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在,还有我。

    正当我准备站出来时,屠杀停止了。

    他们顶不住社会各界的压力,释放了被捕学生。

    监狱的门被打开了。

    学生们一个一个走了出去,迈过死囚犯的尸体。

    没有一人是欢欣的。

    他们在哭,我也在哭。

    为了这些死囚,为了这些义士。

    监狱门前挤满了学生,他们来接我们出狱。

    旗帜飘扬,他们围成了一个圆,将我们举起来,往天上抛。

    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振翅的鸟。

    我在人群中搜寻着望乡的身影,想和她一道庆祝这伟大的时刻。

    可惜一无所获。

    提起望乡,所有人支支吾吾。

    在我的追问下,他们才说:

    「望乡被包办婚姻了。」

    11

    望乡的家里来了许多人。

    我从正门进不去,只能做起了梁上君子。

    望乡沉睡在红木拔步床里。

    她的周围是浓稠的黑,唯有身上的被子是红的,像是睡在野兽的嘴里。

    我摇醒了她。

    望乡看见我,先是一愣,而后猛地从床上坐直身子,紧紧地将我嵌在怀里:

    「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

    她泣不成声。

    我拉着她的手,想要带她离开。

    可是她却坐在床上不动。

    大红的锦被之下,她的腿被缠上了绷带。

    「谁打断了你的腿?」

    我怒火中烧,想要给她讨一个说法。

    望乡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苦笑。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一碰即碎的脆弱。

    「是我的未婚夫。」

    「我们两家是世交,几年前家里的长辈就已经去了国外安家。」

    「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带我离开。」

    剩下的,望乡不说我也猜的出来。

    她不愿意成亲。

    她据理力争、她离家出走,却被爱人打断了双腿。

    就如同当年的我,不愿意成为联姻的工具一般。

    我的父亲找到了逃家的我,一鞭子抽在我的腿上。

    我跪在地上,不可置信,这是他第一次打我。

    然后他命人将我拴在马上,将我拖行一路。

    可真正让我妥协的,是父亲的眼泪:

    「好孩子,皇帝已经忌惮我游氏一族的军功,我们必须要献上忠诚。」

    「而你,就是皇帝最想要的祭品。」

    我的父亲,我那戎马一生的父亲。

    我那战功赫赫,从尸海里杀出血路的父亲,跪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我的孩子,怪就怪,你是个女子。」

    可等我见过

    1919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