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216章

    玉兔西坠,

    花楼的繁华热闹似是到了尾声,祝玉妍也离开了花楼。

    待她走后,方才默不作声的韦青芳此时也恢复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她方才可不仅仅是因为祝玉妍才不说话的,她是顾及有宋缺这个外人在,

    怕彼此没了脸面罢了。

    “我说席师兄,

    你这变脸变得可够快的啊,怎么小妹我从前不知道呢?”

    韦青芳阴阳怪气的,

    可席应哪里就会受她的气?

    席应看似是个和气好说话的,可从没有人见过他真正有好说话的时候。眼下,席应因为宋缺和祝玉妍受的气也够多了,也不想装模作样了。

    席应也没给韦青芳好脸,

    反唇相讥,

    “韦师妹这话应该留给那个姓宋的和祝师妹听,怎么刚刚不见你这般有胆气?”

    韦青芳说他临阵倒戈,

    席应还说她胆小如鼠成不了大事呢,

    这俩人的脾气都不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这你来我往说了几句,谁也没讨着好处,

    索性也就不说了。

    席应想要祝玉妍手里的天魔大法秘籍,

    而韦青芳则想要席应手里的姹女大法残卷,也想着除去祝玉妍这个心头大患。是以刚刚还吵得火热,谁也不让谁的两人,此时倒也坐到一处打起了各自的如意算盘。

    “你方才不是说想个主意把祝玉妍抓了吗?我同意了。”

    要不说席应变脸变得快呢,韦青芳也没想到刚刚还不同意的席应这会儿就点头答应,

    自然是喜不自胜。

    其实,席应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先前他不答应是因为他们两个对上祝玉妍根本没胜算,

    可是眼下祝玉妍虽然因为宋缺的横插一杠子,暂时没打算再找他们两个人的麻烦了。

    但是依席应对祝玉妍的了解,他们已经算是将她得罪狠了,就算她现在不找他们的麻烦,也不代表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她早晚还是会跟他们算账的。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天魔大法的秘籍拿到手再说。

    到时候他练成了紫气天罗,也不需要再顾忌谁了。席应的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与韦青芳的合作还是得继续的。

    不过,席应此时可不只是祝玉妍这一个麻烦,他还有宋缺这个更大的麻烦在呢!

    席应所掌握的姹女大法的残卷,讲究的是以银针刺穴来刺激运功,而韦青芳掌握的则是利用男女之事帮助练功。他们俩一起合作,总要给彼此一些诚意才是,是以席应才会去找城中的女子来练功,而韦青芳才学到了似是而非的天魔音。

    只是,席应不知宋缺在城中,当时他满心以为自己定能练成紫气天罗,根本就没把那个管事的话放在心上,管事找来的几个江湖人也都被他拿来试了招,死了。可席应万万没想到,宋缺竟然因为这件小事就找上门来了。

    原本将那两个姑娘还回去便没事了,可席应方才便想起来,那两个姑娘是烈性的,先时虽被他诓骗了来练功,可等二人反应过来之后竟双双自尽了。现在要是把人还回去,还的也只能是尸体了。

    席应知道宋缺在江湖上的事迹,他是铁定打不过宋缺的,而天魔大法的秘籍还没到手,他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祝玉妍的,是以他是断然不会离开的。为今之计,只能是先打发了宋缺,既然动手不行,席应便想到了韦青芳的美人计。

    韦青芳修炼的姹女大法,就差他手里的残卷便已然练成了,这等火候的姹女大法便是再来一个宋缺,想来也是抵不住的。

    只是,席应这个主意刚一说出来,韦青芳便拒绝了。

    “席师兄,你可就别害我了。你当我没打过这个主意啊?那厮刚刚在的时候,除去祝玉妍当时正在施展的天魔功,我也用了姹女大法去试探,可他仍旧不为所动,便可见此人是何等的铁石心肠,你让我去勾引他?”

    席应闻言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宋缺的确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过他似乎是认识祝玉妍。席应一时计上心头,唤了韦青芳过来听他的计划。

    韦青芳听了席应的计划之后,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席师兄果然高招,这一招一石二鸟当真是妙啊!你放心,这布置的工作就交给我了。”

    韦青芳眸色一沉,嘴角微勾,似乎已经看到了祝玉妍失败之后的下场,阴癸派的掌门只能是她。

    这边厢两人商量好了对策,另一边呢,祝玉妍回到书房,换了装扮和易容,总觉得似乎在她之前有人到过家中了,这庭院里好像有哪里与她走之前有些不同了。

    祝玉妍倒是不怕有人前来闹事,只怕是宋缺正睡着,若是有人伤了他便不好了。思及这一点,祝玉妍收拾好了之后,便悄悄回到卧室之中看了看,宋缺果真还在睡觉,并没发生什么,想来是她多想了。

    祝玉妍这才放下心,随手给宋缺掖了掖被角才离去。

    祝玉妍离去之后,宋缺便睁开了眼,他望着祝玉妍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夫人进来之后,那脚步轻盈,不像是体弱多病之人,反倒是像是会些轻功。

    宋缺方才这般一想,随即又笑了,他想起方才祝玉妍为他掖被角的贴心举动,便认为自己想多了。自家夫人那般弱不禁风的,跑几步都能崴了脚,如何能会轻功?想来是他今日遇见了魔门中人,思虑过度,这才产生的幻觉。

    宋缺自己又给自己打消了念头,祝玉妍可不知道因为自己心血来潮这一遭差点儿就给自己暴露了。

    第二日,宋缺早起练完刀之后,与祝玉妍一同吃了早饭便要出门了。

    虽然昨天同席应打过照面,那人还很识时务的说今天把人送回来,可宋缺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魔门中人从来就没有几个好说话的,席应那样分明有些反常。

    是以,宋缺打算今日定要解决这件事,想着可能会费些功夫,便提前同祝玉妍说了。

    “夫人,我今日可能会忙些,若是晚上回来的晚,你便自去休息,莫要等我了。”

    “夫君放心,左右我一人也是无聊,晚间我便在书房看书,若是你回来的早便来寻我。若是迟的话,你自回去休息,我便歇在书房里,你也不用担心打扰到我。”

    夫妻俩临别将各自晚上的安排都说了一遍,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晚上或许会有事要做,不过是提前做好安排不叫对方察觉罢了。

    宋缺离开之后,便换回了自己的真实面容,换了身打扮,去到了管事家中。此刻的管事正内心焦灼的在等待着自己的女儿回家。

    昨晚宋缺得了席应的回话,便立时去了管事家中,告知他这一消息,可算是让管事睡了一个安稳觉,老夫妻俩满心欢喜的等着自己的女儿回家。

    只是,席应说了第二天送人回来,却没说什么时候送。宋缺到时不过是上午,人还未曾被送回来。宋缺心中难免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只是不便明说,便劝人再耐心等等。

    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饶是宋缺之前做好了准备席应会出幺蛾子,却也没想到他会这般大胆不送人回来。就在宋缺准备去找席应要个说法的时候,管事的两个女儿被送回来了,只可惜回来的是两具不再鲜活的尸体。

    等女儿回来的管事夫人,一见到女儿的尸体便伤心到当场昏了过去,管事也是目眦欲裂。

    即便是宋缺知道这不关他的事,可他心里不免有些内疚,说好的要帮管事找回女儿,却不想竟食了言。

    此时,宋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是,定会让席应在两个姑娘的坟前以死谢罪,便提着刀离开了管事的家。

    管事夫妇伤心欲绝,恨不得吃席应的肉喝席应的血,宋缺的话倒是叫他们又有了几分希望。

    宋缺向来重诺,他的武功当今武林据说也是难逢敌手,他能如此说,他们女儿的仇也当是能报了。

    宋缺料想席应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松口放人,当时席应答应的那么爽快,他就觉得有问题。谁曾想,人是还回来了,却是还的两具尸体。

    虽然现在宋缺还不曾接管宋阀,可他在宋阀也是一言九鼎,谁敢在他面前耍花样?是以,向来冷静自持养气功夫很好的宋缺此时也有些动了真火,也不知道席应还害了多少女子。若是此刻席应在场,宋缺当真能一刀劈了他。

    不过,席应不在也没关系,不管席应跑到天涯海角,都注定是他刀下的亡魂。

    宋缺手中的刀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意,震颤着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似乎它也在期待着用席应的血来祭奠那些死去女子的灵魂。

    宋缺此时正赶着去找席应要他的命,那么祝玉妍又在何处呢?

    早上宋缺离开之后,祝玉妍虽知晓韦青芳和席应定要算计于她,可人还没找上来,她也不急着去赴这场鸿门宴,自是悠闲的躺在家里。不多时,祝玉妍藏在暗处的探子报来消息,说是韦青芳用了师门暗语,约她晚间在花楼一叙。

    好戏似乎就要开锣了,祝玉妍倒想瞧瞧韦青芳与席应两个能怎么对付她!

    第217章

    宋缺以为席应能有胆子做出那样的事,

    肯定是没胆子再继续待在原本的地方了,他也不过是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逮着人罢了。

    可不曾想,这席应的胆子当真是大的可以了,

    做出这样的事还敢等他过来!

    想来他是早有准备了,宋缺思及此,

    心中暗自戒备,

    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席应,他眉头一皱,

    正待开口,席应却忽然站起身来。

    宋缺握着刀的手忽然捏紧了,只听得席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喜意,“祝师妹,

    你终于来了,

    可是叫我好等啊!”

    祝师妹?祝玉妍?

    可宋缺刚刚根本就没有听到祝玉妍的脚步声,可想起昨日两女争一男的情形,

    宋缺只一转眼,

    席应便在他眼皮子底下上前走了两步,到了房间的门口,紧接着出现在门口的,

    当真是祝玉妍。

    宋缺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上回看祝玉妍还算是个聪明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跟席应这样的败类绑到了一条船上。

    宋缺并不愿意与祝玉妍这样的高手动手,不是他不敢,也不是打不过,只是怕麻烦罢了。可席应他是一定要杀的,

    宋缺目光一沉,思忖着该何时动手。

    祝玉妍接到韦青芳的消息之后,

    不想叫韦青芳知道她的所在,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是以,祝玉妍当即就动身过来了。

    只是,祝玉妍到了之后才发现,韦青芳根本就不在,只有席应和宋缺两个人,这就很奇怪了。

    祝玉妍如今的武功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了,她自然是能够感觉得到宋缺似乎对她没有先前那么友好了。祝玉妍是个聪明人,她一想起刚刚进门前席应喊的那句话,还有昨晚宋缺找上门的原因,她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少跟我玩这招,你自己得罪了宋少阀主,现在是想拿我顶缸?这主意打得也未免太好了吧?”

    祝玉妍上来就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席应的真实想法,她根本就没打算得罪宋缺。得罪宋缺就等于得罪宋阀,她可不想这个没脑子的,在做事根本就不能不顾忌后果的时候,还玩这么一出。

    祝玉妍的话说出口,宋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只是为了杀席应除害,犯不着跟祝玉妍结怨的。

    祝玉妍的意思很明显了,她是不打算插手的。是以,当即宋缺的刀就出了鞘,冲着席应去了。

    可席应能毫无准备的就坐在这里等人来砍吗?他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其实,就连祝玉妍的反应都在席应的意料之中,这个女人聪明着呢,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可是,席应一上来就没想着能骗了祝玉妍,他想的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宋缺的刀出鞘之际,席应的轻功可算是运到了极致,只一瞬间整个屋子都黑了下来。饶是宋缺夜视能力尚且不错,突然而来的黑暗,总是让人有那么一会儿无法适宜,而就在这样的时候,席应脱身离开了。

    祝玉妍本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她今日既然来了,便算是牵扯进来了。是以,这屋子一黑下来之后,祝玉妍便自己去点了灯。

    屋子里重现了光明,可是门窗紧闭,屋内除了祝玉妍和宋缺之外,根本就没有席应的身影。

    “居然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宋少阀主,今日咱俩可是同病相怜呐!”祝玉妍这话里分明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这是阴癸派的花楼,还能困得住她?

    “祝姑娘,彼此彼此。”

    宋缺看上去君子的很,可人家也不是吃亏长大的,虽然这事跟祝玉妍没关系,但是她想就这么看好戏那也是没门。

    祝玉妍吃了瘪却也不恼,宋缺名声在外,可是他与她相处好像并没有因为她是阴癸派的人而区别对待。祝玉妍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索性就帮个忙了。

    就在祝玉妍准备帮忙的时候,宋缺已然一刀劈开了房门,根本就没有让她帮忙的意思。

    可是,情况却并没有那么乐观,也是在宋缺劈开门之后,他们才发现门虽然断成了几截。但是,还有一道精钢铸成的门,祝玉妍见到这扇门的时候,才彻底变了脸色。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这屋里除了这扇门以外,不管是墙壁屋顶,还是窗户,应当都是精钢铸成的。祝玉妍冷着脸,抬手一掌劈开了一扇窗户,反手又是一掌碎了半边墙壁,果然不出所料。

    “这间屋子本该是设计用来围困敌人的,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同门拿来互相残杀,呵!”祝玉妍的语气很冷,几乎没什么起伏,却不知为何宋缺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祝玉妍的确是在咬牙切齿,她恨自己顾忌师父的脸面,不好做出同门之间互相残杀的事,是以并不主动对韦青芳出手,只可惜人家根本不卖她这个面子。

    既然面子里子都不要了,那命要不要,约莫也是没什么所谓的了。祝玉妍目光冷厉,若是韦青芳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会再有命留着了。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这地方的花楼先前是她先接手的,这东西她难道不知道怎么破解吗?

    “宋少阀主,介不介意我跳一支舞?”

    这个时候跳舞?

    宋缺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祝玉妍了,只是他一时出不去,总不能连这点小事也不让人家做吧,左右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姑娘随意。”

    其实宋缺同不同意也没什么所谓,祝玉妍不过是象征性问一句罢了。就在祝玉妍话音刚落的时候,她便扯了屋里的一道纱幔充作绸带开始跳舞了。

    只可惜,祝玉妍这舞不是寻常的舞,乃是天魔大法里的秘技,不仅可以蛊惑人心,而且破坏力极强。宋缺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祝玉妍就把这屋子里的东西给拆的七七八八了,露出了由数块精钢板严丝合缝的铸成的整间屋子。

    祝玉妍回眸一笑,颠倒众生,“这里困不住我们,宋少阀主,合作吗?”

    当一个风华绝艳的大美人问你要不要合作的时候,会有人拒绝吗?并没有。

    于是,就在祝玉妍指出的那一处地方,宋缺运刀,祝玉妍运功,两股强大的力量一起击打在了那一处薄弱的地方。几乎是瞬间,那坚不可摧的铁板便碎成了几块,两人直接把屋顶给掀了个洞,露出了夜幕中的一弯残月和几点星光。

    可就在此时,祝玉妍忽然身子一软便要跌倒,宋缺看着那道似曾相识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恍惚,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她。

    祝玉妍一抬头,眉目如画,容颜无双,可也露出了嘴角的一缕血迹,她却并不放在心上,洒脱的随手抹了去,感谢道:“宋少阀主,多谢了。”

    说罢,祝玉妍强撑着从屋顶破开的洞口离去,就如她刚刚的舞蹈一般美丽却不复之前的轻灵,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祝玉妍离开之后,很快宋缺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宋缺当即变了脸色,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也顺着方才两人打出的那道缺口离开了这间密室。

    离开的路上,宋缺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快速上涌的气血,这并不是一个好征兆。饶是此刻夏夜凉风吹在宋缺的身上,他也不觉得有一丝凉爽之意,反而连思绪都开始繁杂混乱起来。

    此时此刻,宋缺急需找一个安静并且安全的地方,因为他的状态很不好,若是真的再对上席应,现在的他并没有取胜的把握,甚至有可能落败。

    除了家里,还有什么地方是更安全的呢?这几乎是人下意识的反应。

    宋缺此刻亦是如此,他只记得此时月光浅浅,早已过了三更时分,想来他家夫人也定是睡了,那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宋缺当时发现不对的时候,便用内力封住了身上几处大穴,防止再发生些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只是,他现在急着往回赶,一路上用着轻功,内力翻腾,气血上涌,不断冲击他的四肢百骸,怕是封穴也撑不了多久了。

    宋缺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快些回去,至于会不会被他家弱不经风的夫人发现这一点,他根本就来不及思考。

    好在宋缺终于赶回去了,只可惜是摔在自家院子里的,却无人发现。

    自打学了轻功起,宋缺就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可此时他只能用些跌跌爬爬的从院子里起身,趁着无人发现赶紧进屋。

    幸好今日夫人是在书房就寝的,进了房间之后的宋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可一旦宋缺放松了心神,他便只感觉到自己更不好受了。只是现在他已经回家了,暂时也不会有人过来,宋缺便放心的封住自己的内力,现在他只想知道席应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宋缺有些脱力的坐到了桌边,十分不顾仪态的提起桌上的茶壶便往嗓子里灌,也幸好这茶已经凉了。

    一壶凉茶灌下去,本该好多了的情况,却因为一半的茶水都顺着他的脖颈洒进了衣襟里,透明的水珠就如他额头的汗珠一般挂在他白皙的肌肤上,被透过窗户的微弱月光一照,晶莹剔透,却又让人无法抵抗这魅力。

    就在此时,这屋子里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第218章

    方才宋缺神思飘忽进屋之后,

    根本就没想起点灯,此时他闻声看去,屋内纱幔重重,

    微微晃动,隐隐约约只能够看到床上斜躺着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

    然而,

    此时此地能出现的女子,

    除了他的妻子又能有谁呢?

    宋缺的额头上又冒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他微眯双眼,

    似乎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身份,气息不稳的试探了一句,“夫人?”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好难受。”

    那个轻柔妩媚的声音确实是他夫人的声音,

    只是听起来又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甚至还带着些细微的轻颤,但是宋缺此时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一点,

    因为他只觉得心如擂鼓,

    又忧心如焚。

    纵使宋缺眼下已然自顾不暇,可他心中到底还是顾念自己的妻子的,不管是出于理智还是情感。

    故而,

    宋缺闻言之后,

    便立即起身,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便又穿过了层层纱幔,走到了床边。

    屋内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能透过窗洒在床边,

    原本可以清晰的在黑暗中看到一切的宋缺,也因为他自己的缘故,

    只能朦胧不清的看到床上的人。

    宋缺并不能看清那人的脸,可他却笃定了她的身份,因为这熟悉的气息和幽香,更因为再没有人会长在他的心里了。

    宋缺刚一坐在床边,一双水蛇一般的胳膊便缠住了他的腰身。宋缺低下头,只看到她乌黑的发顶,以及不断向他靠近的身躯,这让本就神思恍惚,气血上涌的宋缺越发的不好受了。

    此时支撑着宋缺的只有他那薄弱的理智,他勉强稳住呼吸,伸手轻抚在她的背上,声音微颤,安抚道:“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寻大夫。”

    只可惜,眼前的人早已经没有回应宋缺的理智了,回应他的只有嫣红娇嫩的唇瓣。

    宋缺一时恍惚,竟被推倒在了床榻上,往常冷静理智的他此时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而他也根本无需拒绝,因为她本就是他的妻子。

    宋缺紧紧搂住那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含住那一点丁香,加深了力道,随即一个翻身,便又夺回了属于他的主场。而对方也不甘示弱,更加热情的回应他,几乎要将他融化。

    月光朦胧,眼中迷雾重重,遮掩了彼此的面容,他们是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彼此试探着,交融着,想要成为对方最亲密的人。

    纱幔晃动,媚眼如丝的牵扯,乌黑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如玉般莹润的肌肤相缠,不由自主的十指相扣,最是鸳鸯翻红浪,龙啸莺啼,曲径幽泉,直至蔓延至灵魂深处。

    等到第二日两人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夏日耀眼的阳光照射下了房间。

    两人一睁眼,触目所及的便是对方的肌肤,他们相拥了一夜,便是此时还纠缠在一起,不曾分开。

    甚至还来不及思索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还来不及相互温存,祝玉妍便立时扯住被子遮住了她的面容,似是羞极了,不愿见人。

    宋缺只瞧见了祝玉妍的动作,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脸上一片煞白。即使可能已经被暴露,可宋缺仍然想再掩盖一二,他还不能告诉她他的身份。

    祝玉妍不知自己的真容是否已经被人看了去,毕竟都如此亲密了,还这样自欺欺人,她心内只觉得可笑至极,偏偏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的身份和她接近他的目的,仍在祝玉妍的心里牢牢记着。

    祝玉妍心思繁杂,却陡然察觉到身旁的人松开了怀抱,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了床榻。纵使知道对方是一块呆木头,可不小心丢了的真心,仍旧是怀着期待的,故而也为此酸涩不已。

    祝玉妍一直埋头在被子中,没有露面,可是她的武功能够让她清晰的听得到他穿衣时的簌簌声,甚至是他离开房间的声音。

    房门关闭了,屋里没了动静,祝玉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纵使此刻浑身酸软无力,可也抵不过心头的怅然若失。然而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祝玉妍自己也不清楚,甚至都不愿意去探究。

    不多时,房门再次被开启,祝玉妍顾不得许多又缩了回去,且让她再骗自己一回吧!

    只是,这次进来的不只一个人,祝玉妍还能够清晰的听到水声。

    不多时,脚步声便少了,只有一人走到了床前坐下,忽然有一只手落到了被子上,祝玉妍以为他会扯开被子,可宋缺并没有这么做。

    “夫人,昨晚是为夫孟浪了,委屈你了,出来沐浴更衣,可好?厨房已经备好了你爱吃的,我等你一起用膳。”

    祝玉妍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可她不敢赌这个万一,可面对这样的温言软语,柔情蜜意,心头的怅然若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带着些许忐忑不安的甜蜜醉人。

    身为魔门妖女,向来便是游戏人间,把他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角色,可这一刻仿佛倒转了过来,她的心神都被他所牵挂,却是从许久之前便开始了。

    祝玉妍依旧用被子裹着自己,只露出一双微微泛红的水眸,似嗔非嗔的瞪了宋缺一眼,只这一眼的风情,便叫宋缺想起昨晚的噬骨销魂,心神荡漾,一时乱了气息。

    此时的宋缺早已换回了往日的易容,这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试探,很显然是昨夜的月光太美太动人了,妻子竟然并没有发现他的秘密。

    宋缺松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何有些隐约的失落,或许是因为他又错过了一次与她坦白的机会吧!

    宋缺的样貌一如既往的寻常,可他的眼里较以往更多了些缠绵悱恻的情意,更容易叫人沉醉了,此刻的祝玉妍有些痴了,他不够英俊,而她却愿意沉醉在这双眼底。

    宋缺爱怜的任由妻子的目光流转在他的身上,也许是他习惯了被人注视,可他只愿意让她的目光永远的停留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陌生却让人放不不开手,心中满足而又甜蜜。

    祝玉妍顾忌着自己的面容,不愿意让宋缺看见,迟迟不愿从被子里出来。宋缺原本只是耐心的等着,他最是不缺耐心的人,可渐渐的他皱起了眉,凑近了她。

    宋缺方才伸出手臂,想要将人捞出来,便见榻上的妻子掀开被子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快得叫他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神色。

    “那夫君,你抱我过去,可好?我走不动了。”

    埋首在宋缺怀里的人,捏着拳头轻轻捶了他一下,声音有些闷闷的还有些羞涩。宋缺起初一怔,而后反应过来,便想起了他弱不经风的妻子和那场旖旎美妙的梦境,轻咳了一声,便红着耳廓,老老实实的将人抱起送进了一旁的浴桶内。

    即便那柔腻的白玉,每一寸都被他细细的抚摸过,可这青天白日的,宋缺心跳怦然仍是想看却又不敢看,最后只能依靠一张透明的照样能够牵引他心神的屏风作为最后的遮挡。

    素手撩起了水波,晶莹剔透的水珠于那冰肌玉肤上熠熠生辉,素纱的朦胧宛如昨夜的月光,让人不由的口干舌燥,只能落荒而逃了。

    这是今日她家夫君第二次落荒而逃了,祝玉妍眉眼弯弯,心情舒畅。

    可是,等她换好衣服整理好易容的时候,却不小心捏碎了一柄梳子,镜中的祝玉妍哪儿还有一丝温婉娴淑的模样,多的是那骇人冷厉的锋芒。

    祝玉妍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招了席应和韦青芳的圈套,精钢铸成的屋子没有困住她,可是屋里的熏香花香还有她点燃的烛香混合在了一起,随着她用内力强行打开出口而渗入体内。

    到底是欠了那位宋少阀主的恩情,虽然他只是伸手扶了一把,却已是难得。除了她的夫君,这个宋少阀主也是一个特别的人,特别到让她觉得他们俩有些相似。

    天魔大法修炼要求女子完璧方能修炼,直至功德圆满,否则终其一生不能达到最高层。这是不少门内人便知道的消息,更何况是席应和韦青芳呢!

    这样的计谋,他们是想要毁了她修炼天魔大法的机会,让她永远都只能止步于此,何等的恶毒。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她已经突破了天魔大法的第十七层,是否完璧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第十八层才是最后的关卡,身易留心难留,情关更难破。

    他们的算计落空了,甚至还阴差阳错的帮了祝玉妍一把,可祝玉妍心中的怒火却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要知道魔门中人都是睚眦必报的主。

    既然敢妄图对她下这样的狠手,那么这回她该是师出有名了吧?

    是时候该叫那些动了歪心的人记住,什么叫作在劫难逃,祝玉妍的眉宇间杀气毕露,皆是凌厉寒芒。

    然而,就在此时屋门被敲响了,传来了宋缺清冷却柔情的声音,“夫人,好了吗?”

    等到打开房门,她便又是那个温柔无害弱不禁风的颜府小姐了,只知道满目蜜意的盯着他的夫君,然后微红着脸扑进他的怀里,软软糯糯的告诉他,她走不动路了。

    而宋缺心乱如麻,只好木着脸,红着耳,认命的将她抱在怀里,目不斜视的带着他的娇妻去用这一顿迟来的早饭。

    第219章

    今日这一顿早饭,

    吃得良人着实是别有一番滋味。

    往日的那些个情深意重或许还多是假意迎合,做给对方看的,可做了那样的事,

    成为了彼此最亲近的人,就连真心好似也多丢了几分。

    光是吃个饭,

    彼此的眼神就没从对方的身上挪开过,

    一个是明眸含水,秋波盈盈,

    一个便是满眼爱怜,缱绻万分,这样的眼神让一碗简单的粥都能喝出十足的甜味来。

    昨夜发生的事纯属是阴差阳错,没有半分准备的,

    本该是让彼此有些尴尬难面对的,

    可这两人却是硬生生要把对方化在自己的浓情蜜意里,逃也逃不开去。

    这样的场景看得一旁侍候的仆人婢女一个个是脸红耳热,

    羞的去看。

    这……小姐和姑爷分明成婚也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整日里还是这般蜜里调油的,今日更甚,眼中竟再没有旁人了!

    要说之前,

    祝玉妍游戏人间,

    肆意潇洒,而宋缺则是冷静自持,拒人千里。可这两人身上都有着相似的一点,那就是自己认定的事,便死心眼儿的认准了,

    怎么也不会变。

    虽说两人心里还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但是彼此还不曾知道对方的身份,

    因而此时为了心中的那几分真心,都打算将对方圈得牢牢的,暂时做一对平凡的恩爱夫妻,享受着人间欢乐。

    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各自都还有事情要做。虽然说是误打误撞成全夫妻俩,可就这么平白的被人算计了去,怎么也得讨回些公道,不是吗?

    用了饭,宋缺陪着祝玉妍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又将人送回了屋里。

    “夫人,昨日我与人谈了一笔生意,今日还需再详谈些事,我得出去一趟。不过夫人放心,为夫定然是快去快回,必定不叫夫人担心。”

    宋缺的这个借口着实是很有道理的,而祝玉妍想着自己也有事要做,他出去,她也能正好脱身,还可以叫她家这个傻夫君更觉得她贴心,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祝玉妍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夫君莫要担心我,我正好准备再休息会儿。此时去谈生意已是有些晚了,夫君不必为我挂心,务必要把事情办妥才是,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祝玉妍柔柔一笑,温婉娴淑,最是一朵贴心的解语花,让心中存着事有些烦恼的宋缺看了,也跟着柔和了眉眼,颔首答应。

    跟着自家夫人柔情蜜意的宋缺,一出门便换了身衣裳,又换回了自己的真容,紧接着又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冷面含煞,满眼杀气。

    “来人,召集宋阀在此地的全部人手,今日傍晚之前,便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席应的下落。”

    上回那个花楼原就是阴癸派的地盘,宋缺来时便已暗暗探查过了,并无席应的踪迹,他也不好上门硬要人,毕竟席应是灭情道的人,与阴癸派何干?

    若非有关魔门与宋阀之间的关系,宋缺也不必如此多的顾忌,只是他的身份使然,必须要注意些才是。

    昨夜的事,今日一早宋缺便已经清楚了缘由。

    席应杀人害命,又想逃脱,自知抵不过他,便将祝玉妍拉下了水。这人打的好算盘,虽然宋缺不知道为什么席应要把算是同道中人的祝玉妍也算计进去,但是他这一计,可是同时算计了两个人。

    按照昨晚他略有些失控的状态来看,宋缺几乎可以笃定这就是传言中灭情道的迷药合欢散。若是昨晚他当真和祝玉妍被困在一处,这药效发作之下,两人难免要牵扯上,这一旦牵扯上,两人的身份立场影响等等这些就都是不可回避的麻烦了。

    可即便是他们逃出去了,这东西的药性也足够让他们都耽误上一晚上,没空去杀他了。

    都说灭情道的席应残忍嗜杀,宋缺冷笑一声,依他所见分明是诡计多端才是。

    但是,不管此人怎么阴险狡诈,他的命,他都要定了!

    宋缺这次是动了真火,铁了心要席应的命,他这一声令下,宋阀的人手便四处开始找寻席应的下落了。要说宋阀的人手,办事效率确实还不错,傍晚之前还真就找到席应的下落。

    “你是说有人见到他从城门出去之后,一路向西走了?”

    宋缺的语气轻描淡写,人瞧着也是云淡风轻,可前来报信的下属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并非是宋缺为人太过威严苛责,只是因为今日他身上的气势格外的骇人,较往日更甚,下属怕触了霉头,故而如此罢了。

    得了确切的回答之后,宋缺的眸光一沉,唇边竟带起一抹浅淡的笑,让人看了变心头发冷,“传令下去,把席应的画像传到各地宋阀的产业去,命所有的人手但凡是见到席应的务必看紧他的行踪并尽快告知我。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他插翅难逃!”

    下属心头猛的一跳,连忙应下,之后便急着出去传递消息了。

    管事得知席应跑了心里不是不恨,只是宋缺为此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若是得罪了魔门,让他们与宋阀作对便是他的罪过了,毕竟宋缺是为了给他的一双女儿报仇才这么做的。

    管事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个人的仇恨是大,可老阀主及少阀主的恩情他都没能报答,若是因此而连累了宋阀,他便是后悔都没地方悔去。

    是以,管事找到了宋缺,希望不要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而给宋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此宋缺给出的回应是,“管事为我宋阀辛劳多年,立下了不少功劳,你的事我不会不管,你的仇宋阀也一定会帮你报。

    再者说,席应此人为练魔功已经杀害了不少无辜女子,我宋阀此举也算是为武林除害,便是没有你的事,我也不会放过他。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惨遭不测!”

    “倘若我为一己之私如此做,确实不该,可是此举乃是救人性命的好事。宋阀若是为此偏安,日后又怎能叫一方归心,四海臣服?”

    宋缺的话说得老管事是热血沸腾,对宋缺更是赞叹不已,少阀主此举一是体恤他们下属,二是悲天悯人,心怀百姓,三还可令宋阀立威于朝野武林,宋阀得此阀主,乃是宋阀之幸。

    之后,宋缺的话传扬出去,宋阀中人对他的敬畏尊崇之心又更上层楼,奠定了他在宋阀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暂时得了席应的去向,宋缺便不预备再耽搁了,他必须尽早出发去击杀席应,再耽误下去,不知道又是几条人命了。

    只是,眼下的宋缺还是颜府小姐的夫婿,是有妻室之人,且对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是现在贸然离开,恐怕不妥,他必须想个法子解释才行。

    这边宋缺在想着怎么跟祝玉妍解释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件事,殊不知她也打着相同的主意。

    且说宋缺离府之后,祝玉妍便立时开始运功疗伤。

    昨晚她因用了大部分的内力施展天魔功,激发了她当时不小心吸入了体内合欢散的药效,再加上她又强行克制,这才是吐了血。虽不是什么大事,可也有些小损伤,还是得赶紧调息恢复的才好。

    自家夫君又不在身边,祝玉妍哪里还需要遮遮掩掩,当即运功,速度很快,不多时便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既然人没事了,祝玉妍也准备先找人算算账了。只可惜有些人,别的不行,这逃命的功夫一流,她到的时候,人早就跑了。

    “祝师姐,韦师姐昨晚便回门派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人跑了不要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是回去了,那她必定会找到她的。此事不急,眼下祝玉妍思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伙同韦青芳做下这等暗害同门的事,你觉得我不能处置你们了,还是不怕尊主知道了治你的罪?难道,她韦青芳现在就已经接掌阴癸派了?”

    祝玉妍看似漫不经心,就连说话时的语声都轻柔曼妙,婉转动人,就如同与情人耳语一般缠绵悱恻,可她话音刚落,眼前的几个女子便齐齐吐血求饶。

    祝玉妍在阴癸派的地位谁人不知?

    她能成为魔门新晋的八大高手之首,又有哪个敢不服气?

    只是,此处是一处花楼,花楼里的阴癸派弟子多是修习的姹女大法,论起亲疏来,人家与拥有阴癸派姹女大法残卷的正宗传人自是要亲近些的,祝玉妍心中有数。

    要说杀人,对祝玉妍来说,不过是一抬手一挥袖的事,可她没有必要这么做。

    小惩大戒,日后这些人便要为她所用了,即便是利欲熏心就能叛变投靠,可世上不为利益所动者能有几人,再者说也要看日后阴癸派握在谁的手里。

    祝玉妍一番连消带打,给人折腾掉了半条命,对方还要感恩戴德的从地上爬起来给她做事,这也是她的手段了。

    花楼的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祝玉妍放在心上,只是韦青芳现在回去了,说不得要来一出恶人先告状,又或是玩些什么花样,阴癸派她是必须要回去一趟,都出来这么久了,也该给师父一个交代了。

    若是以往回去便回去了,可现在她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大家小姐还有一个夫婿,这就有些不太好办了!

    第220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巧合,

    每一次他们夫妻俩总能在同一个时间有事情要做,祝玉妍心中庆幸之余,也不免产生一些怀疑为什么总是这么凑巧。

    可宋缺的理由确实是天衣无缝,

    他说他同人商谈了一笔生意,若是这笔生意能做成,

    就能有不少钱了,

    最起码够她买一阵子的珍珠粉了。他又道,养家糊口本就是他该做的事。

    是以,

    这一趟他势必是要去的,只是这一去少说也得有个三两个月或者半年,他心里头割舍不下自家的夫人。

    你瞧瞧,宋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又是晓之以理,

    又是动之以情,祝玉妍想想以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

    若是不同意就有些不合适了,

    可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同意了。

    是了,宋缺要出远门的事,对于祝玉妍来说,

    正好这段时间够她去处理阴癸派的事。这是送上门的好事,

    可祝玉妍偏偏要再作一作,撒撒娇,还真别说,宋缺还真就吃这一套了。

    “夫君,我不想你去。”

    祝玉妍水眸盈盈,

    楚楚可怜的靠在宋缺的怀里,声音婉转柔美,

    娇嫩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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