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如果她有孩子了,是不是会比对猫更加的温柔搀。

    盛绾绾回浴室里个洗个了手,稍微的整理了下头发便出来了,自己坐在沙发上。

    “薄祈,能向你求个事儿吗?”

    他眉头一皱,几乎是极快的应了下来,“你说。”

    她淡淡的道,“我眼睛看不到,虽然你说你一定会治好我,不过数一数都数不清楚你不知道给我说了多少谎,所以你这话——我也不相信,替我找个盲文老师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薄锦墨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安静了一会儿,“好。”

    她又抬手去摸那只猫,懒散的道,“那就谢谢了,”

    “绾绾,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

    如果不是他强来那么一次,她是不是会考虑接受薄祈。

    “没有如果。”

    “理论。”

    她抬头“看”向他,“理论?我不是说过了吗?”

    她会的。

    不过那也都是如果了,也就是不存在。

    盛绾绾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到男人投注在她脸上的目光,极深,极静,她甚至有种荒唐的错觉,

    他难道是觉得强一暴她不对,打算放了她?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刺自己一刀了才是。

    不过像是这么想,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除去那晚他强来,她几乎笃定了这个男人是有妇之夫,否则之前明明没有这个意思,在她说完要过她哥哥那一关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种男人,就算真的喜欢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次薄锦墨没待多长的时间就离开了。

    ………………

    车开回了市区,红灯时在十字路口停下,这个时间的夜晚仍旧喧嚣而热闹。

    灯红酒绿,四周车流人往。

    他从身上身上摸出手机拨通,淡淡沙哑的嗓音,“出来玩。”

    顾公子有点不情愿,淡淡的拒绝,“有什么好玩的,单身这么多年你还没腻?”

    “夜莊,利索点。”

    “……”

    他手指一动滑了下屏幕挂断了电话。

    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要么喝花酒,要么喝酒,他们自然只能喝酒。

    顾南城掀起眼皮淡淡的瞥他,“虽然没怎么见过你心情很好的德行,但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明显?”

    “如果要在脸上刻上心情不好四个字才算明显的话,那可能不太明显。”

    他没说话,也没有否认。

    薄锦墨其实很少喝酒,但他也很能喝,因为在他执掌盛世的那些年里,不管手段如何始终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不能控制的,人情交际,不可避免。

    但除此之外,他几乎不碰。

    辛辣的液体,刺激着胃,但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任何的关系,连喉咙都被堵住了一般,流不进心口。

    顾南城眯着狭长的眼眸,一言不发的看他喝完了一整瓶酒,终于也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突然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找到盛绾绾了?”

    薄锦墨无论是喝酒还是倒酒的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抬眸问道,“你呢,爱上慕了?”

    顾南城淡淡一笑,眼眸又眯深了几分,同样没有回答。

    所有喧嚣纷扰的声音都好似背景,只剩下男人淡漠沙哑的嗓音,“你不是喜欢笙儿,就这么跟慕在一起,不觉得遗憾?”

    “遗憾?是我认真的挑选的女人,为什么会遗憾。”

    “什么叫认真挑选?”

    男人的嗓音温温淡淡的,“就是大概懒得再想跟其他女人有没有可能,笙儿也一样。”

    “是你爱上她了,还是她本事大,还是她刚好撞上你这个时候了?”

    顾南城微微摊手,似笑非笑,“谁知道,说不定都有可能。”

    再也不去想跟其他的女人有没有可能。

    如果还是想呢?

    ………………

    盛绾绾发现,那晚之后,薄祈出现的此时骤降。

    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才过来,有时甚至经常是凌晨她已经睡下了,然后有时闹醒她,有时来了就又走,只有范姨会说他来过。

    白天也会过来,但次数极少不超过三次。

    不过这些她也不在意了,他给她请盲文老师,她每天就养着猫儿,上着课,时间不算是太难过,而她唯有的心理期待大概就是等待。

    除了等待,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知道薄祈打算什么时候放了她,他不说,她多问也没办法。

    只不过大概纸总是包不住火,虽然没有惊动到她,但她隐隐觉得薄祈偷养她的事情被发现了,所以她有时倒是宁愿真正的薄太太能够发现她。

    至少大概可以结束这样看不到出口的囚禁生涯,虽然这个男人对她极好,而她的眼睛看不到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最严重的一次,她被秦风赛上车强行带走了,又让她在酒店待了三天,才带她回去。

    她也曾嘲讽薄祈,“都已经被发现了,你还敢带我回来这里?”

    他只温和淡然的回答了一句,“你对这里最熟悉。”

    她觉得这男人只不过是遵循古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条计策而已,既然他老婆已经搜过这里了,可能不会再来。

    的确那次之后,好像就消停下来了。

    她宁愿被发现,但她连跟对方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晚上,薄祈给她的折耳猫跑到花园里去了,她叫了几声范姨都没人应,于是就自己一边喊一边去找了。

    循着细细的猫声找到了被灌木缠住的猫,她小心翼翼才把它抱了出来,一边摸一边道,“下次别这么调皮了,下次受伤了怎么……”

    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异样,是有人在看着她。

    这才突然想起平常范姨是不会让她一个人下楼,又一个人跑到花园的,就算不搭手也会看着她,刚她一路叫下来,她也没应声。

    她有些紧张,“谁?”

    五米之外的极其挺拔的男人黑眉徒然狠狠皱起,望着那剪着短发的,身形单薄穿着长裙的女人,她手里抱着猫,花园里到处都装着灯。

    在橘色的光线下,足以看清楚彼此的模样。

    也足以让他看清楚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迷茫困惑,还带着些警惕的“看”着他。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盛西爵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隔四年,其实没有四年,父亲跟妹妹每年都会去看他。

    他妹妹素来是明艳娇俏的,带着不言不语都藏不住的张扬。

    而现在……曾经的那股娇气几乎是荡然无存了。

    抿唇,脸上的温度冷得更加的厉害他直接抬脚笔直的朝他走过去。

    盛绾绾敏锐的听到男人的脚步声,但她不知道是谁,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大脑转动的猜测对方是谁,正准备再开口——?“砰”的一声彻底划破夜晚的安静。

    盛绾绾瞳眸缩到最大,毫无防备的听到枪声,几乎是尖叫了一声。

    那一枪从背后射击过来,盛西爵瞬间就要倒下去,几乎是强靠意志才稳住着身形,他看着她好似完全认不出来他的脸色,眉头紧皱,想开口却发现很艰难。

    如果现在不走……

    竭尽全力的稳住呼吸,上上下下的扫了她一眼,至少她如今是毫发无损的,只不过……

    最后看了眼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浑然没有焦距。

    ---题外话---第一更

    ☆、649.番深653米:,你来了?我哥呢?他回来了是不是?

    忍着冒血的剧痛,离开。

    好在赶来的就只有一个保镖,刚才是他心神都在绾绾身上才没注意到所以被偷袭,他转身连开几枪,那保镖顾着盛绾绾,便没有再追。

    保镖很快的走到她的面前,“盛小姐,您有没有事?”

    “刚刚是谁?”

    为什么会有枪声?

    “这个,盛小姐,我们也不清楚,只是警报突然发现有人闯了进来,佣人都被打晕还有其他的几个兄弟都被打晕了……您没事就好。搀”

    突然的闯入者??她心神不安,说不出来的强烈的不安跟烦躁。

    就算是薄祈的老婆……需要动枪吗?而且她几乎可以猜测,刚才那一枪是打中了对方,明显是偷偷潜入进来的,而且是一个人。

    光明正大的薄太太,不应该从正门进来??她冷声问,“薄祈呢?”

    “我们已经通知了,先生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

    保镖扶她回了卧室,把卧室通往阳台的落地窗锁住了,卧室门口守着两个保镖,好在范姨也就昏迷了过去,简单的做了措施就醒来了,没什么大碍。

    醒来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卧室里给她压惊,“盛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盛绾绾坐在沙发里,垂头思考,淡淡的问,“你看清打晕你的人了吗?”

    范姨点头,但又徒然意识到点头她是看不见的,于是出声回答,“好像看清了,不过他戴着帽子,当时又慌……”

    “你觉得是什么人?”

    “不好说……”范姨有些为难,“是个男人,很高,穿着一身黑,我才转身他就已经把我劈晕了。”

    其实她问范姨也没用,能问出什么?

    卧室的门被推开,男人颀长的身形走了进来,长腿步子也很快,很快的走到她的跟前,范姨也识相的让开,修长有力的手指扣起她的下颚,眼神极快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嗓音紧绷得厉害,“有没有受伤?”

    盛绾绾蹙眉,拨开他扣在自己下巴上的手,“你的保镖没告诉你吗?”

    他嗯了一声,才淡淡的道,“你未必会跟他们说。”

    她眉梢微微一挑,“伤在我身上,痛也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不说。”

    男人看了眼范姨,“你先出去。”

    范姨看看他,又看了眼盛绾绾,连忙道,“哎。”

    说完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盛绾绾坐在沙发里,抱着那只猫,“是谁闯进来了。”

    男人的脸色又黑又沉,眼眸也似浓墨一般深不可测,半响他才很随意的回了一句,“你不用管这些,没受伤就好。”

    她低头,手摸着柔软的猫,淡淡的嗓音逼近冷漠,“今天没受伤是我命大,但下次就说不定了,我看你的保安系统做得很不怎么样啊,人家就一个人,打晕了别墅里的佣人,真想弄死我我看也就只差了一点点。”

    他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眸内波涛汹涌,另一只手附身抱住了她,语调还是正常的在她耳畔道,“下不为例。”

    盛绾绾没说话。

    男人低头,看着她落在猫背上的手指,干净白皙,动作僵硬并不舒缓,他重新看着她的脸,“害怕?那我今晚留下。”

    她手指一紧,淡淡笑问,“又睡地板吗?”

    “可以。”

    “我不拦你。”

    “好,你去洗漱。”

    盛绾绾歪着脑袋,有些失笑般好奇的问,“这个关头,你敢在外面过夜?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我没结婚。”

    对于这件事情,她早已经懒得争辩。

    不过她也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害怕。

    晚上,洗澡洗漱完后盛绾绾就躺在床上了,那只折耳猫的窝在阳台上,偶尔叫两声,也不觉得吵闹反倒只会觉得这个世界好歹也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男人躺在地板上,呼吸均匀而安静,不重,但她也能感觉到。

    夜深以后,她自然就慢慢的熟睡了过去。

    薄锦墨伸手拉开了床头的小灯压下灯罩,头脑清明,没有睡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手指摁着眉心,无声的咀嚼。

    盛西爵,绾绾。

    薄祈,笙儿。

    …………

    盛绾绾原本以为他会把她转移走,但他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意无意的淡淡的告诉她别墅的防卫加强,那天闯进别墅的那个人也不是针对她而来的。

    她不是傻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也清楚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但他不说,她也没什么好问的。

    这座别墅她根本走不出去,看她一个眼睛看不到的,连保镖都不需要,有佣人都足够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似乎很忙碌,一共都只来了两三次,而且有两次心情都是不好的,虽然从来不跟她发脾气,但她感觉得到。

    她原本以为这种状态需要持续很长时间因为她哥还要几个月才出狱,等他回国发现她不见再发现她被绑架再到找她,再找到薄祈的手上——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但除了等待,她什么都做不了。

    已经是秋天了,阴天的时候她就在室外复习前一天学的盲文,累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但可能是因为那次有人闯入的原因,薄祈还专门加了个佣人看着她。

    比范姨年轻,三十多岁,性格也比范姨强硬,叫兰姐,她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在一旁盯着她她都听不下去,还大有一种又看不起她这种“情一妇”又奉命令办事的傲慢。

    最后她直接发火了,冷冷道,“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从这里滚出去?”

    还是范姨在中间当和事佬把她拉走了。

    本来让她重新开始接触盲文就很困难,对眼睛的绝望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段囚禁的灰暗全都压在她的心上,她人本来就焦躁而逼近暴躁。

    总是时不时来打扰她,她实在是烦。

    心烦意乱,学不下去,索性趴在桌上,还没趴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脚步声,妈的让她静一下会死是吗,她当即就不耐烦的吼出声,“我说了不要来打扰我,这么简单的话是很难听懂?”

    兰姐没出声,不太像她的风格。

    她皱皱眉头,听到脚步声朝她靠近,距离拉近时她便敏锐的嗅出她身上清淡的香,“你不是兰姐?”

    还是不说话,而且呼吸都紊乱了。

    “是活的就吭声。”

    熟悉低静又不可置信的嗓音磕磕碰碰的响起,“是我……绾绾。”

    盛绾绾脑袋都轰了一下,整个人蓦然的站了起来,膝盖直接撞上椅子,钝痛蔓延整个膝盖部分,她下意识就弯腰低叫一声。

    她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哪怕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听到了,但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是。

    见她撞到赶忙过来扶住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没事,我没事,”突如其来的熟悉的人出现,而且还是,像是做梦一般,她在瞬间就几乎激动地语无伦次,“,你来了?我哥呢?他回来了是不是?”

    她刚刚还在想她哥哥。

    现在就出现了,太像是梦了,毫无真实感,她一把就用力的抱住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她怔了一秒,随即听到自己用提高了声音道,“吓到你了吗?那个死疯子的手下拿棍子敲我的脑袋,我醒来……就看不见了。”

    这一秒钟,她几乎是忿忿的吐槽着,像她们曾经的少女时代一样,但对于这个问题本身木然得毫无感知。

    的声音听起来很意外,“他没送你去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她又怔了怔,随即回答,“有医生来检查过,但是他没跟我说。”

    薄祈的医生是跟她说过了的,但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跟说,情况不乐观,更何况她存着一丝希望——那男人不知道骗了她多少事情,也许这件事情也是骗她的,“可能是治不好吧,或者他根本不想让我治,希望我一直瞎着。”

    她皱起眉头,冷声哼着,“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本来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我简直倒霉透顶才会招惹上他。”

    情绪反复,连状态都是反复的,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

    ---题外话---第二更,感谢红包和月票,明天加更

    ☆、650.番深654米:她认识的薄锦墨怎么可能会说——【为你而生】

    她压抑得太久了,从她打算从薄锦墨的身边逃离开始,她就一直克制着所有的情绪,更别说被囚禁再被强一暴之后……

    她要走的事情,当初连都没有告诉,此时再见她,前所有为的激动、亲切、信赖全都浮了上来,“对了,你知道他是哪条道上的吗?我在安城出生在安城长大,黑白两道都没有听说过他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很厉害,我想了三个月都想不出来。”

    他说他是军方的人,但他又说他只挂虚职,而且她感觉得到他很忙,这说明他真正所处的地方并不在军队。

    “你不知道是谁软禁你的?悦”

    “我的眼睛看不到我当然不知道是谁。”

    薄祈,说不定名字都是骗她的,只不过的声音听起来……很震惊?像是她应该知道是谁绑了她?

    “,我哥哥难道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很快的回答她,“不是西爵带我来的……搀”

    “不是我哥?”盛绾绾下意识的失望,但也很快的反应过来,如果不是她哥哥的话那就是——“顾南城带你来的?我还想问你怎么就真的嫁给他了……不过他大费周章的带你来看我……还算是勉勉强强的对你不错。”

    这座城市除了她爸爸之外,跟她最亲的就是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找过来,因为慕家已经今非昔比,她只盼着自己能平安无事,虽然顾南城有权有势,但他跟薄锦墨的关系跟陆笙儿的关系,以他的性格请他帮忙可能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牵扯到她身上,就很难说了……

    盛绾绾看不到复杂的神色,只听她低低的问,“绾绾,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她怔住,“你这么问,是不是代表是我认识的人?”

    “你一点点都察觉不到?”

    盛绾绾手指蓦然攥紧,心底有什么不安扩大着,“察觉什么……我这么年轻美貌,谁知道有多少男人在觊觎我垂涎我,里面有个把爱我爱得深沉的变一态也不奇怪。”

    察觉……她应该察觉什么?

    “……我们现在不离开这里吗?”

    她感觉不是来带她走的,否则就应该第一时间把她拉走,有什么事情等离开再说。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身上手机的震动声。

    很快的接了电话,盛绾绾听到她沉静又坚决的声音,“我要带她走,现在就走。”

    “……”

    “五分钟?半个小时没有过去。”

    “……”

    “我不管,我必须带他走,她的眼睛看不到了,那个混蛋害她的眼睛瞎掉了!”

    盛绾绾抿唇,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咀嚼着所说的那个混蛋四个字的音色跟情绪。

    其实是很普通的形容词,用来得形容谁都可以。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个名字在她唇齿间呼之欲出。

    不知道顾南城在那边说了什么,极其的恼怒,“追上来又怎么样,他不是一直不肯承……”

    “……”

    “可是……”

    顾南城不同意现在带她走,盛绾绾听着的声调,徒然间冷静了下来,抬手夺去了的手机,冷静的微笑,“你别跟他吵了,他让你离开你现在就离开吧。”?那个男人那么说,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想走,但也绝对不能连累,既然是顾南城的丈夫,她也不想连累。

    盛绾绾脸上扬起笑容,抬手摸索着她的脸,低声笑着,“我现在也没事,除了无聊了一点没伤没痛的,让我哥知道我在哪儿就好了,至少我不用无休无止等下去。”

    “好,我会带西爵过来把你带出去的。”

    盛绾绾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我爸爸还好吗?”

    “你爸爸跟你哥哥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心头的石头蓦然落下,“那我就放心了,”摸到了柔软光滑的脸,“你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虽然顾南城也无所畏惧,但还是不要随随便便的得罪那个疯子,我真是烦死他了。”

    静了静,“好。”

    盛绾绾收回手,微笑,“走吧。”

    她看不到,只能感觉到的已经转身离去。

    身体的力量蓦然的抽离,手撑在桌子上她才没有软下身去。

    她在想,如果那天闯进来的那个【是个男人,很高,穿一身】的男人,会是谁……

    顾南城在电话那边说的的话她也没有全部听到,但也听到了几个字眼,比如——盛西爵三个字。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闯入监控严密的专业保镖层层闯进来,几乎就能直接靠近她,也差了几米的距离……一般人,是做不到吧。

    失魂落魄的坐在的椅子上,她看着眼前一片漆黑怔怔出神,。

    【绾绾,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一点点都察觉不到?】

    她的手落在桌上,一点点的攥紧,直到指甲深深的没入掌心,全身流淌的血液几乎都已经冰凉下来了。

    她是不是算是已经察觉到了?

    就这么坐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原本阳光明媚淡淡暖意的天,她突然觉得冷得让她浑身发抖,有脚步声朝她靠近,是兰姐的声音。

    兰姐看她发呆,“我说盛小姐,我走之前您看的是这一页,现在看的还是这一页,不想学就不要学了,反正薄先生有钱也愿意养着你,学不学盲文都没关系,你何必折腾自己呢,中午想吃什么啊,我去报给厨房。”

    盛绾绾没说话,眼睛直视前方,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搭理。

    “盛小姐,您倒是说话啊。”

    她的脸很冷,闭上眼睛吐出两个字,“随便。”

    “这……可是范姨说您很挑食的,万一菜式不合您的胃口,那我们可担待不起。”

    有种人真是无论说什么话都带着一股挡都挡不住的阴阳怪气,盛绾绾攥着的手松开了,侧首“看”了过去,扯唇冷漠的笑,“我说随便就是随便,伺候我这么久连我吃什么都要反反复复的问,不合我胃口担待不起,成天惹我烦你担待得起?”

    深色的短发下,那一张精致的脸,透着这段时间都没有露出来的冷艳,哪怕双眼无神没有焦距,眉眼间的神色也莫名让人觉得不敢侵犯。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淡淡静静的,除了逗猫学盲文散步听故事反复的练习单独生活,人看上去没什么很多的脾气。

    她也不是没脾气,只不过是心思懒散,懒得发脾气。

    她是盛大小姐的时候,她跟薄锦墨结婚的那段时间,就算是佣人买的蔬菜不是最新鲜的,她都要表示一下下不为例否则开了你们,更别说什么她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桌上还有她不吃的菜,买的茶叶不对她的胃口,地毯的颜色没有审美,统统不能容忍。

    现在兴致都过于的寡淡。

    兰姐看着她,脸色红白交错,还没被说过这么重的话,她不喜欢盛绾绾,准确的说是不喜欢这一类被男人包一养在外面的女人——

    虽然范姨也说了她是被囚禁的,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但她是不信的,她见过这家的男主人,英俊沉稳,气度不凡,出手极端的阔绰,这样的条件需要囚禁女人?

    “盛小姐,我虽然受薄先生的雇佣,但不代表我要承受您无端的责怪跟迁怒,我只是收钱办事。”

    盛绾绾眼皮一抬,美丽的脸极其的冷漠,“不然你以为做了什么很有价值的劳动力,需要给你这么高的薪水?给你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你承受我这个瞎子无端的责怪跟迁怒,这么浅显的道理也需要我教?”

    兰姐看着眼前年轻美丽的女人,脸色涨得通红。

    “去叫范姨过来,我要回去看哲哲了。”

    哲哲,就是她的猫,她在室外的时候有时带着,有时养在阳台。

    兰姐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勉强的道,“我扶你过去就行,不需要叫范姨。”

    “受雇于人,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听吩咐办事很困难?”

    兰姐没什么异样,虽然不知道顾南城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但看上去他应该是没有惊动这里的佣人跟保镖的,不过她还是想进一步的确认。

    …………………………

    吃完午餐,盛绾绾照例散步,小睡一觉。

    来过,她当然是睡不着的,抱着哲哲蜷缩在阳台柔软的沙发里发呆。

    【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一点点都察觉不到?】

    的话像是被按了重复键,不断地来回响起。

    身高,体型,穿的衬衫,了解她几乎所有的大小习惯,带她去米兰,薄。

    薄锦墨。

    她捕捉到很多熟悉的属于那个男人的符号跟相似感。

    但她几乎不曾将他们划上等号,也几乎没有这么去想过。

    因为声音,因为气息,因为他的身份,更因为——

    他怎么会是薄锦墨,她认识的薄锦墨怎么可能会说——

    【为你而生】

    那个男人,他就算是真的放下身段去哄另一个女人,就算让他对着陆笙儿,他也说不出来这种话,不管是玩笑,还是陷阱。

    他就算是花言巧语,也只会半威逼半利诱,他对着陆笙儿都是摆事实讲道理的。

    以情话诱你入套,包括那样的语气,都一万个不是他。

    薄祈身上的确有很多让她觉得致命熟悉跟恐慌的地方,但也有那么几个点足以让他否决他不是薄锦墨。

    更何况……他图什么?

    她想不出来任何一个理由,能说服她薄锦墨会假扮成另一个男人来绑架她,哄她,骗她,睡她,想让她爱上他。

    就算她爱上了又怎样,爱上了也不是他薄锦墨。

    她迟早会发现那是一个谎言,谎言被戳破,那些也都不会存在了,有意义吗?

    可她又突然想起,他曾几度有意无意的问她她的前夫,她曾透露过如果他真的没结婚她可能会接受他时,他没有任何的欣喜只有沉默和黯淡。

    甚至因此——强以暴了她。

    她以为是因为他结婚了觉得没必要再继续骗她的感情,那如果不是呢?

    手指落在折耳猫温暖柔软的背上,也唯有如此指尖才不会持续的颤抖。

    ……………………

    她想过试探,但思考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作罢,决定不声不响的维持现状下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绑架她囚禁她的人是谁,而是离开这里。

    她能做的最好的准备,就是让所有的现状没有任何的异常,也包括她。

    晚上她刚准备睡下,还没从阳台回到卧室,就隐隐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她心脏一跳,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几分钟后,男人带着她熟悉的气息出现,温和的嗓音很低沉很好听,带着一层薄薄的意外,“怎么还没睡?”

    他在她的身侧坐下,手臂搂她入怀,低笑着道,“等我吗?”

    ---题外话---第一更,四千字

    ☆、651.番深655米:薄锦墨看着盛绾绾,她双眼空茫,脸好像也是空茫的

    薄祈摸着她的脸蛋,眼眸温柔又深沉,“怎么脸色不太好?最近几天心情不是好了点吗?还是没午睡所以你开心?”

    连她偶尔没午睡都知道,这个男人……

    刚好范姨敲门进来给她送牛奶,刚跨过那张磨砂的玻璃门男人就起身去接了,淡淡道,“我喂她,你忙你自己的就行。”

    “好的先生。”

    盛绾绾出了声,“范姨。悦”

    “盛小姐有什么需要?”

    沙发上的女人垂着眼眸,“你去让厨房准备一份夜宵送上来,”她语气微微一顿,“给你们先生准备的,我不吃。搀”

    范姨脸上露出意外,也难怪她意外,薄祈来来去去多少次,别说准备夜宵这种事情,她就是连一句小心开车这样的话都没说过。

    尤其是从米兰回来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跟他说句话都算是施舍了。

    没听到范姨的回答,她眉梢微微一挑,“有问题?”

    “没有没有,”看了眼男人的脸色,她很快的回答,“我马上去。”

    盛绾绾说完后,兀自的又去抱猫,好像刚才她说的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高大挺拔的男人长腿两步跨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入了怀里,低声唤着她的名字,“绾绾。”

    抱得她发疼,“你干什么,弄疼我了。”

    “对不起,”他在她耳畔道歉,但道歉归道歉,他手臂上的力气并没有松开半分,仍是用力的抱着她,埋首凑近她的肩膀,鼻尖有意无意的磨蹭过她的脖子,极深极深的嗅着她的身上的气息,哑哑的道,“有点受宠若惊,像是掉了个馅饼下来。”

    盛绾绾微怔,抿唇,心头的滋味说不出来的复杂。

    瞧,这是薄锦墨说得出来的话吗?

    她扯开话题,淡淡的问,“那个兰姐你是怎么找到的。”

    “怎么,是她惹你不开心?”

    她撇撇嘴,“把她裁了吧,有范姨一个人照顾我就够了,以前也是这样的,我不喜欢突然多个陌生人出来。”

    “嗯,”男人应是这么应下的,但还是问道,“得罪你了?”

    “我不喜欢她的声音,天生的。”

    “好。”

    她还是补充了一句,“裁了就行,你别做多余的。”

    薄祈挑挑眉,“你好像话里有话,我能做什么多余的?”

    “比如打她一顿。”

    “在你心里,我是这么暴力血腥的男人?”

    “你不暴力不血腥,会随随便便往自己身上刺一刀?自己身上都说刺就刺,何况是别人。”

    薄祈,“……”

    他觉得他有必要挽救一下形象,虽然他刺得是自己,但也仍就不是什么好形象,虽然身为一个绑架犯,他的形象诶有好过。

    于是盛绾绾听到男人轻描淡写的道,“那是因为我做错事了,看你每天闷闷不乐,比刺我自己一刀还不舒服,如果刺我一刀能让你消气,再来几刀都无所谓。”

    她心脏蓦然一悸,又复杂起来,瞧,这是薄锦墨会说的话吗?

    好在范姨很快送了夜宵上来,煮的甜酒汤圆,再加一小碟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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