知道宫芜请他来谈这事,他便不来了!

    另一边

    禾熙娱乐

    “诶,你们过来看看,委托方那边要求婚的这个女人......长得是不是跟咱们阮总有点像啊?”

    一句话,把平静的办公室瞬间炸活!

    “不是吧,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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