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现在讨可以吗?”

    “啊?”陆朝颜讶然的看着他,“你遇到麻烦了?”

    褚峰认真道:“我父亲老胃病,吃了好多年的药,都没啥效果,你什么时候有空给他看看。”

    “褚老先生要没有拖成胃癌,你们什么有时间,就什么时候去南方找我吧,若是很严重,越早去找我越早康复。”

    陆朝颜说话间,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纸笔,写下几个养胃药膳,和护胃指南。

    “人的胃,能容纳很多东西,却也是最脆弱的,得时时刻刻养着才行。”

    褚峰倾身看着她的字,有种熟悉感。

    “你写的这些不能吃的,我爸他都爱吃,尤其是滚烫的白粥和茶水,他小时候受过冻,最喜欢热的,吃食是越热越好。”

    “这肯定不行啦,你让你妈妈管着点,照着我写的要求养上半年,不药而愈也是有可能的。”

    “我妈妈病逝了,要能早点遇上你多好。”

    褚峰喃喃一句后,抬起头,笑意里藏着思念和遗憾,“别忘了写信来,不然,我怎么找你给我爸治病。”

    陆朝颜愣了一瞬,歉意道:“对不起啊,到了告诉你地址。”

    “没关系,我妈妈去世好多年了,我都已经释怀了。”

    褚峰垂头写下一串号码递过来,“在那边要有什么难处,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多谢。”

    陆朝颜拿着号码,十分感激。

    从褚峰那离开后,她拐去了山里,看看虎妈妈和它的宝宝们。

    来到它们的洞穴后,她进空间画了一个妆,变成了黑无常。

    把蒋秀芹从空间取了出来。

    被她治好脑子和嗓子的蒋秀芹,望着眼前昏暗恐怖的一幕,眼白一翻,就要晕厥,被陆朝颜一针扎清醒了。

    陆朝颜把她踢跪在虎妈妈跟前,嘶哑着嗓子吼,“蒋秀芹,快快交代你生前的罪孽,好去投胎。”

    “啊啊,饶命啊,我说,我交代,我,哎,我能说话了。”

    听到自己的声音,蒋秀芹摸着脖子,欣喜若狂。

    “你死了,灵魂当然能说话了。”

    陆朝颜又吼她一声,“快点交代!”

    “呜呜,我死了,我真的被那人打死了。”

    蒋秀芹摸向自己的太阳穴,还真的没有窟窿眼了,

    “呜呜,我死了,我还没有享到福呢,怎么就死了?”

    陆朝颜不耐烦的用银针又扎她一下,“快点交代,不然,把你打入畜生道。”

    “说,我说,我干的最坏的,就是没嫁给正杨他爸前,跟我表哥睡过,我还毒死了小叔家养的猪,他们家舍不得把猪肉丢掉,分给族里人吃,差点把全族人都毒死了……”

    蒋秀芹絮絮叨叨的,把她曾做过的坏事,颠三倒四的说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终于讲到乞讨路上的事儿。

    “我真看不惯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大着肚子跑去西北看雪的富奶奶做派,我就答应了她大姑给她下药,让她们把她夫妻俩和孩子带回去,别去西北玩了,谁知道会有土匪来杀她,我真不是故意害死她的,是她不安分乱跑,我不想害死她的。”

    蒋秀芹说到此处,忍不住哭起来,“我很感激她救了我们一家子,我也是想让她回南方享福别去西北啊,我是好心呀。”

    陆朝颜听的糊涂,慕孝恭还有一个姐姐?

    书里好像没有啊?

    司正砚和七爷爷也没有说过,难道又是隐藏剧情?

    “她大姑叫什么?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哪里知道她大姑叫啥?我带着儿子出来溜达遇上她大姑的,她跟我说慕邦宁太不守妇道了,整天勾着自家男人到处跑,也不顾及肚子孩子,把家里老人都气死了。”

    蒋秀芹啰啰嗦嗦一大堆,没有几句有用的。

    陆朝颜忍着耐性,继续问,“当初,慕邦宁收留你们时,家里有哪些人?他们有没有说自己什么身份?”

    蒋秀芹吸吸鼻子,“两个年轻的护卫,一个伺候她的丫头,还有她男人,我听她大姑说她男人家是卖药的,在南方有个大药厂。”

    “你不知道她男人名字?”

    “不知道,她们只称呼他先生,没有姓名,我们也跟着他们称先生。”

    “那下药后的事呢?”

    “我给他们下药后,她大姑带着人,把她们一家人三口往车上搬时,家里来了一群黑布蒙面的土匪,谁知道慕邦宁药吃的少,人就醒了。

    她大姑丢下她和孩子,带着她男人跑了。

    她一边骂她大姑忘恩负义,一边抱着孩子跟那群土匪打,身上中了好几枪。

    那些土匪还要杀我们,慕邦宁就把孩子托付给我们,让我们带着孩子先逃,她拦着那些人。

    我们逃出来后,躲了三天才敢回去。

    她和土匪都不见了,院子里只剩她的护卫和丫头的尸体。

    我们在那里等了半个多月,也不见她男人回来找孩子,就把孩子带回家了。”

    听完蒋秀芹的一大段讲述,陆朝颜只找到一个有用的线索,那就是慕母的这个大姑,跟她们家关系不浅。

    是她身边人,就好查了。

    “那孩子现在在哪?叫什么名字?”

    “叫司正砚,在南方当兵,你是不是要勾他的魂,你快勾吧,他是二月初八辰时中刻出生,比我小儿子大七天。”

    “哼,你作恶多端,要勾也是勾你亲生儿子的魂,继续说你害人的事儿。”

    “你别勾我儿子,我说,我继续说……”

    等蒋秀芹说完,陆朝颜再一次把她收进白原空间。

    吓的虎妈妈和俩虎宝瑟瑟发抖。

    在山里逛一圈,陆朝颜回到村里,又去警告了司玉梅几句。

    接着去了水库旁,找到鲍爱娟。

    她拿给她一千块钱,让她来陆家住着,给陆湘和陆水芝帮忙。

    小姑娘死活不要钱,说能去陆家住着,是她的福气。

    陆朝颜没给出去钱,打算回去后跟陆水芝说说,让她带带她,教她学医。

    到家时,司正砚正带着糖果饼干,发给左邻右舍的男女老少,拜托他们帮忙照顾陆家。

    陈上进转转自己的拳头,秀秀肱二头肌。

    他这么大块头,还保护不了妻儿小姨子跟岳母?

    晚上,陆朝颜旁敲侧击的问司正砚,跟慕家有关的人,竟没有半点“大姑”的线索。

    至于蒋秀芹的那些话,她没有告诉司正砚,实在是说不清那些话的来源。

    只能等去了南方后,找到慕邦宁的“大姑”看情况再说。

    时间一晃,一天一夜过去。

    陆朝颜把陆二姐的两万存折给她,又给陆大姐留下一万块钱和一些票,把该注意的事项和可能会发生的事,也跟她们细细讲了。

    还告诉她们,遇到大难事,可以去找褚峰和李虹梅。

    陆湘陆水芝和陆月丹,望着她的肚子,也是忧心忡忡。

    舍不得她走,又不能拦着。

    最后,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吃食,让俩人带着路上吃。

    陈上进亲自驾着牛车,把俩人送到县城汽车站。

    两人坐长途汽车,先去市里,再转坐火车去南方。

    在火车站旁,司正砚找个招待所,把东西存放好,陪着陆朝颜去了市政府后面的家属院,找李虹梅。

    娅娅的外公夏世临,是市里职位最大的领导。

    两人报了姓名后,李虹梅亲自出来,欢喜的把人接了进去。

    看着陆朝颜的肚子,又看看司正砚,她笑着点头,“你们俩很般配啊。”

    “谢谢李奶奶,今天来,是路过这里,给你们送一份礼物,另外还有一个闲事请你们帮忙。”

    陆朝颜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我听说你们和西北的慕司令慕戎安是姻亲关系,想托你们带一封信给他。”

    “你们和慕家也认识?”李虹梅惊讶的问。

    陆朝颜道:“关系匪浅,等他见到信,你们就明白了。”

    “给你们送信不难,只是我需要看看信中内容。”

    李虹梅对陆朝颜很喜欢,但她不能拿一家子的未来赌。

    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信,那是大罪。

    “可以。”

    信封本就没有封口,陆朝颜打开递过去,里面有两张照片,是陆朝颜拍的金锁和翡翠镯子的图片。

    还有一页简短的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若想知道两样物品的主人何在,来连山大队找司七年。

    李虹梅看的迷糊,见没有什么问题,把信和照片收了。

    “你放心,我让你干爷爷派人把信送去慕司令手里,路上绝不会出差错。”

    第169

    章请李虹梅送信

    “多谢李奶奶,我们这趟去南方,应该要待一段时间,将来我家里若遇上难事,还请你和夏爷爷照拂一二。”

    陆朝颜说完,司正砚把手中大盒子送上,并打开。

    里面是一株十片大叶的人参,比送给盛家的那株还要好。

    鲜灵灵的人参,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李虹梅惊的瞪圆了眼睛,“朝颜,你从哪里得来的?”

    陆朝颜眉眼带笑,“是我在深山采药遇上的,送给你和夏爷爷补补身子,不过,此物是个好宝贝,还请你保密,不要说是我送给你们的。”

    “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我给你钱。”

    李虹梅说着,就往里屋进,“我先给你们一部分,剩下的我寄给你们。”

    她听说京市厉家买到一株七品叶人参,把大伯哥的亲家公慕老,从弥留之际救了回来,这一株是十品叶的,肯定更好。

    “李奶奶,你拿了钱我也不要啊。”

    陆朝颜拉住她,“实不相瞒,我和正砚遇到了一些麻烦,那信是求救信,今天把人参送你们,是希望你们一定要把信安全送到慕司令手中,中途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信中的司七年就会有生命危险。”

    她这么一说,李虹梅紧张起来,把信放到了茶柜之中锁着。

    “好,我让你干爷爷派可靠的人去,绝不误了你们的事儿。”

    “谢谢李奶奶,给你们添麻烦了。”

    陆朝颜说着,指着院子里的一个没有了花枝的花盆,让司正砚搬来,把人参种上。

    “李奶奶,将来你们需要时,挖出一截新鲜的来用,比炮制好的药效更高。”

    司正砚到了院子,搬来小缸大的花盆,倒出里面的土,把人参往里栽时,反应过来的李虹梅赶忙拦住。

    “你们确定能栽的活吗?远途运输可以吗?”

    “你老放心,经我手栽下的人参,你运去南极都没有问题。”

    等司正砚栽好,陆朝颜往里洒了些清水,微微运转异能,人参的叶子,就舒展开了。

    李虹梅感激的红了眼眶,想着两人要赶火车,从屋里拿出一大把全国粮票,还把家中的好吃食都搜罗出来了。

    陆朝颜只要了两罐酸梅果干,回到招待所,离上车的时间还早,俩人休息了一会儿。

    中午,李虹梅的丈夫夏世临看着信和照片,锁着眉头想了好久。

    猛然,他一拍大腿,“快,打电话让儿子到我们这里来!”

    “咋啦?咋啦?”

    李虹梅在厨房做饭,闻声出来了。

    “这是慕老一直在寻找的女儿和外孙的信物啊!”

    “啥?难道今天那小伙子是慕老的……”

    李虹梅努力回忆着司正砚的脸,可惜她注意力全在陆朝颜和人参上,没怎么看司正砚。

    “不对,朝颜那孩子说他们遇到麻烦了,你快想想办法帮帮他们。”

    夏世临盯着金锁照片,冷静道:“这事不能急,等儿子来了,我们先去一趟连山大队,找到这信上的司七年问清楚,再去西北送信。”

    “好好好,我知道连山大队在哪,我给你们带路。”

    “哈哈,你这老婆子,那司机不认路啊?”

    “死老头子,我这不是急的嘛!”

    陆朝颜那边,已经上火车了。

    司正砚回来时,托在火车站上班的战友,帮忙买了卧铺。

    他们所在的那节车厢,每个卧铺间有四个床铺,进出口还有道可以关上的门,很有隐私性。

    “哈哈,好玩,真好玩!”

    “娘,我喜欢坐火车!”

    两人来到属于他们的那卧铺间门前,往里一瞧,双双冷了脸。

    里面的地上,洒满了花生壳,臭袜子,还有脏兮兮的草鞋。

    最下面两张卧铺上,左边那个,躺着一个吸旱烟袋的白发老太太,右边一个黑瘦的中年妇女,靠在床头嗑瓜子。

    上面的两个铺位上,五个从三岁到十二岁不等的孩子,蹦蹦跳跳的,看的人心惊胆战。

    “哎呦,同志,你们也睡这屋啊?”

    中年女人名叫孙连枝,看到司正砚和陆朝颜,一骨碌爬起,自来熟的打招呼。

    司正砚见一屋子脏污,脸色愈加寒冽,“你们也是这间?”

    “哈哈,嘿嘿,对啊,我们就是这间。”

    孙连枝眼神闪躲,明显在撒谎。

    司正砚本想为了照顾陆朝颜,买两张下铺,后来怕住在陆朝颜上面的人睡觉不老实,就买了右边的上下铺,现在被老婆子躺着,还全是烟味。

    他声音更冷了,“请把你们的票拿出来给我看看。”

    为了不在火车上被人道德绑架,陆朝颜没让他穿军装,一身白衬衣黑西裤,看上去尤其的矜贵优雅。

    现在变了脸,跟冷酷的阎王一样。

    老婆子终于起身,上铺的四男一女五个孩子,也老实的下来了。

    孙连枝脸色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她为了省钱,就给婆婆黄有弟买了一张卧铺。

    她也不识字,买的时候,没有说明白,竟是个上铺。

    本想着婆婆和孩子轮流睡,哪知到了她们的卧铺间,里面三个顶好看的人,把她们赶出来了。

    列车员就给他们安排在这里。

    老婆子黄有弟盯着陆朝颜和司正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面上浮着蛮横。

    “你们别想再赶我们走,我们也是掏钱买了票的。”

    两人看清上面的座位,是前面第七个车厢,跟她们相差了四个。

    司正砚正欲赶她们走,让陆朝颜按住了手,“你不要掺和,我来处理。”

    接着,她望向孙连枝,“你们的票不是这个车厢的,请你们出去。”

    “我告诉你,我儿子在部队当了大官,我们不怕你们这些有钱的地主资本家,想抢我的位置,没门!”

    黄有弟往床上一躺,耍起无赖。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是看陆朝颜和司正砚两人的脸太好看了,皮肤又好,肯定是资本家养出来的。

    陆朝颜见状,丹凤眸中凝出冷意。

    “请你嘴巴放干净,我们带了介绍信和户口本,不是你张口就可以污蔑的,还有你睡的床,是我掏钱买的,请你们把这里打扫干净离开,我便不计较了。”

    对上陆朝颜强大的气场,五个孩子紧紧搂着孙连枝,不敢再闹腾了。

    孙连枝也是满头汗,“娘,咱走吧,咱找列车员再买一张票,换一个车厢。”

    “再买一张不是钱啊,”黄有弟起身用袖子把床随意的扫了扫,“不就是一个破床嘛,还给你就是。”

    她说着躺到了孙连枝刚刚躺过的床上,继续吸烟。

    司正砚终于忍无可忍,“我媳妇怀孕了,请你不要抽烟!”

    “呸,怀孕就了不起啊,我又没在你家里抽,你凭啥管我?”

    黄有弟故意一般,吐出一大口烟雾,还咳了几声,又吐出一口黄痰,“等我找到我当大官的儿子,要你们好看!”

    其中最大的男孩,抬头挺胸,骄傲的说:“我告诉你们,我爹在部队可是大大的官,你们敢欺负我们,我让我爹拿枪毙了你们!”

    另外几个小的,也跟着说,“毙了你们!”

    原本看他们穿的衣服补疤摞着补疤,脚上还是草鞋,陆朝颜不想计较。

    没想到她们品质这么低劣。

    司正砚气的扶住陆朝颜要走,“走,我们去找列车长。”

    “不用,治她们小菜一碟!”

    陆朝颜说完,站在过道上,拢着手大喊,“不好了,当官的家属欺压百姓啦,这里有人搞官僚主义啦,快来人啊,当官的家属欺负孕妇啦。”

    旁边车厢里的旅客早烦透了吵吵闹闹的黄有弟一家子,听到陆朝颜的喊声,都出来看热闹。

    “哎呀,两位同志,你们还真倒霉,怎么和她们住在一起啊。”

    “这一家人的儿子当的什么官啊,那么耀武扬威的。”

    “快去喊红袖章的过来,好好审审她们。”

    孙连枝闻言怕了,拿着她们的东西,带着孩子就往外走。

    “娘,咱们走吧,别给孩子他爹添麻烦了。”

    黄有弟脸上强忍着镇定,坐起身,还不忘恶狠狠瞪着陆朝颜。

    “你别胡说,我们是地地道道的赤农,我儿子没有搞官僚主义,你这个资本家小姐,大大的剥削阶级,就该让你们挑一辈子大粪!”

    陆朝颜拿出自己的介绍信,在吃瓜群众眼前绕一圈。

    “各位,我是地地道道的贫农,不是什么资本家小姐,如今被当官的欺负了,等下列车长来了,请大家给我作证,我们一起打倒这些官僚阶层,让她儿子去农场好好反省反省。”

    “我要是他儿子,我得哭死,这不是扯后腿嘛。”

    “嗐,一人成仙,鸡犬升天嘛,他们这种人就是这样的。”

    “同志,你放心,等列车长来了,我们给你作证。”

    听着他们越说越严重的话,黄有弟终于怕了。

    “住嘴,都别说了,你们想搞我儿子没门!”

    吼完,她背起两个大布包,往自己的卧铺间跑去。

    “对不起同志,我们马上离开。”

    孙连枝天天听课,知道陆朝颜说的那些话有多重。

    真要把帽子盖严实了,足以毁了她男人。

    想着她们也是部队家属,陆朝颜没再继续发难。

    “走之前,请你们把里面的卫生打扫干净。”

    第170

    章为什么欺负老人和孩子?

    “好好好。”

    孙连枝把孩子送到她们的那个卧铺间,跑去厕所那里拿来扫把和簸箕。

    还没有开始扫,黄有弟进的那个卧铺间里,骂骂咧咧的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子。

    她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额头上戴着红格布的宽发卡。

    女子名叫厉宜欢,踩着高跟鞋,神情甚是倨傲。

    她来到陆朝颜跟前,看到她瓷白细腻的肌肤,眼里不受控的冒出敌意。

    “你们干什么的?为什么欺负老人和孩子?”

    陆朝颜打量着她,“是你把她们赶到我们这间来的?”

    厉宜欢轻蔑的笑着,“你在说什么鬼话?她们住在这里,是经过人家主人的同意,你们可没有权利赶人走。”

    “我就是这个卧铺间的主人,我何时同意了?”

    司正砚放好行李出来,睨向厉宜欢质问。

    看着他的脸,厉宜欢有些恍惚,这人好像二叔啊。

    “你们又没有买四个座位,人家也没有占你们的位置,关你们同不同意。”

    厉宜欢嗤笑说完,看向身后的黄有弟,“你们别怕,那两个床铺是方先生的,他现在睡不了了,你们只管睡去,若是他们再敢欺负你们,来找我,我给你们出气。”

    陆朝颜站在隔间门口,“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方先生是谁,我没有听到他说让这些人进我睡的卧铺隔间,你就无权利把这些人塞进来。

    还有,她们本该住在你那一间,你却把人往外面赶,实在霸道。”

    厉宜欢眼中噙着得意,“霸道又如何?我厉家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家族,我二哥刚刚就是去救这车厢里的方先生去了,才取得他们的同意让这些人住在这里,你要再敢阻拦,就是欺辱弱小,霸占别人的位置。”

    神医家族?那就是厉家啊,还真是冤家路窄。

    司正砚盯着她,眼里尽是戾色。

    陆朝颜握住他的手,对他笑笑,然后站在门口依旧不动。

    “那等方先生好了,亲口跟我说让她们住,她们再进来吧。”

    厉宜欢哪见过这么强势,还不怕她厉家的人,瞬间怒骂起来。

    “你太恶毒了,你就不怕报应在你孩子身上,生一个死一个啊!”

    “啪!”

    陆朝颜扬起手,狠狠的打在厉宜欢脸上,冷冷的盯着她,“骂我可以,骂我的孩子,得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你,呜呜,你个贱人,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

    厉宜欢捂着脸,一边哭,一边骂,“贱人,我诅咒你出门被车撞死,肚子里的孩子死无全尸…”

    “啪啪啪!”

    陆朝颜一把薅住她头发,扇个不停,把左右看热闹的都吓住了。

    在里面打扫卫生的孙连枝,本想随便糊弄糊弄,现在也不敢了。

    “不许打架!”

    “你们怎么回事?打什么架?”

    从隔壁车厢跑来几个列车员,见陆朝颜挺着大肚子,语气轻缓了几分。

    “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里打架?”

    脸疼的一时说不出话的厉宜欢,转身就往前面车厢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

    陆朝颜指着黄有弟她们,“她们卧铺在七号间,却跑到我们的卧铺间来了,把里面搞得脏兮兮的不算,还在里面抽旱烟,我赶她们走,刚刚那个女的跑来不依不饶,还骂我肚中孩子,我才动手的。”

    “对,我们能作证,她们带着孩子一直吵,吵的我们都睡不好觉。”

    “她们还说自己儿子当大官,要把他们毙了。”

    左邻右舍卧铺间的看客们,七嘴八舌的把黄有弟一家的事,全抖了出来。

    列车员一听这话,要把人带走,黄有弟才怕了。

    她跑进自己的卧铺间抵着门,“我错了,你们别抓我,我以后不敢了。”

    打扫完卫生的孙连枝,拉着五个孩子,也跟列车员求饶。

    “对不起同志,这事真不怪我们,是那屋里的人把我们赶到这边的,我们真不是故意占她们的床。”

    “那你们也不该在车厢里大声喧哗吸烟啊。”列车员冷着脸训道。

    “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请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孙连枝说着,把五个孩子按在地上磕头。

    “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

    “叔叔,我们不闹人了。”

    几个列车员,赶紧把孩子都拉起来,“好了,好了,在你们自己卧铺间里待着,别再影响别人了。”

    “好好好。”

    孙连枝拉着孩子们,进了厉宜欢她们住的卧铺间。

    陆朝颜这边,那几个列车员,望着她道:“对于你刚刚打人这事,还需要你跟我过去协调一下。”

    “可以,”陆朝颜望向把卧铺间又打扫一遍的司正砚,“你看着东西,我去去就来。”

    “我陪你,”司正砚出来后,看向列车员,“我们这里的四床被褥都脏了,请你们拿干净的来换掉。”

    列车员闻言,往四床被褥看去,上面黄一块黑一块,确实脏的厉害。

    其中两人进来抱走被褥,另外一人找黄有弟赔偿去了。

    陆朝颜和司正砚,跟着另一个列车员到了厉宜欢求救的地方。

    是火车上的列车员休息的一个宽敞大车厢。

    “二哥,就是她,就是那个臭女人打我!”

    厉宜欢看到陆朝颜来,拉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胳膊。

    男子厌烦的抬起头,就看到了陆朝颜,冰冷的神情愣一下,“是你?”

    随即,目光落在司正砚脸上时,震惊之余,又有几分疑惑。

    陆朝颜没想到会是厉清衡,张海口中的医学天才。

    她对他颔首后,眸光挪到了床上平躺的老男人脸上。

    老男人双目紧闭,五官硬朗立体。

    左边脸上,一道手指长的疤痕,给他刚毅的脸,又平添了几分狠厉。

    他的肤色潮红,口鼻耳渗出血渍,一看就是脑溢血,还挺严重的。

    一个身着蓝色呢子大衣的中年女人,正拿着银针,刺在男人脑袋上。

    要是出血量低的脑溢血,用银针扎扎还行。

    此刻,老男人脑内出血量过大,不开颅,必死无疑。

    不过,用她的藤蔓丝引出血,再用异能修复出血口,也是可以的。

    她看向厉清衡,“需要帮忙吗?”

    第171

    章快把这些无关的人赶走

    “嗤,帮忙?你凭什么?”

    中年女人名叫林芳柔,抬起头,一张修饰过分的精致脸上,尽是冷傲和讥嘲。

    当看到司正砚的脸,她黝黑的眸中,掠过难以置信和疑惑。

    “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这里人命关天,请你们离开!”

    厉宜欢跟着大叫,“芳姨,他们俩欺辱弱小,还打我,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肿了,不能这么放过她。”

    众人闻言,全朝她看过去。

    然而她的脸上,除了斑驳的雀斑和脸鼓的跟包子一样外,一丝被打的痕迹都没有。

    “厉宜欢,闭嘴!”

    厉清衡低低的怒斥一声,对一旁的列车长和青年男人招招手。

    “车长,尚秘书,请你们维护秩序,保持安静,我们才好救方先生!”

    “好好。”

    列车长急忙颔首,对其他列车员招招手,让他们弄走陆朝颜和司正砚。

    那位被称尚秘书的青年人看着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中等,跟床上的老男人比,短了一大截。

    他带着黑框眼镜,一身深蓝的工作装,瞧着毫不起眼,看过来的眸光,却十分冷肃锐利。

    脸上有疤的方先生,还有一个姓尚的秘书?

    陆朝颜立马想到书里情节,看向青年男人道:“请问,这位方先生的名讳可是方延璋?你叫尚利军?”

    青年男人确实叫尚利军,他眼里闪过警觉,“你怎么知道?”

    “报纸上看过你们的大名,”陆朝颜把自己的介绍信和户口本给他看,“我是个大夫,若不想方先生死,来你们的卧铺间找我,我们住在你们床铺的对面。”

    说完,陆朝颜转过身正欲走时,尚利军喊住她。

    “同志,请等一等,你真能救方先生?”

    陆朝颜回首,“自然,他现在出血量超过三十毫升,十分钟内,不送去医院做开颅手术,必死无疑。”

    听她说的这么笃定,尚利军急了。

    “同志,请你出手救救方先生,只要能保住他到下一个站点,条件你只管开!”

    厉宜欢炸毛了,“喂,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芳姨是帝都最厉害的脑科医生,我二哥是帝都最棒的外科医生,他们都治不好,你指望这个大肚婆,不怕方先生死的更快?”

    厉清衡心中,却莫名的信陆朝颜,“宜欢不要胡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能人异士无数,她会治也不足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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