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on
earth
did
you
do
to
it（说！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男生第一直觉是那女人对它做了些什么，咬牙切齿道。
“Nope（没呀）.”女人很不以为意地轻轻张开她那樱桃小嘴，“I
was
just
pursued
by
it（我只是被它追求而已）.”
男生闻言轻蔑地笑了笑，他认为这女人编谎话的功力也实在太差了。他不以为意地打量了一下女人，不看不要紧，一看男生便彻底晃了神。刚刚男生满腔怒火，根本无神顾及女人的姿色，可这一打量，男生才发现这女人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她的瓜子脸只有巴掌大，细细的柳眉下双眼因单眼皮而像上峨嵋月，她的山根挺拔鼻子却很小，两瓣嘴唇更像梨花一样小得令人疼惜，脸色如罹患肺结核的病者一样苍白。她高而瘦弱，穿着一身开衩开得刚好、大腿全露的红色旗袍，披着一头及腰的乌发。她完美地诠释了东方古典的病态美。
作为一个欧洲人，很难不喜欢这种东洋古典式的美女。在如今这类型女人越来越稀少的情况下，她的出现如平地一声雷，直接将男生轰得七荤八素，早已忘了自己还在作战这事。
女人见他看自己看得入迷，笑了一下。这又给男生一次轰炸，女生脸部表情十分僵硬，她尽管用力笑，却只是轻微扯动了一下嘴角，这种如古时女人因矜持而想笑却不得笑的表情她演绎得惟妙惟肖，娇羞、无奈、喜悦、失落这一系列复杂的情感只需稍稍一扬就淋漓尽致地显露出来。男生自感已深陷其中，再也不愿脱离。
女人步法谨慎地徐步前行到男生面前，贴近他，用她手中那把鲜艳的红羽杖抵着男生的下巴，轻声说：“A
British
gentleman
is
not
allowed
to
look
at
women
like
this.（英国绅士可是不可以这样子看女人的呢）.”
说时迟那时快，男生正陶醉地想要回她一句“I
dont
care
what
a
bullshit
gentleman
is（我根本不在意做什么狗屁绅士）”时，女人接着说：“So
you
have
to
be
punished
a
little
bit（所以得有点小小的处罚噢）.”羽毛杖一掠，男生的脖子随之被切断，头颅掉落在地上，喷出大量的鲜血。女人以羽掩面，鲜血喷洒在鲜红的羽毛上。“Now
you
know
why
my
feathers
are
so
bright（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羽毛这么鲜艳了吧）.”女人的嘴角又被轻微扯动，只不过这等美景男生已无福消受。
女人走到蛹状物前，轻轻一挥羽杖，硬壳们瞬间四分五裂，纷纷掉落在地上，四人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惹上一身黏液。“幸好没弄脏我的羽毛。”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身黏液的四人。
“操，这些恶心的黏液都弄得满身都是了。”叶络厌恶地站起来，一边使劲甩开身上的黏液。他望了望前面，满地的血液，刚刚那男生与身躯分离的头，还有旱魃跟一个美人……等一下，美人？！叶络双眼紧盯住站在他面前一脸平静的女人。
接着站起来的蓝若同样嫌恶地试图甩掉身上的黏液，看到呆若木鸡的叶络，不解地循着他紧盯的方向望去，也被眼前这位绝色美女紧紧吸引住。
相继站起来的言陌与麦初看了看看呆了的蓝若和叶络，又看了看那位女人，不由叹了口气，同时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女人始终面无神色，直到她看到言陌后，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踩着小碎步来到他面前，掩饰不住她的激动说：“主人我来了。”
言陌嘴角抽动道：“谁能告诉我我究竟还有多少个手下？”
“主人，我叫夏凉，以后请多指教。”女人毕恭毕敬地鞠躬。
言陌捂脸。这个世界怎么了，老是冒出他的手下，而且名字全都跟自己的一样神奇。这种无力感究竟是怎么回事？言陌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言陌满腹的问题迫不及待地想要问。
女人看着他：“嗯？”
“为什么要注射韧带收缩剂和海豚毒素？”众多问题中这个爆炸性的问题首先冲出了口，言陌看到女人的脸色霎时黑得阴沉。
24
Artificial
Day
言陌抱有歉意地笑了笑：“抱歉，这方面我有稍微了解过。韧带收缩剂可以使关节活动的幅度减小，而在面部肌肉注射微量的海豚毒素能塑造出像你这样子的僵硬的表情。”
夏凉叹了口气：“不愧是主人，这点都被你发现了。其他的主人也都发现了吧？”
言陌点点头：“中世纪的欧洲贵族，受‘以病为美’观念的影响，会主动罹患肺结核——就像你现在这样子——还有你那特殊的苍白肤色应该是服用了少量的砒霜吧。”
听到这蓝若跟叶络不禁都倒吸一口气。
言陌走过去抱抱夏凉，什么也不多说，但夏凉已经心神领会。
言陌问她：“不过你身后的那个大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旱魃是她放出来的？
夏凉理了下情绪，回答说：“我也不大清楚，我从大门进来时就看到了这家伙在吃人，我本想逃结果被它看到追了过来。我以为自己完了，可没想到它不但没吃我，还跟着我，要我坐在它头上带着我到处走。”
言陌以及其他三人都听傻了，难道那个大怪兽都知道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而舍不得吃她？
夏凉看到那几个人震惊的表情后，问道：“怎么了？主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么？”
言陌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旱魃，简单来说就是僵尸。”
“这样，”夏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它才一直缠着我。”
“什么意思？”四人疑惑道。
“因为我可以控制尸体，”夏凉晃了晃手中的羽杖，“它要是僵尸的话，会听我的话也不足以为奇了。”
言陌颇感无奈道：“为什么又来了个这么像动画里的人……你和那些角色是一个娘胎的吧？”
夏凉不以为然道：“不一样的。第一，我的是羽杖。第二，我尽管不清楚那些人是用什么来控制尸体的，可我是利用羽杖挥动时发出的声波频率来控制它们的一举一动——这声波只有尸体感受得到。”
说完，她挥起手中的羽杖，倒在地上的男生的尸体站了起来；扇子又抖了抖，他那颗头颅便飞了起来，回到了男生站直的尸体上；扇子划了一个弧后，头颅在尸体上不断旋转，最终嵌了进去。
“主人你想看他跳什么舞都可以，只要主人你开口就行。”夏凉说道。言陌赶紧挥了挥手说“不要”，他可没有看尸体跳舞这种作呕的癖好。
夏凉又想起什么后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主人你刚说的没错，我需要这样不断地服毒或注射药物，是因为如果我像正常人那样行动或做表情，尸体是不会听从我命令的，因为大幅度的动作会让他们受惊而处于假死状态。”
言陌点了点头，问：“那凉你怎么杀死这男的？我看他脖子的伤口是被什么锋利物划过的。”
“主人你说这个——用的还是我的羽杖。我羽杖的羽毛边沿都是锋利的金刚石。”夏凉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言陌不禁打起了冷颤，这么说，男人是在钻石下的？……言陌实在很同情那男的，同时明白为什么说“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了——两者都那么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因电梯被毁，一行人只能走楼梯下去。每个人都叫苦连连，恨不得弄死那男生，尤其是夏凉因行动不便，下楼梯更是件苦差事。她一直命令那男生撞墙，把头撞掉后又装回去继续撞。
言陌看见那张俊秀的脸都快被撞成一团烂泥了，有种伴随着想吐的心疼，开口劝阻道：“别再让他撞墙了啦。你命令他背你下去不就好了，反正跟你坐着旱魃来的没什么差别嘛。”
夏凉才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没想到？”紧接着她命令男生靠过来。不过她没让他背她，而是去背起了言陌。
言陌问：“为什么凉你不让他背你？你行动不是不便么？别跟我客气，来坐吧。”
夏凉无所谓地说：“我没事，主人你坐就行。”
言陌感动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凉你快坐吧。别跟我客气了。”
“主人，”夏凉指着身后紧随的旱魃，“我坐它就行。”
言陌瞬间嘴角抽搐。原来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蓝若在一旁听着他俩的对话，又看看已经面目全非的男生，真为他感到可怜，死了都还要被毁容，毁了那张脸不说，结果还得去做苦力，这简直比吃人的封建社会还要可怕。
不过，因为有人背了他们，一行人很是迅速地下到了一楼。成为废墟的一楼实在惨不忍睹，货物架全部被推翻，地面上许多没被怪兽吃掉却惨死在众人的脚下的人交叠在一起。他们死去时脸部带着极为惊恐的表情，脸上还沾满了众人的脚印和泥土。不过幸运的是一直蔓延在外面的雾已经消失了。
言陌问夏凉：“凉你知道刚刚那些雾是怎么一回事么？”
“应该是主人你坐着的那家伙的屁。”这句话一出口立马化作一道轰雷将所有人给劈死了，“他得一直放屁保持他体内的气压平衡，毕竟他的消化系统很发达。”
“那……那那些消失在雾……他屁里的人呢？”言陌实在觉得这句话的违和感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死了。因为他的屁可以把人的尸体腐蚀得连骨灰都不剩。现在他死了才不放屁了。”夏凉回答说。
言陌无言地看着他身下那个如果忽略撞得只剩糨糊状的脸相后实在不能说长相不俊帅的男生，怎么也无法把他跟放屁——还是放了这么浓烈的杀人屁——这件事联系在一起。不过言陌猜想他应该是放完足够多的屁了，所以在言陌等人面前才没放屁，否则他们这伙人肯定是死无全尸。言陌即使觉得很别扭，可还是感觉自己今晚的运气蛮好的——哪怕这真的不值得高兴。
出了门口后，眼尖的言陌发现门前那两座女神石像不见了，疑惑地问夏凉：“他的屁连石像都可以腐蚀么？”
“主人你连这个都看出来了？”当言陌实在无法理解夏凉语气中的崇拜之情时，她说，“我就是那两具石像之一。”
就这样子沉默了好长时间。
当言陌等人以为会这样子一直沉默下去时，有一个女人走了过来，问：“你的事都完成了吧？”夏凉讪讪地笑着介绍：“主人，这就是另一座石像。薛双，这就是我们的主人。”
就这样子一发不可收拾地沉默了。
“我们是被派遣过来保护主人你的，在路上我遇见了薛双，发现她也是来保护你的我们就一同前行了。
“路途中发现有人准备要在Asura搞破坏，为了揪出始作俑者我们用暗红色火成岩做成石像，接着我们藏进里面等待对方出现。可我们没想到有人用了麝香，召唤出主人你所说的旱魃，我赶紧跟着它进了超市，让薛双留在超市外面看守。
“结果一进去就发生了之前跟主人你们说的那些事——我被旱魃跟着，很凑巧地找到了主人你们。
“这就是全部的来龙去脉。”夏凉很是简洁地解释完了。
其实言陌根本没在意那些解释，他连那个忽然又冒出来的两个字怪名姓的手下都不想理会了，他只是很纠结于这两个女生说了“以后请多多指教”后死不要脸地赖在自己家里要住下。
这套原本给自己一个人或时来蹭吃蹭喝的蓝若住的一直都嫌太大太空的房子，在蓝若的长期定住和四个下人臭不要脸地赖在这后，忽然觉得房子好像刚刚够大。幸好没有其他人了，言陌想。
“还有两人没赶来，他们似乎找不到主人你在哪。”夏凉随口道。
“噗”地一声，正在喝茶的言陌喷出茶来。为什么今晚的好运气就不能维持久一点到现在呢？
“没事吧？！”所有人都赶过来围住言陌以为他怎么了。言陌接过蓝若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后说了“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大家才不紧张。
言陌想了一下，其实突然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这似乎也不算一件太糟糕的事。言陌不断积极乐观地找着藉口自我催眠。
“那些灵魂都站在格鲁特一世身后，格鲁特一世认出他们都是曾为他卖命可还是难逃天灾而死的人们。他们静静地看着国王，指了指远方，道：‘这并非天灾，而为人祸。我们伟大的国王啊，请您替我们去报仇吧。’
“他们说完，樱树落下几片花瓣，当它们亲吻大地时，魂魄散去了。
“格鲁特一世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望去，似乎嗅到了从那远方传来的不祥的气息。格鲁特一世一言不发地上路了。
“格鲁特一世向着那方向前行，每走一步，那不祥的气息就越浓烈一分，空气就越燥热一分。格鲁特一世加快了脚步，向那邪恶之源行去。
“一路上，倒在路旁的人们的和牲畜们的尸体遍布，发散出恶臭，庄稼和植物也枯萎倒在地上，一片荒凉。
“格鲁特一世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一头硕大的怪物出现在格鲁特一世面前。
“那头怪物的面目是多么的狰狞啊！它就像红了眼的饥不择食的狼啊！不！它比狼更凶残！它比狼更凶残啊！
“‘你为何要破坏我们的生活！’格鲁特一世挥起他手中的宝剑，怒道。
“怪物咀嚼着它口中的食物——噢不，那不是食物，那是活生生的人啊！格鲁特一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从它口中传来的支离破碎的脆响啊！——反问道：‘我阿琳狄斯渠（Arentesque）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你这无耻妖魔！今天，我格鲁特以一国之君的名义，誓死将你打倒！’格鲁特一世冲了上去，他举起宝剑，向阿琳狄斯渠砍去。
“庞大的阿琳狄斯渠来不及闪躲，吃了这砍。
“它挣扎了一下，接着不支倒地，它庞大身躯倒地时地都动摇了。
“与此同时，天下起了大雨。”
与此同时，天下起了大雨。
当言陌的老师打电话来警告言陌如果明天再不来学校就要把他开除时，言陌才想起，因为发生了一系列的事，言陌根本不记得他还要上课这件事——难怪感觉最近自己的时间特别充裕。
言陌挂了电话后，不爽地剐了一眼还在一旁悠然自得的蓝若：“有后台的就是不同，逃一学期的课都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我不过是几天不去学校就要把我给开除了。”
蓝若笑着走过来，给言陌捏捏肩膀：“别生气嘛，等等回头我打电话给她说一下。”
言陌不爽地“哼”了一声：“不用了，我可不喜欢逃课。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上课吧。”
蓝若看了看在旁边看着他俩的四人，问：“那他们几个怎么办？”
言陌也看了看他们，说：“他们在家里看家啊，不然还能怎么办？”
“还是有办法的啊。”蓝若搭在言陌的肩膀上，邪恶地笑了笑。
言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你不会吧……”
“嗯嗯。”蓝若假装天真无邪地眯着眼笑。
言陌认命地叹气。
25
School
Day
言陌百无聊赖地坐在高脚椅上看着蓝若不断地从衣架上拿下一件一件衣服在麦初和叶络身上比对着以及夏凉和薛双在那里充分发挥女人的本性——一边惊呼这套衣服有多好看手工有多精细，一边连忙拿起另一套给自己套上还不断问彼此自己穿上的感觉如何、适不适合自己。
言陌瘪嘴，眼光一扫，这占地面积绝对超过两百平方米的房间，言陌怎么也不想相信这是蓝若随便开的一家服装店，而且里面有许多服装是蓝若亲自设计的。言陌瞥瞥正在那忙得不亦乐乎的蓝若，心想暗暗骂道：大半夜的外面还下着雨套着雨衣就赶来这里试衣服，他脑子进水了吧？！
言陌很不爽地靠在椅背上，手撑着台面抵着下巴，想着这几天的事。本来只是在想凶杀案跟今晚遇到的旱魃还有那男生，想着想着却转到这几天跟蓝若的相处。好像前几天连跟他去吃个饭都不好意思接受，这几天的互动也实在太多了，虽然认识了很久不过好像毫无顾忌也就这几天吧。言陌望着蓝若的背影想：果然还是认识太久了吧。
“陌，你要不要来选一套？”蓝若兴奋地冲着言陌喊。
言陌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兴趣。不过他知道，自己就算摇头肯定还是会被他抓去，他当初说什么设计衣服就是想给自己穿的。他叹了口气，像自己这种只会画火柴人的画痴实在不可能为了某个人就可以跑去设计衣服。
不出所料，蓝若一脸兴冲冲地过来把言陌拽下椅子，开始往言陌身上比对着，嘴里还不忘一直说：“不愧是为陌你量身设计的，每一件都这么适合你，要我拿出来卖真是舍不得。”
言陌思忖着：我又不是芭比娃娃，为什么老是要被若换衣服？不过若的衣服的设计感确实很好，只给自己设计衣服真的太浪费他的天赋了。
蓝若不断地比划后，拿了七八件衣服塞给言陌，说：“都拿去试试吧。”
言陌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说：“都几点了你看，回家先吧。反正衣服放在这里什么时候拿都可以吧？”
还在那里一个劲地拿衣服的夏凉和薛双立即抗议道：“不要！我们不要回去！我要死都要死在这里！”此话一出惹得言陌不断翻白眼。
蓝若看了看时间，也觉得确实挺晚的了，毕竟明天还得早起，便说：“那好吧，我们先拿一些回去吧。下次有空再来。”说罢不断往言陌手上抛衣服，一下子叠成一座小山。
“……拿这么多干嘛啊？我又穿不了。你败家也要有个度好么？”言陌抱着这么大一叠的衣服，感觉自己的手快废了。
蓝若还是不断地从衣架上拿衣服：“有什么关系，你就吃饭一套，睡觉一套，看电视一套，上电脑一套，倒垃圾一套，逛街一套。如果嫌不够的，你换一个电视频道就换一套，刷一次网页就换一套，出去买一斤菜就换一套，上一节课就换一套。反正都设计出来了，你不穿也浪费，干脆当我的人肉招牌吧。”
言陌真想踹他一脚，明知道自己仇富还要一直这样子败家。不过他看了看旁边早就杀红了眼不断地找麻布袋把衣服一捆一捆地塞进去的夏凉和薛双，他觉得蓝若还是太正常了。
“话说，”言陌问，“干嘛要设计女装？我可不相信你这种懒惰的人会设计女装只是为了卖钱。”
蓝若听到后，停下手中的活，看向言陌奸诈地笑：“那是给你穿的啊。”
言陌深呼吸数次，才逼迫自己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说：“是啊？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蓝若当然知道言陌早就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了，他大笑起来，继续不断地往言陌的手上丢衣服。直到最后言陌再也扛不动了，他自己也抱起一大叠，才招呼着其他人离开。
所以，那晚有许多人目睹了一幕极其怪异的景象：四个美少年与两个各有姿色的女人拖着一大袋麻袋或抱着一大摞的衣服在街上行走。所幸的是那时候已经停雨了，否则他们会看到一群家伙捧着一堆衣服在雨中冒冒失失地冲回家。
这城市的发展水平真的太低，一般人可能都是一季或半年才买一两件衣服。正因如此，蓝若的服装店平时生意很冷清，只不过常有那些被富商包养了的女人一买就买一打，因此蓝若的服装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当人们看到这一幕自然而然地把他们同“暴发户”联想在了一起，都对他们抱以冷笑或轻视，擦肩而过的人们会咬牙切齿地骂起刺耳的脏话。
蓝若笑笑地对言陌说：“你看，他们都是你的同伙诶。赶紧跟他们打声招呼？”
言陌迅速翻了个白眼球给他：“去你的，别把我拉下水。那么难听的粗话我才骂不出来，真正有本事的是骂人不带脏字的，像他们这种只求别经过我那条街把我那街上的人的智商都给拉低了。”
蓝若粲然道：“是是是，我家陌骂人最厉害了，哪像那些低俗的人只会一直用对方母亲的私处和自己的下面来骂人。”
“知道就好，闭上你的臭嘴。”言陌懒得跟他贫嘴。
“不臭啊，”蓝若说着还往言陌脸上哈气，“今晚吃完饭后我刷牙了的，还用了漱口水呢。”
“知道了。”言陌直接闭嘴不理他了。
蓝若见逗不了他了就乖乖噤声。
“都是你做的好事！”言陌恶狠狠地瞪着蓝若，“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话！”
今天早上言陌还在睡梦之中突然被人以高频率摇晃，紧接着听到蓝若催促的声音：“陌你快起来！我们快迟到了！”言陌簌地跳了起来，来不及抱怨自己这几天的松懈以致完全熟睡，就赶紧穿上蓝若递过来的衣服，连忙抓起放在桌上的蘸好了黄油的吐司跟盒装的脱脂牛奶，二话不说地冲到门前，套上鞋子，打开门跟他们一起往学校冲。
因为蓝若突然把麦初他们四人全部弄进学校还跟自己同一个班别，言陌不好意思让蓝若载着自己叫他们在后面徒步跟着，于是他们都一起手上拿着各自的早餐一边狼狈地吃一边往学校冲。
言陌一直往嘴里塞着大片的黄油土司，吃得满嘴面包碎，一直掉下来还沾到衣服，黄油也抹在了脸上，更糟的是会不小心塞到鼻子里，害他要用力喷出来。牛奶虽然有吸管，但因为在奔跑还是很容易被呛着，到最后嘴唇都是奶渍。言陌深感后悔，他向来很注重自己的形象，这样子岂不是将他辛苦经营起的形象都毁了么？可是就要迟到这个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只好怪自己了。
当他们赶到学校时，尽管很接近上课时间，但因为学生们都是不到上课前的最后一秒都不会进那个令自己厌烦的教室，所以许许多多的学生都还在校门前逗留。言陌他们都松了一大口气。
可是言陌很快就发现，所有学生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言陌一开始只是认为是因为自己刚狼狈地吃完早餐所以嘴上有很多污渍，于是他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擦了擦嘴。可是同学们依然用极其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言陌想到自己是不是穿反衣服了还是怎样，他低头一看，这一看就恨不得杀了蓝若。原来蓝若早上递给言陌的是一套酷似水手服的衣服。上身是蓝白红三色相间的圆领彩条衫，裤子是宽松的长度略高于膝盖的深蓝条纹短裤，自己平常穿的帆布高帮鞋也被偷偷换成了棕色的小皮鞋——难怪他今天早上穿鞋子时怎么感觉会这么快！
言陌骂了蓝若几句后气冲冲地走了。被抛下的蓝若还在那里问着身旁的四人：“你们不觉得陌穿这一身特好看么？”四人不假思索地一同点头。得到了肯定的蓝若开心地走向教室。
当言陌推开教室门时，里面坐着的学生们就开始不断议论起来，多数女生都在讨论言陌穿这套衣服多好看多帅气多符合他的形象，多数男生则是骂他这种小白脸肯定又是被谁包养了所以现在穿这种衣服来炫耀。言陌对那些评论置若罔闻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时，剩下的那些少数的男生跟女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满脸伤疤的男生先开了口：“你这性变态的家伙又去乱搞了？”他一开口便是满嘴的烟味跟酒气。
言陌的眼皮始终未抬一下。他不想跟这些人说话。这些人平时就看自己这种男生不惯，更何况身边总有个蓝若跟自己缠在一起，他们自然会说自己的性向有问题，经常说出那三个令人生恶的字母。
那男的女朋友看自己的男人都骂了，也跟着一起骂：“就是，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变态居然还好意思来学校？穿这么骚的衣服是来炫耀你被男人包养了？你是不是很欠男人操？”
言陌还是没有看他们，随口回了一句：“你要不要告诉你男人你已经被二十六个男人上过了？你男人这种性功能残疾的需要买票上公交车么？”
“你别太自以为是！”另外一个男人揪起言陌的领子，恶狠狠地对言陌说。
言陌闻到他嘴里吐出的烟味，恶心地转过头：“麻烦移开你的臭嘴好么？你昨天吃的鸡肉都还卡在牙缝里。帮他打杂你这么忙？”
“你他妈才是打杂的！”那男人举起拳头要往言陌脸上挥，却被一张手给轻易挡住，接着被轻轻一推，那男的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在地上。
“没事吧主……”夏凉差点说出“主人”二字，她顿了顿后说，“你没事吧？”
言陌摇了摇头。
对方见自己的伙伴被攻击，立刻想动手打架，可那些男人看到站在他们面前是位美人后立刻看傻了眼。骂人的那男的女朋友见自己的男人看女人看出神了，毫不留情地给了她男友一巴掌，骂了夏凉一句“你这死狐狸精”，冲上去想抽她耳光。
夏凉站在那不动，等那女的手一伸过来，她顺势抓住那女人的手，把手一反用力往下压，女人的手便传来骨头的“咔咔”声。女生大呼：“好痛！”夏凉冷冷地望着她：“我劝你不要做太多的挣扎，以后也别来找言陌的麻烦，不然下次我可不保证你们还有命离开这。”说完冷冷地看着那群家伙。
那女的手被反向压着手背几乎贴着手臂，痛得女生直喊疼，她男人想上来帮忙，却被夏凉用愤恨的眼神瞪着：“我不管你们是有多看不惯言陌，但我麻烦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他可不是好惹的。”
男生连声应着：“是是是，我们知错了，麻烦你放开她好么？”
女生却嘴硬，一边喊疼一边骂回去：“你去死吧臭婊子，要我向你道歉？门都没有！”
夏凉再施了一点力，女生叫得更大声了，直呼“要残废了”。“你残废了更好，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干脆不要手算了。”夏凉恶狠狠地说。
女生只好赶紧求饶，她知道她眼前这女的肯定会发狠把她手给折了。“好好好，你厉害你厉害，求你放开好么？”女生痛得眼泪全出来了。
earth
did
you
do
to
it（说！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男生第一直觉是那女人对它做了些什么，咬牙切齿道。
“Nope（没呀）.”女人很不以为意地轻轻张开她那樱桃小嘴，“I
was
just
purs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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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我只是被它追求而已）.”
男生闻言轻蔑地笑了笑，他认为这女人编谎话的功力也实在太差了。他不以为意地打量了一下女人，不看不要紧，一看男生便彻底晃了神。刚刚男生满腔怒火，根本无神顾及女人的姿色，可这一打量，男生才发现这女人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她的瓜子脸只有巴掌大，细细的柳眉下双眼因单眼皮而像上峨嵋月，她的山根挺拔鼻子却很小，两瓣嘴唇更像梨花一样小得令人疼惜，脸色如罹患肺结核的病者一样苍白。她高而瘦弱，穿着一身开衩开得刚好、大腿全露的红色旗袍，披着一头及腰的乌发。她完美地诠释了东方古典的病态美。
作为一个欧洲人，很难不喜欢这种东洋古典式的美女。在如今这类型女人越来越稀少的情况下，她的出现如平地一声雷，直接将男生轰得七荤八素，早已忘了自己还在作战这事。
女人见他看自己看得入迷，笑了一下。这又给男生一次轰炸，女生脸部表情十分僵硬，她尽管用力笑，却只是轻微扯动了一下嘴角，这种如古时女人因矜持而想笑却不得笑的表情她演绎得惟妙惟肖，娇羞、无奈、喜悦、失落这一系列复杂的情感只需稍稍一扬就淋漓尽致地显露出来。男生自感已深陷其中，再也不愿脱离。
女人步法谨慎地徐步前行到男生面前，贴近他，用她手中那把鲜艳的红羽杖抵着男生的下巴，轻声说：“A
British
gentle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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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allow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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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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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英国绅士可是不可以这样子看女人的呢）.”
说时迟那时快，男生正陶醉地想要回她一句“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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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我根本不在意做什么狗屁绅士）”时，女人接着说：“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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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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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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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thers
are
so
bright（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羽毛这么鲜艳了吧）.”女人的嘴角又被轻微扯动，只不过这等美景男生已无福消受。
女人走到蛹状物前，轻轻一挥羽杖，硬壳们瞬间四分五裂，纷纷掉落在地上，四人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惹上一身黏液。“幸好没弄脏我的羽毛。”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身黏液的四人。
“操，这些恶心的黏液都弄得满身都是了。”叶络厌恶地站起来，一边使劲甩开身上的黏液。他望了望前面，满地的血液，刚刚那男生与身躯分离的头，还有旱魃跟一个美人……等一下，美人？！叶络双眼紧盯住站在他面前一脸平静的女人。
接着站起来的蓝若同样嫌恶地试图甩掉身上的黏液，看到呆若木鸡的叶络，不解地循着他紧盯的方向望去，也被眼前这位绝色美女紧紧吸引住。
相继站起来的言陌与麦初看了看看呆了的蓝若和叶络，又看了看那位女人，不由叹了口气，同时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女人始终面无神色，直到她看到言陌后，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踩着小碎步来到他面前，掩饰不住她的激动说：“主人我来了。”
言陌嘴角抽动道：“谁能告诉我我究竟还有多少个手下？”
“主人，我叫夏凉，以后请多指教。”女人毕恭毕敬地鞠躬。
言陌捂脸。这个世界怎么了，老是冒出他的手下，而且名字全都跟自己的一样神奇。这种无力感究竟是怎么回事？言陌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言陌满腹的问题迫不及待地想要问。
女人看着他：“嗯？”
“为什么要注射韧带收缩剂和海豚毒素？”众多问题中这个爆炸性的问题首先冲出了口，言陌看到女人的脸色霎时黑得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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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陌抱有歉意地笑了笑：“抱歉，这方面我有稍微了解过。韧带收缩剂可以使关节活动的幅度减小，而在面部肌肉注射微量的海豚毒素能塑造出像你这样子的僵硬的表情。”
夏凉叹了口气：“不愧是主人，这点都被你发现了。其他的主人也都发现了吧？”
言陌点点头：“中世纪的欧洲贵族，受‘以病为美’观念的影响，会主动罹患肺结核——就像你现在这样子——还有你那特殊的苍白肤色应该是服用了少量的砒霜吧。”
听到这蓝若跟叶络不禁都倒吸一口气。
言陌走过去抱抱夏凉，什么也不多说，但夏凉已经心神领会。
言陌问她：“不过你身后的那个大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旱魃是她放出来的？
夏凉理了下情绪，回答说：“我也不大清楚，我从大门进来时就看到了这家伙在吃人，我本想逃结果被它看到追了过来。我以为自己完了，可没想到它不但没吃我，还跟着我，要我坐在它头上带着我到处走。”
言陌以及其他三人都听傻了，难道那个大怪兽都知道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而舍不得吃她？
夏凉看到那几个人震惊的表情后，问道：“怎么了？主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么？”
言陌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旱魃，简单来说就是僵尸。”
“这样，”夏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它才一直缠着我。”
“什么意思？”四人疑惑道。
“因为我可以控制尸体，”夏凉晃了晃手中的羽杖，“它要是僵尸的话，会听我的话也不足以为奇了。”
言陌颇感无奈道：“为什么又来了个这么像动画里的人……你和那些角色是一个娘胎的吧？”
夏凉不以为然道：“不一样的。第一，我的是羽杖。第二，我尽管不清楚那些人是用什么来控制尸体的，可我是利用羽杖挥动时发出的声波频率来控制它们的一举一动——这声波只有尸体感受得到。”
说完，她挥起手中的羽杖，倒在地上的男生的尸体站了起来；扇子又抖了抖，他那颗头颅便飞了起来，回到了男生站直的尸体上；扇子划了一个弧后，头颅在尸体上不断旋转，最终嵌了进去。
“主人你想看他跳什么舞都可以，只要主人你开口就行。”夏凉说道。言陌赶紧挥了挥手说“不要”，他可没有看尸体跳舞这种作呕的癖好。
夏凉又想起什么后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主人你刚说的没错，我需要这样不断地服毒或注射药物，是因为如果我像正常人那样行动或做表情，尸体是不会听从我命令的，因为大幅度的动作会让他们受惊而处于假死状态。”
言陌点了点头，问：“那凉你怎么杀死这男的？我看他脖子的伤口是被什么锋利物划过的。”
“主人你说这个——用的还是我的羽杖。我羽杖的羽毛边沿都是锋利的金刚石。”夏凉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言陌不禁打起了冷颤，这么说，男人是在钻石下的？……言陌实在很同情那男的，同时明白为什么说“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了——两者都那么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因电梯被毁，一行人只能走楼梯下去。每个人都叫苦连连，恨不得弄死那男生，尤其是夏凉因行动不便，下楼梯更是件苦差事。她一直命令那男生撞墙，把头撞掉后又装回去继续撞。
言陌看见那张俊秀的脸都快被撞成一团烂泥了，有种伴随着想吐的心疼，开口劝阻道：“别再让他撞墙了啦。你命令他背你下去不就好了，反正跟你坐着旱魃来的没什么差别嘛。”
夏凉才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没想到？”紧接着她命令男生靠过来。不过她没让他背她，而是去背起了言陌。
言陌问：“为什么凉你不让他背你？你行动不是不便么？别跟我客气，来坐吧。”
夏凉无所谓地说：“我没事，主人你坐就行。”
言陌感动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凉你快坐吧。别跟我客气了。”
“主人，”夏凉指着身后紧随的旱魃，“我坐它就行。”
言陌瞬间嘴角抽搐。原来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蓝若在一旁听着他俩的对话，又看看已经面目全非的男生，真为他感到可怜，死了都还要被毁容，毁了那张脸不说，结果还得去做苦力，这简直比吃人的封建社会还要可怕。
不过，因为有人背了他们，一行人很是迅速地下到了一楼。成为废墟的一楼实在惨不忍睹，货物架全部被推翻，地面上许多没被怪兽吃掉却惨死在众人的脚下的人交叠在一起。他们死去时脸部带着极为惊恐的表情，脸上还沾满了众人的脚印和泥土。不过幸运的是一直蔓延在外面的雾已经消失了。
言陌问夏凉：“凉你知道刚刚那些雾是怎么一回事么？”
“应该是主人你坐着的那家伙的屁。”这句话一出口立马化作一道轰雷将所有人给劈死了，“他得一直放屁保持他体内的气压平衡，毕竟他的消化系统很发达。”
“那……那那些消失在雾……他屁里的人呢？”言陌实在觉得这句话的违和感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死了。因为他的屁可以把人的尸体腐蚀得连骨灰都不剩。现在他死了才不放屁了。”夏凉回答说。
言陌无言地看着他身下那个如果忽略撞得只剩糨糊状的脸相后实在不能说长相不俊帅的男生，怎么也无法把他跟放屁——还是放了这么浓烈的杀人屁——这件事联系在一起。不过言陌猜想他应该是放完足够多的屁了，所以在言陌等人面前才没放屁，否则他们这伙人肯定是死无全尸。言陌即使觉得很别扭，可还是感觉自己今晚的运气蛮好的——哪怕这真的不值得高兴。
出了门口后，眼尖的言陌发现门前那两座女神石像不见了，疑惑地问夏凉：“他的屁连石像都可以腐蚀么？”
“主人你连这个都看出来了？”当言陌实在无法理解夏凉语气中的崇拜之情时，她说，“我就是那两具石像之一。”
就这样子沉默了好长时间。
当言陌等人以为会这样子一直沉默下去时，有一个女人走了过来，问：“你的事都完成了吧？”夏凉讪讪地笑着介绍：“主人，这就是另一座石像。薛双，这就是我们的主人。”
就这样子一发不可收拾地沉默了。
“我们是被派遣过来保护主人你的，在路上我遇见了薛双，发现她也是来保护你的我们就一同前行了。
“路途中发现有人准备要在Asura搞破坏，为了揪出始作俑者我们用暗红色火成岩做成石像，接着我们藏进里面等待对方出现。可我们没想到有人用了麝香，召唤出主人你所说的旱魃，我赶紧跟着它进了超市，让薛双留在超市外面看守。
“结果一进去就发生了之前跟主人你们说的那些事——我被旱魃跟着，很凑巧地找到了主人你们。
“这就是全部的来龙去脉。”夏凉很是简洁地解释完了。
其实言陌根本没在意那些解释，他连那个忽然又冒出来的两个字怪名姓的手下都不想理会了，他只是很纠结于这两个女生说了“以后请多多指教”后死不要脸地赖在自己家里要住下。
这套原本给自己一个人或时来蹭吃蹭喝的蓝若住的一直都嫌太大太空的房子，在蓝若的长期定住和四个下人臭不要脸地赖在这后，忽然觉得房子好像刚刚够大。幸好没有其他人了，言陌想。
“还有两人没赶来，他们似乎找不到主人你在哪。”夏凉随口道。
“噗”地一声，正在喝茶的言陌喷出茶来。为什么今晚的好运气就不能维持久一点到现在呢？
“没事吧？！”所有人都赶过来围住言陌以为他怎么了。言陌接过蓝若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后说了“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大家才不紧张。
言陌想了一下，其实突然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这似乎也不算一件太糟糕的事。言陌不断积极乐观地找着藉口自我催眠。
“那些灵魂都站在格鲁特一世身后，格鲁特一世认出他们都是曾为他卖命可还是难逃天灾而死的人们。他们静静地看着国王，指了指远方，道：‘这并非天灾，而为人祸。我们伟大的国王啊，请您替我们去报仇吧。’
“他们说完，樱树落下几片花瓣，当它们亲吻大地时，魂魄散去了。
“格鲁特一世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望去，似乎嗅到了从那远方传来的不祥的气息。格鲁特一世一言不发地上路了。
“格鲁特一世向着那方向前行，每走一步，那不祥的气息就越浓烈一分，空气就越燥热一分。格鲁特一世加快了脚步，向那邪恶之源行去。
“一路上，倒在路旁的人们的和牲畜们的尸体遍布，发散出恶臭，庄稼和植物也枯萎倒在地上，一片荒凉。
“格鲁特一世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一头硕大的怪物出现在格鲁特一世面前。
“那头怪物的面目是多么的狰狞啊！它就像红了眼的饥不择食的狼啊！不！它比狼更凶残！它比狼更凶残啊！
“‘你为何要破坏我们的生活！’格鲁特一世挥起他手中的宝剑，怒道。
“怪物咀嚼着它口中的食物——噢不，那不是食物，那是活生生的人啊！格鲁特一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从它口中传来的支离破碎的脆响啊！——反问道：‘我阿琳狄斯渠（Arentesque）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你这无耻妖魔！今天，我格鲁特以一国之君的名义，誓死将你打倒！’格鲁特一世冲了上去，他举起宝剑，向阿琳狄斯渠砍去。
“庞大的阿琳狄斯渠来不及闪躲，吃了这砍。
“它挣扎了一下，接着不支倒地，它庞大身躯倒地时地都动摇了。
“与此同时，天下起了大雨。”
与此同时，天下起了大雨。
当言陌的老师打电话来警告言陌如果明天再不来学校就要把他开除时，言陌才想起，因为发生了一系列的事，言陌根本不记得他还要上课这件事——难怪感觉最近自己的时间特别充裕。
言陌挂了电话后，不爽地剐了一眼还在一旁悠然自得的蓝若：“有后台的就是不同，逃一学期的课都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我不过是几天不去学校就要把我给开除了。”
蓝若笑着走过来，给言陌捏捏肩膀：“别生气嘛，等等回头我打电话给她说一下。”
言陌不爽地“哼”了一声：“不用了，我可不喜欢逃课。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上课吧。”
蓝若看了看在旁边看着他俩的四人，问：“那他们几个怎么办？”
言陌也看了看他们，说：“他们在家里看家啊，不然还能怎么办？”
“还是有办法的啊。”蓝若搭在言陌的肩膀上，邪恶地笑了笑。
言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你不会吧……”
“嗯嗯。”蓝若假装天真无邪地眯着眼笑。
言陌认命地叹气。
25
School
Day
言陌百无聊赖地坐在高脚椅上看着蓝若不断地从衣架上拿下一件一件衣服在麦初和叶络身上比对着以及夏凉和薛双在那里充分发挥女人的本性——一边惊呼这套衣服有多好看手工有多精细，一边连忙拿起另一套给自己套上还不断问彼此自己穿上的感觉如何、适不适合自己。
言陌瘪嘴，眼光一扫，这占地面积绝对超过两百平方米的房间，言陌怎么也不想相信这是蓝若随便开的一家服装店，而且里面有许多服装是蓝若亲自设计的。言陌瞥瞥正在那忙得不亦乐乎的蓝若，心想暗暗骂道：大半夜的外面还下着雨套着雨衣就赶来这里试衣服，他脑子进水了吧？！
言陌很不爽地靠在椅背上，手撑着台面抵着下巴，想着这几天的事。本来只是在想凶杀案跟今晚遇到的旱魃还有那男生，想着想着却转到这几天跟蓝若的相处。好像前几天连跟他去吃个饭都不好意思接受，这几天的互动也实在太多了，虽然认识了很久不过好像毫无顾忌也就这几天吧。言陌望着蓝若的背影想：果然还是认识太久了吧。
“陌，你要不要来选一套？”蓝若兴奋地冲着言陌喊。
言陌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兴趣。不过他知道，自己就算摇头肯定还是会被他抓去，他当初说什么设计衣服就是想给自己穿的。他叹了口气，像自己这种只会画火柴人的画痴实在不可能为了某个人就可以跑去设计衣服。
不出所料，蓝若一脸兴冲冲地过来把言陌拽下椅子，开始往言陌身上比对着，嘴里还不忘一直说：“不愧是为陌你量身设计的，每一件都这么适合你，要我拿出来卖真是舍不得。”
言陌思忖着：我又不是芭比娃娃，为什么老是要被若换衣服？不过若的衣服的设计感确实很好，只给自己设计衣服真的太浪费他的天赋了。
蓝若不断地比划后，拿了七八件衣服塞给言陌，说：“都拿去试试吧。”
言陌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说：“都几点了你看，回家先吧。反正衣服放在这里什么时候拿都可以吧？”
还在那里一个劲地拿衣服的夏凉和薛双立即抗议道：“不要！我们不要回去！我要死都要死在这里！”此话一出惹得言陌不断翻白眼。
蓝若看了看时间，也觉得确实挺晚的了，毕竟明天还得早起，便说：“那好吧，我们先拿一些回去吧。下次有空再来。”说罢不断往言陌手上抛衣服，一下子叠成一座小山。
“……拿这么多干嘛啊？我又穿不了。你败家也要有个度好么？”言陌抱着这么大一叠的衣服，感觉自己的手快废了。
蓝若还是不断地从衣架上拿衣服：“有什么关系，你就吃饭一套，睡觉一套，看电视一套，上电脑一套，倒垃圾一套，逛街一套。如果嫌不够的，你换一个电视频道就换一套，刷一次网页就换一套，出去买一斤菜就换一套，上一节课就换一套。反正都设计出来了，你不穿也浪费，干脆当我的人肉招牌吧。”
言陌真想踹他一脚，明知道自己仇富还要一直这样子败家。不过他看了看旁边早就杀红了眼不断地找麻布袋把衣服一捆一捆地塞进去的夏凉和薛双，他觉得蓝若还是太正常了。
“话说，”言陌问，“干嘛要设计女装？我可不相信你这种懒惰的人会设计女装只是为了卖钱。”
蓝若听到后，停下手中的活，看向言陌奸诈地笑：“那是给你穿的啊。”
言陌深呼吸数次，才逼迫自己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说：“是啊？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蓝若当然知道言陌早就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了，他大笑起来，继续不断地往言陌的手上丢衣服。直到最后言陌再也扛不动了，他自己也抱起一大叠，才招呼着其他人离开。
所以，那晚有许多人目睹了一幕极其怪异的景象：四个美少年与两个各有姿色的女人拖着一大袋麻袋或抱着一大摞的衣服在街上行走。所幸的是那时候已经停雨了，否则他们会看到一群家伙捧着一堆衣服在雨中冒冒失失地冲回家。
这城市的发展水平真的太低，一般人可能都是一季或半年才买一两件衣服。正因如此，蓝若的服装店平时生意很冷清，只不过常有那些被富商包养了的女人一买就买一打，因此蓝若的服装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当人们看到这一幕自然而然地把他们同“暴发户”联想在了一起，都对他们抱以冷笑或轻视，擦肩而过的人们会咬牙切齿地骂起刺耳的脏话。
蓝若笑笑地对言陌说：“你看，他们都是你的同伙诶。赶紧跟他们打声招呼？”
言陌迅速翻了个白眼球给他：“去你的，别把我拉下水。那么难听的粗话我才骂不出来，真正有本事的是骂人不带脏字的，像他们这种只求别经过我那条街把我那街上的人的智商都给拉低了。”
蓝若粲然道：“是是是，我家陌骂人最厉害了，哪像那些低俗的人只会一直用对方母亲的私处和自己的下面来骂人。”
“知道就好，闭上你的臭嘴。”言陌懒得跟他贫嘴。
“不臭啊，”蓝若说着还往言陌脸上哈气，“今晚吃完饭后我刷牙了的，还用了漱口水呢。”
“知道了。”言陌直接闭嘴不理他了。
蓝若见逗不了他了就乖乖噤声。
“都是你做的好事！”言陌恶狠狠地瞪着蓝若，“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话！”
今天早上言陌还在睡梦之中突然被人以高频率摇晃，紧接着听到蓝若催促的声音：“陌你快起来！我们快迟到了！”言陌簌地跳了起来，来不及抱怨自己这几天的松懈以致完全熟睡，就赶紧穿上蓝若递过来的衣服，连忙抓起放在桌上的蘸好了黄油的吐司跟盒装的脱脂牛奶，二话不说地冲到门前，套上鞋子，打开门跟他们一起往学校冲。
因为蓝若突然把麦初他们四人全部弄进学校还跟自己同一个班别，言陌不好意思让蓝若载着自己叫他们在后面徒步跟着，于是他们都一起手上拿着各自的早餐一边狼狈地吃一边往学校冲。
言陌一直往嘴里塞着大片的黄油土司，吃得满嘴面包碎，一直掉下来还沾到衣服，黄油也抹在了脸上，更糟的是会不小心塞到鼻子里，害他要用力喷出来。牛奶虽然有吸管，但因为在奔跑还是很容易被呛着，到最后嘴唇都是奶渍。言陌深感后悔，他向来很注重自己的形象，这样子岂不是将他辛苦经营起的形象都毁了么？可是就要迟到这个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只好怪自己了。
当他们赶到学校时，尽管很接近上课时间，但因为学生们都是不到上课前的最后一秒都不会进那个令自己厌烦的教室，所以许许多多的学生都还在校门前逗留。言陌他们都松了一大口气。
可是言陌很快就发现，所有学生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言陌一开始只是认为是因为自己刚狼狈地吃完早餐所以嘴上有很多污渍，于是他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擦了擦嘴。可是同学们依然用极其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言陌想到自己是不是穿反衣服了还是怎样，他低头一看，这一看就恨不得杀了蓝若。原来蓝若早上递给言陌的是一套酷似水手服的衣服。上身是蓝白红三色相间的圆领彩条衫，裤子是宽松的长度略高于膝盖的深蓝条纹短裤，自己平常穿的帆布高帮鞋也被偷偷换成了棕色的小皮鞋——难怪他今天早上穿鞋子时怎么感觉会这么快！
言陌骂了蓝若几句后气冲冲地走了。被抛下的蓝若还在那里问着身旁的四人：“你们不觉得陌穿这一身特好看么？”四人不假思索地一同点头。得到了肯定的蓝若开心地走向教室。
当言陌推开教室门时，里面坐着的学生们就开始不断议论起来，多数女生都在讨论言陌穿这套衣服多好看多帅气多符合他的形象，多数男生则是骂他这种小白脸肯定又是被谁包养了所以现在穿这种衣服来炫耀。言陌对那些评论置若罔闻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时，剩下的那些少数的男生跟女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满脸伤疤的男生先开了口：“你这性变态的家伙又去乱搞了？”他一开口便是满嘴的烟味跟酒气。
言陌的眼皮始终未抬一下。他不想跟这些人说话。这些人平时就看自己这种男生不惯，更何况身边总有个蓝若跟自己缠在一起，他们自然会说自己的性向有问题，经常说出那三个令人生恶的字母。
那男的女朋友看自己的男人都骂了，也跟着一起骂：“就是，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变态居然还好意思来学校？穿这么骚的衣服是来炫耀你被男人包养了？你是不是很欠男人操？”
言陌还是没有看他们，随口回了一句：“你要不要告诉你男人你已经被二十六个男人上过了？你男人这种性功能残疾的需要买票上公交车么？”
“你别太自以为是！”另外一个男人揪起言陌的领子，恶狠狠地对言陌说。
言陌闻到他嘴里吐出的烟味，恶心地转过头：“麻烦移开你的臭嘴好么？你昨天吃的鸡肉都还卡在牙缝里。帮他打杂你这么忙？”
“你他妈才是打杂的！”那男人举起拳头要往言陌脸上挥，却被一张手给轻易挡住，接着被轻轻一推，那男的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在地上。
“没事吧主……”夏凉差点说出“主人”二字，她顿了顿后说，“你没事吧？”
言陌摇了摇头。
对方见自己的伙伴被攻击，立刻想动手打架，可那些男人看到站在他们面前是位美人后立刻看傻了眼。骂人的那男的女朋友见自己的男人看女人看出神了，毫不留情地给了她男友一巴掌，骂了夏凉一句“你这死狐狸精”，冲上去想抽她耳光。
夏凉站在那不动，等那女的手一伸过来，她顺势抓住那女人的手，把手一反用力往下压，女人的手便传来骨头的“咔咔”声。女生大呼：“好痛！”夏凉冷冷地望着她：“我劝你不要做太多的挣扎，以后也别来找言陌的麻烦，不然下次我可不保证你们还有命离开这。”说完冷冷地看着那群家伙。
那女的手被反向压着手背几乎贴着手臂，痛得女生直喊疼，她男人想上来帮忙，却被夏凉用愤恨的眼神瞪着：“我不管你们是有多看不惯言陌，但我麻烦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他可不是好惹的。”
男生连声应着：“是是是，我们知错了，麻烦你放开她好么？”
女生却嘴硬，一边喊疼一边骂回去：“你去死吧臭婊子，要我向你道歉？门都没有！”
夏凉再施了一点力，女生叫得更大声了，直呼“要残废了”。“你残废了更好，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干脆不要手算了。”夏凉恶狠狠地说。
女生只好赶紧求饶，她知道她眼前这女的肯定会发狠把她手给折了。“好好好，你厉害你厉害，求你放开好么？”女生痛得眼泪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