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司绍廷抬起胳膊,偏头?看了一眼衬衫的衣袖,眼角的余光里,床上的女人似乎是被他这个?微小?的动作吓到,手脚并用的朝远离他的方向退。

    厌恶排斥的情绪表露得淋漓尽致。

    衣袖上沾染了一抹红印,有机会靠近他的人不多?,司绍廷稍作回想,并不难判断,应该是会所的那?个?女人蹭到的。

    司绍廷日理万机,早就不记得许爱陶这号儿人了,当时之所以会过去,不过是因为听到那?道?男人油腻的声音叫着“桃桃”。

    如果用理智思考,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姬桃应该不可能在那?里,只?是行动的反应快过理智。意识到不是她,也只?是顺手为之的阻止了。

    男人一双黑沉的凤眸就这么盯着她,深邃如不见底的黑洞,不言不语,一股压迫力极强的气势落在她的身上,姬桃的心里忽然有些毛毛的。

    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恼怒——

    她已经够怂了,不管朱丽叶也好谁谁都好,因为从来没有看到过,也没有证据甩到她脸上表明他有过怎么样,她都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心安理得的继续过下去。

    这下她终于不能再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了,他却反倒一副阴沉沉仿佛暴雨将至的样子?

    偌大的卧室里一片死寂。姬桃的心头?前所未有的恼怒,抄起手边的枕头?砸向他,“司绍廷我早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在外面?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勾搭谁爱包养谁都随你的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只?要别把你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弄到家里来!”

    柔软的枕头?横飞过去,砸在了男人的胸膛上,高大的身形纹丝不动,俊脸面?无表情,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姬桃的脑子里已经完全被怒火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烧得一丝理智都不剩,如果说刚才她的心底多?少?还是存了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或许他能给她一个?合理解释,但是他就这样一言不发?,显然是根本不打算解释。

    也是,事实都摆在她眼前了,既没什?么需要解释的,按照他的理直气壮,也没有什?么必要解释的。

    她又抄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眼睛已经红了,“还有不要再说什?么喜欢我在你身边,想要我需要你之类的鬼话!哪个?女人爱听你去说给谁听!我只?觉得恶心!”

    司绍廷抬手接住砸向他脸上的枕头?,本就阴沉的脸庞更加冷冽森然,薄唇终于开腔,嗓音仿佛淬着寒冰,“恶心?”

    姬桃对?上他幽深的黑眸,男人眼角眉梢那?股寒凉的气息,几乎能凝聚成白霜。

    她的心口一窒,手指攥紧了床单,旋即抬起精致的下巴,声音里却带出些许压抑的哭腔,“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一开始那?样,把我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呢?为什?么非要回来?为什?么非要招惹我!”

    她哽咽了一下,竭力不想让在眼眶中打转的那?层泪花掉下来,“我知道?我就是你花钱养的小?宠物,你想不理就不理,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想宠就宠了,你干什?么我都没有资格说不。”

    “我自己的定位我很?清楚,我也一直很?配合。可是麻烦你能不能也稍微给我这个?司太太一点面?子,不要这样恶心我,让我连装瞎都没法装?或者干脆就不要回来,我们?各过各的?”

    深色的床单被她纤白的手指攥得发?皱,细细密密的睫毛轻颤着,在眼眶里打了半天转的泪珠还是没有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卧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她偶尔吸鼻子的声音。

    半晌,司绍廷淡淡的开口,“说完了?”

    姬桃抬起泪眼看着他,只?见男人面?色极深又极平淡,等了几秒钟,似乎是确认她都发?泄完了,那?双黑眸深暗晦涩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长腿迈着步子出了卧室。

    高大矜冷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姬桃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走了……

    就这么,走了……

    姬桃的脑子里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塞满了打结的麻绳,无法思考。

    须臾,她若有所觉般的起身下了床,走到阳台上,正看见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以不低的速度驶出别墅。

    真的走了……

    姬桃朝后在乌龟壳上坐下,弓起腿抱住膝盖,下巴搭在膝盖的间隙间,不知不觉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空空落落的眼神?望着楼下的花园,游泳池仿佛一块碧蓝的宝石,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这样也好……

    她真正接触过的男人不多?,却也清楚被司绍廷这样英俊多?金又有权有势的男人温柔以待,悉心宠爱,是一件多?么容易让人沉迷的事情。

    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膝盖上,很?快变凉,顺着小?腿细滑的皮肤往下流淌。

    姬桃吸了吸鼻子,抬手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湿痕,从乌龟壳上站起身。

    以后也不用纠结什?么朱丽叶牛丽叶羊丽叶了,婚礼估计也不用准备了。

    卧室里安静得空荡,姬桃从床头?柜上的小?篮子里摸出包在小?被子里的金砖,抱在怀里,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枕头?上沾染着他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姬桃翻滚了一下,将脸埋在被褥里,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却无处不在一般,四面?八方的包围着她。

    脸庞下方的被褥很?快湿了一片。

    话说这张床之前,有这么大吗?

    …………

    徐思淼见那?个?叫许爱陶的女明星醉得不轻,不放心扔她一个?人自生自灭,索性好人当到底,顺便把她送回家。

    车行至半路,就接到了司总的电话。

    司总吩咐的内容让他很?迷惑,不过还是麻利的赶紧照办。

    许爱陶惊魂未定,酒已经醒了大半。看着随身的镜子,只?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化一脸的浓妆,哭花了脸,让他撞见那?样的场景已经够狼狈了,还是这样一副花掉的妆容……

    她听见那?个?长相?斯文的徐助理接了个?电话,口称司总,心头?升起一阵热意。

    他……会是不放心她,打来询问情况的吗?

    很?快许爱陶察觉到车掉转了个?方向,不禁开口问,“不是送我回家吗?”

    徐思淼看了她一眼,“司总有事找你。”

    许爱陶怔了下,眼眸一亮,却又想起自己眼下这个?狼狈的状态,咬着唇,“我,我可以先?回去收拾一下,换件衣服吗?”

    ……这位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徐思淼张了张嘴,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也不清楚司总的意思。司总只?让他把人送过去,或许人家许小?姐没有误会呢?

    做下属的不能替上司拿主意,该照办的时候只?要照办,不该乱说的话不能说。徐思淼只?道?,“不用。”

    车一路开向城东,许爱陶望着车窗外夜色下的湖泊和岛屿,认出这是沐城地价最贵的别墅区之一,佘园。

    许爱陶的心口一阵剧烈的跳动,看着车沿着连接岛屿的桥,开上最中央的那?座岛,驶入雕花铁门?,停在一栋别墅前。

    月光如水洒落下来,夜色静谧,草丛间不时传来声声虫鸣。

    许爱陶在车上用湿巾草草的擦过脸,擦掉了脸上大部分花掉的化妆品。她的素颜虽然不及妆后,但清纯的模样也算不错。

    如果是他……她很?愿意的。

    她下了车,跟着徐助理在门?外等候。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别墅的大门?,在不远处停下,车门?打开。

    别墅外的灯洒下暖黄的光线,许爱陶看着下了车,迈着长腿慢慢朝她走来的男人。

    那?般的英俊挺拔,温淡冷贵,天神?降临一般,仿佛世界都在他的脚下,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尖上。

    许爱陶抓紧了身上外套的衣襟,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弯腰朝他鞠了一个?躬,“司总,谢谢您,救了我。”

    司绍廷脚步未停,目光没有落在她身上,只?是对?徐助理淡淡的吩咐道?,“在这儿等着。”

    说着便抬脚进了别墅。

    许爱陶愣了一下,接收到徐助理的目光,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的跟上。

    章姨闻声出来,看见先?生的身后跟着一个?披着男士外套的女人,心中有些嘀咕,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男人冷冷的吩咐,“回你自己的房间里。”

    许爱陶小?心翼翼地打量这栋别墅的内部,空间之大,装修之清雅,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是成年?人,又在娱乐圈里混,男人深夜把女人带回家,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她并不介意,相?反,她十分欢喜,欢喜得砰砰跳跃的心几乎要跃出胸膛。

    司绍廷长腿迈步径直走向楼梯,没有回头?,只?是朝会客厅指了下,嗓音客套淡漠,“麻烦到那?边等着。”

    许爱陶正要跟随上楼的脚步顿住。

    楼上很?安静,司绍廷走进卧室,灯还开着,女人抱着她的那?块宝贝金砖侧躺着,已然是睡着了。

    她倒是睡得安稳。

    司绍廷薄唇噙着无声的冷笑,俯身正要叫醒她,眸光落在她的脸蛋上,伸出的手顿了顿。

    白皙的小?脸上残留着斑驳的泪痕,浓长卷翘的睫毛湿漉漉的,在睡梦中不时颤动,宛如雨后被打湿的蝴蝶翅膀,纤细而又脆弱。眼皮红红肿肿的,挺翘的鼻尖泛红。

    司绍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姬桃正梦见拿皮鞭抽某人,忽然感觉无法呼吸,张开嘴巴试图吸入氧气,唇却也被堵住了。

    熟悉的属于男人的气息席卷而来,侵占了她的感官,她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

    他不是走了吗……又回来亲她做什?么?

    不对?……

    姬桃反应过来,才动了一下,手里的金砖被抽走,旋即更深更凶狠的吻汹涌而来,吞下了她所有试图的抗议。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的唇舌和气息终于离开她时,她只?能大口的喘着气。

    绵软无力的身子被抱了起来,朝卧室门?外走。

    姬桃这时才注意到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抿了抿唇,别开脸,声气还带着喘息,“你干什?么?”

    司绍廷面?无表情,薄唇吐出两个?字,“洗冤。”

    空空荡荡的别墅其实有点吓人,许爱陶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期待的心情渐渐染上了一丝不安。

    那?股不安在听见男人下楼的脚步声时瞬间消散,她站起身迎了过去,却愕然看见他的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女人。

    姬桃不明所以的目光落在长发?披散,身上披着男士外套的女人身上,瞳仁张大。

    备注

    -Chapter

    38-

    在等待的时间里,

    许爱陶又精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她在出道?前还?做过?模特,经常上镜,自然清楚自己哪些角度最美,

    更清楚眼下的衣衫不整虽然狼狈,

    但是只要拿捏住那种破碎感的氛围,

    脆弱易碎的楚楚可怜,杀伤力往往比妆容完美的精致美人更大得多。

    男人的骨子里,

    总是带有与生俱来的怜惜欲的。

    她没有想到等待许久,司总却是带了一个女人下来。视线落在男人高大的身形怀抱着?的女?人身上,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对方作为对手,掂量起来。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

    素颜或极其自然的伪素颜,脸小而五官精致。

    明明是极为明艳的面容,

    偏偏眼尾泛着?点红,

    柳眉微蹙着?,自然而然的我?见犹怜,

    而脸上犹带着?一股似嗔还?恼的微薄怒意,落在男人的眼里,

    又很容易勾起男人天生?的征服欲。

    短短一瞬间的较量,

    许爱陶不由得心生?挫败。

    在破碎感这个领域,果然一山更有一山高。

    能同时拿捏住男人的怜惜欲和?征服欲,这个段位的女?人,怪不得能被司阎王金屋藏娇……

    姬桃却没有任何心思打?量谁,她在一瞬的怔愣过?后?,

    继而是勃然大怒——

    就算她刚刚骂了他几句恶心,

    他也不用这样给她难堪吧?

    “司绍廷你什么意思?!”

    他出去一趟,带回来一朵衣衫不整的小白花。

    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的脚趾头都拒绝去想,嫌脏——

    姬桃的情绪轰然一下就炸开了,怪不得他明显洗过?澡了,还?换了一身衣服!亏她刚才哭睡着?之前,还?反思过?自己,是不是言辞太过?分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骂轻了,姬桃气得发抖,“你混蛋!不要欺人太甚了!你这个脏——唔!”

    以司绍廷的敏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又想歪到哪里去了。

    他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脾气很糟糕的人,可偏偏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踩在他的红线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红线上起舞。

    司绍廷不想再听她说出更多惹人生?气的话,索性将她抵在楼梯扶手上,低头直接把她的唇堵上了。

    许爱陶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亲吻着?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女?人,任凭她捶打?着?他的胸膛,都置若罔闻,旁若无人。

    这不能算是一个吻,司绍廷原本没打?算再动她,只是她嫌弃排斥他的模样太不加掩饰,而她那异常激烈的挣扎更是轻而易举的挑起了他骨子里的邪火。

    姬桃想破口大骂,可是除了呜咽的抗议声之外什么都发不出来。当?她终于被松开,喘息着?张嘴就要继续骂他时,男人不温不火的一句话砸了下来,“闭嘴,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叫人把你那位师兄的腿打?断。”

    ……关钟师兄什么事?!

    姬桃瞪大了眼睛,对上男人深沉敛着?怒意的凤眸,宛如浓云翻滚卷着?暴风雨,暗得能渗出墨。

    他英俊的面容看上去很平静,然而她知道?,他是可以说到做到的。

    她乖乖的闭了嘴,司绍廷却分毫不觉得舒畅,横贯在胸膛间的那股怒火反而烧得更旺盛。

    许爱陶呆愣的看着?男人将抿着?唇脸色紧绷的女?人抱过?来,放在沙发上,然后?直起身子,走到旁边的单身沙发上坐下,长腿优雅的交叠。

    冷淡的眸光扫过?她,低沉的嗓音很客气,却又无形的疏离,“麻烦你告诉我?太太,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太,太太……

    直到这时,许爱陶才注意到男人干净修长的左手上,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

    这不是他金屋藏娇的,金丝雀么?

    姬桃本来气呼呼的别着?脸,听见这话忍不住转过?脸来,一张小脸憋屈得通红。

    要告诉她什么,他们发生?了什么的细节吗?

    ……正大光明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变态了吧!

    还?是说,这就是他的癖好?

    姬桃想捂住耳朵不想听,她怕自己听了会原地爆炸。可是手刚抬了下,男人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又将手放了下来,手指在身侧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我?,我?……”许爱陶绞着?手指,有些慌乱。

    理智告诉她事情大概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可是心理上却迟迟不想接受。

    司绍廷拧着?的眉宇间浮起一层不耐,“一五一十的讲,发生?了什么都讲清楚。”

    冷漠的语气并不带威胁,可是许爱陶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颤。

    “今晚……今晚是这样的,”她懂得识时务,很快组织了一下语言,磕磕绊绊的道?,“我?,我?的经纪人安排我?,去城南95号参加一个酒局,席间都是一些投资人……”

    姬桃低垂着?眼睫,本来想屏蔽掉声音,然而可惜人类并不具备关上耳朵的功能,讲述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钻进了她的耳朵。

    只是听着?听着?,她不自觉的抬起了眼眸。

    “……司总走了之后?,他的那个助理,叫来了会所?的经理。我?,我?不想得罪陆总,就说算了。”

    姬桃蹙起了眉心,眸光落在她肩头的男士外套上,忍不住生?出一些同情。

    不要说什么潜规则你情我?愿,没有手握着?权力和?资源的男人,堂堂皇皇的以之作为诱饵来交换美色和?肉.体,谁会上赶着?去被潜?

    权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哪里谈得上真正的自愿。

    接受潜规则固然不光彩,但是更该死的是仗着?权势享受支配感的那些陆总之流。

    “……然后?,徐助理就把我?,带过?来了。”

    事情说来并不复杂,许爱陶磕磕巴巴的很快就讲完了。

    会客厅一时陷入寂静。

    姬桃张了张嘴,想起他的威胁,又闭上了。

    司绍廷身子往后?靠,眸光沉沉落在她的脸上,“徐助理就在外面,还?要听他的说法吗?”

    凉薄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或者,我?把陆总也叫过?来?还?有会所?的经理,需要么?”

    姬桃抿了抿唇,一旁站着?的许爱陶一直暗暗的打?量着?她,总觉得她看着?有点眼熟。

    倏然间,她终于想起来了——

    是那个古典舞的综艺,节目她没有看,只是首期恶剪加黑热搜的组合拳一出来,她的经纪人就发给了她看,告诫她在这个圈子里没有靠山,分分钟被拿去祭天。

    而后?来节目组滑跪道?歉,经纪人断言这女?人背后?肯定有大佬。

    许爱陶心中?百味杂陈,她还?跟经纪人八卦,猜测过?她背后?的人会是谁。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那个她仰慕的男人……

    而且她还?嫁给了他……

    怎么会有女?人这么好命?

    许爱陶走出别墅的时候,又想起那个夜晚,他问她想不想做他的情妇,然后?却又改了主意。

    那场景宛如一场镜花水月般的梦境,遥不可及。

    而有人轻而易举的,过?着?她梦中?的生?活。

    ……

    姬桃盘腿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学课堂上,拿着?一份分数是个位数的考卷,面对着?她最害怕的数学老师。

    “五个。”

    男人微凉的嗓音响起,徐徐淡淡的陈述,“你一共,说了五个恶心。”

    姬桃抬起眼睫,直直的对上沙发上的男人深沉的黑眸,漂亮的薄唇勾起几分嘲弄的弧度,“不让你把心里话都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多不满。”

    姬桃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俊美的脸,心头闪过?一抹恍然。

    他是故意不主动解释,好让她在被激怒的状态下,不管不顾的吼出那一通她平时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话?

    司绍廷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开腔,“我?没见过?谁养的小宠物脾气这么大的。没有人要你装瞎,我?也早就说过?,我?没勾搭谁也没包养谁。”他轻笑了下,语调很平淡,“不过?显然你不光装瞎,还?装聋。”

    “……”

    不如直接说她小聋瞎得了。

    她看着?男人站起身,抬脚走到她的身前,俯身弯腰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迈开长腿走向?楼梯。

    视野里,他俊脸面无表情,线条优美的下巴紧绷着?,白色的衬衫干净得一尘不染,带着?与生?俱来的清贵。

    姬桃小小声,“……对不起。”无论如何她今晚是冤枉了他,道?歉是应该的。

    司绍廷仿若未闻,走进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

    他不是没有背负过?不属于他的罪责,长姐刚在美国遭遇那场枪击案的那个时候,母亲曾经私下里悄悄的问他,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母亲当?然不是要谴责他,之所?以这么问,纯粹是担心如果跟他有关,首尾若是没有处理干净,后?续会有很大的麻烦。

    然而会问出这个问题本身,已?经是对他足够的怀疑了。

    不光是母亲,后?来他才知道?,父亲也私下对他进行过?调查。

    至于其余的闲杂人等,怀疑过?乃至笃定他就是长姐遇害的幕后?黑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比起这种弑亲的浩大罪名,她的这点小怀疑小指控其实算不得什么。

    然而那股郁气盘踞在胸口,迟迟不肯消散。

    司绍廷修长微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眸深如墨,“听起来你挺盼着?我?不回来的,不过?很可惜,如你所?想,我?既不是君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我?只想要你陪着?我?,你各过?各的的愿望,恐怕是实现不了了。”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进了浴室。

    姬桃咬着?唇瓣,看着?男人白色衬衫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内。

    他很明显是在生?气。

    换位而处,如果是她被不由分说的一通怀疑——而且还?怀疑得那么脏,她肯定也会生?气的。

    姬桃从来没有面临过?眼下的这种状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遇事不决,自然是要找个狗头军师参谋一下。

    司绍廷换完衣服,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女?人撅着?屁股在东翻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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