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盛绾绾靠在她很熟悉的沙发上,但这种感觉又格外的陌生,垂着眸,“我们谈谈吧。”

    男人薄唇弯了弯,人却转了过去,往二楼的方向走,清俊斯文的脸寡淡的很,“我忙了一天,累得很,改天再说。”

    盛绾绾见他要上楼,急急忙忙的起身跟了上去,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上他的脚步挡在他的面前,仰着下巴冷声道,“你别在这儿装,薄锦墨,说白了就是个非亲非故的女孩儿,我不管她,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他嗤笑,“不管?一天都没有,你就这点出息。”

    说罢就要从她的身边走过去。

    她攥着他的袖子不松手,“薄锦墨,要我给你股份是不可能的,但我要是不给,你对一个小女孩下手的功夫不就白费了?不如我们谈谈,像个折中的办法?”

    他淡淡的瞧她,淡淡的道,“你拿什么让我跟你谈,这么晚,我需要休息。”

    “你……”

    薄锦墨低头瞧着她恢复声色的脸,微凉的手指勾上她的下巴,气息扑了上来。

    她一下就将脸侧开,怒道,“你他妈又想干什么?”

    男人清俊的轮廓铺着一层薄薄的痞意,似笑非笑,“你啊。”

    她转身就走。

    身后淡淡的嗓音响起,“不是想让我听你谈,亲一下,我腾五分钟给你。”

    盛绾绾还是站定在那里。

    她脚步一停,他便已经踏上了阶梯。

    ***以上,他的手就被拉住了。

    他低头看了过去。

    “你要亲我?怎么,陆笙儿不给你亲吗?”

    薄锦墨眯着眸,淡淡的笑,“我这不是还没离婚,怎么亲她?”

    “噢,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节操。”

    分明的嘲弄,但男人显然也不介意,低头,俯首贴上她的唇。

    不过一瞬间,她便往后退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薄锦墨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她,“玩我?”

    “玩你?难道不是你明摆着想玩我?”

    他往前跨了一步,一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就要吻上去。

    她也没有闪躲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靠近,“碰到就算亲,要再往深了就是吻了,这是你的定义,我是按你的规矩办的,薄总这也不满意?”

    男人的脸顿在眼前。

    他扯唇笑了下,“是你在玩我。”

    话是这么说,但他人已经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态度很明显,既然亲到了,就能继续谈。

    “我不会因为一个展安,让所有人都下水,但她跟你无冤无仇,你没必要毁人家一辈子,我相信,还有别的途径可以解决。”

    “比如?”

    “薄总捏着人,自然是想看薄总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东西。”

    ☆、552.番深559米:她让他在这个泥沼中越陷于深,自己却干净的爬出去

    淋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她的东西是没有全部带走的,因为原本在盛家她就有足够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当然,他也顺带一起洗了。

    原本她双脚落地她就推着男人的胸膛把他往外面推,“我洗澡,你出去睡你的。”

    他波澜不惊的回答,“进来了,顺便一起洗了。”

    一边说着就一边抱着她往墙壁上抵蠹。

    “你怎么变得这么烦人了,不跟你洗,出去。”

    薄锦墨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手搭着她的腰身,“你全身上下我摸也摸了,亲了亲了,一起洗不耽误时间,你是在矫情什么?髹”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扒她的衣服。

    盛绾绾抓着他的手不准他在她身上动,“我是女人我矫情怎么了?这世上的女人如果一点都不矫情了,那还有什么乐趣?手拿开,滚出去。”

    谁他妈的有兴趣跟他玩矫情。

    陪睡是陪睡,一起洗澡算什么??男人的铁臂箍着她的腰,密密麻麻的吻已经跟着落在了她光洁的背和肩膀上,哑声道,“你要是觉得你跟我只能做不能一起洗的话,那我听你的,来。

    她转过脑袋看他,“你还有完没完了?”

    薄唇印在她的肩膀上,“看你要不要洗澡。”

    “洗。”

    “一起?”

    两个字从齿缝溢出,“一起。”

    他满意的亲了亲她的脸蛋,“乖。”

    折腾了大半夜到底是累倦了,薄锦墨没再浴室继续折腾她,冲洗了一遍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天稍微又亮了一点。

    躺回床上,仍旧是睡在一起,仍旧是被他抱着,她睁开眼睛看着她熟悉了三年的天花板,哪怕身体又困又累,但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百分之三。

    给了这一个百分之三,又会有下个百分之三吧。

    她明白的。

    可是不给……

    【他为盛家卖命这么多年,他希望……大小姐能看在这个份上,保安安平安。】

    她突然有一丝厌倦的挫败的念头,如果到最后输给了薄锦墨,她是不是会连救下这一个女孩的机会都失去了?

    身边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我让你睡觉。”

    盛绾绾蹙起眉心,整个人都侧过身朝外躺着,懒得搭理他。

    想了很久,几次想起床都被一旁的男人压着不准她起,他不起她就不能起,发了几场脾气后,她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卧室的呼吸均匀起来,薄锦墨才侧首看向身侧的女人,她仍是背对着他,手里抱着被子,脸蛋靠在柔软的被褥上。

    抬手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手指轻轻的拨开她脸上的碎发,直到那张白皙娇媚的脸完整的露出来。

    手指刮了刮她的脸,眼底晦暗如墨。

    …………

    盛绾绾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中午的时间了,身侧也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她扶着脑袋急急忙忙的穿衣服爬起来。

    下楼就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风格偏休闲的干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是解开的,显得很随意,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斯文的眼镜,英俊又儒雅,低头专注的看着膝盖上的笔记本,清隽认真。

    “薄锦墨。”

    他头也不抬的道,“起来了。”

    她朝他走过去,“起来了,走吧。”

    “厨房在准备午餐了,吃完再说。”

    “我不饿。”

    他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道,“你整个晚上都在装尸体,你饿什么,我饿。”

    她想了想,“那你吃,我回盛家一趟。”

    “陪我吃饭。”

    “我有事,你自己吃。”

    “我是叫你陪我吃,不是请你吃。”

    所以重点在陪,而不是在吃。

    “你这是在得寸进尺?”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我为什么不能得寸进尺?受制于人,就乖乖听话,这么简单的道理用我教你?”

    他说完就自顾的低头下,继续看笔记本。

    盛绾绾站了一会儿。

    睡都睡了,吃个饭,屁大的事情,不值得翻脸。

    她走到另一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下,闭上眼睛。

    那个叫展安的女孩子,她见过几次,只记得是个礼貌又机灵的小姑娘,长什么模样她都记不大清楚了,只跟着展湛的师父来过盛家一两次,她没怎么注意过。

    她自小就没有妈妈,除了爸爸之外,那些叔伯也是极其疼爱她的。

    她能狠下心不管别人的生死好歹,但她不能丝毫不记恩情。

    “薄锦墨。”

    “别打扰我工作。”

    “你手里是不是还有我其他叔伯犯罪的证据?”

    “嗯。”

    她又想了出来,抬眸看着那张清俊淡漠的侧脸,“你为什么不全都倒出来?一次性都解决了?”

    男人键盘上的手指微微一顿。

    末了,唇畔噙上几分弧度,阴柔冷邪,“看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看谁是下一个倒霉,不是很有意思么,嗯?”

    盛绾绾嘲道,“那你是不是觉得把仇人的女儿压在身下折磨占有很有成就感?”

    他波澜不惊的回,“你未免把我的成就感拉得太不上档次了。”

    她一双眸盯着他,眼底的嘲意更深了,“你既然这么有档次,为什么要跟我结婚?我招你惹你了?”

    薄锦墨一下就笑出了声。

    他将膝盖上的笔记本合上扔到一侧的沙发上,起身朝她走过来,脚步停在她的跟前,然后俯下身抬手掐着她的下颚,力道甚至很大。

    原本斯文的眉眼净是薄冷的凛冽,讥诮浓稠,“你没招我惹我?是谁缠着我十几年?是谁要死要活的喜欢我?是谁整天在我眼前晃悠?是谁费尽心思的赶走笙儿?是谁大学要考本城为了不离开我的?是谁跟我求婚的?”

    这一番话下来本来没什么,但偏偏她看到男人的眼底是分明的冷意甚至是……咬牙切齿的……恨?

    那眼神如针一般的扎在她的心头,蓦然一疼。

    她咬着唇,撇过脸。

    男人的嗓音如珠子般落在耳边,“你没有招我惹我?”

    大概是忍了太久,迟早会有爆发的瞬间,盛绾绾一把用力的拍开他的手,眼眶泛红,“是我又怎么样?你不喜欢你就拒绝啊,我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喜欢我的男人向我献殷勤的男人多的是,我全都拒绝了,你也就一个我而已,有那么难拒绝?”

    她的呼吸慢慢的变得急促,眼眶泛着的红逐渐变成了水,“我喜欢你所以我追着你,那是我该做的事情,你不喜欢我你就拒绝我,那是你该做的事情!薄锦墨,你别以为我不骂你你就不是混蛋了!你根本就是人渣!”

    薄锦墨听着她说完,直接把她按回在沙发上,手扣着她的后脑不顾她的推阻低头重重的吻下去,一番毫无温情的撕咬后,方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式他的眼睛,低声笑着,“大小姐,你真不愧是做了十多年的千金小姐,喜欢的男人你能花十几年追,不喜欢的男人你可以一句话拒绝,就以为谁能跟能你一样谁都该跟你一样,你以为别人都能跟你一样奢侈?”

    盛绾绾听着她低沉的,甚至粗哑的一段话,他说这些时唇息全都落在她的肌肤上。

    她一时间呆怔住了,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他喉间的笑意更深,嗓音也更加的粗哑,“盛小公主,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碍眼的很,如今我看你更碍眼,知道我为什么看你碍眼吗?”

    盛绾绾觉得可笑,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嘶哑着声音好笑的问道,“看我碍眼?看我碍眼你还想法设法就为了跟我睡?”

    “是,我就看你这副说放下就放下的模样碍眼,盛绾绾,一无所知的时候你爱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就干净利落的跟我划清界限,人都躺到我身下了还装尸体。”

    嫉恨。

    他这一生所有的嫉恨都跟这个女人有关,也只跟这个女人有关。

    嫉恨她身边的其他男人。

    嫉恨她。

    瞧瞧这个整天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连过渡的伤心跟痛苦期都没看到。

    她让他在这个泥沼中越陷于深,现在都他妈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倒好,干净利落的爬了出来,一心一意的在为她爹跟她爹那群党羽谋未来。

    ☆、553.坑深560米:你最近是不是太粗鲁了一点,喜欢说粗话还喜欢踢人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掉,沿着她的下巴,砸在他的手背上。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这段日子以来,她好像很清醒,又好像迷迷糊糊的。

    就像现在,她甚至都没能消化他说的话,脑子都是懵懂的,只是看着眼前的脸,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涌蠹。

    是他样子太凶,吓到她了。

    应该就是这样。

    薄锦墨大概也没料到她会哭,而且是汹涌的漫出,他手指抬起她的脸,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用手指试图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但是显然,他擦的动作比不上她掉的速度,于是他指上的动作粗鲁了几分,但还是没有用髹。

    她从的时候还喜欢哭哭啼啼的,但最近的几年很少看见她哭。

    看见太久不掉眼泪的女人泪水汹涌而下,他一下不能适应,而不能适应本身就是种不适的感觉,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压低着嗓音,“够了。”

    盛绾绾怎么会搭理他,直接要将他甩开,“走开。”

    “我叫你别哭了。”

    她声音立即拔高,“我他妈还叫你走开!”

    薄锦墨单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摔进身后的沙发里,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脸不让她有机会山躲开,声音愈发的粗哑,“不准再哭了。”

    盛绾绾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腿上。

    不过可能踢得不重,因为男人无动于衷,只是低头盯着他掌心的脸,然后低下头,唇舌一一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一旦更多的眼泪涌出来,他就亲吻得更重。

    她抵着他的胸膛死死的推他,马上被更加凶狠的压直接按进沙发里。

    哭了一会儿,她终于是掉不出眼泪了,一边喘气一边用衣袖胡乱的抹着脸,脸上很快是干涸的泪渍,还有睫毛上挂着水意,声音也呜咽得沙哑了。

    他没有起身,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盛绾绾扬手一个巴掌就要扇过去。

    薄锦墨附身,一只手落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薄唇停在她的耳边,“你再扇我试试,我就在这上了你。”

    她的手蹲在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最后五指慢慢的蜷缩起来,握成了拳头。

    男人再次低头覆盖住她的唇舌,重重的碾压,狂风暴雨一般的肆意掠夺。

    “薄先生,午餐好……”从餐厅的方向传来的声音骤然的消了下去,佣人讪讪的的看着那对在沙发里亲吻的男女,悄无声息的退回了厨房。

    薄锦墨还是从她的身上起了身,喑哑着嗓音淡淡的道,“吃饭,”见她模样仍是有些呆滞,他眉心一压,补充了一句,“吃完我带你去见展安。”

    过了十几秒,她还是静默的也起了身,跟着他去了餐厅。

    …………

    下午。

    开车的是她没见过的一个男人,薄锦墨坐在她的身侧,盛绾绾侧首看着窗外的路线,“你把她关在哪里了?这是往市中心走。”

    “我没关她。”

    她一怔,骤然的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温不火,“我没说过她在我的手里。”

    “薄锦墨!”

    男人姿势悠然的坐着,微微的颔首,闭目养神,“别这样叫我名字,容易起反应。”

    她咬唇,呼吸明显的急促。

    他睁眼侧首看她,“说带你去见她就带你去见她,发脾气做什么?我一天的时间都腾给你了。”

    车又开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在一家类似于夜总会的大型娱乐城停下。

    跟夜莊的模式有些类似,但相比而言,夜莊后台更强硬,设施更完善豪华,能供给不能等级不同需求的人群的几乎所有需求,既喧嚣又隐蔽。

    眼前这一家,看上去就显得低端几分。

    进去的时候,薄锦墨直接牵着她的手才走进去。

    进电梯的时候,男人低头看着身侧的女人,波澜不惊的出声,“你不用想着可以提醒你爸人在哪里,就算你爸知道了也未必能把人带出去。”

    他们进来的时候是有穿着西装的保镖毕恭毕敬的引路。

    盛绾绾不冷不热的回道,“我是在担心你把我卖了。”

    保镖带着他们在一间包厢的门口停下,“薄先生,盛小姐,请。”

    她站在那里,有些迟疑。

    薄锦墨看她一眼,还是伸手揽着她的腰走了进去。

    里面的设施走的是简单奢华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反倒是显得跟这个地方不搭配的风格,很正式,他们进去后,立即一个同样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摁灭了手中烟头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

    看上去就派头不小,不过盛绾绾并不认识。

    薄锦墨伸出一只手,脸上是淡笑,“白书记,抱歉,我们好像迟到了,”

    “没没没,薄总出了名的守时怎么会迟到,我在附近跟人一起吃午饭,所以就早点过来了,”白书记脸上大概是行走官场惯有的笑,他看一眼盛绾绾,挑了挑眉,笑问道,“这位美人是……”

    情况跟盛绾绾想的有所出入,她原本以为薄锦墨直接带她过来见展安,但眼下的情况,更像是谈合作的开场。

    她甚至有瞬间荒唐的觉得这男人带她过来是出卖她的美色。

    薄锦墨是他一惯淡然的语调,“我太太。”

    白书记的脸色跟眼神明显有细微的变化,但还没等她消化过来,对方已经恢复了笑脸,“我想也是,薄总真是羡煞旁人,都说盛家大小姐美貌过人,亲眼看看真是一点都虚传。”

    盛绾绾脸色有些僵硬,短暂的犹豫后还是勉强的打了个招呼,算是礼貌。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带她过来是让她陪他谈生意的。

    虽然她全程摆设,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但她还是隐隐察觉到这位白书记脸色偶尔有些异样,在薄锦墨面前一直都是笑脸,但偶然的几个瞬间下来,则显得有些暴躁和阴郁,一闪而过,像是错觉。

    看得盛绾绾莫名觉得凉嗖嗖的,一种黏腻的很不舒服的感觉。

    到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她连这个地方都觉得邪乎的很,只想早点离开,何况她本来就是来解决展安的事情,现在在这里浪费时间。

    已经不是一条阵线,她也懒得顾及他在谈正事,用手小弧度的扯了扯男人的衬衫,小脸上都是不耐。

    男人反拍她的手背,淡声道,“再等等。”

    白书记看她一眼,笑着道,“薄总的太太怕是觉得待着太无聊了。”

    薄锦墨捏了捏她的手,状似随意的淡笑,“她向来坐不住,白书记别介意,”

    可能是她的这个小插曲,没多久他们的谈话就结束了,盛绾绾站在男人的身边看着他们做了个总结,然后告别。

    她头一次亏得薄锦墨是这种话少冷清的男人,否则就告个别都不知道要墨迹多久。

    电梯门一合上,盛绾绾忍了两个小时的怒意全面爆发,她觉得跟他对话已经听不到自己想要的了,索性一脚踹上去,“薄锦墨,你他妈……唔。”

    男人反应自然比她快,随便的退一下就躲过她的攻击,直接俯身堵住她的唇吞咽她的骂声,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不悦的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粗鲁了一点,喜欢说粗话还喜欢踢人了。”

    薄锦墨看着她一副炸毛的模样,淡淡道,“到车上再闹,你当我闲得慌?”

    “谁知道你是不是带我过来想跟那个色眯眯又阴阳怪气的书记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淡淡的瞥她一眼,不温不火的道,“你年纪太大了,他看不上。”

    她一怔,一时间没听懂他的意思。

    她年纪大?

    一直到上了车,既是保镖又是司机的男人在薄锦墨的眼神授意下递了一叠照片跟几张资料给她,才徒然反应过来刚才他那句她年纪大了是什么意思。

    薄锦墨说人不在他的手上,她就以为是在他的合作伙伴比如顾南城的手上。

    但显然不是。

    她嗓音有些抖,“薄锦墨,你别告诉我你把展安送到了这种恶心的变一态手上。”

    相比她情绪的波动,男人一双眼全然注视着她,淡淡的道,“在他手上,不是我送的。”

    ☆、554.番深561米:我送你,不是因为你需要,而是我想要

    “你不是说今天带我见她?”

    他低眸看她,淡淡道,“没见到,那就是骗你的。”

    盛绾绾觉得她这还真的是头一次体会到恼怒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体会,恨不得手里有个啤酒瓶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看能不能解恨。

    伪君子,真小人。

    他在她面前还真是一点都不带装的髹。

    深呼吸,她骂再多他一个字都不会放在心上,多说一个标点符合都是浪费,她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就要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人蠢就要认蠹。

    玩不起她躲得起。

    薄锦墨轻而易举的拉住她的手臂,将她人扯了回来,车门也一并拉上,低头自语般的道,“你最近很暴躁。”

    她也不闹,反正知道弄不过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

    眼中的意味也很明显,你还想怎么样?

    他松开了手,从容不迫点燃了一根烟,吞吐的烟雾恶劣的喷到她的脸上,惹她继续怒目,才笑了笑,腔调不急不缓,“白书记是什么样的身份,你回头可以问问你爸,如今圈内人都知道盛世内部不稳分为两派,单凭我,或者你爸,都很难把人要回来。”

    他这么说,她自然明白了。

    他刚刚带她陪他谈所谓的合作,不过是想让那个白书记知道流言未必属实,只要他们的夫妻关系看上去稳定,就不能说薄锦墨跟盛柏已经彻底闹掰。

    她的存在在别人眼里,是一根纽带。

    盛绾绾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手重新拿起刚刚散落在座位周边的照片和资料。

    什么恶心的中年老男人,专挑十几岁的女孩子下手,不止女孩子,还有男孩子。

    她鸡皮疙瘩都要爬满肌肤,恶寒不适。

    抬起冷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展叔昨天入狱,展安前两天落在这么个恶心的东西手上,你不要告诉我,这中间没有你的共功劳。”

    他眯了下眸,淡笑着,烟雾袅袅散开,“是我,你有本事就下车。”

    说了吧,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连装都不带装的。

    怒极反笑,盛绾绾将手中的资料跟照片全都仍在他的脸上,单膝跪在座位上,一双漂亮的大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学着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道,“薄锦墨,你以后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他闻言倒是笑了,眼角的余光睨她一眼,“如果有那一天,我任凭处置。”

    这招够狠。

    如果不给,展安这辈子就毁了。

    她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偏脸看向窗外,冷淡的开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

    “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叫展湛来接我。”

    男人嗓音低低淡淡,“我送你,不是因为你需要,而是我想要。”

    盛绾绾没说话了,系好安全带,安静的坐着。

    车一路平稳的开着,通常他们相处,她不说完便会显得很安静,现在就是这样。

    半个小时后,车在盛家别墅的门外停下。

    她还没动,男人的身躯就已经凑了过来,熟悉的气息淹没而来,浸淫着她的鼻息,他低头替她解开安全带。

    女人对感情向来都是敏锐的。

    尤其当这个男人是她爱逾十年的对象,他说一句话一个动作,她都会下意识的观察甚至是揣测,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了习惯。

    她如今不去揣测他的行为代表什么,只是因为她已经看清楚,即便这个男人对她有所爱意,但这点爱意跟他们之间隔着的血仇相比,微不足道。

    她看着眼前的脸,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甚至还能看清楚他的眼睫毛。

    男人的眼睫毛也能这么漂亮,她抽了一丝神识出去,分神的想。

    她稍微的低了下头,淡红色的唇就贴上了他的下巴。

    薄锦墨明显的微微一愣,如今的局势,她的态度已经很清晰了,更别说半个钟头前她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却突然亲了上来。

    他自然而然的便认为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以他们现在的姿势,碰到很正常。

    但他掀眸看过去时,便恰好撞进她黑白分明的眸。

    那眼神实在是干净,直勾勾的看着他,没有一丝余光泄出。

    神识轻易的被勾走,男人呼吸一沉,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扣上她的脑袋覆压而上,撬开她的唇舌攻城略地。

    激烈的吻,绕是主动勾人的盛绾绾都有些招架不住,低吟出声,更别说前面开车的司机,规规矩矩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零点。

    绵长的吻结束,男人抬手剥去她脸上的发丝,仍是维持亲昵范围的距离,嗓音因刚才的吻而格外的喑哑,“美人计,无师自通?”

    “我是美人,当然会美人计。”

    他轻轻的啄着她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斯文又禁忌,蛊惑着,“不如你跟我回去,反正我们还没离婚,公司的事情还没结束。”

    盛绾绾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凉凉的笑出来,“薄锦墨,你最近脑子是不是被精虫塞满了?”

    他也不在意她的嘲讽,那细细碎碎的吻蔓延进她的脖子,“可能。”

    “我觉得你好像在暗示我,只要我肯予取予求,你也许肯放过我爸。”

    “有么?”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不过你听清楚了,在我下决定之前,如果展安被那个恶心的东西怎么着了,你以后都别想碰我一根头发。”

    他手指卷着她的长发,慢悠悠的淡笑,“你觉得我很喜欢?”

    她不冷不热,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上抽了回来,笑意冷艳,“看表现是喜欢的紧。”

    男人的身体离开她的身上,拉开距离,那阵笼罩的气息也消散了不少,他眯起眸,“看来,我们还能有以后。”

    盛绾绾推开车门,下了车。

    黑色的商务轿车,车窗被缓缓的摇下,后座的男人深远的眸光跟着那道头也不回的身影。

    直到她走进雕花的黑色铁门,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中,前面的司机才恭敬的问道,“薄总,走吗?”

    薄锦墨收回自己的视线,阖眸淡淡道,“嗯。”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薄唇间吞吐着烟雾,淡淡的想,报仇这件事情,怎么越到终点越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好像心口有块地方快要被凿空了,像是在漏洞,时不时的灌风。

    ………

    盛绾绾走在花园的鹅卵石路上,突然止住了脚步,一点一点的,慢慢蹲下身。

    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说不出的无力感蔓延全身,想肆无忌惮的哭一场又没有眼泪,想发泄又没有力气。

    连说难过,脑袋都好像是一片空白。

    有脚步声在她身前停下。

    展湛看着蹲在两旁的灌木丛之间抱着自己的女孩,眼神几度变换,过了将近五分钟,他才低低的唤道,“大小姐。”

    “展湛,我好累。”

    “这些本来就跟您无关,也不应该让您承担。”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展湛低下头,手缓缓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董事长让您回来了就去他的书房。”

    她没有抬头,仍是没有埋首在膝盖中,喃喃的低语,“如果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如果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喜欢上他,是不是不会有今天?”

    展湛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不会,他会出现的。”

    只是方式不一样,时间不一样,但他一定会出现,一定会摧毁现在的一切。

    盛绾绾到盛柏的书房,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爸。”

    盛柏一双眼盯着她,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朝她招手,“你过来。”

    她走过去。

    “你去找他了?”

    “是……”

    盛柏看不出生气的痕迹,只是看得出昔日英俊的脸深沉严肃,语气也是淡的听不出情绪,“安安的事情,他想要问你要什么?”

    盛绾绾实话实说,“他要用百分之三的股份换展安。”

    “没别的了?”

    她一怔,抿唇,还是迟疑的摇摇头,“他本来就是想要股份……爸!”

    还没等她一句话说完,盛柏突然就伸手,将她衣服上的领子扯开了一点,力道不大,但足以看清楚她锁骨处极深的痕迹,密密麻麻的遍布着。

    ☆、555.番深562米:用她手里所有的股份,换你离婚

    她本来穿着的是衬衫领,扯开后也只露出脖子和锁骨处,但盛绾绾止不住的难堪,在最疼爱她的爸爸面前。

    薄锦墨那个混蛋,他根本就是为了让吻痕爬满她的脖子,专挑这块地方弄。

    盛柏眼睛重重的眯起,手收了回去,“他连你一块儿要了。”

    她低下脑袋,“对不起爸。蠹”

    “你对不起什么?”

    “我知道我……不该跟他再有牵扯。”

    盛柏长长的看着咬唇的女孩,微微叹息,“傻丫头,他什么手段,你什么手段。”

    他眼神转而看向窗外,深远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髹。

    “爸,我没关系,”深吸了一口气,盛绾绾斟酌着问道,“展安的事情……您有打算了吗?”

    盛柏重新看向她,平淡的道,“我明天派秘书去跟他签转让书,你不用管,也别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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