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清衡,就算人外有人,难道这世上还有谁的医术比的上厉家?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脑病,若我治不好,别人也只是哗众取宠!”

    林芳柔说完,斜斜的剜陆朝颜一眼,“不知同志师承何门?师门中又出了什么名师高徒?”

    陆朝颜挺着胸脯,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无门无派,家族传承,没什么名师,也没有什么高徒,一定要说成就,那就是救百姓无数,凭经验不凭嘴。”

    “哼,难怪不知天高地厚,草莽之地的赤脚铃医,惯会吹嘘,也不足为奇!”

    林芳柔讥讽完,望向尚利军,“随你吧,你要信她,我便收针,若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可别把怨气算在我厉家头上。”

    “不,林医生,请你留下,我相信你。”

    尚利军心里希望俩人合作来救方先生。

    可她们不相容,他肯定相信林芳柔的。

    厉宜欢得意的扬起下巴,“听到没有,赤脚铃医,你这种人不配给方先生治病,快滚吧!”

    “行,等下你们想要来求我治病的话,请你,”陆朝颜指着厉宜欢,“大声说,你将来怀了孩子,怀上一个死一个,出门被车撞,孩子死无全尸!”

    “你,你恶毒!”

    厉宜欢气的抬起手想打人,这个乡下的贱女人,怎么能这么诅咒她?

    司正砚往陆朝颜前面一站,“刚刚你就是这样说我妻子和我的孩子,怎么,说你就不行了?还是说这是你们厉家的教养和本性?”

    对上他冷峻的脸,厉宜欢咬着唇,不敢继续说了。

    厉清衡知道三叔家这个堂妹很任性,竟不知她的心会这么狠辣,用这么恶毒的词去说一个孕妇。

    他冷冷的把厉宜欢推到前面,“厉宜欢,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没素质的话,给这位女同志道歉!”

    “二哥,是他们先欺负我的,”厉宜欢摸着脸

    ,委屈的仰起头,“你看我的脸现在还疼着呢。”

    “住嘴!道歉!”厉清衡声音不大,但很凶。

    “好了,宜欢一个小孩子说句错话,怎么呢?”

    林芳柔出声打断,看向尚利军,“快把这些无关的人赶走,别吵了方先生,加重病情。”

    “芳姨,厉家家规,哪怕是女子,也不能破坏,”厉清衡深深的看林芳柔一眼,捏住厉宜欢肩膀,“给这位女同志道歉!”

    他的手跟铁爪子似的,捏的厉宜欢肩膀子疼的厉害,只能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骂你。”

    “看在你二哥还识趣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今后,嘴巴留点口德。”

    陆朝颜说着,望向厉清衡清俊儒雅的脸,“我这个人护短,还睚眦必报,今后,请你厉家人走路看着点,别来招惹我和我身边的人。”

    这话外有话的一句话,听的厉清衡茫然的很,她什么意思?

    他厉家和她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吧。

    怎么就跟结了大仇似的?

    “对不起,是我管妹不严,你要不嫌弃,我们做个朋友。”

    “不必了!”

    司正砚扶着陆朝颜的腰,冷漠的转身离开。

    回到卧铺间,里面还有淡淡的烟味,好在换了新被褥,地上也用拖把擦洗过,看着舒服多了。

    司正砚用特意带的旧衣服,把车厢各处重新擦拭一遍,才把陆朝颜扶进去坐在右边下铺。

    “朝颜,是我办事不力,让你受委屈了。”

    陆朝颜四个多月的肚子,因为有三个宝宝,跟人家六七个月大的一样。

    站久了,腿就酸溜溜的难受,身子也懒懒的。

    以前,她很羡慕别人做妈妈,感觉她们能创造出一个生命,真的好厉害,现在,感觉她们好伟大,怀孕好辛苦哦。

    前世的陆大佬,也控制不住的娇软起来,她往后挪挪,靠在床头,伸长腿。

    “司正砚,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我腿酸,你给我捏捏吧。”

    第172

    章蛇大仙饶命啊

    司正砚脑海里,蓦然出现陆朝颜搭在他腰上的那双光白的大长腿,耳朵红红的。

    他伸出手,隔着衣服,握住她的小腿,手里的力道不轻不重,捏的恰到好处。

    陆朝颜舒服的轻“嗯”一声,迷迷糊糊睡着了。

    “啧啧,难怪要把我们赶出来,在这做不要脸的事呢。”

    黄有弟又被厉宜欢赶出来了,她没地方去,就在过道里溜达。

    听到陆朝颜那卧铺间里的声音,往门缝里瞧,只看到司正砚的背影,当即眼睛放光。

    “哎呦,不得了喽,这两个人在火车上干不要脸的事呢,快来看啊。”

    她以为她一招呼,会把乏味的旅客们全喊出来,哪知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

    黄有弟乐的自己看戏,又趴在门缝里往里瞧,嘴里还骂骂咧咧。

    “呸,骚货,把老娘赶出来是为了让男人摸啊,肚子那么大了,也不收敛点,不怕弄死孩子!”

    怎知下一刻,司正砚和陆朝颜消失不见,地上盘着两条大白蛇,冲她吐出猩红的眸子。

    是陆朝颜从原始林子里收的,存在白原空间做药用的。

    “鬼,鬼,妖,妖怪,蛇妖,呜呜,饶命,蛇大仙,饶命啊!”

    黄有弟吓的口齿不清,浑身颤抖,跪在车厢前,不停的磕头求饶,直到一个列车员经过。

    “你又在闹什么?”

    列车员实在是气的不行,怎么就遇上这样的奇葩旅客。

    小孩子不懂事闹腾,撞了方先生,导致他脑溢血,大人也讲不通道理,没有一点责任心和羞愧感。

    “同志,有妖怪,有蛇妖,刚刚那两个人是蛇妖变的,你们快进去抓他们啊。”

    黄有弟拉着列车员袖子,腿跪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司正砚真的是忍无可忍,看到陆朝颜睡着了,冷漠的打开门。

    黄有弟盯着他白色的衣服,脑海里全是两条白蛇的模样,头磕的“砰砰砰”响。

    “不要过来,不要吃我,蛇大仙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司正砚真不能理解这老婆子的怪异行为,他掏出自己的证件,给列车员看。

    “同志,我请求你们严肃处理这件事。”

    列车员一看他的军官证和介绍信,眉眼间带着尊敬,“我立马报给列车长。”

    黄有弟见列车员走了,连滚带爬的回了她的那个卧铺间。

    孙连枝把五个孩子全部放在她买的那个上铺床上躺着,自己坐在门口侧边放着的包裹上,正打鼾时,黄有弟一下子推开门。

    “妖怪,蛇妖,他们是蛇妖,他们要吃我!”

    她边说边跳上左边下铺,拉起被子捂住自己,在里面瑟瑟发抖。

    厉宜欢坐在右边下铺,拿着镜子在研究自己的脸,明明很疼,为什么会没有印记呢?

    见黄有弟跳到对面的床,怒火冲天的叫起来。

    “你这贱骨头,你给我下来,那是我芳姨的床,你也配睡!”

    她边骂边扯被子,“再不下来,我让你儿子当不成官了。”

    这话倒不是吓唬人,她姑父是南方的总司令,哪怕这老婆子的儿子当军长,也能给他卸了。

    被子被扯走,黄有弟跪在床上,对着厉宜欢磕头。

    “蛇大仙,我错了,你别吃我,求求你,你别来找我。”

    “娘,你别胡说,会挂牌子的。”

    孙连枝赶忙去捂她的嘴,这种迷信的话,怎么能说?

    黄有弟已经吓傻了,双手挥舞着,“不要过来,蛇妖你不要过来啊!”

    看她越闹越激烈,厉宜欢气的摔了被子,往外面走时,和厉清衡撞上了。

    “二哥,那个臭婆子上了芳姨的床,还搞迷信,你快把她赶出去!”

    “别吵了!”

    厉清衡给她一个冷眼,脚步匆匆的来到陆朝颜的卧铺间,敲了敲门。

    司正砚还在捏腿,起身开门,见是厉清衡,脸色不由的寒了,“什么事?”

    “方先生快不行了,我想请你们去看看。”

    厉清衡说这话时,有几分着急,“即便治不好,我们也不怨怪于你们。”

    随后跟来的尚利军,眼神恳求的望向床上的陆朝颜。

    “同志,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请你帮帮忙,救救方先生,求求你了。”

    陆朝颜扶着床边铁扶手,坐起身,指着对面的下铺,“去把方先生抬回来吧,诊金等他好了再谈。”

    如今要和厉家杠上,那救人就不能再谈钱,而是看他们背后的资源了。

    唯有把她所救的那些有背景的人,全部放在她的网里,才能保住想护之人的平安。

    然而,厉清衡听说要搬动方先生,当即反对。

    “不行,方先生的出血量加大,人都失温了,不能再挪动。”

    “别在这里跟我废话,早一点把人搬来,他就少受一点罪。”

    陆朝颜强势惯了,习惯她怎么说,别人就怎么做,不按她的规矩来,那就别来求她。

    厉清衡都要怀疑她是骗子了,“方先生身份不一般,你不可任性。”

    “你刚刚说治不好,也不怪我妻子,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司正砚一把关上卧铺间的门,“治就按我妻子的要求来,不治,请你们离开!”

    厉清衡清冷自持的脸上,有几分气急败坏,“请你们不要拿生命儿戏!”

    “好了,你们别争了,我去把方先生抬过来,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尚利军说完转身就往前面车厢跑去。

    到了地方,林芳柔一听要挪动方先生,冷嘲道:“我就说那个铃医不行,你们非去找她,现在被人戏弄了,哪怕是个傻子也知道脑溢血不能搬动,她让你们搬过去,是想让方先生死的更快吧。”

    “不管怎样,你们治不好方先生是事实,只要那位同志能治好方先生,她说什么我都能答应。”

    尚利军说完,招呼两个列车员帮着把人抬走。

    林芳柔挡住他们,“尚秘书,我和清衡费尽心力保住方先生的命,你一旦挪动出了事,可不要赖我们厉家。”

    尚利军现在只想救活方先生,语气急躁,“林医生,现在不是说责任的时候,请你让开,我们等着救方先生。”

    林芳柔捏着拳头,气的哼一声,让开身子。

    尚利军招呼列车员,把方先生搬到了陆朝颜住的卧铺间。

    第173

    章民间医者,都有自己救人的窍门

    陆朝颜挥挥手,让他们出去等着,还特别交代司正砚,不准任何人进来。

    司正砚把门一关,守在门口,“你放心救人,有我在,谁也进不去。”

    陆朝颜相信他,看着面色灰白,已经现了死相的方延璋,她右手按在他脑门上,运转异能,修复他脑内破裂的血管。

    然后操纵藤蔓丝从他的耳朵进入大脑,把里面浑浊的血液,从藤蔓中间的空芯,慢慢引出到地上的一只杯子里。

    一个小时后,方延璋脑中的血,全部被导出,陆朝颜没再继续输入异能。

    刚刚黄有弟才说她是妖怪,她可不能把她的话坐实了。

    收了藤蔓后,她拿出银针,扎在方延璋头上,才喊司正砚,“正砚,进来吧。”

    等门打开,她装模作样收银针的一幕,落在门外厉清衡和尚利军的眼里,两人满眼期待,都希望她能治好方先生。

    陆朝颜望向尚利军,对地上的瓷杯子抬抬下巴。

    “我已经用银针把方先生脑中溢出的血取出了,你拿去倒掉,再打盆热水来给方先生擦洗擦洗,明早他就能醒来了。”

    “那他现在没事了吗?”

    尚利军蹲在床边,摸上方延璋的脉搏,跳动有力。

    活了,真的救活了。

    陆朝颜接过司正砚递来的湿毛巾,“当然啊,我说能治好,自然就不会让你失望,方先生现在没事了。”

    “同志,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尚利军感激的想握住她的手,来表达他激动的心情,让司正砚挡开了,“尚先生快去打水吧,我和妻子还要去吃饭。”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你们别去买饭了,我去给你们买。”尚利军说完,笑着跑了。

    默默的给方延璋检查完身体的厉清衡,直直的望着陆朝颜,很想问问她是怎么救的?

    但他没有张嘴,因为他知道民间医者,都有自己救人的窍门,除非自家人或是徒弟,外人他们是不传授的。

    “谢谢你愿意出手救方先生,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提。”

    陆朝颜从包裹里摸出一个苹果啃,“不必了,这是我和方先生的事,你管好你家的人,别来惹我。”

    这明显的敌意,让厉清衡越加迷惑。

    “好,你们若需要帮助,可以去七号卧铺间找我。”

    语罢,他回到了他住的那间。

    黄有弟和儿媳妇一起跪在角落,林芳柔正嫌恶的瞪着她们,让她们交出她的钱。

    “你们自己交出来,今天这事了了,若不交,把你们送进公安局!”

    “我们没有偷你们的钱,真的没有偷啊!”

    孙连枝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看的林芳柔和厉宜欢更加嫌恶。

    厉清衡蹙着眉,此去南方,也是为了救人,怎知路上遇到这群人,真是让他郁闷极了。

    他取下眼镜,揉揉鼻梁根部,“芳姨,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就别为难她们了,把我的床铺给她们,我去补个硬座。”

    林芳柔被他说的面色很难看,可厉家以男人为尊,哪怕她是厉老太爷最得意的弟子,也得遵行厉家规矩。

    她沉沉的盯着黄有弟和孙连枝许久,才望向厉宜欢,“你去上铺睡,我睡你那床。”

    “哦。”厉宜欢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上了上铺。

    厉清衡拿走自己的箱子,正欲找列车长时,看到司正砚拿着铝盒出门去买饭,脚步一转,去了陆朝颜那卧铺间。

    靠在床头吃牛肉干的陆朝颜,和尚利军在聊天,抬眸见他手中提着箱子,马上垂下眼帘,当做没看见。

    厉清衡正好看到她的小动作,有几分好笑。

    “尚秘书,你去吃饭,我帮你看着方先生。”

    尚利军看到他提着箱子,也猜出他是要换一个地方住,讪讪的笑了笑。

    “厉医生,谢谢你的好意,司同志帮我打饭去了。”

    “我是医生,终归懂得比你多,我来照看。”

    厉清衡放下箱子,看向陆朝颜,“不知同志贵姓?”

    “陆朝颜,”陆朝颜也没有隐瞒,吃完牛肉干,站起身,“这空间本就小,有了太多闲杂人,氧气稀薄,不利于方先生养伤。”

    这明晃晃的赶人,让厉清衡有一丝难堪,也不好再留下。

    他深深的看陆朝颜一眼,对尚利军道:“我在列车员休息室那边,你们有什么事,去那里找我。”

    “今天辛苦厉医生了。”

    尚利军客气的送了几步。

    陆朝颜眸色幽沉。

    在书中,厉家有三兄弟,厉清衡的父亲是老大,设定是一名战功赫赫的将军。

    他的三个儿子除了厉清衡学医,另外两个都在军中。

    他们一家子在书里面的作用,就是给厉家提供强大的背景和后盾。

    因此出场的剧情很少,是陶雨薇和司正杨被人欺负时,打别人脸的工具人。

    老二厉明修是名神医,妻儿死后,终生未娶。

    对于找回来的“儿子”司正杨,他也没有多少喜色,心里只有医学。

    也是男女主用来打脸的工具人,没多少出场镜头。

    老三是厉宜欢的父亲,早期是药厂厂长,开放后,跟陶雨薇一起搞私营药厂,在家族的帮衬下,成了一方富豪。

    他们一家子的戏份挺多,一开始他全家排斥司正杨和陶雨薇,后来被陶雨薇收服,成为她和司正杨的助力。

    至于那个芳姨,应该是书里后期反派林芳柔了。

    在书中,她是厉老爷子的天赋型爱徒,厉家养女。

    也是司正杨和陶雨薇回到厉家后,最难搞的反派。

    因为她一直爱着厉明修,终身未嫁。

    看到厉明修和慕邦宁的孩子,天生就有敌意。

    不过,陶雨薇那个人很有手段,不仅把厉家人都哄得服服帖帖的,还把这个女人名声搞臭,赶出了厉家。

    这一世,估摸着她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不一会儿,司正砚带了三个饭盒回来。

    他和尚利军的是白米饭,白菜烩豆腐,五坨子红烧肉,一个烧鸡腿。

    陆朝颜的只有白米饭,尚利军拧起眉,在心里嘀咕:看着挺不错一小伙呀,怎么虐待媳妇?

    他正想要跟陆朝颜换一盒饭时,司正砚从上铺的包里,拿出三个玻璃瓶,打开了。

    三道不同的香味入鼻,勾的他直吞口水。

    第174

    章媳妇对他真好

    尚利军瞥眼看去,第一个罐子里,是酸菜菌菇炒的牛肉丁。

    第二个罐子里,是糯米蒸腊排骨。

    第三个是卤肉,切成的小方块,码的整整齐齐。

    陆朝颜发现他偷瞄的眸子,把三样肉菜扒拉出一碗,送给他。

    “是我娘给我做的,味道还不错,先生尝尝。”

    “不不不,我这够了,你们自己吃。”

    尚利军哪好意思跟一个孕妇争嘴,端着饭盒出去了。

    陆朝颜也没有再上赶着给,全部夹到司正砚的饭盒里,把他盒里的蔬菜夹过来吃。

    看的司正砚心头热乎乎的,眼里柔成一滩春水。

    “谢谢媳妇!”

    “傻样,快点吃!”

    陆朝颜有几分无语,三个玻璃罐,最少塞了五斤肉,还不算包里没拿出来的肉烧饼跟糕点水果茶鸡蛋。

    里面没有防腐剂,不快点吃,都要滋生细菌了。

    “嗯嗯!”

    司正砚塞了满满一嘴,鼓着腮帮子,灼热的桃花眼底,漾着幸福和甜蜜。

    媳妇对他真好。

    吃完饭,陆朝颜起身拿出一套衣服,“正砚,你休息一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我陪你。”

    司正砚接过衣服,拿出陆朝颜的毛巾小盆和牙膏牙刷,一起去了卫生间。

    陆朝颜进去后,锁紧门,撩起几阵水声,闪身进了空间。

    青草地空间里面有一间藤蔓搭成的小屋,屋里放着浴桶,和洗漱用品。

    她从白原空间取来热水,美美的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是陆月丹给她做的娃娃领的白衬衣配黑色背带裤,及腰的长发,三七分的披散着。

    整个人看上去青春靓丽,又俏皮灵动。

    出来后,守在厕所门口的司正砚,正在和等着上厕所的人解释自己的媳妇是孕妇,行动不便,所以慢了点。

    厉清衡站在不远处,跟着说:“各位,这位同志说的没错,孕妇蹲身站立都非常困难,我们多体谅体谅。”

    陆朝颜看了一下手表,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确实耽搁太久。

    她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我肚子不舒服,多蹲了一会儿,耽误大家了。”

    好在,大部分人素质都挺好,没有多说什么。

    厉清衡走过来,面上浮着浅笑,“陆同志要不嫌弃,我可以帮你检查检查。”

    “谢谢,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陆朝颜疏离的回一句,跟司正砚回了车厢。

    尚利军在给方延璋捏腿,见到俩人回来,起身问道:“怎的去了这么久?哪里不舒服吗?”

    陆朝颜微讪,“没事,在里面换了身衣服。”

    尚利军这才发现,她头发也是湿的,明白她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是他太心粗,该把卧铺间让给陆朝颜,让她在这换洗的。

    “陆同志,司同志,天不早了,你们睡一会儿,我来守夜。”

    “不必,你睡吧,我来守。”司正砚没打算在车上睡觉。

    他扶着陆朝颜坐下,用干毛巾给她擦干头发,还顺手给她编了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

    尚利军见两人那么亲密,拿起自己的毛巾牙膏盆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隔间门。

    陆朝颜等他走远,抖了抖胸前麻花辫,戏谑的问司正砚。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给女孩子编辫子。”

    司正砚怔了怔,瞬间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宠爱的眼神,哀怨起来。

    “小时候照顾司玉梅时练出来的,要是扎的不好,蒋秀芹会用竹棍打我。”

    他说的委屈凄惨,听的陆朝颜也无心逗他玩了。

    想到他悲惨的身世,她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

    “司正砚,对不起啊,是我不该让你想起过去,快到上铺休息吧。”

    司正砚顺势抱住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别说对不起,自从有了你,过去那些伤痛都慢慢的消散淡化,哪怕想起,也伤不了我了,朝颜,谢谢你肯嫁给我。”

    陆朝颜抬眸看着他,想跟他说,司正砚,我只想要个孩子,不想被婚姻束缚哎。

    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知道他现在面上平静,内心是难以安稳的。

    厉家,慕家,他的身世,还有那些潜在的威胁,都需要他去应对。

    她靠在他胸前,“司正砚,别怕,你还有我,纵使天下人都攻伐你,我也能护住你。”

    这话听的司正砚心头更加滚烫,他贪婪的又落下一吻。

    “朝颜,谢谢你,我愿用自己的生命为聘,敬你爱你,此生不负,亦无悔。”

    “嘶~”

    陆朝颜身子一抖,吸了一口冷气,“别说了,我牙酸。”

    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文艺了。

    自从那夜说了句他文采好,他每天晚上都要写一封百字的情书给她。

    她不要也不愿意看,他就悄悄的写,存在日记本里,真要命。

    司正砚知道她不喜欢,但挡不住他就是想在信里告诉她,他爱她。

    尚利军回来时,陆朝颜已经睡了,司正砚还在给她捏脚。

    看的他诧异之余,又很钦佩。

    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看到对媳妇这么贴心的男人。

    火车晃晃悠悠,陆朝颜睡的并不安稳,不到两个小时,她醒来了。

    司正砚坐在床尾,两条腿伸直,贴着陆朝颜的后背,给她当靠垫。

    见她醒来,他站起身,把她扶起坐着,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肚子饿不饿?”

    “不饿,你去躺一会儿,我起来走走。”

    陆朝颜接过水喝完,扶着床边把手站起来了。

    司正砚哪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卧铺间。

    两人在狭窄的过道来回走了三趟,经过厕所门口时,林芳柔从里面出来。

    见到两人,她眼里的敌意越加浓烈。

    陆朝颜并不奇怪,有些人之间的敌意就是天生的,哪怕无冤无仇。

    三人相互都没有说话,各自分开了。

    司正砚陪着陆朝颜又溜达一会儿,到了十点多,回卧铺间睡觉。

    凌晨三点多,方延璋醒来了,尚利军喜极而泣。

    陆朝颜又给他扎了一次针,实际是输入一波异能。

    疲惫的方延璋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尚利军对陆朝颜又是一通感谢。

    随后跟方延璋说起他昏迷后的事儿。

    第175

    章她想要他承她的救命之恩

    听完秘书的话,方延璋感激的望着陆朝颜。

    “这次路上多亏遇上你们,等到了地方,我一定上门拜谢。”

    睁开眼睛的方延璋,若不去看他脸上的那道疤,用气宇轩昂来形容都不为过。

    通身透着文人雅士和草莽糙汉融合后的雅痞感。

    整个人如一坛酝酿千年的顶级美酒,仿佛每一滴里都有故事。

    陆朝颜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南方未来发展的掌舵人。

    “先生不必客气,你的脑内有两个小血管瘤子,也是导致你脑溢血的原因,想治好它,目前只有两个法子,做开颅手术取出瘤子,另一个就是在我这里针灸十次,今后三十年内,你的大脑不会再生出任何病。”

    陆朝颜这次没有提诊费,是想方延璋欠她一个情。

    毕竟书里,陶雨薇为了巴结他,使了不少气力。

    这么厉害的人,她自然得把他放进她对抗厉家的关系网中。

    方延璋也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英雄,身材高大挺拔。

    端方肃穆的脸上,一双凌厉的眼睛,看人时深邃幽沉,充满了威严和霸气。

    听了陆朝颜的话,一下子就猜出她的意图。

    她想要他承她的救命之恩。

    他哈哈大笑,“我老了,受不了开脑袋的罪,还请陆大夫赐我三十年的活头啊!”

    一句玩笑话,也是一句承诺,同时也是一个要求,你保我三十年好活,我才兑现这份恩。

    都是聪明人,陆朝颜秒懂,跟着笑说:“先生敢相信我这个陌生人,我定不能让先生失望。”

    说着,她望向司正砚,“把咱们的住址告诉方先生,方便他们找我。”

    “嗯。”

    司正砚面上不显,心里极感动陆朝颜为他做的一切。

    他不再如过去,清冷似佛,无欲无求。

    不仅跟方延璋说了自己所在的部队住址跟联系电话,还说了现在的级别和曾经在战场上的付出。

    同为军中出身的方延璋,听了那些事后,赞赏的点点头。

    “司同志,你是好样的。”

    “谢首长夸奖!”

    司正砚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随后,两人聊起别的,越聊越投机。

    陆朝颜拿出奶粉递给尚利军,让他给方延璋冲一碗。

    又拿出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碗卤肉,半碗酸菜菌菇肉丁,半碗糯米蒸排骨给方延璋吃。

    吃饱喝足,救命之恩,加上对司正砚这个人的欣赏,方延璋对俩人愈发和蔼。

    四人聊了两个多小时,才又上床睡了一觉。

    七点多,门外一群孩子的哭闹声,把四人吵醒。

    方延璋眉头紧皱,“昨天就是为了避开那群孩子,碰到后脑才出的事,要不是遇上你们啊,我怕是看不到今早的太阳喽。”

    门外刚好经过的厉宜欢,不乐意了。

    推开门说:“方先生,没有我芳姨和二哥提前给你止血,她未必能治好你。”

    尚利军冷着脸回击,“厉同志,我目睹方先生出事全过程,要不是你们驱赶那群孩子,方先生也不会出事,我们没有计较,你倒来抢功,好没道理!”

    这话让厉宜欢心里发虚,面上依旧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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