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十面骰不愧是黑科技道具，魅惑一上，肉眼可见对方就支棱起来了，绝对不输于上次假面化装舞会后两人亲着亲着擦枪走火，最后又被宗九恶意碾了几脚后的程度。
俗话说的好，紧急刹车多了，搞不好真的会出现点什么不为人知的小毛病。
万一就萎了呢？
一想到对方刚才被迫中止后难看至极的脸色，宗九的笑容愈发浓郁，也就不注意自己身上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这点小细节了。
他弯下腰去，捡起那两条布片，在自己身上打了个结。
好不好看那是其次，能不要走路带风，风吹屁屁凉就行。
宗九现在站着的地方距离他们刚刚来过的繁殖工厂并不远，仅仅隔着一道墙。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上千位人类被关在猪圈里在交配时发出的喘息，空气中也含着一丝丝甜腻的，动物给繁殖工厂里人类使用的催情剂气息。
除此之外，刚才那一大群牛头马面在走廊上奔跑呼喊的声音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只能听到极远处偶尔传来的一声咆哮。
“分系统，给我过个潜行。”
【您的投掷结果4530，潜行判定失败】
【你感觉自己身体并没有变得轻巧，依旧发出和之前一样的走路声】
宗九：？？？
这还是他自从进了这个超s级副本后迎来的第一个投掷失败。
魔术师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摸了摸鼻子。
这个潜行扔失败了也没关系。宗九安慰自己。
反正这周围又没人，他就算现在一边跳着踢踏舞一边走路都没人听得到。
他面前有好几条路通往兽医医院。
整个地下农场的地形都趋向于一个大的回形针模样，中间虽然弯弯绕绕多，但是只要记住了路线，会发现条条大路通罗马。
往回跑的话，只需要跑过三个路口，就能走到他和土御门约定好的目的地。
多亏了魔术师的记忆力与生俱来的好，只消看上一眼，就能记上个大概，堪称过目不忘。
这要是换成土御门就凉了，腰窝阴阳师的脑子里只可能记得一条路。
宗九不再耽搁，在脑子里摊开了地形图，沿着记忆标注的地方快步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多久，就听见了面前走廊上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这脚步声不像牛头马面那样匆忙，反倒透着一股轻快。最重要的是，听脚步声似乎只有一个，哦不，一头动物。
宗九捏着手里两枚十面骰，随时准备扔魅惑。
虽然现在一说到魅惑这个字眼他都有些胃疼，但这个技能确实是实打实的好用。
下一秒，拐角处出现一头穿着护士服的梅花鹿。
看到他后，梅花鹿的前蹄在地上刨起一阵灰尘，来了一个紧急急刹车。
“人类，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它的模样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马戏团那边的人。
如果是马戏团的牛头马面，在看破他的乔装后就应该扯着铁链上来抓人了。更何况这头梅花鹿还穿着一身雪白的护士装，头上的护士帽委屈巴巴的挤在两根犄角中央，分外可怜。
搞不好对方就是兽医医院的护士。
宗九觉得梅花鹿可能是认错人了，于是便站在原地没动。
因为宽大帽檐和网纱的遮掩，梅花鹿看不太清楚这个白头发的长相。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眼看过去，它却又直觉对方隐藏在帽子下的容貌并不丑，甚至可以说很好看。
就是直觉。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感觉到举手投足间的魅力，充斥着奇怪的吸引力。
奇怪，这样的人类怎么会想来医院做手术？
梅花鹿在心里想着，一时间忘了掏出人皮纸对一下对方究竟是不是预约了一个小时后兽医手术的人，
怀表忽然震了一下，唤回了它的思绪。
“赶紧跟我走，前面还有三个人就到你了。”
梅花鹿一边说着，一边背过身去，在前面带路走。
宗九：“分系统，来给个魅惑。”
【您的投掷结果8970，魅惑判定失败】
【您的外貌值和魅惑值的确很高，让npc稍稍在意了一下，但却不足以达到让它心神摇曳，神魂颠倒的地步】
如果说刚才那一手潜行投掷失败让宗九惊讶了一下，那这回的魅惑失败就是切切实实的意外了。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之前推测有人给他用了特殊道具，或者是凭空转移了气运的猜测是错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在进入这个副本后之前投了十几次骰子，次次都是成功，怎么看也不像是没有问题的样子。
“人类，你怎么还不过来？”
兴许是他思索的时间长了些，梅花鹿有些不耐烦。
它低头看了眼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怀表，“快点，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个台词真的很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那只三月兔。
宗九在心里不合时宜地想着，捏着嗓子应了一声，跟在了梅花鹿的背后。
......
另一边，土御门坐在密室冰冷的地面。
虽然腿还在疼，但他的心情却十分火热。
伴随着幸运大成功给到的灵感，土御门感觉自己脑子里的灯泡像是忽然被点亮。
这个印记是二十年求生者们留在副本里，给后来人传递信息的符号，这一点毋庸置疑。
正好分系统之前也说了，二十年前的确有求生者曾经进入过这个超s级副本世界，还是整整五队。
当时分系统还说，只要能够找到这些求生者们留下来的线索，或许能够找到和主系统缔结链接的信息。
现在算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齐活了！
土御门拖曳着依旧酸痛的腿，想要慢慢挪到办公桌前。
可惜这条伤腿是真的断的十分彻底，正好就脱臼了，还在大失败的情况下承受了结结实实的一拳，挪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分系统，我们来打个商量呗。”
阴阳师停下动作，语气带着诱哄，“你看看我现在这幅凄惨的样子，要不......我们再过一个急救？”
这消息还是魔术师透露给他的。
可能是断了网的缘故，分系统比主系统好说话多了，必要时候可以尝试卖惨交流。
土御门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已经够惨了，那简直就是惨到不能再惨了。
此时不卖惨，更待何时？
分系统沉默了一下【从原则上来说，重复检定同一个技能是不可以的】
【但规则里包含特殊情况，可以进行“孤注一骰”】
还真有用！
阴阳师振奋了，“你说说规则？”
【孤注一骰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练习生必须押上赌注才能够进行投掷】
【如果本次投掷判定失败，那练习生将迎来十分可怕的后果，比如......】
“管他呢，给我投！赌狗绝不认输！”
分系统：“......”
【您的孤注一骰投掷结果为3140，恭喜您，急救判定成功】
【于是你轻而易举地接好了你自己的腿】
土御门面带喜色，“嚯”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发现自己刚才还疼痛难忍的腿现在已经完好如初，现在叫他当场跑个一百米都不带喘气的那种。
阴阳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有些疑惑。
“我怎么感觉......和魔术师两个人分开走后，我的运气就变好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谁还记得，其实在最开始，恶魔是过来帮忙的。
no.1：呵。
感谢在2021-02-2117:24:59~2021-02-2204:38: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心动.、是橙子呀2个；阿月、店庆1个；
第190章
事实上，土御门的想法绝非虚言。
在投掷了一个急救后，他站在办公室中央，又扔了一个图书馆使用和侦查。
图书馆使用技能限定在图书馆或者书架前使用，是一个很好的，用来查询某种特定信息的搜寻技能，往往可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侦查就更不用说了，那是所有s级练习生公认的，绝对的神技，没有之一。
【您的投掷结果为1830，侦查判定成功】
【身为专业资深的求生者，你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从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例如关于这堵靠墙书架背后还有一堵书架，例如像是被人匆忙间塞到其他地方隐藏起来的东西】
【您的投掷结果为1140，图书馆使用判定成功】
【非常幸运的，你从办公室三面大大的书架里找到了一些你需要的，可能和当初二十年前五队求生者进入该超s级副本后留下的线索能够扯得上关系的书籍或笔记，但要进一步探索的话，需要练习生进行手动筛选】
两个接连投掷成功，阴阳师的面色越发狐疑。
如果说先前的急救和幸运大成功还可以勉强用碰巧解释，那现在的情况就是明晃晃的揭示出问题。
之前他和魔术师实验的时候，五个骰子可是一个都没中，都这种倒霉到极点的运气了，一连忽然成功四次，真的足够让人受宠若惊。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魔术师又不在这里，就算是阴阳师有心想炫耀自己忽然欧皇起来的运气，也没办法炫耀。在其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非酋土御门。
一想到这里，阴阳师也就歇菜了。
他先把自己忽然运气变好这个疑点抛到脑后，开始低头翻阅起两个投掷成功后从书架和办公桌其他地方翻出来的线索笔记。
线索一共有五本。
一般来说，求生者要留下线索，肯定不会选择最直白的方式。
一个是虽然求生者从副本里离开了，但副本里时间一直在流逝，变数太多。
再说了，副本里又不仅仅只有求生者。像s级副本和超s级副本都是自成一个小世界，副本里的npc才是原住民，求生者反而只是突入他们生活的过客。
留下的日记本或笔记若是被副本npc看到，其中引发的变数更大。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副本里的npc无意间发现了求生者离开前藏起来的日记，因为其中留下来的线索太多，从而反推出了无限循环的存在，甚至还推测出了求生者这群异乡人下一次可能会进入副本的时间节点。
更恐怖的是，那是个s级副本。
所以等到下一轮求生者进来的时候，早就知道了他们存在的副本npc反倒将计就计，把他们集体围杀。整整三个队的求生者，最后只活下来了两位。
在那之后，求生者们就自己编纂了一套密码和符号用来传递信息，甚至还有一些求生者缴纳点数，和主系统达成交易，让主系统帮忙加密明文。等到时候有求生者进来后，再通过系统解密。
可这是个超s级副本，不仅会被革除能力，系统也没法越过副本位面权限越级加密。
土御门谨慎的翻来翻去，反复斟酌确定，最终找出了一本日记本。
他百分之一百可以确定这本日记就是二十年前进入这个副本的求生者们留下来的，因为他在第一页看到了求生者们用以联络的符号，甚至还有几句年代记载。
可是等他翻开这本本子，内里却是一片空白。
不能说一片空白，因为有些页数明显就是被人以蛮力撕掉了，撕掉的还不在少数，几乎扯了整整一大半走。
阴阳师将本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一页时忽然睁大眼睛。
土御门忽然想起他和魔术师在地下农场门口看到的那个符号。
当时看见的时候，两个人都同时发现了。虽然刻上去的纹路十分老旧，但符号上面的颜料却像是刚涂上去不久。
再联系本子上面说的联系方式......
阴阳师攥紧了日记本，忽然将它整整齐齐地叠好，掀开自己的裙摆绑在腰上。
虽然很震惊，但现在这点毋庸置疑。
二十年前进入这个副本的求生者，很有可能并没有死！
先前土御门是被惯性思维所影响了，毕竟也是，没有完成主线任务同样也是一个“死”字。
可现在符号新刷上去的油漆和本子上不断更新的几个联系方式都佐证了还有求生者没死的这个事实。
土御门掩下心里的震惊，同时也有着深深的疑惑。
为什么这个日记本会在一个明显装潢隐蔽性都十分良好的密室里？
如果求生者们没死的话，二十年过去了，根据这个副本内人类残酷的生存现状，他们又该在哪里？
......
另一头，跟着梅花鹿护士背后的宗九也一路安稳无恙地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面前雪白的走廊，巨大的红色十字架，还有无处不在的消毒水气味和牌匾上兽医医院四个字，宗九就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
“人类，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进来。”
梅花鹿不耐烦地说着，将胸前的怀表展示给门口的黑鹦鹉看了眼，带着白发青年从门口走了进去。
医院里一片素白。
但这并不代表里面没有人。
相反，这里不仅动物很多，人也很多。
这还是宗九在这个超s级副本里第一次看见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类，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不少简简单单衣不蔽体，或者浑身上下就穿了件病号服的人类哆嗦着站在走廊里。
他们一个个身上又脏又难闻，看向宗九的目光直白尖锐，充满不知名的恶意。
“看他那头白发......”
“看到了，等我手术做完，我也要去染一个。”
“切，也不知道他在冒充什么名贵品种。”
“能预约到手术，肯定没少卖屁股，装什么清高。”
宗九无视了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们的背部。
无一例外的，这些人的背上都烙着深红色的印章。
印章上的字眼有“鸡”也有“鸭”，甚至还有“猪”和“牛”，就和人类社会里印在猪身上的“检疫合格”一个模样。
这些极具侮辱性的字眼让魔术师挑了挑眉。
他还记得他之前和土御门在养殖场看到的人类。
那些趴在猪圈里吃猪食的人类，背部都是印着“猪”的印章。
同理，繁殖工厂里无时不刻不在生产和交配的人类，印着的就是“老鼠”或者“鸡鸭”。
屠宰场里屠夫们按着砍头，开膛破肚的，几乎都是“牛”或者“猪”。
“牛”和“猪”都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身上肥肉一大坨一大坨，肉多。
“老鼠”和“鸡鸭”则是好生养，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一连串的讨论声让梅花鹿愈发不悦，冷声呵斥：“闭嘴！”
几乎在下一刻，站在走廊上那些排队的人类就颤颤巍巍地跪下来，讨好似的将头颅贴在地上，用嘴去亲吻梅花鹿的鹿蹄。
甚至还有人，直接将自己的衣服就地脱了下来，扭动着身体，献媚似地贴了上去。
宗九发现，这样的情况还并不在少数。
有些人类和医院的工作人员公然就在墙角开始了交媾，场面恶心至极。
联想到他们之前窃窃私语时提到的“代价”，宗九差不多能猜到他们都是用什么办法换来的手术机会。
因为他们什么也不会。
从繁殖工厂出来的人类，在猪圈里抢食的人类能学到什么？除了生物间的本能，他们什么也不会，仰仗的也只有这个。
至于手术......
宗九绕过那些正在排队的人，视线朝着最前方亮着灯的手术室看去。
手术室的模样很简陋，就连门也没有那么完全关紧。敞开一条缝隙。
通过门口露出的缝，可以看到里面进行手术时候的模样。
穿着白大褂的狐狸医生手里拿着一把脏兮兮的手术刀，另一只手抓着沾满血的手术剪，不耐烦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类脸上比划。
“你想整成什么模样？”
狐狸叼着嘴里的烟，语气冷淡。
“医、医生！”
人类语气激动，“我想变成猫！”
“猫？”
狐狸医生嗤笑一声，呸的一下将嘴里的烟管吐掉，“就你这副模样，就算再整一百次，这辈子也不可能整成那种天生让贵族老爷们喜欢的品种。”
“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天生是个低贱的鸡，试试能不能给你整成土狗之类的吧。”
狐狸转动手里的刀，语气不屑，“别动。”
下一秒，凄厉惨叫声在狭窄的手术室内响起。
不知道涂的是什么药剂，血淋淋的脸皮被整个剥了下来。
看这个样子，手术明显是不配备麻醉剂的，光听声音都能感觉到痛。
宗九心下了然。
原来兽医和梅花鹿护士口中手术指的是整容手术，也是这些人类从低等蜕变到高等的唯一机会，抢破了头才能抢得到的途经。
毕竟也是。
就算是在人类社会里，动物也是分等级的。
有些动物，生来就比其他的动物更加平等。
像可爱的猫咪，活泼的狗狗，天生就是被养在家里当宠物的存在。
而鸡和鸭，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不断下蛋。
猪和牛则挤在猪圈牛栏里，它们生命的意义就是不停的吃，就为了未来人类宰杀它们，从它们身上取肉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是今日份的加更。
今天和大家说个事。
【请宝贝们不要到其他太太的文下提到这本文，也不要在我的文下提到其他太太的文！！！】
在其他地方例如wb或者lof这些公众平台讨论或者安利没问题，但是在晋江的评论区说这个真的太敏感了，对双方作者都很不尊重。
我知道大家是喜欢这本文才会这样，但这样真的不太好，很招黑，也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大家在其他太太的文下看到挑事型评论也别回了，我自己写文什么斤两我自己清楚。因为我的文风真的蛮奇怪剧情也挺中二的，好我这口的就看得下去，如果不好这口的真的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这个文风的问题从我写文开始我就被骂到现在，心里也有逼数orz，不必为我讲话或者把楼回复成话题楼啦，这样会给其他太太带来困扰。
【然后就是大家也不要在我的文下提到其他太太的文，道理和上面是一样的。】
之前每章差不多都有讨论其他文的话题楼，但我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问题，没有及时和大家约束和说明，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大家道歉。大家从这章之后就不要讨论其他太太的文了，请理解配合一下哦。
么么哒，爱大家！
第191章
手术室里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无影灯下，肮脏的手术刀起起落落，刺进模糊而黏连的血肉之中，切断一条条肌腱。
被撕下来的脸皮耷拉在一旁，滴滴答答的血顺着手术台滴落，再度增添了一层新的血垢。
手术做到一半，狐狸医生扔下手术剪，也懒得脱橡胶手套，就这样沾着血重新点了根烟。
“你这个脸型得削骨。”
它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愿意的话就让护士去给你削，削完了再推进来。”
守在外面排队的人类齐齐抽了一口气。
削骨的痛大家都是知道的，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真听到要削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寒一阵。
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更是抖成了筛子。
但一想起这是他唯一的，能够让自己阶级上升的机会，他就忍不住咬牙。
“我、我愿意！”
这些人类能够站在这里，本身就是有些过人之处。要么就是有些资本，要么就是技术了得。
“疯狂马戏团”副本世界的动物npc们很喜欢养宠物，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养上一只。不论是用来观赏逗趣，泄欲调教，都是极好的不二之选。
动物们按照它们的审美，把人类划分成三六九等。例如最顶级的“猫”和“狗”。
“猫”和“狗”一定拥有漂亮的脸蛋，婀娜多姿的身段。
同时在猫和狗里，还会因为其他各类优点，在内部进行品种和血统的划分。例如漂亮的猫和漂亮的猫生产下来的后代，极大可能也会继承双亲的优点，狗也是同理。
只有顶级贵族才养得起猫，普通平民家养的都是狗，一般都是成色十分稀松平常的土狗，不论是品种还是长相都差了一大截，一看就是从兽医医院整容出来的流水线商品。
但整容出来的流水线商品也一样让人类们挤破了头。
谁不想当猫或者当狗。
鸡和鸭，猪和牛一辈子都只能挤在猪圈牛栏里，要么就是不断重复着交配繁殖生产的命运，要么就是养得白白胖胖的等待被屠宰后搬上动物们的美食桌。
鸡鸭还好一点，至少不断的生产可以保证生命，生到不能再生的时候才会被处死。猪和牛那就全都是些天生长相不行的歪冬瓜裂枣，生来除了贡献粮食以外没有别的任何用处。
也不是没有天生就长得好看的人类。
这些人类从小待在猪圈里，等模样长开了后直接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一下子从泥潭和残酷的命运中脱身，直接成为家养的宠物。
除去这些老天爷赏饭吃的，其他人类大多数都是在工厂里攒够薪水，讨好农夫或医院的护士，这才能够换来一次进入兽医医院整容的机会。
每年地下农场都会举办新的评级，能不能蜕变就此一举。
就像现在排着队的这些人类一样。
他们要么是繁殖工厂的头牌，使出浑身解数利用自己唯一会的东西往上爬。要么就是养殖场的地下老大，猪圈里的人类都打不过他，经历过低等级教育，至少不像宗九和土御门他们看到的那些低等猪一样，只会依靠本能扑食，连话都不会说。
狐狸医生丝毫不惊讶他的选择，它的脸上带着对人类这种低贱物种的轻蔑，弹了弹手上的烟灰后，示意护士把这个人类直接推出去。
“下一个。”
排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人正想进来，守在门口的梅花鹿忽然冷哼一声：“别插队。”
在整个地下农场，动物的话就相当于圣教的圣典，不可忤逆，不可违背。
更何况这可是兽医医院的护士，能够轻而易举决定他们命运的存在不说，心情不好了手术说不做就不做，随时掌握着生杀予夺大全。
那个人类连忙跪下，眼巴巴地过去舔梅花鹿的蹄子，口里重复着道歉的话。
一时间走廊上的人低眉顺眼，对这个插队的人怒目而视，生怕就此惹怒了医护人员，一个心情不好直接撂摊子不干的那种。
梅花鹿傲慢地看了跪下来的人类一眼，抬了抬下巴，看向站在远处，事不关己的宗九。
宗九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这道视线。
因为他正抬头看向一张张贴在医院墙壁上的画。
这是一副十分奇怪的画。
画框的四周用昂贵的金框装裱，整整齐齐。
画面背景是一片黑暗，天空与大地都黯淡无光，近乎永夜。
画的中央，巨大的马戏团帐篷之内，所有围观者都披上了黑色的长袍，头戴高高的尖顶巫师帽，周身泛着诡异不详的色彩。
围观者们数目繁多，身上的黑袍和永夜合为一体。
这些不知道是动物还是人类的黑袍们围拢着一个高台。
高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不断的涌出的鲜血，粘稠猩红。
毫无疑问，这幅画诡异至极，又没头没尾。
在宗九看清楚画面的那个刹那，一股无可名状的恶心和憎恶一同击中了他。
像是感受魔鬼般的噩梦，又像是短暂精神错乱时候的错觉，反胃感从胃囊涌上食道，最后挤压在喉咙口，难受到让人几欲干呕。
【由于直视某种污秽至极的东西，您需要过一个理智检定，检定失败则扣除1到10不等理智值，检定成功则扣除1到4点不等理智值，请】
白发魔术师闭上眼睛，十面骰在虚空中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您的投掷结果2950，恭喜您，理智检定成功】
【理智检定成功，我将对您进行一个暗骰】
【您的理智值减去2，
级练习生宗九如今理智值为4650】
好家伙，这幅画可真够精神污染的。
一片厌恶的眩晕里，宗九屈起指节，轻轻揉动着自己头颅两边的太阳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这个副本有问题。
这种程度的黑暗，只有宗九曾经在小恶魔记忆里看到的“完美世界”可以与之相媲美。
然而恶魔作为容器，被灌进去的是全世界的恶意，比之现今这个副本的憎恶要有实体感得多，不会让人打一个照面就理智值哐哐哐减少的地步。
疯狂马戏团副本的精神污染更疯狂，更无序，更无可名状。
如果再看的话，宗九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继续扣理智值。
理智值如果在一天之内损失五分之一，也就是十点的话，按分系统说的话，他会陷入临时疯狂状态。
宗九可一点都不想变成no.1那样。
于是等他回过神后，梅花鹿护士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语气不善。
对方高高扬起蹄子，作势就要踢到他身上来。
“你是听不懂话吗，低贱的人类？”
它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连叫了这个人类好几次，对方竟然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下不由得让梅花鹿火了。
这个排队的人找不到路，需要它亲自去带路，一路上还没有任何巴结讨好就算了，现在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对他爱答不理，置若罔闻。
原本梅花鹿还对这个把自己面容遮掩在宽大淑女帽之下，看不清脸，但身段着实不错的人类有那么一两分心思。
兽医医院的护士什么样的人类没见过？多少低贱的牲畜为了在它这里得到一点好处，那可谓是用尽手段，使出浑身解数。
其他人类都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戏。
“哈哈哈，这白头发要倒霉了。”
“早就看他不爽，装什么啊，还不都是一个模样。”
“就是，带着个大帽子，估计也是知道自己长得丑吧。”
他们虽然同样看不清这个白头发的脸，却也直觉对方不是个容貌能差到哪去的人。
在动物统治的社会下，长相就是人类的头号倚仗。那自然是竞争对手越少越好。
然而下一秒，忽然有人一脚踢开了医院大门。
阴阳师提着裙摆，箭步如飞：“九哥！我找到线索了！快跟我走！”
宗九趁着这个时机，在地上灵活的翻滚，躲过了梅花鹿的践踏，朝着医院门口跑去。
“走！”
原本以为兽医医院会是一个庇护所，结果现在看来，没被送到手术台上去整个容就不错了，和外面的牛头马面比起来，这里不亚于龙潭虎穴。
看土御门一脸兴奋的样子，恐怕不仅仅是找到了线索，还找到了一个暂时安全的区域。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于是宗九看也没看背后那些人类一眼，转头就跑。
兽医医院里一片惊呼，鸡飞狗跳。
“是哈士奇！”
“这么名贵的品种，怎么会出现在地下农场？！”
早在腿折了的时候，土御门头上的帽子就骨碌碌滚了一圈，掉在了密室里。
他的乔装早就解除了，现在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个坦然穿女装的男人。
当然，宗九也不遑多让。
刚刚躲避梅花鹿攻击的时候，他头上帽子就滚落，就连猫耳发箍也歪歪扭扭挂在头顶，摇摇欲坠。
在跑出医院的刹那间，他微微侧了侧脸。
像是按下静止符那样，医院内里满室寂静。
如果要给容貌分等级的话，宗九90点外貌值加70魅惑，不给自己做任何伪装的程度，大概是所有人正眼看到了都走不动路那种级别的美貌。
不然在拍卖会场上的时候，那些贵族老爷贵妇们也不至于为这只白粉色的漂亮猫咪争相尖叫，就连皇太子也挪不开视线，点名试图提前截下使用权。
白发魔术师死死踩在这个超
级副本npc的审美点上，连贵族都恨不得下一秒把他囚禁起来当禁脔，更何况这些平民呢？
第一轮：魔术师率先使用美貌攻击，恃美行凶，效果拔群。
结论：人长得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啾啾：明明可以靠实力，但是在这个副本，经过诸葛带师的指点，我决定动用美貌！
发现使用美貌攻击后效果拔群的啾啾：早知道可以凭美貌，为什么要凭实力？
第192章
按照身份卡的定义，外貌值90如果放到地球，那大概属于可以惊艳一个时代的美人。
外貌值超过99就不属于人类范畴了，但按常理来说，人类的外貌值只能在15和90之间徘徊，若是巴黎圣母院成真的话，敲钟人卡西莫多应该就会是这个外貌值15的例子。
俗话说的好，紧急刹车多了，搞不好真的会出现点什么不为人知的小毛病。
万一就萎了呢？
一想到对方刚才被迫中止后难看至极的脸色，宗九的笑容愈发浓郁，也就不注意自己身上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这点小细节了。
他弯下腰去，捡起那两条布片，在自己身上打了个结。
好不好看那是其次，能不要走路带风，风吹屁屁凉就行。
宗九现在站着的地方距离他们刚刚来过的繁殖工厂并不远，仅仅隔着一道墙。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上千位人类被关在猪圈里在交配时发出的喘息，空气中也含着一丝丝甜腻的，动物给繁殖工厂里人类使用的催情剂气息。
除此之外，刚才那一大群牛头马面在走廊上奔跑呼喊的声音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只能听到极远处偶尔传来的一声咆哮。
“分系统，给我过个潜行。”
【您的投掷结果4530，潜行判定失败】
【你感觉自己身体并没有变得轻巧，依旧发出和之前一样的走路声】
宗九：？？？
这还是他自从进了这个超s级副本后迎来的第一个投掷失败。
魔术师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摸了摸鼻子。
这个潜行扔失败了也没关系。宗九安慰自己。
反正这周围又没人，他就算现在一边跳着踢踏舞一边走路都没人听得到。
他面前有好几条路通往兽医医院。
整个地下农场的地形都趋向于一个大的回形针模样，中间虽然弯弯绕绕多，但是只要记住了路线，会发现条条大路通罗马。
往回跑的话，只需要跑过三个路口，就能走到他和土御门约定好的目的地。
多亏了魔术师的记忆力与生俱来的好，只消看上一眼，就能记上个大概，堪称过目不忘。
这要是换成土御门就凉了，腰窝阴阳师的脑子里只可能记得一条路。
宗九不再耽搁，在脑子里摊开了地形图，沿着记忆标注的地方快步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多久，就听见了面前走廊上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这脚步声不像牛头马面那样匆忙，反倒透着一股轻快。最重要的是，听脚步声似乎只有一个，哦不，一头动物。
宗九捏着手里两枚十面骰，随时准备扔魅惑。
虽然现在一说到魅惑这个字眼他都有些胃疼，但这个技能确实是实打实的好用。
下一秒，拐角处出现一头穿着护士服的梅花鹿。
看到他后，梅花鹿的前蹄在地上刨起一阵灰尘，来了一个紧急急刹车。
“人类，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它的模样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马戏团那边的人。
如果是马戏团的牛头马面，在看破他的乔装后就应该扯着铁链上来抓人了。更何况这头梅花鹿还穿着一身雪白的护士装，头上的护士帽委屈巴巴的挤在两根犄角中央，分外可怜。
搞不好对方就是兽医医院的护士。
宗九觉得梅花鹿可能是认错人了，于是便站在原地没动。
因为宽大帽檐和网纱的遮掩，梅花鹿看不太清楚这个白头发的长相。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眼看过去，它却又直觉对方隐藏在帽子下的容貌并不丑，甚至可以说很好看。
就是直觉。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感觉到举手投足间的魅力，充斥着奇怪的吸引力。
奇怪，这样的人类怎么会想来医院做手术？
梅花鹿在心里想着，一时间忘了掏出人皮纸对一下对方究竟是不是预约了一个小时后兽医手术的人，
怀表忽然震了一下，唤回了它的思绪。
“赶紧跟我走，前面还有三个人就到你了。”
梅花鹿一边说着，一边背过身去，在前面带路走。
宗九：“分系统，来给个魅惑。”
【您的投掷结果8970，魅惑判定失败】
【您的外貌值和魅惑值的确很高，让npc稍稍在意了一下，但却不足以达到让它心神摇曳，神魂颠倒的地步】
如果说刚才那一手潜行投掷失败让宗九惊讶了一下，那这回的魅惑失败就是切切实实的意外了。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之前推测有人给他用了特殊道具，或者是凭空转移了气运的猜测是错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在进入这个副本后之前投了十几次骰子，次次都是成功，怎么看也不像是没有问题的样子。
“人类，你怎么还不过来？”
兴许是他思索的时间长了些，梅花鹿有些不耐烦。
它低头看了眼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怀表，“快点，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个台词真的很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那只三月兔。
宗九在心里不合时宜地想着，捏着嗓子应了一声，跟在了梅花鹿的背后。
......
另一边，土御门坐在密室冰冷的地面。
虽然腿还在疼，但他的心情却十分火热。
伴随着幸运大成功给到的灵感，土御门感觉自己脑子里的灯泡像是忽然被点亮。
这个印记是二十年求生者们留在副本里，给后来人传递信息的符号，这一点毋庸置疑。
正好分系统之前也说了，二十年前的确有求生者曾经进入过这个超s级副本世界，还是整整五队。
当时分系统还说，只要能够找到这些求生者们留下来的线索，或许能够找到和主系统缔结链接的信息。
现在算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齐活了！
土御门拖曳着依旧酸痛的腿，想要慢慢挪到办公桌前。
可惜这条伤腿是真的断的十分彻底，正好就脱臼了，还在大失败的情况下承受了结结实实的一拳，挪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分系统，我们来打个商量呗。”
阴阳师停下动作，语气带着诱哄，“你看看我现在这幅凄惨的样子，要不......我们再过一个急救？”
这消息还是魔术师透露给他的。
可能是断了网的缘故，分系统比主系统好说话多了，必要时候可以尝试卖惨交流。
土御门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已经够惨了，那简直就是惨到不能再惨了。
此时不卖惨，更待何时？
分系统沉默了一下【从原则上来说，重复检定同一个技能是不可以的】
【但规则里包含特殊情况，可以进行“孤注一骰”】
还真有用！
阴阳师振奋了，“你说说规则？”
【孤注一骰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练习生必须押上赌注才能够进行投掷】
【如果本次投掷判定失败，那练习生将迎来十分可怕的后果，比如......】
“管他呢，给我投！赌狗绝不认输！”
分系统：“......”
【您的孤注一骰投掷结果为3140，恭喜您，急救判定成功】
【于是你轻而易举地接好了你自己的腿】
土御门面带喜色，“嚯”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发现自己刚才还疼痛难忍的腿现在已经完好如初，现在叫他当场跑个一百米都不带喘气的那种。
阴阳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有些疑惑。
“我怎么感觉......和魔术师两个人分开走后，我的运气就变好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谁还记得，其实在最开始，恶魔是过来帮忙的。
no.1：呵。
感谢在2021-02-2117:24:59~2021-02-2204:38: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心动.、是橙子呀2个；阿月、店庆1个；
第190章
事实上，土御门的想法绝非虚言。
在投掷了一个急救后，他站在办公室中央，又扔了一个图书馆使用和侦查。
图书馆使用技能限定在图书馆或者书架前使用，是一个很好的，用来查询某种特定信息的搜寻技能，往往可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侦查就更不用说了，那是所有s级练习生公认的，绝对的神技，没有之一。
【您的投掷结果为1830，侦查判定成功】
【身为专业资深的求生者，你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从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例如关于这堵靠墙书架背后还有一堵书架，例如像是被人匆忙间塞到其他地方隐藏起来的东西】
【您的投掷结果为1140，图书馆使用判定成功】
【非常幸运的，你从办公室三面大大的书架里找到了一些你需要的，可能和当初二十年前五队求生者进入该超s级副本后留下的线索能够扯得上关系的书籍或笔记，但要进一步探索的话，需要练习生进行手动筛选】
两个接连投掷成功，阴阳师的面色越发狐疑。
如果说先前的急救和幸运大成功还可以勉强用碰巧解释，那现在的情况就是明晃晃的揭示出问题。
之前他和魔术师实验的时候，五个骰子可是一个都没中，都这种倒霉到极点的运气了，一连忽然成功四次，真的足够让人受宠若惊。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魔术师又不在这里，就算是阴阳师有心想炫耀自己忽然欧皇起来的运气，也没办法炫耀。在其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非酋土御门。
一想到这里，阴阳师也就歇菜了。
他先把自己忽然运气变好这个疑点抛到脑后，开始低头翻阅起两个投掷成功后从书架和办公桌其他地方翻出来的线索笔记。
线索一共有五本。
一般来说，求生者要留下线索，肯定不会选择最直白的方式。
一个是虽然求生者从副本里离开了，但副本里时间一直在流逝，变数太多。
再说了，副本里又不仅仅只有求生者。像s级副本和超s级副本都是自成一个小世界，副本里的npc才是原住民，求生者反而只是突入他们生活的过客。
留下的日记本或笔记若是被副本npc看到，其中引发的变数更大。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副本里的npc无意间发现了求生者离开前藏起来的日记，因为其中留下来的线索太多，从而反推出了无限循环的存在，甚至还推测出了求生者这群异乡人下一次可能会进入副本的时间节点。
更恐怖的是，那是个s级副本。
所以等到下一轮求生者进来的时候，早就知道了他们存在的副本npc反倒将计就计，把他们集体围杀。整整三个队的求生者，最后只活下来了两位。
在那之后，求生者们就自己编纂了一套密码和符号用来传递信息，甚至还有一些求生者缴纳点数，和主系统达成交易，让主系统帮忙加密明文。等到时候有求生者进来后，再通过系统解密。
可这是个超s级副本，不仅会被革除能力，系统也没法越过副本位面权限越级加密。
土御门谨慎的翻来翻去，反复斟酌确定，最终找出了一本日记本。
他百分之一百可以确定这本日记就是二十年前进入这个副本的求生者们留下来的，因为他在第一页看到了求生者们用以联络的符号，甚至还有几句年代记载。
可是等他翻开这本本子，内里却是一片空白。
不能说一片空白，因为有些页数明显就是被人以蛮力撕掉了，撕掉的还不在少数，几乎扯了整整一大半走。
阴阳师将本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一页时忽然睁大眼睛。
土御门忽然想起他和魔术师在地下农场门口看到的那个符号。
当时看见的时候，两个人都同时发现了。虽然刻上去的纹路十分老旧，但符号上面的颜料却像是刚涂上去不久。
再联系本子上面说的联系方式......
阴阳师攥紧了日记本，忽然将它整整齐齐地叠好，掀开自己的裙摆绑在腰上。
虽然很震惊，但现在这点毋庸置疑。
二十年前进入这个副本的求生者，很有可能并没有死！
先前土御门是被惯性思维所影响了，毕竟也是，没有完成主线任务同样也是一个“死”字。
可现在符号新刷上去的油漆和本子上不断更新的几个联系方式都佐证了还有求生者没死的这个事实。
土御门掩下心里的震惊，同时也有着深深的疑惑。
为什么这个日记本会在一个明显装潢隐蔽性都十分良好的密室里？
如果求生者们没死的话，二十年过去了，根据这个副本内人类残酷的生存现状，他们又该在哪里？
......
另一头，跟着梅花鹿护士背后的宗九也一路安稳无恙地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面前雪白的走廊，巨大的红色十字架，还有无处不在的消毒水气味和牌匾上兽医医院四个字，宗九就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
“人类，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进来。”
梅花鹿不耐烦地说着，将胸前的怀表展示给门口的黑鹦鹉看了眼，带着白发青年从门口走了进去。
医院里一片素白。
但这并不代表里面没有人。
相反，这里不仅动物很多，人也很多。
这还是宗九在这个超s级副本里第一次看见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类，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不少简简单单衣不蔽体，或者浑身上下就穿了件病号服的人类哆嗦着站在走廊里。
他们一个个身上又脏又难闻，看向宗九的目光直白尖锐，充满不知名的恶意。
“看他那头白发......”
“看到了，等我手术做完，我也要去染一个。”
“切，也不知道他在冒充什么名贵品种。”
“能预约到手术，肯定没少卖屁股，装什么清高。”
宗九无视了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们的背部。
无一例外的，这些人的背上都烙着深红色的印章。
印章上的字眼有“鸡”也有“鸭”，甚至还有“猪”和“牛”，就和人类社会里印在猪身上的“检疫合格”一个模样。
这些极具侮辱性的字眼让魔术师挑了挑眉。
他还记得他之前和土御门在养殖场看到的人类。
那些趴在猪圈里吃猪食的人类，背部都是印着“猪”的印章。
同理，繁殖工厂里无时不刻不在生产和交配的人类，印着的就是“老鼠”或者“鸡鸭”。
屠宰场里屠夫们按着砍头，开膛破肚的，几乎都是“牛”或者“猪”。
“牛”和“猪”都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身上肥肉一大坨一大坨，肉多。
“老鼠”和“鸡鸭”则是好生养，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一连串的讨论声让梅花鹿愈发不悦，冷声呵斥：“闭嘴！”
几乎在下一刻，站在走廊上那些排队的人类就颤颤巍巍地跪下来，讨好似的将头颅贴在地上，用嘴去亲吻梅花鹿的鹿蹄。
甚至还有人，直接将自己的衣服就地脱了下来，扭动着身体，献媚似地贴了上去。
宗九发现，这样的情况还并不在少数。
有些人类和医院的工作人员公然就在墙角开始了交媾，场面恶心至极。
联想到他们之前窃窃私语时提到的“代价”，宗九差不多能猜到他们都是用什么办法换来的手术机会。
因为他们什么也不会。
从繁殖工厂出来的人类，在猪圈里抢食的人类能学到什么？除了生物间的本能，他们什么也不会，仰仗的也只有这个。
至于手术......
宗九绕过那些正在排队的人，视线朝着最前方亮着灯的手术室看去。
手术室的模样很简陋，就连门也没有那么完全关紧。敞开一条缝隙。
通过门口露出的缝，可以看到里面进行手术时候的模样。
穿着白大褂的狐狸医生手里拿着一把脏兮兮的手术刀，另一只手抓着沾满血的手术剪，不耐烦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类脸上比划。
“你想整成什么模样？”
狐狸叼着嘴里的烟，语气冷淡。
“医、医生！”
人类语气激动，“我想变成猫！”
“猫？”
狐狸医生嗤笑一声，呸的一下将嘴里的烟管吐掉，“就你这副模样，就算再整一百次，这辈子也不可能整成那种天生让贵族老爷们喜欢的品种。”
“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天生是个低贱的鸡，试试能不能给你整成土狗之类的吧。”
狐狸转动手里的刀，语气不屑，“别动。”
下一秒，凄厉惨叫声在狭窄的手术室内响起。
不知道涂的是什么药剂，血淋淋的脸皮被整个剥了下来。
看这个样子，手术明显是不配备麻醉剂的，光听声音都能感觉到痛。
宗九心下了然。
原来兽医和梅花鹿护士口中手术指的是整容手术，也是这些人类从低等蜕变到高等的唯一机会，抢破了头才能抢得到的途经。
毕竟也是。
就算是在人类社会里，动物也是分等级的。
有些动物，生来就比其他的动物更加平等。
像可爱的猫咪，活泼的狗狗，天生就是被养在家里当宠物的存在。
而鸡和鸭，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不断下蛋。
猪和牛则挤在猪圈牛栏里，它们生命的意义就是不停的吃，就为了未来人类宰杀它们，从它们身上取肉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是今日份的加更。
今天和大家说个事。
【请宝贝们不要到其他太太的文下提到这本文，也不要在我的文下提到其他太太的文！！！】
在其他地方例如wb或者lof这些公众平台讨论或者安利没问题，但是在晋江的评论区说这个真的太敏感了，对双方作者都很不尊重。
我知道大家是喜欢这本文才会这样，但这样真的不太好，很招黑，也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大家在其他太太的文下看到挑事型评论也别回了，我自己写文什么斤两我自己清楚。因为我的文风真的蛮奇怪剧情也挺中二的，好我这口的就看得下去，如果不好这口的真的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这个文风的问题从我写文开始我就被骂到现在，心里也有逼数orz，不必为我讲话或者把楼回复成话题楼啦，这样会给其他太太带来困扰。
【然后就是大家也不要在我的文下提到其他太太的文，道理和上面是一样的。】
之前每章差不多都有讨论其他文的话题楼，但我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问题，没有及时和大家约束和说明，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大家道歉。大家从这章之后就不要讨论其他太太的文了，请理解配合一下哦。
么么哒，爱大家！
第191章
手术室里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无影灯下，肮脏的手术刀起起落落，刺进模糊而黏连的血肉之中，切断一条条肌腱。
被撕下来的脸皮耷拉在一旁，滴滴答答的血顺着手术台滴落，再度增添了一层新的血垢。
手术做到一半，狐狸医生扔下手术剪，也懒得脱橡胶手套，就这样沾着血重新点了根烟。
“你这个脸型得削骨。”
它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愿意的话就让护士去给你削，削完了再推进来。”
守在外面排队的人类齐齐抽了一口气。
削骨的痛大家都是知道的，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真听到要削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寒一阵。
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更是抖成了筛子。
但一想起这是他唯一的，能够让自己阶级上升的机会，他就忍不住咬牙。
“我、我愿意！”
这些人类能够站在这里，本身就是有些过人之处。要么就是有些资本，要么就是技术了得。
“疯狂马戏团”副本世界的动物npc们很喜欢养宠物，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养上一只。不论是用来观赏逗趣，泄欲调教，都是极好的不二之选。
动物们按照它们的审美，把人类划分成三六九等。例如最顶级的“猫”和“狗”。
“猫”和“狗”一定拥有漂亮的脸蛋，婀娜多姿的身段。
同时在猫和狗里，还会因为其他各类优点，在内部进行品种和血统的划分。例如漂亮的猫和漂亮的猫生产下来的后代，极大可能也会继承双亲的优点，狗也是同理。
只有顶级贵族才养得起猫，普通平民家养的都是狗，一般都是成色十分稀松平常的土狗，不论是品种还是长相都差了一大截，一看就是从兽医医院整容出来的流水线商品。
但整容出来的流水线商品也一样让人类们挤破了头。
谁不想当猫或者当狗。
鸡和鸭，猪和牛一辈子都只能挤在猪圈牛栏里，要么就是不断重复着交配繁殖生产的命运，要么就是养得白白胖胖的等待被屠宰后搬上动物们的美食桌。
鸡鸭还好一点，至少不断的生产可以保证生命，生到不能再生的时候才会被处死。猪和牛那就全都是些天生长相不行的歪冬瓜裂枣，生来除了贡献粮食以外没有别的任何用处。
也不是没有天生就长得好看的人类。
这些人类从小待在猪圈里，等模样长开了后直接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一下子从泥潭和残酷的命运中脱身，直接成为家养的宠物。
除去这些老天爷赏饭吃的，其他人类大多数都是在工厂里攒够薪水，讨好农夫或医院的护士，这才能够换来一次进入兽医医院整容的机会。
每年地下农场都会举办新的评级，能不能蜕变就此一举。
就像现在排着队的这些人类一样。
他们要么是繁殖工厂的头牌，使出浑身解数利用自己唯一会的东西往上爬。要么就是养殖场的地下老大，猪圈里的人类都打不过他，经历过低等级教育，至少不像宗九和土御门他们看到的那些低等猪一样，只会依靠本能扑食，连话都不会说。
狐狸医生丝毫不惊讶他的选择，它的脸上带着对人类这种低贱物种的轻蔑，弹了弹手上的烟灰后，示意护士把这个人类直接推出去。
“下一个。”
排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人正想进来，守在门口的梅花鹿忽然冷哼一声：“别插队。”
在整个地下农场，动物的话就相当于圣教的圣典，不可忤逆，不可违背。
更何况这可是兽医医院的护士，能够轻而易举决定他们命运的存在不说，心情不好了手术说不做就不做，随时掌握着生杀予夺大全。
那个人类连忙跪下，眼巴巴地过去舔梅花鹿的蹄子，口里重复着道歉的话。
一时间走廊上的人低眉顺眼，对这个插队的人怒目而视，生怕就此惹怒了医护人员，一个心情不好直接撂摊子不干的那种。
梅花鹿傲慢地看了跪下来的人类一眼，抬了抬下巴，看向站在远处，事不关己的宗九。
宗九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这道视线。
因为他正抬头看向一张张贴在医院墙壁上的画。
这是一副十分奇怪的画。
画框的四周用昂贵的金框装裱，整整齐齐。
画面背景是一片黑暗，天空与大地都黯淡无光，近乎永夜。
画的中央，巨大的马戏团帐篷之内，所有围观者都披上了黑色的长袍，头戴高高的尖顶巫师帽，周身泛着诡异不详的色彩。
围观者们数目繁多，身上的黑袍和永夜合为一体。
这些不知道是动物还是人类的黑袍们围拢着一个高台。
高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不断的涌出的鲜血，粘稠猩红。
毫无疑问，这幅画诡异至极，又没头没尾。
在宗九看清楚画面的那个刹那，一股无可名状的恶心和憎恶一同击中了他。
像是感受魔鬼般的噩梦，又像是短暂精神错乱时候的错觉，反胃感从胃囊涌上食道，最后挤压在喉咙口，难受到让人几欲干呕。
【由于直视某种污秽至极的东西，您需要过一个理智检定，检定失败则扣除1到10不等理智值，检定成功则扣除1到4点不等理智值，请】
白发魔术师闭上眼睛，十面骰在虚空中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您的投掷结果2950，恭喜您，理智检定成功】
【理智检定成功，我将对您进行一个暗骰】
【您的理智值减去2，
级练习生宗九如今理智值为4650】
好家伙，这幅画可真够精神污染的。
一片厌恶的眩晕里，宗九屈起指节，轻轻揉动着自己头颅两边的太阳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这个副本有问题。
这种程度的黑暗，只有宗九曾经在小恶魔记忆里看到的“完美世界”可以与之相媲美。
然而恶魔作为容器，被灌进去的是全世界的恶意，比之现今这个副本的憎恶要有实体感得多，不会让人打一个照面就理智值哐哐哐减少的地步。
疯狂马戏团副本的精神污染更疯狂，更无序，更无可名状。
如果再看的话，宗九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继续扣理智值。
理智值如果在一天之内损失五分之一，也就是十点的话，按分系统说的话，他会陷入临时疯狂状态。
宗九可一点都不想变成no.1那样。
于是等他回过神后，梅花鹿护士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语气不善。
对方高高扬起蹄子，作势就要踢到他身上来。
“你是听不懂话吗，低贱的人类？”
它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连叫了这个人类好几次，对方竟然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下不由得让梅花鹿火了。
这个排队的人找不到路，需要它亲自去带路，一路上还没有任何巴结讨好就算了，现在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对他爱答不理，置若罔闻。
原本梅花鹿还对这个把自己面容遮掩在宽大淑女帽之下，看不清脸，但身段着实不错的人类有那么一两分心思。
兽医医院的护士什么样的人类没见过？多少低贱的牲畜为了在它这里得到一点好处，那可谓是用尽手段，使出浑身解数。
其他人类都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戏。
“哈哈哈，这白头发要倒霉了。”
“早就看他不爽，装什么啊，还不都是一个模样。”
“就是，带着个大帽子，估计也是知道自己长得丑吧。”
他们虽然同样看不清这个白头发的脸，却也直觉对方不是个容貌能差到哪去的人。
在动物统治的社会下，长相就是人类的头号倚仗。那自然是竞争对手越少越好。
然而下一秒，忽然有人一脚踢开了医院大门。
阴阳师提着裙摆，箭步如飞：“九哥！我找到线索了！快跟我走！”
宗九趁着这个时机，在地上灵活的翻滚，躲过了梅花鹿的践踏，朝着医院门口跑去。
“走！”
原本以为兽医医院会是一个庇护所，结果现在看来，没被送到手术台上去整个容就不错了，和外面的牛头马面比起来，这里不亚于龙潭虎穴。
看土御门一脸兴奋的样子，恐怕不仅仅是找到了线索，还找到了一个暂时安全的区域。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于是宗九看也没看背后那些人类一眼，转头就跑。
兽医医院里一片惊呼，鸡飞狗跳。
“是哈士奇！”
“这么名贵的品种，怎么会出现在地下农场？！”
早在腿折了的时候，土御门头上的帽子就骨碌碌滚了一圈，掉在了密室里。
他的乔装早就解除了，现在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个坦然穿女装的男人。
当然，宗九也不遑多让。
刚刚躲避梅花鹿攻击的时候，他头上帽子就滚落，就连猫耳发箍也歪歪扭扭挂在头顶，摇摇欲坠。
在跑出医院的刹那间，他微微侧了侧脸。
像是按下静止符那样，医院内里满室寂静。
如果要给容貌分等级的话，宗九90点外貌值加70魅惑，不给自己做任何伪装的程度，大概是所有人正眼看到了都走不动路那种级别的美貌。
不然在拍卖会场上的时候，那些贵族老爷贵妇们也不至于为这只白粉色的漂亮猫咪争相尖叫，就连皇太子也挪不开视线，点名试图提前截下使用权。
白发魔术师死死踩在这个超
级副本npc的审美点上，连贵族都恨不得下一秒把他囚禁起来当禁脔，更何况这些平民呢？
第一轮：魔术师率先使用美貌攻击，恃美行凶，效果拔群。
结论：人长得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啾啾：明明可以靠实力，但是在这个副本，经过诸葛带师的指点，我决定动用美貌！
发现使用美貌攻击后效果拔群的啾啾：早知道可以凭美貌，为什么要凭实力？
第192章
按照身份卡的定义，外貌值90如果放到地球，那大概属于可以惊艳一个时代的美人。
外貌值超过99就不属于人类范畴了，但按常理来说，人类的外貌值只能在15和90之间徘徊，若是巴黎圣母院成真的话，敲钟人卡西莫多应该就会是这个外貌值15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