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让他意外的是，他听到这些话，下意识地想到的，竟是如果他和姜烛一般大的话，也不会比谢玉琊差。
但，他跟谢玉琊比什么？
他又不在乎姜烛！
她认识谁，跟谁关系好，和他有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认识学神的。”齐蝶故意做出羡慕的目光。
霍江北的眼神更冷了。
彼时，谢玉琊已经走到了姜烛跟前。
以他学神的大佬身份，再配上那张无害又漂亮的小脸蛋，是个女生，在面对他时，几乎都会紧张无措，害羞不好意思。
本以为姜烛也会害羞地别过头。
但没有。
相反，她脸上不仅没有一点害羞，反而双手叉腰，凶巴巴的：
“我等没等很久，你心里没点数吗？”
“老子是不是半个小时就给你发消息了？”
“你是不是说马上到？”
“半个小时啊喂兄弟！”
“你还敢再快一点吗？”
齐蝶：“！”
敢对学神这么凶的，除了姜烛，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不过，学神脾气绝对称不上好。
姜烛这样发脾气，学神怕是扭头就会离开。
可没想到，谢玉琊不仅没扭头就走，反而出声道歉：
“我的错，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
齐蝶：“？”
这，确实是谢玉琊吧？
不是什么人戴着面具假扮的吧？
姜烛见他认错，倒也没继续追究。
就，人是来买账的诶！
多少得给点面子不是？
“算了算了，快进去吧，我饿了。”
“嗯。”
两人刚要进去点单，齐蝶就上前喊道：
“姐姐！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姜烛：“！”
是咱们的喷射战士同盟来了！
听说下午不少人都喷射了。
啊这，难不成，这小丫头，还想发展同盟人数，揭竿当盟主不成？
有志气！
“学神，你也在啊？”齐蝶礼貌道，“没想到你跟姐姐认识。”
谢玉琊没理她，而是将目光看向她身后的男人。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姜烛爱而不得的霍江北了。
他以前可没少听李慧说起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现在正面遇上了，他哪里能叫姜烛吃了亏？
于是，谢玉琊端正身体，上前两步，揽住姜烛的肩膀：
“她，姜烛，我的女人，有问题吗？”
姜烛：“！”
她就说让这小子少看点霸总！
第148章
大庆油田都没你油
真的。
这辈子，没见有人能在现实中这么尬过。
不仅尬。
还油。
大庆油田都没他油！
真的，哥，油，还得看你！
齐蝶：“！”
他的女人？
进展……这么快的吗？
原来，追一个男人，只需要一个篮球？
学到了学到了！
见姜烛有男朋友了，齐蝶也就放心了。
整个人紧绷的神经，立马松懈了下来。
霍江北眸光微寒：“你刚才说什么？”
谢玉琊不会觉得他是在吃醋，只会觉得他是在挑衅。
没办法，谁让他在李慧那里接收到的，是霍江北对姜烛弃如敝屣这个设定？
所以在听到霍江北挑衅的瞬间，他嘴角立马勾勒出三分不屑，七分凉薄：
“我说，姜烛是我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一边说，还一边给了姜烛一个求赞赏的眼神。
就差大喊一声：“看哥对你好不好！”
姜烛微笑。
巴掌已经按捺不住了呢。
谢玉琊的话，在姜烛耳中，既中二又油腻。
但在齐蝶和霍江北听来，却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谢玉琊这话虽油，但他惯来养成的外表沉着冷静，以及那漫不经心的疏离和清冷，都叫他的话，听起来不那么油，反而有几分郑重其事的姿态。
所以，他的话，在齐蝶和霍江北听来，就是谢玉琊在向所有人甜蜜公开。
虽然，姜烛脸上没一点甜蜜样儿。
可谢玉琊就是有一种，能叫他的话被人当真的魅力。
“你的，女人？”霍江北面色阴沉，上前拍开谢玉琊的手，却不看谢玉琊，只看向姜烛，“姜烛，你有必要这样作践自己吗？”
正在打算一拳打爆谢玉琊狗头的姜烛：“？”
作践？
啥作践？
喝鱼汤？
！
这丫，难不成还是个环保动物爱好者？
“姜烛，你不要闹了。”霍江北稍稍平复了情绪，有些无奈地看向她，“我知道你想气我，之前是白辰，觉得不奏效，所以现在又变成他了？”
“我说过，你这招没用的，我不会在意。”
“所以，不要再作践自己了，可以吗？”
话说到最后，竟有几分祈求的意思。
姜烛：“？”
这丫，还真是臆想达人！
臆想是病！
得治！
姜烛一副关爱病人的眼神：“滚。”
哦，可能也没那么关爱。
说罢，她懒得跟霍江北纠缠，进了餐厅就找位置坐下。
谢玉琊挑衅地看了霍江北一眼，紧跟了上去。
“亲爱的，等等我！”
姜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偏偏谢玉琊向来爱装神秘和霸总，导致他说出此等油腻的话，不仅不显油腻，竟多了几分霸总的宠溺。
他坐在她对面，拿起菜单：“想吃什么口味的？”
姜烛翻了个白眼，粗豪伸手扯过他的衣领，把他往跟前狠狠一拽。
她脸贴上去，一副黑道老大哥的凶狠：
“来之前就跟你说了，酸菜酸菜，你小子耳朵是不是有毛病！”
“还有，再给老子压低声音憋着说话，老子弄死你！”
别整那要死不死的低沉气泡音。
一旁的服务员：“？”
哦莫！
这小姑娘好凶！
这么帅这么苏的男朋友都不珍惜！
就在服务员以为，姜烛如此不给面子，谢玉琊一定当场翻脸，然后来个情侣大吵架，甚至来个当场小分手什么的。
却不想，谢玉琊一点不生气。
反而清冷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安抚的温和，轻轻拍了拍她揪住他衣领的手：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今天受刺激了，心情肯定不好，不过没关系。”
“你知道的，我对你容忍度向来很高的。”
根本难不到他！
姜烛：“……”
她现在把他脑袋揪下来炖着吃了，很合理吧？
“好了，先松手吧，别让人看笑话了。”谢玉琊声音温和，“我以后绝对不惹你生气了。”
姜烛嘴角一抽。
在现在弄死他，以及忍到吃完鱼等他付完账再弄死他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是收回了手：“酸菜。”
谢玉琊理了理领子，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掌控全场的气场：
“要酸菜锅，配菜要这些，她喜欢。”
说着，邪魅地看了姜烛一眼，宠溺不已。
姜烛：“……”
算了算了。
他付账。
他付账。
咱不气。
而这一切，在不远处的霍江北看来，就是打情骂俏。
姜烛她，该不会，来真的吧？
不可能！
肯定是演给他看的！
虽然明知道姜烛是在激自己，霍江北还是忍不住坐在了他们不远处，有意无意就朝姜烛看去。
“江北哥哥，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霍江北回神：“都行。”
可下一瞬，他便改了口：“酸菜吧。”
他也想尝尝，姜烛喜欢的味道。
齐蝶身形一僵，手微微收紧，却还是点了酸菜锅。
*
酸菜锅很快上来了，姜烛期待地拿起筷子，可还没伸手，一块鲜美的鱼肉，就被夹到了她碗里。
“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一抬头，就对上谢玉琊有那什么大病的眼神。
还不等她说什么，谢玉琊就压低声音说道：
“姜烛，你放心吧，今天我铁定给你找回场子，他们之前不是瞧不起你自顾自秀恩爱吗？今天，凭哥这张脸，一定叫他们对你另眼相看。”
“我会让他们知道，你姜烛，不是什么没人要的小姑娘！”
姜烛微笑，语气温和：“你要是再给我胡说八道，再打扰老子吃鱼，老子就弄死你，明白吗？”
哦，可能也没那么温和。
甚至要不是这顿饭谢玉琊付账，她可能直接一巴掌就呼过去了！
谢玉琊：“？可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那又不是我。”
随便的一句话，叫谢玉琊顿了顿，随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姜烛。
不是，她么？
虽然这话叫人匪夷所思，但发生在姜烛身上，似乎又没什么不可能。
谢玉琊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但还是觉得，不能叫姜烛给人看扁，于是说道：
“要我给你挑刺吗？”
这酸菜鱼，并不是无刺鱼，不过刺很大，很容易就鱼刺剥离了。
“吃你自己的！”
丝毫不领情。
谢玉琊嘴角一抽：“好。”
然后，他就见姜烛，把一块明明有鱼刺的鱼肉，嚼了两下，而后咽了下去。
谢玉琊：“？”
谁家吃鱼肉这么生猛啊！
霍江北见此，却愣住了。
眼前，再次浮现出记忆中，那小姑娘笑吟吟的眉眼：
“鱼刺什么的，压根也不用挑啊，我咔嚓就是一顿炫！”
她分明，是不会挑鱼刺，
下一秒，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挑一辈子。”
霍江北睫羽微颤。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第149章
她真不会挑鱼刺，满喉咙血对上了幻觉
怎么会是他的声音？
他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霍江北向来是清醒且自知的。
从出生开始，他就知道想要的是什么。
这其中，绝不包括爱情。
齐蝶是个意外。
她是他一见到，便下意识地觉得，她会是命中注定，能陪伴他一生的人。
要说为什么的话……没有为什么。
似乎注定就该是这样。
要说多喜欢的话……也没多喜欢。
就是如果他非得要选择一个人结婚的话，那个人，可以是齐蝶。
总之，对情爱方面，他并不是很上心。
他也不相信什么一辈子的爱情。
所以，陪一个人一辈子这种话，是绝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可，那些记忆，那些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幻觉？
就算是幻觉，也得有理有据吧？
而这些幻觉，实在是过于无厘头了些！
“江北哥哥，你怎么了？”齐蝶见霍江北失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霍江北回神，垂下眼眸，不再看姜烛，而是拿起筷子：
“没事，吃吧。”
齐蝶勉强笑笑：“江北哥哥，你好像很在意姐姐？是因为她有了男朋友你不放心吗？如果实在是不放心的话，我们过去和他们凑一桌吃饭吧？”
“也好观察一下学神的人品，究竟和姐姐相不相配。”
“我想，姐姐应该不会拒绝的。”
霍江北被那些奇奇怪怪的记忆搞得心神不宁，再听齐蝶这样说，他便更是不舒服了。
他怎么可能会被姜烛牵着鼻子走？
在乎她？
呵。
他在乎的，只是那些奇怪的梦而已。
心理医生说过，他可能是将什么情绪，投射到了梦中的姜烛身上。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记忆。
也跟姜烛无关。
只是现实投射而已。
大约是最近姜烛变化太多，亦或是伪装得太多，导致他下意识地多关注了她一些，这才导致她入了他的梦，将情绪投射到她身上。
想到这里，霍江北才稍稍松了口气，觉得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我们换个位置吧。”霍江北主动提议。
他不想再看见姜烛了。
以后，也不会再去关注她了。
这样，她应该就会从他梦里渐渐消失。
早该这样了。
齐蝶听到这话，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笑容也真挚了不少：
“好。”
两人换了位置后，霍江北不再看到姜烛，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终于不被她牵着走。
他松了口气，给齐蝶夹了一块鱼肉：“尝尝味道怎么样。”
齐蝶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尝了一口鱼肉，眉眼立马笑弯了：
“嗯，好吃！”
两人其乐融融。
至少，暂时是的。
姜烛吃饭时很少说话。
小哥教的。
说食不言寝不语。
她向来很听小哥的话。
所以整整一顿饭，霍江北几乎没怎么听到她说话，反而是能听到谢玉琊一直在发表一些霸总言论。
虽说霍江北还是会无意识地竖起耳朵听，但因为姜烛没出声，他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
这在他看来，就是姜烛对他的影响降低了。
霍江北眼底闪过一丝轻松。
果然，影响他的，从来都不会是姜烛。
梦罢了。
“亲爱的，吃饱了吗？”谢玉琊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姜烛点头。
吃饱了。
完全有力气揍这丫！
哦，不对。
等付完账再揍。
姜烛松开拳头，也学着谢玉琊的动作，抿了一口茶。
“咦，你嘴角怎么流血了？”谢玉琊愣了愣，凑到姜烛跟前，“真的是血诶！是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吗？”
姜烛摸了摸嘴角。
还真是血。
唔。
她就说，她还是喜欢吃生鱼肉的。
那样生啃的话，不容易割破喉咙。
“没有，牙龈出血而已。”姜烛抹掉嘴边的血。
她唤起鬼气，刚要复原喉咙的伤，可刚唤起鬼气，手腕便被人拽住了。
一回头，是霍江北。
姜烛：“？”
他扒拉她！
手都给他掰断信不信！
“你受伤了对不对？”霍江北的脸色很难看，眼神隐忍却压制不住担忧。
姜烛脱口而出一个温柔的字眼：
“滚。”
哦，可能也没那么温柔。
她抬手就要拍开霍江北的爪子，却不想，下一秒，不等她反应过来，霍江北就捏住她的下巴，掰开了她的嘴。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她血渍糊啦的喉咙。
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居然，又对上了！
其实原本，他是很冷静的。
至少他以为是这样的。
可他所有的冷静，都截止到谢玉琊说姜烛嘴角流血的那一刻。
听到这话，恍惚间，他眼前又浮现了那个小姑娘的脸。
她咔哧咔哧吃着鱼肉，根本不吐骨头。
“阿烛，吃鱼，是要吐骨头的。”是他的声音，“不然可能会卡住喉咙。”
那小姑娘大手一挥：“没事，我吃鱼骨头贼溜！”
说着，就继续咔哧咔哧地嚼鱼骨头。
可她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下一秒，‘他’就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掰开了她的嘴。
入目，是她血渍糊啦的喉咙。
“疼吗？”
“不疼。”她笑呵呵的，“其实就是看着吓人，很快就恢复了，真的！”
‘他’收回手，捏得骨节发白，语气却依旧温和：
“为什么不吐骨头？”
“鱼刺什么的，压根也不用挑啊，我咔嚓就是一顿炫！”
他沉默一瞬：“因为不会？”
小姑娘顿了顿，没反驳。
没人教过她这些。
不等她反应，对方就伸出筷子，替她将鱼刺一一挑了出来。
“现在吃吧。”
她尝了尝，立马竖起大拇指：“真好吃！”
她从来没吃过那么软嫩的鱼肉。
他笑：“那就多吃点。”
她却并没有继续吃：“不用挑鱼刺的，我都可以吃的。”
他顿了顿，沉思了一下，随即郑重其事地开口：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挑一辈子。”
不是随口说说。
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承诺。
他，会一直陪着她。
绝不背弃。
*
这些记忆，过于陌生且叫霍江北没由来的一阵慌乱。
终于，他再隐忍不住，起身就朝姜烛走去，掰开了她的嘴。
下一秒，那血渍糊啦的喉咙，就进入他的视野。
居然，和他的幻觉，对上了！
第150章
她，鬼婴，心脏没长全，不会心疼人，懂？
是和幻觉对上了。
还是说，那一切，根本就不是幻觉？
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可即使是巧合，这一幕也太荒谬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连鱼刺都不会吐的？
但，他跟谢玉琊比什么？
他又不在乎姜烛！
她认识谁，跟谁关系好，和他有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认识学神的。”齐蝶故意做出羡慕的目光。
霍江北的眼神更冷了。
彼时，谢玉琊已经走到了姜烛跟前。
以他学神的大佬身份，再配上那张无害又漂亮的小脸蛋，是个女生，在面对他时，几乎都会紧张无措，害羞不好意思。
本以为姜烛也会害羞地别过头。
但没有。
相反，她脸上不仅没有一点害羞，反而双手叉腰，凶巴巴的：
“我等没等很久，你心里没点数吗？”
“老子是不是半个小时就给你发消息了？”
“你是不是说马上到？”
“半个小时啊喂兄弟！”
“你还敢再快一点吗？”
齐蝶：“！”
敢对学神这么凶的，除了姜烛，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不过，学神脾气绝对称不上好。
姜烛这样发脾气，学神怕是扭头就会离开。
可没想到，谢玉琊不仅没扭头就走，反而出声道歉：
“我的错，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
齐蝶：“？”
这，确实是谢玉琊吧？
不是什么人戴着面具假扮的吧？
姜烛见他认错，倒也没继续追究。
就，人是来买账的诶！
多少得给点面子不是？
“算了算了，快进去吧，我饿了。”
“嗯。”
两人刚要进去点单，齐蝶就上前喊道：
“姐姐！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姜烛：“！”
是咱们的喷射战士同盟来了！
听说下午不少人都喷射了。
啊这，难不成，这小丫头，还想发展同盟人数，揭竿当盟主不成？
有志气！
“学神，你也在啊？”齐蝶礼貌道，“没想到你跟姐姐认识。”
谢玉琊没理她，而是将目光看向她身后的男人。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姜烛爱而不得的霍江北了。
他以前可没少听李慧说起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现在正面遇上了，他哪里能叫姜烛吃了亏？
于是，谢玉琊端正身体，上前两步，揽住姜烛的肩膀：
“她，姜烛，我的女人，有问题吗？”
姜烛：“！”
她就说让这小子少看点霸总！
第148章
大庆油田都没你油
真的。
这辈子，没见有人能在现实中这么尬过。
不仅尬。
还油。
大庆油田都没他油！
真的，哥，油，还得看你！
齐蝶：“！”
他的女人？
进展……这么快的吗？
原来，追一个男人，只需要一个篮球？
学到了学到了！
见姜烛有男朋友了，齐蝶也就放心了。
整个人紧绷的神经，立马松懈了下来。
霍江北眸光微寒：“你刚才说什么？”
谢玉琊不会觉得他是在吃醋，只会觉得他是在挑衅。
没办法，谁让他在李慧那里接收到的，是霍江北对姜烛弃如敝屣这个设定？
所以在听到霍江北挑衅的瞬间，他嘴角立马勾勒出三分不屑，七分凉薄：
“我说，姜烛是我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一边说，还一边给了姜烛一个求赞赏的眼神。
就差大喊一声：“看哥对你好不好！”
姜烛微笑。
巴掌已经按捺不住了呢。
谢玉琊的话，在姜烛耳中，既中二又油腻。
但在齐蝶和霍江北听来，却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谢玉琊这话虽油，但他惯来养成的外表沉着冷静，以及那漫不经心的疏离和清冷，都叫他的话，听起来不那么油，反而有几分郑重其事的姿态。
所以，他的话，在齐蝶和霍江北听来，就是谢玉琊在向所有人甜蜜公开。
虽然，姜烛脸上没一点甜蜜样儿。
可谢玉琊就是有一种，能叫他的话被人当真的魅力。
“你的，女人？”霍江北面色阴沉，上前拍开谢玉琊的手，却不看谢玉琊，只看向姜烛，“姜烛，你有必要这样作践自己吗？”
正在打算一拳打爆谢玉琊狗头的姜烛：“？”
作践？
啥作践？
喝鱼汤？
！
这丫，难不成还是个环保动物爱好者？
“姜烛，你不要闹了。”霍江北稍稍平复了情绪，有些无奈地看向她，“我知道你想气我，之前是白辰，觉得不奏效，所以现在又变成他了？”
“我说过，你这招没用的，我不会在意。”
“所以，不要再作践自己了，可以吗？”
话说到最后，竟有几分祈求的意思。
姜烛：“？”
这丫，还真是臆想达人！
臆想是病！
得治！
姜烛一副关爱病人的眼神：“滚。”
哦，可能也没那么关爱。
说罢，她懒得跟霍江北纠缠，进了餐厅就找位置坐下。
谢玉琊挑衅地看了霍江北一眼，紧跟了上去。
“亲爱的，等等我！”
姜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偏偏谢玉琊向来爱装神秘和霸总，导致他说出此等油腻的话，不仅不显油腻，竟多了几分霸总的宠溺。
他坐在她对面，拿起菜单：“想吃什么口味的？”
姜烛翻了个白眼，粗豪伸手扯过他的衣领，把他往跟前狠狠一拽。
她脸贴上去，一副黑道老大哥的凶狠：
“来之前就跟你说了，酸菜酸菜，你小子耳朵是不是有毛病！”
“还有，再给老子压低声音憋着说话，老子弄死你！”
别整那要死不死的低沉气泡音。
一旁的服务员：“？”
哦莫！
这小姑娘好凶！
这么帅这么苏的男朋友都不珍惜！
就在服务员以为，姜烛如此不给面子，谢玉琊一定当场翻脸，然后来个情侣大吵架，甚至来个当场小分手什么的。
却不想，谢玉琊一点不生气。
反而清冷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安抚的温和，轻轻拍了拍她揪住他衣领的手：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今天受刺激了，心情肯定不好，不过没关系。”
“你知道的，我对你容忍度向来很高的。”
根本难不到他！
姜烛：“……”
她现在把他脑袋揪下来炖着吃了，很合理吧？
“好了，先松手吧，别让人看笑话了。”谢玉琊声音温和，“我以后绝对不惹你生气了。”
姜烛嘴角一抽。
在现在弄死他，以及忍到吃完鱼等他付完账再弄死他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是收回了手：“酸菜。”
谢玉琊理了理领子，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掌控全场的气场：
“要酸菜锅，配菜要这些，她喜欢。”
说着，邪魅地看了姜烛一眼，宠溺不已。
姜烛：“……”
算了算了。
他付账。
他付账。
咱不气。
而这一切，在不远处的霍江北看来，就是打情骂俏。
姜烛她，该不会，来真的吧？
不可能！
肯定是演给他看的！
虽然明知道姜烛是在激自己，霍江北还是忍不住坐在了他们不远处，有意无意就朝姜烛看去。
“江北哥哥，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霍江北回神：“都行。”
可下一瞬，他便改了口：“酸菜吧。”
他也想尝尝，姜烛喜欢的味道。
齐蝶身形一僵，手微微收紧，却还是点了酸菜锅。
*
酸菜锅很快上来了，姜烛期待地拿起筷子，可还没伸手，一块鲜美的鱼肉，就被夹到了她碗里。
“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一抬头，就对上谢玉琊有那什么大病的眼神。
还不等她说什么，谢玉琊就压低声音说道：
“姜烛，你放心吧，今天我铁定给你找回场子，他们之前不是瞧不起你自顾自秀恩爱吗？今天，凭哥这张脸，一定叫他们对你另眼相看。”
“我会让他们知道，你姜烛，不是什么没人要的小姑娘！”
姜烛微笑，语气温和：“你要是再给我胡说八道，再打扰老子吃鱼，老子就弄死你，明白吗？”
哦，可能也没那么温和。
甚至要不是这顿饭谢玉琊付账，她可能直接一巴掌就呼过去了！
谢玉琊：“？可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那又不是我。”
随便的一句话，叫谢玉琊顿了顿，随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姜烛。
不是，她么？
虽然这话叫人匪夷所思，但发生在姜烛身上，似乎又没什么不可能。
谢玉琊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但还是觉得，不能叫姜烛给人看扁，于是说道：
“要我给你挑刺吗？”
这酸菜鱼，并不是无刺鱼，不过刺很大，很容易就鱼刺剥离了。
“吃你自己的！”
丝毫不领情。
谢玉琊嘴角一抽：“好。”
然后，他就见姜烛，把一块明明有鱼刺的鱼肉，嚼了两下，而后咽了下去。
谢玉琊：“？”
谁家吃鱼肉这么生猛啊！
霍江北见此，却愣住了。
眼前，再次浮现出记忆中，那小姑娘笑吟吟的眉眼：
“鱼刺什么的，压根也不用挑啊，我咔嚓就是一顿炫！”
她分明，是不会挑鱼刺，
下一秒，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挑一辈子。”
霍江北睫羽微颤。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第149章
她真不会挑鱼刺，满喉咙血对上了幻觉
怎么会是他的声音？
他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霍江北向来是清醒且自知的。
从出生开始，他就知道想要的是什么。
这其中，绝不包括爱情。
齐蝶是个意外。
她是他一见到，便下意识地觉得，她会是命中注定，能陪伴他一生的人。
要说为什么的话……没有为什么。
似乎注定就该是这样。
要说多喜欢的话……也没多喜欢。
就是如果他非得要选择一个人结婚的话，那个人，可以是齐蝶。
总之，对情爱方面，他并不是很上心。
他也不相信什么一辈子的爱情。
所以，陪一个人一辈子这种话，是绝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可，那些记忆，那些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幻觉？
就算是幻觉，也得有理有据吧？
而这些幻觉，实在是过于无厘头了些！
“江北哥哥，你怎么了？”齐蝶见霍江北失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霍江北回神，垂下眼眸，不再看姜烛，而是拿起筷子：
“没事，吃吧。”
齐蝶勉强笑笑：“江北哥哥，你好像很在意姐姐？是因为她有了男朋友你不放心吗？如果实在是不放心的话，我们过去和他们凑一桌吃饭吧？”
“也好观察一下学神的人品，究竟和姐姐相不相配。”
“我想，姐姐应该不会拒绝的。”
霍江北被那些奇奇怪怪的记忆搞得心神不宁，再听齐蝶这样说，他便更是不舒服了。
他怎么可能会被姜烛牵着鼻子走？
在乎她？
呵。
他在乎的，只是那些奇怪的梦而已。
心理医生说过，他可能是将什么情绪，投射到了梦中的姜烛身上。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记忆。
也跟姜烛无关。
只是现实投射而已。
大约是最近姜烛变化太多，亦或是伪装得太多，导致他下意识地多关注了她一些，这才导致她入了他的梦，将情绪投射到她身上。
想到这里，霍江北才稍稍松了口气，觉得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我们换个位置吧。”霍江北主动提议。
他不想再看见姜烛了。
以后，也不会再去关注她了。
这样，她应该就会从他梦里渐渐消失。
早该这样了。
齐蝶听到这话，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笑容也真挚了不少：
“好。”
两人换了位置后，霍江北不再看到姜烛，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终于不被她牵着走。
他松了口气，给齐蝶夹了一块鱼肉：“尝尝味道怎么样。”
齐蝶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尝了一口鱼肉，眉眼立马笑弯了：
“嗯，好吃！”
两人其乐融融。
至少，暂时是的。
姜烛吃饭时很少说话。
小哥教的。
说食不言寝不语。
她向来很听小哥的话。
所以整整一顿饭，霍江北几乎没怎么听到她说话，反而是能听到谢玉琊一直在发表一些霸总言论。
虽说霍江北还是会无意识地竖起耳朵听，但因为姜烛没出声，他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
这在他看来，就是姜烛对他的影响降低了。
霍江北眼底闪过一丝轻松。
果然，影响他的，从来都不会是姜烛。
梦罢了。
“亲爱的，吃饱了吗？”谢玉琊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姜烛点头。
吃饱了。
完全有力气揍这丫！
哦，不对。
等付完账再揍。
姜烛松开拳头，也学着谢玉琊的动作，抿了一口茶。
“咦，你嘴角怎么流血了？”谢玉琊愣了愣，凑到姜烛跟前，“真的是血诶！是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吗？”
姜烛摸了摸嘴角。
还真是血。
唔。
她就说，她还是喜欢吃生鱼肉的。
那样生啃的话，不容易割破喉咙。
“没有，牙龈出血而已。”姜烛抹掉嘴边的血。
她唤起鬼气，刚要复原喉咙的伤，可刚唤起鬼气，手腕便被人拽住了。
一回头，是霍江北。
姜烛：“？”
他扒拉她！
手都给他掰断信不信！
“你受伤了对不对？”霍江北的脸色很难看，眼神隐忍却压制不住担忧。
姜烛脱口而出一个温柔的字眼：
“滚。”
哦，可能也没那么温柔。
她抬手就要拍开霍江北的爪子，却不想，下一秒，不等她反应过来，霍江北就捏住她的下巴，掰开了她的嘴。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她血渍糊啦的喉咙。
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居然，又对上了！
其实原本，他是很冷静的。
至少他以为是这样的。
可他所有的冷静，都截止到谢玉琊说姜烛嘴角流血的那一刻。
听到这话，恍惚间，他眼前又浮现了那个小姑娘的脸。
她咔哧咔哧吃着鱼肉，根本不吐骨头。
“阿烛，吃鱼，是要吐骨头的。”是他的声音，“不然可能会卡住喉咙。”
那小姑娘大手一挥：“没事，我吃鱼骨头贼溜！”
说着，就继续咔哧咔哧地嚼鱼骨头。
可她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下一秒，‘他’就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掰开了她的嘴。
入目，是她血渍糊啦的喉咙。
“疼吗？”
“不疼。”她笑呵呵的，“其实就是看着吓人，很快就恢复了，真的！”
‘他’收回手，捏得骨节发白，语气却依旧温和：
“为什么不吐骨头？”
“鱼刺什么的，压根也不用挑啊，我咔嚓就是一顿炫！”
他沉默一瞬：“因为不会？”
小姑娘顿了顿，没反驳。
没人教过她这些。
不等她反应，对方就伸出筷子，替她将鱼刺一一挑了出来。
“现在吃吧。”
她尝了尝，立马竖起大拇指：“真好吃！”
她从来没吃过那么软嫩的鱼肉。
他笑：“那就多吃点。”
她却并没有继续吃：“不用挑鱼刺的，我都可以吃的。”
他顿了顿，沉思了一下，随即郑重其事地开口：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挑一辈子。”
不是随口说说。
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承诺。
他，会一直陪着她。
绝不背弃。
*
这些记忆，过于陌生且叫霍江北没由来的一阵慌乱。
终于，他再隐忍不住，起身就朝姜烛走去，掰开了她的嘴。
下一秒，那血渍糊啦的喉咙，就进入他的视野。
居然，和他的幻觉，对上了！
第150章
她，鬼婴，心脏没长全，不会心疼人，懂？
是和幻觉对上了。
还是说，那一切，根本就不是幻觉？
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可即使是巧合，这一幕也太荒谬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连鱼刺都不会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