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可张大娘本就不是一个冷静的人,听了这话如何能不气,越发恼怒起来,“我欺负了她?当日不是她家那两个贼儿子来咱们家偷东西,咱们能把他送到官府里?”

    周围的人又一次嗡嗡的议论起来,那些说吃坏东西的也闭了嘴,张大娘得意的看了一眼那婆子,“别以为你来这里胡搅蛮缠就能得了钱,谁知道你这儿子是怎么死的!”

    那婆子抬起肿胀的伤眼,明显已经哭了一会儿,恶狠狠的盯着张大娘看,“一个老不死的婆子,就是因为你家才让我家断了香火!我就这两个儿子,你害得我好苦,我要和你拼命!”

    这婆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就要往张大娘的身上撞。

    林春燕刚把那担架上的单子掀开,就感受到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她抬头侧了一下脸,正好看到那婆子往张大娘的身上撞。

    张大娘身后就是门槛,这一撞的话她是要疼上许久,林春燕和离的最近的丁慧娘赶紧就去扶,可那婆子只撞了张大娘一下,就把目标对准了林春燕,要往她身上撞。

    林春燕常年颠勺,力气大的很,见这婆子转过来,反手就用了力道推出去。

    这婆子不曾要想林春燕的力气这么大,力气一下子没收住,直接跌坐在地上。

    那边张大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声哎哟同时传起来,林春燕顾不得看那婆子怎么样了,扭身去看张大娘。

    张大娘捂着腰和屁股,她正好撞在了门槛上面,疼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不用想肯定现在就乌青一片了。

    林桃红看这个样子,眼泪啪啪的就往下掉,胡大强和赵六也都往前几步,眉毛都竖起来。

    林春燕原本还想和这婆子好好说话,见张大娘这样心里也来了气,让还在跳脚的林桃红把张大娘扶到屋里面,又让宋大娘帮忙去叫个郎中来看看张大娘。

    胡大强和赵六已经拿了棍子,只要林春燕一声令下,他们两个人就回去把那婆子打个稀巴烂。

    倒是宋大爷还有理智,一直让他们别冲动,要是他们真动了手,就算这事跟他们没关系也就说不清了。

    林春燕没去管躺在地上哎呦的婆子,对胡大强和赵六分别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一愣,转身就把棍子丢了往人群外面挤。

    那婆子也是个精明的,被推倒在地之后干脆就直接装起死来,从刚才开始一直没开过口的老汉就在这时候说话。

    林春燕看过去,才觉得刚才那道带着恶狠狠的目光怕就是这老汉投过来的。

    老汉没有像婆子这样哭天抢地,只是声音哽咽的开口,“你们这铺子害死了人,如今还把我老婆子推倒在地上!老天爷呀,还有没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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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眼睁睁的看着我洪家断子绝孙,我这老汉子也不活了。”

    林春燕从来不低估一个男人在污蔑嘴碎别人上的本事,那可是比女人还要厉害些,只不过是他们常常拿来污名化女性!

    周围那些刚才质疑是吃了他们铺子东西才死的人又开始说话,“真是可怜,别管是因为啥,人家现在断子绝孙了。”

    断子绝孙在他们乡下可是大忌讳,人人都担心身后事,这以后连个摔盆的也没有,实在是让人觉得太惨。

    也有可怜林春燕的,“这次怕是得脱层皮了。”

    “哎!这老两口也是可怜的很,要是我的话也得来这里拼命。”

    老汉听了这些话,气焰更是嚣张,趴在地上痛不欲生的说,“你们把我家两个儿子都弄死了,我今个就吊死在你们门口,让你们开不成这铺子。”

    这老汉看到他们如今开的铺子是这样红火,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么多个钱就是给他们儿子几个又能怎么样?

    何必非要让他家的儿子一个断了腿,最后没能熬过去一命呜呼,一个又要被流放到几百里地之外,这一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越想这老汉越生气,干脆直接跪在地上,一边喊老天爷开恩,一边跪下来磕头。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刚从码头上坐船下来的,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人围着人把路堵得死死的,有不着急赶路的也都停下来看个热闹。

    林桃红从屋里出来,瞧见那婆子眼珠子还在咕噜咕噜转,就知道她根本没事,立刻就大喊起来,想上前把这婆子拽起来。

    那老汉却一下子上前,扑倒在这婆子的身上,在那里大呼小叫起来,“我这老婆子你也太可怜了,以后谁给咱们摔盆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段夫子之前不敢离开铺子半步,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焦急的问林春燕,“掌柜的,咱们该怎么做?可是要报了官来。”

    林春燕点点头,“夫子别担心,已经让赵六去报官。”

    段夫子垫着脚尖向外张望,想看看赵六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候,胡大强拉扯着一人气喘吁吁的跑来,林春燕一见洪老大爷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燕娘,让你受委屈了。”

    洪老大爷等气喘匀了才开口,他家做的麦芽糖都是林春燕收的,让他们老两口不知道多挣了多少,自然要帮着她。

    那老汉一看到洪老大爷来,神色就不自在起来,眼珠乱飘。

    洪老大爷先看了那担架上的尸体,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做什么要去当贼,如今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那老汉直接朝洪老大爷说,“当贼的人多了去了,有朝廷在上面管着,大不了就是被流放几年!这小娘子也忒狠了些,直接拿竹签把我那儿子的腿给穿了个大洞,要不然也不能就这样一命呜呼。这事和您没关系,可不要多管闲事!”

    这话说得没天理,周围人听了都议论起来,洪老大爷可没打算放过他,又和他理论起来。

    林春燕趁着这时候,让丁慧娘去把刀拿来,丁慧娘犹豫了几下,怕林春燕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劝了林春燕好几句,让她不要和这些烂人计较。

    她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半夜里去把这老汉婆子收拾一顿,好让他们知道不老实的代价。

    不过见林春燕坚持,丁慧娘还是过去把刀拿了来。

    那刀在阳光下泛着光,格外的刺眼,老汉一看见刀都拿出来了,眼神就闪了闪,依旧虚张声势的说,“快看呀,要杀人了!青天白日的就拿了刀出来。”

    林春燕不听他嚎叫什么,只把那刀别在了自己的腰间,周围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也被那气势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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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春燕往前走了几步,腰间别着的那把刀反射的光正好到那婆子的眼睛处,那婆子被晃的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就往旁边挪了挪。

    林春燕也跟着她的动作调整,让那刀片反着的光始终照在那婆子的眼睛上。

    那婆子渐渐的感到眼皮处有些疼痛传来,实在是不敢大意,只能不在装下去,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这个歹毒的小娘子,竟然想要弄瞎我。”

    “弄瞎你?我大姐离你八丈远,怎么弄瞎你?你少在那里胡搅蛮缠,等会儿衙役们来了,小心他们把你们都抓起来,关到大牢里。”

    那婆子也不好说是那刀射的光照在她眼皮上,老汉见她就这样爬起来,不能再装死,失望的瞪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没用。

    赵六飞奔到衙门口,说是要找孙捕快,可惜孙捕快去外面收赋税,衙门里只有几个生面孔的捕快在。

    那几个捕快听赵六说了这事,懒懒散散的摆了手,说是等会儿就会去,看着不大热心的样子。

    赵六急的头上都是汗,又在那里作揖,又在那里说好话,后来干脆把孙捕快搬了上来,这些个人才站起身来,打算跟赵六走一趟。

    铺子门前,这老汉见林春燕不好惹,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只说他们二老可怜,也不求别的,只求给些银子回去把他们儿子给安葬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林春燕眼睛眯起来,那婆子也在旁边附和,“也不用多给我们,就拿十贯钱来就行。”

    他看着铺子生意这样红火,十贯银子应该是有的。

    那老汉瞪老婆子一眼,又说出一个数来,“十贯太少,怎么也要给我们十五贯,我们二老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养老呢。”

    林桃红往地上喷了一口,“你们真是狮子大开口,藏个人需要十五贯钱,你们倒是说说,这人难不成用的是金棺材。”

    周围不知道是谁听了这话笑了出声,那老汉也不觉得尴尬,“刚才都说了,还有我们老两口后半辈子的生活,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吧。”

    “这倒是好了,以后大家都去做了贼。再叫被偷的那家管吃管喝,从此再不用干活。”

    原先同情这两夫妻的人一听他们狮子大开口,就知道他们原来在这里等着,那份同情心就少了不少。

    洪老大爷原先还给他们留了几分面子,这时候也顾不得,“之前你这儿子还活着的时候,你们两个又怨他丢人,说要断绝关系,成日里连口吃的也不给!没事就动辄就打骂一番,觉得他害了你那大儿子,我看也不是被人小娘子如何了,是被你们两个给饿死的。”

    洪老大爷的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是一惊,都朝那尸体看过去,见果然骨瘦如柴的样子,倒是让大家信了几分。

    这时候人群中也有人开口,“不止呢!他们把自个残废的儿子饿死了,如今又找好了干儿子,只等着多讹些钱回家让他干儿子用!我看这就是早就计划好的,只等着人咽气!”

    这人是被胡大强和二郎找到的,林春燕看到尸体不像正常死亡的样子,就起了疑心,怕是有诈,就让胡大强先把洪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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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来,又去找认识他们的同村人过来。

    人群中再一次炸了,比刚才听到他们虐待自个儿子还要生气,有人听了就开始朝老汉婆子指指点点。

    “这也太狠心了些!还是亲爹娘吗?”

    “什么亲爹娘,这一直在算计着呢!眼看着这小儿子伤了腿成了残废,求医问药都要花上一大笔钱,以后还要一直养活着他,倒不如死了干脆。”,尽在晋江文学城

    “啧啧!这也太狠心了!”

    “不仅狠心,人还算计着到得很,怕他们老了那大儿子还回不来,这不连干儿子都认了,退路都找好了!”

    “我说怎么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要那么些个钱!”

    那老汉死死的瞪着人群中那开口说话的人一眼,“二蛋你就算跟我们家有仇,也不能这样乱说话,可是不想在村子里混了!”

    那个叫二蛋的少年嘿嘿笑了两声,“当我是人家那几个小娘子,有本事就来找老子,还怕你不成?你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二蛋一开始是不想来的,怕以后在村里不好混,二郎只说他们不敢声张,又给他塞了一大把钱,二蛋见钱眼开,这才愿意过来帮忙。

    那老汉直接被人骂在了脸上,脸色一阵轻一阵白,婆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只得拉拉老汉的袖子,小声的和他商量起来,“老头子咱们就少要些,赶紧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万一一会儿真的有官差过来了,可怎么是好?”

    老汉也有心要收敛,咬咬牙说,“既如此,我也不多要了,给我十贯钱,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不来找你们麻烦。”

    林春燕是一分钱也不会拿出来的,不管这事和不和她有没有关系,她也不能沾上这狗皮膏药。

    别听他说什么再不会来,这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有她这样的财神爷在,怕是过不了多久十贯钱就会被挥霍一空,到时候再来闹上一通,又能得上些银钱,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谁能不心动?

    那婆子见林春燕不给,着急的上来就扒拉她,可林春燕直接一挡,婆子知道她力气特别大的,心里有些犯怵,也不敢多拉扯,只在那里叫喊,“五贯钱!你给五贯钱安葬费就行,我们老两口也不用你管。”

    老汉虽然不满意,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你要是不给的话,我以后日日来你铺子前闹事。”

    林春燕正在想着要不要用刀把这老两口给吓唬一顿,让他们不敢再来。这时候却瞧见孙安元和大壮他们出现,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直接站在了老两口跟前,隔绝了林春燕和他们的视线。

    大壮撸了撸袖子,故意把他那身鼓囊囊的肌肉显露给老汉看,“刚才你说什么日日要过来,也不怕你那儿子给臭了!既然如此,不若先去我们镖局门口待会儿。”

    老汉眼神躲闪,不知道林春燕和这镖局的人是什么关系。但也被他们身上那气势吓了一大跳,不敢再说什么。

    林春燕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赵六带的那些衙役们也到了。

    那些衙役们看见孙安元在这里,互相抱拳之后才开口,“这不是元哥,怎么你也在这里?”

    孙安元指了这老两口,说他们是来敲诈勒索,“要是不严惩的话,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那老两口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赶紧同官差求情,“都是误会!我这儿子死的不明不白,我才说来要个说法。”

    人群中刚才被老两口那作态骗了的人高声喊,“什么死的不明不白,刚才不都说了,是你们老两口把他给饿死的!我看真得让官差带回去,看看是不是这样。”

    其中一个官差上前看了看,果然见着尸身骨瘦如柴,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再看那老两口的时候目光中就带了些冷意,“既然如此,就跟咱们走一趟吧。”

    林春燕还不忘将张大娘被推到的事情说了,“都不能站起来了,怕是得躺上好多天!”

    这些衙役们就说,“定会让这老妪老叟赔钱!”

    那老两口立刻哭天抢地起来,刚才被带走还不觉得如何,可这要赔钱就像刀割肉一样,眼泪真切的就掉了下来。

    两个人想像刚才一样让周围的人帮他们说说话求求情,可是这一场闹剧下来,哪里还有人愿意帮他们,都在那里指指点点,说他们这爹娘竟然这样狠心,也是少见的很。

    赵六看着这些衙役们刚才对他还爱搭不理,看见孙安元却都热情起来,尽心尽责的把人带走,心里只恨自己没用。

    要是能早些叫过来就好了。

    林春燕见人被带走了,那口气才彻底散开,朝孙安元和大壮他们露了个笑容,“真是多亏了你们,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办。”

    大壮直接抢在孙安元前面说,“这有什么,咱们都认识多长时间了,林小娘子还这样客气,回头请我们吃顿饭就行。”

    说着就拉着孙安元要走,“镖头,你怎么还愣在这里?咱们不是还有事。”

    孙安元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被这大壮抢白了,又被他拉扯着往外走,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黑沉着脸瞪了大壮一眼,又看小林春燕说,“下次有这样的事情,你只管去镖局里找人,我给他们说一声,不管是谁在,都能帮上忙。”

    又想起衙门里到底只认识孙捕快,看赵六那个样子,怕是不好把他们请过来,今天这事还好,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耽误不得,那岂不就出了大事。

    他就想着改天等孙捕快有空了,把这些捕快都聚起来,好歹和林春燕认识认识,要真有个什么事情,这些人也能尽心尽力的帮忙。

    又说那老两口怕是关不了多久,“毕竟没做出什么事来。”

    林春燕也知道,但好歹能把他们震慑一二,让他们以后不敢再来闹事。

    大壮被瞪了那一眼之后,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孙安元,不知道他这又发的什么疯,明明刚才还笑着,怎么转头就黑沉着脸,想不明白他也就不想了,干脆也就不着急走,转身进了铺子里。

    胡大强和赵六现在看他特别顺眼,给他打菜的时候都多放了好些个肉,喜得大壮合不拢嘴。

    闹了这么一出,大家回到铺子里的时候都有些筋疲力尽,林桃红更是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不解气的又骂了好几句。

    突然胡大强脸色古怪起来,他把那几个烧饼仔细数了数,似是不确定一般,又把赵六叫过来数了数。

    林春燕看出来异常,赶紧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赵六数了两遍才开口,“是少了几个饼子。”

    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在管,他们两个都说少了,那应该就是刚才外面正热闹的时候,有人偷摸溜了进来。

    “哪个天杀的王八蛋,竟然这样。”

    林桃红着急的不行,几个饼子虽然不值钱,但是敢这样光明正大的进来拿,的确让人挺不喜的。

    段夫子就说,“肯定是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偷摸进来的,好歹银钱没少。”

    林春燕只能暂放下这事,让大家去洗漱休息一会儿,今个晚上也不开铺子了,让大家早早回去休息。

    她去看了张大娘,林翠香都在她身边守着,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才都放了心。

    侯郎中虽然说张大娘没什么大碍,可是也得养上一段时间。那后腰的地方果然已经乌青一大片看着,实在恐怖。

    林春燕和林桃红都说不出话来,两个人都有些心疼。

    林桃红哽咽了一会儿就开始怪张大娘,“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被那老婆子给推倒在地,怎么不上去扇她几巴掌?。”

    张大娘有气无力的开口,“说的我倒成什么了,那婆子把我推到地上之后,疼到我直抽气,还站起来扇他们,要不你来试试!”

    林桃红也不和她犟嘴,只让她把在家里耍威风的劲儿拿出来,“之前劈柴的时候不是劈的挺快。”

    张大娘又想起来晚上要劈柴的事情,连忙看向林春燕,“燕娘,你看我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可不能再劈柴了,得好好养养。”

    林春燕哪里还敢让她劈柴,只赶紧让她躺下别动,“一会儿让二郎哥推着板车把你送回家,这段日子就好好的养养。”

    张大娘高兴起来,也觉得后腰没那样疼了,精神头立刻好了。

    “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林翠香有些担心。

    “不会。”林春燕笃定的说,即便他们还敢来,她也要让他们没这个贼心贼胆。

    见她这样淡定,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林春燕则转身去了灶间,那些个生蚝是不能留的,得赶紧做成蚝油。

    锅里面放了水,她把生蚝放进去,看着颜色变得越来越浓白,丁慧娘在一旁开口,“燕娘你别怕,我绝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林春燕朝她笑了笑,“我知道!”

    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保护她,保护他们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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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时候差不多了,林春燕把柴火抽出来,只留下几个新添的柴火慢慢的熬煮,不大一会儿,灶间就传来了一股浓郁的香。

    林桃红刚才喊的嗓子疼,这时候就蹭到林春燕身边小口的喝着蜂蜜水,一边亮着眼睛说,“大姐,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婆子虐待她儿子?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外面铺子进来吃饭的人也在议论这事,有那亲眼瞧见的,就在那里惟妙惟肖的学着。

    还有人不断向段夫子胡大强他们求证,几个人说的口干舌燥才罢休,连忙把铺子门给关了,对视一眼,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去了和王英娘说起这事,

    她也是心疼得直掉眼泪,把那一家子人翻来覆去的骂,“就没见过这样的,

    当时去他们村子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又去看张大娘身上的伤,

    “这怕是得养上几天才行。”

    张大娘见他们都这样惦记自己,

    心里很是舒坦。

    这事是瞒不住的,

    村里人不少都知道了。他们刚把张大娘安置好,里正娘子就过来了。

    她来倒是让大家伙没意想不到,

    平日里她也轻易不过来买什么吃的,

    只她那大儿媳回来的时候才会上这里来。

    里正娘子先看了张大娘的伤势,

    在那里哎哟了几声,

    “我知道一个治跌打损伤的郎中,

    他们那里做的膏药特别灵,你去试一试。”

    林春燕赶紧问了这郎中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听说就在孙捕快家附近时,就打算一会儿请人过来再给看看。

    这腰伤可大可小,

    要是治好了也就在床上躺一段时间罢了,要是治不好,这后半辈子一点重活也就干不了不说,还时常会难受。

    张大娘有些心疼钱,就说已经让侯郎中看过了,

    “他可是咱镇上挺厉害的郎中了。”

    说完这个又看见里正娘子,“今个来可是有什么事?”

    里正娘子就把来意说了,“这事咱们不能轻易就这样算了,

    他们洪家村的人也欺人太甚,竟然跑到你们铺子里闹事!我看咱们得去他们村再收拾收拾。”

    几个人都没想到里正娘子说的竟然是这个事。那边张大娘和林桃红已经拍手叫好,

    都说就应该再去他们村里闹一闹,“省的哪日再去咱们铺子里闹腾。这样让他们村里人看着他们些,也好过再去讹钱。”

    里正让他娘子过来说这话就是想替林春燕他们家出个头,让他们念自个儿点好,林春燕想了想就说,“这时候怕他们还在关着呢,等过两天回来了再说。”

    “关不了多久,人家只是来闹事,又没有把东西弄坏,最多关上一天就出来。”

    里正娘子也是有些见识的,说了这话就更让人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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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岂不是就这样不了了之?我娘腰还难受着呢!”

    “所以才不能轻饶了去。”

    不用林春燕去叫人,好些个人就都已经来了,他们手里还都拿着个棍子,打头的是二郎和林二叔。

    别看二郎闷声不作响的,气性最大了,当时只顾着找洪家村的人,没能打那老两口一顿,这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呢。

    “燕娘,这次咱们不能善罢甘休,必须得去打回去!把他们家砸个稀巴烂,要是下次再敢来找事,也就别怪咱们手中的刀棍无眼。”

    里正娘子赶紧说,“我再去叫一些人来,原本来就是说这事的,你们先等着。”

    说完她脚步匆匆的就走了,如今来的这些都是常来帮衬着他们家的人,林春燕也不和他们客气,只说别把人打伤就行,省得到时候又讹上了他们。

    大家伙儿都点头,知道这个分寸。

    林二婶他们就不跟着去了,要在家里陪着张大娘,张大娘在那里捶胸顿足的后悔这样的热闹她自个不能去看,“真是天杀的,我也想去把他们家砸个稀巴烂。”

    就连赵怀子也来了,他那只胳膊受了伤不能再使大力气,可左手还好的很,且他躺了这么长时间,倒也没怎么消瘦,依然高高大大的,站在那里就能唬人。

    “怀子,你这马上就要成亲了,家里家外都得收拾着,还是别跟着一块去了。”林二婶看见他来就说。

    赵怀子不在意的摆摆手,“家里没什么好收拾的,李婆婆到时候帮着过来,再说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虽然他和孙娘子没有成,但却和李婆婆来往的稍微多了些,毕竟在他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是李婆婆一直在照顾他,这份恩情他不能忘。

    这个样子对两家其实都好,毕竟在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李婆婆正经愁没个人帮衬着,有这份恩情在,以后有个什么事情,赵怀子都会搭把手,这也就够了。

    等人差不多够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往洪家村走,狗蛋,赵沐阳这些小的就跟在后头,就连洪娘子家的麦芽也来了。

    他要去的是自个儿的姥姥家,且还是去干仗,心里多少有些犯怵,可石榴非让他来,说村里人多多少少都出了力,他们家不能不帮忙。

    再说这件事情跟他们家也还有一些关系,洪娘子虽然是无意可到底给林春燕他们招了灾,加上洪柱子也曾经来蹲守过,闹不好两个村子就会结仇。

    这些小的就当是去玩一样,一路上都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的,等走到洪家村口的时候,里正就大手一挥,让大家先停下来。

    他们也不先去那老两口的家,反正他们也没回来,倒不如听了里正的话,先去找了他们村的洪里正。

    洪里正正在家里午睡,一醒来就发现门口围了不少的人,定睛一看还是上一次来的那一波,吓的魂都飞了,瞪着眼睛问,“这是做什么?。”

    张里正呸了他一口,“少在这里装,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洪家村是怎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们村的人,你当我们村的男女老少都是死的不成。”

    张里正的话一说完,后面不知道谁就附和了一嗓子,其他人也就跟着嚷嚷,嗓门极大,倒把洪里正给吓了一大跳。

    “这都是误会,我也是才知道了,且这事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那老两口没了儿子发疯,也没提前和我们说一声。”

    林二叔懒得和他废话,就要和二郎开打,洪里正见状连忙起来,不敢再废话,“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你们村这两人还有那洪柱子,偷鸡摸狗不说,一个个的不是要报复,就是去闹事!怎么别的村都没这样的事情,还说和你没关系,我看就是你这个里正当的不好。”

    张里正敢这样说也是摸过情况的,一个村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些亲,洪家村也不例外,不管是那洪柱子还是闹事的老夫妻两个,七拐八拐的都和里正有关系。

    哪怕洪家村其他人都知道这两个人犯了什么事情,有里正护着,倒也和平常一样,没什么人指指点点的说闲话。

    林春燕是听明白了,原来还有人庇护着,等林二叔和二郎他们在动手的时候,她也就不拦着。

    不过农户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那娘子早就把锅碗瓢盆护在了身后,不过就是把里正身后的那几床被子给扯下来,扔在地上又各自上去踩了几脚。

    林春燕倒是多看了张里正几眼,没想到他竟然提前盘算好了,若是他们来的话,绝不会往这方面想。

    张里正自然看到了林春燕的目光,眼睛里就带了些得意的笑出来。

    干完这些之后,青山村的人又都恶狠狠的放了话,“以后只要是你们村的人来这里闹事,我们只管来找你,别当我们全村的人都是死的!”

    这里面除了林家二房和三房之外,冲在最前头的就是江琴姐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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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一来这是最好让村里人把他们当成一家人的法子,二来林春燕他们平日里教的那些弄野菜竹笋的法子是真的有用,他们自然要来帮。

    洪里正在那里心疼自个的被子,他们青山村的人已经从他们家出来,又去了那老两口的家里。

    洪家村的人也有人想出来帮忙,可一看青山村那么多人,个个凶神恶煞,真怕得罪了他们。

    且听说婆子和老汉做的事之后,都只有不齿的,还有早看不下去他们那样对亲生儿子的,在心里就悄悄叫好。

    有那三三两两的汉子凑在一起,也都是拿着棍子观望,没有下一步动静。

    大家伙在这婆子家里可都下得是死手,把几个碗都砸的稀碎。

    可惜那两个人还被关着,不然也能吓唬他们一顿。

    “婆子老汉不在,但他们那什么干儿子可是在村里呢!这时候倒成了了缩头乌龟,绝对不能放过他!”

    林春燕早知道这事背后少不了那干儿子的鼓捣,也附和,“是不能放过他!”

    那干儿子早在听说他们青山村来人的时候,就躲到原来自个家里了。他和宋娘子认得那干儿子不同,家里无父无母,这才被老汉看重。

    麦芽见大家伙在村里乱串,仗着对洪家村路熟,很快就找到了那干儿子藏身之地。

    里正让他们村里的这些人在屋里收拾那个干儿子,出来和洪家村的人解释,“倒不是我们青山村的人如何,你们也知道,一个村里有个出息的人不容易,我们村这小娘子好不容易把铺子开起来,他们就这样去闹事。”

    洪家村这些人互相看了看,洪柱子的娘生怕这事烧到他们身上,忙说,“这事和我们没关系,是他们一家做的,我们家那柱子还在挖矿呢!”

    张里正呵呵笑几声,扭头就进了屋。

    那干儿子正抱着头鬼哭狼嚎,说这事和他不相干,让他们只管找那婆子和老汉去。

    “说是干儿子,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他们失心疯了,怎么还和我扯上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都认了干亲,你们就是一家人去,再说你敢发誓真的和你没关系?”林桃红掐着腰在那里骂,结结实实要把心里那口气出出来。

    这儿子原本就孤苦伶仃,爹娘早就死了,认了这老汉婆子当干娘,也不过是想让他们帮着自个娶媳妇儿,谁知道这老汉婆子手里没多少银钱。

    又常听说,那林春燕一家是多么的可恨,害的他两个儿子,一个背井离乡,一个整天在床上躺着。

    这干儿子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林春燕他们一家是谁,又知道他们如今在镇上开的铺子,听说生意好的很,厨艺是一顶一的厉害,这才有了这主意。

    如今他哪里敢发誓,嗫嚅着不敢开口,其他人一看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立刻就把他家给砸了。

    “我的儿你可还好?”

    婆子子和老汉是第二天从衙门里回到他们家,看到家里被砸了,也不说先收拾,反而先来看他这干儿子,叫的十分的亲。

    这干儿子把眼里的锋芒收了收,“干爹干娘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身上有伤,怎么不赶紧在家里躺着?衙门里的人可是为难你们了?”

    老汉就叹了一口气,“哪里还有地方躺,他们这些混人把床铺都给我掀在地上了,真是欺人太甚。”

    村里人见了他们就说起青山村来这里大闹的事情,听说连里正也被牵连,两个人就不敢再吭声,生怕里正恼了把他们赶出去。

    婆子不知所措的开口问,“我儿,你说这事咱们该怎么办?”

    眼下这干儿子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光听那老汉婆子回来说,又是镖局的人,又是衙门里的人,说再有下次就要打他们的板子。

    再见这青山村这么多壮汉都拿着棍子来,把他的胆子也吓破了,只摆摆手说,“我哪里知道怎么办?这事跟我也没关系,早说让你们二老在家消停些,偏不听。”

    老汉和婆子都是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之前分明还撺掇着他们去镇上闹事。

    婆子就要傻愣愣的问出来,还是老汉眼疾手快的拦住了,知道躺在床上的那废物儿子一死,他们如今能靠的只有眼前这人。忙堆着笑说,“是我们老两口糊涂了以后,儿子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你的,咱们三个好好过日子。”

    干儿子看着满地狼藉,什么东西都被砸了,虽然没打老两口,但这还不如把他们结结实实的打一顿呢,好歹不用再花了钱去买。

    可是他们手里哪里还有钱,这干儿子就有些后悔,目光在老汉婆子身上转了一圈,看上了老汉身上穿的衣裳。

    “爹,我瞧着咱们家什么都要吃饭,不能连吃饭的碗也没有,你们手里可还有钱?”

    老汉怎么可能愿意掏钱出来,他连亲儿子都能给活生生的饿死了,只摇摇头,“哪里还有一个字!我们老两口这么大岁数了什么难事没见过,咱们就先凑合着用。”

    那个儿子冷笑一声,“怎么凑合着用?爹娘这么大岁数了,我才不忍心。要是实在不行,我还是回自个家去,总好过这样亲眼看着爹娘受苦。”

    这话的意思竟然是要和他们断绝关系,婆子心里害怕,赶紧推了推老汉,让他拿几个大钱出来,还故意说,“反正这钱以后都是咱们儿子的,再说他又不是胡乱花去。”

    老汉还不想给,婆子又说,“你想想咱们俩死后,总得有人给咱们摔盆,难不成你想孤零零的上路?”

    老汉最怕的就是这个,一听只能从柜子里拿出几个大钱递过去。

    那干儿子把老汉藏钱的地方和钥匙都看得清楚,接过那钱之后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一圈,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往回走的时候,林春燕还在想里正的事,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里正原先对他们也只是泛泛之交,倒没显得过分清热,这突然一转变,反而让林春燕不适应。

    里正也怕林春燕多想,只说他们家的铺子的买卖不能有闪失,“村里多少人都指着你们吃口饭呢,这次咱们村赋税交的好,上头还表扬了。我思来想去,如今大家腰包鼓了起来,还是多亏了你这铺子。”

    里正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别扭,他以前一直担心林二叔想要争抢他这里正的位置,可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二房一家根本就没这意思,他们都卯了劲的挣钱呢。

    里正放心的同时又有些酸溜溜的,以前全村就属他们家的日子好过,可如今却不是这样,不仅林春燕他们后来居上,连带着跟她亲近的人,日子都好过起来。

    但是他们家还有一读书人,这让里正心里多少放了,想着既然如此不如就好好的和这林春燕家把关系搞好,反正是他们村的人,搞好了关系对他们有利而无害。

    这一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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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辛苦,林春燕就去找了彭平安,要从他这里买上一些西瓜,让跟着去的人都能解解渴。

    彭平安一开始不想要钱,还是林春燕硬塞过去的,“一码归一码,我知道你如今在镇上也在卖这些西瓜,总不能让你白损失。”

    彭平安就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

    汉子们拿了西瓜就都直接吃起来,还说要是有下次,直接让林春燕来找他们,不用客气。

    林春燕一行人回去之后,见张大娘屋子里的人不仅没少,反而又多了几个,都在那里和她说笑。

    见他们回来了,屋里的人就都赶紧问怎么样。

    不用林春燕开口,林桃红一个人就讲的绘声绘色,连那干儿子如何说话都模仿了出来。

    “我瞧着这老汉婆子以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是啊,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凤蝶有一阵子没来,她在家里一直帮李氏染那毛线的颜色,都觉得白色的毛线不好看,染了其他的色出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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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那毛线和布还不一样,染色的时候要多染上几遍才能固色,她一边抱怨一边拉着林春燕说话。

    “大姐你不知道,上次来我家买线的时候我瞧见了那董小娘,长得可真是好看。”

    林春燕手里拿着毛豆,递给林凤蝶一盘。

    这毛豆摘下来之后直接放在水里煮,只要放些许盐就行,吃起来的时候就自会有一股特别的清香。

    “这毛豆都熟了,我看那绿豆黄豆也快了。”

    丰收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之前张大娘去村里收了不少的绿豆,很多人家也就跟着种了不少,还有人早早的就过来问张大娘,是不是要这些东西?

    不要的话这些绿豆就都会被他们留下来,做成豆饭吃,比粮食还要顶饱些。

    林春燕他们家自然是要的这些东西,绿豆不仅能做了粉丝粉皮来,这时候熬了雪泡豆儿水,也是解暑的很,再往后过段时间还可以做绿豆糕了,不管怎样都能把他们给吃完。

    林凤蝶吃着毛豆嘴里也没闲着,“从前来咱们村子的那货郎,我瞧着人还不错,还主动帮董小娘拿毛线,我看他对董小娘有意思。”

    林春燕都好奇起来,“你不是从日日在家里帮忙干活,怎么知道这样多的事情?”,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凤蝶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是看啊,这不是一看就能知道的事。”

    林春燕也被震惊到了,这些事情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叫林凤蝶一说,就简单的不行。”

    林凤蝶又说起上次他们抓的知了猴,“回去之后用油炸了,真是好吃的很,咱们什么时候再去抓了回来吃。”

    对村里的孩子说,知了猴好就是难得的美味,尤其是用油炸了之后,更是好吃的很。

    上一次捉的那些林春燕也都炸了,外皮脆脆的,里面肉却香的很。

    说的她也有些想吃了,就说到晚上的时候,再一起去抓知了猴。

    “要不咱们先去三郎那鱼塘看一看,听说里面放了不少的鱼苗,还种了藕进去,说到了冬天,他这池子里的藕都给你们。”

    林春燕也想过去看看,几个小娘子也不显热,戴了帽子就往外走。

    张大娘叫住他们,“这是去哪里?没听外面蝉一直叫唤,多热。”

    天热的时候,村子里的街上都没什么人,只有树影在地上静静的倒映着。每次林春燕走在这样的街上,总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抬头看了看天,才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光影。

    池塘不小,那几个大汉显然也是用了心的,里面已经灌了水,能看到零星的荷叶飘在上面。

    三郎正好也要去找他们,指了桶里的虾说,“倒是不用我再跑一趟了,这些都是石头送来的,刚好吃一顿。”

    鱼和虾倒也不是经常吃,林春燕就收了,让他们一块来家里吃饭。

    她打算用这些虾来做虾片。

    提回去之后,林春燕先把虾线虾头去掉,加了葱姜之后腌制起来,再将虾用擀面杖打碎,放些面粉进去,擀成圆饼状下锅炸。

    他们都没有吃过虾片,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林桃红这时候也不嫌灶间热了,在旁边要帮她们烧火。

    林凤蝶也不着急走,说完上个消息嘴巴还是不停,她还没有说够呢,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过一过嘴瘾。

    她就说起来赵怀子要和王大妮定亲的事情,“那王大妮家送来了不少的嫁妆,她那几个哥哥可能也觉得对不住她,我看倒是有不少抬。”

    这时候的嫁妆都是用箱子装的,看一户人家疼不疼女儿,就看送多少嫁妆了。听说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光嫁妆就有一百二十八抬,里面田产铺子,各种古董花瓶,应有尽有。

    小到洗脸洗脚的盆子大到睡觉的罗汉床,都是要准备出来的。

    他们这边不讲究那么多,也实在是没人能拿出来那许多东西,更没有人舍得将田产送给女儿了,大部分都是送上几尺布,再加上锅碗瓢盆就够。

    稍微体面一些的,就像王大妮的娘家,送来了几抬嫁妆不说,还给他们打了些家具,这都已经搬到了赵怀子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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