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所以,他想要的都拿去,他想报复的人除了她爸爸其他的人她也不再管。

    甚至有的时候她忍不住的揣测……他跟她在一起……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折磨?嘲笑?不堪?

    想着想着便觉得,她承受不住,索性不再去想。

    “你不打算主动找他离婚?”

    “他不想离我怎么折腾都没用,更何况……我有点想等我哥回来呢,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拿着总比平白送给他的好。”

    想起这个她就皱皱眉头,那男人还说要派杀手去监狱杀了她哥哥。

    她不敢保证,他到时候不会对付哥哥。

    ……………………

    薄锦墨第二次对出手的时候,盛绾绾觉得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料到。

    只要慕氏的资金漏洞补上,恢复资金的周转,以它原本就很完善的经验模式再恢复到以往只是能力跟时间的问题。

    他说了他不会对她什么,也承诺过不会伤她爸爸性命。

    她现在甚至已经处在认输的状态里了,只不过是不想失去最后的底牌,所以才没有找上门催他离婚,他看上她手里的百分之十,就不会轻易放弃。

    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出手对付。

    盛世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干净,冷清,一尘不染,明明在夏天却仍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幽深的凉意。

    盛绾绾进去的时候,那男人坐在黑色的真皮旋转座椅上,穿着质地精良的黑色衬衫,手指把玩着他平常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有些数据报表类的资料摆在他的面前,笔记本合着,他俨然并不是在办公,更像是在等人。

    而且显然,他等的就是她。

    见她进来,菲薄的唇挑出笑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疏懒的低笑,“想喝咖啡还是茶,或者是果汁?”

    盛绾绾闻言就笑了,一路上都压制住的脾气在这句话后彻底的爆破,她瞥了眼摆在桌上的杯子,里面还有半杯咖啡。

    面无表情,端起来就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

    杯子放下,她笑,“薄锦墨,我说你怎么越看越讨厌呢,好端端非要让人发脾气。”

    “看我讨厌?”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被泼了的脸,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你看谁喜欢,林皓吗?”

    其实进来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到他今天的画风不是很对。

    但直到这句话被他说出来,她才清晰的觉得他今天的画风很诡异。

    自从陆笙儿被绑架之后,他整个人就已经抽离了刚掰了的那会儿对她暧昧不清的态度,变得很冷漠了。

    像他不悦看到她跟林皓来往,也要假惺惺的借着为她着想的名头。

    男人仍是那么坐着,眯了眯眸,没有眼镜可以让人清晰的看到他睫毛上的褐色咖啡,他好像也不怒,淡淡的道,“脾气发完了,替我擦脸,不然我也要生气了。”

    她站着没有动,冷冷淡淡的笑着,“你不声不响的又捅慕氏一刀,不要告诉我陆笙儿受伤了要养,你又想跟我睡了。”

    薄锦墨稍微的垂着眸,仍是似笑非笑的看她,“就算是,你还是只能乖乖给我擦脸,我想跟你睡,你也只能乖乖陪我睡。”

    她怒极反倒是笑,“我觉得我以前缠着你的时候挺无耻的,但是薄锦墨,这么无耻的话你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再无耻,做都做了,说说能有什么,嗯?”

    盛绾绾绕过了用名贵的材质打造的办公桌,抬脚走到他的跟前,附身,一字一顿低声道,“我在想以前怎么会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你呢,我现在有时候看着你,真觉得你死了就好,一了百了。”

    男人将眼镜搁在桌面上,眼神像是要穿透她,含笑低语,“真想我死?”

    ---题外话---第二更,五千字

    ☆、568.番深574米:你可不可以不跟我离婚,继续跟我?

    这话被他说出来,衬得她的咬牙切齿像是在***。

    说什么她想让他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在某些瞬间,她真的恨不得这个世上从来没有这个人,恨不得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盛绾绾站直了身体,调整呼吸,努力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低冷的道,“薄锦墨,我不是来跟你说废话的。”

    男人掀起薄笑,“嗯,你先把我的脸擦干净。”

    她站着没有动,意思很明显。

    他也不在意,淡声笑着,“我没猜错的话,以你今天主动来找我的目的,应该要和颜悦色一点,但一进来就泼我一脸的咖啡,鼷”

    男人干净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略略僵硬的脸,声音听不出喜怒,倒是更像宠溺,“脾气还是这么大,你给不给我擦?”

    注视着她逐渐蹙起的眉心,“不擦的话,你可以出去了,我要去洗个澡。”

    说着,他真的作势要起身。

    盛绾绾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

    薄锦墨看她一眼,倒也配合的坐了下来。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姿势优雅而随意的坐在黑色的椅子里,看上去英俊又矜贵,却又带着一股子任人处置的说不出的闲适意味。

    只是一双眼睛仍旧深深的注视着她,那眼神毫不掩饰,静得灼热。

    盛绾绾避开了他的视线,伸手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出来,抬手给他擦脸。

    白皙柔软的纸巾擦在他的脸上,拭去还没干涸的咖啡,但用纸总是没办法擦得很干净,尤其是脸上还好,但头发上的很难擦干净。

    盛绾绾面无表情,还是慢慢的蹙起了眉,扔了手里脏了的纸,从自己的包里翻了翻,找了几张湿巾出来,力道也加重了。

    细细的擦干净脸,又把头发丝一根根的擦干净。

    整个过程都是安安静静的,她始终不发一言,而他也始终只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

    末了才将东西都扔进垃圾篓,淡淡的道,“擦完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们一家。”

    “你跟林皓是什么关系?”

    她微微撇过头,不冷不热,“没什么关系。”

    她人站在办公桌的前面,却仍是没有正眼看他,只见他动作不紧不慢的捡起桌面上的钢笔,低头在手指上转着,像是漫不经心的把玩。

    男人的声线干净而极有磁性,只要稍微显得温柔一点,就让人说不出来的心动和迷恋,他看着她的侧颜叫着她的名字,“绾绾。”

    “我听着。”

    “把你手里剩下的股份给我。”

    盛绾绾闻言就扯唇笑了,这才像是薄锦墨应该说的话,她看着他微微垂着眼,问道,“这次不打折了吗?”

    “我拿走盛世,只是拿走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送他们进监狱,送他们去死,那也是把迟到的代价还给他们,如果——”

    他的语调低沉而缓慢,像是要将每一个字眼敲打在她的心扉上,“我像之前答应你的那样,不伤你爸爸性命,包括你哥……你可以不跟我离婚,继续跟我?”

    她原本是站在那里听他说,全身的血液像是突然被僵住了一般,看向落地窗外的视线也一下子收回,蓦然的落回到他的脸上。

    什么?

    她想,如果有镜子的话,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痴呆,循着脑袋里冒出的两个字重复问道,“你说什么?”

    盛绾绾看着那张英俊如斯的脸,直接下意识的认为刚才自己的听觉产生了幻觉。

    薄锦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长腿朝她步步的走过来,挺拔的身躯形成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没有戴眼镜的男人眼神比以往更有存在感,像是一张网,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的脸,甚至连她避开的视线都要一并裹住。

    她心悸,一下子慌乱无措,人也就不断的往后退。

    低沉喑哑的嗓音,“你不是一直很爱我,现在不爱了吗?”

    盛绾绾被他身形逼着,跌倒在沙发里,几乎就在同一个瞬间,他也就附身撑在她的身侧,将她禁锢住了,气息吹拂过她的耳朵,“你躲什么?怕我?”

    她肩膀瑟缩了下,努力的将背脊挺得笔直,“薄锦墨,我们谈股票,打个折,你放过。”

    炙热强势的吻直接落下,封住了她的唇。

    火热的舌长驱直入,勾着她纠缠,甚至迫使她回应。

    盛绾绾呆了呆,手脚并用的挣扎。

    她一反抗,那吻就落得更加的凶狠,像是恨不得将她直接吞咽入腹。

    最后,男人的薄唇挨着她耳后的位置,轻喃着低问,“绾绾,你不爱我了,嗯?”

    那嗓音像是手指拨弄琴弦,要发出声响,盛绾绾一把将他推开,人也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不过她没有走人,而是走到了落地窗前。

    脱离了男人气息范围的笼罩,空白的脑袋慢慢的恢复了思维,人也跟着冷静下来。

    薄锦墨坐在沙发里,眼睛盯着她的背影。

    她抬手扶着自己的脑袋,用手指将垂落下来的头发往后拨,借以这样的方式缓解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看着他。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开口,“你不想跟我离婚,想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没有自作多情的理解错的话,是这个意思吧?”

    菲薄的唇微张,“是。”

    这一下,轮到盛绾绾似笑非笑了,嗓音清晰的问道,“我不懂,你爱我吗?”

    他起了身,朝她走过来。

    可能是男人身材过于的高大挺拔,就足以给人一种最原始的危险跟压迫感,更何况薄锦墨这个男人,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足以气场摄人。

    她被他有力的手扣着,抵在身后的落地窗上,她一惊,虽然绝对安全,但她还是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衬衫,“薄锦墨。”

    男人瞥了眼被她抓着的衣角,薄唇掀起淡淡的弧度,又低头吻上她的唇,不过没像刚才那样深吻,而是啄在她的唇角上,低低哑哑的嗓音是致命的诱一惑,“要么?继续跟着我做我的女人,我们像过往一样,不,我会比以往对你更好,以后只对你好,绾绾,你要吗?”

    他就算不深入的吻她,光着凭着这股极具侵犯意味的气息,也能轻易的夺走她的思考能力,“你……你先让开,你让开下……别亲我,我需要想想,我要好好想想……你不要干扰我的思维。”

    他靠她这么近,她没法好好的思考。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他说的这些话,荒唐得让她觉得毫无真实感。

    不是他疯了,就是她在做梦。

    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已经不再奢望得到他的回应和爱。

    结婚以后都没有奢望过,更别说她现在知道他们是仇人,她更加不可能期待他还能给她什么爱意。

    薄锦墨笑出了声,当然没有听她的,而是低头将吻落近了她的脖子里,手指也跟着慢慢的从她的长发间穿插而过。

    “你刚刚问我什么?”

    盛绾绾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思维也迟钝的不行,听他的声音再笑话他的话,好缓冲好久,连话都有些磕巴,“我问……你是爱我吗?”

    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问他,爱不爱她。

    在过往的所有岁月里,她没有任何底气觉得自己能问出这句话,因为答案总是那样清晰明了。

    “爱。”

    她曾听人说过,爱情能让人的脑海放出最绚丽的烟火。

    可她听他说爱她,可她也不敢正眼去看他的眼睛。

    但是不敢,她也还是抬眸看了过去,她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去看他的眼睛里装了些什么情绪了,而且以往即便她看,也未必能捕捉到。

    浓稠细密的深情,低头看着她的脸,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她茫然的看着他。

    “薄锦墨,你突然怎么了?”

    他又低头吻上她的下颌线条,一下一下,重重的亲吻,“我不知道,”扣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那嗓音很冷静,又带着无法形容的笑,压得很低,“我觉得我快疯了。”

    他说这话时,不像是陈述,更像是某种压抑着的喟叹,要破体而出。

    ☆、569.番深575米:薄锦墨竟然为了洗白她,踩陆笙儿?

    盛绾绾被他抱着,更准确的说法是,是被他困在怀里。

    身后是玻璃,玻璃下高楼,虽然不会掉下去,但总有一种会掉下去的错觉。

    她心悸得止不住的瑟缩,恨不得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把自己被影响得战栗的嗓音压到最冷静的那根线,“我也觉得你疯了。”

    跟她在一起?他要怎么跟她在一起。

    男人粗粒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蛋,眸光仍是锁着她的脸,“回答我,嗯?逆”

    她低眸,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冷静的道,“你先放开我。”

    他挑眉,低头看着她,身形没有挪动一分鼷。

    盛绾绾抬脸看他,“你确定你示爱的时候也要这么强势?”

    过了几秒之后,他的气息撤离而去,但离她也就只半步的距离,她没办法,又走远了一些,没理会那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自顾的倒了一杯冷水喝下,这才算是真的冷静了一点。

    但也就只有一点,那男人只要跟她待在一个屋子里,即便一声不吭,但也是无处不在。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在盯着她。

    她把杯子放下,喉咙其实还是带有轻微的战栗,不过不大明显,淡淡的问道,“薄锦墨,你跟我说真的么?”

    她背对着他站,没听到回答,反倒是听到了脚步声,她一下子转过了身,冷峻挺拔的身形果然已经逼到了她的面前,她立即蹙眉道,“说话就说话,不准动不动就抱上来。”

    他只是笑了下,还是低头俯首,抱了上来。

    盛绾绾,“……”

    他在她耳边低声笑问道,“你不想吗?跟我在一起。”

    她被他抱着,这次也没再挣扎,只是闭上眼睛,“好说,你先拿点诚意出来。”

    “嗯?”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

    “慕?”

    “是,薄锦墨,我很讨厌你动我身边的人,尤其还是不相干的人。”

    他垂眸淡笑,“慕的事情,我刚刚也说了。”

    她瞳眸睁大,笑着道,“你要我用百分之十换?这就是你的诚意?”

    “那百分之十,你必须给我。”

    “换之前我还能换一本离婚证恢复单身,现在是要我白送给你?薄锦墨,你就这表现你竟然好意思叫我不跟你离婚?”

    薄锦墨站在她的身前,“我们不离婚,”

    他手指又抚上她的唇,嗓音有条不紊,“我说过了,拿到盛世,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让该付出代价的都付出代价,让十多年前的事情彻底清算完——才能谈我们之间。”

    他这样说,她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忽而笑了,“你这是双管齐下,恩威并施,两种手段一起上,我不吃这种,总要吃另一种?”

    一边哄她,一边逼她。

    男人的手落在她身后的书桌上,低低徐徐的笑,“抱歉,我喜欢万无一失,也不想再继续耽误时间,你这性格跟如今的状况,哄你很难,我也舍不得逼你太过,何况对我而言,握在手里的东西,才能保证不会失去,你乖点配合我,嗯?”

    她以前觉得薄锦墨这男人一辈子都温柔不起来,因为他即便是温和的跟她说话时,也透着一股高冷的调子,但今天她又领略了,他温柔起来也能很温柔。

    但听听他这话说的,真的就只是语气温柔而已。

    她一把将他推开,走到茶几上捡起她的包,低头兀自的收拾,“好,我想想,”

    她踩着高跟鞋站定在一片冷色调的办公室,笑了笑,轻懒的道,“这样吧,我听说最近网上好多人骂我,说我强行把你们一对眷侣拆散了,还害得他们的女神受伤住院,是个恶毒的泼妇恶人,你是不是该给我澄清一下?这点诚意,应该不算是过分吧?”

    说罢她就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男人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眸久久没有任何的波动。

    盛绾绾才从盛世的大楼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一抹打眼的身形倚在车身上,对上她的视线时便扬起和煦的笑,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她怔怔的,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林皓温和的笑,“那位心脏科权威已经到安城了,我约了他今天中午请他吃饭,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抿唇,“你怎么没……早点跟我说啊?”

    林皓摊摊手,英俊的脸显得纯良,仍是笑着,“原本是我请uncle吃饭,不过……听说你来找他了,所以我想着带你一起去,有空吗?”

    盛绾绾看着他。

    林皓回应她的眼神,不闪不避,始终蓄着温和耐心的笑意。

    她一下子响起薄锦墨曾经说过的话,抿唇低声问道,“林皓,你对我的事情都这么清楚,应该也知道我眼下的状况,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想,我可能给不你想要的回应。”

    林皓笑了,“盛小公主还是跟当年一样,拒绝起男人的时候毫不留情,”他一顿,语气未变,甚至带着些调侃,唯独黑亮的眼神带着冷锐的逼视,“还是只有对着薄锦墨的时候,你才没办法毫不留情?”

    她眼神有些恍惚。

    他微微的俯下身,“绾绾,他也许对你有情,就当他爱你,但你真的要花一辈子的事情用你的爱情去对抗血仇吗?相信我,即便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会承受愧疚的煎熬,这对他而言很残忍,而你,一辈子都会觉得,你们盛家亏欠他,你亏欠他,你在他面前已经够卑微了,你还打算一直维持着这份不公平的感情,一直卑微下去?”

    林皓最后说,如果一份感情对两个人都是痛苦,那到底还有什么继续的必要。

    …………

    夏天晚上的风,凉凉的袭来。

    盛绾绾躺在花园的睡椅里,淡淡的问,“,你说,是不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在电话的那端沉默了少许十秒钟,“林皓没有说错,这些我也懂,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跟你说过么?讲真,依着我对你们的了解,继续不继续不是你决定的,是他决定的。”

    盛绾绾,“……你这么瞧不起我。”

    淡定的分析,“没有,你能在半年内以学渣的身份凭着实力一跃考进T大,能在一两年内开一个有声有色的工作室,不出意外的话牌子会做得越来越好,足够让我这个从小碾压你的学神刮目相看,不过么,在薄锦墨的事情上——这个定论我下死了。”

    “……为什么?我最近有觉得林皓很不错啊,除了……少了一点熟悉感,但也真的是风度翩翩,洞彻人心,体贴得周到。”

    周到得让她觉得很没安全感,好像说什么做什么多要踩在她的点上。

    “因为你爱他,他现在还是这副调子高的死样子光口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你就抵挡不住,如果哪一天他真的放低身段来爱你,你连一秒钟都绷不住——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觉得薄锦墨为了你抛下过去,他能让你改投别的男人的怀抱?他潜伏这么多年玩转那么多老一江湖,你能是他的对手?你做梦吧我看他能耗你一辈子,我从小看他就觉得阴邪阴邪的。”

    盛绾绾蹙了蹙眉,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可能是因为他今天真的太温柔了,她也觉得阴邪阴邪的。

    …………

    第二天早上她破天荒的上网看了看今天的八卦头条。

    一眼就瞄到了——“陆女神才是真小三,”这个斗大的标题。

    草草浏览了一下下面她不甚感兴趣的撕逼,陆笙儿甚至被撕得很难看啊。

    因为盛世发了一份正式的声明,官方公布了他们结婚的事实。

    在这个年代,有结婚证的真爱才配谈真爱,别人有了结婚证还谈真爱的都是屁。

    不过——

    薄锦墨竟然会为了洗白她,来踩陆笙儿?

    她仔仔细细的看了那份官方的声明,托腮思索,怎么会呢,就算要澄清一下她的无辜,那男人也应该是在保全陆笙儿的前提下才是。

    比如说她老婆,陆笙儿对他来说是妹妹关心一下正常的巴拉拉的官方说法。

    这份声明全然都在指控陆笙儿的团队在捆绑炒作。

    ☆、570.番深576米:我早就没有以前那样爱你了,现在只希望能好聚好散

    她又看了一遍,淡淡的想,陆笙儿看到估计会炸。

    即便她不想主动的找他,的事情没解决她也是肯定要去的。

    盛世的总裁办公室。

    她才到秘书室就看到一堆人凑在一起议论纷纷,一见她过来又立即作鸟兽状散去,其中应该是资历最老的秘书迎了过去,微笑着道,“盛小姐,您来了,”

    她神色短暂的停顿,才有些为难一般的道,“那个……陆小姐和顾总好像在薄总的办公室,而且好像在吵架,您……要不要待会儿进去。逆”

    盛绾绾垂眸想了想,才淡淡道,“那我还是现在进去吧,吵架的话不知道要吵多久呢。”

    秘书都是些会看时势的人物,即便是以前也不敢拦着她,何况是现在,只是恭敬的味道,“那夫人,您要不要喝点什么?待会儿我送到办公室去。鼷”

    “谢谢,不过不用了。”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闭,只是虚掩住了,所以站得近一点的话,还能隐隐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薄锦墨,从我进来开始到现在你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想划清界限你就一句话说清楚,是想冷暴力,还是不屑跟我说话?”

    陆笙儿那声音很冷很嘲讽,不过这些加起来也掩饰不住她话下的崩溃情绪。

    她直接干脆的推门走了进去。

    冷峻静默坐在办公室后的男人掀眸看了过来。

    她看得很清楚,男人眼底像是冰雪融化了一层,连瞳眸原本漫不经心的焦距也聚集起来了,专注的看向她。

    只不过他没戴眼镜,所以她也能看清楚他眼睛里的血丝。

    她甚至注意到,他身上的衬衫都是昨天穿的那一件,黑色的短发稍显得凌乱。

    盛绾绾仍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化着精致的淡妆,穿得一身休闲,踩着跟不高不低的高跟鞋,手里捏着黄色的文件袋,就这么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淡淡的道,“噢,看来有客人。”

    她只走进去几步就停住了,微微的笑着,轻巧的道,“需要我再回避一下,等你们谈完我再进来吗?”

    不等薄锦墨答话,陆笙儿就已经转过了身看向她。

    她那被捅在腹部的一刀应该是还没有痊愈,因为陆笙儿此时仍是透着一股病弱,但仍是一如既往的清高倔强。

    她的眼睛里泛红,手握得很紧,看得出来整个人如同一张绷到极致的弓。

    四目相对,盛绾绾唯有淡淡的慵懒,像是看着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可能还有几分不喜,但多余的情绪也没有。

    “怎么敢让你等,当然是我走。”

    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好的。”

    陆笙儿死死的咬着唇,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黑色长发下苍白的脸庞显得格外的凄楚,过了十多秒才低声道,“南城,他没话跟我们说,那我们走吧,不打扰人家恩爱甜蜜了。”

    说罢,抬脚便往门口的方向走,脚步凌乱,慌不择路一般。

    刚刚走到她的身边,脚步就忽然慢了下来,身形晃了晃,然后眼睛一闭,就这么虚脱得昏倒了过去。“笙儿,”

    原本是静静坐在沙发里事不关己的男人眉头一皱,起身几步冲了过来,将已经倒在地上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往外走时脚步顿了一顿,转身看向站在办公桌后像是无动于衷的男人,他也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看了一眼,长腿就抱着她往外走,开门关门,隐隐能听到他冷漠的吩咐声,“叫救护车。”

    顾南城跟陆笙儿离开后,办公室就一下变得死寂起来。

    陆笙儿昏倒的瞬间她还是惊了一下,所以她没察觉到原本坐在黑色旋转椅里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或者是——

    看到她昏迷,终于是情不自禁?

    盛绾绾看着男人垂着脑袋,双手重重的按在桌面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甚至看不清楚他短发下的脸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

    只不过她才踩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就发现他落下的双手,十指极其的用力,关节清晰的泛白,闭着眼睛,呼吸又粗又沉。

    很容易解读出来,这是显而易见的极尽忍耐。

    这个昨天在这里抱着她说爱她说想跟她一直在一起的男人啊。

    其实他昨天说爱她的时候,虽然很突然,但她是信的,大约是因为他从未拿这个来骗过她,所以也就觉得他不会骗她。

    只不过她也相信林皓说的是对的,即便爱,这爱也击不过仇恨。

    但她着实没想到,这爱有这么不堪一击。

    不堪到她此时庆幸昨天虽然恍惚又有冉冉升起某种无法言喻的情感,但到底没有抱什么期待。

    盛绾绾轻轻的笑出声,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了他的桌面上,“你要是实在担心的话,现在可以去跟去医院,我看她大伤未愈又怒极攻心,这次也是被伤得厉害了……我今天有空,可以等你从医院回来,反正有压着我,我也跑不掉。”

    男人抬头,睁开了眼睛,漆黑无光的眸,深邃幽静的看着她,跟往常无异,只是人显得一下子疲倦了很多,淡淡的声音很沙哑,“你在说什么?”

    “昨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过,你放心,我不会当真,这是资料,安排好律师后,你就能拿走属于你的东西,当然,如果能爽快点的离婚,那最好不过。”

    薄锦墨低头瞥了眼桌上的文件袋,深深长长,像是眼睛很劳累,他顺手捡起桌上的眼镜,重新架了上去,皱着眉头,“你现在肯把股份都给我了?”

    “是啊都给你。”

    “理由呢?”

    “本来打算等我哥回来,现在觉得等不到了,你放过就行。”

    又或者是昨天的事情让她心底生出一种认知,他们之间还是越早划清界限越好,她对他再没有什么期待,也经不起总是起起落落的心情。

    薄锦墨还是看着她,或者应该说他的眼神自始至终就没有从她的身上消失过,平淡的发问,“你想跟我彻底划清界限?”

    “对你对我都好。”

    她看着他抬手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淡漠的俊脸上浮现出不明显的不舒服,他又闭上了眼睛,淡淡重复她的话,“划清界限,对你对我都好,”

    盛绾绾随口道,“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觉?”

    眼睛里有血丝,整个人更是透着很少见的疲倦,竟然连衣服都没有换。

    “绾绾,”男人没有睁眼,很平静的问道,“我昨天跟你说了什么?”

    她微微勾唇,笑了笑,“我明白,我会当你什么都没说,不用担心,我记得这些日子以来我从来没有纠缠过你,自然也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又贴上去,放心。”

    薄锦墨睁开眼,静静的看着她。

    “虽然有一点心动,但我认真想了想,我们不适合,而且你也未必是真心,更何况,我早就没有曾经那样爱你了,所以现在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好聚好散,希望看在我曾经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的份上,不要太为难我——以及我的亲人朋友,那样我就不会觉得我过去的爱情跟时间全都喂了狗,可以吗?”

    【更何况,我早就没有曾经那样爱你了。】

    她的态度算是最近一段时间最和悦的了,不是漫不经心,也不是正眼懒得瞧他,嗓音甚至算得上温软,慎重的考虑,认真的回答。

    早就没有那么爱了,只希望能好聚好散。

    大脑又是一阵钝痛,从头骨处清晰的传来,还有就是胸腔里的什么地方,慢慢的不动声色的撕裂开,不见血肉却难以忍受。

    他的手又按在了书桌上。

    他嗓音很粗哑,也很低,“好,下午带律师来找我,我和我的律师在办公室等你。”

    盛绾绾把资料又推过去了一点,但人往后退了两步,像是终于轻松了,但又止不住的怅然若失,只是脸上仍然都是笑,“好。”

    她转身离去。

    “绾绾,林皓不是当初的林皓了,他也更不合适现在的你,你离他远一点,嗯?”

    她眼睛里弥漫出一层极浅的湿意,酸涩,语气却更淡的道,“好,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处理的。”

    她打开门走出去,顺手又带上门。

    办公室里彻底的安静下来,没有一丝的声息,安静死寂的像是躺在胸膛的心脏。

    ---题外话---今天的第一更,第二更明天早上刷

    ☆、572.番深577米:她爹毁了你们家,你打算把你自己毁在她的手上?

    从盛世出来后,盛绾绾便上了展湛停在楼下的车,便疲倦的阖上眸,闭目养神。?展湛看着后视镜里的她,低声问道,“大小姐,我们是回盛家,还是去医院看董事长?”

    她过了好几秒才回去,“去薄锦墨的别墅吧。”

    也就是他们结婚时住的地方,据她所知她离开后他还是一直住在那里,也没有换过地方。

    刚才陆笙儿昏倒,他肯定应该会直接去医院的,而她有些东西还留在那里——虽然大部分可以重新买也不是非拿回来不可,但她也不大想她一些私人的东西继续留在那里。

    趁着这个机会,一次性带走。

    展湛顿了顿,也没有多问,直接发动车子。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别墅的铁门外。

    盛绾绾站在铁门的一侧,看着展湛摁了好几次门铃,也没有人回应,“大小姐,这别墅里可能没有人,您要不要直接摁密码?”

    她蹙起了眉心,又想这别墅虽然是那男人买的,但即便从法律上而言好像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毕竟他们现在还没离婚,这张门,她还是有资格进去。

    手指摁下密码上的六个数字,轻轻一声响,侧门便自动的开了。

    她抬脚走进去,淡淡的道,“你跟我进去,在客厅等我吧。”

    “好的。鼷”

    展湛就立在了客厅的中央,而她则去了二楼的卧室,草草的看了一眼,格局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双人的大床上深灰色的床褥,干净而井井有条。

    只不过枕头的一侧,扔着一条睡裙。

    颜色跟质感的差异,一眼就能发现,因为很打眼,那是她最喜欢也最常穿的睡裙,其实也不过是件款式简单的吊带睡裙,但因为穿着最舒服,而且既性感又端庄,所以她常常选它穿。

    她蹙着眉头走过去拿起捏在手里,抿唇,手指一点点攥紧。

    拿走,打开柜子,跟里面其他的她的贴身衣服全都用一个袋子装好,然后又去了浴室,里面的样子也没有变,

    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她亲手挑选购置的,基本都是情侣款,黑色配白色,蓝色配粉色,一样的颜色不一样的款式,男人的剃须刀,须后水,毛巾,都是她买的,现在也仍旧跟她记忆中的一样,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她站在盥洗盆前,盯着镜子里她自己的模样看了几分钟,才突然动手,把她的动手也全都是扔进了袋子里。

    拿化妆水的时候动作稍微的顿了顿,拧眉看着那只剩下半瓶的液体。

    没记错的话,这是她新买的,走之前只用了几次。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不过一闪而过,动手顺手就被她也扔进了袋子里。

    卧室跟浴室里,撤去了她的东西,像是空荡了一半,甚至是一半多,因为她的东西明显比男人的东西多,乍看没有多少,但角角落落到处都是。

    她又让展湛叫了两个保镖过来,把衣帽间里她穿过的衣服鞋子打包好,书房里她的书和东西也一并收拾好。

    全部都撤走。

    离开之前,她站在楼梯的最上面,俯瞰下面的客厅,摸出手机给那男人发了一条短信。

    【我把我落在你家里的东西都带走了。】

    直到她上车,短信也没有回,她便收了手机,扔回了包里。

    “大小姐,现在我们去哪里?”

    “收拾东西收拾累了,回家吧,我晚上从家里带晚餐过去陪爸爸吃。”

    “好的。”

    “对了,你待会儿替我联系上次的律师,待会儿让他们去盛家一趟,下午的事情我懒得再跑一趟了,让他们带我的签字的文件过去就行。”

    听着她疏懒的声音,展湛忍不住又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却见她已经又闭上了眼睛,淡淡静静的,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惫懒。

    收回视线,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字,“好。”

    在家吃了午餐,把剩下的事宜交待过来的律师,她便回卧室午睡了,刚刚躺下的时候蛮脑子都塞满着各种各样的想法,迟迟不能入睡,好不容易睡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刚坐起来习惯性的拿手机看时间,才发现上面躺着好几条未接来电。

    解开锁屏,全都是来自薄锦墨。

    可能是股份的事情,她没多想,直接回拨了过去,因为刚刚醒来,所以喉咙有些沙哑,“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可以离婚了?抱歉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明天早上吧。”

    跟她相比,电话那端的男人显然极端的不悦,“盛绾绾,你把被别墅里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她随口便回答,“嗯,拿走了。”

    那声音冷得能听出怒意,“谁准你拿走的?”

    她还有些飘忽的意识也跟着更清醒了,坐正了一点,腿落到了地毯上,眯着眼睛道,“我为什么不能拿走,你这脾气发得未免太莫名其妙。”

    “我有同意让你带走?”

    盛绾绾觉得这个男人最近态度反复无常脾气更是古怪,莫名其妙都不足以形容他了,“你是不是想找茬?”

    “你既然要跟我划清界限,为什么跑到我家里去拿我的东西?”

    本来就睡得不好心情很一般,一听这话,她直接就火了,“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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