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而且个个意识很强。

    甚至按系统来说厉家仁特别的强,而其他人也不弱,至少没有被吸收或者杀死。

    这代表了其他意识也能和厉鬼值SSS+的大鬼对抗的力量。

    【按照规则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光是厉家仁是魂体已经能成为一个恐怖副本里的Boss,也就是说能成为一个世界的支柱以他为中心展开故事和游戏,宿主所在的世界并不是恐怖游戏世界,但是所需的能量大差不差,这也就是说,这么强大的厉家仁竟然不是唯一Boss,也不是世界中心人物,因为至少他的兄弟可以和他对抗。057查出兄弟的灵魂同源也很意外,这该是多么强大的灵魂,分裂成这样还能这么强……系统建议宿主好好扮演,可千万别出差错,这种大Boss几乎掌控整个世界,不像一些规则类的世界,还可以做点手脚,现在Boss就在眼前,没法糊弄……】

    “……”

    说得好紧张,他该怎么扮演才好?

    【宿主大人别紧张!!宿主大人到此为止的扮演很好,继续保持,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一眼望去这些家伙眼睛都往宿主大人身上瞄,恋爱脑已经长出来了,这还能发现?

    目前除了人设之外,就是……这些家伙可能会发狂。

    厉鬼发疯很可怕。

    只有宿主大人能哄好。

    057不知道它可爱的宿主大人到底喜不喜欢这只厉鬼,但是在厉鬼心中他的妻子一定是喜欢他的,可能……一旦发现宿主大人远离他、不喜欢他,会发疯!

    这才是057建议蒲遥保持人设的初衷。

    因为他的表现是对丈夫喜欢的。

    蒲遥停还在沉浸在和系统的对话中,没想到主母屋里的人已经找上了门来。

    余氏亲自来了,冷冰冰的站在灵堂前。

    “遥遥,该回屋了。”

    余氏在厉府的权利非常大,厉府一半的权利在他手中,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会察言观色的梨园小学徒,这种高门主母是不能得罪的。

    但是这个家伙看起来是想让他给她儿子陪葬,他不能坐以待毙。

    为什么厉家仁会那么快变成厉鬼?

    西院的法阵是谁弄的?为什么要弄个法阵。

    【057也不知道,宿主大人要不咱们俩一起分析一下?】

    “……”

    他也不是什么很聪明的人,只是普通脑袋,恰巧057也是……这让蒲遥想起了之前两人信誓旦旦分析出这事一个宅斗副本甚至还看了多本宅斗的黑历史……

    还是让聪明的人查一下吧?

    蒲遥回到西院。

    本来应该是害怕的,毕竟丈夫变成了鬼,说不定还会缠着他。

    可是一想到是厉家文,又不怕了。

    他好像……一直都没伤害他。

    而西院,又变得人多热闹起来了,一日三餐都由下人准备,吃得也更丰富,但都是口味一般,远不及厉家仁做的合他的胃口。

    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夜晚早早的睡下,迷迷糊糊到了半夜,突然听见有人进来了。

    他立马惊醒,只瞧见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进了屋,直奔他床前。

    是个男人。

    身形高大。

    他刚想喊人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遥遥,是我!”

    第47章

    给死鬼老攻冲喜20

    蒲遥定睛一看,竟然是厉家文。

    不对,现在应该是厉家仁?

    果然,“厉家文”焦急的解释起来了,“遥遥,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是厉家仁,我不小心附身到了我大哥身上,白日里没办法出现,但是晚上可以掌控他的身体。”

    “我信。”

    “……”已经打了长长腹稿解释的厉家仁没想到蒲遥竟然这么快就相信了。

    那是当然,057已经给他解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厉家仁见他相信了,连忙认错:“对不起遥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死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害过你,我只是……很舍不得你。”

    后来知道自己死了,每天每夜在一起的时间,分分秒秒他都珍惜极了,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爱自己的妻子,恨不得每一秒都和他腻在一起。

    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但是他总是要走的。

    他贪恋和蒲遥在一起的每一天。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直直的看着蒲遥,眼睛是黑暗中明亮若点缀星光,好想拉着蒲遥的手亲一亲,但是又怕蒲遥厌恶他。

    “遥遥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像是等待一场审判。

    如果心爱的妻子厌恶他,那他几乎是不想存在这个世界了,恨不得烟消云散。

    一想到蒲遥讨厌他,只觉得被万箭穿心般难受。

    蒲遥把枕头垫得高高的,靠在床上,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厉家仁几乎要被这可怕的氛围逼疯了,终于等着蒲遥说了一句话。

    “我嫁过来给你冲喜,过十几天你要下葬了,可是要我陪葬?”

    他略微仰着头,眼睛是那么美丽,宛若黑暗中的珍宝一般,说话也是缓缓的,不重,甚至很轻,“你要我死吗?”

    厉家仁瞳孔张大,瞬间心如刀绞,他慌张的握住蒲遥的手,“不是的遥遥!别说‘死’,我好害怕!你要好好活着,要长命百岁,我不要你陪葬,我从来没有……”

    说到此,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轻微的颤抖,他的的眼睛通红:“我只是、我只是很爱你,我舍不得你,想要和你多在一起一些时光。”

    好想活着。

    如果他是健康的活着的话就好了。

    他和蒲遥会长长久久,白头偕老,会幸福的渡过这一生。

    可他死了。

    如今和蒲遥是阴阳相隔,是人和鬼,终有一别。

    也许他的尸体下葬那天就会魂入黄泉,再也见不得蒲遥,而蒲遥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结果是成为他某个兄弟的妻子。

    他大哥已经动了心思,也许在将来,在他下葬的不久,蒲遥会变成他的妻子。

    而他,甚至族谱上都没有记上一笔。

    族谱上的他,甚至没有在妻子的一栏上填上蒲遥的名字。

    好不甘心。

    他理智知道蒲遥将来成为厉家文的妻子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心若在滴血般的疼。

    不想蒲遥变成别人的人。

    好难受。

    他捧着蒲遥的手,在他的手心轻轻的吻了好几下,眼巴巴的看着蒲遥,“我永远也不会伤害遥遥,只是我还要十几日便要下葬了,这段时间可以和遥遥在一起吧,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脑子里却是在盘算着怎么活下来。

    能不能借尸还魂?

    或者就占用他大哥的身体一直活着?

    这狗男人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等他下葬之后,借着厉家文的身体再娶蒲遥一次,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白头偕老了!

    蒲遥见他眼巴巴的看着,像他不答应就要哭了似的,蒲遥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好。”

    厉家仁高兴得把蒲遥抱了起来!

    忍不住的亲了一口。

    亲完后又想起这是他大哥的身体,表情一阵扭曲。

    可恶!

    为什么不能变成从前的样子?

    这样和蒲遥亲近真是便宜了这狗男人!

    又想起之前厉家文气冲冲了闯入西院,蒲遥是万般不愿,如今知道是他,又乖乖的给他抱了,

    蒲遥是喜欢他的,而且只认定他一个人!

    好高兴。

    这样一想,勉强又能接受了。

    反正,往后若是一直用他大哥的身体,总不可能一直不碰自己的妻子。

    他是这么的可爱、美丽、温柔、惹人心疼,光是在他身边,心都是软成一片,只想哄着他顺着他,贴着他搂着他。

    他心爱的妻子实在太可爱了,他根本没办法离开他,他一定要想办法活下来!

    即使用厉家文的身体也在所不惜。

    厉家仁说:“我来之前和母亲说了,往后外面那个偏院不让下人住,有个房间可以打通开个门通往咱们的院子里,毕竟我现在这样不方便见你。”

    “……”不得不说余氏实在是相当宠厉家仁,她很快就接受了二儿子附身在大儿子身上,甚至因为他很喜欢自己,还给他偷偷打通一个门。

    蒲遥问:“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死的吗?”

    厉家仁说:“应该是成亲的那天,前半夜。”

    然后后半夜无知无觉的变了鬼来找蒲遥。

    一见钟情。

    “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在?我以为冲喜,你应该在房间里的。”

    厉家仁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也不太记得清楚,只有模糊的记忆。

    按理来说他当时已经病得只能躺着,可是他却隐约记得自己走出了房间,去了某个地方,回过神来已经在婚房门外,推开门,已经看见他美丽的妻子躺在床上。

    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傻傻的站了多久。

    他美丽的妻子浑身上连头发丝都长在他心尖上,他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这一刻只觉得上天对他可真好。

    好喜欢他。

    后来在慢慢相处中越来越喜欢,甚至觉得他前世应该是做了天大的好事才能娶到蒲遥。

    可没想到,初见已是阴阳两隔。

    “我记不太清楚,弥留之际自己从床上起来,去了某个地方,回过神来已经变成鬼了。”

    “可是你变成鬼的时候我可以碰到你,一般的鬼可以吗?”

    厉家仁说:“我那时候病着,听见院子里的一些动静,母亲请了道士在我院子里做了七天的法,后来院子里便十分阴冷,我变成鬼之后,只觉得西院一直在滋养的力量。”

    厉家仁察觉到了蒲遥对这些感兴趣,于是说:“遥遥要是想知道这些事,我明日去问问母亲这些事,好不好?”

    蒲遥点了点头。

    厉家仁见他点头也是可爱又乖,连忙再说:“遥遥想知道什么,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相公都会办好。”

    他表了忠心之后又瞧着蒲遥的床,但是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不妥,这是他大哥的身体,如今还没有把大哥的魂魄赶出去,就怕睡着睡着厉家文出来了。

    这样的话他要气死。

    于是说:“遥遥,你不嫌弃的话,我睡你脚踏上好不好?”

    床下面有个宽敞的脚踏,是和床一样长,但不宽,厉家几兄弟的身体都高大的大骨架,睡起来可能有点挤。

    蒲遥瞧在着不远的软榻,那边明明更宽敞。

    “怎么不睡榻上?”

    厉家仁说:“我想离遥遥近一点。”

    蒲遥知道他可能觉得自己的身体用了别人的,和他亲近不太妥当,但是又不愿离开他。

    而这西院是他的院子,也会滋长他的力量,他想在这里。

    厉家仁之前就黏黏糊糊十分离不开,如今睡脚踏,表情又是乖乖的,瞧着可怜巴巴的。

    蒲遥说:“你拿个被子垫一下?”

    厉家仁连忙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把脚踏铺得像个小床。

    眼睛看了一下蒲遥,心像被羽毛撩拨了似的,忍不住的想亲亲他,但是犹豫了。

    最终是在他手心轻轻一吻。

    “好梦,我的宝贝遥遥。”

    蒲遥眼皮沉沉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习惯了厉家仁在身边,他一来更好睡了。

    厉家仁是睡不着的,他是鬼,晚上精力更甚。

    他躺在蒲遥的脚踏上,侧着身子,在漆黑的夜静的听着蒲遥细微的呼吸。

    又坐起来,趴在床沿上,弯着眼睛看蒲遥的睡颜。

    “遥遥好可爱……”

    平常,已经是忍不住的亲吻他,还会又贴又抱,可是现在他这样根本不敢抱他。

    生怕这狗男人占了便宜。

    如此在蒲遥身边听了又听,看了又看。

    后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蒲遥哼哼的起来。

    厉家仁的脸瞬间红了。

    天呐。

    这可怎么办?

    这段时间一直和蒲遥亲热,几乎是亲热过头了。

    虽然怕蒲遥阴气入体没有圆房,但是他心爱的妻子已经被教得十分……十分直白。

    真是又可爱又涩气。

    之前还说含含蓄蓄懵懵懂懂,后来也不管什么了。

    厉家仁天天在他耳边说,这是夫妻该做的事情,平常的小夫妻都是这样的,甚至还给他念了几本厉害的话本。

    他可爱的小妻子红着脸听着,久而久之也大胆了点儿。

    可是现在,他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他俯身在床边,喉结已经滚动了好几下,嗅着他心爱的小妻子身上的香味,心跳如擂鼓。

    “遥遥……”

    他轻轻的喊,默念般的,并没有想唤醒蒲遥,他想让他多睡睡。

    没想到蒲遥竟然醒来了。

    眼睛好漂亮,水汪汪的看着他,让人心都化了。

    然后他说了几乎能要了他的命的话。

    “……相公,帮帮我……”

    然后他心爱的可爱的小妻子,纤细雪白的手轻轻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将上衣慢慢的撩了上去。

    脑袋轰地一声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完了。

    但是他仅有的一丝理智还是存在的,从床头拿出一条蒲遥素色的发带轻轻蒙住他的眼睛。

    他声音沙哑,“我的好遥遥,我是你的相公,我是厉家仁……”

    他美丽的小妻子漂亮的眼睛被蒙住了,是看不见他用了谁的身体。

    可是他这样显得犹为纯洁犹为可怜,像是被人哄骗似的无辜。

    而他仿佛是个深夜来访的坏人。

    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却是做贼似的心惊胆战。

    心跳得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

    “相公……”

    他美丽的小妻子重要是黑暗中认可了他的身份。

    他的心被揉成了一团,迫不及待的俯下了身。

    “我的宝贝遥遥,相公好好疼你……”

    …………

    接近黎明的时候打晕了几个侍卫,偷偷摸摸去烧了热水,仔仔细细给蒲遥洗了个澡,擦的干干爽爽换了衣服抱在床上。

    依依不舍的又亲了好几口。

    远处已经听见鸡鸣,他怕厉家文那个狗男人会突然掌控身体,便是一步三回头的,听着蒲遥绵长的呼吸偷偷摸摸的爬墙出了院子。

    …………

    厉家丰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这是回家的第二日,便早早起来跑步,不一会儿竟然跑到了西院的地界。

    隐约从西院后门出来了一个人。

    鬼鬼祟祟的,他起初还以为是个贼。

    紧接着那人转过了脸。

    竟然是他大哥。

    第48章

    给死鬼老攻冲喜21

    那日过后第三天,余氏竟然真的在偏院开了个门。

    不仅如此,为了方便厉家仁晚上偷偷来和小妻子相会,还把守在西院的人都撤了,甚至把院子外面的偏院锁上了门,钥匙放在偏院外的花圃底下,只有厉家仁一个人知道。

    而这件事过后,蒲遥变得自由多了,他可以在整个厉家行动。

    甚至余氏偶尔还会请他去院子里坐坐,都是以请他吃甜点的名义,实际上是给他做思想工作。

    余氏笑得温和:“娘就知道遥遥是个心地善良的乖孩子,难怪我们家仁这么喜欢你。”

    蒲遥来余氏院子里的时候都是悉心观察一番,总觉得她这里怪怪的,问057,它说它测不出来什么。

    余氏说什么他都应着。

    余氏见他都是老实的点头,样子十分乖巧可人,便有暗示般的多说了些话:“唉,为娘也不容易,我们家仁怎么年纪轻轻就……”说着又用手帕擦了擦眼下,“我只希望他快乐些,也就这十来天了,遥遥这么好,他从来不害你,也求我往后照顾好你……甚至也愿意你做其他托付……”

    余氏瞧着蒲遥的脸,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既然他用了老大的身体,等他去了下面,遥遥也可索性跟了老大?”

    蒲遥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这余氏竟然等厉家仁下葬之后,让厉家文娶他?

    不问问她大儿子愿不愿意?

    厉家文可是厉家家主,他又是经商天才,再加上余氏的母族在京都是前朝皇戚,他配前朝格格都是可以的。

    怎么就给他配个寡夫?还是个男的?

    这偏心也太严重了吧?

    余氏见他一脸震惊,连忙笑着说:“只是说说笑,我瞧家文也很照顾你,若是我开口他也是愿意娶你的,不说是唯一正妻,至少是平妻,断不能让遥遥做妾。”

    蒲遥连忙摇头:“我不愿意。”

    正在门口要敲门的厉家文,身体一僵,直像块木头似的顿在了原地。

    他来得巧,正好听见他母亲说要把蒲遥给他,说开口问他愿不愿意。

    他,自然是愿意的。

    不是妾也不是平妻,是唯一的妻子。

    可是,蒲遥却那么果断的说了不愿意。

    像一把冰锥子直直钉进了他的心脏,是彻骨的疼。

    那么,他们之间算什么?

    这些天总是觉得很累。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累。

    因为到了晚上,他的另一个人格掌控了他的身体,竟然翻墙钻洞去和蒲遥相会!

    他并不能时刻清醒知道这个人格在做什么。

    只是偶尔在那个人格意乱情迷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些。

    大晚上的,他蒙住蒲遥的眼睛,竟然在轻薄他!

    好近。

    贴着蒲遥看真好看真可爱。

    好涩气。

    心甘情愿的撩起衣服,或是咬着自己的衣角,或是自己按住自己的膝盖,

    唇色殷红,可以看见他的柔嫩的粉润的舌尖。

    奶猫叫似的甜甜的哼,像江南的细雨,一滴一滴的落在人的心尖上。

    一声一声的喊着“相公”,真是要了人的命。

    真想立马抢夺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可是他只能隐约的看着,甚至不能感受到分毫。

    而且一会儿又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听不着了,他仿佛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他的另一个人格在肆意享用他得不到的人。

    第二日白天终于拿到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又懊恼又生气,青天白日的回忆起隐约的细节,只把自己困在房中。

    “遥遥……”

    外面的小厮猛然听见厢房里大少爷的低喊,惊得差点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连忙把离得近的侍卫驱赶。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见大少爷黑着脸去冲了个冷水澡,不一会儿又见内院晾着几条裤子。

    “……”

    小厮进了屋,一眼望见里面是惯来的整洁,表怪异的嗅了一下,然后开了窗通风。

    这几天大少爷都黑着脸,打算盘的时候错了好几次。

    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厉家文如此经历了好几次,一日午间小憩,猛然梦见了不久前的往事。

    还是那日蒲遥进门成亲。

    不同的是他这一次早早到了门口接人。

    牵着蒲遥一路到了正堂。

    拜堂礼成那时,蒲遥和上次一样,几乎是慌乱的抓住他的手。

    那如白玉般细腻的手被他握进了手掌心。

    “相公,怎么回事?”

    一模一样的话。

    不同的是,他温柔的蹲下了身,一把将他心爱妻子抱进了怀里。

    他贴在蒲遥的耳边轻轻的说:“遥遥别怕,相公抱你去洞房。”

    猛然睁开眼睛,外面刺眼的阳光照得他像个阴暗的恶鬼般,他关上帘子避着光,而后直立良久。

    他又坐在书桌前,按照刚才一模一样的动作,继续入睡。

    却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

    有时候不经的想,如果他当时和梦中一样,会不会是不同的结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门口,听着曾经和他拜过堂的人,那么坚决的说着“不愿意”。

    他的手缓缓放下,垂下眼眸,转身离开了。

    …………

    “三少爷,四少爷回来了,说是和城内某家公子结了仇,怕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传信来让您去码头接撑腰。”

    厉家丰眼睛都没抬。

    “不去。”

    话音刚落,便听见厉家茂活泼高昂的嗓音:“我就知道三哥不来,可是小爷我聪明,直奔厉府,让那些混蛋们没个可乘之机!”

    厉家丰终于抬起了头,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瞧见厉家茂快步跑了过来。

    手中的箱子甩给下人,穿着昂贵的西裤白衬衫,再搭一个马甲,踩着光亮的皮鞋,“三哥,怎么回事?我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说了,听说二哥的死和一个戏子有关。”

    他快步进了门,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家里这么多人,怎么还放任那唱戏的男人?”

    厉家丰狭长的凤眼微垂,眼前似乎出现了蒲遥那只漂亮的脸。

    “在国外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语气微凉,“目无尊长,那是你二嫂。”

    厉家茂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尊长?家里竟然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竟然给二哥冲喜?”

    他不经有些愤怒:“我出国的时候二哥还好好的,就这么大半年人突然就没了?竟然还让个卑贱的戏子进门,我看传闻是真的,这戏子在之前便认识了二哥,便是想进我厉家的门,害死二哥私吞他的财产。”

    厉家丰眼神冰凉:“你留学就学了这些?”

    厉家茂说:“不止,我还精修过法医,待会儿我给二哥验个尸分辨出他的死因,若是让人害的,便让他偿命!”

    他又说:“娘也真是的,怎么就迷信到了这种程度,是不是没给二哥看医生,全是给糊弄了,竟然还强行包办婚姻,没有丝毫自由平等的样子,家里这么多年来都没出事,说不定二哥就是那戏子害死的……”

    厉家丰冷笑:“口口声声说着自由平等,偏偏还要贬低你二嫂,听信谣言便断定他的错处,还一口一个‘卑贱’,什么封建迷信不平等?你吃的是厉家的穿的是厉家的,长到二十岁没有自己赚过一分钱,不过是会投胎了些,你做过什么贡献?便如此看不起人?人家蒲遥小小年纪无父无母去去了梨园当学徒活命,吃穿用度都是自己挣来的,你比他更高贵?这就是你的平等?”

    他碰见过几名留洋归来的学生,有学得真本事的,放弃繁华的国外回家做了贡献。

    是深知国家落后便是咬牙想要出力改变。

    也有混个日子的花花公子,仗着家里的钱财出国镀金,口口声声说着自由平等、自由恋爱,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大家闺秀,偏偏还要说人不开放,不摩登,还相互吹捧比较又有多少姑娘芳心暗许。

    “你也成了那些什么也不学好,出国镀金的混账了吗?”

    厉家茂一下子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沉默片刻,说:“三哥教训得是,可我并非一无所长,也是准备为家乡出力做贡献的,但是那个人,蒲遥,我听过他的传闻。既然你们不信,我会拿出真本事证明他是什么人,我会拿出证据。”

    他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直奔灵堂,还把带回来的箱子扛了起来,大声嚷嚷着:“去灵堂!我要给二哥验尸!”

    生平最是厌恶冲喜、冥婚这等封建迷信之事,也厌恶戏曲。

    他的玩伴多是些富家少爷,好些小小年纪便养着戏子。

    那些唱曲的戏子厉害得很,便是登门逼婚,把好生谈着的未婚妻给逼死。

    “那些戏子惯会勾人,不信你去瞧瞧,都是他们勾引我的。”

    厉家茂不喜欢听戏,只觉得这咿咿呀呀的东西是供人玩乐的,大清是亡了,但是这些坏毛病都传了下来,流传甚广。

    他不进戏院,不过路过一次便是被一名戏子面对面碰着,于是讹上了。

    当时他才十五岁,那戏子是个男人,狠狠讹了他一大笔钱,最后是他三哥出面帮他摆平了,还把钱追了回来,要不然这恶心的家伙还要进厉府的门。

    这些家伙恶毒阴狠,什么招数都能用得上。

    他提着箱子到了灵堂,打开箱子竟是一排各式各样锋利的小刀,把下人们吓了一跳。

    但也有嬷嬷远远的喊:“四少爷,您这一回来是干什么啊,在二少爷的灵堂前竟然摆出这么一大堆凶器!这可是犯冲的。”

    厉家茂冷笑:“我怕什么犯冲?我就怕二哥死得不明不白,我厉家茂今日便要开馆验尸,给我二哥还一个公道,不能让那恶心的戏子逍遥法外!”

    他话音刚落,突然听见一道好听的声音

    珠玉般的冰冷。

    “我看谁敢开我相公的棺?”

    第49章

    给死鬼老攻冲喜22

    “谁在说话?”

    因为他来得风风火火,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刀,于是守着的奴仆丫鬟都围了上来、将他围住。

    那声音传过来,并没有看见人,直到他问了这句,下人们才缓缓让出一条路。

    厉家茂一双凤眼缓缓睁大。

    只见在周正的跟随下,一名穿着素色长衫的美人缓缓走了过来。

    他那身衣服是接近浅淡的月白色,袖口和扣子装饰的是莹白的珍珠,一头乌黑如绸缎般的长发挽起,前额松松落下几缕柔顺的短发,用的是檀木簪挽的头发,再系上一条纯白的发带。

    肤白盛雪,漂亮的双眸若一汪清泉,身材高挑纤细,漂亮得好似一件被层层私藏的美丽璀璨的瑰宝。

    打扮得素雅,更显得他清纯无暇,出尘绝世般的美丽。

    能看出他是个男人,但又好似雌雄莫辨的神明。

    他走进来的每一秒都好像放慢了似的,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他双眸若含星光,神色冰冷,眼睛直直的瞧见了他。

    “便是你口中‘恶心的戏子’。”

    那双冰冷美丽的眼睛看过来的一瞬间,好似触电般的让他浑身起来鸡皮疙瘩,刹那间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电流击倒。

    他下意识的想说什么,但是只是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

    那美丽的未亡人,漂亮的眼睛流转间也带着凉意,毫不示弱的看向他的眼睛。

    “我是二少爷的未亡人,是你二哥的妻子,我在这里,我看谁敢动他的尸体?”

    整个灵堂鸦雀无声。

    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四少爷被怼得哑口无言。

    良久,才弱弱说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二哥的死很是蹊跷……我不是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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