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们都尽力的在对她好?,她能感觉到。

    她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可是说不清楚为什么?,

    心里就是有一股难过的感觉,闷闷的,

    就像是回?到了苏城老家?的回?南天,又有些空落落的。

    她明明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呀……

    这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在接到他的电话时,

    更是如涨潮一般愈加的汹涌。姬桃抿唇,闷着声?音,“你还要忙多久啊?”

    话问出口,她赶紧补救道,“我不是在催你,

    我知道你的公?事?重要……”

    她知道近来国际局势不稳,

    重要航道不时出现状况,方才?饭桌上,

    她的亲爹还提到航运的不稳定性大增,大伯他们都忙翻了天,他明天就也要出差了。

    司氏这边因着司绍廷此前?未雨绸缪的布局,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反而逆势上扬,不过肯定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坐镇,统揽大局。

    司绍廷叹息一声?,声?音带着点无?奈,又似是笼罩着淡淡的宠溺意味,“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这么?懂事?。”

    他低低的道,“公?事?哪有你重要?”

    男人?的声?线天生好?听,这样的话语实在是过于令人?心动,又带着太深的蛊惑。姬桃咬着唇,唇角却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娶到我这么?懂事?的太太还不好?吗,司先生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更希望我的太太在我面?前?不要太懂事?。”司绍廷低沉的嗓音耐心而缓慢,“所以除了想我之外,还有什么?事?情惹我太太不开心了?”

    姬桃扁着嘴,没有反驳那句想他的话,“我有东西丢了。”

    “岑家?出家?贼了?”

    “……谁会偷啊,又不是金子做的,就是一个陶埙。”她坐在沙发扶手上,低着脑袋,看着地板上自己拉长的影子,“我妈妈除了会跳舞,还会很多乐器,后来……那段时间,只要是能卖得出去的,钢琴,古筝,全都卖掉了,最?后我收拾东西,只留下了一些零碎的小物件。”

    “陶埙又不值钱的,就算买个新的,也就几十百来块钱,这家?里随便什么?东西不比它贵重啊。”姬桃胸口沉闷,“刚才?我都在想,会不会是妈妈不喜欢我把她的东西放在这里,把它拿走了?”

    司绍廷当然不认为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不过没有驳斥她,只是温声?哄道,“怎么?会呢,妈妈那么?疼你,肯定不会做惹你这么?着急的事?情,她看了会心疼的。”

    又道,“别急,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等我回?去替你挨个拷问,谁拿了都得给我吐出来。”

    ……怎么?就要拷问了。

    姬桃忍不住笑了,“要上活阎王的手段吗?我怕怕的哦。”

    耳畔是男人?懒懒散散的低笑,“你怕什么?,对付你,我有别的手段……”

    暧昧得撩人?的声?线,让她瞬间红了脸蛋,哼了哼,啐他,“流氓!”

    ……

    打完电话回?到餐厅,其他人?都已经差不多吃好?饭了。

    双胞胎放下筷子,上楼做功课去了。

    姬桃看着两人?的背影,垂眸若有所思。

    刚才?的眼神?交流,有可能只是她多心了。

    庄阿姨当然不觉得儿子会偷东西,之前?问话不过是走个流程。事?实上,姬桃也没有怀疑他俩,毕竟这两个异母弟弟除了有点富家?子弟的心高气傲,骨子里对她不是特别看得上,又不像成?年人?圆滑能完美掩饰,但同时也不是心思多么?恶毒的人?。

    况且高傲的小少爷,应该也不至于去偷一只旧陶埙吧。

    可是家?里就这几个人?,不由?得她不多想。

    “对了,桃桃,”庄沛芹不经意般的开口,神?色带着斟酌,“阿姨这话问出来,怕你嫌我管太多,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妈妈,但是你也是这家?里的孩子,我看你,跟看立伦立韬是一样的。”

    姬桃眨了眨眼睛,“庄阿姨想问什么??”

    庄沛芹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阿姨看了你的节目,还有晚会的表演,跳得真?的很棒。你发展舞蹈事?业,我们作为家?人?自然都是支持的。不过舞蹈这一行这么?辛苦,而且,如果要孩子的话,会不会有冲突?”

    她面?容带着关切,“关于这方面?,你跟司绍廷商量过吗?他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又手握着大权,他母亲那边估计也会希望你们能尽早有个孩子吧?”

    “当然阿姨不是在催你,只是咱们女人?,总要面?临这个选择。”她叹了口气,“我知道舞蹈这一行要趁年轻,可是你要是跳个三年五载的,他能等吗?”

    姬桃怔了一下,婆婆的想法她很清楚,从第一次见面?就在催生。她没太当回?事?,每次都是糊弄过去。

    至于司绍廷的想法,她没有问过,但是他每次都主动自觉的做措施,也从来没有提过想要孩子。

    “对不起,阿姨话说得直了些,”庄沛芹轻声?细语,“你年纪轻,可能还不想考虑那么?多,可是该考虑的,还是要早些考虑的好?。况且……”她顿了顿,“况且像司绍廷这样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不会缺肯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庄阿姨的意思,姬桃听明白了。

    是担心她一心追求舞蹈事?业,迟迟不生孩子,而导致婚姻亮红灯。

    这担心倒不是无?的放矢,因为舞蹈对身体?的要求苛刻,要追求事?业,就不会选择在二十出头的巅峰时期生孩子。许多有名的女舞蹈家?都是相?当晚才?生育,甚至有的选择放弃生育,将舞蹈作为毕生的追求。

    她今年有重要的舞剧要上,同时还在忙着重组才?买下来的那部《爱莲》,而且以艺术中心做她的选送单位,她今年还可以参加“流芳杯”的比赛。

    当初她十五岁的时候,拿过“流芳杯”少年组的金奖,而青年组的比赛作为最?高级别的专业比赛,不接受野生舞者报名,必须由?选送单位推送,以致于她迟迟没有资格参加,现在才?终于有了机会。

    生孩子这件事?情,她一直觉得很遥远很遥远。

    “嗯,谢谢庄阿姨提醒。”姬桃扯起唇笑了笑,“我会考虑的。”

    …………

    丢失的陶埙仿佛从箱子里凭空消失了,宅邸里到处都没有找到踪影。

    岑叔文对着佣人?发了一通脾气,可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佣人?们愈发的觉得这东西根本不存在,私底下难免发牢骚:

    “我看那什么?陶埙,听都没听说过,就是大小姐闲得无?聊编造出来,故意折腾这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吧……”

    “可不是嘛,不然怎么?显示岑先生最?宠她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不能别老回?娘家?了,去祸祸司家?呗……”

    ……

    晚间,姬桃敲开了双胞胎的房门。

    岑立伦和?岑立韬这对双生兄弟打小就特别要好?,现在住的也是两间卧室打通成?了一间。

    看见她进来,两人?先是交换了一个眼神?。

    岑立伦的旋转座椅转了半圈,身体?朝后靠,笑嘻嘻的道,“姐姐有事?吗?”

    “没事?不能来看看你们吗?”姬桃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下,也笑嘻嘻的,“你俩干嘛呢?”

    岑立伦亮了亮桌上的书,“学习啊,马上要申请大学了。”

    庄阿姨对两个儿子的教养很严格,不像一些富家?子弟整日游手好?闲,考不上大学送出国去读个野鸡学校,两个双胞胎从小接受严格的精英教育,一路读着国际学校,目标是常青藤大学。

    一旁的岑立韬转了转眼珠,“说起来,姐姐是不是没上过大学,为什么?啊?”

    姬桃很坦荡,“没钱啊,而且没考上。”

    “……”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兄弟俩一时无?语。

    确切的说倒不是完全没考上,只是……姬桃将不愉快的回?忆甩开,她过来可不是为了跟这俩少爷探讨读大学的。

    “哎,你们两个,”她状似闲聊,眸光若有似无?的在两人?的脸上巡回?,“你们真?的,没有看见我房间箱子里,那个红色的陶埙呀?”

    “——红色的?!”岑立韬瞪大了眼睛,旋即小腿被岑立伦踢了一下,反应过来,“都说了没有看到了!什么?陶埙,听都没听说过!”

    岑立伦指间转着笔,懒洋洋的也否认,“没有哦。”

    一句试探,姬桃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把玩着发梢,冲两个少年笑了笑,“说起来,你们知道埙这种乐器的由?来吗?”

    不待他们回?答,她自顾自的道,“最?初的埙是汉族先民们模仿鸟兽叫声?而制作,作为一种引动自然,沟通天地鬼神?的法器。埙不仅是乐器,也是祭器。”

    姬桃神?秘一笑,“埙之声?,是哭泣之声?、鬼神?之声?,是通神?的声?音,也是通鬼的声?音。”

    岑立韬瞪着眼睛,“讲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哪有什么?鬼神?!”

    “怎么?会没有呢?”姬桃偏了偏头,无?机质的黑色眼瞳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们没有发现‘埙’这个字,和?‘陨落’的‘陨’很像吗?”

    她咧开似血红唇,灯光映在她白皙如雪的脸上,半明半暗的阴影之间,那清艳的笑意有几分诡异的瘆人?,“那是因为,埙的里面?,住着陨落之人?的鬼魂啊……”

    直到她离开,良久,女人?低低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如怨如诉。

    “先民们命名,可不是随便乱命的。所以我才?把我已故母亲的埙用厚厚的黑布包好?,跟她其他的遗物一起锁在箱子里。唉,可惜……”

    窗外黑乎乎的,婆娑的树影映在玻璃上,随着风摆动,像是张牙舞爪的妖魔。

    “什么?啊,这女的,神?神?叨叨的。”岑立韬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她是不是怀疑我俩?”

    岑立伦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惹的祸!”

    “怎么?能说是我呢?”岑立韬不乐意了,“你还不是共犯!”

    他们两兄弟从小形影不离,好?到真?能穿一条裤子。姬桃的那间公?主房,之前?就是兄弟俩的房间,也是二楼最?大的房间。

    只是一朝被通知,流落在外的异母姐姐找到了,俩人?还得把住惯了的房间腾出来。

    明明嫁出去了,又不在家?里住,还要霸占着他们的旧屋,兄弟俩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而且爸爸还给她零花钱,居然比给他们的还要大方……大方的多得多得多!心里那疙瘩就更大了。

    那天岑立韬溜进去转了一圈,神?神?秘秘的告诉岑立伦,她房间里有个箱子,上面?还有个密码锁,不知道装的什么?宝贝。

    好?奇心杀死猫,奈何不知道密码,打不开。

    不过那个密码锁不是什么?高级玩意儿,也就只有四位数字。他们俩人?也是闲的,有事?没事?进去转两把,还打了个赌,看看谁先打开。

    最?终是岑立伦运气更好?,打开了。

    让人?失望的是,箱子里没有宝贝,全是一堆破烂,什么?梳子,皮筋,旧的芭蕾舞鞋……

    里面?还有一个厚布包裹着的像鹅蛋又像小坛子的东西,岑立韬拿出来,打量了下,忽然想到什么?,心里一咯噔,忙不迭的塞给了岑立伦,“卧槽!这该不会是那什么?,骨灰坛子吧?!”

    丧母的女孩子,把母亲骨灰的一部分装在坛子里随身携带……像是恐怖片中的情节。

    恐怖中似乎又有一丝丝的合理。

    岑立伦也被吓到了,慌忙扔还给岑立韬,“你拿出来的你自己放回?去!”

    岑立韬哪儿敢接,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

    那厚布包裹的东西飞了出去。

    “靠!”两人?大惊失色,却都以为对方会抢救,结果眼睁睁的看着裹布散开,里面?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掉出来,砸在地板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靠。”

    两兄弟望着一地残骸,傻了眼。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四分五裂的碎陶片里,没有粉末状的东西。

    两人?慌手慌脚的把碎片拢了起来,商量一阵,决定毁尸灭迹。

    ——反正也没有人?看见,只要他们不承认不就好?了!

    摔得碎碎的陶片也看不出原本是个什么?东西,他俩把箱子重新锁好?,碎片拿出去丢掉,谨慎起见,甚至把箱子擦了一遍,免得像刑侦片里那样被扫出来指纹。

    还真?别说,有一种共同犯罪的刺激感。

    不过到底是干了坏事?,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今天家?里上上下下都在找那个玩意,他俩被问起时,才?知道原来那是个乐器陶埙。

    “……那东西是她妈的遗物诶。”岑立韬有点害怕,“不会真?的有鬼吧?本来住在里面?,被我们打碎了,放了出来……”

    他扭着头左看右看,总觉得周围凉凉的。

    岑立伦说实话心里也有点毛毛的,可是身为年长二十分钟的哥哥,气势要拿出来,“怕什么?,世上哪来的鬼!”

    说着拿出手机,“真?的假的,上网搜搜不就知道了!”

    ……

    夜深人?静,姬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认床的毛病呢?

    真?是贵妇当久了,这么?矫情的富贵病都染上了……

    跟司绍廷电话的时候,她告诉了他自己的怀疑对象,只听男人?云淡风轻的道,“对付这种半大小子,等我回?去,叫过来盘问一下就知道了。”

    可她到底只是怀疑,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他俩拿的。

    所以晚间她先去找他们试探了一下,还跟他们讲了一堆神?神?叨叨有的没有的。

    这个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刚来沐城的时候,在鬼屋打过工扮女鬼,吓人?的经验丰富。

    那番关于埙的话嘛,半真?半假,她添油加醋的胡编了一通。

    反正埙这种乐器因为声?音独特,空灵、哀怨、凄凉,历来都有能唤鬼的传言。他们就算上网去查,也只会查到一堆正经的科普和?更大的一堆鬼故事?。

    司绍廷只同意她可以试探一下,不许她做别的。她试探完回?来,发信息告诉他,自己有87.685%肯定就是他俩。

    而且那俩小子虽然强撑着不想露怯,可眼神?里的心虚害怕都快溢出来了。

    司绍廷问:【为什么?是87.685%?】

    姬桃:【因为是我随便打的】

    司某人?回?给她三个点。

    然后告诉她,【别的不用你管,乖乖睡觉】

    “单凭几句话,不够把他们吓到招供吧……”姬桃也想乖乖睡觉,奈何左右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托着下巴寻思着,“要不我还是再去扮鬼吓吓他们?”

    说干就干,她拧开台灯,在房间里寻找可以用作扮鬼的道具。

    当初在鬼屋打工的时候,因为她学舞出身,身体?比常人?柔韧灵活,能做出很多肢体?扭曲的非人?动作,扮起女鬼来格外的逼真?,总能把客人?吓得鬼哭狼嚎,抱头逃窜。

    以至于在那段时间,那间鬼屋在点评网站上评分猛涨,收获了一大堆诸如“沐城最?恐怖鬼屋,必去!!”“我一朋友(真?不是我)直接吓尿了你敢信”“怀疑里面?真?的闹鬼,那绝壁不是人?能凹出来的动作!!”的评价,点赞数最?多的一个评价她至今记得:

    “如果你爱ta,请一定带ta来,极致的吊桥效应绝对会让ta深深的爱上你,不可自拔;

    如果你恨ta,更一定带ta来,下半辈子你都可以指着ta被女鬼吓尿裤子的傻逼样哈哈大笑而活了……”

    姬桃刚一把扯起床单,正要将一头长发揉散,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

    “啊啊啊啊!!救命啊!”

    “有鬼啊啊啊——”

    打破

    -Chapter

    57-

    深夜,

    所有人都已入睡,别墅陷入安静和黑暗,只有走廊留着夜灯,

    光线微弱昏暗。

    晚间岑立伦和岑立韬搜索过埙这种乐器,

    结果里有正经的科普,

    间或夹杂着不少关于吹埙招鬼的灵异传说。

    俩人出于好奇,点开看了几个。

    “会招鬼的古乐器……”

    “埙夜吹,

    招鬼气……”

    “卧槽,真的这么邪门?儿啊?”岑立伦的手指不小心点开了其中一篇鬼故事的配乐,顿时一阵悲楚哀怨的声音传了出来。

    在寂静的夜晚里,越听?越让人心里发毛。

    “靠,

    关掉关掉!”岑立韬白着脸把那透着阴森鬼气的音乐关了。

    岑立伦“啧”了一声,睨着弟弟,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谁让你?把那鬼东西拿出来的?”

    “……那箱子还是你?打开的呢!”岑立韬色厉胆薄,

    “你?能不能别提那个字!”

    倘若是在平时,可?能还没什么,

    他俩也不是吓大的。可?是被他们?打碎的那个陶埙,是真真正正的,

    死?人的遗物啊……

    再想起那个箱子里的梳子,

    发绳,旧舞鞋……

    那些都是遗物。

    “那是因为,埙的里面?,住着陨落之人的鬼魂啊……”

    异母姐姐阴测测的话语又回响在耳边,岑立伦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强撑出气势,

    “男子汉大丈夫,区区鬼魂怕个鸟!”

    “我阳气重,

    我也不怕!”

    嘴上说着不怕,入睡时被窝结界都裹得很紧。

    睡得迷迷糊糊间,岑立伦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阳台的落地窗。

    咚……咚……

    一道呜咽之声幽幽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犹如?女?鬼幽幽的怨泣。

    岑立伦蓦地睁开眼睛,只见黑漆漆的窗外,一道白影倒吊着摇晃,凌乱的黑色长发飘荡。

    咚……咚……

    他看见,落地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开了一条缝隙,女?鬼黑色的长发旋即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

    “有鬼啊啊啊——”

    凄惨的嚎叫声划破深夜的寂静,姬桃吓了一跳,听?出来这是那俩便宜弟弟的。

    ……不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去呢,哪儿来的鬼啊?

    姬桃把床单一扔,兴冲冲的冲出了房门?。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鬼跟她这么心有灵犀,居然?还抢在了她前?面?!

    双胞胎的房间在东翼,她在走廊上就听?见两人打着颤的声音:

    “你?,你?也看见了是吧?刚才有个白衣女?鬼,她、她她把窗户打开了!”

    “我看到了……艹,我还听?见了埙的声音……”

    “是埙里的女?鬼吗?啊又来了……”

    说话间,又有埙乐若有似无的响起,凄怆哀怨。

    别墅里已经有其他人被惊醒的动静,姬桃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睡裙,眼眸流转。

    她抬手用指甲划过墙壁,制造出动静后?,便在门?边转身下腰。

    女?鬼早已从窗外消失,岑立伦和岑立韬还惊魂未定,就又听?见门?口刺耳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挠。

    下一秒,就看见那个白衣女?鬼四肢撑地,黑色的长发垂落,以?骨节反折的扭曲姿态,迅速的从门?口闪过。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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