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娴一向认为他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干，一下子看到他改了作息，整个人都吓蒙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敢强烈反对，一直配合着他的行动。反正跟他过来也是躺在他办公室里，不过是换个地方玩。
除了精神压力大……
她感觉到他好像又在看她。
“……”犹如芒刺在背，她猛地回过头去，却只看到戚梦年在垂眸看着文件。
绝对不是她想多了。金娴暗自咬牙。只是他太会伪装……
“确实少见。”沈欢言没留意到她的走神，一阵见血，“所以……你不知道哪个是你生物爹？”
金娴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沈欢言说得好直白。
“不过双胞胎一个娶了陈夫人，一个至今未婚，真的相当可疑……”沈欢言目露精光，“要不然，问洛歆？她对你这么歉疚，拼命表现，肯定是知道实情。”
“问洛歆是不是太……”毕竟那是人家的亲爹娘，她却八卦成这样。
金娴悄悄话说到一半，忽然被打断。
“阿娴。”
戚梦年叫她。
“啊？”她又扭头看他。
男人翻开文件，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点了点：“过来，签个字。”
什么字？
金娴还听着手机，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撑起上半身，试图隔着很远看清楚纸面。
他叹了口气，起身拿着文件走过来，靠近她身边：“新婚礼物，长辈祝福。”
是戚父手里那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协议。
这几天他连逼迫带周旋，说服大小股东，好歹帮她抢了回来，她却懒成这样，趴在沙发上都不下来。虽然他养着她，不过她手里没点零花也不行，有了钱她能自己多做几件衣服、买点首饰……在小游戏里放开充钱。
“什么长辈？”她挣扎着接过这一沓纸，开玩笑，“送我栋房子？”
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的保障。
她低头看清楚文件名，眼睛瞬间睁大，心道完了。
有人要害她。签了这个名，她就是那种真正有被绑架价值的人了。天上掉一个大馅饼，势必将她打死，且不说绑架犯，就说戚梦年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也不会善罢甘休，有戚梦年保护的时候还好，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她就永无宁日了。
“……”她默不作声把合同推回他怀里。
“怕什么？”他顿了顿，在被她占据了大半的沙发上坐下来，松软如云的坐垫一晃，她被重力引导，撞在他腰上。
他握住她的手腕，把笔也递给她：“聘礼，你应得的。”
他亲手捧了来，就是个诚心诚意的小礼物而已，弥补前几天戚父让她不高兴的事。
……
金娴看他。这么多金灿灿的人民币就这么送出去，他表情很自然，也没有过多表功，好像不把钱当钱，，跟送她一捧花都没有区别。
上头到疯了。
“合同里没有坑害你的陷阱。”他唇角一勾，以为她是长了心眼，联想起多年前被经纪公司用赔偿条款威胁的事。
他说：“夫妻一体，我在呢。”
金娴确实心跳加快了。
但是……他给的太多了。
万一生变，她还是要吐出来，树了敌又没人保护，她会过得还不如一无所有的现在，毕竟论及心眼，她是谁也打不赢，比兔子还洁白。
钱好，但命更重要。
她跟沈欢言匆匆说了一句，挂了电话，从沙发上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
戚梦年伸手抚摸她的头发，顺滑的黑发从他指间慢慢滑落，让他再次去捉。
他含着笑意说：“撒娇？”
看来聘礼还是送晚了，早知道她这么高兴，那应该早一点就行动，多一些用心置办的精巧东西，才能算得上给了她足够的尊严……
想着想着，他又心生亏欠，手掌覆盖在她背上，哄她：“我没问过别人，所以结婚的事办得不太周全，亏待你了……”
他天天想着别让双方的父母搅局，反而没给她备上别的女人都有的东西。
“后面我会尽快看一看，在你名下买一些房……”
房什么房？还“一些”？
她心里咯噔一下，更用力地搂住他的腰，紧紧勒在怀里，劲瘦有力的一把，紧绷起来有点性感。
戚梦年被她勒得燥热，话语一停，眸光闪烁，单手按在她手臂上。
抱这么紧……
她蹭在他身上：“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爱钱？”
话一说出口她就感到尴尬：谁能不爱钱？这话问得无理取闹，简直搞笑。某一瞬间她都怕戚梦年发出嘲笑声，揭穿她的做作。
不过这时候的他没空想那些。
“……”他深吸一口气，“这不是钱的问题，先松开……”
等会还得继续工作，要不然又要延迟下班，带累她也晚回家。
金娴在沙发上挪动，一头撞在他怀里。她混淆自己怕死的本质，说好听的话哄他：“反正已经结婚了，我这辈子都要靠你养，你签合同吧。”
戚梦年若有所觉，低头打量她。
这段真空期忽然变得很明显，金娴赶紧找话填充：“我记得之前老戚总为了股份跟你争了很久……”
“阿娴，你一向不问这些麻烦事。”他慢慢说，“我以为你是高兴，但是，好像是我误会了。”
她僵住。
“说了是给你的聘礼，签个字而已，很简单的事。”他抚摸她的侧脸，“你却为了不要聘礼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是好糊弄，他只是大多数时候不计较，顺着她。
但是……
“你有什么想法？”
第0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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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1
71.骗子
金娴尴尬僵住，脑子疯狂转动。
但这种情况下，面对着戚梦年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她支起上身，靠本能向他颈侧吻去。
别逼问了，问出来不合心意，又要缠着她问个不停。她泄愤似的张开唇瓣，雪白的牙齿咬在他颈侧，感受到紧贴着她脸颊的皮肤一阵颤抖。
他压抑地低声喘息，皱着眉抓住她的头发：“阿娴？胡闹什么……”
“啵。”她吸嘬得太用力，被他从颈侧拔出来的时候唇瓣嘬出声响，暧昧到令人心跳，她唇瓣微微张开，湿润的舌尖小心地缩回去，目光躲躲闪闪。
她舔了舔唇瓣，双手抚在他的背上滑动，碰不到他的颈侧，索性额头下压，往他身上撞过去。
她隔着衣服亲吻他的胸口，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衫渗进他的皮肤里，透出微微潮湿的甜腻。
“……”他身体紧绷，顿时失语。
戚梦年心知肚明她在耍赖逃避。这是她一贯的手段了，不想回答就装傻撒娇，一会儿反口指责他，一会儿又像这样与他亲密，把他拖进不能再问责的困境里。
他一直很吃这一套，自己家的，狠不下心，只能宠溺。
但是……
“我们都结婚了。”他被她吻得微微喘息，却禁不住盯着她的头顶，喃喃自语。
他们的距离本应该像以往一样一点点拉进。他养她这么多年，知道付出就会有回报，他细心呵护宝贝，她就会一点点向他靠近，交付信任，身心依赖。现在结了婚，她更应该对他好一些，毕竟他说过几次，夫妻一体，除了死亡他们不会分离。
她却仍然用这套手段摆弄他，敷衍他。她对他并没有更加用心。
这不太……
她贴在他胸口抬眼看。
结婚了，对。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办公室里跟他百日宣淫，没人会说什么。
“戚梦年……”她抿了抿唇，贴在他身上，露出些微羞耻，“你胸口这里……湿了。”
一块半透明的布料紧贴在他皮肤上，显出下面隐约的肉色痕迹。饱满的胸肌紧绷抽动着，他的领带垂下来，被她压住。
他低头看，沉默一瞬，欲望更加不可遏制。衣服不会莫名其妙湿掉。这是她隔着衣服吮她，唇中溢出的口水。
可是性欲灼烧的同时，他心里却好像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空洞，让他感到强烈的空虚，甚至生出些怒意。她总是敷衍他，却不肯开诚布公跟他谈。
难道她以为只要在床上哄了他，就不需要对他多用心？
他脸上温和的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捧在她脑后的手转移到她的侧脸，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掐进她脸颊上的肉里。
他俯视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声音微哑：“别动。老实跟我说，难道不行？”
金娴很不高兴被掐脸，她气得耳朵都红了。
这是什么欺负小孩才会用的姿势？她又不是蜡笔小新那种变态色小孩，怎么好好地亲着他调情，他却把她拎起来，这么道貌岸然地假装冷静？明明他下面都硬了，顶在她身上，都让她感觉有点疼。
“呜呜……”她叫他放手。
“嗯？”他声音压低，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拽，把她拽到大腿上，面对面跟她贴在一起。
怕弄疼她，他皱着眉松开捏她脸颊的手指。女人白皙如凝脂的脸颊上浮现出通红的指痕，他低头看了一会，俯身舔舐两下，又忽然唇瓣一启，含进唇里。
唇舌碾她脸颊上的软肉，坚硬的牙齿微微陷进去，他有咬她的冲动，又很快放弃，只用唇舌极重地嘬吸，发出响亮暧昧的吮吸声。
她的脸更红了。
“叫什么？”他贴在她脸侧，唇齿间发出黏腻的动静。
他道：“现在，你可以怪我掐你，咬你。”
“……”金娴确实想指责他一顿，但他都把路先堵死了，让她往哪里走？简直是有点欺负人……
见她不说话了，他压了压怒意，按在她背后的手顺毛似的轻轻拂了一下，作为安抚。金娴被他抚得尾椎一麻，在他身上挪动，热流涌进小腹里。
“不要敷衍我。”他轻声告诉她，“张嘴，说给我听。”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但是话说出口，却是，“好硬……”
戚梦年的颈侧浮现出一条青筋，忍耐地跳动。
“啪”地一声，刚抚摸过她脊背的大手，惩罚似的打在弹软丰满的臀上。
她被打得往前一窜，大开的腿心撞在他胯间，臀肉像波浪一样激烈摇晃，失声发出呻吟：“呜……”
“你……”他厌烦极了自己控制不住性欲的身体，在她又亲又摸的情况下，性器官早就完全勃起，硬挺着撑起胯间的褶皱，他向来对她无法抗拒。
但是他又不是动物，在性欲之前，他也有理智，想要先跟她说清。
“老公。”她打断了他，伏在他胸前呜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对他的呼唤酥到骨子里了，他的欲望像困在笼中的怪物左奔右突，撞得他心口怦怦直响。戚梦年强压着欲火带来的烦躁：“叫老公也没……”
用。
“我好喜欢你。”她搂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心口上说。
他倏然住口，哑然失语，心脏几乎麻痹。
……不对。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她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只是无关紧要的……
他眉头紧皱，握住她往他身上紧贴的腰肢。
“……戚梦年。”她用甜言蜜语摆布他的思想，唇瓣按在他的领带结上，轻轻一吮，“你抽点工作时间给我，别那么严格。”
不行。
绝对不行，一码事归一码事……戚梦年身体紧绷，眼神里流露出抗拒：“等晚上回家再做，你先跟我说……”
“说什么？”难道要说她时刻想着退路，刚结婚就考虑离婚？
她一口咬住他的领带结，手指顺着他的小臂摩挲，手指勾住他手腕上的桃核串珠，指尖刮他手腕上的皮肤。
哗啦一声，珠串被她勾下来，甩在沙发坐垫缝隙里。她扭腰，腿缝压在他胯间轻轻一磨，唇瓣又一次含他的喉结，急促的喘息顶得那里不停滚动。
“我爱你。”
……假话。
骗子。
戚梦年失控地想着，却一个翻身，把她反手按在沙发里，压了下去。
第0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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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2
72.父母
三天之后，洛歆下了飞机，面对的是一盘残局。
胜负已定了。
洛家的公司在旁人看来像是庞然大物，但也不过撑了一个多月。决策失误一旦被人抓住痛脚，资金链就断裂了，无人伸出援手。多年来一直看似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纷纷袖手旁观，等待大树倒下的那一刻，蜂拥上去分一杯羹。
当然，获益最大的必然是始作俑者，戚梦年。
洛歆回到洛家，时间赶得巧，正看到律师从家里开车离开。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间曾经关过金娴的地下室，那里面原本装满了昂贵精致的物件，现在有一些已经被上门取证的警察带走，像浓密秀发间忽然出现斑秃，丑陋到令人生厌。
她暗自叹息。戚梦年以绑架案起诉……根据证据，没有转圜余地，只能通过良好的态度争取缓刑。
陈夫人见了律师以后状态很差，洛父想把她扶回房间。她却不愿意上楼，试图跟洛歆解释：“我只是想跟她好好说几句话，我愿意好好弥补她……”
“弥补？”洛歆脸色僵硬，欲言又止。
自从大学时看到金娴拍的电视剧，洛歆就一直想把流落在外的金娴找回来。后来好不容易发现金娴被戚梦年捏在手心里，她想跟她相认，却又被戚梦年阻拦，找不到任何机会。
洛歆将心比心，怎么都觉得回到洛家当小小姐比给男人当情妇好千倍百倍。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家里的公司、财产都给金娴，金娴不用讨好任何人，只要在家里住着，就能拥有一切、无忧无虑地活一辈子。
被戚梦年施手段留在美国期间，洛歆也给金娴转了自己账户里所有的现金，给她离开男人自己生活的底气和后路，也是向她暗示、服软，想找个机会跟她沟通，求她回家来。
但终究还是搞砸了。
公司出事，让妈妈太心急了。
洛父看了她一眼，道：“去跟你叔叔打个招呼吧，你妈妈要休息了。”
洛歆咽下所有的话，低头说了一声“是”。
事已至此，这些都没必要说了。
洛家的老房子有很多年了，当年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就住在这间房子里，爸爸，妈妈，叔叔，还有她……和很小的金娴。
洛歆踩上楼梯，一节一节地在心里默数，连某一节楼梯会响，她都了然于心。
洛父和陈夫人的房间在二楼。洛叔叔虽然没结过婚，但是为了避嫌，他在兄长结婚后搬出去独居，一年回来住的日子不会超过十天。洛叔叔回来的时候就住在三楼，那里还保留着他当年的房间。
洛叔叔就在房间里，等着她问好。
“……”洛歆在门口顿了顿。
她是一定要问好的。
她敲响了房门，洛叔叔叫她进来，跟她对视的一瞬间，脸上就露出更真实的笑容。
“你回来了。”洛叔叔看起来等了很久了，他早就想跟她说话，态度非常亲近，“你妹妹的事，有我们这些长辈在，你不用操心。你还是孩子，管好自己就行……听说，你把自己的流动资金都打给她了？”
“……嗯。”洛歆说，“叔叔。”
她嘴上说着叔叔，心里想的是：“父亲”。
她在十五岁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洛叔叔从小将她视为亲生。
洛父身体不好，洛歆帮忙照顾，无意中看到了洛父以往的病例。洛父身上有二十多年的旧伤，他曾经遭遇过一场严重的车祸，时间就在和陈夫人新婚后不久，他在医院修养了几个月。爷爷奶奶身体不好，陈夫人秉性柔弱，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洛叔叔呆在家帮他隐瞒。
按出生日子倒退，洛歆必然是洛叔叔和陈夫人生下的孩子。
……洛家的事情复杂得令她难堪。
牵扯到她自己的出身，也牵扯到父母亲的尊严，洛歆没办法轻易开口，像讲别人的八卦故事一样把家里的事情像金娴和盘托出……
变成这样，没有办法。
可能这就是赎罪吧。洛歆鬼使神差地想。
赎他们把金娴扔到孤儿院这么多年的罪。
洛歆没跟洛叔叔聊很久，她刚下飞机，长辈也舍不得她太累。
她回房间洗了澡，手机里收到了一条新信息，来自一个很不熟的男人。
宋辰朝：【金娴学妹跟戚梦年登记结婚了。】
洛歆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是该发怒还是高兴。既然姓戚的愿意明媒正娶，如果金娴情愿，那她这个做姐姐的其实也应该祝福。但是现在金娴娘家被戚梦年整成这样……岂不是任由戚梦年搓圆捏扁，随意蹂躏把玩？
她握了握拳，冷着脸回复宋辰朝：“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恶意。”宋辰朝说，“只是想通过你，跟学妹见一面。从上次见面的情形看，都是戚梦年在强逼她，她也并没有那么喜欢。”
洛歆冷笑。
想见金娴？又一只想吃天鹅的癞蛤蟆。要是金娴不想跟戚梦年结婚，那她更不愿意跟这个宋辰朝在一起。就算洛家真的破产了，但是洛歆凭自己的实力，也能把自己的妹妹一辈子养得无忧无虑。
宋辰朝却说得很动听：“学妹今年才二十四岁，年纪还小。她需要更多的时间，了解更多的人。没必要年纪轻轻结婚生子，跟戚梦年纠缠在一块。”
洛歆沉默了一瞬：“她已经结婚了，收起你的痴心妄想。”
宋辰朝笑了一下：“这些年你们也一直分离，没有机会亲近。戚总明显要阻止她跟一切亲人、朋友交往，他把她当成金丝雀养，谁也不知道学妹每天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到底快乐不快乐。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跟她互相了解而已。”
谁跟你我们。洛歆厌烦地想着。
再说她现在就算想见金娴也不好办……毕竟洛氏现在这个样子。
宋辰朝说：“后天晚上许家办酒会，戚总会带学妹一同出席。如果你需要，随时联系，跟我一起去。”
而金娴并不知道有谁在一门心思准备棒打鸳鸯。
她在生戚梦年的气。
戚梦年给她手机上装的监控软件天天高负荷运转，弄得她手机上的单机游戏崩溃了。她玩了一整个白天打到第二十八章，眼看就快通关了，又要从头开打。
“我没事。”她含怒抽回自己的手，“上你的班，别摸我。”
第0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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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3
73.凝视
戚梦年确信这不是监控系统的影响，是她玩的小游戏有问题。
但是这种时候，他知道该闭嘴。
金娴向来很少在这种小事上生气，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如果是平时，她一般什么也不会说，只会默默重新玩一遍。这一次她的情绪，主要还是前几天他逼她签了股份转让协议的原因，迁怒而已。
戚梦年想起那天，他情绪有点失控，一边做一边往她臀上扇了好几下。她皮肉太娇嫩，臀肉被扇得深红发紫，触手滚烫，转过天她还说痛，才刚刚恢复正常不久。
那天他最后把她压在沙发边上，埋在她身体里，让她把滚落在沙发上的笔捡起来，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已经高潮了几次，跪趴在湿了一大片的沙发上，手不停地发抖，根本拿不住笔，需要他扶着她的手腕才行。
她把合同压出了褶皱，艰难至极、歪歪扭扭地画上她自己的名字。
之后她就一直生闷气，单方面跟他冷战。今天这事虽然不大，但是火上浇油，她更来气。
他暗自叹息。
是他把人欺负过头了。
但是他也从没见过连给钱都要哄着逼着才收的人，她本来应该高高兴兴地收下，而不是犹犹豫豫、顾左右言它地推拒。
“……”他站在沙发旁边沉吟了一会儿，不能碰她，只能弯下腰，想办法哄她，“今天，早点回家休息好不好？这阵子你辛苦了。”
每天跟着他早出晚归，在公司吃不好、睡不好也没地方玩。
除了精神压力大……
她感觉到他好像又在看她。
“……”犹如芒刺在背，她猛地回过头去，却只看到戚梦年在垂眸看着文件。
绝对不是她想多了。金娴暗自咬牙。只是他太会伪装……
“确实少见。”沈欢言没留意到她的走神，一阵见血，“所以……你不知道哪个是你生物爹？”
金娴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沈欢言说得好直白。
“不过双胞胎一个娶了陈夫人，一个至今未婚，真的相当可疑……”沈欢言目露精光，“要不然，问洛歆？她对你这么歉疚，拼命表现，肯定是知道实情。”
“问洛歆是不是太……”毕竟那是人家的亲爹娘，她却八卦成这样。
金娴悄悄话说到一半，忽然被打断。
“阿娴。”
戚梦年叫她。
“啊？”她又扭头看他。
男人翻开文件，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点了点：“过来，签个字。”
什么字？
金娴还听着手机，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撑起上半身，试图隔着很远看清楚纸面。
他叹了口气，起身拿着文件走过来，靠近她身边：“新婚礼物，长辈祝福。”
是戚父手里那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协议。
这几天他连逼迫带周旋，说服大小股东，好歹帮她抢了回来，她却懒成这样，趴在沙发上都不下来。虽然他养着她，不过她手里没点零花也不行，有了钱她能自己多做几件衣服、买点首饰……在小游戏里放开充钱。
“什么长辈？”她挣扎着接过这一沓纸，开玩笑，“送我栋房子？”
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的保障。
她低头看清楚文件名，眼睛瞬间睁大，心道完了。
有人要害她。签了这个名，她就是那种真正有被绑架价值的人了。天上掉一个大馅饼，势必将她打死，且不说绑架犯，就说戚梦年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也不会善罢甘休，有戚梦年保护的时候还好，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她就永无宁日了。
“……”她默不作声把合同推回他怀里。
“怕什么？”他顿了顿，在被她占据了大半的沙发上坐下来，松软如云的坐垫一晃，她被重力引导，撞在他腰上。
他握住她的手腕，把笔也递给她：“聘礼，你应得的。”
他亲手捧了来，就是个诚心诚意的小礼物而已，弥补前几天戚父让她不高兴的事。
……
金娴看他。这么多金灿灿的人民币就这么送出去，他表情很自然，也没有过多表功，好像不把钱当钱，，跟送她一捧花都没有区别。
上头到疯了。
“合同里没有坑害你的陷阱。”他唇角一勾，以为她是长了心眼，联想起多年前被经纪公司用赔偿条款威胁的事。
他说：“夫妻一体，我在呢。”
金娴确实心跳加快了。
但是……他给的太多了。
万一生变，她还是要吐出来，树了敌又没人保护，她会过得还不如一无所有的现在，毕竟论及心眼，她是谁也打不赢，比兔子还洁白。
钱好，但命更重要。
她跟沈欢言匆匆说了一句，挂了电话，从沙发上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
戚梦年伸手抚摸她的头发，顺滑的黑发从他指间慢慢滑落，让他再次去捉。
他含着笑意说：“撒娇？”
看来聘礼还是送晚了，早知道她这么高兴，那应该早一点就行动，多一些用心置办的精巧东西，才能算得上给了她足够的尊严……
想着想着，他又心生亏欠，手掌覆盖在她背上，哄她：“我没问过别人，所以结婚的事办得不太周全，亏待你了……”
他天天想着别让双方的父母搅局，反而没给她备上别的女人都有的东西。
“后面我会尽快看一看，在你名下买一些房……”
房什么房？还“一些”？
她心里咯噔一下，更用力地搂住他的腰，紧紧勒在怀里，劲瘦有力的一把，紧绷起来有点性感。
戚梦年被她勒得燥热，话语一停，眸光闪烁，单手按在她手臂上。
抱这么紧……
她蹭在他身上：“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爱钱？”
话一说出口她就感到尴尬：谁能不爱钱？这话问得无理取闹，简直搞笑。某一瞬间她都怕戚梦年发出嘲笑声，揭穿她的做作。
不过这时候的他没空想那些。
“……”他深吸一口气，“这不是钱的问题，先松开……”
等会还得继续工作，要不然又要延迟下班，带累她也晚回家。
金娴在沙发上挪动，一头撞在他怀里。她混淆自己怕死的本质，说好听的话哄他：“反正已经结婚了，我这辈子都要靠你养，你签合同吧。”
戚梦年若有所觉，低头打量她。
这段真空期忽然变得很明显，金娴赶紧找话填充：“我记得之前老戚总为了股份跟你争了很久……”
“阿娴，你一向不问这些麻烦事。”他慢慢说，“我以为你是高兴，但是，好像是我误会了。”
她僵住。
“说了是给你的聘礼，签个字而已，很简单的事。”他抚摸她的侧脸，“你却为了不要聘礼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是好糊弄，他只是大多数时候不计较，顺着她。
但是……
“你有什么想法？”
第0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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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骗子
金娴尴尬僵住，脑子疯狂转动。
但这种情况下，面对着戚梦年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她支起上身，靠本能向他颈侧吻去。
别逼问了，问出来不合心意，又要缠着她问个不停。她泄愤似的张开唇瓣，雪白的牙齿咬在他颈侧，感受到紧贴着她脸颊的皮肤一阵颤抖。
他压抑地低声喘息，皱着眉抓住她的头发：“阿娴？胡闹什么……”
“啵。”她吸嘬得太用力，被他从颈侧拔出来的时候唇瓣嘬出声响，暧昧到令人心跳，她唇瓣微微张开，湿润的舌尖小心地缩回去，目光躲躲闪闪。
她舔了舔唇瓣，双手抚在他的背上滑动，碰不到他的颈侧，索性额头下压，往他身上撞过去。
她隔着衣服亲吻他的胸口，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衫渗进他的皮肤里，透出微微潮湿的甜腻。
“……”他身体紧绷，顿时失语。
戚梦年心知肚明她在耍赖逃避。这是她一贯的手段了，不想回答就装傻撒娇，一会儿反口指责他，一会儿又像这样与他亲密，把他拖进不能再问责的困境里。
他一直很吃这一套，自己家的，狠不下心，只能宠溺。
但是……
“我们都结婚了。”他被她吻得微微喘息，却禁不住盯着她的头顶，喃喃自语。
他们的距离本应该像以往一样一点点拉进。他养她这么多年，知道付出就会有回报，他细心呵护宝贝，她就会一点点向他靠近，交付信任，身心依赖。现在结了婚，她更应该对他好一些，毕竟他说过几次，夫妻一体，除了死亡他们不会分离。
她却仍然用这套手段摆弄他，敷衍他。她对他并没有更加用心。
这不太……
她贴在他胸口抬眼看。
结婚了，对。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办公室里跟他百日宣淫，没人会说什么。
“戚梦年……”她抿了抿唇，贴在他身上，露出些微羞耻，“你胸口这里……湿了。”
一块半透明的布料紧贴在他皮肤上，显出下面隐约的肉色痕迹。饱满的胸肌紧绷抽动着，他的领带垂下来，被她压住。
他低头看，沉默一瞬，欲望更加不可遏制。衣服不会莫名其妙湿掉。这是她隔着衣服吮她，唇中溢出的口水。
可是性欲灼烧的同时，他心里却好像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空洞，让他感到强烈的空虚，甚至生出些怒意。她总是敷衍他，却不肯开诚布公跟他谈。
难道她以为只要在床上哄了他，就不需要对他多用心？
他脸上温和的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捧在她脑后的手转移到她的侧脸，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掐进她脸颊上的肉里。
他俯视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声音微哑：“别动。老实跟我说，难道不行？”
金娴很不高兴被掐脸，她气得耳朵都红了。
这是什么欺负小孩才会用的姿势？她又不是蜡笔小新那种变态色小孩，怎么好好地亲着他调情，他却把她拎起来，这么道貌岸然地假装冷静？明明他下面都硬了，顶在她身上，都让她感觉有点疼。
“呜呜……”她叫他放手。
“嗯？”他声音压低，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拽，把她拽到大腿上，面对面跟她贴在一起。
怕弄疼她，他皱着眉松开捏她脸颊的手指。女人白皙如凝脂的脸颊上浮现出通红的指痕，他低头看了一会，俯身舔舐两下，又忽然唇瓣一启，含进唇里。
唇舌碾她脸颊上的软肉，坚硬的牙齿微微陷进去，他有咬她的冲动，又很快放弃，只用唇舌极重地嘬吸，发出响亮暧昧的吮吸声。
她的脸更红了。
“叫什么？”他贴在她脸侧，唇齿间发出黏腻的动静。
他道：“现在，你可以怪我掐你，咬你。”
“……”金娴确实想指责他一顿，但他都把路先堵死了，让她往哪里走？简直是有点欺负人……
见她不说话了，他压了压怒意，按在她背后的手顺毛似的轻轻拂了一下，作为安抚。金娴被他抚得尾椎一麻，在他身上挪动，热流涌进小腹里。
“不要敷衍我。”他轻声告诉她，“张嘴，说给我听。”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但是话说出口，却是，“好硬……”
戚梦年的颈侧浮现出一条青筋，忍耐地跳动。
“啪”地一声，刚抚摸过她脊背的大手，惩罚似的打在弹软丰满的臀上。
她被打得往前一窜，大开的腿心撞在他胯间，臀肉像波浪一样激烈摇晃，失声发出呻吟：“呜……”
“你……”他厌烦极了自己控制不住性欲的身体，在她又亲又摸的情况下，性器官早就完全勃起，硬挺着撑起胯间的褶皱，他向来对她无法抗拒。
但是他又不是动物，在性欲之前，他也有理智，想要先跟她说清。
“老公。”她打断了他，伏在他胸前呜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对他的呼唤酥到骨子里了，他的欲望像困在笼中的怪物左奔右突，撞得他心口怦怦直响。戚梦年强压着欲火带来的烦躁：“叫老公也没……”
用。
“我好喜欢你。”她搂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心口上说。
他倏然住口，哑然失语，心脏几乎麻痹。
……不对。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她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只是无关紧要的……
他眉头紧皱，握住她往他身上紧贴的腰肢。
“……戚梦年。”她用甜言蜜语摆布他的思想，唇瓣按在他的领带结上，轻轻一吮，“你抽点工作时间给我，别那么严格。”
不行。
绝对不行，一码事归一码事……戚梦年身体紧绷，眼神里流露出抗拒：“等晚上回家再做，你先跟我说……”
“说什么？”难道要说她时刻想着退路，刚结婚就考虑离婚？
她一口咬住他的领带结，手指顺着他的小臂摩挲，手指勾住他手腕上的桃核串珠，指尖刮他手腕上的皮肤。
哗啦一声，珠串被她勾下来，甩在沙发坐垫缝隙里。她扭腰，腿缝压在他胯间轻轻一磨，唇瓣又一次含他的喉结，急促的喘息顶得那里不停滚动。
“我爱你。”
……假话。
骗子。
戚梦年失控地想着，却一个翻身，把她反手按在沙发里，压了下去。
第0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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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2
72.父母
三天之后，洛歆下了飞机，面对的是一盘残局。
胜负已定了。
洛家的公司在旁人看来像是庞然大物，但也不过撑了一个多月。决策失误一旦被人抓住痛脚，资金链就断裂了，无人伸出援手。多年来一直看似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纷纷袖手旁观，等待大树倒下的那一刻，蜂拥上去分一杯羹。
当然，获益最大的必然是始作俑者，戚梦年。
洛歆回到洛家，时间赶得巧，正看到律师从家里开车离开。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间曾经关过金娴的地下室，那里面原本装满了昂贵精致的物件，现在有一些已经被上门取证的警察带走，像浓密秀发间忽然出现斑秃，丑陋到令人生厌。
她暗自叹息。戚梦年以绑架案起诉……根据证据，没有转圜余地，只能通过良好的态度争取缓刑。
陈夫人见了律师以后状态很差，洛父想把她扶回房间。她却不愿意上楼，试图跟洛歆解释：“我只是想跟她好好说几句话，我愿意好好弥补她……”
“弥补？”洛歆脸色僵硬，欲言又止。
自从大学时看到金娴拍的电视剧，洛歆就一直想把流落在外的金娴找回来。后来好不容易发现金娴被戚梦年捏在手心里，她想跟她相认，却又被戚梦年阻拦，找不到任何机会。
洛歆将心比心，怎么都觉得回到洛家当小小姐比给男人当情妇好千倍百倍。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家里的公司、财产都给金娴，金娴不用讨好任何人，只要在家里住着，就能拥有一切、无忧无虑地活一辈子。
被戚梦年施手段留在美国期间，洛歆也给金娴转了自己账户里所有的现金，给她离开男人自己生活的底气和后路，也是向她暗示、服软，想找个机会跟她沟通，求她回家来。
但终究还是搞砸了。
公司出事，让妈妈太心急了。
洛父看了她一眼，道：“去跟你叔叔打个招呼吧，你妈妈要休息了。”
洛歆咽下所有的话，低头说了一声“是”。
事已至此，这些都没必要说了。
洛家的老房子有很多年了，当年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就住在这间房子里，爸爸，妈妈，叔叔，还有她……和很小的金娴。
洛歆踩上楼梯，一节一节地在心里默数，连某一节楼梯会响，她都了然于心。
洛父和陈夫人的房间在二楼。洛叔叔虽然没结过婚，但是为了避嫌，他在兄长结婚后搬出去独居，一年回来住的日子不会超过十天。洛叔叔回来的时候就住在三楼，那里还保留着他当年的房间。
洛叔叔就在房间里，等着她问好。
“……”洛歆在门口顿了顿。
她是一定要问好的。
她敲响了房门，洛叔叔叫她进来，跟她对视的一瞬间，脸上就露出更真实的笑容。
“你回来了。”洛叔叔看起来等了很久了，他早就想跟她说话，态度非常亲近，“你妹妹的事，有我们这些长辈在，你不用操心。你还是孩子，管好自己就行……听说，你把自己的流动资金都打给她了？”
“……嗯。”洛歆说，“叔叔。”
她嘴上说着叔叔，心里想的是：“父亲”。
她在十五岁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洛叔叔从小将她视为亲生。
洛父身体不好，洛歆帮忙照顾，无意中看到了洛父以往的病例。洛父身上有二十多年的旧伤，他曾经遭遇过一场严重的车祸，时间就在和陈夫人新婚后不久，他在医院修养了几个月。爷爷奶奶身体不好，陈夫人秉性柔弱，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洛叔叔呆在家帮他隐瞒。
按出生日子倒退，洛歆必然是洛叔叔和陈夫人生下的孩子。
……洛家的事情复杂得令她难堪。
牵扯到她自己的出身，也牵扯到父母亲的尊严，洛歆没办法轻易开口，像讲别人的八卦故事一样把家里的事情像金娴和盘托出……
变成这样，没有办法。
可能这就是赎罪吧。洛歆鬼使神差地想。
赎他们把金娴扔到孤儿院这么多年的罪。
洛歆没跟洛叔叔聊很久，她刚下飞机，长辈也舍不得她太累。
她回房间洗了澡，手机里收到了一条新信息，来自一个很不熟的男人。
宋辰朝：【金娴学妹跟戚梦年登记结婚了。】
洛歆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是该发怒还是高兴。既然姓戚的愿意明媒正娶，如果金娴情愿，那她这个做姐姐的其实也应该祝福。但是现在金娴娘家被戚梦年整成这样……岂不是任由戚梦年搓圆捏扁，随意蹂躏把玩？
她握了握拳，冷着脸回复宋辰朝：“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恶意。”宋辰朝说，“只是想通过你，跟学妹见一面。从上次见面的情形看，都是戚梦年在强逼她，她也并没有那么喜欢。”
洛歆冷笑。
想见金娴？又一只想吃天鹅的癞蛤蟆。要是金娴不想跟戚梦年结婚，那她更不愿意跟这个宋辰朝在一起。就算洛家真的破产了，但是洛歆凭自己的实力，也能把自己的妹妹一辈子养得无忧无虑。
宋辰朝却说得很动听：“学妹今年才二十四岁，年纪还小。她需要更多的时间，了解更多的人。没必要年纪轻轻结婚生子，跟戚梦年纠缠在一块。”
洛歆沉默了一瞬：“她已经结婚了，收起你的痴心妄想。”
宋辰朝笑了一下：“这些年你们也一直分离，没有机会亲近。戚总明显要阻止她跟一切亲人、朋友交往，他把她当成金丝雀养，谁也不知道学妹每天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到底快乐不快乐。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跟她互相了解而已。”
谁跟你我们。洛歆厌烦地想着。
再说她现在就算想见金娴也不好办……毕竟洛氏现在这个样子。
宋辰朝说：“后天晚上许家办酒会，戚总会带学妹一同出席。如果你需要，随时联系，跟我一起去。”
而金娴并不知道有谁在一门心思准备棒打鸳鸯。
她在生戚梦年的气。
戚梦年给她手机上装的监控软件天天高负荷运转，弄得她手机上的单机游戏崩溃了。她玩了一整个白天打到第二十八章，眼看就快通关了，又要从头开打。
“我没事。”她含怒抽回自己的手，“上你的班，别摸我。”
第0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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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3
73.凝视
戚梦年确信这不是监控系统的影响，是她玩的小游戏有问题。
但是这种时候，他知道该闭嘴。
金娴向来很少在这种小事上生气，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如果是平时，她一般什么也不会说，只会默默重新玩一遍。这一次她的情绪，主要还是前几天他逼她签了股份转让协议的原因，迁怒而已。
戚梦年想起那天，他情绪有点失控，一边做一边往她臀上扇了好几下。她皮肉太娇嫩，臀肉被扇得深红发紫，触手滚烫，转过天她还说痛，才刚刚恢复正常不久。
那天他最后把她压在沙发边上，埋在她身体里，让她把滚落在沙发上的笔捡起来，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已经高潮了几次，跪趴在湿了一大片的沙发上，手不停地发抖，根本拿不住笔，需要他扶着她的手腕才行。
她把合同压出了褶皱，艰难至极、歪歪扭扭地画上她自己的名字。
之后她就一直生闷气，单方面跟他冷战。今天这事虽然不大，但是火上浇油，她更来气。
他暗自叹息。
是他把人欺负过头了。
但是他也从没见过连给钱都要哄着逼着才收的人，她本来应该高高兴兴地收下，而不是犹犹豫豫、顾左右言它地推拒。
“……”他站在沙发旁边沉吟了一会儿，不能碰她，只能弯下腰，想办法哄她，“今天，早点回家休息好不好？这阵子你辛苦了。”
每天跟着他早出晚归，在公司吃不好、睡不好也没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