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呕!

    她实在受够了,想自己住,可房源要么太偏僻交通不便,要么周遭太乱。看着满意的,租金又让她高攀不起。

    后来偶然看到一个,价格低得像诈骗。

    姬桃心动又警惕,一大早到附近晃悠,跟遛弯的老头老太搭话攀谈。

    一打听才知,原来这间是凶宅!

    之前有对夫妻租住在这里,俩人经常吵架,一次争吵后男的把女的杀了,尸块藏在床底下。后来邻居闻到异味报警,事情败露,男的被抓。

    这还不算完——只要房租便宜,总有人不信邪,没过多久,有个年轻人住了进来。

    单身社畜,夜夜加班。加着加着,嘎嘣,猝死了。

    “那屋啊怨气可重,半夜三更能听到女人哭,还有指甲挠地板,瘆人的哟……”

    老头老太讲得绘声绘色,姬桃却是松了一口气——

    什么嘛,还怕是诈骗呢,原来只是闹鬼而已啊!

    “就算有鬼,这屋里也只能有一个鬼,就是我这个穷鬼……”楼道的灯又坏了,姬桃摸黑吭哧爬上五楼。

    打开房门,黑暗的玄关里,赫然杵着一道黑乎乎的高大男人的身影。

    黑暗中,男人咧着嘴,白牙森然。

    姬桃波澜不惊,啪地打开了灯。

    白炽灯发出滋滋的微响,灯光洒下,那道高大黑影也现了原形——

    那是当红偶像骆舒阳的广告立牌,白衣帅哥举着饮料瓶,笑容清爽阳光。这是她之前打工的商场里撤下来的,她捡了回来,让他再就业。

    如果有小偷撬门进来,迎面杵着一个大男人,不高低得吓一跳?

    “日赚208万的帅哥给本公主看门,什么实力不用多说了吧?”姬桃拍了拍纸片门卫单薄的肩膀,“美阳阳辛苦了。”

    客厅不大,摆着茶几和一张沙发。茶几上精致的化妆品礼盒,是在外地拍戏的闺蜜李淞夏提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姬桃先去阳台,把伞挂起来晾着。

    那位司阎王真是长了一张帅得犯规的脸,俊美矜贵,优雅又不缺魅力,轻易的把她的门卫骆舒阳比下去了。

    看起来温文尔雅,会借伞给陌生人,感觉他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么坏吧……

    回到客厅,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纸盒。司大少爷的生日蛋糕金箔点缀,精致奢华,切完不吃太浪费,她打包了一块,省得再花钱买了。

    窗外夜风如鬼魅般啸叫,隔壁的电视声断断续续,时针滴答,独居在凶宅,多少还是让人有点心里发毛。

    姬桃裹紧毛毯,盘腿坐到沙发上,在网上搜了一张可爱的20岁生日蜡烛图片,将手机立起放在蛋糕后面。

    赛博蜡烛!

    双手交握,她闭上眼睛,许下了和去年一样的愿望:

    “希望能找到我的亲爹,或者别的什么亲人,总之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虽然我的腰很软,可是偶尔,只是很偶尔也好,好想也能有人为我撑一下腰啊……”

    *****

    天光放晴,阳光轻淡。

    剧团今天不排练,姬桃晚上还得去会所卖艺,想趁白天先去把伞还了,顺便拿回项链,免得夜长梦多。

    刚下楼,就看见两个年长的阿叔,在跟楼下遛孙子的张大爷说话。

    张大爷瞧见她,眼睛一亮,伸手指她:“喏,那不就是嘛!”

    两个阿叔扭头望过来,其中一个穿黑色毛呢外套,两鬓银丝,长相透着凌厉,目光带着审视;另一个穿驼色开衫,面容斯文儒雅。

    视线对上时,穿驼色开衫的那个儒雅尽失,激动地大步冲过来。

    姬桃吓得连连后退,“你干什么?”

    看上去年长一些的那个跟过来,按了按他的肩头,然后对姬桃露出一抹微笑,“姬桃是吗?方便的话,借一步说话。”

    看得出这位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语气里没带多少商量。

    姬桃可不敢跟两个陌生阿叔借一步——万一这一步把她借进了大山里、借到了东南亚,她上哪儿哭去?

    “他俩说是你的亲戚,”张大爷热情插嘴,“名字地址都对,就是不清楚你住几楼。”

    姬桃更警惕了。这大喇叭老头,怎么随便向陌生人透露她的信息!

    年长那个似乎看出她的顾虑,解释说,“我们昨日给你打过几通电话,但没有人接,后来一直忙音,这才直接来找你。”

    姬桃想起那十几个未接来电和被她拉黑的号码。原来不是周恒啊……

    穿驼色开衫的那个张嘴想说什么,眼眶却先泛红了。踌躇了半晌,最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向姬桃,手微微发颤。

    姬桃犹豫了下,接过来,扫了一眼,随即瞳眸扩大。

    这是一份DNA鉴定报告。

    她恍然似有了悟,却又不敢相信。

    “我叫岑叔文,这是你的大伯岑伯礼。”眼眶泛红的男人声音颤抖,“我和你妈妈姬箫,曾经是男女朋友。”

    “你不是去公安局做过寻亲登记吗?”相较之下,年长的岑伯礼显得冷静许多,“这是比对结果,你是我岑家的女儿。”

    姬桃拿着那张鉴定书,好像突然得了失读症。

    阳光下,纸面白的耀眼,上面每个字她都认识,合在一起也不难懂。可是她的眼前却好像隔了一层薄膜,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让她紧盯着那短短一行结论,却迟迟无法映入脑子里。

    自打姬桃有记忆,家里就是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小时候她也曾追问过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她没有爸爸,爸爸在哪儿?

    妈妈一脸难过,告诉她,爸爸在她出生前就死了。

    后来妈妈倒下得很突然,脑肿瘤,经过手术也无法言语,直到去世,都没能留下只言片语。

    谁能想到,那个普普通通的早上,她出门上学前听到的那句“放学早点回来”,就是妈妈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呢?

    整理遗物的时候,她找到了妈妈的旧日记本。姬桃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妈妈从国舞毕业后进了国立芭蕾舞团,可不久就因伤被迫退出了,再之后,就遇到了“那人”。

    日记里提到“那人”,只有寥寥几次,无名无姓,除了在沐城,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两年她在沐城探访了妈妈的故人,试图寻找生父的线索,也去警察局做了寻亲登记,采集了DNA,希望能找到哪怕任何一个血缘亲人……

    “我知道你可能有一些疑问,”岑伯礼说,“不过你姓岑,这一点毋庸置疑。”

    院子里孩童们嬉笑声清脆,风吹动手里的鉴定书,纸页哗响。姬桃望向泪眼婆娑的岑叔文,有些恍惚。

    仔细看的话,她能在那张脸上,看到与她自己的长相之间微妙的相似之处。

    微挑的眼尾,天然上翘的嘴角……

    早知道昨晚许愿那么灵,她就再许一个发大财的愿了啊!

    *****

    庭院深深,白色的西班牙式别墅掩映在绿树繁花之间,阳光穿透枝叶,洒进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在桌前研究插花的贵妇看见年轻俊美的男人迈着长腿走进来,脸上泛起笑容,起身相迎,“儿子回来啦。”

    司绍廷英挺的眉宇透着淡漠,嗓音温和却疏离,“大伯母。”

    向岚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容微僵了一瞬,暗暗叹息。

    她十八岁时处心积虑,跟了一个几乎能做她爷爷的男人,因为他富可敌国,能让她过人上人的生活。

    当她如愿怀了孕,男人却提出要把孩子出继给他的死鬼弟弟,她又哪里有资格说不?

    司绍廷在沙发上坐下,包裹在西装裤里的长腿随意地伸展,“叫我来有事?”

    “没事你就不回家了?”向岚嗔怪,“家里那么多房子,你非住在酒店里,像什么样子。”

    虽然在沐城有不少房产,不过司绍廷平时都住在文华东方顶层的总统套房。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酒店住着便利,索性长期包了下来。

    司绍廷一脸淡漠,“没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忙。”

    说着便要起身。

    “哎!你急什么。”向岚赶忙按住他,无奈只得进入正题。

    “是岑氏那边,你最近是不是把他们逼得太紧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可你这名声……”想到他那个活阎王的名号,外面谣言那么难听,他也一贯听之任之,向岚叹了口气,“烂船还有三斤钉,他们要是狗急跳墙,也是很麻烦的吧。”

    司绍廷面上神情仍寡淡平静,他既然对岑氏下手,就是要把那船上的钉拆的一个不剩。

    当初岑家人听到大姐遇害的消息,开香槟庆祝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向岚继续道,“岑家那边有个提议,与其拼个你死我活,不如两家联姻。索性你还没结婚……”

    司绍廷眉心皱起,只觉荒谬,“岑家有女儿?”

    晋城岑氏阳盛阴衰,岑伯礼这一辈兄弟四人,没有姐妹,四兄弟又各自生了一堆儿子。

    只岑伯礼有个长女,早已结婚生子。往下便只有岑老四的两个女儿,一个在上幼儿园,另一个还在吃奶。

    “有一个流落在外,才找回来的,年纪正好。”向岚拿起桌边的资料夹,想递给他,“还是个美人呢。”

    以她的标准,这女孩当然不是最理想的儿媳妇人选。

    她的儿子一表人材,年纪轻轻执掌司氏,想做司太太的名门闺秀不知凡几,没有哪个能配得上他。

    可她总不能就看着他一直惦记着程家那个程筱宁,不找女人也不结婚,一辈子孤零零的吧?

    听说他这段时间频繁去南非私会程筱宁,还不如趁这个机会,索性让他娶了岑家的女儿。好教程筱宁也死心,司氏能跟老对头岑氏联姻都不可能与程氏联姻,不可能的感情还是早点断了的好。

    向岚叹息,“你父亲的身体状况,你也是知道的,可能也就是这一两年了。我总想着,既然他让你承嗣你二叔一脉,在他走之前,肯定想看到你结婚……”

    “我知道了。”

    司绍廷打断她,没有接资料夹,甚至连眸光都吝于瞥上一眼。

    他的母亲向来如此,弯弯绕绕总有自己的目的。总想操纵摆弄点什么,就像摆弄她那些插花一样,把所有的人和事都摆弄成她想要的形状。

    人们总说婚姻大事,他倒不觉得婚姻是什么大事。娶个女人摆在家里算什么大事?

    他撩起唇角,无所谓的笑了下,“我没意见,大伯母决定就好。”

    偷吸

    -Chapter

    5-

    “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刚走进富丽堂皇的门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华,姬桃还在惊叹于别墅里面奢华的欧式宫廷风装潢,一个旗袍贵妇就迎了上来。

    她拉住姬桃的手,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我是大伯母。我的天,瞧这小脸儿,真是个美人!”

    说着掂了掂姬桃纤细的手腕,露出心疼的神色,“怎么这么瘦,在外头没少吃苦吧?回头我让厨师多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身体。”

    大伯母身后跟着另一个中年贵妇,短发鹅蛋脸,穿着一身米色套装,脖子上的珍珠润泽。

    再后面是一个麦色皮肤的年轻男人,还有两个长相酷似的少年,看着约莫十七八岁年纪。

    “这是我太太,你叫她庄阿姨就好。”随着岑叔文的介绍,鹅蛋脸贵妇对姬桃和善地笑了笑。

    岑叔文指着年轻男人,“这是立辉,你大伯的二儿子,”又指着那对少年,“这是你的两个弟弟,立伦、立韬,他俩是双胞胎。”

    岑伯礼接过话头,“你大堂哥和大堂姐在国外忙,你二伯和四叔两大家子二十几号人都在晋城,回头都会见到的。”

    好多人啊……

    姬桃一一打招呼:“你们好。”

    “桃桃饿不饿?我叫厨师烧了苏城的菜式,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大伯母讲。”大伯母笑着挽起姬桃,“来,看看你的房间,我跟你庄阿姨一起布置的公主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沿着大理石旋转楼梯走上二楼,长长的走廊延伸,东侧倒数第二间是她的房间。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上的白色长毛地毯上,这一间卧室,比她的整个出租屋都大。精致的梳妆台,粉色的沙发,房间正中是一张乳白色的高脚床,樱花粉的幔帐从天花板垂落,跟姬桃小时候看童话书想象的公主床一样。

    姬桃偷偷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没感觉。

    “嘶!”大伯母痛呼出声。

    姬桃低头一看,尴尬了,掐到大伯母了……

    她赶紧道歉,大伯母摆摆手表示没事,“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饭好了我再来叫你。顺便看看房里还缺什么,吱个声,我叫佣人去买。”

    说罢又摸了摸姬桃的脸,才笑眯眯地扭身出去了。

    姬桃默默地拿出手机,拍了个房间视频,发给闺蜜李淞夏:【小电器,说来你可能不信,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我真的是公主】

    李淞夏:【你接上门私教课了?这哪个有钱人家啊,略土】

    姬桃:【这是我家】

    李淞夏:【哈哈哈】

    李淞夏:【??你说真的?】

    ……

    大伯母下了楼,迎面对上丈夫询问的目光。

    她撇撇嘴,“小妮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等过上几天富贵日子,就不可能回去了,人都是这样的。”

    岑伯礼点了点头,“交给你了。”

    “姿色确实没得挑,皮肤又白又嫩,身段也好,腰细腿长的,还是学跳舞的。”大伯母点评下来相当满意,“她妈当年不就是会跳舞,把叔文迷得七荤八素?”

    说着又有些埋怨,“该早点把她接回来的,太仓促了。多养些时间,才更能跟咱们一条心。”

    因为过于激动而心脏不舒服,被迫去歇着的岑叔文并不知道,这个女儿不像他以为的,是侄子在公安系统查东西时,无意间发现的。

    事实是,当年姬箫在苏城落脚产女,岑伯礼一直是知晓的。

    彼时岑叔文已经按家族安排跟徐氏联姻,出于谨慎,岑伯礼还派人盯了姬箫一段时间,直到确定她没有带着孩子来闹的意图,才撤掉。

    等到他需要适龄的女孩儿,想起这对母女时,却发现姬箫已经去世,女儿也离开苏城了。

    茫茫人海,寻人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直到岑立辉灵光一闪,想到那女孩孤身一人可能也在寻亲,这才找到了她的下落。

    岑伯礼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失误,“时间不是问题,把你该做的做好,其余的我来安排。”

    ……

    姬桃原本没想这么快就住进来,即便核实了是血缘亲人,可到底素未谋面,万一处不来呢?

    可大伯和亲爹跟大喇叭张大爷打听时听说了她住的是凶宅,说什么都不让她继续住在那里。

    她只好给会所的领班打了个电话,想请一晚假,然后不出意外的被领班骂了。

    挨骂时被刚缓好一点就来看她的亲爹听见,气得当即捂着心口拿过电话直接替她炒了领班。

    转手给她转了10万块,告诉她是零花钱,岑家的千金不用受这委屈。

    姬桃:……

    姬桃说:“谢谢爸爸。”

    晚餐桌上,各色菜肴摆了满满一大桌,一家人围坐。

    大伯母不住地给她夹菜,庄阿姨也细语温柔,问起她平日里的生活。双胞胎打诨耍宝,叫她猜谁是谁。

    中途灯光突然熄灭,紧接着佣人推上来一个点着蜡烛的精美蛋糕,大伯母带头唱起了生日歌。

    他们为她补过了一个二十岁生日……

    以前家里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的小家很温馨,但当然算不上特别热闹。

    失去妈妈后,孤身飘零这么久,她终于,又拥有了家人……

    夜晚睡前,李淞夏听她详细讲述了这奇妙的际遇,震惊到变形:“我以为我在拍的真假千金剧已经很狗血了,真千金竟在我身边?”

    秒抱大腿:“富婆,饿饿,饭饭!”

    姬桃:“乖,要叫多财多亿的美少女金主太太。”

    李淞夏青蛙乱蹬。

    头顶樱花粉的幔帐在微风中轻轻飘荡,身下的床垫柔软舒适。姬桃捏着手里崭新的新款手机,这是二堂哥瞥见她用的手机老旧,屏幕都裂了,刚才送来一个新的,不由分说直接给她换上了。

    “夏夏,他们是不是对我太好了?我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像,临近腊月前的猪?”

    “……这是什么鬼形容!”

    是苦日子过太久,突然天降甘露,反而担心会不会有毒吧。

    李淞夏的鼻子有点酸,“家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啊!慢慢习惯就好。”

    *****

    一晃数日。

    晨曦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生物钟一如既往地准时将姬桃唤醒。

    床边摆好了折叠整齐的新衣物,浅蜜桃色的毛衣质地柔软,搭配奶白色百褶裙,甜美又清新。

    姬桃翻过领标看了眼。妈耶,又是爱马仕。

    抬腿炫了个脚柱过肩翻丝滑下床,一把拉开窗帘。

    清晨的阳光透进来,窗外草坪嫩绿柔软,小鸟躲在灌木丛间,发出轻快婉转的鸣叫。

    倒春寒过去,春天真正地来了。

    在阳光里伸了个懒腰,姬桃将沙发挪开,清出空地。

    这里比她的出租屋宽敞多了,可惜没有镜子和把杆。每天早起必做的基本功训练,姬桃从不懈怠,练完出了一身的汗,神清气爽。

    洗漱换衣,下了楼,大伯母对她穿这一身的效果赞不绝口,摸着她娇嫩的脸蛋,爱不释手。

    吃完早餐,司机送双胞胎弟弟去学校,姬桃也跟着出门了。

    ……

    寸土寸金的沐城中心,钢铁森林般的写字楼之间,有着标志性桅杆形楼顶的那栋格外显眼,正是司氏集团的总部大楼。

    楼身玻璃映着蓝天白云,不少外地游客在这座地标性建筑前驻足,打卡合影。

    姬桃走进旋转门,宽敞明净的大堂让人眼前一亮,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中央有一座船形喷泉,水花四溅,水声悦耳。

    有钱人真喜欢修喷泉……水能聚财是吧?

    不知道跳进去,能不能沐浴点司氏的财气?姬桃偷偷深吸了好几口气——没准儿空气中扩散的水分子也是小钱钱呢!

    大堂里穿着光鲜的精英们往来匆匆,察觉再吸下去就不礼貌了——主要是保安都在看她了,姬桃走向前台,“你好!司总让我过来取个东西,我姓姬。”

    “您好,请稍等。”前台小姐挂着专业的微笑,手上敲着键盘,眼神悄悄多瞟了美女几眼。

    不一会儿她抬眼,微笑中透出歉意,“姬小姐是吗?不好意思,这边没有看到您的预约。”

    那位只说叫她来拿,她哪里想到预约。姬桃犯了愁,倏而心头一动,“试试周小姐呢?”

    前台小姐眼神狐疑,姬桃面不改色,“才改的姓,还不习惯。”

    键盘噼啪几声,前台小姐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随即抬手,示意电梯的方向,“周小姐,您可以直接上去。”

    姬桃:“……”

    ……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司绍廷从繁琐的报表中抬起头来,轻轻地按了按太阳穴。

    阳光透过落地窗,轻柔地洒落在办公桌上,案头的白玉摆件上挂着的黄金细链闪烁着细碎的光。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了勾细链上圆溜溜的小吊坠。

    吊坠摇晃,圆润挺翘。男人紧抿的唇角勾起,无声轻笑了下。

    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是个小屁股。

    敲门声响起,助理徐思淼捧着一沓文件进来,“司总,这是您让汪律起草的婚前协议。”

    他跟随司总近两年,见过不少名媛明星投怀送抱,环肥燕瘦,没见司总对哪个另眼相待过。

    传闻唯一跟司总交往过的女人是程氏的大小姐程筱宁,两人是青梅竹马,读书时就在一起了。可惜后来长辈间闹出事,司程两家彻底决裂,棒打鸳鸯散,但司总心念着程小姐,为她守身如玉,从不碰别的女人。

    程小姐人美心善,近年都在非洲主持一个公益项目,司总近段时间没少飞去南非与她相会。

    然后现在突然要结婚了……

    司绍廷把玩着圆润的吊坠,漫不经心道,“放着吧。”

    “有个周小姐在外面。”徐助理顿了一下,“不过她说她主要姓姬。”

    ……主要?

    司绍廷唇角的弧度加深,“叫她进来。”

    办公室深色的门打开,闯入眼中的是一抹鲜亮亮嫩生生的春色。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