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盛西爵是军人,毫无疑问还是军人中的翘楚,原本前途无可限量。

    要不是在他生日的那天晚上一帮兄弟定了包厢找了一水儿的各种类型的姑娘要让他个大龄处男开荤,他偏眼光毒到的从明明也都还是雏儿的一堆小姐里挑上了个正牌的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虽然他觉得上了米悦的理由只是简单粗暴的出于男人的本能,他是中国男人,虽然在美国泡了几年,但下意识的审美里喜欢的姑娘还是地地道道的亚洲小女人。

    ---题外话---第一更

    ☆、547.番深553米:最初就知道会舍不得,快到终点才知道有多舍不得

    那晚兄弟们给他找的华人女孩也有,但毫无疑问光看脸的话,米悦绝对能艳压当晚所有的小姐。

    更何况,米悦主动撞进他怀里,还好死不死一杯酒倒在他裤裆上。

    抬起脸时,一脸浓妆也遮掩不住因为年轻扑面而来的清纯眼神和干净的肌肤。

    强烈的反差感,加上她醉意绯红的小脸,迷蒙懵懂的眼睛。

    几重刺激下来,直接就硬了蠹。

    他没觉得出现在那种地方的化浓妆穿着短裙的女人会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姑娘。

    没客气,直接拖回了房间,彻彻底底的吃了个遍髹。

    等他察觉身下是个处的时候,已经被破了。

    第二天早上门一开就是满走廊的闪光灯,和炸了毛的崩溃得恨不得杀了他的女人。

    地点在美国,对方是米氏财阀的独生女。

    即便他的辩护律师几度争辩双方自愿,女方虽然喝了酒不是很清醒,但他绝对没有施暴或者强行侵犯。

    但庭审的时候,米悦失一身被强一暴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话柄,被未婚夫退婚,整个人的精神都处在极度压抑的状态下,恨死了身为罪魁祸首夺她清白的男人,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强的。

    他们的的确确发生了关系,证据也在,根本百口莫辩。

    盛家在国内再如何显赫,遇上了远在美国同样的米氏又疼女心切的米董事长,同样无计可施,只能请最好的律师,压低刑期。

    盛绾绾的手抓着男人胸前的衬衫,用力的攥着,低吼,“薄锦墨,当年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跟我哥也没关系。”

    “没关系?”他玩味般的咀嚼着这几个字,淡淡的笑,“那堂妹死的时候才两岁,我也挺小的,跟我们有关系么,嗯?”

    “你怎么不把我一起收拾了?”

    男人的指尖摸上她咬着的唇,“你?”他靠她愈发的近,气息将她笼罩着,“你只是个女人,还是我的……我最多只在床上收拾你,你哥不一样……我不想在未来的多少年里,还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那么个人物,谁让他不好对付。”

    盛绾绾的牙齿几乎要将红唇咬出血,冷眼看着他,“这件事情结束之前,你不会跟我离婚的,是不是?”

    有时候相互了解就是太简单的一件事情。

    一个多礼拜了,离婚的事情她提都没有提一句。

    现在挂着这个婚姻的名头,对他只有好处,知道他绝对不会简单的答应,索性提都懒得提。

    他仍是低头闻着她的长发,高挺的鼻梁都要埋入她肩膀的秀发中,像是深深的嗅着来自她身上的气息,“你不绑架那个女人,我们还能多做几天夫妻。”

    盛绾绾看着近在咫尺也没有任何瑕疵的俊脸,嗤笑,“怎么?舍不得我吗?”

    舍不得?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肩上的长发,在盛绾绾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之前,温软的薄唇就已经落在她的脖子上,唇舌覆盖。

    她一个激灵,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条件反射的整个人都急急的往后退去。

    然而下一秒腰肢已经被男人扣住,直接大力的按进了他的怀里,她的脸甚至撞在胸膛上,痛得她闷哼出声,还没挣扎着站起来,她就被低头的男人吻住了。

    说吻,可能不大合适。

    这个动作和姿势,宛若吸血鬼在掠夺她的血液,唇齿停留在她脖颈的血管处,她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真的张口就会咬断她的脖子。

    疯了吗?

    盛绾绾几乎是尖叫,也有因为突兀的困惑不解带来的茫然,“薄锦墨!”

    她的手推他,纹丝不动。

    他并没有咬她,而是真的在吻,在她的脖颈处重重的吮着,烙下鲜明的印记,铁一般的手臂锁着相比他而言明显娇小纤细的身躯。

    那力道又深又重,好似恨不得要嵌入他的身躯骨血中。

    “嗯,”他这一个字音,像是鼻音,嗓音低得只剩下喃喃声,和因为距离太近而显得格外清晰的呼吸,“是舍不得。”

    越是濒临彻底划清界限的那根线,就越是焦躁而无法克制。

    从一开始到现在,哪怕中间有几个环节脱离了他的控制,但也不会影响走势。

    一直都在忍,还是忍不住。

    后来索性不忍了。

    最初就知道会舍不得,快到终点才知道有多舍不得。

    ………………

    慕家如今濒临危机,有薄锦墨在,即便盛世有心想腾出一只手也没有机会。

    公司需要资金周转,负责的人却给打电话,暗示对方希望慕小姐能亲自现身。

    她只能去,也必须去。

    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

    盛绾绾原本不知道薄锦墨究竟想干什么,他明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个而妥协,说她冷血也好,怎么都好,她只知道这个时间点,她只能做对的事情。

    但她也不能让有事,于是,她跟着去了。

    在夜莊的包厢,她肯定是不能直接陪过去的,于是在隔壁开了间包厢,让展湛花钱买通今晚所有进出那间包厢的服务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

    她离开盛世之后,又打电话提醒盛柏派人保护好哥哥,监狱里的事情,甚至比外面更难把控。

    住院的慕老,濒临危机的慕家,年轻端庄曾经高不可攀的慕小姐如今无异于是个毫无庇护的孤女,谁都能上来踩一脚,谁都想上去摸一把。

    何况,她那么美,看上去那么不可侵犯。

    的性格,看着很温软,很冷静,但骨子里向来比盛绾绾还要傲慢几分,因为埋得太深,一般人触碰不到。

    所以那个喝着喝着酒,握着她的手半天不放的男人试图把油腻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那股厌恶,一杯酒直接泼到了对方的脸上,然后冷着一张俏脸,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眼下这种情况,又怎么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有恃无恐有权有势的男人从来就不怕欺负一个失势的女孩。

    被泼了酒的男人怒极反笑,沉声道,“慕小姐,你信不信走出这间包厢,你们慕家绝对没有办法从银行贷到款。”

    这话自然是夸张了,不过是存心给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女孩再继续灌压力,他还不算安城权力顶峰的男人,但还是有些话语权,吓唬个小姑娘,足够了。

    何况慕家得罪的人明摆在那里。

    他们也不认为原本就不是学金融学管理的认得清如今安城的形势跟格局。

    她要是懂,就不会找上他们,如今安城有资本有实力敢跟薄锦墨叫板借钱资助慕氏的人,顾南城是最好的人选。

    当然,顾南城估计也不会搭理她,以他跟薄锦墨的关系,何况听说他最近怠倦了女色,好一阵儿身边没有女人了。

    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迟疑了半分钟,她不愿意转身,但也不敢这么走了。

    那男人自然以为吓唬住了她,起身就过来拉她。

    一双露一骨而毫不掩饰的眼睛盯着她美丽的脸,也不发脾气,只是调笑,“年纪小,脾气真的不小。”

    旁边有人笑着提醒,“泼了周总一杯酒,慕小姐,你好歹给擦擦吧。”

    忍了又忍,露出笑脸,僵硬的伸手去抽纸。

    还没碰到纸巾,男人的脸就凑了过来,暧一昧的笑着,“慕小姐不如亲自给我擦?”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毫不顾忌的亲了上来。

    神经原本就绷得厉害,一下子弹跳了起来退到了沙发的角落里。

    那男人看着她,仍是没有发脾气,一双眼在昏暗的包厢里格外的显得兽性,呷笑道,“慕小姐有求于人,身段倒是摆得不低,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来求人的,还是得罪人的?”

    气氛有些僵持。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抹高挑冷艳的身形出现,走了进来。

    她模样更美,从头发到踩着的高跟鞋,明艳张扬,更显得高不可攀。

    她笑着,递了一瓶未开封的酒给一侧的服务生,细微的声响后,开了的瓶的红酒回到了她的手上,“听说刚刚泼了您一杯酒,的确是过于冒犯,不如这个罪我来替您赔?”

    暗光里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脸色各异的交换了眼神。

    盛绾绾唇上的笑抿得更深,直接举高了酒瓶,面不改色地将一整瓶酒从头顶浇灌了下去。

    ---题外话---实在是头有些疼,更新晚了,抱歉。

    另外,正文跟番外中某些时间点和事情存在一点bug,之前写正文的时候虽然大部分的脉络走向都差不多,但写下来因为剧情需要和实际的情况还是有些出入,比如西爵出狱的时间,还有陆笙儿知道结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薄和绾绾有实际的关系,结婚的事情就没那么重要了)……不会影响整个走向,也就不要太在意啦

    ☆、548.番深554米: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显然不喜欢别人沾染他的女人

    红色的酒从她头发淋下来,经过眼睫毛,鼻梁,唇,然后沿着下巴滴落,最后打湿了她身上的白衬衫。

    模糊的视线里,她还是看到男人精彩各异的眼神和脸色蠹。

    盛绾绾很少穿这种简单的白色衬衫,因为似乎跟她本人的气质完全的相反。

    但此时穿在身上,两种相对极致的气场和风格,反倒是更加的互相衬托又互相融合,既娇媚美丽,又好似透着别样的清纯妩媚。

    一瓶红酒浇在白衬衫上,湿哒哒的酒,半透明的衣料,配上她绝色无双的脸,湿身诱一惑的效果足以达到限一制级。

    要不是包厢的光线很昏暗,大约可以隐隐绰绰的看清楚她衬衫底下的黑色bra。

    “绾绾。”

    已经站了起来,脱下自己身上的薄披风就要裹上她的身体,虽然也是薄薄的半透明,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盛绾绾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低眸对上她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没事。”

    蹙眉,还是不放心,拉着她的手臂,“我们走吧。髹”

    虽然这几个男人还不至于敢对绾绾怎么样,但她们站在这里,就像是被一群豺狼虎豹眈眈的盯着,那滋味让人的肌肤都生出不适的异样感觉。

    盛绾绾反手按在她的手背上,是拒绝也是安抚,眼神里也有代表轻微摇头的意味。

    她重新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原本跟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男人,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眯着眼睛,笑的有些肆意,“周总,不知道这瓶酒,够不够赔罪?”

    她刚刚倒下去的,是一整瓶,直到即便是维持着倾倒的动作也没有酒再倒出。

    那嗓音是年轻的女人才特有的娇媚,她的动作和眉目间的神色都沾染了些许少妇的风情,但那坦坦望过来的眼神,却又如少女般一眼一见到底,满是清纯无辜的味道,又不知究竟是眼底还是眉梢,竟还带着些若隐似无的挑衅。

    她就这样走了过来,年轻而玲珑的身段,毫不顾忌,让看着的男人连从眼神都神经都滞带得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酒香浓郁的身躯附到面前时,周总才如受到惊吓一般的退身,拉开了距离,“盛小姐……”

    盛绾绾附身,甚至因为这个动作让对方退无可退,她轻声细语的笑着,又勾勒出无边的妩媚气息,“周总看着慕小姐,像是恨不得吃了她,看到我,倒像是看见洪水猛兽一样,难不成在周总眼里,我有比慕小姐丑很多?”

    “没……怎么会,”周总勉强的笑着,喉咙上下吞咽着,眼神想从她的身上挪开,却又始终直直的看着,“盛大小姐在安城,是出了名的美人。”

    周总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男人,只是眼前的女人此时一颦一笑,包括一句话说完的尾音都太能迷惑男人的心智,可她身后的男人又叫人再心痒也只能忍耐。

    心底一阵叹息,正准备提前结束这场原本胜券在握的谈判,却不料突然对上近在咫尺的女人的眼眸,明显掠过的冷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秒,她人就摔在了自己的身上。

    满怀的温香软玉,酒香袭人。

    她摔下来的时候,还趁势扯着自己的衬衫,那扣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力道,自然而然的被扯开了,露出大片皎洁的肌肤。

    包厢的门被打开,天花板上最亮的那盏灯亮起,满室的光线落线,有人的脚步响起。

    在她之后还会有人闯进这间包厢,盛绾绾一点都不意外。

    从她进来开始她就有些领悟到薄锦墨对出手是为了什么。

    像她所说的那样,她不会因为这个而妥协,这点她清楚,他自然也清楚。

    但当她施施然的准备起身,却被背后一直遒劲的手抓住手臂,直接一股大力往后拽,然后摔进熟悉的怀里,再抬头看见男人那张英俊又阴沉的脸时,她还是很意外。

    呦,竟然是本尊亲自到了。

    光线那样明亮,薄锦墨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怀里活色生香的女人。

    活色生香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副画面了。

    是香一艳,颓靡的香一艳。

    她亲眼看着原本只是阴沉的俊脸阴鸷逼人,扣在她腰上的手更是徒然加重了力气,她脸蛋一皱,几乎要痛得叫出了声。

    盛绾绾刚稳住身形就去甩他,“你干什么?薄锦墨,你捏痛我了。”

    脸色冷淡是真的冷淡,语气不耐是真的不耐,只不过她甩他的力道没办法成功的甩开他。

    薄锦墨低眸望着她,无动于衷的任由她先是挣扎,然后挣扎不脱就开始恼怒的又垂又踢,等她自己闹了几分钟后安静下来,他才松开手。

    他出现在这里,就好似整个包厢的气场都被他压住了。

    男人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低着头,将身上的深色西装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淡淡的出声,话却是对身后的郝特助说的,波澜不惊,“去开一间套房,准备一身干的衣服。”

    “好的,薄总。”

    薄锦墨的眼神没有离开过被红酒浇得湿漉漉的女人,白皙娇媚的脸蛋上还有红酒的水滴,睫毛一眨,便会落下来。

    他看着,喉咙如火烧一般,眉心越压越沉,越压越暗。

    她精致的眉目间浮起淡淡的桀骜,望着他,像是觉得好笑,又像是嘲弄。

    皓白的手腕抬起,将搭在她身上的名贵西装拨开,直接掉到了地上。

    盛绾绾看着他的眼睛,“,把你的披肩借给我穿。”

    原本就站在他们两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们无声的对峙,闻言连忙要将披肩搭在她的身上,然后抽纸给她擦脸。

    才刚走出一步,就被挺拔冷峻的男人抬手拦住,他不过随便的用了几分力,就将直接推倒在了沙发上,摔了一把。

    薄锦墨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来到她的胸前,替她扣上白色衬衫上散落开的扣子,两人靠的近,包厢的其他人可能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

    男人语调波澜不惊的道,”绾绾,你该知道男人的面子是不能踩的,尤其是这样的场合,嗯?“

    盛绾绾笑了,倒是没有将胸前替她扣衣服的手甩开,只是懒洋洋的嘲道,“你的面子也真是经不起踩,是不是别人看一眼就是踩了你?谁不知道我只是你准前妻啊?要别人都知道我招了头白眼狼回家差点毁了盛家,到这个地步还要眼巴巴求着你,才不算是掉你的面子?你脸是不是也真的太大了点儿?”

    薄锦墨没有理会她的讥诮,将衣服扣好,附身在茶几上抽了好几张纸出来,又低头细致的擦拭着她脸上还没干的酒水。

    把用过的纸巾扔到一侧,然后低头附身,将被她拨下去的西装捡了起来,象征性的拍了拍灰,再次裹在她的身上,“你乖点,别总想着惹我。”

    她嗤笑,“我惹你?我哪敢惹你啊。”

    这种对峙,看似无形,但包厢的其他人都识相的不敢吱声,甚至没有任何的动静。

    盛绾绾的手腕被握住,温软沉静的嗓音在她身侧,“绾绾,我们走。”

    “可是我们还没借到钱。”

    薄锦墨没说话,微微侧首,眼神从包厢的其他人身上掠过。

    所谓人精,就是看形势能做出的反应,不需要再给予眼神,一个眼神能穿到的意思,无需开口才能得到信息。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站了起来,笑着道,“薄总,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打闹了,慕小姐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谈。”

    说罢几个人便陆陆续续的起了身,准备离去。

    盛绾绾带着笑的嗓音清晰的响起,“周总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酒我也赔了,您看也看了一半,好像还摸了几下,现在甩手就走,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周总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渗出来,盛世如今的格局,没谁觉得薄锦墨这个男人有多在乎盛绾绾,但他出现在这里,刚刚的表现,分明就充斥着一种浓重的占有意味。

    是感情也好,是占有欲也好,都跟他们无关。

    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显然不喜欢别人沾染他的女人。

    而这种不喜欢,已经是相当明显的表露出来了

    ☆、549.番深555米:薄锦墨,你是不是疯了,脏死了

    周总看着那男人瞧不出喜怒的俊脸,打着哈哈笑道,“盛小姐,您为了惹薄总吃醋也别拿我们开涮,这么大的锅我可是背不起,谁会不识好歹的想动盛大小姐。”

    盛绾绾看了过去,轻描淡写的回了两个字,“是么。蠹”

    周总脸又是一僵,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既没有丰富之前的说辞,也没有反驳他刚刚说的话,但就是将他翻衬到了心虚的那一方。

    一直没吭声的男人淡淡的开腔,“这既然是周总开的包厢,那我怎么没有白占的道理,周总和慕小姐有事情要谈,我们这就走。”

    说罢扣着盛绾绾的手,不顾她的意愿直接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她脸色一变,自然明白这男人是在威胁她。

    她另一只手去反握他拉着她的手,冷冷的道,“薄锦墨,你再不停我叫展湛进来了。”

    男人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似笑非笑,“你叫他来,是想让他对我动手,还是这几位?”

    即便没有人跟她说,但她也知道好歹,以目前的局势,她这个盛家大小姐虽然还不畏惧得罪什么人,但是显然,盛世内部不稳,她最好也不要跟谁再撕破脸。

    她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试了几次都被他攥着没办法抽出来,她最后还是放弃了,“展湛!髹”

    展湛一直就站在包厢的门口等着,听到她的声音便立即出现在门口,走到他们面前才停下,他看了眼薄锦墨,垂首,“大小姐。”

    盛绾绾闭了闭眼,还是面无表情的吩咐,“你帮我送回家。”

    展湛的眉宇微不可绝的皱起,“大小姐?”

    “去吧,送完她再过来接我。”

    她的命令,展湛一向都是直接服从,闻言点点头,“好的,”说罢看向不远处同样蹙着眉的,“慕小姐,请吧。”

    “绾绾。”

    盛绾绾恨不得踹这个攥着她的手不放的男人一脚,“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让你待在这里我不放心,你先回去。”

    看了眼他们,短暂的迟疑后,点点头,“好。”

    跟展湛离开,薄锦墨没有吭声,其他人更不会阻止。

    盛绾绾又要挣脱被他攥着的手,几下无果后,她才深吸一口气,冷淡的道,“不就是去你定的套间么,去就去,把手放开。”

    妈的,手都要被折断了。

    “走。”

    他就扔下一个字,还是没松手。

    盛绾绾只能跟上,烦死这种状态又甩不开,只能在后面不断的念叨,“你烦不烦,我说去就去,谁愿意顶着湿透了的衣服,不用你拉着……”

    她的衣服本来也就是要换了,他以为她不敢去?

    包厢跟套房不在一层,夜莊的套房都在上面,要搭乘电梯上去。

    盛绾绾在后面念了好久,那男人都没搭理她,后来她索性也就懒得搭理他了。

    电梯里,看着门一点点的阖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烦躁的道,“都到电梯了我跑不掉了,你松……你干什么?”

    门才刚刚被合上,她下一秒就被攥着她手的男人突然直接抵在了电梯内部的墙上。

    妈的,又亲她。

    这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毛病?

    准确的说,这也不能算亲,因为男人的目标不是她的唇,是她被包在西装下的锁骨和上面的脖子。

    他在包厢里只给她擦了脸上的酒。

    黑色的头颅埋在她的胸前,唇舌添吻去她身上残留的酒液。

    盛绾绾懵了懵,脑袋短暂的空白,手去推他的肩膀,几乎是哆嗦着尖叫,“薄锦墨,你是不是疯了,脏死了!”

    一想到他在干什么,这种暧昧至极的动作,比直接的亲吻还要令人战栗。

    是,她全身的神经都漫过一层战栗。

    推他没有结果,反倒是被他轻易的反剪住了双手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然后凑过来,湿软的舌吻了下去。

    他吮去了她肌肤上的红酒。

    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像她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踉踉跄跄的被拉出了电梯,走到一间套房门前,郝特助正守在门口,看了眼那脸颊冷淡又绯红的盛绾绾一眼,低头恭敬的道,“太太的衣服放在沙发上了。”

    “嗯,你先回去。”

    “好的薄总。”

    盛绾绾被他拽进了套房,扯进玄关处,门一关,男人就将她重重的压在了门板上。

    从这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开始,男人淡漠的面具下压抑克制住的情绪就像是肆无忌惮的流泻了出来。

    她看着他阴鸷的眉眼,和太阳穴两侧隐隐跳动的筋脉,刚才被强吻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真是很难看见呢,如此勃然大怒的模样。

    她身上的男人的西装掉落在地上。

    她望着他,“不是带我回来换衣服的么,你这样我怎么换衣服?”她笑了笑,眯着眼睛的样子看上去懒洋洋的,但眼底是分明的冷意,“还是你不是带我回来换衣服,就是想扒我的衣服?”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扣上她精巧的下颌,眼神冷漠,将他原本清隽斯文的气息硬化了不少,嗓音低沉得可怕,“盛绾绾,谁准你在那么多男人面前把自己弄成那副马蚤浪的模样?”

    他模样看上去的确可怕,换成以往,她会既心焦自己惹怒了他,又会担心他明里暗里的收拾她。

    现在么,原本就是势不两立的战线,好像索性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她甚至有种快感,就是单纯人惹他大怒的快感。

    盛绾绾侧过了脸,视线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轻描淡写的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她的脸不出三秒就被他重新板了过去,男人的眼眸透着镜片都能感觉到那股厚重的暗沉,“你还挂在我的名下。”

    她的眼神跟语调几乎是咄咄逼人的启示,但声调确实不高,只是反问般的笑着,轻声道,“一纸婚书而已,值钱么?”

    两本结婚证,到底值不值钱。

    从她慢慢的察觉到开始,以他们三年真的算得上和谐温馨的婚姻相比,她的反应其实真的真的太平静了。

    就好像接受这件事情,接受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接受他们之间隔着血仇,接受……

    他也许真的一点一点都没有爱过她。

    她甚至不曾像他意料中的那般声嘶力竭的问上一句,有没有爱过,是不是全都是利用。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仿佛这一刻才突然清晰的认知到,这件事情,她接受的速度,甚至比他快。

    相比而言,她已经迅速的选择了战线,站到了她选择的立场上。

    分明的跟他划清了界限。

    可他似乎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跟盛家摊牌了,却忘记她即将不属于他或者说……已经不属于他了。

    这种感觉,无所适从。

    是因为这个时间的节点被提前了么,原本,他们应该再多做几个月的夫妻的,所以他是这么的不能适应。

    盛绾绾只看到他挑了挑眉梢,然后唇畔勾出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抬起眸朝她淡声的笑,“你知道,我是商人,本质就不爱吃亏。”

    她语气轻慢甚至是吊儿郎当的,“哦,你想分我的财产么?真的要分的话你赚的比我多,也是我分你的啊。”

    至于她手上的股份是他们结婚前就划到她名下的,显然不属于这个范围。

    男人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一双眸注视着她的眼眸,聊天般的轻声问道,“你说,我们之间还有情分么?”

    情分?

    这两个字,他们表示相当默契的都选择了闭口不谈么?

    盛绾绾脑子一白,呼吸有瞬间的困难,然后轻笑,“应该,大概,是没有了吧。”

    也许是没有了吧,也许是从来没有过。

    她无法界定也没有能力去界定,这三年婚姻里这个男人对她是全部的逢场作戏还是有些真情实意,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毕竟他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参与过,她无罪,她只不过是他仇人的女儿。

    可毕竟他也清楚,她是盛柏的女儿,谁会去爱仇人的女儿。

    她自问,换成她她做不到。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别人?

    ☆、550.番深557米:不是想让我听你谈,亲一下,我腾五分钟给你

    盛绾绾摁着眉心,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师父呢?”

    展湛低声道,“大小姐。”

    “说。”

    他喉间似乎有些艰涩,“我师父说,薄锦墨手里的东西够他下半辈子在监狱渡过,没什么好挣扎的,但是,他为盛家卖命这么多年,他希望……大小姐能看在这个份上,保安安平安。”蠹

    安安,就是展安,也是展湛师父的女儿。

    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她的心脏上。

    她失笑般反问,“我?”

    她有什么能力?她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有什么本事能保别人平安髹。

    这么沉重的担子,为什么要压在她的身上。

    展湛低声道,有隐匿的无奈,“可能是师父觉得……他放过慕小姐了。”

    放过,本来就是无辜的,她跟整个慕家都跟他们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爸知道了?”

    “董事长已经派人去警局处理那边的事情,也派人去找了,”展湛顿了顿,才带着歉意低声道,“我是师父捡回来的,这两天我要亲自去找安安,所以不能再贴身保护您,已经安排好接替我的人暂时代替我的职位。”

    “我知道了。”

    盛绾绾挂了电话,把自己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的。

    夏天已经到了,外面的阳光很空气都干净得透明,窗外的树叶青翠欲滴,现在还是上午,温度也不高,还有些凉风,很舒服。

    她抱着抱枕坐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薄锦墨。”?“嗯。”

    “展至的事情是你做的?”

    “找我兴师问罪?”

    盛绾绾咬着唇,“那他女儿呢?”

    男人波澜不惊的反问,“他女儿?”

    “是,他女儿,展安。”

    他没吭声,淡淡的笑出声。

    她一下子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薄锦墨,你要报仇,你要对付展叔,你要怎么样都行,展安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她突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声音也压了下去,“你觉得我爸……伤及无辜,害死了你堂妹,可是你这么做跟他有什么区别?”

    男人在那端又笑了,低低的像是从喉间深处溢出,“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他有区别?”

    她喃喃的反问,“为什么要有区别?”

    “你以为我这一生,要做个正人君子,道德标杆吗?”

    盛绾绾脑袋短暂的白了白,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顺着下意识问道,“所以,她在你手里?她只有十五岁,你想要把她怎么样?”

    “你觉得她在我手里?”

    “难道不是?”

    相比她情绪的起伏,薄锦墨的声音几乎是平淡得没有任何波澜,“哦?那你认为那么个小姑娘能对我有什么用?”

    “到底是不是?”

    他淡笑,“你这都想不到,怎么守住你爹和你爹身边的人?”

    说罢,不等她做出反应,电话就被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他这句话,她甚至都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在承认还是在说他不屑对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做什么??脑袋混乱,刚好打电话过来。

    听她说完后,温静的嗓音低低响起,“绾绾,那你觉得……他能用展安做什么?”

    做什么?

    威胁她。

    答案如此简单明了。

    盛绾绾低头,扶着自己的额头,喃喃的笑着,“对付我。”

    这才是开始吧?

    只是饭前菜,只是一个预热,甚至有可能真的是寂寞了,想睡她一下。

    她自嘲的道,“他想逼我把股份给他,不给的话,是不是要毁掉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

    这种事情,他做得出来。

    “可我给了,那不是要毁掉更多的人?”

    【这么宝贝她,为什么要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她。】

    她突然明白,当初在爸爸的书房,他说那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要给她,为什么现在让他的目标转到了她的身上,为什么要她来面对和选择这些。

    …………

    晚上十二点。

    薄锦墨回去的时候眉宇间布满着疲倦,家里连佣人都睡着了。

    他在玄关俯身换了鞋子,又随手解开脖子下的衬衫上的扣子,手按着太阳穴,直到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沙发上的人影。

    身形忽然顿住,短暂的僵硬。

    突然之间,像是有了幻觉。

    长腿迈开,走了过去,在沙发旁停下,低头,注视着侧身躺着的女人。

    那张脸仍是精致无双,只是睡着的时候少了活色生香时和娇媚,更显得安静,眉心蹙着,抱着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抱着,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手指伸过去,刮在那温软的脸颊上。

    触感真实得生出温暖,缠绕在指尖,恋恋不去。

    唇角掀起,淡淡的笑,来了。

    盛绾绾本来就是在等人,睡得极其的不安稳,一下子就惊醒了。

    刺目的光线,她迷迷糊糊的抬起手背,好一会儿才拿下,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你终于回来了?”

    “等我?”

    她坐直了身躯,抿唇淡淡的道,“不然呢?”

    “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卧室去睡?”

    “如果知道你这么晚回来,我今晚就不来了。”

    “有事?”

    偌大的别墅,因为这安静而显得格外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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