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嗓子哑的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陆朝颜见她眼眶青黑,面色灰败,像一个被绝症折磨的快要死的人一样。

    到底是不忍心,把早餐往她跟前送送。

    “趁热吃,咱们边吃边聊。”

    随后,她自己端起一碗莲子血耳羹,坐在炭火盆边上。

    问,“裴怀瑾挺不住了?”

    温妡眼里一下溢出汹涌的恨意。

    脑海里闪现出,厉明修抓住她儿子那里的画面。

    那一刻,她真想拿刀杀了他啊。

    见她不说话,也不吃饭,陆朝颜又问。

    “若是他死了,夫人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他不能死,你治好,只要他好好的,我把家里的财物都给你。”

    温妡眼里的恨转变成了恐慌和害怕。

    如果裴怀瑾死了,厉明修那条阴毒的蛇,就会缠上她儿子。

    她不要她好好的儿子毁了。

    陆朝颜继续说:“你是怎么发现裴怀瑾和厉明修是兔儿的?”

    温妡闻言,猛的一下子站起,带的身后椅子都倒了。

    她骇然的盯着陆朝颜,“你怎么知道的?”

    “亲眼看到的,两人摞在一起……,算了,大清早的,我就不细说了,恶心。”

    陆朝颜当然是故意诈她,但从温妡嘴里得到肯定答案,还是很愤怒。

    尤其是厉明修,就跟司正砚说的那样,他自己一个人肮脏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慕邦宁拉进地狱。

    还有眼前的温妡,也是被他们拉进深渊的可怜人。

    温妡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眼里蓄满泪水。

    这个秘密,她藏了二十年,几乎要给她折磨疯了。

    今天终于能有第二个人和她一起面对这份腌臜了。

    她猝然笑了,还渐渐笑出声。

    “是啊,恶心,恶心至极,污秽的让人作呕啊。”

    见她脸上是恨到极致的癫,陆朝颜却是一脸不在意的浅笑。

    “不就是你男人跟厉明修睡觉嘛,有什么好哭的。

    据我所知,在国外的几个国家,对这种事是赞同的,还允许男人和男人结婚呢。

    在我们这里的古代,不也有很多男人之间唯美的爱情嘛。

    龙阳断袖余桃不都是赞美他们这种人的爱嘛。

    看开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她这话听的温妡,毛骨悚然。

    她歇斯底里的质问,“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怎么能被赞美呢?”

    陆朝颜知道,作为同妻,是一件非常绝望和痛苦的事。

    无论在哪一个时代,都没人能接受。

    她劝解道:“我不是在赞美他们,我只是觉着你大可勇敢的提出离婚,如果,他不愿意,你就鱼死网破,没必要委屈自己。

    我跟司正砚聊过,哪怕他们的事大白于天下,我们也不会觉着丢人,因为我们是受害者。”

    她这番话,听的温妡愣怔住了。

    她想起第一次遇见他们苟且的事,是一个下大雨的晚上。

    她见裴怀瑾一直不回来,便好心的去给他送伞。

    来到医院找一圈,没有看到他,一值班人员告诉她,他在后面的临时宿舍。

    她去到后,屋里传来留声机的声音,配着大雨声,无论她怎么拍门,里面都没有反应。

    她想着他应该是睡的太沉了,便转到后面窗户那。

    后窗户外面,是一片挨着太平间的,茂密的猫耳刺丛林。

    她那天也是鬼使神差,身上被刺扎的痛死,还是咬牙穿过猫儿刺树林,来到了后窗户那。

    还没有开始拍窗户,她从窗帘缝隙里,看到了让她呕吐的一幕。

    两人放浪的声音,就跟魔鬼的怒吼,刺激的她脑袋发晕。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里的。

    回到家后,才发现全身都是猫耳刺扎出的血。

    她浑浑噩噩的睡了三天三夜,才敢去质问裴怀瑾,他却大言不惭的承认了。

    还威胁她,说她要不怕儿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嘲笑里,不怕娘家一无所有,尽管说出去。

    如此,她被他拿捏了二十年,从未想过反抗。

    这一刻,陆朝颜的话,让她动容了。

    她还要继续怄在这脏污的泥潭里吗?

    不,她不想,她想为自己活一次,在余下的日子里,只为自己活着。

    “请你治好他,他要死了,我和儿子也活不成了。”

    厉明修那个脏东西一定会报复她的。

    陆朝颜听不见她的内心,听了她这话,不禁蹙起眉。

    “好,看在诊金的份上,我答应你。”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瓶黑药丸递过去。

    “这个是治疗你儿子荨麻疹的药,照着上面的剂量吃,一个月后,便能根治。”

    温妡搂着药,竟深深鞠一躬,“谢谢。”

    “不用客气,我给你提个醒,你要不想跟裴怀瑾离婚,那就转移走他所有的财产,我不会放过他的。”

    无论慕邦宁是否为裴怀瑾和厉明修所害。

    为了司正砚和孩子的名声,他们俩都不能再继续活着。

    至于这句提示,她也纯粹是看在温妡可怜的份上,才帮一把,能不能自救,全看她自己了。

    温妡一时间没有明白陆朝颜啥意思,既然救他,为何又不放过?

    陆朝颜也没有解释,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六点四十。

    “还早着,你先吃饭吧,女人没必要为了男人委屈自己,好好的爱自己,好好为自己活着,我把诊金送后院去。”

    说完,她一手提起一个箱子,到了后院西耳房。

    进去后,箱子里装上了干菊花。

    六个箱子提完,她来到东屋客厅,九号已经吃完饭,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的听力虽然被毁,但得了陆朝颜的大量异能蕴养,虚弱的身体,已经能站起来了。

    陆朝颜看着他没有手指头的手掌,打算到医院太平间里,给他找一个同血型的人,借二十根指骨,帮他重塑手脚。

    还有鼻子耳朵也能和慕邦宁一样,用软骨重新做。

    耳道里面也能借对耳蜗装上。

    半年之后,他就能变成正常人了。

    陆朝颜用银针把九号扎晕,用棉被包起来,让钱红民把人塞进车里。

    省的厉明修再来,钱红民他们挡不住。

    龚春鹏还没有回来,她把三个孩子也带上了。

    咬着牙吃完早饭的温妡,看着车里昏睡的九号,吓了一跳。

    “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也当没有见过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陆朝颜打开副驾驶,“上去吧。”

    “我不会说的。”

    温妡望着三个孩子依偎在昏迷的九号身边,感觉他们的胆子真大。

    “我坐在后面陪着孩子。”

    “不用,他们不怕他。”

    陆朝颜把温妡推上车子,自己转一圈上了车。

    温妡很想告诉陆朝颜,是厉明修威胁她来的,还想说厉明修比裴怀瑾还可怕,让她小心点。

    可看着三个孩子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她实在开不了口,说那些污秽的事。

    十多分钟后,车来到医院。

    下车后,陆朝颜寻个理由把温妡支走,然后把三个孩子和九号送进了空间。

    一个人去了裴怀瑾住的地下室。

    里面只有裴怀瑾,他躺在那里,跟一具尸体差不多。

    四肢瘦的只剩下骨头,面色青灰,气息弱到能装棺材了。

    陆朝颜拿出银针,给裴怀瑾针灸,输入一波异能后,人醒了。

    他看到陆朝颜手里的银针,眼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他就知道,明修会想方设法的救活他。

    陆朝颜坐在床边椅子上,睨着他,“你听说过换颜蛊吗?”

    裴怀瑾眉心一拧,嗓音嘶哑,“你想说什么?”

    陆朝颜道:“骆羽是辛媚和厉伯仰的儿子对吧,听说他喜欢你,你说,他会不会为了和你在一起,用换颜蛊,跟厉明修换了脸啊?”

    这话当然也是诈裴怀瑾的。

    至于骆羽喜欢裴怀瑾,是她根据骆羽离开厉家医堂后,第一个选择跟的人是裴怀瑾,而猜出来的。

    裴怀瑾面色大变,急切否认,“不可能,他不是骆羽,他就是厉明修!”

    是他从小爱到大的厉明修,是谁也抢不去,谁也不能抢的爱人。

    “是吗?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妻有子,怎么忽然就愿意跟你一个大男人苟且呢?”

    陆朝颜站起身,靠在桌子边,继续问他,“他是不是失忆之后,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你没有发现他失忆前和失忆后有什么不同吗?”

    这一串的问话,把裴怀瑾问住了。

    第一次得到厉明修,是他给他下药,他几乎痛不欲生,要杀了他。

    但慢慢的还是被他驯服了。

    一边叫唤让他死去,他不想这样屈辱的活,可一边又很快乐的迎河他。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失忆之后。

    失忆之前的他,被祁妲她们带回来后,宛若失心疯。

    整天充满杀气的要弄死身边人,要给他的妻儿报仇。

    他莫说想接近他,连跟他说话,都要被他吐一脸痰,嫌他恶心。

    至于嫌弃的原因,是他曾经对他表白过,求他跟他欢好,被他破口大骂。

    之后,他就带着慕邦宁去了南方,后来又要去西北,让他想法子给拦了下来。

    没想到,不多久,上面又安排他们去西北。

    他见无力阻止,便和百里蕙林芳柔顾绥策划了拦截,把慕邦宁毁成那样的,全是顾绥的杰作。

    他那个变态,最喜欢把尸体摆弄成动物造型,他说慕邦宁是他改造的最成功的一个活人。

    至于骆羽那个贱东西,曾跟了他一段时间,发现他喜欢厉明修后,跟他使性子,想取代厉明修在他心里的位置。

    这可触犯了他的逆鳞,他一气之下,要把他赶走。

    骆羽苦苦哀求,说他能拆散厉明修和慕邦宁,让他不要舍弃他。

    他就把骆羽送到了慕邦宁身边,让他去搅和厉明修和慕邦宁的关系。

    可恶的是,两人却因为外人,关系越来越好,还要逃去西北。

    后来,他们把厉明修弄回来,厉明修就猜到是他们这些人搞得鬼,对他们十分憎恨。

    还想着报仇,可惜他找不到证据,一怒之下,把厉慕两家的家产,全部上交了。

    再后来,厉明修消失过一段时间,被他们找回来时,人就变的安静多了。

    没多久,被出任务回来的周仲珵打一顿,伤了脑袋,忘记了和慕邦宁的一切。

    当时,这个好消息,让他兴奋了三天三夜。

    为了不再吓跑他,他足足呵护他三年,才敢跟他表白。

    那时,他很冷漠,说不能接受,但尊重每个人的喜好。

    当时他高兴的要疯掉了,厉明修竟忘了他第一次表白时,他是多么的唾弃这种事……

    裴怀瑾回忆到这里,忽的眸底震荡。

    为什么他两次表白,厉明修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难道因为他失忆了,就轻易接受了这种事?

    陆朝颜一直看着他眼里的变化,见他隐隐有狐疑和怒气,再一次出声。

    “跟你睡的厉明修,他并没有失忆,你知道吗?”

    “不可能,他忘了,他忘得一干二净!”

    裴怀瑾近乎发狂的吼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对啊,我用保命丸跟冷主任换的。”

    陆朝颜托着下巴,盯着他下体。

    “我很好奇,你们俩谁在下面?”

    “你不要脸!”

    裴怀瑾恼羞成怒,“当然是我在上。”

    “那就奇怪了。”

    陆朝颜托着下巴,厉明修的身体不像受啊。

    “你知道他肚子里有寒症吗?就在他肚脐眼那一块的大肠里,好像有一坨子冰块,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这事,裴怀瑾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厉明修通体冰凉,光滑滑的,特别舒服。

    他抬起眸子,恶劣的笑着,“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事,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只要你和司正砚乖乖的在南方待着,不要来打扰我和你公公的好事,将来你们有什么麻烦或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我会满足你们。”

    第453

    章带孩子去厉家

    “好。”

    陆朝颜递给他一张纸,“写一张家产转让书,把你所有的财产房产送给我,我马上跟司正砚回南方,以后再也不会来帝都了。”

    古往今来,拿老公公身体换钱的,她陆朝颜应该是第一个吧。

    裴怀瑾直接拒了,“不,你先治好我,等我好了,给你送去。”

    “行。”

    陆朝颜拿出一玻璃瓶黑药水,“一天三次,三天喝完,你就好了,到时候,你要不送去,我给厉明修下药,再把他送去兔子窝,然后拍下他们的照片,来跟你换钱!”

    “你敢!”

    裴怀瑾怒过之后,又得意洋洋的笑了,“哼,对我可没有什么影响,丢人的是你和司正砚。”

    陆朝颜无所谓的笑笑,“只是丢个人而已,能让你们俩阴阳相隔或者全部去下地狱,我感觉很值啊。”

    “你……”裴怀瑾愤怒的想坐起身。

    以前,他之所以敢那么肆无忌惮,就是笃定裴厉温慕四家的人,都接受不了这件事。

    他们会为了家族名声和子孙,自发的帮他们隐瞒。

    可若是陆朝颜和司正砚,不在乎这个脸面,那事情就会失控了。

    陆朝颜从他眼里看出一抹慌乱,露出邪恶的笑。

    “裴院长,你听说过DNA检查吧,正好我懂,你病好了,给我准备一个实验室,我来给厉明修和司正砚做个亲子鉴定,看看他到底是厉明修还是骆羽。”

    陆朝颜说完,正欲走,又转过头。

    “疯人院里丢失一个被大火烧伤的九号,你听说了吗?

    厉明修这几天在发疯的找他,你猜猜,向来冷淡的厉明修,为什么那么在乎他?”

    裴怀瑾心里已经生了怀疑的种子,他没有回答陆朝颜的话,而是满头疑云的打开药瓶,喝了一口。

    他量陆朝颜不敢再给他下毒。

    果然,喝下去没多久,就感觉身体轻松了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你别挑拨离间,我睡的就是厉明修。”

    他自幼和厉明修一起长大,他身体的每一处,他都知道。

    骆羽的身体,他也了解,所以,他的明修,绝对不是骆羽。

    可是,厉明修为什么愿意跟他呢?

    当初,他是真的很爱慕邦宁啊。

    还有,厉明修消失的那段时间,正好是骆羽被烧死的时候,为何那么巧?

    厉伯仰说换颜蛊,只有女人才可以养,难道男人也能用换颜蛊换脸吗?

    裴怀瑾回忆着过去,想寻找出骆羽和厉明修的不同之处。

    却没有半点线索。

    陆朝颜走前,又问一句,“如果厉明修不是真的他,你会怎么样?”

    “滚,他是,他是我的明修,绝对不是骆羽。”

    裴怀瑾越发狰狞。

    跟他在一起的,绝对不是骆羽那个贱东西。

    陆朝颜唇角挂着笑,现在的厉明修,哪怕不是骆羽,她也要把他变成骆羽。

    这样,司正砚和三个孩子,才不会被这样一个祖辈蒙羞。

    从医院里回来,已经八点多了。

    司正砚还没有回来,他去不了厉家,她肯定得去一趟。

    她领着孩子,回卧房进空间换上新衣服。

    现在,她的头发,又到了肩膀,乌黑柔顺的内扣造型,把她的脸,衬托的如同一捧清雪。

    身上是一件藏青色齐膝的呢子大衣,腰上宽大的腰带,系成蝴蝶结。

    端庄雅致,又不失女子的柔美。

    三个孩子,同色系的呢子小西装上,别着三枚同样的龙形胸针,里面配的白色高领毛衣,优雅中透着矜贵。

    同去的还有许婧,至于盛浩楠,他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没法子到处走,慕老也不去。

    于是,还是那一车人,只是温妡换成了许婧。

    下车后,陆朝颜把九号悄悄收进空间,留下被褥大枕头在那,好像里面睡了一个人。

    厉家门口,熙熙攘攘的大人小孩,看到她们下车,好奇的围过来瞧。

    这时,三个骑着自行车而来的三个女人,猛的挤过人群,来到陆朝颜跟前。

    其中一个胖女人对着陆朝颜就破口大骂。

    “你就是陆朝颜?小贱人,你害了我儿子,你还敢来?”

    “啪!”

    陆朝颜扬起一巴掌,打在胖女人脸上,完全没有半分留情。

    “你就是祁麟的妈吧?我让何琬给你们带的话,你们没有收到吗?”

    说完,她看向胖女人身后的何琬,“我不是让你告诉祁家人,带着厚礼来跟我请罪吗?怎么今天变成疯狗,来厉家咬人了?”

    祁诗蕴娘家大侄儿祁立坤,一共三个儿子,分别是大儿子祁帏,娶的何琬。

    二儿子祁幡娶的媳妇,生下俩女儿后,受不了他的打骂,离婚了。

    最近听说,要娶寄居在他家的何璐,何璐跑去找祁帧了。

    老三祁帧,还算正常,跟在裴沁瑶身边,还没有回来。

    这个胖女人,是祁诗蕴小侄儿祁立盛的媳妇汤桂兰。

    他们的大女儿叫祁爱丽,小儿子祁麟,被陆朝颜在周仲珵家门口,暴打成废人后,又被判刑去了农场。

    今天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此刻,被点名的何琬,正朝陆朝颜车里瞄着,好奇里面的人是不是司正砚。

    当初为了嫁给他,她找了好多人说这门亲,他跟她出去过三次,连杯茶都舍不得给她买,还以母亲不同意为借口,拒绝了跟她交往。

    后来,他出事,她嫁来了帝都。

    原以为,会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竟不想是个地狱,男人是废物,却要公公帮他传宗接代。

    当初,司正砚但凡娶了她,她也不会过现在这种苦日子。

    若是今天,能得到他的怜悯,让他跟陆贱人离婚,来娶她,她一定更爱他。

    被挨打的祁麟母亲汤桂兰,正好看到何琬盯着车里瞧,也以为里面睡的是司正砚。

    她一肚子气不敢再往陆朝颜身上撒,扬起一巴掌扇过去,“小贱人,走到哪里都不忘对男人发骚啊!”

    “呜呜呜,二婶,我没有。”

    何琬哭着朝车子走近几分,期待司正砚能看见她美人落泪的样子。

    祁爱丽从人群中跑到母亲身边,搂起袖子,就要来撕扯陆朝颜头发。

    许婧一下子拦到陆朝颜前面,戾声喝止,“你想干什么?”

    第454

    章不让祁家人上门

    祁爱丽是认识许婧的,她今天来,也是想借此机会来相看盛浩楠的。

    如今简西媛走了,她的机会来了。

    可惜,盛浩楠今天没有来。

    她羞羞答答的低下头,“盛,盛伯母你好,浩楠哥哥没有来吗?”

    许婧嫌恶地看她一眼,“别叫的这么亲热,我们不认识!”

    祁爱丽继续纠缠,“伯母,我是祁爱丽啊,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你还说我漂亮,能给你家做儿媳妇呢。”

    牵着孩子,站在许婧身旁的陆朝颜,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嘴角溢出讥诮。

    “你真是癞蛤蟆中的极品,出门没有照镜子吧。”

    这种明晃晃的嘲讽,气的祁爱丽半死。

    这个陆朝颜看上去挺厉害,她肯定打不过。

    于是,她目光落到了三个孩子头上。

    她手猛的一把朝陆湛抓去,还没有挨到陆湛,掌心一痛。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肉里,朝胳膊上走。

    抬起掌心一看,上面什么也没有。

    她冲着陆湛大吼,“小贱种,你对我做了什么?”

    “啪啪啪”

    陆朝颜对着她的嘴,就是一顿抽。

    “祁家人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男男女女的品行都是这么差,欺负孩子不算,还冤枉人,我儿子只有两岁,你倒是说说看,他能对你做什么?”

    旁观者们,也看到了祁爱丽打陆湛那一幕,此刻听了陆朝颜的话,也是愤怒。

    “祁爱丽,你自己欺负,别倒打一耙哈!”

    “我听说厉家老爷子今天给厉教授的儿孙办认亲宴,不让祁家参加,她们怎么来了?”

    祁爱丽没空反驳这些话,她感觉胳膊肉里,好像有一排尖刺,疼的她想砍掉胳膊。

    “妈,你快看看,我胳膊怎么了?好疼啊!”

    汤桂兰脸还疼着,拿起女儿手一瞧,什么也没有。

    不禁嗔她一眼,死丫头,别演戏了。

    不过,她倒是可以借此机会,讹陆朝颜。

    “你们对我女儿干了什么?你是不是给她下毒了?你这个贱……”

    “啪啪啪!”

    陆朝颜巴掌又抡了过去,同时给汤桂兰喂了一颗麻药。

    因为她这次打的比较重,还抽在耳朵上,虽不会让她当场失聪,但一个月后,肯定成聋子。

    “住手!”

    人群外一声高喝传来,制止了陆朝颜的巴掌。

    众人回头看过去,景老夫人,带着她孙子景博睿来了。

    她神情还是那么倨傲,目光落到三个孩子身上时,有着明显的嫉色。

    那天她孙子都被选上了,却因为这三个村野来的小崽子,第二天,就不让她家博睿去了。

    害得她孙子难过好久。

    帝都知道陆朝颜的人,也都知道她没有救景家老爷子的事儿。

    躲过挨打的何琬,来到景老夫人跟前,红着眼眶。

    “老夫人,你给做主啊,我们来给姑爷爷祝寿,才到门口,陆朝颜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打我二婶和堂妹,她这是跟当初看不起景老一样,看不起我们啊。”

    景家老爷子就是横在景老夫人心头的一根刺。

    每每见到或想到陆朝颜,都让她忍不住生出怨气。

    在她没有发火前,许婧怒问,“何琬,你们倒是说说祁家为国家做了什么大贡献,能和景老相提并论啊?”

    这话让景老夫人,狠狠的瞪何琬一眼。

    何琬委屈的掉了几滴泪,“我们不是要跟景老相提并论,我是觉着景老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要是当初陆神医愿意救一救,景老他或许还……”

    她说着,画风一转,眉眼染着缅怀之意。

    “唉,景老到底是走了,让国家损失惨重啊。”

    这话,不仅让景老夫人的怨恨值爆表,围观人望着陆朝颜也溢出怒气。

    “何琬说的是,当初陆朝颜要是愿意来救景老,他也不会走。”

    “景老那么好的人不在了,可惜呀!”

    许婧气急,“你们别胡说,我干女儿朝颜当时正生孩子坐月子,出不了门,景家要真心求医,怎么不送去南方?”

    景老夫人听了最后一句话,心头更加难受。

    当初他们家是想把人送去南方,是厉明修说不能挪动。

    她家老景的死,不是陆朝颜的错,也是她公公的错。

    她心头憋闷的难受,忍不住吼一声。

    “许婧,你少护着她,要不是她和方延璋一再推诿,我家老景也不会死!”

    说完,她眼眶通红,眼泪扑簌簌的落。

    许婧想着景老夫人死了丈夫可怜,到底没再继续怼她。

    陆朝颜并不想这无端的破事,一直纠缠着她。

    她望着景老夫人,问道:“老夫人,何琬说景老对国家来说是损失惨重,是因为你儿子没有本事胜任他未来的工作吗?”

    她听说,景家大儿子景述将要接替景老的工作,如此问,对景老夫人来说,怎么答都是一个坑。

    景老夫人若说儿子有本事,那就是承认对国家来说,景老的死,无足轻重。

    因为她儿子能担起他父亲的担子了。

    她若说丈夫的死,对国家来说,损失惨重。

    那就说明,他儿子担不起事儿。

    景老夫人自然听得明白陆朝颜这话中的坑。

    她捏着孙子的手,目眦欲裂的瞪着陆朝颜,恨不能吃了她。

    “你这意思是我家老景该死?”

    陆朝颜淡然自若,“那倒不是,我想说,对你来说,景先生是无可取代的人。

    哪怕他活到一百岁才死,你也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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