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劝我离婚吗?这年头,老年人劝和不劝离,年轻人劝分不劝合,你怎么还劝合……”

    “一般情况我是劝分的。”陈月洲道,“但是,我觉得,如果换一个角度,离婚好像也……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陈月洲挠了挠头:“我也说不清,我是最近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不对……”

    “……”齐巧珊低下头,不说话。

    “我假想过,你离婚和不离婚,利弊有哪些。”陈月洲道,“然后我发现,对于你来说,都不好说,所以你可能内心深处也有类似的想法。”

    “……”

    “凌肃越不够优秀,只是对你尽了社会上规定的丈夫对妻子部分的行为上的责任,但是,这社会上不负责任的男人太多了,全靠同行衬托,反而显得他筷子里面选旗杆,你怕你再婚再遇到一个还不如他的,是吗?”

    “……”齐巧珊吸了吸鼻子,她瞅了眼陈月洲,点了点头。

    “其次,国内趋向于没有文化的父母还是居多,思想传统死板还是占大的基数,他父母理性而不多事,他家境优渥后台殷实还对你父母友好和善,这些还是靠同行衬托,又是筷子里面选旗杆,对吗?”

    齐巧珊再次点了点头。

    “而且,你想要在北川立足,却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很难目前在北川立足,这个婚又没那么好离,凌肃越也好像不是真正的出轨,你觉得这个婚姻好像让你不满却又并不是差劲到无法继续……对吗?”陈月洲问,“所以,你虽然对凌肃越不满,可是你又觉得他综合分数还是蛮高的,处于一种很难抉择的程度,对吗?”

    齐巧珊这次使劲点了点头,她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道:“我这个人……不擅长谈恋爱……从小就谈过那么几次……遇到的都是渣男……我姬友说了……我……我这种脸……很容易找到渣男的……因为我长得很像那种相夫教子照顾别人的那种人……我可害怕……我遇到人渣了……

    而且……我不想离开北川……可是……可是……我现在每天……真的好累……我要照顾爸爸妈妈……我要照顾我的生活……我真的好怀念……好怀念有凌肃越的日子……”

    说着说着,她失声痛哭了起来:“可是……可是……可是我是新时代的女性……我告诉我自己……齐巧珊你是个独立的女性你怎么可以为了这种东西而不想和凌肃越离婚……齐巧珊你这样子和那些为了钱的碧池有什么区别……我的自尊心不允许……可是……我的心又很煎熬……我……我看不起劝和的人……我觉得他们是懦夫……可是劝分的……我又觉得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我怎么办……”

    陈月洲拍了拍齐巧珊的肩膀:“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想,很多人都没有选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结婚,其实很多人都选的是自己最需要的那个人结婚,就包括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相亲也是,他们想的已经不是爱情了,而是眼缘对了之后的条件对称。

    因为大多数人对自己的认知真的是平凡又卑微,平凡到没有任何强项支撑他们去追求爱情这种奢侈品,卑微到根本不敢去争取爱情这种奢侈品,大家宁愿选择更现实的生活。”

    陈月洲走到齐巧珊面前蹲下,抬头看着泣不成声的齐巧珊,声音温柔:“但是,你不能说他们错了。”

    他道:“我曾经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像我一样,拿命去拼一些东西,如果这个人没有用性命相拼,我就会认为这个人如果遭遇到任何不幸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让一个人拿命去拼一些东西的时候,她还是失败了,甚至她的生活没有任何起色……我觉得她很窝囊的同时,我也很堵,我觉得我……我……我没做错什么,可是却产生了做错了事的心情。

    然后我忽然就在想,当初我真的逼她拿命相拼是对的吗吗?是不是其实还有别的解决方案?是不是我之前的解决方案,太过于……简单粗暴了?”

    陈月洲拉住齐巧珊的手,眉头紧蹙:“所以,齐巧珊,如果不想离婚,你大可以说出来,你考虑的问题是无数人都在考虑的问题,你也没有必要觉得你很丢脸,我们有其他方式,能让你过得更好。”

    齐巧珊微微抬起头,哽咽着看向陈月洲,声音小心翼翼的:“我……真的……可以……不……离婚……过得更好吗……”

    “对,可以。”陈月洲道,“只要从今往后,你按照我的规划来。”

    ……

    陈月洲的规划分为两步,第一,找到齐母和齐父,要求二老找凌家父母,让齐巧珊进入军qū工作。

    齐母对陈月洲的提议很意外:“军qū……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啊?而且巧姗已经奔三十了还是个本科学历,军队收人有年龄和学历限制啊……再说了……还是个语言专业……我怎么觉得文学类本科的文凭是最不值钱的……”

    “不是这样子的。”陈月洲道,“我问了下最近这些天在大院里面打篮球的几个年轻军官,他们说了,大院有个行政楼,行政楼的文职区域有一些文员,都不是军队编制出身,而是普通的外聘。”

    “这……巧姗的学历应该不够吧?人家至少得是个硕士吧?”齐父有些尴尬。

    “齐巧珊现在就任的那家私企,其实她学历也不够。”陈月洲火速从招聘网上调出齐巧珊工作单位的招聘广告,“请看,她的文员岗位,是要211大学汉语言文学和外国语专业起步,她可是双非类大学出身。”

    “这……”齐父尴尬了,“为什么一定要让巧姗进入大院里面工作呢……”

    齐母摇了摇头:“你说错了,你应该问为什么肃越家里既然愿意给巧珊找外面的工作,为什么不愿意举手之劳把巧姗放在大院里面工作。”

    “这不是显得肃越他家里人找关系了吗?”齐父答。

    “你觉得大院里那种非军籍的文员为什么会存在?”齐母看向齐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部队上是缺少会外语的文员吗?啊?这不是上上下下总有人家里有点亲戚什么的没地方安排吗?工资不高、工作不显眼、也没什么优待,就是给个差不多的饭吃,大家都开心。”

    齐父:“这和在外面工作有区别吗……”

    齐母:“当然有区别了,在外面,巧姗就是个关系户安排进来的员工,可是在大院里,人人都知道她是肃越的老婆,我不指望巧姗她能混成什么样,但我求她平平安安的,在大院干总好过在私企干,而且大院是她生活的地方,多结交些不错的人,也对她有好处,万一……万一……”

    齐母“万一”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陈月洲笑了下,他知道她“万一”之后的话是什么,他也是做了这个考虑,才会这么计划。

    万世事难料,以后齐巧珊和凌肃越真的发生了不可逆的婚变。

    至少齐巧珊工作在这个环境内,即使不是军人,她也会对这里的体制轻车熟路,并且认识和结交了这里面很多有用的人,能够在最大程度上帮助她解决问题甚至走出困境,而不会像如今这样迷茫而手足无措。

    而且,就算没有军籍,这栋文职楼里非军籍的普通文员也一定有高低职称之分,而这个职称无论高低都好过一辈子在外面的私企做个朝九晚五的小文员。

    既然不能忤逆东风,就要学会借东风;既然不能逃离强大,就要学会在强大中寄生。

    凌肃越,就是这个东风。

    人如果难以在激流勇进中奋勇直上,就算退而求其次,也总得为自己以后怎么提高生活质量做打算。

    齐母第二天就去了凌家,她将自己的条件讲出后,凌家二老虽然有点不大情愿,但看到齐母态度如此坚决,也明白对方是因为凌肃越这次的乱来有了警惕,不好拒绝。

    第三天,齐巧珊就被安排去文职室就职,早上九点上班,晚上五点下班。

    因为大院的办公楼距离家只有一百米的脚程,她早上能够睡到八点醒再收拾出门,随便走两步路就能到工作单位。

    而且,这里的工作氛围轻松,大家都知道她是凌肃越的老婆,领导对她温和,同事对她友善,下属对她恭敬。

    她的任务就是翻翻英文资料,不懂也没关系,可以找同事一起做,晚一点也没事,因为任务量不大。

    等到了下午三点,她就开始敷面膜,收拾收拾东西,和同事们唠唠嗑,五点准时下班回家。

    到家后,收拾一下自己洗个澡,再去医院看望父母。

    因为有了凌肃越的关系户照料,父母在医院的小日子也过得比较轻松,隔天就出院了。

    到了新家,父母二人齐心合力两三下就把房子收拾出了个小家的样子。

    于是,她每天下班后又多了个任务,搭个车去父母家逛一逛,吃个晚饭,或者直接住下,跟妈妈聊聊天,反正第二天去上班也来得及。

    这小日子,美得她脚指头都在打颤。

    而且,凌肃越很乖地把卡还给了她,每个月还多添加了1000元。

    齐巧珊也就默默地回了大院的家住,算是用沉默的方式同意了和好。

    没过几天,陈月洲祭出了他的第二样规划:给齐巧珊买了一台kindle,里面安装了上百本英语古典书籍和法语书籍,并还买了最新的英语考级手册。

    他道:“我记得你是英语专业,辅修过法语,不过毕业了考级都不是很理想,你现在可以没事多看看,争取早点考级。”

    齐巧珊一见顿时头大了:“干嘛啊?你要干嘛啊?我现在工作我觉得挺好的,比之前工资高了也比之前轻松,我为什么还要看书啊?”

    “你的学历并没有资格坐你现在的位置啊。”陈月洲答。

    “那又怎么了?”齐巧珊不满地瞧着陈月洲,“我同事赵晓敏,听说是个专科呢,她都不急,我为什么着急啊?我们大学虽然是双非大学,可是我们学校是一本呢,录取分也是550以上呢!”

    “你总得为你未来考虑。”陈月洲道,“你要借凌肃越的东风,你也得有借东风的能力,就是你首先要自身不断地提升,否则凌肃越的东风再强,你要么乘不上,要么风太强会将你卷得支离破碎……”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齐巧珊直截了当地拒绝了陈月洲,前不久为了父母而独立奋斗拼搏的精神早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如今的她只想沉浸在每天咸鱼一般悠闲的生活里,“我觉得现在挺好,我不需要借什么东风,你不要再多管闲事,把你的书拿回去。”

    说完她还补充了句:“哦还有,你把你东西拿走吧,诗三人都走了,仓库我也想正儿八经放些东西了,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去我给你找个地方先住着。”

    “……”陈月洲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这个齐巧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也怪他,这本来是个让齐巧珊看透凌肃越学会做人的好机会,可自己偏偏想走不离婚的路线,替凌肃越洗地白得太严重了。

    他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知道诗三和凌肃越到底是何种关系的人,可是他却完完全全地隐瞒了事实,把凌肃越对诗三所做的一切改成了一个普通男子对心中白月光的怀念。

    他这么做,到底真的对吗?

    【宿主,你是不是最近有点丧心病狂啊?】478翻了翻任务对象的资料,【凌肃越目前获得了400分,齐巧珊目前获得了200分,你确定你要继续走这个路线,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一个人一旦出轨一次,就会想要出轨无数次”吗?】

    “我知道。”陈月洲答。

    人的天性里面都有追求刺激的本性,挑战伦理——也算是这个范畴之内。

    所以很多人都幻想过自己被强bào时候的场景,德国骨科这样禁忌的题材受不少人追捧,NTR、huàn妻、换夫或者露天py这样的重口味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

    但是,想象归想象,大多数人还是能够管得住自己,不会真的去那么做。

    可是一旦一做,体验到了罪恶与快感交织的疯狂,底线破了的同时,以后也就再也没什么底线了。

    【那你还?】

    陈月洲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没说话。

    ……

    半个月后,齐巧珊怀孕了。

    而陈月洲,一直徘徊在各个大专院校附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齐巧珊怀孕第八个月的时候,陈月洲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是个女孩子,叫阑雅,北川外国语大学日文专业大三,家境贫寒,从西部一个小城市前来北川读书……关键点是,她的样貌,和诗三神似。

    陈月洲大方地和阑雅做朋友,请她吃饭,并在凌肃越休假回家的某个周末,送那个女生了一套漂亮的洛丽塔裙子,让她站在大院外等他。

    凌肃越在看到阑雅的瞬间,停下了脚步,视线僵直,难以挪开。

    七个月前,他终于走出了失去诗三的痛苦,思绪变得冷静下来,便开始细细琢磨着,怎么样才能阻止诗三去国外读书。

    诗三在上海要待三个月,这段期间,他一定有办法拦截诗三。

    思来想去,他想到的方法是:让诗三的成绩或者作风严重不合格,以至于诗三无法出国。

    于是,他做了大动作,查出诗三和苏夏娅的开房记录,找了苏夏娅的父亲,用的是苏夏娅父亲的名义将开房记录提交给了负责这次交换的对外负责人。

    可是,所有证据都提交上去了,诗三的公派名额还是迟迟不肯撤销。

    他不明白,于是找了无数关系户前去打探具体情况,结果得知:诗三正在和苏格烽交往。

    听到这个名字,他绝望了。

    苏格烽是苏日程的二儿子,而苏日程的位阶,在自己奋斗一生都可能都够不到的高度。

    诗三在封闭的期间和她一起培训的都是高干弟子,她一定料定了自己会做黑手,所以选了自己绝对打不倒的人的儿子做为庇护所。

    不求关系长久,但求保她到彻底出国。

    凌肃越这次意识到,他是彻底没戏。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彻底失去诗三,他每天都活在懊恼和后悔之中,直到阑雅的出现。

    这个女孩子和诗三不一样,她比诗三听话和识时务多了,每天就像个小妹妹似的黏着他。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和诗三在一起,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少年时的那片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

    可是,凌肃越沉迷的是阑雅相貌所带来的归属感,而不是阑雅的女色,在久别重逢的熟悉感过后,阑雅终归只是阑雅,永远代替不了诗三。

    而齐巧珊也不是傻子,她对凌肃越的异常表现很敏感,于是请了私家侦探调查,发现了阑雅。

    看着这个女孩子和诗三相似的脸蛋,齐巧珊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碍于即将生产的肚子,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只能预备着在生产过后的月子里,抓着凌肃越,哪怕撕破脸不要这份工作了,这次也要和他彻底离婚。

    可就在这时,领导忽然给她来了消息,据说某大佬的侄子想转去做公务员,就给了他们部门集体优待掩人耳目:如果她能在一年内通过公务员考试,就有机会直接被调去被传是的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到了那里直接从副科级做起。

    领导还说了,只要凌肃越能步步高升,将来她提拔的机会也很多,让她抓紧时间自我提升。

    那一瞬间,齐巧珊忽然迷茫了。

    明明因为凌肃越的肉体出轨这些日子她胸口憋闷,可是如今躺在床上坐月子的她却丝毫没有想和凌肃越吵架的意思。

    她看着公婆请来的保姆抱着嘤嘤哭泣的两个女儿喂奶时焦急的模样,看着床头柜上爸妈送来的各式各样的水果,看着干净整洁且装饰简单而不失格调的卧室……她忽然产生了一个她从来没有过的想法。

    婚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人类一开始出现婚姻的目的就不是“相爱”这种高级的理由,那么时至今日,为什么婚姻要和爱情混为一谈?

    爱情虚幻而缥缈,时间冷酷而无情。

    为什么要在婚姻里期待冷酷无情的虚幻缥缈?

    如果把婚姻和爱情从一开始就不要做为捆绑定格在自己的大脑里,结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那反过来想:我们从小到大,学习是为了什么?工作是为了什么?吃好吃的东西、看好看的电影是为了什么?我们做过的所有事情是为了什么?

    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自身能获得活着的幸福感。

    那么时至今日,我们还会选择结婚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也是为了获得幸福感。

    它的本质和我们读书学习工作是一样的,只要我们从中获得了幸福感,无论这个幸福感来源于什么,都是婚姻的成功,不是吗?

    她从抽屉里拿出陈月洲送她的那只kindle,静静地打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古典外文书籍,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第一次,她好像理解了陈月洲的用意。

    也是第一次,她忽然好想逼自己把书本的内容看进去。

    还是第一次,她在对公知认识中的婚姻绝望的同时,对婚姻燃起了另一种全新的认识。

    ……

    于是,产褥期结束后,她找到了凌肃越,先是和他为了阑雅大吵了一架,然后道:“我这边最近在调人,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我应该年底能过考试,你给想办法把名额弄给我。”

    为了表示对妻子的歉意,向来不愿意搅合进升职找关系户这种行当中的凌肃越迫不得已点头:“小事,我帮你拿下名额,别生气了好吗?”

    齐巧珊白了眼凌肃越:“没有下次。”

    凌肃越信誓旦旦地点头:“我只是以为那是诗三,她勾引我,我就……我也发现了,世界上没人能代替诗三,她都很俗,我也知道我做了一个白日梦,原谅我……”

    齐巧珊听着凌肃越的话,心还是疼的,但是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她勾引你?那你可真是厉害了,别人勾引就上套,我什么时候被人勾引的话你是不是也同意啊?”

    凌肃越又到了几次歉,两人不欢而散。

    不久后,齐巧珊进入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工作,她第一次理解了陈月洲那句“既然不能忤逆东风,就要学会借东风”这句话的意思。

    在任务长达近一年半之后,齐巧珊的巅峰值刷了1200分,距离刷爆只差200分。

    而这个时候,陈月洲提交了任务,获得了B级成绩。

    他有些意外:“按照这个分数比例来算,我应该是个至少A的成绩啊?”

    【宿主,你想知道原因吗?】478问,【你既然知道了赵韩洋梓的结果,你就不想知道齐巧珊的结果吗?】

    “她?我能看到她的结果?”陈月洲惊了,“她的结果怎么看?”

    【系统这边因为你跨级完成了大师级任务,并且做出了比较另类的答案,所以选择破例让你观看在某条世界线中齐巧珊的人生结局。】478道,【宿主,你想看吗?】

    478说完,不等陈月洲点头,直接将那条世界线灌入他的意识中——

    第163章

    0.7.32+

    进入北川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

    随着在公职场合阅历的增加,齐巧珊逐渐收敛了自己的天真,学会了一套又一套的成年人的伎俩,性格也渐渐变得冷漠而寡言。

    她的两个女儿在上小学前一直在四个老人家轮流抢着养,可一上小学后,她就只将孩子的吃喝拉撒和日常生活托付在四位老人家,

    关于孩子的思想教育和学业问题,

    全部由她一个人管理。

    凌肃越由于工作性质依旧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

    因为不能照顾孩子,

    所以他总是会邮寄一些小女孩用的东西给家里,

    包括什么小裙子、小发卡、小书包、洋娃娃和童话故事书之类的。

    齐巧珊虽然会把女儿打扮得像小天使似的,

    但她拒绝给孩子看什么《安徒生童话》或者《格林童话》的删减版,

    而是拿了原版的黑童话故事给两个女儿听。

    比如,睡美人不是被王子吻醒之后与王子喜结连理成为王后的,

    而是因为被路过的国王看中了相貌强bào之后怀孕产子后被迫醒来的。

    这个故事告诉女儿:不要把自己毫无防备的状态暴露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看似最正直善良的那个,

    和男孩子有想要亲亲的想法的时候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健康,

    其他都不是个事儿。

    小人鱼并没有在二次拥有双腿后历经磨难后和王子在一起,

    而是为了成全王子的爱情化为泡沫彻彻底底死了,并且王子也忘了她,

    没心没肺地和别的女人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这个故事告诉女儿:不要想着随便为他人牺牲,因为他人可能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甚至很快就会不知道你是谁。

    小红帽并没有成功的杀死大灰狼拯救奶奶,

    而是因为善意搭理大灰狼而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个故事告诉女儿:不要轻易相信人性是善意的,时刻保持警惕,哪怕亲人也是一样,

    因为你并不知道你眼前的到底是自己的外婆还是披着外婆皮的狼。

    可是,小孩子哪儿懂她说的话啊?

    相比母亲讲述的有点血腥可怖还意义不明的童话故事,她们还是更喜欢听四位老人讲白雪公主的美好故事。

    于是,两个女儿开始刻意疏远齐巧珊,平时她去父母家接女儿的时候,女儿总是躲在桌子下面不愿意和她回家。

    眼见着女儿离自己越来越远,齐巧珊生怕女儿长大后因为天真而吃亏,急得是焦头烂额,但又一时之间找不到教育孩子的方法,于是就只能选择下下策——打。

    只要女儿不听话,对着屁股就是一通狂抽。

    后来,因为担心打屁股把女儿打坏了,就罚女儿跑步或者跳绳。

    久而久之,两个女儿既讨厌她又怕她,反而觉得偶尔回来一次还给她们带好多好多零食的爸爸最善良了。

    看着女儿每每见到凌肃越就欢呼雀跃的表情,齐巧珊心中满是不痛快。

    她想起了她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德行:谁对她好她分不清,反倒是觉得最不管事和最不负责任的那个人最好。

    为什么孩子就是不能够明白:越不上心的人,对你才越洒脱。

    想到这里,齐巧珊回了父母家。

    父母早已经从凌家安排的福利房里搬了出来,来到了她的公务员家属福利房居住。

    这房子虽然就是个小二室,建筑面积只有六十三平,可房产证上完完全全写着她齐巧珊一个人的名字,她再也不用担心改天凌家那个福利房住不了了的时候自己父母该何去何从。

    进了家门,和父母吃了顿饭,她陪着母亲在厨房里收拾碗筷,之后母亲去洗衣服和打扫卫生,父亲就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一边看着电视抠脚,一边嗑着瓜子喝茶,期间丢瓜子皮的时候动作幅度很大,总是时不时把瓜子皮丢到了地板上。

    齐巧珊顿时视线变冷,她转身从厨房拿来扫帚和簸箕放在父亲面前:“要么,瓜子皮一个不剩给我丢进垃圾桶里,要么,现在把地板给我扫干净。”

    父亲一见,顿时不开心了:“哎我说你,你现在是不是当了个芝麻大小的领导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啊?一天到晚回来凶我?又是嫌我不洗袜子,又是嫌我厕所没冲干净,现在又是嫌我瓜子皮掉在地上……有你这么大个姑娘天天回家凶自己爸的吗?”

    “那你应该想想,我怎么跟你说的?我妈一身劳累过度的病,而你一身闲出来的病,能不让我妈干活就少让我妈干,你不但家里不帮忙不说,怎么年纪越大越给人找事呢?”齐巧珊陡然拔高音量。

    “哎呀,巧姗,你干什么啊,这么凶。”齐母忙出来拦着,“你这孩子,这几年做了领导怎么就跟你爸这么说话啊?哎呀,我就收拾一下怎么了?”

    “怎么了?”齐巧珊冷冷地瞪着自己母亲,“你说怎么了?就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觉得算了,他才这么肆无忌惮!你如果从第一次他把瓜子皮丢在地上的时候就捡起来丢他脸上,你看他吃东西的时候注不注意!就不会有今天!就不会变成他屡教不改的这个地步!”

    “巧姗……”齐母有些害怕地后退一步,“多大个事,何必这么上纲上线……”

    “我上纲上线?”齐巧珊不顾母亲的担忧,指着自己父亲,“爸,我称你一声爸,是因为你是我爸,这辈子虽然没我妈对我付出的多,但也是照顾过我的,但是,这不代表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把什么担子都丢给我妈!我最后说一次,我希望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能考虑考虑别人,这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不是你买来伺候你的。”

    “你有完没完?”凌父气得把手中的遥控板摔了,“养你这么大就让你来跟我怄气的是吗?我还不干了我跟你讲!我这就回西安!”

    说着,齐父穿了外套拿了钱包就摔了门离开。

    “哎呀,巧姗啊,你看你干什么啊……”齐母劝,“你爸不想干就算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你要气急了他,回西安了怎么办?他被你凶得天天说要回去……”

    “回去?”齐巧珊勾唇露出嘲讽的笑容,“那首先他得有地方可回。”

    “什么?”

    “妈,你忘了?咱们家那房子是单位房,去年说回收老房子拆迁后补款就地安置的时候,我不是让你签了全权委托代理书了吗?现在房子都拆了,我也没去选房也没补安置房的款,差不多年底拆房子的补偿款就下来了吧?”齐巧珊看着目前,面无表情,“又不住,留着房子干什么?你拿着钱好好养养身体不行吗?”

    齐母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巧姗啊,你爸又没得罪你……”

    “怎么没得罪了?你是打算等你走不动路了还伺候着这个土皇帝吗?”齐巧珊不理解地看着母亲,“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孩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你爸真的也就是卫生习惯不好,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何必呢……”

    “何必?!”齐巧珊冷笑,“我觉得你是不是当别人家女佣当傻了?你腰怎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啊?你体检的时候多少劳累病你不知道吗?我是你女儿,我担心你的身体反而是我不对了是吗?我爸呢?全是闲出来的病!你伺候人一辈子还真把自己当太监了是吧?”

    “啪”一声。

    齐巧珊话还没说话,齐母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

    “你现在简直丧心病狂!”齐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推齐巧珊出门,“你走!你给我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齐巧珊看了眼哭哭啼啼的母亲,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妈,我是在帮你,你都一把年纪了,我心疼你我有错吗?”

    说完,她忿忿地离开。

    驱车前往工作单位的路上,她收到了小舅的请帖,据说他的女儿要结婚了,希望她和父母能回去一同庆祝。

    齐巧珊顿时笑了,小舅和母亲关系向来不好,这是家里人都知道的,这个时候发请帖,怕是想赚一笔份子钱的同时又有事求自己帮忙。

    他的女儿在北川读了个三本却没能力在北川留下,之前登门希望母亲能找自己帮帮他把他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塞进大院里干个类似于自己之前做的文职。

    开什么玩笑?她为了仕途和未来的生活牺牲了多少东西?凭什么家里那帮子亲戚看着自己如今发达了,既不用承受自己所经历的苦,又还想得到自己所拥有的幸?

    所以,她严词拒绝了。

    遭到了自己拒绝的小舅当着母亲的面大发雷霆,如今突然又邀请自己去参加他女儿的婚礼……呵,真当她齐巧珊还是当年那个刁蛮任性却不记仇的小蠢货啊?

    不过,毕竟是亲戚,父母这一辈人还是受家庭束缚多一些,面子工程还是得走一走的,她决定回去。

    半个月后,她和父母一同回到了家乡,参加了小舅女儿的婚礼。

    小舅的目的和她想的差不多,无外乎还是希望自己能帮帮他的女儿……哦,不止是帮帮他的女儿,还帮帮他那个想在北川做政府生意的女婿。

    齐巧珊顿时笑了,她随便糊弄了几句,就打发母亲去应付了。

    觥筹交错间,她一个人倚靠窗边,端着酒杯,看着杯中荡漾的液体,视线没有焦点地扫视着宾客们脸上的笑脸,心中乏味至极。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沈炜。

    那个曾经和她相亲,与她彼此一见钟情,却因为不是本科学历而被表叔强行拆散的男人。

    他穿着笔挺的墨绿色西装站在不远处,端着酒杯对着身旁的男人敬酒。

    他的脸上虽然多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但还是她印象中的模样,那么谦虚、温和、平易近人。

    他落下酒杯的那一瞬间,二人四目相接。

    沈炜的视线一滞:“齐……巧珊?”

    他叫出她名字的那一瞬间,她怦然心动。

    那是和凌肃越还在甜甜蜜蜜的时候都不曾获得的跳动,成年后,这样的雀跃只为这个男人出现过。

    “沈炜……”叫出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她的声音变得柔软了下来。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数年前。

    她没有认识凌肃越、没有结婚、没有知道诗三、没有后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心碎。

    她还是曾经的那个齐巧珊,天真地期待着她的白马王子的降临。

    “一晃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还好吗?”沈炜信步向她走来。

    “我……”她露出些许苦涩的笑容,“你呢?”

    “我?”沈炜靠在窗边,“学习不好,生活还是得过不是吗?我就跟着我三叔学装修,现在自己开了装修公司,不能说过得有多好,还算可以吧。”

    “这样。”她笑着点点头。

    “对了,你结婚了吗?”沈炜看着齐巧珊,目光灼灼。

    “哦……嗯……我……”齐巧珊有些尴尬。

    “已经结婚了吗……”沈炜视线一闪而过的失落,他错开目光,旋即笑着叹,“也是,大家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又有几个人单身呢?”

    齐巧珊胸口一紧:“那你呢?现在过得怎么样?老婆和孩子怎么样?”

    “我?”沈炜笑了,“我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齐巧珊瞬间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相见的瞬间,沈炜的笑容搅乱的她内心深处湖面的平静,那么此时此刻,沈炜的话语,掀起了她心中的滔天巨浪。

    “对啊,我爸生病了。”沈炜无奈地摇摇头,“我妈去世太早了,我爸养我一辈子,落下了不少病根,现在身体不行,这几年忙着照顾,挣多少花多少,我这个人也不是很想结婚,不拖累别人,我能把我自己过好,就算不错了。”

    沈炜说着举起酒杯:“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温婉漂亮,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干杯。”齐巧珊笑着举杯饮酒,那酒度数不高,入喉时却烧得人心疼。

    散场的时候,下起了雨。

    沈炜的车停在路边,他看着她:“我送你?顺便一起聊聊?”

    “好。”她点了点头。

    之后的事情,齐巧珊不记得了。

    一觉醒来,她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慌张地穿着衣服,直到又温热的力量抓住她的手指。

    “对不起……”

    “行了别说了……”

    “你昨天对我说你过得不幸福,说你丈夫出轨,我,抱歉……”

    “行了那都是乱说的!”

    “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

    “不可以!”齐巧珊将外套摔在地上,“我是军婚!还有孩子!你要毁了你自己吗?”

    身后的男人陷入了沉默。

    “行了,我也有错。”齐巧珊扣好最后一枚扣子,“沈炜,忘了吧。”

    话罢,她丢下那个男人仓皇而逃。

    回北川的路上,她坐在飞机上,看着手机上新加的微信号发呆。

    酒席散场时,她和沈炜互相加了彼此的微信,她给他的备注名是:沈小炜。

    这是他们两个二十出头相处的时光里,她曾经给他起的名字。

    “沈……小……炜……”她呢喃道,然后低头将其中的“小”字修改掉。

    和沈炜的重逢与别离,齐巧珊的世界一瞬间被点亮,又一瞬间黯淡了。

    ……

    和凌肃越刚结婚的那几年,凌肃越还专注于表演出一个模范丈夫的姿态,可是,日子过得久了,凌肃越干脆把工资卡丢给她:“一把年纪的人了,孩子需要什么你自己给她们买,钱我给到位,需要找的关系你也来找我,剩下的其他我也不兴师动众做样子了。”

    “……也不兴师动众做样子了。”齐巧珊笑着重复着丈夫的话。

    “别过分解读我的话。”凌肃越看着齐巧珊,“我经常不在,女儿你好好管教,她们学习好不好无所谓,但素质教育一定要跟上,一定不要让她们受学校里老师德行教育多了骨子里带一股奴性……外面别人家姑娘怎么培养我不管,但我女儿将来得接我的班,什么总裁让她们少看,哪怕多看看帝王学,学学慈禧太后都行。”

    “这点当然不牢你操心。”齐巧珊道,“我可不希望我女儿长大后跟我一样蠢,过了三十岁才明白了些道理。”

    齐巧珊和凌肃越虽然关系就那么回事,但教育理念倒是挺近。

    不过,他们的女儿可不吃他们的这一套。

    毕竟,学校是孩子待得最久的地方,那里的大环境可没他们两个这么先进。

    于是,齐巧珊一怒之下直接绝对缩短两个孩子读小学的时间。

    女儿对此当然是大为不满,她们还想跟自己的小伙伴们天天做游戏呢!于是,三天一次一哭二闹三上吊。

    眼见着女儿不懂事,母亲依旧不听劝,齐巧珊觉得脑袋上天天都在烧火。

    这份火气又不能对着家里人宣泄,她就只能宣泄到工作岗位上。

    这个时候她已经是科长了,算是个有点头衔的小领导。

    她开始变得苛刻、刁钻和刻薄。

    她不屑于和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讨论爱情的问题,因为无论她们说了什么,她都会觉得幼稚又可笑。

    再之后没过多久,她收到消息,诗三要回国了。

    据说诗三在美国读了个还蛮有名气的大学,至于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她并不知道,又不是她女儿或者她亲戚,她压根不关心。

    不过,齐巧珊知道诗三此次回国定会引起凌肃越的躁动,她特地提前了年休,围观自己丈夫又要作什么妖。

    不出她所料,今年整整四十岁的凌肃越,一得知诗三要回国,立刻提前了年休,还美其名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两家关系不能断,她的孙女要回来了,我得祝贺她。”

    齐巧珊一听顿时笑了:“我说,你搞清楚,你29岁的时候她18岁,你觉得你们年纪差距不大,对吧?你34岁的时候她23岁,你还觉得你们差得也不是很远,对吧?可是,你今年可是40岁了,而她,今年是29岁,40岁和29岁是什么概念?你觉得,你这不磨皮就一副老相的模样,她能喜欢吗?”

    凌肃越顿时面色铁青。

    因为这件事,夫妻俩好几天没说话。

    还是齐巧珊最后看着凌肃越那副憋屈的表情觉得他可怜,走过去戳了戳他:“行了,你又不是她丈夫,你生气什么?怎么,还想给我搞事情?说说你而已,要不要这么激动。”

    诗三回到大院去见爷爷和奶奶的那天,凌肃越一家人也在现场。

    年近三十的诗三,岁月带给她了成熟女人优雅妩媚的韵味,却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岁月沧桑的痕迹。

    她此刻已经褪去华丽的洛丽塔装扮,不再做花哨的挑染,一头优雅的巧克力色大卷垂落在耳旁,复古的米色为打底的黑色巴洛克花纹修身淑女小礼裙,一双同色系V口细高跟。

    她的身材依旧那么曼妙,双腿似乎比以前还要细一些,她修长的双臂交叠,右手无名指的钻戒因为钻石太大而显得格外刺眼。

    凌肃越正想开口告诉她戒指戴在那里是已婚的意思不能乱带,就只见一高挑的男人从背后上前一步,捧着呢子大衣外套搭在诗三的后背上。

    之后低头道:“先生说,下飞机还是挺凉的,怕您冷,让我给您披上。”

    一旁凌肃越的父亲看着诗三,低声对凌肃越道:“你知道给她穿衣服的那个人是谁的随从吗?”

    凌肃越看了眼那个男生,身高目测一米九五,全身肌肉紧实,目光警惕而犀利,一直护在诗三身侧,应该是个职业保镖。

    “那是霍胜的小儿子霍正绪的保镖,诗三现在可是霍家的儿媳妇。”凌父哼了声,“霍胜是谁,你清楚,多余的话不需要我说,你只需要知道你得罪不起。”

    “他小儿子不就是个只知道蹲在家里的扶不起的阿斗吗?上大学还因为住不惯宿舍哭着退学,而且还是个00后。”凌肃越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那又能怎么样?”凌父看向自己儿子,“我让你来,就是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你如果仕途平坦,七十岁的时候也许有机会和霍胜一拼,但是,现如今,诗三已经一步登天,你们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最好任何念想都抹杀掉。”

    后来,凌肃越得知,霍正绪出生在加拿大,是加拿大籍华人,其实没有中国户籍,“霍正绪”三个字只是霍家对他的一个称呼,他自己似乎还不怎么认可这个名字。

    他出生的时候身体状况不好,霍母就没有带他回国,将他留在了外公外婆家。

    结果,这一个行为导致了霍正绪对整个霍家所有人都万分疏远,反倒是和霍母家里走得十分亲近。

    十三岁时,外公外婆过世,悲痛欲绝的他被接回国后,一直难以融入集体氛围。

    他性格偏温婉细腻,相貌也比较女化,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人没有对他进行刻意的“男子汉”教育,他觉得轻松自在;可回国之后,总被身边人贴上“娘娘腔”、“阴柔”、“小公举”的标签,父母和兄姐也和他观念差异巨大,再加上本身内向,导致他有些自闭倾向。

    本科时,他因为受年轻时经营医院的外公和外婆熏陶,对西医颇感兴趣,便考入同济医学院。

    但是,因为长期存在严重的社交类心理疾病,又不是很适应集体生活,去上海没半个月,就因为承受不了心理压力回北川了。

    霍正绪从大学退学之后受到各方人士议论,父亲嫌丢人,就将他送到美国修养,并接受心理辅导。

    父亲还找了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的华人教授做为他的私人医生,对他进行定期病情访问。

    这正合霍正绪的心意,反正,作为一个“精神加拿大人”,他根本不认为霍家是他的家,外公外婆就算死了,加拿大也才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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