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越下越大,打在姜绾歌的伤口上,把疼痛又加深了几分。

    姜绾歌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心上的石头压得越来越紧,几乎让她窒息。

    她不明白,曾经和她青梅竹马的他,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更想不明白,哪一个他,才是真正的沈辞州。

    还记得那年父兄战死沙场棺木被抬回京,是他彻夜陪着她,带她走出哀伤。

    她练剑受伤,也是他逃了国子监的课业,心疼的给她上药。

    这些年他对她独有的占有欲,她不是看不出来。

    还有那夜夜的抵死缠绵,他俯身占有她,亲吻她脖颈,一遍一遍的唤她的小名,绾歌,阿歌……

    不知跪了多久,姜绾歌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醒来时姜绾歌已经回到了将军府,姜绾歌的房间门紧闭着,门外却传来沈辞州清冷淡漠的声音。

    “许久不来将军府,今日为何空了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举家搬迁,把将军府搬空呢。”

    张伯微微一怔,随后诧异的回答。

    “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吗?小姐已经请旨,不日就将出征边疆了啊!”

    第五章

    话才说了一半,姜绾歌赶紧推门冲了出来。

    “张伯!我饿了,你去让厨房准备些吃食吧!”

    见到姜绾歌出来,沈辞州眉头微微蹙了蹙,“你跑出来做甚?”

    他似乎没有听清方才张伯的话,于是追问道:“方才你说什么?姜绾歌请旨什么?”

    见到姜绾歌如此紧张的冲出门阻止,张伯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多说,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默退下。

    姜绾歌替他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最近府内在清理杂物,所以我让下人把不要的东西都扔了。”

    沈辞州没有再多做追究,只是冷冷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到姜绾歌的手中。

    “这是苗疆进贡的治伤药,拿去。”

    说完他扭头就走,片刻后又想到什么,微微扭头,露出轮廓分明的面容。

    “你为何要欺负清雪,孤分明和你说过,她在孤的心中有多重要。”

    “事不过三,再有下次,孤不会再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她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欺负过她,如果我说,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你信吗?”

    沈辞州眉头拧得更深,语气仍旧清冷凉薄:“孤只信自己看到的。”

    姜绾歌无力的扯了扯唇,“慕清雪不会放过我,以后这样的事,定然会发生第三次。你若不信,且等着看便是。”

    他眸中有了怒意,转过身再不看姜绾歌。

    “清雪是什么人,孤比你清楚。”

    说完他决绝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绾歌自嘲的笑出声来。

    她真是天真,又何必和他解释这些废话呢,明知道他不会相信。

    他心尖尖上的人,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沈辞州离开以后,姜绾歌仍旧如同前几日一般,收拾着府内的杂物。

    和爹娘兄长有关的东西,姜绾歌都会带走,至于其他的,就都扔了吧。

    临行前的第三日,姜绾歌最后一次去祭拜双亲和兄长。

    跪在坟前,姜绾歌这才意识到,这或许是此生,我们一家人最后一次相聚在一起了。

    若是她不幸战死沙场,或许还能和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团圆吧。

    姜绾歌上前将坟前的杂草清除干净,然后伸手抚摸上双亲的墓碑。

    “爹,娘,兄长,绾歌不孝,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

    “女儿奉皇命,不日即将出征,届时将留在边疆,永不回京。”

    “京中没有了爹娘和兄长,我在哪儿都是一样。”

    眼睛不自觉蒙上一层白雾,明明姜绾歌是很坚强的,可只要在爹娘和兄长面前,姜绾歌还是会变成那个受了委屈,就忍不住流泪的小姑娘。

    如果爹娘兄长还在,是不是她就不会受欺负了。

    姜绾歌靠在娘亲的墓碑上,就像如儿时那般依靠在她的怀里。

    “对不起,娘亲,我不该喜欢上沈辞州,不该掏出自己的真心,不该付出所有。”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嫁人生子,安稳一生,恕女儿不能完成你们的心愿了。”

    “你们放心,女儿会带着爹爹的军队,镇守边疆,保护一方百姓平安。”

    “爹爹和兄长未完成的事,绾歌替你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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