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脸-沉,十分不悦,却架不住那句“阿漓要四

    殿下用大肉棒快些窝我”的勾引,腰腹绷紧,重

    重插入,快速地抽送起来。

    “啊~啊~~呜呜啊啊~~’

    言清漓满足了。

    铜镜中,她看到自己大张着腿被那人肉到说不出

    话,颜如渥丹,发带松散,奶白的双乳颠摇不

    止,囊袋啪啪啪地打在穴儿上,滚烫的阳具直接

    快成了一道残影,将花液捣成了白沫,糊在了穴

    口上。

    脚上的靴儿也掉了一只,只剩下白色的罗袜,另一只也岌岌可危,摇摇晃晃地挂在脚上,不多时,便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这一幕,竟让她不由想到陆眉塞给她的那些春宫,好似图中的女子便是如此骚的模样。

    “阿漓,记住你现在这个样子。”宁天麟面容昏暗,看向铜镜中交合的二人,阴郁道:“其他男人再碰你时,便想想今日,想想我今日是如何…”顿了一下,他才咬牙说出那个字,“想想我今日是如何肏你的!”

    宁天麟此人狠辣归狠辣,却腹有诗书,礼仪有度。这般污秽的字眼儿从他口中说出,言清漓只觉脑仁一麻,快感比方才还要强烈。

    说也奇怪,他说完这句话后,她顺着一回想,想到昨夜裴凌伏在她身上凶猛冲撞时,好像忽然就变成了宁天麟,脑中也立刻出现他那根粗大的阳具顶开她穴儿的一幕。

    “记得了么?”

    宁天麟向上重重一顶。

    “啊~~记得了~阿漓记得了呜呜啊~啊~再深些!”

    菇头如愿以偿地破开花宫,她仰颈娇呼,随后迎来更激烈迅猛的抽插。

    快感攀向巅峰,她断断续续地回应着,肉棒将她穴儿肏弄得如同一个灌满了水的水囊,被巨大的阳具塞着都止不住地向外淌水。

    察觉她要受不住了,宁天麟拔出阳具,那被撑成了一个圆洞的穴口立即滋出了几股清液,将铜镜上的两人溅得一片模糊。

    宁天麟没给她平缓的机会,拂掉茶盏,立刻又将她置于桌上,按压住她双腿入了进去。

    肉茎插入穴缝时发出黏腻腻的动静,他掰开穴口,奋力一顶,便又整根没入,直捣深宫,以迅疾之势猛力肏弄。

    小穴儿被肏得噗滋滋作响,靡红一片,白浆挂满了两人的下身,快感一浪接着一浪,将她击得狼狈溃败。言清漓躺在桌上再顾不上自己的叫声会不会叫外头的人听到,骨头都被肏软了,身子完全失了力,只能承受着这灭顶的颤栗。

    宁天麟看着早已魂飞天外的人儿,满足的同时,又想起那个梗在他心里的结。

    得知裴澈这个人的存在后,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这种恐慌甚至大过了言琛的存在。

    其他与阿漓纠缠不清的男人,包括他自己,皆是她或多或少有所图谋的对象。

    可裴澈不同。

    他们相识于多年前,那时楚家尚在,阿漓也没有背负一身仇恨。若他们真有过一段私情,那么阿漓必是真心爱慕过他。若不弄清楚这二人的过去,她在裴家多一日,他都会夜难安眠。

    强有力的贯穿持续了近百下,花水流了一桌子,又顺着桌脚淌下去。言清漓抱着乳儿,目眩迷离地呻吟着:“四殿下…四殿下…阿漓不行了…啊哈啊~”

    宁天麟眸中掠过一道寒光,猜她大抵是昨夜被人折腾累了。将她双手按在头两侧,发狠地撞她:“这便不行了?方才不是还要我…”他深吸一口气,恨不能立刻将姓裴那小子卸成八块,语气发着狠意道:“方才不是还要我用力肏你?”

    他与她十指交握,俯身吻住她,将她的呻吟吃吞入腹,似是要将她撞进他身体里。

    言清漓声哑力竭,从宫腔里涌出一股滚烫的花液后,宁天麟又将高潮余韵下不断抽搐的她翻了个身,掐着她腰肢从后肏入。

    “唔啊~”

    被不停变换着姿势,她腿软如虾,哪里还站得住,肚腹里又热又胀,只能软软地趴在桌案上,奶子被压扁成一片白花花的乳肉,从两肋溢出,却还努力地翘起臀儿迎合身后之人的动作。

    宁天麟的动作粗暴凶狠,神情却格外宠溺怜惜,他掰着臀入她的穴,一下一下,坚硬的肉刃每次都捅到花宫里,鼓涨的青筋将紧紧的穴儿冲击的软烂不堪,仿佛要在她最深处永久留下自己的烙印。

    言清漓已经被接连不断的潮起弄得快晕了,可娇嫩的小穴儿却还在欢快地蠕动着,贪婪地缠着肉棒不撒口,拼命将它吸向更深处。

    宁天麟说得没错,她还真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身子却喜欢得很。

    她指甲挠着桌面,束起的发早已散开,嘴唇因“啊啊啊”的呻吟导致有些干裂,花水从穴儿一路流到脚踝,在几度险被肏晕后,宁天麟终于发了一股猛力,掐着臀肉连肏几十下,叫着她名字释放了出来。

    积蓄了近两月的精水都给了她一人,喷射了许久,一滴不剩地都灌进了小小的宫芯里,宁天麟缓缓拔出肉棒。

    言清漓拼命喘着,糜烂的穴口一翕一张,很快便涌出白花花的浓精,顺着红肿的穴缝慢慢地沿着她大腿下滑。

    宁天麟眼一红,阳具又有些充血,可看了眼天色,只能将欲望克制了下去。

    一场即兴的欢爱结束后,宁天麟命吉福叫琥珀进来为言清漓梳洗换衣。

    她是为了方便行事,才在见丹阳郡主前换的男装,马车里备着女装,琥珀不擅梳头,又将等在外头的青果给叫了进来。

    青果抱着首饰匣子,在宁天麟打量的眸光下,胆战心惊地为自家刚与人偷情完毕的小姐梳好了头。

    言清漓见她害怕边上那位,便让她回马车里等着,青果赶紧如蒙大赦一般地跑了出去。

    言清漓睨向那已经换了干净衣裳的男子道:“这丫头信得过,你不必那样盯着她看,将她吓到了。”

    此时膳已摆好,宁天麟拉她坐下,给她盛了一碗汤,淡道:“阿漓,我准备浮于明面,与宣王分庭抗礼了。”

    搅着汤匙的手一顿,言清漓蹙眉道:“昌惠帝完全信任你了?”

    “怎么可能。”宁天麟冷笑:“我准备扶持伶妃腹中的七皇子。”

    他做的再好,他那位多疑的父皇也决计不会将皇位传给一个自己亲手打压过的皇子,不然盛家重新得权后,向他报复该当如何?

    是以,他才一直以不能人道做晃,“断绝了”自己成为储君的可能性,博得父皇对他的信任与重用。

    “伶妃?”言清漓诧异道:“她不是宣王那边的人?”

    猛一想,便又明白宁天麟话中之意。

    他既然能这么说,必定是伶妃已经叛变。

    且这个节骨眼,朝中急需一股新的势力取代入狱的端王,此时正是宁天麟起势的最佳时机。而他也深知皇帝不会传位于他,便不在皇帝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野心。即便浮于明面,也是以“为君分忧”的作用被昌惠帝“驱使”,成为帝王平衡朝局的“新棋子”。

    等昌惠帝将太子之位给了七皇子后,七皇子一旦登基,麟王辅政,一个稚童傀儡又怎能坐稳皇帝的宝座?那时宁天麟才能名正言顺地踏上那个位置。

    只是……

    “你如何确定伶妃生下的是皇子?万一是个公主呢?”

    宁天麟淡淡一笑:“她生下的只能是皇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是有缘

    也是,伶妃就算生下了公主,宁天麟也会来一招“狸猫换太子”。

    言清漓低下头去喝汤,刚舀起一匙,复又放下:“对了,陛下打算如何发落端王?我听…”将裴凌二字憋回去后,道:“我听说要被流放?”

    宁天麟微微颔首:“宁天文向蛮族泄露军情,却无造反之举,父皇念了些情分,将其贬为庶人,去国姓,发往北地流放,永世不得返。”顿了顿,又道:“罪相之女朱氏同往。”

    言清漓轻哼一声:“害得定州百姓死伤无数,流放倒是便宜他了。”

    见她不忿,宁天麟温和道:“放心,他的命我另有用处。”

    说起朱妙琳,他倒是想起早前从这女人嘴里审出来的另一桩事。

    为了将功抵罪,朱妙琳供出了从他父亲那里偷听来的许多内幕,还告发宁天文并非头一回与蛮人通敵,而是早在多年以前便开始有所往来了。

    蛮人喜欢强撸汉人女子,让生下来长得像汉人的后代混入宁朝普通百姓当中,得知后,每每有犯事官员的家眷被连罪时,罪相朱蓬源便以“犒劳边关将士”为由,向圣上谏言将那些女子发为军妓,方便蛮人抢掠,以此来向蛮王施以小惠。

    朱蓬源怕也是因为攥着宁天

    Qベqun.7.3-9!5=43-0~5~4

    文这一把柄,才会被他灭口在牢中。但宁天文应该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是被朱蓬源的女儿给卖了。

    审出这件事后,他立刻想到,当初楚家的女眷本已被陆大人保下,却又因朱蓬源的一句话,被充为军妓。那之后,楚家女眷所处的军营便遭了蛮族的袭击。想必,她们之中也有不幸者被蛮人掳走强迫生子的,只是过了这么些年,以蛮人对汉人女子的残虐,想必早已没命了。

    这件事,宁天麟不打算告知给言清漓,以免她知道后徒增伤怀,便移开了话头:“阿漓,日前我遇到一桩怪事。”

    前几日突然有个乞儿来麟王府送了封信,打开一看,竟是苏尚书在各处暗中扶植的官员名录。

    这些官员平日藏得极深,大多表现中立,看起来与宣王、苏家等人从无来往,他命人查了许久,也只能掌握个皮毛。

    是以,他为了防备这些不知潜藏在何处的眼睛,与不知何时会射出的暗箭,在朝中举步维艰,无法大范围去与朝臣来往。可若这封名录是真的,便可知谁需要防备,谁需要暗除,谁可以拉拢,对他大有利好。

    当时他立即命人找来那送信乞儿,可那乞儿却说是有个蒙面人给了他五两银,叫他把信送到麟王府的。

    言清漓听过后,秀眉蹙起。

    虽然她能想到的,宁天麟必然也想得到,但她还是觉得蹊跷,殷殷叮嘱道:“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人为何凭白给了咱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殿下还是小心为上得好。”

    “那是自然。”

    能将这名录查得如此清楚,此人必定是苏韶身边的人,且有一定权势。此人来历不明,用意不明,却知晓他的野心……为防有诈,他暂时没有轻举妄动。若此人的目的是想投靠于他,那么必然会有后续动作,静等便是。

    二人难得相见,宁天麟不欲与她多说朝堂乱事,向她碗中添了块卤水烧鹅,道:“虽不及越州的地道,但也不错,你多吃些,方才…觉着你瘦了。”

    言清漓脸一红,赶紧闷头吃烧鹅。

    南城住的都是平头百姓,回去的途中,琥珀驾车,青果扒着帘子对外头卖倒糖饼儿与鸡油卷儿的摊子正流口水,忽听她家小姐说道:“我记着早春她娘,是不是就住这附近?”

    上回早春说起她娘病了,寻了几个郎中都束手无策,说时日无多。今日正好路过此地,她心思一动,便想去瞧瞧。

    青果下去打听早春家的住处,言清漓坐在车上,闻到了鸡油卷儿的香气,想到裴冲绝对没有吃过这种民间小吃,便掀了帘子下车,打算带一些给他。

    卖鸡油卷儿的摊主是个黑壮的青年,刚蒸好几大笼屉,正忙得满头大汗,乍见摊前来了位衣着华贵的美貌女子,眼睛都直了。

    琥珀赶紧上前一步,递上碎银,指着上面那一屉道:“用油纸包好,我们夫人要了。”

    这浓眉大眼的丫鬟面色不善,那青年不敢再多看了,却也没接银子,为难道:“夫人来得不巧,这几屉都叫人包了。”

    言清漓看了眼那一大摞笼屉,颇为诧异,退而求其次,只能带琥珀去旁边卖倒糖饼儿的摊子。谁知,那买倒糖饼儿的摊主也不卖给她们。

    “夫人,这一条街的小吃摊子,都叫人包了,您就别跑了。”那青年见状,热心肠地在旁解惑。原来是对面楼里的贵公子们不知打了什麽赌,输了的便将这一条街的摊子都包圆,说要让乞丐们争吃,吃得最多的可得五百两银子。

    “瞧,就是那群公子。”

    言清漓顺着那青年的指向回头看去,猛然怔住。

    平民多的地方,三教九流,勾栏瓦舍什麽都有,对面楼里似乎是请了一伙杂耍的,叫喝声不断,楼上临窗的台子则坐了几个衣着不凡的公子哥,其中一人身着绿衣,长眸凤目,正定定地看向她。

    Qベqun.7.3-9!5=43-0~5~4

    “青时兄瞧什麽呢?半天都没个动静。”陆眉身旁一名穿红衣的公子顺着他的视线一望,只见巷子对面的摊子前伫立着一名年轻女子,挽着妇人发髻,清丽动人,也正看过来。

    说话的是通政司司正之子李勉,平日与陆眉十分要好,当即眼前一亮:“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怎麽到这种地方来了?”说完又觉得眼熟,定睛细看道:“诶?她不那个……那个言三?”

    言清漓着实没想到会与陆眉如此有缘,在这种地方竟也能遇到。想起上回见面的尴尬,又有琥珀在旁,怕宁天麟知晓她与陆眉还有来往,对他不利,便赶紧装作不认识他,移开了目光。

    陆眉打从她一下车,便凭背影认出了是她。

    见她神情冷漠,转身就走,心中顿时酸涩刺痛,不知怎得没控制住自己,脱口便道:“夫人既喜欢那鸡油蒸糕,陆某人送你便是。”

    言清漓并未回头,脚步顿了一下,当做没听到继续走,谁知那卖鸡油卷儿的青年却颠颠地追了上来,将包好的糕硬塞给了琥珀。

    她暗骂陆眉,那日要划清界限的是他,今日追着赠糕的也是他,不知这人到底在想什麽。

    若拒绝了,显得扭捏,可若白收了,又算怎么回事?

    无法,她只得转身向陆眉等人施了一礼,淡道:“家中小辈想吃这糕,多谢公子相让,无功不受禄,妾身这便将银钱付了。”说完,便从荷包里抓了几粒碎银子,铆足了劲扔向二楼台子。

    美人儿荷包里的银子都是香的,有几个公子哥伸手欲接,陆眉立刻抬掌攥住,倒叫其他几人扑了个空。

    都知道陆眉与言三小姐曾定过亲,见他这般,纷纷打趣:“青时兄,她可是有夫之妇,你可莫招惹她,免得她那活阎王相公找你算账。”

    “是啊青时兄,你若喜欢她这样的,那个…对!拈花楼的水儿与她有几分像,听说裴燕召那厮还睡过。”

    方才为了接银子跳得最高的一位公子哥酸道:“要我说,这小娘子除了生得好,也没什麽特别的,你们瞧她方才甩银子那清高样,倒像是赏给咱似的。听闻她脾性极差,还早早失了身,换成我,我宁愿玩妓子,也不会碰这种破鞋,也就裴燕召那傻子乐意娶。”

    说着,便十分大方地招呼众人:“今夜我做东,请哥几个去拈花楼乐一乐,不过先说好啊,那水儿归我。”

    李勉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过了。

    纨绔归纨绔,自知之明得有啊。人姑娘能上阵做军医,不比咱们这些只会吃喝玩乐的爷们强?刚要说几句公道的,身旁的陆眉忽然将酒器砸在了那出言不逊的公子脸上。

    “陆青时,你…你发什么疯?”挨砸的公子哥捂着乌青的眼眶,满头酒水地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指着陆眉怒道。

    陆眉脾气好,平日与众人称兄道弟,从未与人红过脸,突然来这么一出,就连与他关系最好的李勉都被吓着了,结结巴巴道:“青时兄,你…你…”

    陆眉一扫吊儿郎当,冷漠起身:“陆某人酒饮多了,身子不适,今日就失陪了。”

    众人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片刻后,才有一人回过神儿,冲着走下楼的陆眉大喊道:“青时兄,不去看乞丐抢食了?我银子都花了啊!”

    —【题外话】—

    改错:前文“生同衾死同穴”写错了,不是裘,是衾。

    第二百三十六章

    毁容真相

    早春的娘患有消渴症,年深月久,加之调养不

    善,致使络脉瘀阻,下肢坏疽,只能卧病在床,

    无法劳作。

    先前来看过的郎中们确实尽力了,这种病无法根

    治,只能用昂贵的药材吊着。一支上等老山参就

    要几十两,还需日日服用,普通百姓患上这等富

    贵病,也难怪郎中们要叫早些准备后事了。

    早春是苏府家生子,爹娘都是苏府的下人。爹去

    年没了,弟妹尚且年幼,如今全家都要靠她的月

    例过活。除非她能像徐嬷嬷那般掌管铺子捞捞油

    水,不然她即便身为一等婢女,仅靠月例与主子

    心情好给的赏赐,也很难拉扯这一家子。

    好在他们遇到了贵人。

    言清漓生辰时从裴凌那得来的那本《医经杂论》上,记载了此病的治疗方法,加上她自己一些见解,用其他药材替换掉那些昂贵的,再配合行针走穴,多续几年命也不是不可能。

    “少夫人,您请用茶。”

    一个比裴冲稍大些的女孩端着茶碗送到言清漓身边,怯怯道:“碗具是新的,去岁时主子们赏给姐姐的,娘一直没舍得用。”

    茶碗里飘着翠绿的茶叶,言清漓对那女孩笑了笑,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女孩赶紧拉着幼弟给青果与琥珀也送去两碗。

    收了针,留下方子后,言清漓叮嘱早春娘今后定要注意饮食,不可再食甜,糕也要少吃,又命青果给留了三百两银票。

    裴府少夫人纡尊降贵来探望一个下人,不仅给了看病的银子,还亲自把脉治病。早春娘已经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坚持从病榻上爬起来磕了好几个头,最后让幼子幼女送她的马车直到出了巷子。

    回府后,言清漓给青果留了两块鸡油卷儿,便带着剩下的去看望裴冲。

    裴冲见她来,高兴不已,在已经吃了两块鸡油卷儿后,还要抓第三块,言清漓连忙阻止,说吃多了积食,要带他去园子里散散。

    因为自卑于容貌,裴冲已经鲜少出屋,但听是与清漓小姨一起去,不仅同意,还翻出来一只纸鸢,说要与她一起放。

    裴冲身体弱,烫伤后更甚,昨日跟着武师傅才扎了一炷香的马步便晕了过去,怕他跑跑跳跳的受不住,言清漓便说园中树多,纸鸢放不起来,不如动手做一只新纸鸢,待他身子养好后,再带他去西山放。

    还是上回与裴澈遇见的园子,言清漓命人在亭中准备了笔墨,带着裴冲在纸鸢上作画。

    二人一人一只,她书画不精,随意地点上几笔朱墨,充当花叶子敷衍了事。侧眸一看,裴冲小小的人儿正认真地执笔作画,凑进一看,画中有三人,正在放纸鸢。

    画技虽然稚嫩,却也有模有样,至少能看出是两大一小,且大的那两个是一男一女。

    言清漓笑容淡了些,旋即又惊讶称赞,问这三人可是冲儿与冲儿的爹娘?

    裴冲却摇了摇头,指着那身材略高大的男子背影说:“这是父亲。”

    又指着中间那个小不点说:“这是冲儿。”

    最后手指落在那个女子的身影上,微微犹豫道:“这是清漓小姨。”

    言清漓怔住。

    “我?”

    裴冲点点头。

    孩童天真,通常只会画自己喜欢的人,这画上有裴澈,却无苏凝霜?

    “你们去沏一壶热茶,再端些点心过来。”言清漓将照顾裴冲的两名侍女支开,耐心向裴冲问道:“那为何没有娘亲呢?”

    裴冲微微低下头,银色面具覆盖着看不出是什麽表情,只能看到他将嘴角轻轻抿起。

    见他似乎又不想说了,言清漓不免感到挫败。

    她三番两次救这小子,又花心思亲近他,不就是希望他能打开心房与她说说心里话?否则她何必要在仇人之子身上耗费如此大的心力?

    正当她有些想要放弃裴冲这条门路时,他忽然开了口。

    “因为娘亲不喜欢冲儿。”

    顿了顿,又极小声地道:“冲儿也不喜欢娘亲。”

    言清漓又有了信心,忍住激动,耐着性子询问:“为何?可是因为那次烫伤的事?”

    那次裴府上下倾全力救这小子,偏他自己失去生的欲望,还梦呓什么“母亲,不要打冲儿,不要走,不要讨厌冲儿”。且她还发现那烫伤有异,是刚出锅的滚油所致,根本不似厨娘所说,是放置了片刻。

    因此,她才硬生生将这小子从鬼门关拉回来,就是想弄清楚其中猫腻。

    裴冲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冲儿知道,母亲一直都不喜欢我。”

    这句话一出口,便如打开了话匣子,裴冲信任面前的女子,便将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悉数相告。

    他自能记事起,母亲私下里便对他十分严厉,稍有不顺,便会打骂于他。但有旁人在时,又会待他十分温柔。

    所以,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乖,做错了事才会惹母亲生气,受到责罚。后来再长大些,他又发现母亲时常会用很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还会喃喃他为什么要长成这个样子。

    他不懂这是什麽意思,只觉得母亲大抵是不喜欢他的脸,于是便努力去练她喜欢的父亲的字,以求讨她欢心,得到一句“冲儿乖,等爹爹回来一会喜欢你的”称赞。

    直到那一日,他听下人说母亲去了小厨房,便跑过去寻她,想请她来看看自己新练的字帖。

    他看到母亲进了灶房,便跟着跑过去,结果房中无人,只有灶边摆着一只摇摇欲坠的碗。他怕碗掉下来,便想推一推,哪知碗热烫手,反倒给碰洒了,满满一碗的热油便都浇在了他脸上。

    当时他厉声哭叫,趴在地上根本睁不开眼,却闻到了母亲身上香囊的气味,整个府中只有母亲身上有这种味道,可他拼命喊“母亲,救救冲儿”,却无人理会他。

    他知道自己被烫伤时,母亲就在附近,却不愿露面,她定然是厌恶他至极,希望他死。

    既如此,那他还活着做什麽呢?

    言清漓听完后震惊不已。

    一个孩童能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来,可想而知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多么失望来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若裴冲说的是真的,那苏凝霜岂不是故意将裴冲引去了厨房,又眼睁睁看着他被毁了容?

    她如此狠心毁了自己孩儿的容貌,必然是想掩藏什麽秘密!

    悄悄落胎…郭太医被灭口…

    裴冲的脸…容貌…容貌…

    容貌到底能带来什麽秘密?

    她灵光一闪,猛然想起去年她受丹阳郡主之邀前往苏府,苏凝霜带着裴冲也在场,当时丹阳郡主是不是说了句什麽“这孩子像谁?看着好像不太像世子,许是像小姑你?”

    一个个线索如穿起的珠子,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

    若前些日子苏凝霜落掉的胎儿不是裴澈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就连裴冲也不是他的?因为他渐渐长大,容貌愈发与生父相像,怕被人瞧出端倪,这才毁了他的容貌!

    “父亲?”

    裴冲的一声“父亲”打断了言清漓的思绪,他撂下笔,看向遠处立在小径上的男子。

    第二百三十七章

    苏凝霜嫉妒抓狂(24500珠)

    裴澈回府时,听说言清漓正带着裴冲在园子里

    玩,原本要回书房的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

    里。

    晚霞夕照,那女子笑意盈盈地与身旁孩童说着

    话,他驻足良久,只想就这样看看她,却不料看

    得久了,被裴冲发现了。

    这声“父亲”令他感到惊慌,立即去看她的反应,

    却见她神色不变,淡笑着向他施了一礼。

    至此,他无法故作路过,只能踏步上前。

    “父亲,冲儿在与清漓小姨画纸鸢。”

    言清漓想阻止已来不及,裴冲已经献宝似的跑到

    裴澈面前,将那只纸鸢高高举了起来,并告诉他

    自己画的都是谁。

    这幅画乍看就是一家三珀ˇ文在临湖放鸢,结果画中

    人却是父亲,儿子,与侄媳?

    这是什么怪异的组合?

    童言无忌,可她却不能装作不懂,若不赶紧解释几句,难免会被误会成是她怂恿裴冲将她一同入画的。

    正要开口,却见裴澈看着那幅画,淡道:“下笔有神,尚可。”

    裴冲眼睛都亮了,鼓起勇气道:“那父亲可否再帮冲儿改上一改?”

    裴澈又下意识地向言清漓投去一瞥。

    裴冲离得近,注意到他这不经意的眼神,便颠颠地跑回言清漓那里,满眼乞求地轻晃她手,似是想让她帮着说说话。

    “清漓小姨……”

    做爹的给自己儿子改画不是天经地义,怎么还要经过她这个做侄媳妇的允许?她一时犹疑,但又想到弄清楚裴冲的身世,只需弄来裴澈几滴血便可。

    心一定,便向他笑道:“小叔若无事,便帮冲儿改一改吧,清漓学艺不精,实在帮不上什麽忙。”

    这一笑,让裴澈心跳漏了一瞬。

    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她,桑榆暮景下正弯着眼向他招手,叫他子阳哥哥。

    做叔叔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侄媳妇看,实在是过于失礼,言清漓渐渐红了脸,眼神局促地移向一边,提醒道:“小叔?”

    裴澈恍然回神,轻道了一声“好”,便移步亭中帮裴冲改画。

    裴冲歪着脖子认真观摩,言清漓也稍稍走近,侧头去看,藏在袖中的手不知何时多了只紫荆花钗子,在花蕊嵌着的宝石上按了一下,那钗头立刻翻转,变得锋利无比。

    她一点点靠近,作出聚精会神看画的模样。可她越靠近,裴澈的身子便愈发紧绷,下笔时顿了一下,一点朱墨便落在了那女子发间,他微愣一瞬,索性就将那抹红色改为了一条红色丝带。

    裴冲忽然发出“哇”地惊叹:“父亲只添了几笔,清漓小姨就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了!”

    言清漓正认真琢磨着要怎么从裴澈身上取几滴血,又不被他发觉,结果被那孩子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手一抖,钗子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裴澈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支能殺人的钗子,又看了看她。

    她脸顿时像染了朱墨似的通红一片,发烫的厉害,摸了摸发髻,尴尬笑道:“之前听说城里混入了蛮人,为了防身,便请人打了这麽一只钗子日日戴着,许是出来时插得松了,幸好没伤到小叔。”

    说完,赶紧蹲下去拾钗子,结果一着急倒是将自己的手指给扎了。

    裴澈眼一眯,想都没想就跟着蹲下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葱白细嫩的指尖上,冒出了几颗血珠,他眉头渐渐拧起。

    这回轮到言清漓浑身僵住了,反应过来后急忙要抽回手,可他却攥得更紧。

    一时间,他握着她手,四目相对。

    裴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茫然不已。

    这当口,方才被支开的两名婢女提着食盒回来了,见到这一幕,慌忙低下头道:“世子爷,少夫人。”

    言清漓使了力气,这次终于将手抽回来了。

    裴澈眼神微闪,捡起那支钗子,简单看了一眼便找出其中关巧,轻轻一按,那钗头便又恢复原状,放到她手里道:“这种钗子不安全,稍有不慎,便会伤了自己。你若需要,我那里倒有些你能用得上的,回头叫人送过去。”

    不知为何,一颗心开始胡乱狂跳,手也在发烫,脑子还有些乱,她用帕子将血珠拭了,都忘了拒绝,张口就说了句“多谢小叔。”

    她很确信裴澈方才那个眼神那个举动,十有八九是对她有了好感,庆幸他终于上勾的同时,又十分恼恨自己被他触碰后砰砰心跳的感觉。

    这种身不由心,心不由己的不可控感令她不安,立即逼自己去想他娶走苏凝霜的一幕,接着又想他这双手已经摸过她两辈子以来最恨的女人,之后又告诉自己,这个负心的男人,眼下极有可能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薄情寡性。

    这么一想,狂跳的心很快便静了下来。

    天色渐黑,亭中已无法作画,言清漓起身告辞,回去后将自己那只被他握过的手泡在水里洗了好几遍。

    另一边,负责照看裴冲的侍女等他睡了后,匆匆赶去苏凝霜那里,将今日所见之事一一秉明。

    “奴婢过去时,见世子爷正握着少夫人的手,少夫人先还红着脸没反应,待听到婢子等人请安时才慌忙抽回手。”

    苏凝霜已被禁足多日,落胎后又受了惊,偏还不敢叫大夫来把脉,只能用些治皮外伤的药膏擦手脚。【加入QQqun】·7=39*54^30^5=4

    如今她身子虚弱得很,前几日芳华苑中的婢女向来她禀报,说撞见裴澈与言清漓共撑一伞,还为她取发上落花。

    当时她听完后气急攻心,恨不能立刻去质问言氏有无廉耻,却又想起刘姑那日带来她娘的叮嘱,叫她一定要沉住心,越是像个泼妇,便越是留不住男人的心,她只得暂且忍下。

    今日又听闻此事,苏凝霜本就无血色的嘴唇更加苍白,怒道:“你说得都是真的?你亲眼见到世子爷握着言氏的手,而不是她拉着世子爷不放?”

    那婢子忙跪下来:“奴婢亲眼所见,不敢欺瞒夫人,的确是世子爷握着少夫人的手。”仔细想了想,又道:“奴婢还听到世子爷说什麽…要送钗子给少夫人…”

    苏凝霜一阵目眩,小腹抽痛,滑下一股恶露,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言清漓!当初与我姐姐妹妹相称,我还当你是个好的!原来竟是打着裴凌这道幌子,入我裴家,趁我禁足,勾我夫旁边的早春见她身形虚晃,忙扶着她坐下,又瞪了那来报信儿的婢子一眼:“夫人息怒,您别听她们胡诌,小世孙还在场呢,能有什么事?若您怒气冲冲去找少夫人理论,假如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世子爷岂非更恼您?”

    苏凝霜没力气扇巴掌,将手上汤婆子拍了过去:“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有脸说!那日若不是因为你,言氏怎么可能会与他遇上?竟还替那贱人说话,怎么,言氏亲自帮你找了回耳坠子,略施小计,这便将你给收买了?”

    早春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奴婢对夫人忠心可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那来报信儿的婢子见早春挨打,抿唇一笑,忙替她上前伺候着:“夫人息怒,早春姐姐也是一片好意,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苏凝霜气得浑身发抖。

    裴澈心里有谁她比谁都清楚,前几日还因为那个贱人将她禁足与此,断不可能这么快便看上那个言氏,必是言氏用了什麽法子主动诱他。

    这么一想便更气了,她苏凝霜有盛京第一美人的头衔,用尽法子都没能让他多看一眼,连她都无法成功的事,区区一个言氏又凭什麽?

    可即便她知道言氏存了不安分的心,没凭没据的事,若真去闹,便是她不在理,兴许还会令人以为她真发了疯。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出去,才能对付那个言氏。

    苏凝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早春,转头向照顾裴冲那个婢女吩咐道:“明日你去苏府给我母亲送个信儿,叫她想法子助我解了禁足。”

    她绝不能给言氏任何有机可乘的机会。

    第二百三十八章

    苏氏母女密谋

    苏老夫人收到女儿的信后,立即命人向裴府递了帖子,次日就动身过去了。说是上次听刘姑回来说起她霜儿的伤,心里惦记得厉害,前儿做梦还梦到了,今日得闲,便过来看看。

    裴老夫人心里明镜似的,猜这苏家老妇必是听到了什麽风声,给她闺女解围来了,哪还能说苏凝霜正被禁足?赶紧将人给请去了芳华苑,如此,这禁足一事也就算到此为止了。

    “你这…霜儿?”苏老夫人乍一见苏凝霜憔悴的面容,惊道:“发生何事了?刘姑说你只是不小心伤了手脚,怎麽会病成这样?”

    苏凝霜见到亲娘,立即红了眼眶。

    “母亲助我!”

    在苏老夫人印象中,她这个女儿万事让人省心,什么都能自己处理妥当,上回她来求助还是七八年前,说想嫁给武英侯世子,求她去与裴家谈她的亲事。

    “是不是裴家人欺负你了?”苏老夫人向这芳华苑看了看,哪里有夫妻共同生活过的迹象?心中一沉,问道:“子阳呢?你病成这个样子,他人在哪里?”

    见苏凝霜一听到“子阳”两个字便泪盈于睫,苏老夫人哪里还瞧不出她这是受了委屈?当即怒道:“岂有此理!你可是从我们苏家出去的大小姐,当初若没咱们家,武英侯府怎能有今日?他们竟敢如此慢怠我的女儿,娘这便去问他们一问!”

    “娘!”苏凝霜忙拉住苏老夫人。

    事到如今,她也是真有些慌了。

    将下人都遣出去后,娘俩关起门来说体己话。

    “娘,并非你想得那样,女儿总觉得,是有人欲害我。”

    隐瞒了自己落胎与她毁容裴冲容貌一事,苏凝霜将这大半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告知给了苏老夫人。

    她自言从大半年前开始,自己忽然得了一种连太医都诊不出来缘由的不寐症,那之后便总是心浮气躁,不复以往沉心静气,说话做事频频出错。

    后来她怀疑是有人在她常用的香膏中动了手脚,谁知没等查出结果,替她做事的陈权就死了。之后她又在夜里“见鬼”,说了好些不当的话叫裴澈听了去,以致与她嫌隙更大。

    她思来想去,猜这一切许是刚进门的言氏搞的鬼。

    起初她怀疑过言氏对裴澈有意,后来她却嫁了裴凌,这种怀疑便不了了之。熟料她被禁足的这段日子,言氏果真露出了狐狸尾巴,开始频频勾引裴澈。

    裴澈从苍陵回来后,也不是没有别的女人打过主意,裴老夫人就给他塞过不少美婢,她的侄女雯姐儿每回过来时,也都表哥长表哥短的。可她从未将这些女人放在眼里,有时都无需她亲自动手,裴澈自己便都拒了。

    按说那言氏身为裴澈的侄媳,就算她存了下贱心思,以裴澈的心性,她本也不必担心,可偏偏这一回……

    她就不信他没有瞧出言氏在勾引他,可他却没有明着拒绝。

    这才是她最怕的。

    出于无奈,苏凝霜只得将裴澈从不碰她的事告诉了苏老夫人,求她替她想个法子,解眼前之危。

    “你说什麽!?子阳回来这一年多,一次都没有…没有来过你房里!?”苏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他还没有忘记那个女人?我听贵妃娘娘说起,他似乎对太子一案仍未死心,当初在宫里还叫住她问了此事,他便是因为这件事才冷落你的?”

    他冷落于她,自然也有她用了龌龊的手段逼他娶她的原因,可眼下这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见女儿难堪地低下头,苏老夫人心中窝火:“你呀你!想当初巴结咱们苏府攀亲的人多不胜数,有那么多好儿郎任你挑选,可你偏偏瞧上了他!结果呢?咱们在他裴家落魄时拉了一把,人家却根本不念你的情!我每回问你,你还为他说尽好话,替他遮掩!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向外拐的!”

    苏凝霜别过头去:“娘,我既嫁了他,自然是裴家的人,哪里就胳膊肘向外拐了。”见苏老夫人两眼直瞪,苏凝霜忙放柔语气:“女儿今日请您过来,是想求您帮我想法子对付了那言氏,若真是那言氏将女儿害成这样的,她必然有些手段,如今女儿病未痊愈,怕哪里想得不周全,请娘帮我做主。”

    “还真是嫁出的女儿泼出去

    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水!”

    苏老夫人老眸一眯,冷哼道:“那言氏不足为俱,对付她,你万不可亲自动手,将言氏不守妇道勾搭二叔的流言散出去,我就不信你婆母与她那炮仗脾气的孙子能坐得住。”

    苏凝霜点点头:“女儿原也是这样想的。可您不知裴凌有多宠那言氏,况她身后还有个言府,没凭没据的,单凭几句流言,我怕就连我婆母也治不住她。”顿了顿,又道:“我也怕裴凌知晓此事后,不去寻言氏的麻烦,反会与子阳闹起来。”

    “你这丫头!到现在都还在替他着想!”苏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既如此,就只能将事情做绝了。”

    思忖一翻,未几道:“娘倒是有个法子,既能令他叔侄二人相安和睦,又能令言氏身败名裂,再无法立足于裴家。”

    苏凝霜大喜,忙握住苏老夫人的手:“娘快说与女儿听听。”

    苏老夫人瞪了苏凝霜一眼,与她低语一翻。

    外头早春端着沏好的茶走来,行至虚掩的窗前,听主子们在说要事,自知不能进去打扰,便又转身退了回去,结果遇到迎面走来的迎秋。

    迎秋便是之前照看小世孙的那名婢女,替夫人去苏府送了趟信儿后,夫人便将她调来了自己身边,还赐了新名迎秋,颇有重用之意。

    迎秋正是得意时,凡事都想在主子面前露脸,见早春端着茶盘,便主动上前抢她差事:“早春姐姐,交给我吧。”

    早春怕迎秋日后会取代了自己的位置,自然忌惮,哪肯交给她,结果迎秋却告诉早春,她妹子来了,正在门房等着呢。

    家里突然来人,怕是自己老娘出事,早春只好将差事交给迎秋,慌忙跑了出去,结果却见自家小妹满脸喜色。

    早春的妹妹见着她,立即将那日少夫人为娘看病的事情说了,还说少夫人留下的方子很有效,娘服了没几日坏疽便不再恶化,被人扶着也能慢慢下地了。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